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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神兵鬼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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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尽请宽心,弟子绝不食言。”刀子转向小猛道:“哥哥带他们到那边歇会儿,我得蓄蓄神气才能为师尊解冤。”

小猛未及应话已先落泪,众人不知刀子应了惊恐师尊什么事,只得远远坐着又都焦虑不已。

一个小时后,惊恐师尊突然现身,“余光刀,时辰已到,不必拖延!”

刀子忙站起身来,“师尊,弟子用沉沦寻魂法带你解清冤情,只是我哥哥他们不懂其中厉害,请容我嘱咐几句。”

惊恐师尊略略一想,示意小猛过来,刀子拉了哥哥,“我要跟师尊去幽冥界寻求冤解,有件事要请哥哥照应,千万别叫我的名字,用不了半个钟头我就回来。”

小猛点头,却不松手,刀子歉意一笑,强自挣脱了。小猛只得回来跟队员们嘱咐了刀子的话,众人齐向那边望去,只见刀子与惊恐师尊盘膝对坐,两人双掌相合,四目同闭。神态一般安详,面色一样和悦,顷刻却见惊恐师尊泪如雨下,刀子也是含悲带泪,须臾又见他二人回复悦色,如此悲喜不定,真令众人莫明惊诧。

风江龙嚼着一嘴干粮咕咙不清,“又在搞什么鬼,这个刀子!”

他话音未落就听刀子痛呼一声,血水顿如泉涌喷口而出。惊恐师尊脸色大变,跃到风江龙跟前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你坏我大事,余光刀此时若有闪失,我要你生不如死!”

小猛早扑上去将刀子抱在怀里,众人又哭又喊,嘶声震天。刀子许久才睁开眼来,努力定定神,微微喘着气,“幸好已跨出界门……”

惊恐师尊摇头长叹,“你助我解清冤情已是功德一件,如今你被那恶贼所害,伤了你的元神,除咒一事你恐已无能为力,我只怨宿命在此,你们闯关去吧……”

刀子忙撑起身来,“师尊不必哀叹,弟子元神虽伤,但有无邪精气护佑,并不大碍。弟子方才已誓言要为少爷除去七窍封灵咒,先师教诲,‘应人之事,纵死必诺’,弟子怎敢轻易食言?只是要请师尊劳神接住除咒丹。”

刀子说着,取出囊中水袋,往左手灌了一把,却朝空中一泼,但见清水凝顿半空,又见他伸左手空旋一把,清水变为红色,聚成七颗暗红的水珠,一道鲜亮的红霞从刀子手心射出,令七颗水珠飞速自旋又突然下坠,惊恐师尊一把抓了,摊开一看,水珠已化成七颗丹药,粒粒圆润、枚枚透光!

刀子重伤之下以气化丹已犯了大忌,丹药一成他便昏厥过去,不待小猛施救,惊恐师尊一手抚在刀子的小腹上,片刻,刀子悠悠醒来,惊恐师尊悲戚道:“你已尽得鬼师真传,可惜心魔入窍,你不设法保命,莫非只为一个情?”

“我……”刀子羞愧难言。

惊恐师尊太息不已,“情为何物?生死相从啊!我自己尚深陷其中,怎该斥责你为情所困?只是你天性纯朴,不通世道人心,我怕你终要毁身于此,譬如方才害你那人,你明知他有不可从善的恶魂,却还要执意扶度,此后尚有二百余步路程,恐怕你还要遭他暗算哪!”

“师尊所言,弟子不敢回驳,只是……他也并非畜意谋害,常人难解幽冥之道,不知奇术所忌,所以他并不知晓这样会伤了我。”

这话只令小猛哽咽,“你嘱咐过我的,是我大意害了你!”

刀子使劲摇头,惊恐师尊此时方端视小猛,“我见你对余光刀厚爱有加,莫非你是他的主人?”

小猛不便解释,只得点头。惊恐师尊笑而颔首,“你能得余光刀做护奴,胜过手握十万兵将。他存活一日,可保你万般周全,你尽可善待于他。我有清铃一个,赠予你作护灵之物,可保你此去无惊无恐、不侵不扰,直达祖墓圣地。”

小猛二人推谢不忆,惊恐师尊把个红绳吊坠的小银铃塞给小猛,“余光刀于我有恩,只是他身为护奴,我不能赐之以物。你是他的主人,我赠你清铃,也是聊表谢他之意,你却不必再行推辞,反拂了我的心意。”

小猛只得收下,“师尊,不知我弟弟的伤要不要紧?此后一路上我该如何照料?”

惊恐师尊稍事沉吟,“余光刀元神虽伤,但他有奇法自行疗治。你若要他复元如初,此后不可贪恋行程,三日后他自会渐渐调息。”

小猛拭泪解颜,默默点头。

惊恐师尊打个唿哨,一只大鹏游翔而来,他跃上鹏背飘然而去,空中又传来他的优雅嗓音,“余光刀,你虽于我有恩,我却不便撤去此后的惊恐阵,但我许你不必破关,直达下一关口,去吧!”

众人望空愕然,小猛把背转给刀子,“来,哥哥背你!”

“使不得,这怎么行?”刀子连连后退。

“快点,再不上来我发火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小猛把刀子拉在背上,张望道:“风江龙呢?”

海骄和洪岩假装没听见,安琪不好再廻避,“我们把他捆了,塞……塞在那边的石缝里呢!”

“干得好!”小猛背起刀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洪岩他们这才把风江龙掏出来。

第五十九章 心魔之战(3)

石台之后是一路弯曲的石梯,下来是一片长满野花的草地。刀子心中不安,与其说他伏在小猛的背上,不如说他伏在一颗定时炸弹上,“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别动!啥时放你下来是我的事,你现在的任务是闭目养神!”

“那……解开风江龙吧,绑着多难受!”

“叫你闭目养神你没听见?”

“哦……”刀子悄声发笑,他知道哥哥不是真的在骂他。

过了草地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小猛选一块空地让大伙休息。刀子接过安琪递来的吃食却不动,朝众人一个劲地笑,“解开他吧,得让他吃东西呀!”

小猛充耳不闻,洪岩无动于衷,安琪无奈地耸耸肩,海骄塞着一嘴压缩饼干含糊不清,“我说你干嘛老向着他,我们对你这么好,咋不见你问我们一声?”

刀子一时语塞,洪岩也愣了愣,“海骄你怎么瞎说?刀子是见不得人受苦,他又岂止是问我们一声这么简单?我们在铁桥上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不是他用神通救了我们吗?”

洪岩这一说,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大伙纷纷谈起自己在铁桥上的幻觉,小猛笑问弟弟是否清楚他们所经历的幻象,刀子点点头,“你们一闭上眼睛开始走,我就跟着你们了。虽然你们没有从一开始就在心里叫我,但我还是很感激你们,因为你们在最危急的时候都能听到我的呼唤,并在最后关头叫出我的名字,说明你们都信任我。”

小猛道:“怪不得我掉下悬崖时,耳边总有你的声音,也才能回过神去喊你。”

众人点头,各有所叹。刀子笑道:“我本打算从你们一起步就用元神为你们开路,后来见你们都陷入了迷恐,我只好尽力唤你们来叫我,还好你们都听到了,这是你们相信我的缘故,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

众人啧啧称叹,海骄耍赖般挽住刀子的胳膊,“你的元神这么厉害,也教教我吧!顶多我把我会的也教你,这样算公平吧?”

众人笑她无赖作风,刀子却一派正经,“我没有师级,不能教人,你愿意传授你的绝学,我没有交换的东西,因此不敢领受。”

“哎呀怕什么!我学会了不跟人说是你教的不就行了!”

众人大笑,刀子既尴尬又为难,“不是我舍不得教你,一来我级位太低,不能收徒,二来你难以入门,没法修练……”

“胡说!”海骄眉梢一挑、两手一叉,“我怎么就入不了门了?你这么笨都能修练,我哪点不如人?”

“不不不,你样样如人!”

刀子这话只令众人捧腹,他慌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样样都好,只是真的入不了神鬼门。师父说过,历代神鬼门人,除了我师姑,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够潜心修练的女弟子。她起步最晚,六岁才入门,却能紧追同代弟子共步修练。师姑是神鬼门中唯一能做到无欲无念、不惧磨难而以阴柔化阳刚的女弟子。她最终修到了神鬼门开启幽冥冷界的最高境界,这是除了我师父,至今无人能及的奇术级位。”

“六岁入门?”小猛喃喃,他想起族中长辈说过,他的姑姑孟爽在六岁时巧遇世外奇人,从此随人而去,直到她的死讯由爸爸带回族中,族人才知道她已经以南部护城士之精卫队员的身份为国捐躯。

“刀子,”小猛忍不住问道:“你师姑是什么时候出谷的?”

刀子摇头,小猛兀自黯然。海骄又纠缠起来,“哎呀刀子,你说的磨难我不怕,无欲无念我也行,你就教我吧,让我也修到那个什么什么的最高级位。”

众人大笑,洪岩故作严肃,“你说不怕吃苦我们也信,只是你能无欲无念就值得推敲了。单说你现在缠着刀子教你神鬼术,还不算你有欲念吗?”

刀子一听就乐了,“你倒真的堪透了这一点!师父常说,人心因欲而望,由望生念,积念成贪,贪多为恶,恶累化魔,魔从心生,至此翻转轮回,不可扶救。”

众人咀嚼其意,各在心中有所领悟。

“你们吃饱了瞎叨神鬼,我这里还饿着呢!叫不叫人活?”

风江龙叽声卖嗓地胡吼一通,没人理他。唯有刀子连声致歉,朝小猛陪笑道:“解开他吧,他真的饿了!”

众人好笑又好气,没人愿去松绑。刀子怔怔地看着小猛,象极了一只小狗在哀求主人的怜悯。

小猛无奈了,解开风江龙,把吃食扔了过去,“你多次违抗命令,不能服从我的指挥,也不能配合刀子行动。按你军令状上的誓规,我可以把你就地处决,但我更愿意由军法处来执行。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天鹰队员,而是不合格的军人,严格地说,你是精卫队的叛徒!不要这么看着我,任何一个不能全力执行任务,并且任意带害队员的人,在精卫队的处罚判决书上明确规定,可以视为叛徒!对叛徒的处罚从来只有一个字,死!”

小猛的神情很凝重,语气却轻描淡写,然而空气越发沉闷,林中没有风,周遭异常寂静,气氛骤然高压。

刀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栖惶不安,欲言又止。

风江龙突然跳起来,“谁是叛徒?我出卖谁啦?好你个孟小猛,你这是公报私仇!我现在才知道你怎么那么爽快就答应让我参加,你想在行动中杀了我,我死了,你的队长就做得安枕无忧了!你想独霸群雄、想天下第一!你这是忌贤妒能,我不干!”

洪岩他们气得牙痒痒,小猛和刀子却笑起来。

风江龙越发羞恼,叉着腰在原地咆躁不已,“笑吧!你们就笑吧!阴谋得逞了还不笑吗?孟小猛,你这个伪君子!你说跟我和解是假的,把我骗到你身边是为了杀我,你这是谋杀,我不服,我要上诉……”

“行行行!”小猛笑得撑不住了,故作投降状。

刀子因为有伤,一笑就扯得小腹处疼痛。小猛给他轻轻揉着,两人相视片刻,同声轻叹,“真成魔了!”

洪岩一听,笑而颔首,两个女孩依旧莫明。小猛起身道:“好了,你们去准备些干柴,然后搭个草蓬。现在是两点十三分,我们五点吃饭。刀子有病又有伤,我决定在这里休整一夜,明天看他的情况再决定赶不赶路。”

洪岩他们得令起身,分头行事。

风江龙发了半天呆,突然软下脸来,“小猛,你是最宽宏大量的,别跟我计较,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我姐姐的份上,行吗?”

小猛砍着搭草蓬用的树枝,一下比一下用力,脸上却毫无表情。

风江龙愣了愣,转向刀子,“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一再地救过我,难道就换得个我还是要死的结果?这样你多不划算!再救我一次,你的善心不会就这么一点点吧?”

不等刀子答话,小猛一下子插到风江龙跟前,“我没勇气跟你说话,但我必须替刀子跟你说清楚一件事,你不是问他有多少善心吗?你给我听好,你有多少恶意他就能有多少善心,他的善心可以永远包容你,但这只会让你的恶意无限滋生!不要以为善良是软弱可欺的,你更要记住,你欺杀善良一次就向死亡迈进了一步,想置你于死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风江龙瞠目结舌,让他惊惧的不是小猛的话,而是小猛的目光。他害怕跟小猛对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避不开小猛的眼睛,直到小猛转过身去,他才蹲在刀子面前哭起来。

队员们回来了,他们对风江龙的啜泣毫无兴趣。洪岩放下干柴去帮队长搭草蓬,海骄在空地上架着一个石灶,安琪翻出罐头和锡盒准备做饭。

唯一不安的是刀子,他看看不闻不问的大伙,再看看抽抽嗒嗒的风江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安慰风江龙?肯定要惹大伙生气;顺从大伙的意志?自己于心不忍;替风江龙说情?势必招来责骂;默认哥哥的决定?风江龙必死无疑……

刀子反复思量,无比惆怅。小猛回头打量弟弟,他知道这小家伙正陷入矛盾,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去劝慰,这样只会演变成一个弟弟替风江龙说情的开头。

刀子单从哥哥的眼里就看出了不可劝说的绝然,他不敢强哥哥的意,更不敢露出请求之情。他垂着脑袋心慌意乱,把鞋带松开了再绑紧,绑紧了又松开,却把鞋带打成了死结……

小猛看得好笑一阵,心疼一阵,除了花梦,弟弟是唯一能让他心神错乱的人。他有些无奈地抚抚弟弟的头,“有什么话就说吧!”

刀子犹豫着在唇上留下一排牙印,“虽然他使我受了伤,但如果我不怪他,可以减免他的死罪吗?”

小猛不由一愣,海骄却“哗”地推翻灶台,“你是疯了傻了?还是伤到神经了?队长是按军法向他下的处决,又不是要给你报仇!他说队长公报私仇你就信啊?你这是谋杀队长的名声,你就是背信弃义、杀人不见血!”

海骄骂到这里,连她自己也怔住了,她没看到队员们吃惊的表情,她只看到刀子发红的眼圈和那快掉下来的泪。

海骄的话一句也不错,只是措词太严厉,这也是队员们吃惊的原因。刀子惊惶失措地看着哥哥,他真恨自己,恨自己刚才说的话,恨自己不顾哥哥的立场而冒出的傻念头,也恨自己怎么莫明其妙就跟风江龙站在了一条阵线上。他童真的心第一次受了严酷的拷问,柔善的情义第一次遭遇无法自立的处境。

小猛又何尝好受?他杵在地上心里阵阵发凉,“原来善良也会使人受到蒙蔽!”他看了弟弟一眼,始终不肯承认是弟弟伤了他。

“好吧,那就再给风江龙一次机会,也算是……算是看在胜男的份上……”

小猛一语未了就觉心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这痛源于何处,但他不愿承认,只想掩饰。

刀子垂头丧气,他咬住手背,一颗两颗三四颗,面前的草地上溅起滴滴泪珠,然后是点点血水……

“松口!”小猛突然发现弟弟在自虐,他半痛半怨地扑上去。大伙也上前来拉,可是刀子怎么也不松开紧咬的牙。

“哥哥求你!”小猛半跪在地上,这是唯一能让弟弟松口的办法。

刀子吓得扑在小猛脚边,“哥哥会折杀我,我祈幽冥的痛刑来咒杀我今天的罪过,我祈恶报的……”

“不!”小猛双手去掩刀子的嘴,“我知道你们的祈咒不是儿戏,你要是应了咒,我也不会好过!你应该知道,你痛一分我就痛十分,你笑一回,我就觉得生命灿烂一回,你能多活一日,我愿意拿命折换!每次听人说你时日不多,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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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何曾见过队长哭?末日来临也不会让他们如此惶恐,小猛的泪水只如天要塌下来的前兆,大伙只能跟着哭。

风江龙象个贼似的溜到一边,他恐惧得象只末路的野兽,他知道这群伤了心的不会轻饶他。

但是这一次他错了,伤心过后的人们继续做着手边的事,没有责骂、没有踢打、没有怨愤,也没了仇恨。

这时的他才突然忆起小猛说过的那句话——“如果已经决定放弃一个人,用得着为那个人去发疯、去动怒吗?”

恐惧啊,这才是真正的恐惧!他的心在迷乱中陷入无助,某种感觉让他欲哭无泪,可怜他在栖惶中想了好一阵才明白,这感觉叫悲哀!

第六十章 惊恐(1)

太阳出来了!丛林的缝隙间透下第一缕光线。天鹰队员陆续醒来,刀子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安琪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再检查了昨天咬破后包扎的伤口,然后递给他一份早餐,还有一个温馨的笑。

海骄在一旁斜眼冷笑,“我说安琪,刀子是我的,你少献狐媚子殷勤!”

安琪羞恼无语,小猛笑指海骄,“你一天不奚落人是不是就不舒服?”

海骄异常严肃,“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不用你插手吧?”

小猛苦笑,洪岩突然惊呼,“风江龙呢?”众人张目四望,却听刀子笑道:“别担心,他在那边的小溪旁!”

小猛一听就不高兴,“你有伤,不该再用元神为我们看守!”

“哥哥别生气,元神本就不休不眠,何况要夜访精气才好补疗伤势。”

刀子这番释言令众人不再责怪,海骄又来了兴趣,她缠着要看刀子的元神,刀子轻声发笑,“你不是在水里看过了吗?后来在铁桥上我也是用元神来启渡的呀!”

“你的元神是红光啊!”海骄大笑,刀子笑而摇头却没再解说。

风江龙回来了,他兜着些野果老远就招呼起来,“快来吃吧,我一早就给你们弄水果去了!”

没人理他,他跑到刀子跟前,把野果“哗”地倒了一地,“难为你昨天为我求情,这些果子你就收下吧!”

刀子瞟了一眼,“这不能吃!”

“什么?”风江龙张了张嘴,“这不是你那天找的青木香吗?怎么又不能吃了?”

“真的不能吃,它是有点象青木香,可它不是呀!它叫青术香,又叫定人果,定人就是死人的意思。”

风江龙怔了半天,突然揪着刀子嚎起来,“可我已经吃了,怎么办?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快想办法!”

“活该!”海骄抱手冷笑。

“这是报应吗?”安琪怔怔自语。

洪岩面无表情,小猛也不动声色。

刀子轻咳几声,受伤以来他一直断续地干咳,这是胸气不畅的缘故。他朝风江龙伸出右手,“我给你号号脉吧!”

风江龙半跪半爬地,恨不得把整条袖子绾到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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