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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兵鬼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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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进来几个仔妹争相来扶,铃儿眉峰一蹙,斥退来人,道:“爹爹不给药,女儿也活不成了,何必调治?”

头领鼻息粗重、神衰色淡,“好吧,配制好的保心丹还够两个月服用,就都拿去吧!”

门外的言事忙将圣命传了下去,片刻就有药库执事将保心丹呈给了鬼师。铃儿仍跻身长跪,“爹爹,破心丸的毒性有两年呢,还差一年多的保心丹怎么办?”

头领垂头沉呤,半晌方道:“等他吃满两个月,剩下的就配好了,到时也不必来求我,让他自己去药库取!”

“爹爹给个药牌吧!只怕药库执事事多烦心,到时想不起来,岂不是又要来烦爹爹?”

头领转背沉叹,已然丧气,掏出个竹制木牌反手扔在地上,“鬼师,若非铃儿执意求情,我岂容你得逞?拿着滚吧!”

鬼师低身要捡,门外刮进一阵旋风。众人一看,却是个少年闯了进来。

“师父,你怎么亲身来为徒儿求药?这让我如何承担?”

好忧美的声音!小猛心头发酸,泪也差点掉出来!不由满心狐疑地去打量那少年,只觉他面容亲善、似曾相识。

但见这少年留着一头参差不齐的披肩发,额上勒了一根深红的丝带,剑眉飞扬,不显一丝跋扈,灵目妙珠却闪着点点寒光,挺鼻秀口为何带着难尽的哀伤?一付英容怎么尽露着生就的凄凉?青黑的衣衫下,俊逸的身姿略显病弱的痕迹,通体的气势却如重雪冰压下的寒松,不屈不挠、难打折扣!

少年跪地拭泪,鬼师拾起药牌,将他扶了起来,“刀儿不必在心,走吧!”

师徒俩就要出门,头领回身喝道:“鬼师!你得了我的宝药,拿了我的药牌,临走,连个磕头谢恩的礼都没吗?”

师徒俩怔了一下,鬼师压住恶气就要行礼,刀子一把扶住,“师父,老头领曾许你不跪不拜。今日为了徒儿,你若跪了,弟子誓不服药,宁死不敢受此大恩!”

头领冷笑,斜视他师徒二人。铃儿移步上前,“爹爹,药是女儿求的,药牌也是女儿跟你要的,放他们走吧,女儿给你磕头就是了!”

“不必了!”头领气愤难平,自不甘心,“鬼师,我限你明天日出前出谷,永远不得归祖!”

鬼师大骇,终究哀叹一声,带着徒弟离去。小猛盯着刀子的背影,此时洪岩抓了他一把,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跟着走了一步,是的,晚上一定要……

月色迷朦,夜幕消沉。小猛独卧客铺,辗转难眠。凝听着门外的动静,值夜的人早已入困吧,自己正好趁机出巡,不把心头的疑云驱散,如何安心?

鬼师的住所在入谷不远处的一片松林中,竹制的茅舍,院前一笼金银花的竹篱,院中两块平滑发亮的青石,屋后传来叮咚泉响,一阵风过,排排幽竹低呤浅唱。

小猛到的时候,屋里没人。他在屋后的一棵桂树下,看见了把脚浸在温泉中、独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刀子。刀子两手拄在身后,仰望着天上朦胧的月儿,神情凄冷、目光迷离。

小猛正想上前,风中传来时明时暗的铃声,铃声很清脆,但不刺耳,象精灵的召呼,又似情人的轻唤,是铃儿来了。

刀子回头看了一眼,却没起身,只在神情里掺了一点淡淡的恭敬。

铃儿蹲到泉边,扯根野草在水里划着,不看刀子,盯着水面道:“你能留下来吗?”

刀子不说话,把挂在胸前的一个东西含在嘴里。铃儿扔了野草,跳到刀子坐着的石头上,弯腰看着他,“你生我爹爹的气,连我也不理了吗?”

刀子吐出嘴里的东西,那东西在他胸前划着淡绿的光痕,他把脚伸出水面,穿了鞋,铃儿忙拉住他,“我请你留下来,好吗?”

刀子顿了一下,幽冷的神情变成调皮的样儿,“没道理啊!”他跳到了岸边。铃儿追上去,依旧拉住他,“我留你,不够理由吗?”

刀子淡淡一笑,“你用头领女儿的身份?还是别的?”

铃儿咬唇含泪,眉峰微蹙,欲言又止。躲在暗处的小猛不免奇怪,这刀子木讷得很呀,他看不出铃儿喜欢他吗?还是他太恨头领,连他女儿也讨厌?或者他自知不配拥有铃儿?但他的神态竟有几分轻狂,甚或是隐隐的敌意。

刀子见铃儿哭了,这才正色道:“小姐,谢谢你以死为我求药,请回吧,天快亮了,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铃儿迟疑着松了手,见刀子果然头也不回,她终于哭出声来,“我喜欢你!请你留下,好吗?”

刀子依旧没回头,却顿然不动。小猛乐得在心里打悠秋,这下你该明白了吧,傻小子?

谁知刀子冷冷抛来一句——“可我不喜欢你!”

杵在地上的铃儿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张如玉的脸更加苍白,眼里的波光如遭冰冻,面上的清流却难以收拾。最终还是以手堵嘴、将信将疑地跑了回去。

小猛也吓了一跳,刀子啊刀子,你就是不喜欢她,也不用如此伤人呀!这么个花肤雪肠、玉貌冰心的女孩,你这般无情,何苦?小猛这样想着的时候,忍不住站了出去。

“谁?”刀子很冷静,一点不象在问一个突然现身的陌生人。

“我叫多昌,”小猛不敢以真名相对,“代替波娇小姐殉婚的是我妹妹多吉。”

刀子盯着小猛,不象在看一个人,仿佛他看见的是一块石头、一棵树,或者一堵墙,眼光中没有疑问,也没有惊惑。

小猛早就猜测刀子肯定性情怪异,所以不奇怪刀子的态度,“我们能谈谈吗?”

刀子不搭话,绕回屋子去了。小猛追上去,见他正收拾行装,又见他对自己没有明显的反感,便轻声问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刀子往一个布包里塞进两件衣服,冷冷道:“你快走吧,我师父回来看见你,会不高兴的!”

小猛见他肯理自己,趁机问道:“你师父脾气不好吗?”

刀子瞟他一眼,神情并不气恼,语气依旧冷淡,“师父就回来的,你快走吧!”

小猛断定他的性情虽冷僻,但脾气不坏,就试探道:“你师父哪去了?”

“师父去祭坟,我们天亮前就得离开。”

小猛见他答了自己的话,便又拿话去引他,“你们真的不回来了吗?”

刀子不语,把包袱打好结,从墙上取下一根宽边皮带系在腰上。小猛一看就知道那腰带里有暗器。只听刀子道:“想办法救你妹妹吧,何必贪图富贵?”

小猛心中一动,不料如此冷面的人竟会顾念他人的生死,而且听他的意思,可见气节不俗。“已成定局!”小猛故作懊恼道:“现在想反悔,只怕来不及了!”

刀子神色略动,朝门外飞快地瞟了一眼,随即向小猛凑上一步,“我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师父快回来了,你听好,墓室的唯一出口在谷外的热浪峡,只要你能穿越黑涡流,就可以救出你妹妹……”

刀子一语未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鬼师阴冷的声音,“刀儿,你在跟谁说话?”

刀子立马变了个人似的,差点想把小猛塞到床底下,可是师父已经一脚跨进门来,吓得他双手捂了嘴,身子抖如筛糠。

鬼师一见小猛,如见蛆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扭头怒视刀子,“你跟他说什么了?”

“不……不曾说什么。”刀子战战兢兢,口齿不清。

鬼师双眉紧锁,“不曾说什么?那你刚才鬼崇的声音为了什么?”

刀子“扑通”一跪,不敢答话。

小猛见他为自己所累,忙出言开释,“您不要生气,他实不曾跟我说什么。我想知道墓室的出口才深夜到此。如果鬼师肯相助,多昌永世不忘您的大恩。”

鬼师冷哼一声,他连瞟视小猛都显得极不耐烦。“争名逐利,多少人为了富贵可以置生死不顾。你家为了攀荣显贵,竟不惜下如此赌注。既如此,何必再图其它?以此取巧者,不胜枚举。你回去吧!”

小猛偷偷去看刀子,这小家伙正悄悄给自己使眼色呢!他心头一热,忙躬身出了院门。

第二十二章 贵墓惊魂

幽冥人的贵族墓室在落月谷内一座向东的山岭上。一大早就有人在通往贵墓的路侧铺设幔帐,仔妹们把各式鲜花插在树枝上,巴哥们忙着摆放祭祀用品。一直到中午,才有祭师领着一群唱颂的人往墓室去了,等他们祈魂完毕,就该送鬼新娘上路了。

洪岩在波娇的闺房里,一群仔妹正围着他忙乱地装扮着。珠翠的华冠戴在他已被梳成妇人发髻的头上,一块血红的宝石垂在额心,两耳挂着一对金片的长坠,胸前是琳琅的银饰玉链,双手戴满了金镯钻戒。穿的是金丝攒花新人服,拖的是玉带飘纱贵人裙。一双鹿皮美人靴上,绣着富贵花,镶着珠玉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洪岩啼笑皆非。“如果不是为了任务,谁要弄成这样!一会儿海骄见了,还不知她怎您。阅读的小说下载于~ωwω_∪mDtх_còМ么好笑呢!”

洪岩正这般想着,小猛进来了,仔妹们忙退出去,谁都知道,这是他们兄妹最后一面。

小猛一见洪岩,好笑之余又忍不住胡乱暗叹,真是个美人儿哩!洪岩从队长的表情就看出他心里想什么,却只能苦笑道:“哥哥,我从没这般富贵过呢!”

小猛挨近他,“记住哥早上跟你说的,盼望你一入仙地,早出苦海!”

洪岩默默点头,他明白队长的意思,因为海骄已奉命穿入热浪峡,此时恐怕已经越过黑涡流,正在墓室出口等着接应他呢!

“哥哥的话我都记得,只是哥也别忘了,一心争荣,早得山尊。”

小猛使劲点头,洪岩说的山尊,是指幽冥人的圣物之一月铃,那个似玉似冰的东西。

暧暧的黄昏悄然而至,当夕阳从山涧坠落,鬼礼的鼓乐就奏了起来。祭师摇着招魂的鬼铃在前面引路,巴哥举着松油的火把在两旁开道,仔妹跳着欢快的舞蹈在身后送行,洪岩则被两个黑衣婆子搀到了墓室门口。

夕照最后的余光在天际消逝,墓室黑沉的洞口在面前打开。洪岩只觉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身后的火光瞬间熄灭,周遭的人群刹那无影。一只冰凉的手从黑暗中伸过来,桎梏般抓住他。

洪岩吓了一跳,但他没敢出声,全身的毛管在“咋咋”地响,心跳直往极限速度冲刺。

冰冷的手拽着洪岩,引他在黑暗中穿梭前行。渐渐地,他适应了这只手带给他的恐怖感,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这只手的主人,然而眼前只有比闭上眼睛还黑的黑暗。

“訇”地一声,象是开了一道石门,里面透出来的微弱灯光却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疼。冰冷的手推他一把,石门随即关闭,洪岩始终没能看清那只手的主人。

石屋内没有任何摆设,只在地中间放了一具石棺。洪岩猜测里面肯定是头领的侄子,只是奇怪他有如此显贵的身份,怎么墓里没有陪葬品?但这不重要。洪岩摸出一把折叠型袖珍手电,这是白草的杰作,这东西轻便小巧、易于藏身,亮度绝不亚于一个一百度电泡。

石屋里亮起来,洪岩忙着找出门的机关。他在墙上摸到几块活动的石头,顺次按下去,墙里伸出无数暗箱,打开一看,全是珍奇的珠宝玉器,还有不少金银打制的日常用具。原来陪葬品在这里!洪岩很是惊叹。

找了许久,他有些失望了。出门的机关在哪呢?他开始坐下来细细思索,这里是死人的居所,照活人的想法,死人根本不会走出这道门去,但是按照幽冥人的意思,死人也有出去的理由,哪怕散散步,或者回去探探亲……

想到这里,洪岩有些好笑,但是要从这里出去,就得模仿幽冥人的思维去思考。他继续这般想着,如果我是死人,不想出去的时候,自然是打开这些珠宝赏玩一番,可是如果想出去,当然希望一伸手就能把门打开。莫非出门的机关在石棺里?

洪岩翻身起来,跑到石棺前,石棺闭合得严丝合逢,棺身上下也光滑无痕,竟找不出有任何机关的可能。他颓丧地靠棺而坐,心里绝望起来,“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他后悔没对那个引他进来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出招,但他也明白,也许不等他出手,对方已经用神鬼术把他打倒了。更可怕的是,如果对方发现自己是男子,队长在圣洞的行动就会受影响,可现在怎么办?海骄肯定急坏了!

想到这里,他气恼地拍了石棺一掌,棺内传出空旷的声音。“咦?这棺材是不是太大了呀?而且从它发出的声音来看,里面应该很宽敞!”

洪岩爬到棺盖上用身体量了量,刚好够两个人躺用。他突然明白了,也在心里充满了希望。因为刚才在石棺上没找到机关,他就认定了一种想法,打开棺盖的机关只可能在石棺里,活人还会来开棺吗?所以他绝望了。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石棺做得够两个人躺用,一定是为殉婚人准备的,他们肯定是想等鬼新娘饿死、哭死或是吓死后,才来开棺合葬。那么就一定有一个从外面打开棺盖的机关。

可是这想法又令洪岩沮丧了,如果开棺的机关在门外呢?“哎呀呀,那就是天要绝我了!”

尽管这样,他还是强打精神起来,墙上没有,地上也没有,棺身更没有,剩下的地方,只有头上的石顶了。那顶上吊着一盏微弱的油灯,难道是它?

油灯正对着石棺,洪岩爬上棺盖,还好,刚够得着!拉了一下,毫无动静;左右摇曳,没有反应。

“看来不是它!” 洪岩苦叹。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很愚蠢——就算要开棺,幽冥人也不会如此不恭地站在棺盖上呀!他恼得将油灯一甩,灯盏在空中划个半圆,灯光被激起来的风扑灭了。

“熄你的呗!我才不稀罕你照!”洪岩赌气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石棺轰轰作响,棺盖竟慢慢动了起来。

“原来灭了灯就能开棺,真神了!”洪岩不由赞叹幽冥人的机关奇术。

石棺**出耀眼的光,凑上去一看,头领侄子的胸前有一颗鸟蛋大小的夜光珠,周围也是些珍贵的珠宝。头领侄子的尸身完好无损,面容栩栩如生,那抱在胸前的手好象随时就会动起来!

洪岩不信鬼,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才念念有词,“对不起了老哥,我不是有意让你暴光。但你放心,我不动你的东西,只想找出门的机关。你也不要误会我是你的鬼新娘,我知道你孤独,你大可在那个世界找嘛!要不是任务所需,我也不会来搅你的好事。咱们都是男子,配不成阴阳的!”

洪岩边说边在棺内搜寻,摸了半天竟毫无线索。他不由抱怨起来,“你也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都说了我不是鬼新娘,留着我干嘛?开门的机关在哪?你倒是说呀!”

洪岩不觉失笑,这话太离谱,尸体要能说话,还不把人吓死?

笑归笑,找不到机关就该哭了!此时海骄肯定在找自己,找不到也罢了,千万别触到什么可怕的机关,也象自己一样被困住了,甚或遭遇危险,那可就糟了!

洪岩越想越急,烦躁地把身上的装饰拆下来,扔在地上又踩又跺;想骂几句脏话出气又不知骂什么,只好去骂那具尸体,“看我急,你高兴了吧?好啊,我让你更高兴!你不是想成亲吗?我做你的新娘,我跟你同床共寝!”

洪岩跳进棺内,躺在旁边的空位上,学着尸体的样子抱起手来,朝尸体做个鬼脸。“嗖”地一声,棺底射出两根钢丝一样的细索捆了他的手,吓得他使劲一挣,却听“訇”地一声,撑起来一看,乖乖,门开了!

他解开细索想爬出去,细索却“嗖”地一缩,石门也迅速关闭。没辙啰,他只好又躺下去,细索再次射出来,一拉,门依旧开了。但是只要他一动,门就又会关上,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洪岩被搞得又累又烦,索性静静躺着思量别的法子。

看着旁边的尸体,他渐渐笑起来,“虽然做不成夫妻,好歹我陪你躺了这一阵,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吧!”

主意打定,他开始搬动尸体。当细索射出来后,他拉了一下,不见动静,“这是怎么说?难道机关会认人?”这蠢想很快被他否决,他把目光盯在尸体原来的位置上,“莫非真是双人床?”他抱着侥幸躺上去,一拉绳,门果然开了。但还是老规矩,只要他一起身,门就又会关上,这下他真糊涂了,“开了门又不让人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洪岩不服劲,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发现一个规律:如果是自己开的门,那么石门关闭的速度相当快;如果是尸体开的门,关闭速度又相对减慢。只要能保证有快过石门关闭的速度冲出去,就能摆脱困境。当然,如果不能,只会被夹成肉饼。

洪岩在心里做了几次测算,然后在脑子里模演了一遍逃跑的动作,直到有了十分的把握,他才迅速拉下细索、飞快弹跳起来,脑中不敢有一丝杂念、心里不敢有半点顾虑、身手不敢有点滴犹豫——“訇”地一声,门关了!

手中的手电告诉他,眼前的环境很陌生,自己已安然脱险。可是怎么走不动?头象被鬼扯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粘在头上的假发夹在了门缝里。这次任务,他用了十分耐久的易容术,要把这些假发弄下来得费不少时间。但是海骄现在的情况不明,他哪有心情弄这个?靴子里有把软筋刀,他抽出来,不敢去动充气开关,只小心地亮出刃口。刚把假发斩断,就听见一个很幽远,但是急得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海骄!

第二十三章 圣洞惊心

幽冥人的圣洞在一个名叫“圣灵之步”的山涧里,洞口无人把守,只栽着两棵奇形怪状的树。

据洪岩的汇报,这是两棵见血封喉的毒树,更为恐怖的是,只要有生灵越过,它会象食人的妖魔,伸出渗着毒液的枝干,把人席卷了勒在树上,不出十分钟可以让人血枯而亡。因此洪岩当初也没能进入,他能触及月铃也是机缘巧合。两个月前,当他潜入波台家时,正逢祭师把月铃送回来。据说一旦选定鬼新娘,就要用月铃的圣光为亡者铺照接亲的归路,踏着月铃的寒光,亡魂才不会受到阳气的骚扰。这是幽冥人怪诞的礼仪。但是按规矩,月铃只能夜出夜归,所以波台只有等天黑才能将月铃送回圣洞。洪岩则是利用了波娇的报恩之心才会跟月铃有一面之缘。

如今,月铃已被送回圣洞,洞口又立着这么阴毒的怪树,小猛将如何进去?

《异域探奇》这本书里,冒险家凡士可有这样一段记载:“沿着一条黑色的溪流,可以闻到股股血腥的浓臭,那是吸血树发出来的。我远远地观察过它的样子,树皮象苍松那样,有硬实的皱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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