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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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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立刻停下了脚步,李瑛吧嗒了一下嘴巴,瘦削而显得有点阴森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皮肉痕迹拼凑成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王弟,你,受苦了?能被父皇亲自教训,这可是你的福气啊。”

李瑁阴不阴阳不阳的看了李瑛一眼,翻着白眼冷笑道:“皇兄,李瑁年幼,自然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对的,父皇亲自操刀杖责于我,也是舐~犊~情~深~哪~~~!不知道皇兄的两块御臀,却是被谁打伤的?啧啧,这不是忙着去给父皇谢恩罢?”

被李天霸带了一群花营的簪花郎冲进东宫,操出大棍子怒砸了数十大棍的李瑛脸色一黑,‘嘿嘿’笑道:“舐犊情深?父皇下手可真狠,王弟的屁股,怕是已经破口子了罢?回去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可千万不要中了破伤风,日后有了什么病根,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仰天长叹了一声,李瑁作出一脸的苦笑:“彼此彼此,皇兄也得注意呀。怎么说王弟这也有一身童子功打底子,体内纯阳火气充足,怎么着也不会轻易受了风寒。倒是皇兄夜夜笙歌燕舞的淘空了身体,万一被这秋风一扑,这风寒侵入了骨头也就罢了,若是沁入了什么不该进去的地方,岂不是皇兄的子嗣后代,都有点麻烦了?”

被一番话说得恼羞成怒的太子李瑛张开右手,狠狠的一爪朝着李瑁的肩膀抓了过去。“王弟,你何苦事事和哥哥我竞争呢?这大唐,只能有一个皇上,这大唐的东宫中,也只能有一个太子!你为甚总是不肯善罢甘休,非要争得个头破血流呢?”言语间,李瑛的右爪已经成虎爪、鹰爪、豹爪,连续换了十七手杀招,招招不离李瑁的腕脉要害。

李瑁则是伸出一根食指,指头上隐隐有檀香气散出,一根手指变幻灵动,指风阵阵,同样变幻了十七手散手,将那十七爪封挡在了外面。十七指一过,李瑁突然并指成拳,一拳上依稀有佛光缠绕,一拳封住了李瑛的右手。“皇兄,九州神器,有德有能者居之。你浪荡无行,淫乱胡为,更兼才学疏浅,怎堪成我大唐储君?王弟乃是弟弟,你就不能让弟弟一下么?”

一团小小的劲风在两位王子的拳、爪交接处暴开,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手好似被雷霆劈打一样急速缩了回去。李瑛的年纪比李瑁大了许多,更兼身体已经长成,故而内功强了五成不止。李瑁却因为年幼,血肉筋骨都还没长齐全的,内功修为也是跟不上他招式的进度。只是李瑁是以重拳轰出,李瑛却只是以五爪迎击力量分散了不少,故而两人拼了个平分秋色而已。

拳爪交击后,两人对对方的功底都有了一点了解。李瑛看着李瑁淡淡微笑道:“似乎是佛门的‘普渡拳’和‘渡厄指’,唉,王弟,做哥哥的要怎么说你才好呢?父皇刚刚下令,要尊道抑僧,你怎么还修炼佛门功法呢?”

李瑁则凑到了李瑛耳朵边,低声笑道:“本王有一个好娘亲,最是受父皇的宠爱,修炼一点佛门功法又如何?总比太子殿下您修炼‘七绝印’的功法好罢?‘七绝印’倒也是道家的武功,奈何却是‘阴阳阁’的流派,本朝的几位护国天师,对于‘阴阳阁’等道门旁枝,似乎很是有点不对眼呀?太子哥哥,你可要一路当心才是。”

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了一阵,两人同时发出了一阵冷笑声,刚想要继续再较量较量,那边里李天霸大声的呵斥已经传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呢?斗鸡玩不是?那个大的,赶快去你父皇的寝宫请你父皇验伤,省得说老子他奶奶的下手轻了给你放了人情;那个小的,你还不赶快回去王府闭门思过,你在这里干什么?告诉你们,半年后,每个人都将那‘天地君亲师’五个自抄写十万遍了交给老子,否则你们的屁股,还得开花哩!”吼完了两个王子,李天霸拎着一根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大杠子从黑影中行了出来,指着那群太监、护卫、门客怒声吼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没卵蛋的绝门户,还在这里停着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太子,一个王爷,就是被你们这群丧家克亲的混帐给带坏了!再看到你们唆使着自己的主子在长安城里兴风作浪,老子把你们身上的零物儿都扯下来喂狗!”

暴徒李天霸的突然出现,让一干人等吓得浑身直哆嗦,急忙分道扬镳,一路朝着李隆基的寝宫、一路朝着寿王府扬长而去。

李天霸站在刚才李瑛和李瑁动手的地方,仰天叹息了一声:“子孙不肖啊,本将军,还是不要子嗣的好。来人啊,派出花营所有人手,严密监察长安城、洛阳城的大小动静。尤其诸位王爷、国公的府上,加派三倍的人手给将军我盯死咯!只要有那等体态容貌大异常人的彪形大汉出现,立刻汇聚成册子,向大将军、本将军和皇上汇报。”

迟疑了一阵,李天霸压低了声音,朝着阴影角落里低声嘀咕道:“尤其寿王府上,加派五倍的人手,严查他们到底是谁将那一大笔军械从匠作监偷偷运出来的。就算他们不是太平余党,这次的勾当,总不能寿王挨了一顿棍子,就此罢休。若有怀疑的对象,就直接偷偷的绑喽,咱花营,可不是说理的地方。”

李天霸那带着点阴森意味的命令,给兴庆宫凭空增加了一股子的阴气。可是这里毕竟是长安,毕竟是有大神通的人将那九州龙脉汇聚在一起的无上宝穴所在,这一点阴森的味道,在那真龙紫气的冲击下,哪里能存留?随着李天霸等人的消失,这兴庆宫中又是一片的祥云雾霭,紫气升腾,飘飘然可见三五长袖道人在那宫廷正中最高的监天台上眺望四方,偶尔发出三五长叹声。

而某处不知名的所在,那阴气冲天,魔气汹涌,黑色的气劲已经和秋风凝聚成了数千条手指粗细的急速旋转的风绳,抽打得那山石四处火星飞溅,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诡秘所在,几条轻飘飘好似没有实质,简直就犹如幽灵一般的身影轻盈的闪过了那些足以洞穿金石的黑色风绳,进入了一条宽只有五丈,高有数千尺,不知道多长的黝黑山罅中去。

漆黑的山罅中,隐约可见绿色的鬼火飘荡,几声凄厉的鸟啼,让这里犹如鬼蜮一般。那高高的山岩上,依稀可见有一块块山岩探出,一条条雄壮至极的身影身披沉重的甲胄,就站在那山岩上。一对对闪动着幽深光芒的眸子冷冷的打量着这几条轻飘飘的身影本书由ωωω。ūмDтхт。сοм提供下载,偶尔从那些山岩上,传来几声意味不明的,古怪的狞笑声。

山罅极其漫长,这几条轻盈的身影足足朝前狂奔了小半个时辰,才冲出了那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到了一处将近有近万亩方圆的山谷里。

山谷中盛开着人头大小有数十瓣花瓣,灿烂至极,通体血红色好比那刚刚凝固的鲜血一般色泽的古怪花朵。这些花朵都长在丈许长的花茎上,风一吹过,这些花朵上释放出了浓烈得让人差点晕倒过去的血腥味本书 由。。提 供下载。明亮的秋月光芒下,这近万亩的花林下方的土壤都是古怪的紫黑色,就是那种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偶尔可以看见几具白骨在那土壤中暴露出来,时不时从那些白骨上发出‘噼啪’的脆响,一缕缕的绿色磷火就从那白骨上冉冉升起。

一栋高不过六丈,长宽却有近百丈,四周有高大诡异的角楼高高耸起的大殿,就矗立在这一片血海般的花林中。通体漆黑的巨石搭建而成的这座大殿,好似一头洪荒野兽盘踞在这山谷中,清亮的月光撒在那大殿上,却没有一点反光放出,好似那月光都被这大殿吞噬了一般。大殿四周的角楼上,也站着稀稀落落的数十名身材极其魁伟的壮汉,各色铠甲批挂在他们身上,手上的兵器,更是沉甸甸的龙须钩、蜈蚣钩、方天画戟、独龙戟、六棱铜锏、八棱紫金锤之类的巨大玩意。

几条人影闪到了那大殿的正门口,十二条壮汉全身笼罩在狻猊甲中,眼里闪动着淡淡的红光,奋起全身的力量,推开了这无名大殿那足足有两尺厚,用不知名金属打造而成的巨大正门。‘隆隆’的开门声中,一片暗淡的血光自那大殿中渗了出来,好似里面是一片汪洋血海。几条身影迟疑了片刻,迈开步子,踏进了这诡秘的大殿。

大殿两侧的墙壁遥而不可见,背后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上,则雕刻了无数血腥屠杀征战的花纹,到处都是各种兵器从肉体中拔出,带起满天血雨的狰狞图象。宽敞的大殿正上方,悬挂着数十块丈许方圆的巨大血玉,朦胧的血光就是从这血玉中释放出来,让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的血晕之中。不论是四壁上的花纹,还是大殿中那些诡异的身影,都好似镀上了一层血浆一样。

大殿中有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的血色莲台,每一座莲台上,都盘膝坐着一尊身形高大的壮汉。每一个壮汉身上,都有冲天的杀气盈荡,那鼓荡的气流让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这些壮汉中最弱的,也拥有了所谓的先天级高手的实力。

正对着殿门,深入大殿近百丈的地方,有一尊高有三丈许的七层莲台,上面盘踞着一条浑身穿着黑色铠甲,就连手指头都被一层细密的鳞甲覆盖的怪人。这人脸上有一具黑色的面具,原本应该是双眸的地方,也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晶体,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皮肉一根毛发露出来。那流线型的全身铠甲,上面雕刻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阿修罗魔像,血色的光芒中,这些魔像好像在缓缓的浮动一般。

蓦的,那端坐莲台上的怪人低沉的开口道:“几位使者远道而来,可是宗主有何吩咐么?”这人的声音雄浑至极,声浪翻滚而出,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好似晴天里突然闪出的一个霹雳,那些同样盘踞在莲台上的壮汉中,很显然有几个人承受不住那等巨大的声浪,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

低沉、沙哑但是同样劲道十足的声音自那几位使者中领头的那人嘴里响起:“地煞殿主,宗主非常不满最近长安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破天罗怎会又惹出是非来?当初你给他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地煞殿主吃惊的哼了一声:“什么?破天罗出事了不成?我刚派出了元一神将阴大去接应他呀?当初太平公主起兵争夺王位失败,本座却是命令破天罗就地潜伏于长安,静待时机的么?他莫非惹出了什么事情来?”他用很恭谨的语气低声下气的说道:“还请诸位使者告知宗主,本殿距离长安路途不近,那长安城中佛道两门的耳目众多,实在不容易行事呀。”地煞殿主的语气犹犹豫豫的,显然,他对于长安城内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呢。

几个使者安静了好一阵子,良久,那使者头目才冷冰冰的说道:“罢了,宗主也没怪罪你的意思。总之,你最近百年的表现不错,宗主都有意让你正式入门,成为宗主的弟子。可是,你还得做一件事情。当初太平公主起兵,招来了咱们死对头的大力打压,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也该冷下去了。派出得力人手,继续进行当初的计划就是。”

沉默了一阵,这使者头目冷冷的哼道:“这一次,罄尽地煞殿之力,也要将计划完成。不计牺牲,不计损失,死伤再多,也得达成当初的那目的。同时,你要命人查明……”接下来的这些话,就是一些很隐晦的好似苍蝇‘嗡嗡’一样的古怪声响,这使者却是使用了一种古怪的法门传音给那地煞殿主,并没有让那地煞殿中的壮汉们听到这些事情。

传音了好一阵子,这几个使者转身就走,只有那使者头目手一扬,一道血光投向了地煞殿主,他放开声音大声说道:“宗主以为,最近百年你很是辛劳,故赐下神兵一柄,你且好好利用。几番失败,却也是咱们对头势力太大,本门另外一支人马,却又拖我们的后腿,怪你不得。此番行事,你却是要小心了。”

那地煞殿主一手接过那道血光,诚惶诚恐的跪倒在了那莲台上:“宗主仁厚,最是体谅外门弟子不过,还请使者告知宗主,此番事情,就算地煞殿毁去了,也是定然要替宗主达成大计的。”

几名不知道来历的使者悄然而去,那地煞殿主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最靠近地煞殿主那七层莲台的一尊血色莲台上,那条壮汉轻飘飘的跳到了地上,朝着地煞殿主五体投地的叩拜了下去:“殿主,派我破地网去长安罢!原来我大哥,却已经死了。”

地煞殿主眼里血光一闪,低沉的哼道:“破天罗的确死了,破地网,你,可不要坏了宗主的大计。”

破地网抬起头来,眼里同样是血光一闪,阴阴的哼道:“殿主,我和大哥自幼相依为命,大哥不合被那太平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坏了事情。难得殿主开恩,没有计较大哥的过失,反而让他留在长安静待时机。此次大哥被人害了性命,我破地网若是不能替大哥报仇,不为人子。”

地煞殿内一阵的沉默,许久之后,地煞殿主这才冷哼道:“本门大道,以至情至性而入无情之地,唯多情者方能无情啊。本门所收门徒,多是有情有义的热血之人,故而也最是容易坏事。罢了,你去罢,着阴大配合你的一切行动。你做先锋,联系上本门潜藏在洛阳的那外围弟子后,可见机行事。”

停滞了片刻,地煞殿主阴阴的说道:“若是有机会,只要不暴露你自己,不暴露本殿再次大举进入中原的大计,本殿主准许你用尽一切手段,向你的杀兄仇敌报复。你进后殿来,有些事情,要交待于你。”

两个时辰之后,数十条极其壮硕的黑影冲出了这诡秘的山谷,一个疯狂的声音大声咆哮道:“大哥,你看二弟替你报仇罢!嗷嗷~~~吼~~~!”

巨大的咆哮声,让整个荒山都猛的颤抖了一下。远在长安城中正在和李林甫喝酒的江鱼,不由自主的猛的打了个喷嚏。

他抬起头来,很无辜的看着被自己的口水吐沫喷了一脸的李林甫,‘嘿嘿’嘻笑道:“大哥,我,似乎中了风寒了!”

李林甫飞起一脚,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江鱼的脑门上:“他奶奶的,你现在这身板,还能中风寒?给老子滚!他娘的,没事冲着老子的脸打什么喷嚏?”

嘻笑声,荡漾在李府的后院。

第十七章 姑娘以及和尚

天色刚麻麻亮,这几日作威作福已经上瘾的江鱼,就穿上了一件很威风的白色贡锦锦袍,腰间配上了那柄大长刀,昂着脑袋站在了李府的大门口。高高的昂起头来,看着那青蒙蒙的天空以及东方一抹乳白带着粉红的霞光,江鱼仰天长叹道:“如斯江山,哈哈哈哈哈哈!想当年,鱼爷我,扬州街头,七进七出,纵横无敌,一根闷棍,打翻多少英雄豪杰!呵呵呵呵呵呵!”

一干赶早跑去上朝的朝廷官员路过李府的门口,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江鱼好一阵子,碍着李林甫的面子和李林甫的权柄,没一个敢吭声的。那正在门口跨上马鞍的李林甫,则是两条腿一软,差点没从马鞍上滚下来。饶是李林甫的脸皮足足有城墙拐角厚,摊上江鱼这么一个不知道脸红是什么玩意的兄弟,还是让他一阵的面红耳赤,气得差点没一口气憋了过去。这条大道上,来来往往上百个去上朝以及去个个衙门应卯的文武官员呀,这位江鱼江大人,怎么就嚎叫出了这一嗓子?那最后的几声调门,还很有点扬州瘦西湖上弹奏小曲的姑娘们的韵味哩。

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脸,李林甫一马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策骑飞奔狼狈而逃。十几个护卫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这等情形却又引得那些路过的官员一阵窃窃低笑。‘哼’,江鱼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哼,沉闷的压力朝着四周扩散开去,那些身体虚弱的朝廷官儿猛不丁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打了个寒战,连忙策骑离开了这阴森森的李府大门。

“辣块个妈妈不开花,开花也是朵大杨梅花。若是老子如今是秘营的营头,早就派密探连你们小妾昨夜被你们干了多少次的阴私,都统统宣扬到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去!看什么看?看猴戏么?”江鱼气恼的看了一眼那些缓缓赶去上朝应卯的文武官儿,嘴里叽哩咕噜的乱骂了几声。

“呵呵呵,这位就是江鱼江中游江大人罢?果然是英雄年少,这个,与寻常人大为不同啊。”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李府的大门口,那车窗帘子被挑开,一面白有须,两个大眼泡子中眯着一条眼线,其中精光四射的中年男子微笑着朝江鱼打了个招呼,好似夸奖又好似讽刺的说了几句。那马车却也不停留,一行三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簇拥着马车径直去了,却是不给江鱼一个回话的机会。

江鱼皱起了眉头,扭头问身边的李府门房道:“这老头儿是谁啊?这威风劲挺足的。”

门房老头儿连忙凑了过来,低声笑道:“这位就是如今的中书舍人张九龄张大人。”

“张九龄?就是他啊!拦路的大石头之一?张说那老不死的铁杆心腹?也不怎么啊!咱一巴掌可以掐死他十几个哩!”江鱼嘴里叽哩咕噜的唠叨了几句,悻悻然的看了一眼张九龄那渐渐远去的马车。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这张九龄,论起打架来,他一拳可以砸死几十个,但是要说起官职权位来,他江鱼还真不是人家的手脚。怎么说张九龄也是张说赏识的人,而张说呢?如今是大唐的宰相,死死的压在李林甫的头上,和李林甫大是不对眼的人哩。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张九龄,都是他如今招惹不得的人。

所以,虽然明知道张九龄那一句话有点讽刺自己年少狂妄而无行的味道,江鱼也只能死死的忍下了这口怨气。“老不死的,不要给鱼爷我逮着机会,否则二两巴豆粉塞进你家厨房的水缸里,你中书舍人就变成茅厕舍人罢。”喃喃发狠了几句,江鱼拍了拍自己的鬓角,那血红色的牡丹花,他却没有佩在鬓角上。“罢了,没事插花,很有点卖人头的味道,咱们出来混江湖的,还是讲一个吉利说法才是。”

正站在门口一个人胡言乱语,那边风青青等几个属下的班头已经笑吟吟的小跑了过来,隔着远远的就朝着江鱼打招呼:“江头儿,今日可起得早啊?诶,咱们听说了那吉备真备扶桑矮子,如今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才到长安哩。鸿胪寺的人都还没准备好去迎接,咱们要不要先迎上去啊?”

懒散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江鱼笑骂道:“没来得这么殷勤做什么?鄙夷小国的使者,又是前几年来过一次的,没事出去这么远迎接,没来由的显得咱们太在乎了他们。难得这几天没甚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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