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之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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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几乎同时，所有的将军们全都齐声喝出了声。
第124章 两人一骑
流水郡被攻下了？
是的，它当然应该被攻下。赛斯家族的走狗，不知好歹的黑焰军团，愚蠢自负的刀疤将军，都应该被赶出汉密尔顿神圣的领土。
但是，这不该是由汉密尔顿乃至公国最强的金枝军团来亲手完成这件事，然后获得至高的荣耀么？
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米狄·阿思雷克斯的战绩了？
说到底，以区区两千骑兵，究竟要怎么攻克驻守有两万人的重镇？
一瞬间，所有将军的脑子都短路了。
他们一会看看面前的斥候队长，一会儿相互对视，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至于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那名斥候队长，则只能一面低着头接受着诸位将军锐利无比的视线的洗礼，低着头，满头冷汗地等待着命令。
“这件事太诡异了，你立刻重新去核实……”过了半晌，一名将军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尴尬地开口道。
然而，还未等他把这句命令说完，又有前线的斥候返回了中军大阵之内。这次，还是整整一个小队十名斥候。
“我们在流水郡钟楼上看到了汉密尔顿家族的旗帜。”为首的那名斥候说道，周围九个则同时点头表示绝对没有看错。
刚刚开口要求重新确认的那名将军，身体顿时猛地晃了一晃，就好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了一般，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这也可能是黑焰军团的计谋！假装流水郡沦陷，引诱我们进入包围圈，然后伏击！”又有一名将军强上前来，如此推测道。
这个推测倒也有点逻辑，于是纷纷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倒不是说将军要无视斥候，甚至不是因为他们对于米狄的敌视和忌惮，而是因为以两千人攻陷流水郡这件事太过离谱了，以至于实在没有人觉得这会是现实。
但就在此刻，更多的斥候们回到了本阵之中，并且第三次带来了关于流水郡的情报。
“我们已经和流水郡中的驻军接洽了，正是金枝军团第一骑兵营的同僚们，身份没有问题。他们现在正在做准备，米狄大人说，要亲自迎接家主大人的到来。”第三波斥候这样汇报道。
将军们的思绪，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难道，流水郡，那个驻扎有两万黑焰军团的重镇，真就这么被打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将军们在心中呐喊着，咆哮着，场上却是一片寂静。
前后三波斥候都站在原地，没有命令他们不能擅自离开，但是就这样站着，也显得尴尬无比。而偏偏，唯一一个头脑清醒而且也是最有资格发布命令的人，菲娜·汉密尔顿，却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
简直就好像是熟读了剧本的观众，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一般。
半晌之后，一个竭力想要显出沉着冷静，却依然有些颤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加速行军！但是切记保持警惕！”金枝军团团长克拉克板着脸，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发布下了命令。
眼见为实，他必须亲眼看到这一切才行！对于这位标准的军人来说，这就是他心中剩下的唯一念头，也恰好是在场所有人，从斥候到将军，全都想要做的事情。
而当三万人的大军终于挺进至流水郡城下时，无论是何种怀疑，何种悬念，此刻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流水郡南门大开着，足足一千名金枝军团的骑兵排成整齐的两列，等待着主力部队的到来，等待着代理家主菲娜·汉密尔顿的检阅。他们绝非是黑焰军团以假乱真的陷阱，因为许多身处主力部队中的骑士们已经认出了那些位于队列中的熟悉的战友，不仅如此，他们更是看到了这些骑兵脸庞上的兴奋，激动，以及那份充满了荣耀的骄傲。
和一周前，似乎有些不同了。许多人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只不过是短短一周时间不见而已，只不过是在那个被当做是狂徒、小白脸、吃软饭、假天才的米狄的手下呆了七天而已，这些骑兵，已经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了。无论是姿态也好，精神也罢，甚至是眼神，似乎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就好像已经初具了百战之师的样子。
不过，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些骑兵们，以两千人击溃了两万人，亲手夺下了流水郡，打赢了贝尔玛尔公国内战的第一场真正的战役。
而带领着他们打赢这场奇迹般的战役的那名指挥官，就在队伍的最前列。
黑发黑瞳的少年身背沉重的大剑，胯下是矫健而巨大的血牙豹，冷风吹起了他的毛皮大麾，仿佛一面不倒的旗帜，又好像是展翅即将翱翔的雄鹰，远远看去，不由地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见主力部队到来，米狄立刻拍了拍坐骑，血牙豹子迈开四爪便如风一般冲了过去。
嗜血猛兽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加上米狄逼人的锐气，立刻令整个方阵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一人，一骑，很快就到了中央本阵。
此刻，亲眼确认了流水郡被夺回的事实，将军们沉默不语着，以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为他们带来了辉煌胜利的少年，就连一向沉稳不露情绪的克拉克，此刻也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傲气和风度。
就是这个被他们当做小白脸、吃软饭，年仅十八岁，而且曾经是纨绔，等级不过区区36级的小子，获得了他们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胜利。
军人总是以实力为尊。
金枝军团的将军们虽然眼高于顶，态度傲慢，但那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实力确实站在了公国的巅峰上。
而现在，面对着一个实力比他们更强的指挥官，一时之间，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米狄也没有和这些将军搭讪，而是下了坐骑，直奔菲娜面前。
他将左手靠在背后，右手搭在左肩上，深深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完美无瑕的骑士礼，这才上前一步，简洁明了地说道：“你的城市，我已经夺回来了。”
红发少女笑了，一瞬间，倾国倾城。别说是米狄，就连将军们，此刻也有些恍惚——原来自己的主公，并不仅仅是强势，并不仅仅是美丽却含苞未放的少女，而是充满了如此女性化的魅力？
“好，带我去看看吧。”菲娜这样说道。
也不待米狄回答，她便走上前去，走到了那头巨大的血牙豹子的面前。
血牙豹子明显感觉到了眼前这位娇小女孩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它小心翼翼地匍匐着，乖巧得如同一只猫咪。显然，这种刻意讨好的举动，令菲娜十分满意。少女用力地揉了揉血牙豹子的脑袋，然后轻巧地纵身一跃，落在了它的背上，稍微靠前的位置。
这是要两人共乘一骑？
米狄心中一动。
喜悦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也有些担忧。
毕竟，对于豪门世家的家主来说，保持威严与距离，塑造公平公正的形象，才是掌控家族的不二法门，就像铁血大公爵那样，一个上位者需要的，不是什么亲切的对谈，而是敬畏、仰视与不需要理由的信赖。
但现在，菲娜却在三万大军的面前，在金枝军团这些桀骜不驯的将军面前，毫无顾虑地表现出了她对自己的亲切和偏袒。
这无疑会造成一些不良的影响，会让人怀疑她是否公正，是否成熟，还是如小女孩一般任性？
“瞎想什么呢，上来。”突然之间，菲娜的话语，打断了米狄的思索。红发少女微笑着看着黑发少年，然后伸出了手。
那个甜美的笑容，令米狄彻底释然了。
没错，就算被怀疑又如何？如果因为担心他人的评价和目光，就缩手缩脚固步自封，那就不是菲娜·汉密尔顿了。米狄所了解的那个魔弹女王，永远是不知道妥协，永远是自由自在，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犹如风一样的女子。
所以，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荣幸之至！”米狄回答道，牵住了菲娜的手，然后一个纵身，稳稳地落在了红发少女的身后。
感受着菲娜发丝的香味，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此情此景，看在将军们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如果说之前菲娜所表现出来的是“偏袒”和“支持”，那么此刻，她所表现出的，就是不折不扣的“亲密”了。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似乎也坐实了菲娜与米狄是恋人的八卦传闻。
只是，面对着眼前这座城门的大开的流水郡，他们却再也无法说出“小白脸”、“吃软饭”之类的话了，甚至在心中，都无法那么去想。
这小子，难不成真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名将么？
将军们心中，纷纷这么推测着，而就在这个时候，菲娜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思索。
“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各位，随我和米狄一起入城吧！”红发少女回过头，很随意地说道，“你们一定都很好奇吧，他是怎么用两千骑兵战胜两万守军的，这一路上，就让米狄好好地为你们解释一下好了。”
下一刻，伴随着血牙豹的一声长啸，那一头如同贝尔玛尔秋枫般美丽的红发在风中飘扬了起来。
如同一面常胜旌旗。
耀眼，却又让人无法转开视线。
第125章 战火燎原
不容置疑的战绩，无懈可击的战报。
至此，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对米狄的实力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人敢于质疑代理家主菲娜的眼光和决定了。
对于金枝军团的将军们和统帅来说，这一次不战而胜对他们来说刺激实在太大，几位从铁血大公爵时代便开始征战的宿将元勋们，更是忍不住生出了“我是不是已经落后时代了”“难道我真的老了么”之类的感慨。
但无论是感慨也好，敬佩也罢，抑或是将嫉妒深藏于心底的忍耐，所有人此刻都不得不低下他们傲慢的头颅。
这里是战场，唯一的标准是战功。
米狄所取得的，不仅是目前唯一的战功，而且放在贝尔玛尔公国历史上，也是一个难以打破的记录，一个足以与菲娜的“一人一天一城”能够相提并论的以少胜多的奇迹。
现在的他，可以说风头正劲，无人能挡。
而包括金枝团长克拉克在内的许多目光长远之人，更是看到了米狄的真正强大之处。
这种强大，和“击剑第一人”马丁那种个人的强大不同，而是与一整支军队都能够契合并且相互产生反应的强大。米狄的强，就好像光环一样，能够提升整支军队的力量，无论是士气也好，穿透力也罢，抑或是排兵布阵的细节，乃至大局战略，只要有这位年轻的天才指挥官在场，便全都能够得到明显的提升。
事实上，那些原本心中饱含着不情愿，被抽调出来“借用”给米狄的精锐骑兵们，现在已经纷纷提出请求，要留在米狄麾下作战。
而借着这样的机会，菲娜也自然是小手一挥，立刻便同意了这些骑兵的请求。趁着将军们根本无话可说的这个时机，金枝军团中，以米狄为唯一指挥的特种骑兵营，就这样成立了。
在接下来的内战中，这支特种骑兵营，又会斩获怎样的战绩呢？
不知不觉之中，克拉克忍不住反而开始期待起来了。
至于争夺军权这样的想法，在此战之后，他已经将其彻底打消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个年轻的黑发少年，彻底看透了。或者说，所有的将军、骑士，乃至是士兵的想法和追求，都已经被米狄所掌握。
如果说冒险者追求的是力量，贵族追求的是利益，骑士追求的是荣誉，法师追求的是奥秘，那么，军人所追求的，就是胜利！
既然米狄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能为所有人带来胜利，而且还是奇迹般的胜利，那么身为一个军人，便没有其他选择，能够做的，只有追随在米狄的剑后，去获得那些胜利！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来，克拉克却突然心生担忧。
作为汉密尔顿家族最忠诚的战士，连自己都萌生了追随米狄的想法，那么，当这位年轻的“守护骑士”在汉密尔顿家族中获得越来越大的权柄之时，会不会出现“功高盖主”的结果呢？
若是等到这场内战结束，堂堂金枝军团只知米狄却不知菲娜，那又会产生什么样的隐患？
但紧接着，他便自嘲地笑了笑。
这不是一名军人该去担心的事情，况且，年轻人的世界，恐怕他就算想看，也看不透。
这里是战场，那么唯有一个字，战！
米狄当然不会知道，金枝军团这位持重的统帅竟然会对他产生这方面的危机感，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只不过是一笑了之而已。
虽说铁血大公爵病危之事已经渐渐传开，不过，随着这一场奇迹般的胜利，汉密尔顿家族的地位在贝尔玛尔公国内，依然稳固无法撼动。而菲娜·汉密尔顿，这位年轻的“魔弹女王”的威望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以此为契机，在夺回流水郡后第二日，汉密尔顿家族便以女王派之首的身份发出号召，声称贵族议会中有不轨之徒试图夺取斯卡迪女王之位，形同叛乱，因此必须予以铲除。在那份号召下面列出的长长名单上，以赛斯家族为首，议员派贵族世家一个不漏。
至于议员派这边也是一样，只不过把说法掉了个个，声称女王派把持女王操弄国家，并置议会投票于不顾，当次动荡年代，根本是公国蛀虫，理当除去。
就在这样两份完全相反的号召和声讨之中，贝尔玛尔公国内战，终于以流水郡之战的那点星星之火为引子，迅速烧遍了公国全境。
无论是女王派也好，议员派也罢，倾其全力，兵力都在十万以上，毕竟，光是汉密尔顿一家，或者是赛斯一家，总动员后的兵力就在八万以上，加上那些底蕴身后的侯爵家族，要过十万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场战争中，却并没有数十万人的大型战役。
毕竟，贝尔玛尔公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分封制，贵族世家数目众多，领主的领地交错复杂。
女王派和议员派相互之间斗了几百年，虽然名头一直没变，但贵族世家之中的权力更迭，合纵连横却是不断在变。到了今日，若光是从领土位置分布来看的话，两大派系可以说已经如同两条长蛇一般，完全纠结在了一起。
就比如说，汉密尔顿家族位于公国南方，而阿思雷克斯家族却在北方。同样，赛斯家族周边也与不少女王派临接，却要与盟友们隔着敌方的领土才能遥相呼应。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从理论上来说，双方各自的兵力都在十万以上，然而，却不可能有真正聚集为一支大军的机会。
谁会让敌人的军队，就那么顺顺当当地穿过自家领地去集结？
况且，就算有办法暗中进行兵力集结，又有哪家贵族愿意舍弃掉自己家族几百年来经营的领土，只把军队带出去集结在赛斯家族的麾下？
因此，在这种势力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下，唯一的结果，便是所有的贵族依然固守领土，同时在边境开启战端。
如此一来，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几乎是同时在公国境内爆发。
有些连成一片且阵营相同的贵族世家，自然是大占便宜，他们在小范围内进行兵力集结，以数量进行王道压制，将周边的敌对阵营全部清除，占据领土的同时，也获得了更大的纵深空间与更开阔的回旋余地。
有些两面遇敌的，则只能苦苦支撑防御，一个不小心便被攻破城堡，抢占领地，最后只能投降。
而部分有狠心和决心的，知道内战不可避免，迟早脱不了身，于是早就已经将家族中人全都暗中迁移到安全的豪门贵族领土上安置，只留一只军队，采取贯穿战法，凿穿敌对派系领地，以期望能够实现合兵。
如此一来，公国境内，有攻击的、有防御的、有全军迁移的，有小股调遣兵力的，可以说乱成一团。
就算是名将也好，也无法把握全部局势，有些时候，明明唾手可得的胜利，便被从外而来误打误撞上的一支军队给破坏了，反而变成败局。
每一周每一天，公国的势力分布都在不断地改变，简直就好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看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浪头时起时伏，漩涡暗流不断。
然而，在这片乱战的海洋之中，依然有几处如同礁石岛屿上的灯塔一般，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巍然不动。
比如阿思雷克斯家族，便是攻多守少。
有米狄前一世的经验，家族早就有所准备，两片伯爵领在上万大军的守卫下如同铜墙铁壁，而鹰巢云集的大量冒险者更是分成小股部队四处出击，与之相邻的议员派贵族之中，除了赛斯家族以外几乎无人能挡。
而更让人不敢招惹的，自然是汉密尔顿和赛斯两大庞然大物了。
双方的领土本身便疆域广阔，除了边境守军以外，各自都集结了五万以上的兵力。相互试探碰撞，大战小战一日不曾停过。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赛斯家族的颓势正不断显现出来。
毕竟，原本这场超过十万人的最大的内战战场，本应当是开辟在汉密尔顿家族领地之内，围绕戴姆河与流水郡展开的。赛斯家主，费迪南，在得到铁血大公爵病危的消息时，便立即制定下战略，想要将那里变为一处绞肉机，逼迫对手投入大量兵力，直至最后失势。
但现在，随着米狄可怕的雷霆一击，黑焰军团不得不一路撤退，相反，金枝军团却一路前进，一口气跨过领土边境，乘胜追击。
虽然赛斯家族的领地关卡重重，只是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老对手金枝兵团，更有米狄这等天才指挥官，以及赫赫有名的魔弹女王菲娜。
“一人一天一城”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这一次没有艾丽斯聚集魔脉，然而，三万大军之中，光是高阶元素法师便数量众多，配合以聚魔法阵，却是可以形成威力不亚于魔脉的“人脉”。
低阶魔法师将魔力输送给高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再将魔力输送给大魔法师，最终，全部魔力凝聚在菲娜的身上，打出来的魔弹，威力完全不下于一年前攻陷约瑟夫堡的那一次。
很快，赛斯家族的领土便不断沦陷，原本固若金汤的要塞，在菲娜的魔弹之下也形同虚设。
加上米狄的预判指挥，赛斯家族顿时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场内战即将结束。
不少议员派贵族，更是已经开始考虑退路。毕竟，投降虽然会受制于人，却至少不至于死亡。
然而，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之中，米狄却并没有任何飘飘然的感觉。
因为他很清楚，还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正在阴影之中窥探着公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