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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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年纪尚轻,许是受妖人诱惑,误入歧途,若是潜心向善,也未始不可挽救。”
王胜男道:“谢谢道长宽宏大量。”也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是讥是讽。高真君脸色胀紫,几乎就要发作的关口上,却听她道:“我错修宝图上记载的法门,现在得到道长指点,真是(炫)恍(书)然(网)大悟,这样害人的东西不能再留了,交道长处理吧。”
高真君喜出望外,一脸的煞气都化乌有,笑眯眯地说:“好,好,看到你迷途知返,贫道衷心宽慰啊。”他虽然不大相信王胜男肯这样轻易地将图交给他,但转念一想,她丈夫还在自己手里呢,不怕她不交,也许正是为了保全丈夫的性命才这样说的吧。
王胜男转首对李春风说:“春风,把宝图拿出来吧。”
李春风心里一惊:“什么宝图?你不要胡言乱语。”
王胜男柔声劝解说:“你别执迷不悟了,这宝图是妖法邪术,即使我们拥有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是交给道长处理才好。”
李春风脸色一变:“道长,你千万别要相信她的话,我并没有什么宝图。”
高真君半信半疑地瞅了王胜男一眼,心里却多半以为是李春风贪婪宝图拒绝交出。
王胜男幽怨说:“我们是夫妻,我还能冤赖你不成?”
李春风肺都快气炸了,结结巴巴说:“胡说八道!她已经疯了,千万别要相信她的话。”可他看几位弟子脸上却明显露出相信的样子,心顿时沉了下去。
王胜男叹口气:“我父亲和春风是至交好友,临去前又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他,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春风,宝图咱们不要也罢,倒是今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的,你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李春风知道她是含恨报复,怒极地喝道:“胡说!”一巴掌要扇在她脸上,突然旁地里伸出只大手一拦,高真君阴沉沉地看着他:“李先生为什么打人呢?”李春风看他出手,明白他已相信了王胜男的话,横下心道:“既然她是我老婆,这就是我的家事,想必道长管不着。”高真君冷哼:“你的家事我自然管不着,但这事关系着天下苍生,正邪兴衰,你把赃物交出来再说这些话不迟,到时候你们夫妻打情骂俏又有谁理。”几名弟子吃吃笑起来。
李春风知道一时说不清楚,一转身就要跑,早被几位道人雪刃拦过,剑尖更用力地抵在他背脊上。他不敢乱加动弹,见王胜男慢慢走近。
她忽然失足一摔,撞倒在李春风身上,背心上几枚剑尖顿时“嗤”地刺进体内,他霍然瞪大了眼,竭力对着她吐出最后一个字:“你。。。。。。”头缓缓垂下。
厅上众人都呆住了。高真君一怔,遗憾道:“这怎么是好,居然错手杀死了李先生,你们几个逆徒,还不跪下受死!”王胜男抹泪道:“这也是他的命数,怨不得几位道长的。。。。。。”偷瞧了高真君一眼,高真君虽然利令智昏,但老于世故,马上惊觉情况有异,叱道:“好妖女!”正要拔剑,天花板上坠下一个大铁笼子来,端正地将几人罩在内里。刀疤汉子道:“夫人,我们快走。”高真君勃然大怒,两手运劲扳了扳铁杆,却纹丝不动。李春风干过不少缺德事,为防备有人寻仇,所以花尽心思设计了机关,这铁笼也是千锤百炼的精钢制成。高真君气急,右手食指入口,咬破指头,借血在左掌心里画了道符,“妖女纳命来!”掌心吐出一道耀然寒光电射向王胜男,王胜男闭上眼睛,也不惧怕,也不惊慌,心内一片安宁,她早对这人间不存眷恋,愿意就这样离开,期待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妈妈。等死时,听见闷哼一声,有人推她急道:“夫人,快走!”王胜男睁眼一看,刀疤汉子自左肩带胸齐刷刷地被寒光斜切开了,用他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王胜男非常吃惊,料想不到他会舍身救己。匆促扶他入里间坐倒墙边,厅室里不断传来高真君和弟子们的喝骂。
刀疤汉子的脸因为痛苦扭曲着,相貌更狰狞丑陋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血水,眼睛却深深地凝望着王胜男,似希望下辈子也能记住她。他本是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因发现妻子与他最好的朋友通奸而绝望自杀,李春风在野外将他救活,嫌他相貌端正同时也为了能更好地控制他,便用刀在他脸上切了个X字,呼来喝去地一直没把他当人看待,但王胜男却尊重关怀他,在他心目中不异女神。
王胜男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撕下裙边,想用来包扎伤口,却全身冰冷地发现刚才连肩带胸的这一削,已连内脏都隐隐看见,就算大罗神仙也无法可施了。她捂住了嘴,呜咽起来,刀疤汉子紧抓住她的手,吃力地塞了把钥匙在她手心,眼里浮起了泪,嘴里血泊泊冒出,手渐渐松了,垂了下去。他甚至连一句表白的话都未及说出来。
王胜男知道这个貌似凶恶丑陋的疤面汉子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又见他为救自己而死更感悲伤难过。她明白疤面汉子塞钥匙给她,是要她保留希望,好好生活下去,因为囚禁着宁一刀的黑屋只有这把钥匙能打开。厅堂里喝骂不断,又传来刀切剑砍的金铁交鸣,王胜男知道高真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笼而出,她不敢怠慢,对着疤面汉子磕了三个头,起身去找宁一刀。
宁一刀也不知自己在黑屋里呆了多长时间,他开始怀疑此间主人的居心,并不是单纯地救他而已,似乎还当他是囚犯。他想破门而出,却意外地发现门居然是铁铸的,因此一筹莫展。他几次想打晕疤面汉子出去,可他受伤后手脚俱酸软无力,何况他能自己进食后,疤面汉子更不进屋来了,只是将食物从门下一个小方洞送入,所以亦是无从谈起。这时他饥肠漉漉,估摸着早该送饭来了,却为什么不见踪影,一边疑惑,一边寻思离开的方法,突然听见门上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的光亮里,哽咽道:“一刀——!”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令她潸然泪下。宁一刀隔一会才逐渐适应光亮,见王胜男泪流满面,披头散发地站在门边,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他心情也一阵激动,紧紧抓住她的手:“胜男!是你!”王胜男抹了把泪:“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两人跑到荒原上。
天高野阔的荒原上吹拂着寂寥的悲风,草叶伏低,林木哀响,人立其间,会觉得渺小如一栗。王胜男闪动着眼睛,认真看着宁一刀:“你瘦了。”宁一刀开玩笑说:”你瘦得更厉害,难道吃不饱吗?”王胜男回忆起那段地狱般的生活,脸色发白,低声梦呓般地道:“不,不。。。。。。”见宁一刀一脸诧异,忙强颜一笑:“不是的,现在城市里不正流行苗条嘛。”
宁一刀并不知道王胜男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也不知王胜男已决定离开他,远走他乡。“不不,我不愿意他知道这些,我不想乞丐一样地乞求着一点点感情的施舍,或者是以恩人自居,兴许他会感恩戴德地要娶我,但是这不能说明他喜欢我,他爱我。”王胜男想到这里,鼻中发酸,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会有大好前途的,他的理想和目标也一定会实现的,在他身边陪伴的应该是位配得上的女子,我算什么呢?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妈妈告诉过我,一个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更何况高真君不会就此罢休的,会连累了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胜过男子,但我还是做不到。。。。。。眼泪就这样不争气。”
宁一刀瞧得奇怪,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哭了,寻思自己没有得罪到她的地方,兴许是她想家了。
王胜男努力克制激动悲伤的情绪,吸了吸鼻子,迟缓艰难地说:“我要走了,回家乡去。”王胜男心里多渴望宁一刀说句挽留的话,仅仅说这样的话而已,并不是真地留下来。宁一刀怎知道她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情冲突,考虑到她离家日久,在外举目无亲,回家是理所应当的事,便说:“好,你乘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
王胜男的心仿佛被一双手拧干衣服一样地绞起来,脸变得苍白,强颜笑道:“不必了,你荒废了很长时间的学业,还要去找道教协会的人。路,我认识。”人生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岔口,一个人有了目标才认识路,她是不是已明白自己该往哪里去?
宁一刀心里一阵莫名的惆怅,他是一个对爱情陌生懵懂的少年,平常也没有将男女的界线看得很重,又怎能了解到王胜男的感受呢?兴许在未来的岁月,他再回首这段经历时,会隐约地发现宝贵的情意吧。但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准?
平漠荒原上,两点人影越离越远,渐渐消失在扬起的沙尘浮土里了。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二十七章 山门荣誉
数日后,宁一刀终于联系上道教协会的人,道教协会的人来这里也是为了追查这件公案,得知详情后,立即起程前往龙虎山,欲平息这场影响越来越大的风波。各方的人马怀着不同目的不约而同地汇聚在龙虎山下,一时有乌云压城之势。
郝世忠是这次道教协会委派的负责人,带着宁一刀和几名跟随来到山门下。见山门巍峨高耸,两边是石刻的楹联,柱上雕云绘凤,一派古色古香的气息肃然迎来。山门附近游人如织,喧嚣热闹,不少当地人兜售着特产纪念品,几名卖苦力的脚夫围上来问请不请人,郝世忠知道宁一刀重伤未愈,行动不便,便替他雇了乘肩舆。众人一路拾阶上山,见山色秀美,古木参天,都赞龙虎山是名不虚传,不愧是道教著名的洞天福地。到了道观前,按照界内的规矩在知客小道处投了拜帖,不一会就有人毕恭毕敬地来迎接了,排场也是很大,钟鼓鸣罄,管弦声嚣,摆开香案起了法坛,当是迎接道教特使的礼节。一番礼仪客套过后,一名中年道人向来使介绍了山上的情况,并替天师后人传达了不能亲迎的歉意。原来龙虎山有座天师宫,住着张天师的后裔,在道教中地位尊贵无比,能与儒教的孔府比肩,延连千年不衰。外部则交由传人弟子打理俗务。郝世忠心中不悦,心想天师后人自然是尊贵的,不必劳动大驾来迎,但管理俗务的天师门掌门总该来会面吧,彤云生好大的架子。他耐着性子和接待的道人闲谈了会,就将话题引向敏感的问题上。道人似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将几人引到后面的殿里,只见白幡高挂,素烛周列,中堂上俀?着副棺木,走近一看,只见一个人端端正正地躺在里面。宁一刀认得清楚,正是彤云生!几人都呆了,面面相觑。宁一刀见彤云生口鼻尚有血迹未抹得干净,这死状让他想起王图鹿走火入魔的情形来。难道彤云生已经找到了那本宝典,但结果却和王图鹿一样练得走火入魔而死?甚至这本宝典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成仙之道,只是前人为了警示后者所开的玩笑,是以每练它的人都难逃厄运。难怪在清除自己的行动中,彤云生并没有亲自出手,原来是病入膏肓了。他又假设了更深层次的原因,一个门派能屹立千年不倒,当然有它独特的处世方法,有时候为了门派的清誉和荣耀,不得不做出牺牲。彤云生这一死,于门派的声誉就再无影响了,欲来兴师问罪的人也找不到籍口。这一下是釜底抽薪,死无对质,即使有再多的证据和理由也无从查起。宁一刀不甘,索问鲁大成的下落,接待的道人探袖取出一封信,宁一刀接过一看,认清是鲁大成的手书,上面说明他皈依山门出家修道的意愿,并表示将忘记俗世的烟尘,因此不来与宁一刀会面了,祝愿宁一刀日后平安幸福。宁一刀发了半天呆,思及鲁大成的毕生经历,觉得这是他不错的归宿。
几人无语,在灵前上了几柱香就下山了。出得山门外,宁一刀感慨万千地回首望,见高远处的山门旁有一个默默扫地的黑衣道人,宁一刀忽然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和那只墙壁上的狗一样,连跛的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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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山上风景怡人,翠荫如盖,鸟语缠绵,柔和的清风徐徐送来山下寺庙的钟罄佛音,一派远离俗世的清净,让俗务缠身的人把烦恼忧愁也消解了。因此,有不少人慕名来登山游玩,远眺城市风景,小雨过后,更可领略山涧飞泻的流泉,偶尔还会惊喜地发现林梢上飞过的小鸟,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叹。但人们并不知晓高处茂密的树枝上除了鸟儿还有一个人。
他闭着眼睛,坚毅刚直的脸孔瘦削如刀刻,怀里抱剑斜靠在树干上假寐。
阔别经年,西门行重返留给他伤心记忆的城市,风尘朴朴地痴立在熟悉又陌生的繁华街头,在起伏如浪的人潮中茫然若失,昔日的快乐和痛苦像风一样远去了,但风刮过的伤痕却没有消逝,常在孤独的不眠夜晚响起回忆的呼啸。虽然在这城市有位好朋友,但西门行并不准备打扰他,随着年龄的加大,他越觉得和朋友是两个世界的人,朋友有自己宁静幸福的家庭和学业,而自己是四海为家,浪荡江湖的人。他身上并无多余的钱去旅社投宿,便按照游历的习惯在城市的边缘找一片树林栖身。这里僻处寺院的后山,环境清幽,离城市又不算太远,正是理想的去处,但他意想不到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让他又惊又喜的线索——怪物的爪痕,于是他决定守伏怪物再次归来。后来碰巧遇到了宁一刀,两人激动地交谈,依依不舍地话别。宁一刀这一去一直没有再来,西门行也没有责怪他,猜测他是学业太紧张了。他渴了就喝山泉,饿了就去山下买些冷面馒头,困倦就倒在树干上眯一会,好在他漂泊惯了,不以苦为苦,全心地守侯着天成子来临。
这时,他正乱七八糟地想一些心事。
“陈雨呢,人去哪里了?!”突然树梢下带着哭音的异常叫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拨开树枝,见树下一名女老师正焦急地数着孩子,孩子们叽叽喳喳,都说没见到。西门行粗略地听了几句大致上已了解情况,学校组织秋游,来到山上以后,突然发现一名学生不见了。西门行蓦地心中一跳,惕然想到,难道天成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他立时挺身坐起,不慎剑柄带着了枝叶,跌落下几片绿叶。女老师疑惑地抬头望,接着生气地道:“陈雨,赶快下来!你太淘气了!”她误以为是失踪的学生爬在树上躲藏。西门行见藏身不住,将剑用布裹好,往肩背上一搭,脚背倒勾树干,整个人挂垂下来,然后双手稳稳捞住下面一段干枝,猿猴般轻灵地落到地上。女老师吓了一跳,搂拢了几个学生,紧张地问:“你是干什么的,躲在树上干什么?”西门行这才想起自己一段时间没有梳洗,胡子一定长了,头发也蓬乱,或者像个野人,难怪女老师这样害怕。他退了两步,表示没有恶意:“我是这样的护林员。”这女老师也甚年轻,社会阅历不够丰富,或许也因为西门行一双诚挚的眼睛,经他这样一说,便信了,焦急不安地求助:“啊!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学生,胖圆脸,个子大概有这样高。”她认真地伸手比划着学生的高度。西门行觉得这老师有些孩子气,微微一笑说:“我没有见着,不过我对这里环境很熟。这样吧,我去找孩子,你先把这里的孩子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不能再走失了,等我的消息。”他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不知怎么,女老师心中一安,像找到了根主心骨一样,出神地注视着他宽阔厚实的背影走进密林深处。有调皮的学生嚷起来:“大家快看,齐老师的脸红了!”齐老师平日不摆架子,随和亲切,所以学生竟是不害怕她。齐老师大羞,恼说:“张小乐,不许开老师的玩笑!”“喔,齐老师想嫁人喽——!”孩子们毕竟不知忧愁,都开心起哄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搜索侦察,西门行对这里的山形地貌可说是了若指掌,凡是容易匿蔽的地方,都踏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他徒劳无功地带着疑惑打转回去,却发现女老师正搂着一个胖圆脸的孩子教训着什么,旁边站着一位青衣白袜的僧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瘦,腰板笔直,一头疏短的花白发,浑身有一种从容清净的气度。这僧人见他出现也瞄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照,西门行只觉得他目光中满是祥和慈善之意,便也礼貌地笑了笑。僧人向齐老师施了个礼,径自下山去了。齐老师看西门行回来,笑着说:“麻烦你了,孩子已找到了,他居然一个人偷跑到山下的寺庙玩,真是太顽皮了,幸亏这位大师问清楚送上山来,不然我非急死不可。”西门行抚着孩子的头说:“那太好了,小朋友,以后不许太贪玩哦。”齐老师拍拍孩子的肩膀:“陈雨,还不谢谢叔叔。”陈雨脸上挂泪道:“谢谢叔叔。”西门行见他蹙着眉头,似乎有点疼痛不安,凝神一瞧,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自然了,拉过孩子一看,颈后压着两根淡淡乌黑的指印,正在慢慢地褪色。西门行知道事有蹊跷,见僧人的背影已消失在下山的林荫,忙拔脚赶了上去,大声说:“大师,稍等!”那僧人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应,反加快脚步。西门行离开孩子们的视线后,提气在相邻的几株树身上连蹬几脚,行走如飞,凌空一个筋斗稳稳落在僧人面前,背对着他:“你对孩子做了什么?”僧人没有惊讶,平静地说:“两脉之封。”西门行霍然转身,怒目相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他的二脉!”僧人低垂眼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也是为了他好,难道施主疑心我有害人之心不成?”西门行冷笑连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说法,伤人二脉反说是对人有好处的?”僧人道:“这二脉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惟有封住这两脉,他的阴阳眼才不至于造成恐怖的后果。”西门行知道阴阳眼对普通人的害处,常有人经受不住折磨而发疯,他半信半疑:“您怎么知道他有阴阳眼?”僧人说:“佛曰:不可说。”西门行哑然失笑,这和尚居然和他打起机锋来,西门行这才正式行了礼,询问僧人的法号。
“贫僧法善。”声音既杳,人也飘然离去了。
西门行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会怔,明白法善是得道高僧,心怀大慈悲之心,见孩子有阴阳眼会影响成长命运,便施法解了灾危,而且二脉对于平常人来说并不象修道人一样至关重要。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宁一刀来,他不是也曾被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