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王座-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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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马列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您知道,关于生计……”顾铁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坚持,铁先生。”马列安不由分说地关上实验室大门,走过来拉住顾铁的胳膊,“我的宿舍就在侧楼,离这里很近,不会耽误您的生计的。”
明知对方指的是宿舍楼里的餐厅,而不是闺房,顾铁还是有种奸计得逞的欣慰,他沉吟半晌,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马列安,就一杯茶。请叫我古德曼,或者,简称‘顾’也没问题。”
两个人来到教员宿舍雅致的小餐厅,喝了一杯红茶。在聊天中,顾铁依然搬出中国游客、遭到劫匪打劫那一套说辞,穿插着护林员的话题,有意忽略了他们相识的时间线,一个段子接一个段子,老狐狸的阅历哪里是涉世未深的医科大学讲师可以比拟的,简单的小把戏立刻让波兰姑娘把他当成了艾德的亲密好友,两杯红茶下肚,就已经无话不说。
“说起来,顾,你刚才说的‘生计’是什么事情?”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马列卡问出这句话,顾铁酝酿了一下情绪,“是这样的。我遭到抢劫以后,机票和有效证件全部丢失了,在中国也没有什么亲人,暂时凑不够回家的路费,只能找几个短期工作攒一点兹罗提(波兰货币)。今天因为与艾德聊得高兴,已经延误了工作时间,对了,我现在必须离开了。”说着道声抱歉,站起身来。
波兰姑娘正听中国人说话听得高兴,当然不舍得放他走:“稍微再坐一会儿,好吗?起码吃完这碟曲奇饼干。”
“不不,我感谢您的好意,马列卡,但我思念我的祖国,离开太久了,我怕我记不清祖国母亲的模样。”顾铁一脸深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马列卡眼角立刻挂着泪花:“您太见外了,顾!我这里有钱,完全可以借给您的!艾德一定也乐意拿出他的遣散费,帮助您回到祖国。”
如果顾铁是个骗子,到此处就算功德圆满了,拿钱跑路,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招摇撞骗,让艾德与马列卡在帮助遥远中国朋友回到故乡的美好愿景中渡过下半生。但他只是个喜欢挑战自我、做事情不求结果的无聊家伙罢了,顾铁沉默了一小会儿,回答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马列卡,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如果,……只是如果,您能够帮我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让我能够登录量子网络,我就可以完成工作了。——该死的创世纪,我恨它,但却必须为它工作!”
波兰姑娘立刻拍拍饱满的胸脯,神情激动地说:“当然,交给我了,顾。该死的创世纪!它就只会剥削穷苦人!诅咒它!”
顾铁的小小心理战再次取得成功。
波兰加入GTC国家行列只有短短两三年时间,对世界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波兰是一个处于欧洲大陆战火的交叉点上、饱受侵略者摧残的国度,从沙俄、普鲁士、奥匈帝国到纳粹德国和前苏联,被统治奴役的历史让波兰人骨子里有一种反抗权威的天然冲动。GTC在世界自由舆论中的风评并不太好,波兰2049年的全民公决仅以微弱优势通过支持GTC化的新宪法第42条,可以想象,接近半数的波兰人是反对量子计算机统治通讯网络的。
顾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喜爱文学、爱好自由、怀着不切实际的美好憧憬的马列卡是反对者中的一个。不用说,艾德是更加坚定的反对者,坚定到隐居在深山老林,连一台手机都没有,这没准就是生活圈子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人相识的原因。
被激起同仇敌忾之心的波兰姑娘拉着顾铁走上三层楼,打开宿舍门,指指自己的卧室:“顾,那里有一台终端机,是医科大学为我们配备的,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请您尽情使用。我可以向您保证,从现在开始,到下午七点钟之前,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您。这一层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我临走时会锁上房门和楼梯口的大门,到晚餐时再回来。”
第115章 消失的敌人(下)
“太感谢您了……我感觉距离我的祖国,又接近了一步……”顾铁翕动着嘴唇,做失语状。
马列卡眼圈再次一红,贴近中国人:“……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我说……”
如果顾铁是以猎艳为最终目的的浪子,那么他基本上也算功德圆满了。推倒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不算什么丰功伟绩,更别说大胡子还在遥远的郊外期盼新朋友归来,顾铁忍住冲动,轻轻推开眼前的尤物:“再次感谢您,马列卡。那么,我要开始工作了,我们晚餐时见。”
“……当然。”波兰姑娘一半失望、一半欣慰地退后两步,依依不舍地瞧了他两眼,关上房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反锁。
“宝刀未老,宝刀未老。”顾铁通过穿衣镜瞅着里面貌不惊人的朴实形象,忍不住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子。
他自然不用动用那台终端机,锁好门窗,躺在大学女教员铺着粉红色床单香喷喷的床上,把沃尔特P99手枪和战术直刀放在手边,闭上眼睛,顾铁打开识海中湛蓝的登陆界面,通过后门加壳程序,连接量子网络。
一望无垠的黑色大地出现在脚下,顾铁长长地叹一口气,躺倒在柔软芬芳的泥土中,看阴沉的天空中雷云翻滚,一道雪亮的闪电不时划破黑暗的空间,带来遥远的雷鸣。(人)
再次回到净土的感觉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如果我老老实实在北京当宅男,岂不是天下太平?”他嘟嘟囔囔地摊开手脚,贪婪地呼吸净土纯净的空气。念头一动,离开这段时间内的数据在眼前铺展开来,一切正常,没有陌生人造访的痕迹。
两只颜色各异的小甲虫飞来,盘旋在顾铁的指尖,一条信息来自萨基尔,另一条来自肖李平。
想到老肖眼镜后冒着寒气的眼睛,顾铁忍不住打个寒颤,先打开萨基尔的来信。一头亚麻色短发、满脸胡茬的宇航员的形象浮现在眼前,“亚当。”萨基尔面色沉重地说,“我知道你正处于麻烦当中,但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必须与大家共享,希望你能同意一次特别会议的召开。我作为下个月轮值主席,提前行使权利,将会议日期定于格林威治时间10月31日下午14时。对不起,我越线了,但你在会议上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定不会责怪我。就这样,祝好运。”
上次在净土会面时,刚刚结束三个月太空作业的宇航员并没有说起这件事,顾铁想象不出他会公布什么消息。10月31日,那就是后天,那时自己不知会在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鼓足勇气,他打开肖李平的信息。
出乎意料地,老肖一脸平静,带着那副老气的玳瑁框眼镜,坐在机关的大办公桌后,“顾铁,你们惹了天大的麻烦。”肖李平推推眼镜,拿起一根中华烟,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着了,“不过这次我不责怪你。GTC东亚地区的通讯崩溃,使得中国核心领导人开始重新审视量子网络在国家安全方面的隐患,根据我掌握的消息,在下一次全国人大会议上将会表决机关和社会公共事务的去GTC化草案。能斩除一些GTC在国内的触角,无疑是件好事情。”
顾铁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不过,”肖李平话锋一转,“你近期不要回国,等事件平息之后再说,北京现在一片混乱,我正忙着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另外,小丫头让我告诉你,你要再不跟她联系,就一把火把量子天使基金总部烧掉,然后跟你家看门的老赵私奔。”
顾铁脸上露出苦笑。
“对了,你收到萨基尔的信息了吧。我这里的天基路由还不稳定,咱们在会议上见。另外马特里尔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说即将发生一场战争,你知道详情吗?算了,到时候再说。我很忙,就这样。”老肖话说,这时有人在他办公室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低声道:“肖书记,李部长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会议室。”肖李平站起来,面对摄像头急促地说:“等你回来之后再收拾你,账我都记着呢。”
画面消失了,顾铁被老肖最后的威胁吓得一哆嗦。
他想了想,给萨基尔和肖李平分别回了一条信息,“我会准时参加会议。”“我会和小丫头联系,会议时详谈。”
小丫头也是个让顾铁头疼的人物。本名赵丫丫的中央财经大学学生,在一次讲座上偶尔认识了作为助教给导师帮忙的顾铁,从此就黏在他屁股后面,比强力胶还牢固,用尽力气都甩不掉。要说小丫头也算不大不小一个80分美女,奈何倒贴上门的女人顾铁一直提不起兴趣,为了摆脱这个麻烦,他找个机会向赵丫丫坦白自己的身世:他是一个被外国科学怪老头收养的弃婴,上小学时来到中国,独自住在北京郊区的一个破四合院里,跟一个脾气暴躁的看门老头相依为命,大学上了七八年还毕不了业,懒惰散漫,一事无成。
小丫头双眼闪亮地说:“没关系的,我养你!”
顾铁一脸黑线,又讲了自己另一方面的故事:他是GTC十二名高层领导人的养子,从小接受严格的科学教育和军事培训,看门老赵头是个隐藏不露的八极拳高手,自己目前是IPU解放阵线的重要人物,一手帮助中非共和国打赢了IPU独立战争,以养父提供的些微资金建立的基金会“量子天使”目前是国内最重要的青年独立科研扶植基金之一,每年的资金流动都在十亿美金规模。
小丫头喜悦道:“如果你能养我,那更好啦!”
顾铁对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丫头片子完全没辙,最后只能安排她做了量子天使基金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用一大堆纸面工作把她捆在基金会总部。几年过去了,赵丫丫对顾铁莫名其妙的眷恋并未稍减,每次出门,都像哀怨的小媳妇一样三天两头打电话嘘寒问暖,想到小丫头蓄着两窝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顾铁就觉得无计可施,像碰上了命里的魔星。
组织了半晌语言,顾铁发了几个字给小丫头:“我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好好看家。”
“呼,就这样吧。现在干点正事。”他一骨碌爬起来,挥手打开网络接入节点的数据结构图,费了一点力气,找到比亚维斯托克火车站的几十个监控摄像头,确定没有其他更强大的力量在监视这些摄像头的动向,顾铁调动45ppm的配时,攻陷了小城市并不严密的量子网络防火墙,取得了摄像头的控制权。
所有带有云台的摄像头同时开始扫视监控范围,顾铁搓搓手指,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围绕在他身边,所有头发颜色为黑色的男性都被高亮显示出来,没花几秒钟,顾铁就在比亚维斯托克火车站找到十余名暗藏武器的日本人,其中只有一个人没有穿那种严肃过头的深色西装,披着件旧旧的蓝色夹克,头发花白,年纪不小了。
人流稀少的站台上,表情肃穆的日本人显得有点刺眼,但执勤警察像没看到他们一样,显然存在某种默契。一辆列车停靠在第二条轨道,通过某节车厢上不翼而飞的顶部逃生口,顾铁认出了他曾经被困其中的囚牢车厢,几个日本人聚集在车厢周围,不知在做什么。
两个西装男走到花白头发近前,低声汇报着什么。监控摄像头没有声音,顾铁极力分辨他们的唇语,日语语速很快,开口音少,是非常难以读唇阅读的语言,用尽全身力气,也只看懂两个单词:“华沙。空的。”
花白头发点点头,从夹克衫内兜掏出一部手机,拨通号码,开始通话。“靠!”顾铁一拍脑门,懊恼地叫了一声。他迅速调动配时,找到火车站附近的4G无线通讯网络基站,直接截取了通过基站发射和接收的通讯信号。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净土,“……是的,还没有他的消息,请如实向官房长官阁下汇报,我现在追踪线索,到华沙去看一看,这列火车的目的地就是华沙。”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通话结束了。顾铁得到了通话双方的电话号码,但通过量子网络攻破重重防火墙找到对方所处的位置,是太过困难的举动,而且太过危险。
——全世界只有一个政府职位会被称呼为“官房长官”:日本内阁官房长官。作为日本内阁首相以下最重要的职位,官房长官不仅要承担政府发言人、政府秘书长的工作,而且还直接领导日本最高情报机构:内阁情报调查室。
联想到那些堂而皇之、不避警察出现在波兰的西装男,毫无疑问,是内阁情报调查室在追寻长谷川崩阪的下落。
顾铁搞明白了这个事情,却变得越发糊涂。
第116章 风暴的开端(上)
耶空的灰眼睛穿过蓝色的人潮、烟雾和火焰,把视线凝固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蓝勋军官身上,整个战场在他眼前消失了,蜂拥而上的重步兵只是佛牙挥动路径上小小的滞碍,名刀发出喜悦的鸣叫,割裂铠甲、衬衣和血肉,把邪恶的黑火留在敌人的灵魂中。
“这次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干掉你一万次……”锡比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跟在托巴与埃利奥特身后,冲向南方人一往无前的背影。
“这次发病为何这么严重?”玫瑰骑士皱着眉头,“难道耶空阁下找到了什么线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继续深入,战斗施法团与两大军团的主将都在前面,如果他进入峡谷,就绝对无法挽回了。”
约纳气喘吁吁,用长剑无力地格挡敌人的攻击,“锵!”重步兵的大剑将他手中剑高高弹起,几乎脱手。小蚂蚱从后面赶来,抄起蛇弓刺去,噗的一声,弓端的尖锥透过披风,深深扎入蓝勋步兵没有防护的腰椎,立刻将敌人的一切行动能力扼杀。
“菜鸟老兄!注意点!”锡比甩甩手,瞪了他一眼。
一个黝黑的火球静悄悄地从头顶划过,降落在敌兵密集的地方,引发一场无声的爆炸。违反物理原则的黑色冲击波缓慢地扫过蓝勋军团,重步兵的钢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风化,抬起右脚前进的士兵,脚掌落地时,整个身体像沙粒的雕塑一样砰然破碎,化为漫天流散的飞灰。
与月晕曼陀罗具有相同气息的诡异魔法,堕落暗火系法师杰夫塔出手了。
身经百战的蓝勋士兵并未因同伴的大量伤亡而稍作退缩,更多的步兵向这边聚集过来,约纳刚抓住机会做了两个深呼吸,眼前再次出现敌人雪亮的剑锋。
“埃利……”刚发出半声惊叫,一道Z字型扭曲的灰色影子穿过战场,两名士兵毫无防备的喉头同时掠过雪亮的刀锋,动脉血带着他们垂死的怒吼射出血管,约纳感觉脸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滚烫的血浆。
“继续前进,不用担心两侧。”西格玛·树蛇出现在独角兽左侧,就算匀速奔跑,他的身子也不停地摆动、扭转、忽前忽后,看不清确切的位置。
“西格玛!”尽管这是第一次见面,但约纳在通过别人记忆看到的战斗场景中,对这名潜行技术高超的盗贼印象深刻。
“干草叉的朋友。”盗贼简短地致以问候,身形一隐,化为曲折的灰色闪电。
约纳的右边响起动力弹的呼啸破空声,奥密克戎·洞马正努力奔跑着,动力释放者挽起衣袖,高举双手,手心每次亮起光芒,就有一颗念动力弹咆哮着离开主人的手掌,化为死亡盛宴的通告。
“奥密克戎……”约纳盯着不擅于移动奔袭,脚步显得有些踉跄的长袍法师。
埃比尼泽的叛徒从乱七八糟的蓬乱胡子里露出一个微笑。
托巴一马当先,沉肩撞翻两名挡路的重步兵,大脚丫子从敌人的头盔上碾过,他焦急地用双手围个喇叭型,喊叫:“耶空!停下来!”
蓝勋士兵源源不断地涌来,南方人听不到室长大人的呼唤,在火与风里飘扬的红发像一张旗帜,被蓝色的潮水衬托得越发鲜明。
“……血液!血液!血液!”沉寂已久的言灵术士开口了,尖锐的声音响彻战场,受伤的蓝勋士兵惊恐地发现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了一条鲜红的缎带,正回应着哈萨尔钦的呼唤,飞速抽离主人的身体,向空中飞去。步兵们哀号着,试图伸手抓住飞舞的彩带,但血带抽走了他们身体中的每一点力量,浑身苍白的敌人一个个倒下,即使最微小的伤口,也能让最后一滴血流干。
血带在空中汇集,纠缠起舞,幻化成一个湝湝流动的血红色大球。毫无征兆地,血球破裂了,一场瓢泼的血雨降下大地,淹没了血液主人尸体无神的眼睛。
“室长大人,冲过去制服他!这是最好的时机了!”玫瑰骑士举枪推开一名敌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樱桃渡残存的最强战力联手开拓出一条血与火的通路,“了解!”托巴大踏步追赶耶空的脚步,挥拳将一切胆敢阻拦者彻底粉碎。
南方人出现在干草叉小队的视野里。他已经停下脚步,正呆呆地立在一具尸体前,名刀佛牙深深刺入尸体的胸膛,将死者与大地钉为一体。
“耶空!”室长大人抓住一个头颅,最后一名横亘在他与耶空之间的敌人上半身猛地按进地面。他正要伸手去拍南方人的肩膀,“等一下!”玫瑰骑士加快脚步赶上托巴,横枪阻拦。
“怎么了?”巴泽拉尔农民站直身子,吐出一口热气,疑惑地挠挠头。
“耶空阁下……已经没事了。”埃利奥特神色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持剑伽蓝显得有些迟疑,慢慢地蹲下身子,注视着那具尸体。从装备和身形上来看,耶空刀下逐渐变冷的尸体,正是刚才挥剑击破言灵术士哈萨尔钦风镰法术的那名低级军官。
“搞什么,搞什么?”锡比追上大伙,纵身跳上托巴的肩膀,舒舒服服坐了下来。室长大人一声闷哼,露出一瞬间痛苦的神色,“大叔,怎么了?”小蚂蚱睁大绿眼睛。
“没事,俺被小蚊子叮了几下,挠挠就好了。”托巴憨笑道,悄无声息地收缩肌肉,把后背一道狰狞的伤口藏在锡比视线之外。当全力攻击的时候,身体无法提供足够防御刀剑的肌肉力量,他难以避免地受伤了。尽管收缩血管可以止住流血,但被切断的肌肉和筋膜像婴儿的嘴一样外翻,这道伤口放在干草叉小队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都足以致命。
“哦。别逞强啊,大叔,哪里不舒服就赶紧说。”锡比上下左右看了几眼,没发现室长大人身上的受伤处,拍拍他的大脑袋说。
这时,耶空伸手拉开低级军官的披风,从侧面解脱胸甲的金属搭扣,取下前半片铠甲和衬里牛皮,一用力,撕开军官的衬衣,露出胸前的肌肤。
约纳不解地问:“埃利,他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