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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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紧张得要命,咬着下唇、眼光不定,似在思量,又好像缺少勇气。
“快说!”小猛二人异口同声,这本是关切,却被刀子当成了审问,他不敢歇气地供了出来。
“我循着满珠的灵气赶到东区的一座豪宅,击败看守的群凶后,碰上了欲行奸恶的白金,我恼他一再想夺我主母的清白,也来不及请求主人的同意,就按神鬼门惩治淫邪的处规,封了他的淫欲之门,此时哥哥的清铃响起,我料想主人遇上了战事,因此来不及为花姐抚治,将花姐送回救治所后我才往马家村赶,幸亏哥哥安然无恙,我虽无颜面主,又幸亏花姐也没事,总之你们都好,我就……我是……我觉得……”
“不可思议!”小猛叹道:“你一夜就赶了六百多里,难怪累成那样!可你怎么不早说?回来我也没照管你,不是你花姐问起,你打算瞒到啥时?你一心护主也周全了职分,有啥好怕的?知道我们爱你,怎么就不能象家人一样相处?总是让人心疼,啥时是个尽头……”
“小猛!”花梦不悦道:“你这也是关心?我听着怎么象审讯?你接着问了这么多,让他怎么回答?他不敢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白金确实罪有应得,可是伤了他,刀子又怕给我们惹麻烦,所以才会犹豫着不敢说的,对吧刀子?”
刀子轻轻点头,花梦确实道出了他的顾虑,不过有件事,他打算永远不说,再有一个月,陆战带给他的内伤就能痊愈了,如果没有内创,他自信月前的苦奔不至于累得差点断气,为了不让哥哥心疼,他决定把这事瞒一辈子。
欺骗是恶行,善意的欺骗也有罪,可是爱我所爱不会错,这是刀子出谷后首次为自己制定的信条,内心那个旧世界的某些东西正在变得模糊,他必须适应此世的某些变数。
可是不管哪世都是变数多多,世上每天都有人在遭遇措手不及的事,这种事落到沉稳之人的身上,会尽快得到处理,所以听到狂欢城被摧毁的消息时,王润泽虽然怔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心态,一套完备的应对方案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在他脑中思虑成熟,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素质,靠简单的经验积累也练不成这种本事,在当今谋略家的排行榜上,王润泽敢把自己排在第一。
但是有句老话总是无数次地被无数事实验证——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所以当他看到死而复生的小猛,然后从无比的惊惧里慢慢恢复过来时,这句话很自然地浮上他的心头。这是悲哀,但绝不是自甘隐退的前奏,何况早没了退路。
很多事都是这样的,起步去做的时候还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到中途就会被事情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终于发现自己也不过是颗棋子,哪怕棋盘是自己画的,可已经有太多人参加了这个游戏,作为主角,谁会轻易让你出局?
大伙玩得兴致勃勃却只有一个目的,要你包输不赢!赢也可能,押上性命!这是什么游戏?蚕儿作茧、蛾儿扑火!慢慢玩着吧,路长着呢!别问这是什么路,长夜不归途……
盯着小猛的背影,王润泽咬牙咽下四个字,“后生可畏“。这不是赞誉,是提醒,还有仇恨——提醒自己有个同等水平的劲敌,仇恨对手甚至恨天恨地!
如果不是上天作祟,怎么会蹦出个孟小猛,一举一动都想要自己的命?
好吧,信念不同追求不同!就看这条路谁能走得最久?这游戏谁能玩到最后?你要做我的绊脚石,想踩着我的身体一步登天,只怕你太过自高反而自贱,太过自信反而自毁!姜是老的辣,想跟我玩,你还嫩得淌水!有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资格!上了我的船,你就得随我摇;入了我的道,你就得听我的!
王润泽的眼里燃起烈焰,脸上却浮起冷笑。
小猛不用回头也知道“部长”的表情,猜得透一个人的心思,何必去看他的脸?我的死而复生只是吓坏你一个,揭开你的面具会让整个南部震惊!相比起来,我只是颗子弹,你却是颗核弹。不过子弹发射后会保持完整的弹头,你能吗?
小猛轻声发笑,刀子愣了愣就凑到哥哥耳边,“笑啥嘛?部长此时恨得锯牙,一心要图你性命,你还笑?难道有了对敌的妙计?”
小猛不语,破天荒地做了个鬼脸,刀子不由好笑,原来哥哥也很调皮!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心不定
精卫队队所的二楼会议室里,得到会议通知的队员们早已到齐,小猛带着刀子刚刚坐定,雷鸣和龙儿也来了。
西部之行的任务成果,小猛早已作过汇报,今天请将军到会,除了申报最后收网行动,最主要的是想把部长的真面目为将军揭露一下,毕竟他才是精卫队真正的老大,何况部长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换作谁来当队长,都不敢象小猛这样瞒他这么久。
听完小猛的分析和其他队员的补充报告,雷鸣惊呆了,燃尽的烟头已经烧痛不了他的夹烟的手,皱得死紧的眉头下是一双说不清怒火席卷了泪水,还是泪水扑灭了怒火的眼睛。悲痛在他心里翻起巨浪,却象砸在他后脑的一记闷棍,来不及喊痛就要晕倒——老王啊,原来你早已不在人世!只有魔鬼才能设计如此令人分指的骗局!
雷鸣怒火中烧,愤怒在他心里象一道撕裂晴空的惊电,用不着酝酿即刻爆发,熊熊的烈焰充斥他的心魂发出切齿咆哮——王润泽,你这个欺世盗名的浑蛋,老子杀了你也不痛快!
雷鸣拍案而起,右手指在小猛的脸上,格格的牙缝里锯出五个字,“给我杀了他!”
言毕砸门而去,队员们张皇失措,回头去看队长,还好,依旧一张微笑暖人的脸。
海骄抬起水来灌了一大口,“幸亏将军不作乱,不然就刚才那火气,烧死一大片!”
这话没来由,众人一笑而过。安琪轻拍胸口,“咱一直瞒着将军,看刚才那情形,我还以为队长要挨打!”
“不怪将军发火!”安南道:“将军跟王润华情同手足,却让王润泽骗了十四年,换了我呀,这会子就得打到部首府去!”
众人点头,白草怯怯道:“咱这会才开了一半呢,队长还没下任务,将军就发了指令,现在咋办?”
洪岩笑道:“那是将军的气话,咱当然听队长的!”
大伙这才重归旧座,小猛理着手边的文件,眼睛看向队友们,“我去西部这段时间,你们都干得不错,任务报告我也看过了,就目前的形式来分析,狂欢城一毁,应对党成了覆巢之卵,王润泽也就失了这个有力后援,好比一个接不上气的重患,所以他会迫切寻求新的援助。乌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因此追踪和监控这个女人是我们想当然的任务。那么哪些人会被他当作发展对象?所以我们要严密追查可能成为乱党的人群。还有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王润泽已经被我们逼入绝境,困兽之斗虽然无谓却很疯狂,所以我们要谨防他用政治手段发起反攻。”
“政治手段?”海骄不解,队员们也莫名其妙。
小猛刹时无语,觉得心被搁在一片薄冰上,却突然掉进一个黑色旋涡——涡流湍急凶险,心却沉浮不定;冰水切肤刺骨,心却痛不出声……
看着面前这一张张年青的脸,脸上那一双双挚诚的眼,眼里那一道道火热的光……小猛的心从黑流中浮了起来,当初那意气风发、奔聚而来的情景,象一个挥发着阳光气息的画面,既突然而又很自然地出现在他脑海,那是多么豪情的相聚、多少壮怀的抱负!小猛的泪跌出眼眶!
队员们一拥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有关怀有质疑,有焦愁有惶急——队长怎么哭了?如此哀伤的泪水,如此悲切的神情,这模样岂止错乱人心?根本是就要天塌地陷的显迹!队长是精卫队的撑柱,是队员们的心殿顶梁,是黑夜指路的灿灿星光,是寒冬温暖人的一片骄阳,可他哭了……
众人慰语纷纷,小猛的心却挨了一鞭,我这是怎么了?如此意气用事,岂止是拿情绪影响他们,简直是伤害!如果我所预想的灾祸不可避免,那我真但愿还能给你们一如既往的保护……
“都坐回去吧!”小猛有些难堪地揩净泪,“我没啥难过的事,就是高兴得有点过头!王润泽快落网了,我们的父辈都是为此而牺牲,想到这些让人悲喜不定罢了,都坐回去吧,快点快点,不想听任务了?”
众人坐回椅子上,纷纷舒着气。唯有刀子半信半疑,觉得哥哥的悲伤另有隐情。
小猛把个文件袋递给胜男,“帮我查几个人,文件里有相关指令,十天后给我答复。”
胜男接了一看,封面上有绝密印章,见小猛朝自己点头,没得说,马上行动!
胜男一走,小猛换上轻松的笑容,“我们已经缩小了乱党的行动范围,所以接下来的任务相对轻松,不过惹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何况肉食动物?把狼引到身边,既要保证手到擒来也要确保不受伤害,所以安全问题我不重复。目前,陆中天潜逃天踪,即便他就此罢手,我们也要痛打落水狗,所以梦缘舞厅暂时留着,陆中天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最后的基地,因此洪岩继续监控梦缘的情况。张军和刘晓不是王润泽的人,所以陆中天一定会跟他们联络,这两个人继续由安南和海骄监控,注意他们的行动方式。我们必须知道王润泽和陆中天是分道扬镳还是继续狼狈为奸?白草的电波追踪工作由安琪接替,追踪连线在军政内部全网展开,包括所有附属单位。”
众人一一应着,白草不由委屈,“我知道自己差劲,可我一直在努力,队长,你就让我多点磨练的机会吧,大家都有任务,我却闲着……”
“我让你闲着了吗?”小猛抿嘴一笑,“阿姨正在康复治疗,我命令你二十四小时监护,随时跟我汇报好消息,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白草破啼为笑,队员们一致看着小猛,这是个多么好的兄长,这又是个多么温暖的家庭!
和美的情感融洽着彼此的关系,共同的事业感召着一付付侠骨丹心,即使凶祸突临、天翻地覆,他们依旧手足相连、并肩同行!(写到此处,作者苦笑:真这样就好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圣宝隐祸
回到家里,小猛在沙发上假寐。刀子陪在一旁,呆呆地坐了半天,终于凑近小猛道:“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刚才是哄他们的,你心里有事,告诉我吧,我愁得很!”
“愁啥?”小猛徐徐睁开眼,见弟弟苦嘴苦脸地象要哭,不由好笑却不由心疼,将弟弟揽在身边,道:“我就晓得瞒不了你,其实也没打算瞒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队员们说冥元珠的事?那是因为我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而且这隐情才是引人作乱的真正原因。”
“你是说……”刀子愣了愣,“你怀疑他们作乱是为了冥元珠?”
小猛浅笑,答非所问道:“究竟冥元珠有何威力?为什么能让四海臣服、天下归一?就算操握相当数量的核武器也不见得一定能达成这种目的,会不会有人故意夸大了冥元珠的威力?”
“不会!冥元珠确实威力无比!它本是冥帝的掌中宝,是统领万千世物的真法。”说到此处,见小猛一脸茫然,刀子忙解释道:“冥帝居于渺茫冥界中,是一切玄门奇功的大宰,又有冥元珠辅佐其政,不论真假世界的玄妙事物都在他掌控之下。后来,冥元珠由缘定劫数而失,落于奇术传功之门,在乌山被定为天物圣宝,只有经过反复考证的人才能监管此宝。因为冥元珠一旦落入恶徒之手,小则祸国乱政,大则毁道灭世。监守它的四法称为收、放、折、尽。收法,可吞吸万物汇尽万能;放法,可尽吐万能毁尽万物;折法,可变令轨迹驱物反攻;尽法,可掩害生灵徒留沙洲。只要操令其中一法,便可使万人跪首、敌国臣服,就算天下归一也是反掌之事。正因它威力太猛,所以常人不可为之,当使神兵鬼将操演法令,才不致带害人身。哥哥可曾听过三十六年前的改制之战?”
小猛颔首道:“那是南部官方想要改良乌山旧制所引发的一场战争,不过只打了一仗,去了三万人只回来一千不到。据说乌山未出一兵一卒却大获全胜,这一直是个谜,当然还有许多怪诞的解释。”
“不是谜,也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冥元珠。别说三万人,就是三十、三百、三千、三亿万人又如何?只要操令冥元珠,整个天下都不是对手!”
刀子说这话时摇头晃脑,倒象那一仗是他打赢的!小猛却暗自惊心,冥元珠哪是圣宝?根本祸物一个!不能让它存在,更别说发威!
“不行,得尽快找到冥元珠把它毁了!”小猛目光熊熊,刀子惊恐万状,“不不不,冥元珠是天启圣宝,只可遣归不能销毁!”
“慌啥嘛?”小猛笑抚刀子,“我就是要把它送回去的意思!如今只有你会神兵鬼将咒,所以你是重任在肩。冥元珠既然跟乱党扯上了关系,说不得还要由咱兄弟共同谋划。此事关系重大背景复杂,如果我想的没错,这后面藏着一个阴谋家,此人野心勃勃、志在天下!”
刀子一脸懵懂,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小猛想笑,却被弟弟的目光所吸引,这根本是一双婴儿的眼睛,却为何纯净得让人心慌?
“哥……”
刀子才心慌!战战兢兢地喊出这一声,立刻栖惶得象一只遭人遗弃的宠物。
小猛忙抚抚弟弟,温言道:“你知道是谁负了吴颜吗?”
刀子大愣,使劲摇头。
小猛沉吟道:“冥元珠本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圣宝,即使三十六年前发挥过威力,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谁会把冥元珠惊世的神奇外泄?我只能联想到两个人。一个是你三师公,另一个就是负了吴颜的人。但是就我们了解的情况,你三师公顶多是个受人指使的帮凶,否则不会把冥元珠交出去,所以嫌疑最大的是那个辜负了吴颜的人,我们暂且称他为负心人。吴颜一定给他讲过冥元珠,负心人长于外道,深知外面世界有不尽的繁华,要他在山间乡野终老一生,哪怕面对一张永不衰败的惊世容颜,他也不愿,所以争世称王的野心让他抛妻弃子!”
“啊?”刀子愕然,“你怎么知道吴颜有过一子?不过尚未满月就夭折了!”
“那孩子没死,这其间有何隐情咱们不根究,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到此处,小猛不觉黯然,许久才抑声叹道:“吴颜的死给了我两个启示,冥元珠的确在陆中天手里,而陆中天是吴颜的儿子。”
“对呀!”刀子恍然大悟,“卦言里说冥元珠在‘非凡人之人’囊中,吴颜是神诞奇人,她的儿子当然是非凡人之人喽!可惜陆中天背离了正道,辜负了吴颜的护爱之心,真是造化弄人呀,天地孕谱的这段神话竟是这般结局,想来令人心酸,也实在遗憾……”
刀子只顾感慨,浑不知小猛已凄凄含泪,待发觉后,忙岔言道:“后来呢?负心人离了巫谷又去了哪里?”问完了才又觉得冒失——哥哥全凭推想,哪里清楚多少?
小猛凄楚一笑,收起悲绪道:“吴颜说她找到负心人时,负心人在一个权贵之家。我猜想负心人当时已在仕途上有所成就,他邀来的帮凶是些舞棍弄刀的人,可见都是私人保镖。拥有这种保镖的人一定是大富之家,二十七年前这样的人家并不多,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排出三个可疑对象。第一个是西部的珠宝大王钟善琢,但是此人最恨官场子弟,不可能帮负心人解难;第二个是北部的地产大王风云,他倒喜欢跟官场的人套近乎,可他的保镖都是身负绝技的女子。再有一个就是南部保险业大亨江长贵,此人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尤其爱跟军部的人打交道。我查过他的底,他父亲是江氏的上门女婿,婚后自愿更换姓氏取名江永福。当时江氏保险业运转艰难、濒临破产。江永福只用半年时间就让江氏产业转危为安,三年后江氏保险公司在南部保险业跃居前列。此人堪称南部当时的商业骄子,我却查不到他的祖籍来历,甚至不知道他原来的姓氏,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为什么?”刀子实在不明白。
小猛细解道:“当年,江永福投身江家,娶了个比他大八岁的瞎眼女子,而且当时江氏产业岌岌可危,这难免让人多疑,说他因为爱情?不可能;说他攀荣显贵?理由不充分;说他为了显示才能,甘愿拿一生作赌注,就为了让江氏死而复生?这不笑话吗?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江永福是乌山圣师四子之一,遵照父命,他携带冥元珠一法来到南大城,以一个落魄子弟的身份在江家安身立命,他死后,自然由他的儿子江长贵掌管冥元珠一法。江长贵不但传承了父亲的商业头脑,而且具备相当的政治观念,所以他一定是负心人的合谋者。这两人都是了不起的权术家,他们可不是低级的乱政者,更不会愚蠢到亲身作乱,想得到冥元珠,他们有的是高明手段啊!”
刀子听得晕头转向,来不及整理思路,小猛下面的分析已经展开。
“如何引出冥元珠?这是负心人和江长贵首先要考虑的,当然,这也是最简单的事,只要找一个胸怀大志、有野心称王的人就行了,把冥元珠的神妙或多或少地透露给他,用来激发他蠢蠢欲动的祸心,只要他上了道,后面的事就不用太操心,负心人和江长贵只需局外观棋,适时地加以点拔和指引,只要冥元珠一露头,那些为他俩服务的乱党就不再有用,自然有人为他俩扫清障碍并收拾残局,而他俩就用正义作掩护,可以在瞬间成为天下之王!”
小猛激言至此已然义愤,刀子却发现哥哥眼里有隐隐的哀惜,他不由挺胸作保证状,“放心吧,我早有绝誓在先,除非自保或封锁冥元珠,否则不会擅使神兵鬼将咒。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坏人所用,可我只听你一个人的,所以你不必忧心。”
小猛摇头,将弟弟揽进怀里,似在摩挲一件珍爱之物,许久才喃喃道:“我很累,想放下一切,带着你和花儿离开这里,知道吗?哥心里很悲哀,所有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在我心里已经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轮廓,我甚至觉得不该再查下去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了这件事的结果,尽管还没成真,但它假不了。别摇头,你能领会的,我相信吴颜悄悄告诉你的那个预测,跟我所推想的结果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我……”
小猛哽咽难言,刀子已然垂泪,“哥别难过,找到冥元珠,把它送回冥界,我们就走!”
“你呀……”小猛瓣起弟弟的脸,拭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