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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驱魔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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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的胖老人和蔼地道:“小萍,你认识那个妖怪多长时间了?”

小萍埋着头,吓得浑身打颤,拼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胖老人眉头一皱,“这孩子像是吓糊涂了,问你认识那个妖怪多久了!”小萍吓得哭了出来,抹着眼泪道:“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嘛。”她毕竟人小,这样一说,反而让人知道她的底细了。

一个瘦老人勾勾长指甲,在小萍的嫩脸上比划,一边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却说就是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要和爷爷、伯伯们作对吗?”

小萍吓白了脸,辩白道:“她不是妖怪,她是美人姐姐。”

瘦老人嘿嘿笑:“妖怪就是妖怪,不管长成什么天仙的样子,小萍啊,爷爷平时对你好不好?”小萍摇头又赶快点头,看情形这老头平常好不到哪里去,最多给过几颗糖吃。瘦老人笑得更好了,满脸的褶子都挤在一起,“那你说说那个美人姐姐住在哪里?说了,爷爷就买好多糖给你吃。”

小萍道:“我就知道她是美女姐姐,住在水里。”孩童胸无城府,是不是说谎,一眼就瞧出来了。

老人们互视一眼,都有些失望,矮老人喝道:“你为什么送东西给这个妖怪吃,真是吃里扒外的丫头!”我才明白,三更半夜,小萍是送食物给水里的“美女姐姐”。

小萍抽泣道:“她不是妖怪,是美女姐姐。”

“大胆!目无尊长,还敢顶嘴,非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红头巾大汉探出蒲扇般的手掌向小萍抓了过来。

郑加方一直保持沉默,这时候递手一架,红头巾大汉觉得手上如同压了一道铁箍,但自恃膂力过人,手上发劲,喝道:“外乡人滚一边去,这是我们的家事!”郑加方举手一抬,红头巾大汉全身一震,蹬蹬蹬地退出三、四步才拿稳桩子,满面惊怒。

郑加方道:“够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一大伙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吗。”他这么一说,对方都勃然变色,胖老头眼睛一眯,深深地吸了口烟,“老四,你不是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吗,也不找人指点一二。”从未说过话的一个独目老人,阴森森道:“是极,排教流传江湖数百年,出过不少的英雄好汉,小老儿平常学得几路不成气候的拳法,总是找不到高人来指点,今天看来是个大好时机,还望这位好汉不吝赐教。”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这明摆着是叫阵了。

郑加方不愿树敌,拱手道:“在下无意与诸位作对,原想替贵村铲除妖孽,没想到引起误会,既然诸位乡亲父老嫌我们碍事,等天亮我们便走。”

独眼老人双肩一耸,披着的外衣落下,没有表情地道:“迟了。”话音刚落,众人觉得眼前灰影一闪,不知何时已经逼到郑加方面前。郑加方滑后几步,道:“湘西排教,江湖称强!在下固然学艺不精,但教中不乏奇人,诸位可要想清楚,和排教结下梁子可没有好处。”他陈述利害,奉劝对方三思。独眼老人喝道:“如果你死了,又有谁知道死在谁手里?”我心中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仅仅为丁点的小事就要大动干戈,损伤人命,未免也太野蛮残忍,这情形恐怕不是犯了村中的禁忌那么简单,而更像是杀人灭口了,这条河里、这座村庄里到底埋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四周的火把熊熊燃烧,映得场中亮如白昼,给人的印象就如同古罗马的角斗场,只有一方倒下才罢休。

独眼老人双脚岔开同肩宽,身子大幅度倾前,与地面形成个四十五度的斜角,普通人根本可不能在没有外力悬系的情况下保持这个怪异的姿势,看似静默的表面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杀机。这是来源于自然界昆虫捕食时所领悟学习到的拳法,螳螂拳!尤其讲究步伐,步法之沉稳、灵动、迅捷在各路象形拳里首屈一指。只见独眼老人两手作成个螯锯状,伸缩有度,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不难想象他在螳螂拳上已浸淫了数十年。独眼老人脚步一滑,整个人就冲了出去,真如闪电,不知道有多少的虫蛾丧生在这亿万年来千锤百炼的捕食技巧下,螳螂拳正是融合了这种捕食技巧的精髓。郑加方随独眼老人的扑势而退,仿佛两人间隔了一根看不见的柱子,脚步起落都相同,独眼老人仅剩的眼睛里闪出凶厉的光,双螯急速砍下,郑加方再也不及躲闪,只好缠斗在一起,一进一退,犹如两只螳螂在互博。

红头巾大汉抬手到脑后,紧紧头带,冷眼向我望来:“轮到你了。”

这完全是种漠视生命的眼神,我心里一跳,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感觉自己就像只被猎人围拢在其中的困兽,周身的肌肉早绷紧了,又见这红头巾大汉肌肉虬结,颈部粗大,只怕外门功夫十分厉害,大多练的是铁沙掌一类的霸道章法。他纵然不是郑加方的敌手,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对付我恐怕是绰绰有余。

这并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俗话说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正因为我了解自己很深,才知道敌我的差距在哪里。我自幼对玄学易理深感兴趣,博闻强记,天下的秘术要典都略有耳闻,我敢肯定在我这个年纪有我这般见识和玄学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只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书固然是读得不少,可惜所学不精,又未遇明师,一直得不到大的进境,在普通人眼里也许已是非同寻常,真正到了行家面前只怕还未放在眼里。

“来了!”红头巾大汉直拍出一掌,我闪身避过,对方越打越快,我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漫天都是掌影,肩头上,手臂上被扫过的地方都暗暗生疼,脚下乱石嶙峋,不知不觉已经退到河边了,红头巾大汉眼里含着嘲讽轻蔑的神色,紧紧又一掌拍来,我咬紧牙,心中只滚过一个倔强的念头,无论死活都得像条汉子。当下不闪不避,全力推出一掌,双掌相交,直如打在铁板上,陡然觉得手骨关节被针刺般,又像握着一柄大铁锤猛力敲在铁毡上,四肢百骸都震了震,然后视线的角度倾斜,看到红得像用血染过的头巾,高处山崖上燃烧着的火把,黑黑的天空,耳后是滔滔水声,鼻腔里猛然冲进河草的淡淡腥味,冰冷的河水浸没了我的头发,然后是头颈,整个身子都沉进水里。我竟是被这一掌打飞到河里了!

我生于南方,自古有南船北马的说法,说的就是南方人纯熟水性,我家附近便有条小河流,少年时常到河中扑腾摸鱼,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水路高手,也总不至于溺水,但此时让我恐惧的是,感觉脚下有股强大的吸力缠绕住双足,把身体往水深处使劲拖。不一会,又灌进几口冰凉淡腥的河水,意识昏迷间,听得岸上有人叫喊,“有个女的跳下去了。”“是谁?”。。。

正 文  仙魔道  第十八章  美人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感觉左脚上灼疼得厉害,用手一摸,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手上也沾了滑腻的血,估计是被河底锋利的礁岩划破了。周围都沉浸在寂静黑暗里,只有高处滴落的水滴声,鼻腔里闻到淡淡的腥味,还有水草的气息,这里大约是个洞穴。我虽然知道这里不大可能有人,还是轻轻地说了声:“有人么?”

突然一个低低的呻吟声自身畔传来,我急用双手支着身体手挪移了两尺,惊疑道:“你是谁?”

“是我啊,你可真是笨死了!”黑暗里路小柔嗔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意外地道。

“我看你掉进水里,就来救你啊。”

“原来是你救了我,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我确实没想到她会救我,也许我一直就对她有所偏见,在我印象里她喜怒无常,刁钻古怪,就算看着我的尸体也会局外人似地无关痛痒。

“其实也不是我救你的。”路小柔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我不会游泳了。”我大为震撼,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心头滚过一阵暖流,试想要达到何种程度的感情才会有忘记自身不识水性的情况发生,是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来关心一个人啊。

我感动的同时,脑子里闪过一个令我震惊的想法,难道她对我有好感?当然,这也许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罢。

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以后不许这么傻了。”

“你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我觉得你这样做毫无意义,根本就是送死而已!”

“死又有什么打紧。”她的语气突然幽幽的。

我心里跳得厉害,猜出她言下之意是什么,她的身体经水沐浴过后,发出一阵强似一阵的沁人心脾的甜香,在这个如墨黑的洞穴里,来自异性的气味是这么动人心魄。我必须承认自己还很年轻,也并不是个冰冷无情的人,身体开始发热,脸上发烧,喉咙发干。

她奇怪道:“你怎么不说话?”我感觉额头上多出一只柔嫩的手,“你脸怎么这样红,发烧了吗?”我有些冲动地捉住她的手,马上又后悔了。我对情感的态度极其审慎,可以说相当保守,我一直轻视放纵自己的欲望带给别人伤害的人,他们心中未曾有责任这两个字,最后只丢给受伤的对方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仿佛自己身不由己,道德高尚。年轻、冲动、懵懂也许是事实,却不是个借口,如果一个人能明白感情和责任的重要,就应该恪守自己的情感,不能让其脱缰野马般放纵,一旦不能正确处理自己的态度就会造成彼此间的伤害。基于这点,眼见报端新闻上日渐繁多的此类消息,我都会下意识的警醒自己,筑起理智的堤坝来防范欲望的洪滔,所以当身边的同学不断更换女朋友的时候,我还是孤身一人,晚上寂寞的时候总是安慰自己:人要清白正直地活着。最重要的是我心底隐约有着一个倩影,巧笑兮兮地看着我。

我碰到火炭一样松开她的手,连忙道:“没事,没事。”

“不信,你在撒谎,我没见过你脸这么红。”路小柔天真地道,黑暗里感觉一个周身发热的身体靠近,轻柔的呼吸喷到我的面上,吐气如兰。我不敢妄动,生怕不小心碰触到她的身体。“啊,你的腿上流了好多血。”她吃惊地道。

“没关系,小伤罢了。”

听见撕扯衣衫的哧响,路小柔大概撕下一幅袖子要帮我包扎,一边责怪道:“受伤也不早说。”我用另一只腿蹬地,移开一边,“不用了,我自己来。” 当你不喜欢或不能接受一个人的感情的时候,最好明里暗里告诉对方,没有迁就、暧昧的中间路线可行。路小柔似乎怔了怔,“你怕我害你?”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咬咬牙,决然道:“我女朋友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你女朋友?”路小柔的声音一静,片刻又咯咯笑了,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大声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吗?哈哈,真是笑话,说你笨还真是笨!我和你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实际上有时候我很想掐死你!”是的,在我印象里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话说完,她还是过来按住我的腿帮我包扎起来。

我汗颜无地,幸好这里环境昏黑,同时心中一宽,显然是我多心了,她年纪还轻,还没有认识多少男性,而且母亲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习惯在羽翼庇护下不经风雨的她,突然要走进风浪里自然潜意识地想找个依靠,找个能停息的港湾,而我的出现无意中符合了这点,这完全不是爱情,是她在找个精神寄托罢了。当下笑道:“最好别掐我,否则做鬼也不饶了你。”绑带打结的时候,她用力勒了一下,疼得我冒出冷汗,路小柔拍手道:“叫你鬼心眼多!”

我小心地问:“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好你妈!”路小柔突然暴怒起来,听见黑暗里喘气声急,“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不错,她半人半鬼,我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走上同一路途,完成各自的使命后就分道扬镳。只是这条驱魔的漫漫路程还有多远,路上又有多少的艰难险阻等待我们呢?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觉妙寺,向大梦法师转交许宗元的信物,陈诉妖魔的野心,糟糕的是无意中卷到这场风波里,此刻身陷黑不视物的洞穴,也不知身在何方,有无出路。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柔,你能看得见我?”

路小柔沉默了片刻,还是懒懒地应声道:“我鉴视阴阳,视黑夜如白昼,自然是瞧得见的。”

“那你瞧瞧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是个洞,洞顶上不断滴着水珠,周围潮湿,旁边还有个深潭,洞里有些石凳、石桌,壁上还挂有几件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那这么说,这里是有人住的了。”

“嘿嘿,听见有女人的衣服就兴奋成这样。”路小柔冷笑道。

我苦笑:“这说明有人住在这里,我们可以向她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就是这里的主人救了我们吧。”

“你右手边隔七步的地方有个石桌,上面有半截蜡烛,还有一封油纸,里面应该包着盒火柴。”

我赞道:“幸好有你在这里,不然我什么都瞧不见。”一边摸索着找到火柴,哧地擦亮,点到蜡烛的线芯上,洞里登时大亮,我适应了光线后一看,一切如路小柔所描述的相同,这里不见天日,洞穴狭长,能照亮的空间大约在几十个平方左右,洞前有个深潭,在烛光映照下,泛出粼粼的波光。这个深潭很可能通向河道,呈个U字形的构造,要想平安穿越这个通道一定要非常熟悉其中的水路才行。

突然潭中涌动暗流,一股水花突突地喷,接着一颗头颅自水中浮了起来,长发披肩,眉目如画,果然清丽娇媚,难怪连小萍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叫美人姐姐。她面带惊惶地看着陌生人,长长的睫毛眨动,我和路小柔也惊讶地看着她,三人就愣愣地对视着。

半晌,路小柔噗嗤一笑,才打破有些尴尬的场面,“你好,你是美人鱼吗?”

那女子疑惑地道:“美人鱼?”

我咳嗽一声,“想必是这位姐姐救了我们吧。”

女子眨眨眼睛,认真地道:“我很老了吗,为什么叫我姐姐?”

听她说话,一派天真,显然涉世未深,难道她一直就居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洞穴里。

正 文  仙魔道  第十九章  洞天禁地

女子靠近岸边,待站直身子,刚自水面露出半边如雪的裸肩,又惊呀了声蹲下去,路小柔板着脸推了我一下,“还不转过脸去!”我才醒悟这女子竟是没穿衣物的,想来也是,谁游泳会穿得整整齐齐呢,况且她平日独居也不用避忌外人。便转过身,路小柔路过身边瞪了我一眼,自石壁上取了件衣服,丢向女子,然后听得阵悉索的穿衣声。

女子笑道:“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身,见她斜着绯红的脸颊,正用布巾抹擦头发,漆黑的头发柔顺得像瀑布,身着合体的衣服,式样还是清末民初对襟布扣的小短袄,圆领圆袖,绣着精致的红线花边,整个人看起来像朵带露的荷花。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姓宁,叫宁一刀。”

“还真积极啊。”路小柔嘿嘿冷笑。我知道她的刁钻脾气又上来了,暗自郁闷。

路小柔拉着女子的手,上下打量她道:“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叫路小柔,道路的路,小花小草的小,柔是温柔的柔。”眼里分明闪过一丝嫉色,女子侧着头想想,有些惆怅地道:“要不是你们这一问,我险些都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也从来没人用名字来叫我,爹爹在世的时候总是叫我小怜,可怜的怜。”

“啊,小怜姐姐。”路小柔亲切地叫,小怜却突然疼得呻吟了声,皓雪的手腕上被路小柔捏出环乌痕,我气愤地推开路小柔的手,责问道:“你在干什么?”路小柔啊哟了声,“对不起,好姐姐,我见你实在太美,真是瞧出神了,所以。。。”她眼眶一红,低下头,似乎要抽泣了,“好姐姐,你会怪我吗?”

小怜忍住眼泪,勉强笑道:“怎么会呢,妹妹夸我漂亮我很欢喜。”路小柔喜笑颜开:“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怪我的。”我冷眼旁观,现在都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了,居然还有闲情攀比容貌,对路小柔的认识又增一分。

“还要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不用谢,那些人实在太坏的。”小怜道。

路小柔眼珠一转,道:“那些坏人似乎要不利姐姐。”

小怜被这番话引起内心的感触,气愤道:“当真是欺人太甚,一再苦苦相逼,竟是要将逼我到绝路。”

“为什么呢?难道姐姐得罪他们了?”

小怜沉默了阵,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们想要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说起来话就长了,好妹妹,以后再说给你听好吗?”

“好呀。”路小柔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之色,道:“好姐姐,还没请教你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碧波洞,只有我一个人住。”

我听出她言语里的寂寞孤独,在这样潮湿黑暗的洞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水滴声还是水滴声,胸口上窒息般的烦闷,好象时刻被喘不过气般的感觉折磨着。我初到这里没多久就已觉得难受,何况一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女子呢,也不知她孤苦伶仃消磨过了多少的光阴。

小怜手里举着一根蜡烛,照向石壁一道横梁上,上面果然刻着三个字,碧波洞。刻痕深嵌,但笔画拙劣,显然没练过多少字。“是你爹爹写的吧。”我随口道。

小怜惊奇地点点头:“我刚要说,你倒知道了。”我微笑不语。小怜仰着头深深地看着那三个字,“爹爹虽然不大会写字,但这是他用手指硬生生划出来的。”我见过的高人、妖魔已经不少,这时候听闻这样的事,反而不觉得吃惊了,心里还认为正该如此。

路小柔眼珠转动,道:“好姐姐,洞里好象还有很深的一段,里面是什么?”

小怜一怔,为难地道:“里面是我守护的地方,从来没有外人进去过。”

路小柔仿佛被她的话刺伤了,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我一直拿姐姐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没想到姐姐倒拿我当外人了。”我一眼就看穿路小柔想利用小怜纯洁善良的个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说破,因为我心里也对后面的洞充满了好奇。

小怜着急道:“好妹妹,别哭,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进去便是。”路小柔破涕为笑,“是真的吗,其实看不看倒不重要的,只要姐姐当我是你亲妹子就好了。”小怜感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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