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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朱雀记-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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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袁野很诚实的回答:“是小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路军潇洒的年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易天行好笑地摇摇头,“没枪的兄弟都跟着小肖回去。”

袁野分辩道:“刀有时候挺管用的。”

易天行一脸苦笑想着:“对付修士,子弹还可以用用,这刀……还是免了吧。”

带刀的人跟着小肖坐面包车走了,他对留下来的人吩咐道:“呆会儿用这证件,在二十三楼开间房,要邻着B4房,今天晚上你们就留下来负责保护那间房里的客人,明天早上代表团大概会出门,我会一路跟着,听清楚没有?”

这些汉子断想不到当了半辈子流氓,今天居然要改职当警察,半天没缓过劲来,稀稀落落地声音夹杂响了起来。

“清…楚了。”

小易很不满意大家的精神状态亚,学着军训时的教官腔吼道:“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大家清楚了没有?”

众人精神一振,大声吼道:“清楚了!”

这一声吼,引得白天鹅宾馆进出的贵人们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保安们也发现了这里的奇怪,因为今天的酒会专门调来的警察们也注意到了这些凶神恶煞的汉子,发现不是什么善类,便走了过来。

看见自己的手下下意识地想退缩,易天行不由好笑:“你们今天也是警察,还是秘密警察,怕啥?”

轻轻松松用六处的证件打发走了警察哥哥,他又低声对袁野吩咐道:“今天晚上可能面对些很奇怪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如果一定要出手……”他话语里带了一丝狠劲儿:“直接开枪,往死里打。”

“只是有两个人你如果见着了,马上趴下,不准动手。这两个是两个农民,一个胖一个瘦,身上有一个编织袋不离身,很好认的。当然,如果是六处的人要进,不要拦他们,但一定记得登记,呆会儿你去这宾馆的商场买个宝丽莱,谁要进B4房,都必须登记拍照留下签名……”他抬头望向白天鹅宾馆灯火通明的二十三层大厦,摸了摸鼻尖,心想:“想陷害我吗?呀呀个呸,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

离白天鹅宾馆约五里远,是一座立交桥,桥下原有的停车场在去年的市容整治中被拆了,规划成了草地,谁知道市规划局的大人们引进错了草种,那草贵而不惠,一入春便如韭菜般的疯长,偏生个头儿都还挺茁壮,看着就像白菜一样。

省城有个笑话,说“省城一大怪,立交桥下种白菜”,便是这事。

如白菜般蓬勃生长着的草地里,陈三星和梁四牛二位老人家正背靠背打盹,已经夜了,昨天还下了雨,正是春雨催人眠的时分。

这时候雨早停了,外面却走过来了一个全身穿着雨衣的人,雨衣是那种老式的皮革外缘,看着有些阴森。

穿雨衣的人走到陈三星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二位师叔,晚辈来晚了。”

陈三星呵呵一笑:“娃儿,来坐吧。”

穿雨衣的一笑,笑声挺甜:“就不坐了,这是地址。”伸手递了个纸片过去,昏暗的灯光打了下来,打在纸片上将将看见两个黑体字:“B4”

递完纸条后,穿雨衣的神秘人便告退而去。

看着那件黑雨衣消失在夜色之中,梁四牛凑了过来,右脚还是没有套上鞋子,黑糊糊的光脚丫子把“大白菜”踩倒了几根。

“师哥,我们晚上去?”

“等。”

“等啥?”

“我给过他两天时间,便要守信。”

一会儿后,易天行走了过来,他手里提了个篮子。

“坐。”陈三星看着他诚挚道。

易天行没有像先前那个穿雨衣的人一样怕脏,他呵呵一笑,便在满是污水的“白菜地”里坐了下来,反手从竹篮子里取出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三个人一人分了一碗。

“吃。”易天行说的也很诚挚,很简约。

面碗很海,面条很粗,热汤很辣,三个人呼噜呼噜吃的挺香。

————————————————

白天鹅宾馆的酒会还在开,易天行从旋转楼梯慢慢往上走,看见袁野正满面肃穆地站在厅口前,眉头一皱,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袁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上厕所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什么,你摆这酷的表情做什么?”易天行没好气道。

袁野咧嘴一笑道:“难得能在这么光明正大的场合别枪站着,感觉有些怪异。”

两人说笑两句,他告诉易天行,鹏飞工贸的一干手下已经提前到二十三楼去看房间,布置护卫了,易天行叮嘱了几句小心后,便抬步往厅里走去。

酒会已经过半,这时候已经开始跳舞,虽然不知道这种程式安排究竟合不合规矩,但昏暗的灯光,曼妙的音乐,足以让这个有些紧张的夜晚显得轻松一些。

周大主任的助手小琪姑娘还在大厅的落地窗旁等着,看着他来了,有些紧张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干嘛去了?”

“人有三急。”易天行随口回道。

“你裤子怎么回事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逸文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眉头极细微地皱了一下。

“这酒会里的酒太淡了,我去外面吃了碗面,喝了两口烧酒。”易天行抿抿唇,似乎还在回味酒精的辣度,“结果被老板娘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周逸文天真的笑容又堆了起来:“别是瞧你长的俊吧。”

易天行不知为何忽然很厌恶这个有张童子面的家伙,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酒会进行到了尾声,他看着那位林姓商人在人们的陪伴下开始往外走了,也就跟了上去。

……

……

二十三层的白天鹅宾馆,在夜色下就像一只真的天鹅般美丽,只是此时夜色如墨,不知怎的让人想起了天鹅湖里那只妖异的黑天鹅。

易天行站在走廊上,双眼微微咪着看着走廊的尽头。

整个二十三层都被台湾方面来的商务代表团包下了,只留下了B5这间房,现在袁野和那七位带着手枪的汉子,便在里面。

他这时候很头痛,先前与陈三星的对话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全部目标,虽然也有了些答案。

两位农民伯伯在他的面条攻势下对他的好感日增,但对白天鹅宾馆二十三楼B4里面传来的阵阵妖气,却是不肯放松。

妖气?他轻轻抽动鼻子,吸了一下宾馆里微微的气息,有些意思地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确实有些异常,那感觉就像自己在武当山金殿里散发出来的味道相似。

轻轻踩在走廊上的地毯上,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看着眼前这道被包装的很名贵的黑色木门,看着门上镀金牌子上的B4二字,陷入沉思。

进还是不进?

思忖良久,他右脚踏前一步,右手握拳轻轻放在门匙口上。

乌龙了,宾馆这站不是用钥匙的,是用磁卡的。

小金戒指再能变形,也不可能变成一张有芯片的磁卡,门自然是打不开。

他苦笑两声,心想:“还是要暴力咩?”

右手尾指轻轻一弹,套在指上的金戒指嗤的一声变成张极薄的金片,金光一闪,防盗的门闩像纸一样地被轻松切开,黑色木门无声向里开去,门内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在床边微微泛着温暖,灯旁有一位满身儒雅气的老者正微笑看着满脸愕然的易天行。

他似乎在等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易天行微微一笑,并没有身为窃贼被逮现行后的不安尴尬,他往前走了两步,极有礼貌地反身将门关上。

“林先生还没睡?”他摆出准备和对方唠家常的阵势。

话一出口,原本安静宁和的屋内却是气氛一变,一股不知从何处升起的强烈杀气缭绕屋间。

易天行冷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栖衡,发现这股气势并不能冲淡这位老者身上的儒雅之气。

一道破风声响起,嗤嗤凄厉!

易天行微一皱眉,一只手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疾速伸至后脑处,挡处了宛如黑夜中来的幽冥一拳!

砰的一声闷响,这有些小巧的拳头,竟有如此大的力量。

偷袭的那人根本想不到面前这少年竟然反应如此神速,拳头便被少年攥在了掌中!

那个拳头没有慌乱,忽地五指一张,嗤嗤作响在易天行的掌中划出深深地几条浅灰色印子。

易天行闷哼一声,感觉掌面居然有些划破的迹象。

偷袭的拳头脱困而出,极阴险地指尖一挑,深深向易天行反手腕间两条筋络里刺去。

如果是一般的人碰见这种奇诡招数,只怕整只手就废了,好阴险的出手!

……

……

但易天行不是普通人,他有金刚不坏身,也只是感觉腕间微微一麻,一声暴喝,右臂暴长,抓出身后偷袭者手腕,用力向前一摔!

以他的神力,这一摔可以将一辆汽车摔碎——但这时候却摔了个空!

身后的偷袭者,竟在一瞬间变得没有了重量,如同空气般随着他的一振臂向前飘了过来。

运足全身气力,却使到了空处,易天行胸口一闷。

趁着他一闷,那位偷袭者的身体也恰好到了他的身前半空中。

……

……

那人。

出指,细长却闪着锋芒的手指戳向易天行柔软双眼!

横掌,秀气却挟着杀意的掌面砍向易天行脆弱咽喉!

立肘,如同铁锤般强劲的肘尖砸在易天行胸膛之上!

撩腿,无声无息如鬼魅般的一腿重重踢在易天行小腹下!

易天行闭眼!垂首!挺胸!……夹腿!

……

……

啪啪啪啪,偷袭者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出了四招,易天行不躲不避硬生生抗了四下,四次肉体致命接触的声音极有韵律在房间里缓缓响起。

四声音落,易天行胸上的衣衫缓缓飘落,大腿内侧的裤子也被一脚蹭破。

下一刻,易天行伸掌一抓,却又抓了个空,那个偷袭者轻轻一飘,离他两米之外,冷冰冰的看着他。

那是一双充满了倔犟、不服的双眼。

易天行冷冷盯着这双眼,看着面前这位短发紧衣的偷袭者,看着偷袭者胸口微微起伏的曲线,看着偷袭者脸上如画般清晰的五官,感受着对方身上淡淡缭绕的杀气妖意,他一字一句说道:

“没想到莫杀是个女人。”

莫杀,是台湾富商林栖衡身边最得力最神秘的杀手,当年曾在台湾埔里花海中一人击毙了上三天台湾一脉数十位高手,出了名的冷漠残忍,在传闻中一直是以妖异男人的形象出现,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她望着易天行,冷冰冰道:“毫无还手之力,你连女人也不如。”

易天行眉头一挑,语意间带了一丝鄙夷之意:“是吗?我相信你的手已经骨折了。”

莫杀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腕,面上闪过一丝痛楚之意,没有说话。

“身为女人,应该有些淑女模样。”易天行冷冷地说道:“最后那一招用多了,你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莫杀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本来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眉毛却如秀剑般向上轻扬着,再配上她的一头短发和清爽打扮,真像极了一个男学生,却被易天行的这句话气的眉如蚕抖,看着愤怒之极。

易天行不知怎地忽然想起来这时候还在山中闭关的秦梓儿,一叹心想:“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女扮男装?”

这一声叹息,却让性情古怪的莫杀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她面色凝重起来,两道宛如利剑般像要破天而去的剑眉一振,手上如幻似真地捏了几个法诀,易天行顿时感到场中的气息又为之一变。

变得干燥,枯热,焦虑。

易天行眉头微皱,看着场中的变化。

……

……

下一刻,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杀的掌中吐出了两朵火莲,泛着淡淡朱红之色,一看就不是凡间能有,乃是能融万物的天火。

这天火是真厉害,一般的修士碰见也没什么办法,除非用法宝硬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秦梓儿那样强到变态,敢空手对天火。

莫杀能在台湾搏下无数凶名,能够名动两岸,靠的便是五行法门中的控火之术。

但易天行不怕这玩意。

真的不怕……

他看着面前的火妖莫杀,又叹了口气:“你名字取的好,莫杀火妖,我就不杀你了。”

在鲁班门前问斧子,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在夫子门前卖论语,在太白墓上题诗篇,在小易面前玩火……

人生五大不自量力也。

坐禅三味经轻轻一运,少年体内的真火命逆向微微转动,他平摊手掌向前,以掌心对着莫杀蓄势待发的天火。

莫杀一闭双眼,红润双唇轻张,叱喝一声口决:“皆令得度,如我身发。”

这是《修行道地经》,也是坐禅三味经中常用的法门。

易天行微微皱眉,感觉对方似乎与自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再想到在会场上看见林伯时的感觉,心头一阵恍惚。

天火如剑,森严刺向他的面门!

他正在沉思,没料到这火妖下手竟是无声无息,如此歹毒。

一皱眉,一抬掌,便挡着了。

一道并不宏广却格外妖艳的天火在他二人的掌间嗤嗤作响如乱发般急刺,被掌力所激,天火苗四溢!

易天行真火命轮再转,掌心凭空生出一道幽暗境界,所有的天火全被他的“倒行逆施”给吸进掌中!

“我真怀疑你是我的徒子徒孙。”他静静看着面色惊诧的莫杀,感受着刚吸进来的天火熟悉的味道。

莫杀沉默着,忽然脚尖一踩地,整个人如同火鸟般在这二十三楼的房间里飘浮了起来,满头短发忽然间变作了火红之色,还在刹那间变长了,带着妖异的红光,披散在肩头。

半空中的景象看着格外诡秘,一个满头艳红长发的女子满脸戾气地往易天行扑了过来。

飞至半途,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隐隐火苗从莫杀的衣服下渗了出来,瞬间大放光明,颜色也渐趋白炽。

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挟着致命的高温向易天行席卷而来!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高温,易天行右手伸至半空,微微画了个圆弧。

……

……

火焰临身,少年在火焰中微微笑着出拳。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燃了起来,眼前全是金红之色,却没有半点紧张。他不慌不忙地外圆中方一拳头伸了过去,“啪”的一声轻响。

如果比起杀人技,练过拳法的易天行可能没有她快,但他不怕打。如果比起放火技,这火妖和天生火元的易天行比起来……嗯,这么比有些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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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莫杀命苦,就算她对上秦梓儿可能都没这么狼狈,但对上功法一模一样的易天行,便是有些吃亏。

所以小易在天火包融中一出拳,在半空如火灵般舞着的火妖便僵僵摔了下来。

莫杀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鼻子被打出血来,抬脸无比凶狠地望着易天行,纵是美人,也神情可怖。

火苗因这一摔四溅,整个房间呼地一声燃了起来。

易天行平伸手掌,像领导向游行群众示意般向房内的四处角落扫了一圈,全数火焰都被吸入了掌中,一丝火星都没有留下。

此时火妖莫杀再投过来的目光,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惊叹和佩服。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们此行的保镖。”易天行极绅士地向倒在地上的女杀手行了一礼。

一直安坐于沙发上的林栖衡,纵使屋内火苗乱窜时也没有动的他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易天行身前,满脸温和笑容说道:“您说错了,我们才是您这一生的保镖。”

第三部 围城第二十九章关于四月十五日的回忆
(更新时间:2006…8…1017:11:00本章字数:6566)

易天行平时看着喜欢叽叽歪歪,喜欢八卦,喜欢大呼小叫,偶尔还会蹦两个脏字来表示自己激昂的情绪,但实际上,当真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与年龄不相衬的冷静。
比如此时。

他满脸平静地床上扯下床单,扔给衣裳被烧成一片一片,露出内里春光无限的莫杀,微笑道:“估计你我是这个世界上买衣服买的最多的人。”

然后他才在林栖衡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眼静静望着:“来,说说吧,似乎我又要收小弟了……这勉强是件挺好的事儿。”

林栖衡微微一笑,起身倒了两杯茶,才缓缓说道:“您可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模样吗?”

易天行打量着眼前这位著名的富商,看着这老头子满身儒雅的气致,苦笑道:“直接点儿说。”

“我以前是一个做电子的商人,那是七十年代中,由于资金出了点问题,我的那间小公司倒了。”林栖稀说的很平静,风雨过后看彩虹,自然可以天高云淡,毕竟他现在不是以破产商人的身份在回忆往事。

“那是一九七七年四月份,我那时想着欠了这么多钱,再想到会拖累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不由万念俱灰,恨不得一死了之。所以我去了阳明山洗温泉,想享受最后一次,便去跳海自杀。”林栖衡摸了摸额头:“那时候我是个秃头,身体也很发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一九七七年四月?”易天行在心里嘀咕着。

“谁知道那次的温泉浴改变了我的人生。”林栖衡无比恭敬地望着易天行:“那天天有异象,无风草自偃,温泉的水也忽然烫了起来,我从水中爬起来之后,发现被烫伤,在医院的病床上,被烫落的皮肤慢慢掉了下来,发现我的身体竟年轻了不少,身体里面更出现了很多我不明白的变化,从此心中再无死念,而是充满了对生命的眷念,脑海里仿佛有一位菩萨交待了我一些什么事情,要弟子我好好活着等着一位人物的来临。”

易天行没有插嘴。

“从那天起,不知道为什么。”林栖衡微微笑了起来,“我忽然开了窍,运道也变的极好,莫名其妙地拼命借钱,去买了乡下的一块地,谁知道就在四月底,岛内开始实平均地权条例施行细则,所有台湾的土地主一下发了大财……而我,也就赶上了这最后的一班车。”

“发财之后,开始做塑胶做家电做房产,总之只要我做什么,什么行业便开始转运。”他叹息道:“从那天之后,菩萨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上天有神佛的存在,不然我的人生转折该如何解释?所以手上有了钱之后,我便开始在台湾的寺庙里四处供奉,上香,每年都要去拜拜……也因此和证严法师有了些交往,我曾经就这件事情问过法师,问我等的人应该在何处。法师说……”

他望向易天行若有所思的脸。

“法师说,我要等的人在西方,在大陆。”

易天行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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