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王座-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释事件经过的时候显得轻松愉快。”埃利奥特微笑着。
“当然,一个名字就够了,骑士老兄。”执政官点点头。
“我认为这家名叫‘砧板’的酒馆——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流浪咖啡店‘黑猫’。”玫瑰骑士抿起嘴巴,露出奇怪的表情。
罗斯·罗斯摘下白色草帽,露出一头短短的金发,张大嘴巴:“老兄,你是说酒馆的老板娘就是传说中的……”
“杜兰夫人!”锡比忽然蹿了起来,双手捧着自己红扑扑的腮帮子,绿眼睛睁得老大:“是杜兰夫人!我早该想到的!天哪,杜兰夫人真的存在!”她不受控制地在空荡荡的酒馆里奔跑起来,带着语义不明的兴奋号叫。
那边厢,托巴也张大嘴巴,肌肉发达的巴泽拉尔农民像个婴儿似的舞动手脚,彷佛要做点什么,又不知该做点什么。
约纳与龙姬疑惑地对视。
“巴泽拉尔的童话。”玫瑰骑士似乎早料到两位当地人的反应,带着浅浅的笑解释着:“准确地说,是床前故事。巴泽拉尔人会告诉自己的孩子,世上有一家叫做‘黑猫’的流浪咖啡馆,随机开放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听话的好孩子可以推开它的大门,‘黑猫’的主人杜兰夫人会以各种面貌出现,为好孩子提供最美味的糕点和饮料。如果孩子认出杜兰夫人,指着她大声喊出夫人的名字,‘黑猫’就会消失掉,在消失前,杜兰夫人会留下一壶带有神奇魔力的热茶,喝完茶的话,孩子就可以飞上天空,越过云端,踏着星星,去神灵的家中做客。”
约纳睁圆眼睛。
“更美妙的是,”罗斯·罗斯带着一脸神往的表情端详着手中的茶壶,补充道,“‘黑猫’只让好孩子品尝真正的美味,拒绝一切不美好的事情发生。如果你们刚才见到的老板娘真的是杜兰夫人,那么我敢断言,发生在这里的所有流血事件全部都不存在,——或者说,即将不存在。”
“啥?”托巴舌头僵硬地问。
“我有没有飞起来?刚才喝茶的时候我就觉得身体变轻了,我有没有在飞起来?龙姬姐姐,你看我是不是要飞上天空了呀?哎呀!刚才我有没有喊出杜兰夫人的名字?你们有没有喊出杜兰夫人的名字?埃利埃利,你有没有喊杜兰夫人的名字?你喊了对不对?”锡比抱住独角兽的腿,一脸期盼地望着玫瑰骑士,用快到听不清的语速一连串追问。
“呃,我想,没有。”埃利奥特答道。
扑通一声,绿衣女人摊手摊脚地躺倒在地,哀叹道:“搞屁呀!一辈子也遇不到的机会啊!”
“啥?”托巴目光呆滞地问。
龙姬无语地手扶额头。
第50章 黑猫的幻影(下)
十五分钟后,情绪平静下来的众人在苏卡萨执政官的带领下走出酒馆,街道上行人往来,刚刚发生在酒馆内外的战斗没有在围观者眼里留下什么痕迹,唯有破破烂烂的木门显示出龙骑兵冲击的威力。
埃利奥特将遮眼的金发撩到一边,观察着来往行人,“喂,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锡比带着深深的沮丧问。一个近在眼前的童话被反应迟钝的家伙们糟蹋了,这让深信睡前故事的巴泽拉尔姑娘深受打击。
“稍等。”埃利奥特摆摆手。
“看那儿。”龙姬拍拍约纳的肩膀,众人一齐扭头过去。
两个瘦瘦的男人从街道那头走来,高一些的那个提着酒瓶,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矮一些的捧着装药剂的木匣子,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药房的瘦子兄弟。”龙姬提醒道。
“当然。”玫瑰骑士笑了。
血与火的回忆掠过约纳的脑海,瘦子兄弟被酒馆外冲进来的龙骑兵投掷骑枪刺穿的画面充满血腥味,让他难以忘却;但眼前晃晃悠悠走来的分明就是这两位无辜受害者,一样的表情,一样肮脏的长头发和褐色亚麻上衣,不同的是上衣没有沾血,表情的主人好生生地活着。
“嗨,老兄。”罗斯·罗斯满面笑容地扬起手打招呼。
“执政官小姐,中午好!”两位瘦子从头上摘下无形的帽子,向体型庞大的苏卡萨管理者弯腰致敬。
“去喝一杯吗?”罗斯小姐指指身后。
“送完这一箱就去。一个小时前就该送到客人那里的,但这个笨蛋看错了时钟。”
高个子推推搡搡埋怨着矮个子,两个人吵着嘴,走开了。——“酒馆的门是怎么了?”众人还听见高个子嘟囔一句。
A51房间的房客们互相对视。当然,耶空依旧望着不知所终的远方。
这是一次奇妙的经历,约纳分明记得“灼热星光”从手心放射出的耀眼光芒,但走出酒馆后,精神力透支的虚脱感奇迹般消失了,他在自己的外套与伙伴们的外套上没有找到一滴血迹。他看向龙姬。龙姬会意地抬起双手,她白皙的手心本应该有道匕首割出的深深伤口,但伤口并不存在,龙姬曲卷手腕,活动自如。
“咚、咚、咚。”峡谷峭壁顶端的巨型蒸汽计时器敲响整点报时钟,青铜钟浑厚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约纳眯起眼睛,从计时器上收回目光,数不清的导光镜面耀得他双眼发花。
十二响,现在是正午十二点。——这不可能。
他清楚记得,来到苏卡萨峡谷、走入名为“砧板”的酒馆的时刻就是正午十二点,也就是说,他们丢失了一段时间,那段吃老板娘的苹果派、喝气泡麦酒、与黄金龙骑士乔普生死搏斗、最后遇到杜兰夫人的回忆根本就不存在,因为从时间上说,他们才刚刚来到这个小镇。
“时间魔法?”埃利奥特捻着下巴。
“我认为是幻术。”龙姬摇摇头,发线中的银铃清脆作响。
“是杜兰夫人的魔力啦!”锡比跳道。
托巴迷茫地握紧拳头,“俺确实揍人来着,拳拳到肉咧。”
如果柯沙瓦导师在跟前,老头一定能给出一个以占星术体系能够解释的合理答案。约纳想。但现在,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黑猫”咖啡馆究竟是什么,或者是陷阱,或者是神迹。
“从好的方面说,我们得到确实的情报了。我认为跟乔普的谈话不是幻觉。”玫瑰骑士轻松地耸耸肩。
“罗斯小姐也确认了。”龙姬说。
“请叫我罗斯。”执政官掸掸蓝斗篷上的灰尘,球形身躯表满泛起一阵荡漾的波纹。
“室长大人 ?'…87book'”埃利奥特望向托巴。
“恩?”巴泽拉尔农民应道。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埃利奥特提醒。
“哦!那咱们回家。走,现在就回家。”纯朴的农夫摇头将无法解释的记忆抛进垃圾桶,扣上小八角帽,与苏卡萨执政官握手作别。罗斯小姐依依不舍地拉着托巴的大手,这让室长大人有点脸红。
“下次见面,估计不会是太愉快的场合。”罗斯小姐轻声说,挤压在脂肪中的眼睛透露着澄澈的微光。
“罗斯小姐,要离开的话,现在就要准备。黄金铁锤很快就会把注意力投向这座置身事外的小镇,苏卡萨的护卫团虽然强大,也抵不住龙骑兵的一拨冲锋。”埃利奥特替托巴接道,“樱桃渡的渡船估计二十天之内会起航,弄到船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困难一千倍。”
“西大陆是我的故乡,骑士老兄。让我们衷心盼望那一天晚些到来。”苏卡萨执政官向大家点头示意,移动小山一样的身体,沿酒馆旁边的一行阶梯,慢慢走上岩壁第三层的便道,回到挂着执政官官邸牌子的岩洞中。
“啪!”托巴忽然惊喜地用右拳砸左掌,“酒馆的账单不用付了!这个月的预算本来就紧张呢。”
“你确定我们确实吃过午餐了吗?”龙姬挑起一条眉毛看他。
干草叉启程后,一路上室长大人都在纠结午餐的问题,约纳同情地望着大叔嗤嗤冒热气的脑袋。
口中确实残留着食物的口感和香气,腹部也有饱餐后的满足感,可矛盾的饥饿感不时从灵魂深处跳出来告诉约纳那顿美餐也不过是美丽的幻影而已。直到扎营在奇迹草原“席瓦的眼泪”,野兔在篝火上散发焦香的时候众人终于确定,中午确实什么都没吃到。
“我可以把整只兔子连骨头一起吃掉。”锡比馋涎欲滴地盯着吱吱冒油的焦黄烤肉,越凑越近,龙姬不得不揪住她的脖领以防止小蚂蚱的齐肩发被篝火点着。
“等等等等,还没熟。”托巴娴熟地转动烤架,不知从哪里变出盐、胡椒粉、奶酪、干面包、刀叉和餐盘分发给大家。
约纳怔怔地盯着烤架上看不出模样的庞大獠牙野兽。“这是兔子?”
“圣河北岸特产。超级鲜美的说。”托巴咧嘴一笑。
当然,特产。如果比四个成年人绑在一块儿还要重的大胖子存在,那小马驹一样大小的野兔当然也存在。约纳再次把惊奇吞进腹中。
晚餐很快结束了。一大堆布满牙印的骨头被深深掩埋以免引起野兽注意,众人抱着鼓胀的肚子发出满足的呻吟,独角兽不屑地打个响鼻,埋下头颅。圣洁的骑兽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显然它对暴食肉类的粗俗人类报以深深的蔑视。
一时间,谁也不想说话。约纳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大脑根本不想思考。腿上痒了起来,他伸手挠挠绷带和夹板下的皮肤。
“可以拆掉了。看样子不是骨裂,没啥问题。”托巴用两根手指头小心拎起约纳的小腿端详着,替占星术士学徒解开绷带,取下夹板。
“谢谢。”约纳跺跺脚,恢复很好,些微酸胀感证明血液正在充满束缚许久的腿部肌肉,他的腿没问题。这是来到樱桃渡之后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
“今天是什么日子?”锡比仰躺在托巴的大腿上,看到月亮悄悄升起在奇迹草原边缘的群山,不禁问道。
“统一历2305年4月9日。”玫瑰骑士立刻回答。
龙姬睁开眼睛。“室长,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托巴正用烤肉剩下的油脂梳理上唇的黑色胡须。——约纳从没发现室长大人还长着髭须,也许因为平视时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巴泽拉尔农民的两块胸肌。
“时间啊,时间。”龙姬指指月亮。
托巴眯起眼睛,想了一分钟。“……提示一下?”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传来,约纳闻声看去,耶空竹竿一样戳在夜色里,名刀“佛牙”正在他背上不安地跳动。
“交租日快到了。”埃利奥特抛出了谜底。
“要打架咯!”锡比躺在草地上,朝天空挥舞小拳头。
约纳在脑中快速搜索樱桃渡租房协议的诸多附加条款。交租日是每月15日。
交租日当天十点三十分(老爹万年不变的上床时间)后,所有无法缴纳下一期房款的房客将被驱逐。
这些失去生存保障的可怜人倘若有幸逃出仇敌环伺的樱桃渡,就会沦为苟且偷生的无权者,直到重新攒足昂贵的房款,——或者死亡。
《樱桃渡生存手册》以红色字体评论道:每当交租日临近,樱桃渡暗流涌动,财产不受保护但会在截止日前拥有大量财富的A级房客们成为狩猎的目标,偷窃、抢劫、阴谋与欺骗是交租日的永恒主题,40—6条款从老爹手里夺走一条又一条生命,——老爹对此无动于衷,樱桃渡保护者只爱他手中的金币,每月15日,老爹的木屋前,沾血的金币在圆月下叮当作响。
约纳打了个寒颤。“室长,我们的房费……”
托巴拍拍胸脯:“干草叉小队一个月来的任务实收款都在这里,足够6个人的房费。”
“我是以工作换取房费的,不需要交钱。”约纳提醒道。
“那就更没问题,还够我们大吃一顿。”室长大人把岩石样的胸脯拍得山响。
“但有个问题……”约纳忽然想到,“每月15日在哪里交租?老爹那里?”
“当然。”众人回答,“在老爹的小木屋门前。”
“是不是越接近截止时间,战斗就会越激烈?”
“当然。”众人回答,“挑个合适的时间去交钱,躲起来看恶狗们垂死挣扎,千万别靠近。10点29分是死亡线。”
“会死很多人 ?'…87book'”
“当然。”众人回答,“死亡线之前,很多人会死于抢劫和追索;死亡线之后,更多人会因失去房客身份而被屠杀。”
“咳咳……”约纳咳嗽起来,他举起一根手指,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艰难地说:“我的工作是日落后照明四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得站在老爹的房顶上,直到死亡线来临。”
第51章 危险的武器(上)
巴尔文德拉捧着那枚闪闪发亮的脏弹,脱离GTC特勤组的追踪,带领“湿婆”的成员沿普里皮亚季河谷向西北方向快速移动。在他们进入河谷不久,天空响起“狼蛛”战术无人机超低空掠过的滚滚雷鸣。
狙击手乔眯起眼睛从茂密植物的缝隙里抬头望天:“三架。不,四架无人机。相信我们已经吸引了整个远东的注意力,领袖。”由于无线电装置和其他所有电子设备一起在EMP爆炸中焚毁,他的声音从面罩后闷闷地传来,听来有些诡异。
“还有空耍帅,不如先擦擦汗吧。”顾铁撇嘴。狙击手大腿上简单包扎的伤口正在渗出鲜血,意大利人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但额头上汗珠像落雨一样不断滴下。他正用尽全力追赶众人的脚步。
苏拉婶婶扭回头:“别逞强,孩子。要我背你吗?”
乔摇摇头。苏拉婶婶宽厚的背上俯卧着Tariq教授冰冷的尸体,尸体随苏拉婶婶的脚步而抖动手脚,像具滑稽的牵线木偶。
顾铁紧走两步,与巴尔并行,“沉不沉?”
“不锈钢空心罐而已。”巴尔挤出一个笑容。
“你应该想到,我们就像显微镜下的跳蚤一样显眼,只要一离开普里皮亚季河谷,立刻会被GTC锁定,然后以某种‘安全’的方式除掉。”顾铁拍拍自己橙色的防化服。
又一架无人机高速掠过,众人在谷底丛生的柳树与桤木间隐蔽起来,待无人机离开,继续前进。
“我们有一颗脏弹。GTC拥有能够杜绝放射性隐患的武器?”巴尔摇头。
“据我搞到的一些片段情报来说……有。”顾铁老老实实回答。
“嘘!”充当尖兵的定音鼓忽然在内部通讯频道发出噤声的指令。除顾铁外,几个人迅速以标准的单兵作战姿势寻找掩护位、拉动枪栓寻找可疑目标。他们左侧是静静流淌的普里皮亚季河,右侧是倾斜向上的堤岸,长满密密麻麻的桤木和草本植物,丰腴的野葡萄在叶片中闪闪发光。
“什么事?”安珀低声询问。
“我想我们到达国境线了。”定音鼓挥挥手。
顾铁在目光可及的丛林中看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上面悬挂着褪色的俄文警告牌:白俄罗斯国境,严禁越界。
“乔。”巴尔呼唤。
“没有哨兵。不是电网。”意大利人放下红外望远镜回答。
“苏拉婶婶。”
“是的。”苏拉婶婶以与体型、年龄和性别均不相称的敏捷步伐迅速移动到铁丝网前,将Tariq教授轻轻放下,从背囊中掏出件小工具,按下开关,白热的火焰喷射出来。三十秒后,两平方米的铁丝网被切割下来丢在一旁,巴尔示意顾铁与队员们通过边境,继续前进。
越过国境线后不久,地势明显平坦起来,普里皮亚季河两岸出现遍布沼泽湿地的北方平原,鸟儿在天空盘旋,午后的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无人机的踪迹消失了。
“甩掉他们了?”安珀问。
“没那么简单。GTC一定不想在惹到乌克兰政府的同时得罪白俄罗斯,所以把无人机的侦查范围限定在乌克兰国境内。虽然方舟附近的特勤组失去了所有电子设备,但增援的敌人一定开启光学迷彩向这个方向紧紧追来,白俄罗斯是唯一的逃离方向,他们不会蠢到半途而废。”巴尔回答。
“树木越来越稀疏了。很快我们就会出现在卫星照片上。”顾铁叹口气,“谁还有备用的卫星天线?我需要连接量子电脑才能擦干净我们的屁股。”
巴尔耸耸肩。“抱歉。”
“沿路我布下八颗诡雷,没有一颗被触发。”走在前面的定音鼓回头说。
“这次追来的可不是登布林少校那种杂鱼。‘狼蛛’无人机使用的是德尔塔—3型挂架,那是乘员投放舱的接口,GTC一定把最好的敌人从波兰基地调来了。”顾铁边走边喘着粗气,心想最近的锻炼有点太少了。都是“世界”惹的祸。占去了健身时间以及泡妞时间。——关键是泡妞时间。
“最‘好’的敌人 ?'…87book'”安珀咯咯地笑了起来。
金发妞儿。顾铁从心里给了个评语。再聪明也是金发。
“你是说……”巴尔侧头瞪了自己的队员一眼。
“要被追上,我们就死定了。但以我们的行进速度,不可能比GTC的精英小组更快。总的来说,我们死定了。”顾铁承认。
乔不满地吐了口口水,当然,吐在自己的面罩里面。
巴尔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定音鼓、安珀、苏拉婶婶、乔和顾铁停下脚步,围拢在他身边。
“湿婆”的领袖疲惫地放下金属罐,解开颈部的气密环,摘下防化服面罩,长长地呼吸沿河湿地的新鲜空气。一滴汗液沿着他刀削般的下颌掉落,砸在标有辐射危险标志的不锈钢罐上,发出一声轻响。
“时间?”他问。
“中午十二时二十四分。”定音鼓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回答。
“位置?”他问。
安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军用地图,对照指南针报读:“白俄罗斯戈梅里州普利斯基国家森林公园,坐标经度:29。8638;纬度:51。571。”
巴尔环视四周。普里皮亚季河像一条碧绿的绸缎蜿蜒向前,河畔长满杂树,树叶开始泛黄,稀疏的树木之间,大大小小的湿地与沼泽点缀着秋季北方平原,一只松鼠从缀满红彤彤果实的野苹果树上探出头颅,好奇端详着偷渡而来的不速之客。
顾铁轻轻嗓子,“那个……老巴,我提醒一下。如果增援的GTC小队不傻的话,最多十分钟,我们就会在他们的光学瞄准镜里闪亮登场了。”
“十分钟吗?很好,我们不再逃了。”巴尔拉开防化服拉链,脱下橙色的厚重外套,做个手势,低头检查突击步枪的弹夹。
湿婆的几位成员毫不犹豫地跟随领袖脱下防化服,各自整理行装。定音鼓和乔各自消失在树林中,苏拉婶婶左手持那支装有令人胆寒的超大容量弹鼓的ADO2“打击者”全自动散弹枪,右手拎着定音鼓的MX—25榴弹枪,俨然一具高灵活性的单人步兵战车。安珀握着与顾铁同一型号的克鲁格自卫手枪,警戒地守护在领袖身边。
顾铁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依样画葫芦地脱掉防化服。“我懂了,吉隆坡的行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