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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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腾吐了一地,踉跄着回到宿舍,刚拉开门,就意外地看到黑黯的宿舍里,床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我酒意一清,警惕道:“什么人?”
那人并不出声,我的手触摸到电灯开关,猛地一开,宿舍里刹时亮起昏暗的灯光,那人却还是没有动,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试探地一推他的身子,他应手倒下,我忙一把扶住,凝目一看这个人居然是董宽。
他面若金纸,似乎受了重伤,耗劲全身气力逃到这里。
我大惊失色,摇晃他的身子:“董宽,你醒醒!”
董宽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线,认得是我,便虚弱地指指自己的怀里,然后拉着我的手,颤抖着手指在我手心里划了个歪歪斜斜的十字,他是不是在写敌人的名字?
“董宽,你说话啊,他是谁!?”
董宽张张口,一股激血将他的舌头冲了出来,董宽死死瞪大双眼,头无力地一偏,双足一蹬,已经不行了。
我缓缓伸手抚下他的眼帘,但他仍不肯瞑目,满面悲愤之色,他死得确实太惨了,全身的骨节都寸寸断开,好厉害的阴劲!但全身上下整齐干净,没有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董宽的武功我见识过,基础扎实,南海派的“沧海拳”确有独到之处,在这所学校里,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轻易地杀死他,唯一的可能,这个杀他的人是一个他认识的人,一个他不会防备的人。我咬着牙,这毒辣的手段和老彭的死法如同一辙,也许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董宽指着自己怀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或是有关凶手的线索。
我往他怀里一探,摸到个皮套,看来他对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视。
唰地拉开铁质拉链,里面有几十页纸张,难道是未发的家信要我代他寄出?
我取出一看,是几十页黄得发黑的古籍残本,破损残缺的封面写着龙飞凤舞四个小篆,由于年代久远,字迹模糊,但隐约可以辨别出是《地母真经》。
“地母真经!”我手微微发抖。
相传北宋年间有个学道者叫朱灿,是个道痴,早年云游四海遍访明师寻求长生不老成仙之道。后将所得编录成当时集天下大成的《地母真经》,里面详细叙述了各种符录咒蛊、阵法数术以及炼丹药石的秘诀还载录了三山五岳的奇闻异事,为不可多得的道家宝典。但他修道心切,心魔滋长,到后来,终致走火入魔,杀光了妻儿老小后不知所踪,有人传说他已经成仙了,有人说他疯癫而死,众说纷纭,这个往故由于岁月流逝,无从考究。但这本书却从此流传到世间,掀起了血雨腥风,根据白石散人的《江湖志》和阮毕的《开封府异闻》记载,当时为这本书全家灭门的有七十余户,各地死亡计三千多人,可想而知争夺之激烈惨酷。
匹夫无咎,怀璧有罪,对于研玄修道的人来说,这是本梦寐以求的典籍,难道董宽因此而死?
窗玻璃上好象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我断喝道:“谁?!”把书放入怀里,急忙追出门去,一个人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追到小树林附近,人影杳然无踪,我目光闪动四下搜索着。
前面一株树下,一个白色的影子正依在树上一动不动。
“什么人?!”
“宁一刀,是我。”这人居然是个女子。
我近前一看,心里打了个突,是周巧巧,正用苍白的脸贴着大树的树身,似乎在倾听什么声音。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些树都在哭。”她目光涣散地喃喃道。
“树在哭?”我骇异道。
周巧巧正视着我的眼睛:“是的,它们在发抖、在害怕、在呻吟。”
树叶应和似地唰唰响了,如同水沸腾的声音。
“也即是说。”我若有所思道,“除了老材以外,树林里还有一个?”我心里猛然一震,脱口道:“张金花!”
林子上空恍惚响过一声尖厉的笑声。
树叶落得更厉害了,密密麻麻得像下雨,晃眼四周的景物也模糊难视。我当机立断拉着周巧巧不停地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一株大树,才稳住身形,警惕地观察四周。我拉住周巧巧的手,低声安慰道:“别害怕。”周巧巧的手触指冰凉,这时前面林间有人焦急喊:“宁一刀,你在哪里啊?”我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周巧巧!那我现在拉着的这只是谁的手?全身顿时僵了。
缓缓扭转僵硬的脖子,身侧并没有什么东西,手里不知何时也空了,手上微微有些麻痒,有东西略略地经过手背上的汗毛,抬手借着树顶漏下的幽光一看,上面蠕动着几条游丝般的蛆虫,慌忙抖手去掉。
我跑过去,一把拉住呆立不动的周巧巧,“小心点,跟紧我,别乱跑。”
我发觉她的纤手冰凉哆嗦得厉害,就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她低着头,咯咯咯地笑了,笑声诡异,让人毛骨悚然,我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几乎跳起来,失声叫道:“周丝丝!”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低着头幽幽叹了口气:“想不到你还是记得我的。”
我全身冰冷再也说不出话来,难道周丝丝和周巧巧根本就是一个人?
我勉强笑:“好{炫&书&网}久没见了,呵呵。”
周丝丝仰头道:“那你想我了?”头发柔顺地滑往耳边露出清秀的苍白脸庞。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回答说是,万一她信以为真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那就惨了;若回答否,又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何况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又相当孤寂可怜,总之,这个问题不能正面回答。
我就岔开话题,问道:“你妹妹呢?”
周丝丝眼里闪过丝怨恨,“不知道,这小贱人心地险毒,你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单纯所迷惑。”
我看着她有些发怔,她不像是在演戏,莫非真有两个人?真是一双孪生姐妹?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正 文 腥唇 第三十四章 奇门之阵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一时语塞,片刻道:“这里很危 3ǔωω。cōm险,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周丝丝叹了口气,道:“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你却没有看出一件事。”
“什么事?”
“这是一个阵法。”
“阵法?!”我握紧了拳头。
“所以无论你怎么努力也冲不出去。”
我极目四望,满眼皆黑压压的林木,无边无野,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森林。
凡是阵法都是依照奇门遁甲九宫八卦所布,只是其中的变化莫测,演化出无数的阵法,
“莫非这些都是幻象?”
“假亦真来真亦假,当你认为一件事是真的时候,却往往是虚假的。”
我心中一动,细细咀嚼其中的滋味。
周丝丝却笑了:“你在发什么呆?”
我也笑了:“不管是什么阵,我只想换个角度看问题。”手脚并用,攀上一株大树。
周丝丝眼睛一亮拍手道:“看来你虽然笨,总不至笨到姥姥家。”
由高处看,是不是能看出一丝阵法的破绽?
我和她并肩坐在大树伸出的枝干上,明月自铅灰色的乌云层钻出,在林间的空地泻下一片水银,耳边林涛阵阵,恍若身处寂寥山中的森林。
森林望不到头,像人心中的恐惧连绵无穷。
我默不出声,心里不停地反复几个问题:“什么阵?这阵是谁布下的?是杀董宽的凶手?为什么引我到这个阵里?是不是也要杀我?”手心里抓了把冷汗。
周丝丝心情愉快地荡着双脚,却像是来秋游的。
我忍不住问:“看你的样子好象是来旅游一样,难道你就半点不害怕?”
周丝丝抿嘴一笑:“好{炫&书&网}久没人和我一起看月亮了。”声音里透出无声无息的寂寞,对于孤单的人来说,有时候寂寞甚至比死亡更可怕,看过一篇新闻报道,有个探险家达到黄河源头,因为那里冷旷空阔、无边无涯,猛然袭来的孤寂感差点让他精神崩溃。
寂寞的人是可怜的,值得同情的。
夜空月亮皎洁,自古到今照耀过多少人,又有几人不感喟过人生如月的阴阳圆缺般无常,我为什么就不能陪一个可怜人看看月亮?何况今天的月色真的很美,因为夜很黑。黑才能衬托白,可是又有几个人几样事物是黑白分明的呢?
我轻轻叹口气:“看吧,今夜的月色真美。”
在这危机四伏的情景里,我心里出奇的一片坦然。
前面隐隐传来吼叫喝骂声,夹杂着树木折断歪倒的轰然巨响。
一个人影仓皇地从林子里窜出来,到了林间的空地,仰头望了月亮,声嘶力竭地吼叫:“这到底是什么阵啊!”
这个人居然是欧阳去疾!
他发疯地四面挥舞着双拳,像是驱赶身旁看不见的妖魔。
他突然静止不动,两手捂住眼睛,指缝里溢出血来,良久,他松开手,颤抖着身子仰天悲笑:“哈哈哈,我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我跳下树去,他听见脚踏树叶的悉索声,侧脸怒道:“好狠毒,你终于肯现身了。”迅猛地一拳打来,这一拳劲风猎猎,我连忙大喊:“欧阳同学是我!”拳头距离我鼻尖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拳风涨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发丝直往后飞。
“宁一刀?”他侧着耳朵疑问,两目中鲜血泊泊而流,样子诡异又凄惨。
“是我,你出什么事了?”我又惊又怒,伸手扶着他。
他一挥手挣脱我的搀扶,悲愤道:“哈哈,我怎么了?我瞎了,瞎了,我中计了,哈哈。”我忙撕下衬衣的一幅衣袖帮他在眼睛上蒙了一圈,勉强止住血流。
“我们一起走吧。”
“走?怎么走?这是个阵,好怪异的阵啊!”欧阳去疾咬牙切齿道。
“只要找到阵枢就好了。”
阵枢就是一个阵法的死角,也就是一个阵法的开关。
欧阳去疾颓然摇头:“要能找得到,我还不找吗?”他自负出师名门,见识和道行都让我望尘莫及,他自己都找不到出阵的办法,难道凭我一个道行浅薄之辈却能找得到?
正 文 腥唇 第三十五章 心惶
我突然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刚才我在树上的时候已经瞧见了。”
“瞧见了谁?”
“张金花。”如果找到她,是不是就可以找到破阵而出的办法。
欧阳去疾手掌一紧,抓得我的腕骨生疼,嘎声道:“她?她在哪里!”言语中满怀恨意。
我轻声道:“刚才我看见她悄悄跟在你身后,然后隐入一株树里不见了。”
欧阳去疾脸色一变:“唉,怪我一时大意,被她引进阵来,看样子她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我目光闪动,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豁然连接起我将续未续的思路。
有脚步声,轻盈又灵巧。
欧阳去疾头一侧:“谁?!”作势欲扑。
我忙喊:“慢,自己人,我朋友。”
欧阳去疾抽动鼻子,满脸狐疑:“你。。。你朋友?”拳头却已握紧。
周丝丝怯生生地躲在我背后,露出半张脸:“这个大哥好怕人啊。”
欧阳去疾沉默不语,像是说不出话来,他大概已看出周丝丝的不同寻常。
树林间漾着黑雾,有愈浓之势。
三人慢慢地行走在布满树叶的地面,耳朵里只有自己鞋底和树叶接触的声响,四周漆黑,只借微薄的月光察看路径。
这些大树都是被一拳打断,表里脉络寸断,好厉害的拳劲,我暗暗惊心。
欧阳去疾凝神道:“果然在这附近,我已经嗅到尸气了。”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能找出她来吗?”他眼睛已经瞎了,只有凭借嗅觉和听觉来寻找敌人。这让我想起冬夜荒野的孤狼。
他薄嘴唇自信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没问题。”这牙也亮得像等待撕咬猎物的狼牙。
“在那边!”欧阳去疾身形暴起。
这时一团黑气迎面扑来,我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面目,黑气一闪而没,四周景物如前,但欧阳去疾却已经不见了。
我暗叫一声古怪,侧耳倾听了半点,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欧阳去疾整个人像是凭空蒸发掉了,莫非他已遭不测?身上禁不住微微发抖,如果以欧阳去疾的实力尚连一个呼喊的机会都没有,那对方岂非强大得可怕!
怀里扑进一个柔软芬芳的身体,周丝丝颤声道:“一刀,我好害怕啊。”我听她的语气,心里一震,升起股寒意:“你。。。你是周巧巧?”
周巧巧浑身微颤,清澈的大眼睛满是困惑,却让人感到她的天真和纯洁,“如果不是我还能会是谁?”
这话问得让我有点想哭又哭不出,周巧巧在这里,那周丝丝又到哪里去了?
我深深地看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半点的蛛丝马迹,她仰头凝望我,我能感觉她轻柔的鼻息,她有些着急地说:“你。。。你是不是见到我姐姐了,她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
我勉强笑:“傻丫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手心里已是潮湿冰冷,我委实看不透这个迷一样的女孩。
周巧巧柔嫩的手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害怕地紧闭着眼睛,有时候长睫毛颤动着又悄悄睁开一丝缝,看看我的脸,然后又安心地闭上眼睛,显然已把自身的安全尽寄于我身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强烈地有想保护她不受伤害的感觉,真是一个人见人怜的女孩子。
而,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但又不能不走,生像推磨的驴子,屁股后总有根恐怖的鞭子驱赶,没有目的地绕着固定的螺旋回转,永远也别想走得开。除非,有奇迹降临能碰巧找到出口,虽然明知这样的机率比中彩票还要小,却总比坐以待毙高明。
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浑不知道身在何方,像汪洋大海中央的一块漂木。
黑茫茫,雾漫漫,月色凄迷。心里觉得已经走了很远,腿肚子都累得抽筋,最后才发觉仍然处于原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全身冰凉,都觉得对方的手心里满是湿湿的冷汗,脸上的笑容再也挤不出来,就僵在那里,比哭还难看。
正 文 腥唇 第三十六章 伤女自有亡恨
幽暗里慢慢现出一张脸来,像是冲洗的胶片逐渐在水里显影,轮廓渐渐清晰,不断有黑色的气体凝聚成团,我和周巧巧又惊又疑,等看清楚,我们几乎是触电般跳起来,不约而同地失声骇叫:“张金花!”
尖叫声里充满了恐惧,发自内腑的恐惧,声音瞬间被四周的漆黑吞没,像在密闭的空间里,任何声响都传不出去。
张金花披着一头乱发,青中带黑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人色,皮肤浮肿起皱,像是张纸湿水揉搓过一样,眼圈下有一轮淤积的死血,碧光炯炯的眼睛直勾勾地瞪人,身上散发出浓烈腥味,中人欲呕,周巧巧犹如处身冰天雪地,全身打着寒颤,牙齿上下咯咯打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拼命咬紧牙齿,感觉舌头上尝到血液混合唾液的淡淡咸味,由于太过紧张,竟然咬出血了,强自镇定了一会心智,总算忍住刺鼻腥臭,脸色苍白地呻吟般道:“张金花,你已经死了啊,你已经死了啊。”
张金花默不出声,半天才喃喃道:“我死了?我死了?”声音越来越大,开始还是问自己,后来逐渐添加进愤怒的情绪,声音越来越刺耳,发出一连串金属摩擦般的“我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张金花,奉劝你不要害人害己,是非皆有因果,公道自在人心。”
张金花回味地念道:“公道?是非?”
“你要是一意孤行,当心遭到天遣,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张金花声如夜枭,仰头笑起来:“这世上有这两样东西吗?”
我见她情绪激动,恐难于自控,安抚道:“冥冥中自有定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许多恶人死后被投入地狱苦受煎熬,怎么能说没有公道是非呢?
张金花沉默不语。
见她不出声,我胆子渐大:“是谁害了你?”
张金花霍然抬头,眼里露出凶光。
“那天在大国寺,我被突然倒下的大榕树砸倒,感到头后脑开裂般疼痛,没想到居然因此死了。”
听着这话,我脊背上又是一阵发冷,同时心里也转过一念头,如果她说的确是实情,那么在此之前发生的凶事,就和她无关,也就是说她不是失心女。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说出来,大家毕竟同学一场,来到这个世上走一趟也是缘分,何必多加杀伤,还是快快到阴司报道,早早投胎入世,方是正道,逢年过节,我会烧香烛钱纸给你,让你衣食无虞。”
张金花居然笑了,因为绷紧的脸上肌肉牵扯的关系,表皮承受不住啪地绽裂开来,乌黑腐败的肉皮间稠浓的浅黄尸液缓缓泌出,定睛一看,居然还混着游丝般的小蛆虫。
周巧巧抑制不住“呃”地一口呕出来,扶着我的腿虚弱无力地软倒在地,我没有伸手搀扶,因为我的手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我暗自调匀气息,把全身的精力和气血都尽最大可能的集中在手指的一点上,每根神经都绷紧到一触即发,像把拉满弦的弓,应付张金花有可能的攻击。
张金花裙裾边突然露出样东西,顺着腿滑下一个血团,凝目一看,居然是个刚刚成形的死婴,肚子上好像还连着一根血淋淋的脐带。
我被这诡异绝伦的场面震住了,半天才惨然道:“这是谁的孩子?”
张金花轻轻把死婴抱在怀里,温柔地用脸贴着死婴的头,“当然是我的孩子。”说这话的间隙,有几条蛆掉落孩子的脑袋上,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张金花斩钉截铁道。
那死婴微微细眯的眼睛突然启开一线,闪着幽光,炯炯逼人,满嘴闪着寒光的森森利齿,血红的舌头蛇一样灵活邪恶地在唇边探着。
我倒退一步,强自镇定道:“张金花,冷静点,千万别要误入歧途,有什么心思,你不妨说出来。”
张金花咯咯笑了,又是悲哀又是茫然:“我?我还有什么心思,人都死了,死了呀,我和他是否再也见不到面了?”
“你所说的人是谁?”
张金花低下头痴痴道:“我,我好爱他啊,我不能没有他的。”
我心想,情一字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个人死了也不能忘怀。
“你是不是想施展蛊婴魔母咒?”
张金花抬头瞪大眼睛,想必吃了一惊,“你居然也知道蛊婴魔母咒?!”这样无疑是承认她自己的行为了。“我原以为只有我家那本家谱里写有。”
“那本古怪的家谱果然在你手上。”
“我爸性喜收集古玩,自从买到这本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