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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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女生顿时想到最近流行的傍什么的事情,心想会不会说中了邹蕾蕾的伤心事,赶紧住了嘴。
邹蕾蕾第一时间发现女伴的误会,赶紧说着:“别瞎想,他现在在开小书店。”
“哟,小老板,成功青年企业家的模式,嗯,有钱途,蕾蕾你要抓住。”
“我抓他?”邹蕾蕾一翘唇角,正准备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忽然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与他的关系,不由一阵惘然,心想自己正双九年华,日子都还没过清楚,就已经开始学习当妈了……真是很吃亏亚!
二人正说着,先前提到的那位贺大人,却被邹蕾蕾起初那莫名其妙的一笑打了针“鸡血”,讷讷然地走了上来。
“邹蕾蕾,呆会儿有空吗?”
邹蕾蕾还正想着和女伴怎么解释,忽然看到身前忽然多了一位有些“陌生”的男同学杵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愣了,一时没有回答。
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很有礼貌的回答,替她解了围。
“实在抱歉,她呆会儿要去给儿子上品德教育课。”
易天行抱着小易朱,站在邹蕾蕾的身后笑咪咪地回答道。
……
……
如同中了石化术,场中七八个人顿时僵在了前一刻的动作上。
“嗯,邹蕾蕾你现在在做家教吗?”贺大人寻求着最后的一线曙光。
而这曙光也被一个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无情地击散在了地平线之下。
“妈,抱抱。”
不请自来的易天行怀中那个可恶的小孩子向邹蕾蕾伸出了双手。
邹蕾蕾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满是怜爱地接了过来,轻轻哄着,旋即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易某人一眼。
如果是动画片,看到这一幕的邹蕾蕾的同学位肯定会齐齐往后倒去,摔个四脚朝天。即便是现实中,突然发现如此不可思议之状况,众人仍然忍不住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儿子?”贺大人脸都已经白了,哪说得出话,这是蕾蕾的女伴惊奇问的。
邹蕾蕾用细如蚊鸣般的声音解释道:“干儿子。”然后满脸羞红,拖着易天行的手以日行三万里的究极速度向校外狂奔而去……
过了许久,一教飞机楼前的这些年青男女才从大震惊里醒过神来,纷纷上前安慰面有土色的贺班长。
“蕾蕾那个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听说没读书,现在在开小书店。”
“小老板一个。”众人耻笑道,主要是为了安慰班长,胳膊自然不会往外拐:“贺大人放心,蕾蕾一定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跟了他。”
恶魔与公主,这就是单细胞学生们首先想到的故事情节。
有一位学生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吧,就凭贺大人那块料,没法儿和那家伙争。”
“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知道邹蕾蕾那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那学生是留级下来的,刚才早就认出来了易天行。
“叫什么?”有个女学生好奇问道。
“易天行。”留级学生轻轻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潇潇洒洒走了,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肯定会再次陷入震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
……
“夸张的易天行”,省城大学合校以来最有传奇色彩的三个名字之一,早已在新生们的耳朵里响起了无数次。
还有两个名字分别属于“完美的秦梓”、“该死的XXX”——其中“该死的XXX”是省城大学操场对面公厕铁面无私的收费老头,此人曾经成功迫使无数英雄儿男因为两角钱而洒下英雄……那种液体。
说回易天行。
传说中,这个男生是拣垃圾出生,从来不读书,却从来不会重修。
传言中,这个男生“天才绝顶”,一人包揽省城大学首届赌术大赛,中国象棋、麻将、扑克双抠三项桂冠,当时曾引得学生活动中心尖叫不断。
传闻中,这个男生为了保护学校的藏族学生,而与黑社会大战一场,一人单挑对方数十悍男,打的对方断手断脚,大胜而归。
此人还曾经进过看守所,险些上过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钻过好几次警车,学校为是否开除他开过好几次会,而他始终是笑咪咪地在学校里打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在学校里延续自己传奇的时候,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退学了。
记住,是退学,不是被开除。
便在潮流上忽然退了下来,成就了易天行这三个字在省城大学里的“如雷贯耳”。
而这人就是邹蕾蕾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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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正好笑地任由邹蕾蕾拖着自己的手往校外狂奔,忽然感觉身后遥远的地方投射来崇拜的目光,不由开始飘飘然。
“孩儿他妈,咱们呆会儿去哪儿玩?”
邹蕾蕾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却抱着个大胖小子,格外好玩。此时听着那厮刻意的话语,不由含羞带怒,别样可爱:“玩你个死人头!”
话虽如此,难得抽来半日闲的小情侣仍然将小易朱丢进了书店,画抛物线扔到了叶相僧的怀里,然后便极不负责任地开始逛街。
“今天怎么想到陪我玩?”邹蕾蕾甜蜜地靠在他的肩旁。
她第一次来省城,便亲眼看见易天行被汽车撞飞,第二次来省城,又碰见了一大堆妖怪,后来又经历了无数奇妙惊险之事,真正情侣间应该有的约会,倒似乎是极少见的福利。
易天行若有所思:“因为再过些天,我要去一趟南方,据说那里有个挺厉害的人。”
“斌苦大师让你去的?”邹蕾蕾睁着水灵的眼睛瞪着他。
易天行挠挠脑袋:“我自己也想去,毕竟说不定能找出些名堂。”
邹蕾蕾知道这家伙看着耳顺,实际上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再改变,也就没有多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沉默而亲近地在街上无目的瞎逛着,邹蕾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个编织袋真是什么空间袋?”
“当然啊。”易天行眉飞色舞:“国家要玩素质教育,咱们就给小肥鸟整个空间袋,以后不管装多少书也不会显得重,这就叫教育减负。”
“可是……要缝进书包里很不方便的。”
易天行忽然愣了愣:“我好象想起来一件事情。”接着不好意思说道:“……那袋子可以缩放。”
“那你要我缝?!”蕾蕾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指上那些麻麻点点的血印子伸到他眼前。
“啊!”易天行唬了一跳,赶紧捧到唇边轻轻吹着,一面分辩道:“我哪知道你手这么笨。”
邹蕾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逛街累了,发现不知不觉又逛回了省城大学周边。两个人买了点儿小吃食,便钻进了专放盗版大片,与港台同步,且有双人沙发的观河放映厅,开始享受这对小情侣不多有的甜蜜。
今天是连场,上下集连放。
投影幕布上的光反射回来,打在易天行的脸上。
这部电影的基色是一种怪怪的黄。
与黄土地中的黄不一样,这黄显得有些让人头晕的丰富,迅而化作嫣红,又成了一堵破落的城墙。
城墙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以奇怪的步伐相互走近,继而男人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关于爱情的话,然后深深舌吻。
城墙的下头,有一人一马三怪的队伍正在往荒漠里走。
那猴子扛着金棒,背影看着叫一个沧桑。
……
……
邹蕾蕾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一转脸,便看见易天行在柔柔反来的电影光线中泪流满面。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卢冠廷的歌儿开始响起,录像厅的人们开始退场。
邹蕾蕾取出纸巾赶紧替易天行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湿纸巾揣回小袋子中,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电影完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易天行嗡声嗡气应道。
出了观河放映厅,往七眼桥方向缓缓走去,天上的月儿照在府北河上,将那白日里不显清澈的河水耀成一带银光。
“师傅他老人家真的谈过恋爱啊。”女孩儿前些日子终于知道了老祖宗的真实身份,早就对这种“惊奇”产生麻木无力感的她并没有太多震惊,反而在看了今天的大话西游后,产生了八卦的兴趣。
易天行脸上泪痕早干:“别想好事,依师傅那性子,学会谈恋爱的难度,不亚于母猪学会上树。”
“那你哭的那么带劲儿。”邹蕾蕾嘿嘿笑着,用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是想到在高阳县中的操场上,你就像那唐僧一样老围着我说个不停,一时忆往昔,不禁黯然。”易天行瘪瘪嘴。
自然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着周星星演的那猴儿,易天行自然想到归元寺后园里那老猴,一股莫名的悲郁从心底深处漫然而起,迅即占据了他的全身。
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茅舍孤影,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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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蕾蕾回了省大,易天行没有回小书店,阴沉着脸去了归元寺,进了山门,也不和僧人们闲话,便沿着那一大片的殿宇开始散步。
这一大片殿宇便是天袈裟大阵的根本。
月光陪他走路,将那倔拗的身影投射在寺墙之上。
渐渐的,他的身后多了很多和尚。
和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奇怪地沿着寺墙走,以为护法又有所得,便俱跟着,斌苦大师也赶了过来,看着少年郎脸上的凶煞气息,不由满脸愁容地赶走僧众,只留下内门里佛法最为精湛的那几个。
不知道走了多久,易天行终于停下了脚步,黯然叹道:“看不出门道。”接着却是面色一狞,右手轻摇,将尾指上那枚金戒指化作了一把耀着黑光的破旧铁榔头,然后往手中吐了口唾沫,便握紧了这家伙。
斌苦大师面上紧张之色大作,轻轻一飘拦在他身前,抖着声音道:“护法意欲何如?”
易天行卷起衣袖,摆摆手道:“这是体力活,老和尚不用帮忙。”
斌苦大师哀求道:“护法,就算你把这归元寺毁了,也破不了天袈裟大阵根本。”
原来这少年是准备把这古刹在一夜之间给毁了!
被瞧出了用意,易天行也就承认,舔舔嘴唇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哪能瞎试的。”斌苦大师哀求道:“毕竟本寺也是佛林一胜地,护法……榔下留情。”
“哪里来的糊涂话!”易天行皱皱眉道:“我师傅还在里面,区区一座破庙,有什么可惜的。”
斌苦大师舌拙,只是拦在前面,半晌后才忽然想到什么匆匆说道:“护法,若是毁了这庙便能解脱我佛,那我佛岂不是数百年前便可以做了?”
“似乎也有道理。”易天行想了想,忽而又呵呵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虽说如此,但师傅他老人家毕竟没试过,我来试试,大不了也就是毁座庙,赶明儿再修也成。”
说完这句话,便举起铁榔头往寺墙上凿去。
这榔头乃是神器,斌苦哪敢拦着,满脸愁容地准备看自己寺中的诸多珍贵殿宇化为灰渣残垣。
轰的一声响,一片寺墙,便被那看着无光无彩的铁榔头挖开了一个大洞,洞沿整齐光滑,宛若天成。
一下便是如此效果,若再来几下,看来不用一夜的功夫,这归元寺的重重殿宇便会成为历史名词。
就在斌苦不知如何劝服这不讲理的小祖宗时,一声平日里显得霸道有余亲切不足,今日却宛如玉旨纶音般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砸了。”
老祖宗的声音显得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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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跪在后园的茅舍前,犹自不甘道:“全砸了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您出不来?”
“啊呸!”老祖宗嗡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如果砸了能出来,俺家早就砸它个精精光光!”
少年郎有时候会显得倔的不行:“终归你还是没试过!”
“谁说没砸过?”老祖宗冷哼道:“这寺庙都不知道已经修了多少次。”
易天行愣了愣,挠挠脑袋,在脑子里如同图书馆的资料里翻了半天,调出了三个日子,试探着问道:“顺治二年、光绪二十一年,民国初年,归元寺大修了三次,莫非这就是师傅您砸出来的结果?”
“俺家哪记得日子。”老祖宗咕哝道:“换你试试,早过糊涂了。”
……
……
易天行想到自家师傅被人关了五百年,一肚子邪火,骂道:“娘稀皮,总不能老让你呆在这里边儿吧?虽说好象从两年前在高阳县城起,都是你诱惑着我进了你的门,但这孝字俺还是蛮看重嘀。”
自己无力救师出门的事实,让他一脑门子烦燥。
“这泼赖徒儿怎地今日倒是孝心大动?”老祖宗莫名惊诧。
易天行坐倒在地上,用金刚指在石板上刻字玩儿,石粉簌簌中,他下意识回答道:“今儿陪老婆去看了场电影,生了些感触,很想接师傅您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这上有天袈裟,腕上套紧箍,出来一趟不容易。”老祖宗的声音忽然显得很温柔,让易天行有些不适应。
“嗯……看来只有去找师公了。”他看着天上的疏疏星粒,不自觉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愁容,“看来师傅您还得多住些日子。
茅舍里沉默许久,然后传出老祖宗清清淡淡的声音。
“这地方住习惯了,不打紧的。”
第四部 倾城第十一章三个要求
(更新时间:2006…10…3117:34:00本章字数:5343)
墨水湖畔的小书店人丁日见兴旺,加上时不时来蹭饭吃的莫杀、秦琪儿,如今的常住人口竟然突破了六个。原先袁野周小美帮易天行买的两室一厅便不大够用了,所以易天行又花了笔钱把后面的几家住宅也盘了下来,恰恰凑成了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中间有一棵树,直直向天,后面是如今几个男人住的房间,房里灯光柔软。(易天行一直固执的认为易朱是儿子,这一点深刻体现了他内心深处的封建意识。)
精力旺盛的小易朱并不需要太多睡眠的时间,或许是因为在那只可爱小红鸟的时期,它已经在省城大学破烂旧六舍外的高树上睡的足够多了。既然不用睡,易天行自然不会错过教育的好时间,所以可怜的孩子现在正踩在高高的凳子上,伏在书桌上,把圆滚滚的小屁股高高地蹶着,一笔一划地用手中毛笔练着字,抄着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这是易天行的新教法,据说书法可以清心。
在书桌旁,易天行倒了盆凉水,然后把脚伸了进去,下一刻,冰凉的水便汩汩冒出热气来,有些小气泡往水面直翻着,看来温度很高,他反而极舒服地叹了口气:“烫脚真是舒服啊。”
“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哭。”他想了想又说道:“咱爷俩火气太重,喝凉茶也不顶用,你得控制一下,不然明年去上学,一不乐意便把教室烧着了怎么办?”
易朱脆生生地应了句。
叶相僧在一旁皱眉,他手里的经书被卷成了一个小卷:“小孩子要哭,怎么忍得住?”心肠慈悲的和尚总是比某位亲爹看着更有舐犊之情。
易天行没有理他,转而问道:“叶相,要不要烫脚?这热水是随时随地都有的。”
……
……
“大冬天的,烫烫脚再睡是舒服些,我只是怀疑你的脚能不能感受这种快乐,或者你是装出来的?”
说这句话的不是叶相,是从小书店外面走进来的秦琪儿,那黑黑的马尾辫在灯光下活泼摇动着。
“有回信?”易天行把脚从盆儿里拿起来,踩在盆沿上。
秦琪儿煞有兴趣地看着他脚上的水珠缓缓地被蒸干净,看着他把脚穿回布拖鞋里,摇摇头,带着一丝不知所谓的神情说道:“这么厉害的神通,却只知道用来洗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易天行从她手里接过一封信,一面拆着封口一面随口应道:“神通这玩意儿不是专门用来杀人的,是应该用来让人过的更舒服的。”
看了那薄薄一页的信,他皱了眉:“你父亲要见我?”
“是啊。”
“最近不行,最近我要出趟门。”
“不急,大概是一个月后,到时候省城六处要开游园会,我今天也是顺便请你们去玩。”
“游园会?”易天行好笑道:“一群国家修行人员凑在一堆玩小学生的游戏,不嫌闷吗?”
秦琪儿叹了口气:“六处本来就不方便与外界有太多联系,除了以前的周主任不避嫌。”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余的人员还是很少与世俗社会有太多夹杂,大家一直呆在那楼里,自然也会有些闷,难得过年,自然要想些方法娱乐轻松一下。”
“是你出的主意?”易天行问道,心中想着,这般幼稚天真的事业单位娱乐企画案也只有眼前这个扎马尾的天真小女生做的出来。
秦琪儿脸一红,没有答他,向他做了个眼色。易天行明白她的意思,嗒嗒嗒嗒拖着拖鞋便和她进了后院。
小院清静,月光清淡。
“今天要和你说三件事情。”秦琪儿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很慎重。
易天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根皱巴巴的烟来,啪嗒打了个响指把烟点着,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吧。”
“第一件,是父亲的意思。”秦琪儿平静说道:“他知道你对上三天的诚意还有所保留,但你也知道四月份,你在省城杀了两位清静天的长老之后,后来父亲做了些什么。我们现在都是仙人的针对目标……”
“清静天是被你父亲灭了,但我们无法猜忖天上那些人物的想法,我不以为他们会多么看重一帮打手的死亡,所以我也不以为你父亲那边一定是仙人的针对目标。而我不一样,我始终处在前线呀,姐妹。”他苦着脸拦住马尾小女生的话头:“仙人下来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俺,你爹要不给我点儿保证,我咋知道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又卖我一道?要知道你姐以前可阴过我很多次。”
秦琪儿见他愁眉苦脸,噗哧一笑道:“父亲让你放心,见面之后,你一定会明白他的诚意,为了表示诚意,他邀请你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上次省城夜里发生的事情,你不是让我们去查吗?现在有结果了。”
“噢。”易天行想表现的平静些,但内心的一丝不安却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人叫什么?”
“陈叔平,但我们不知道他是天上的哪一位。”秦琪儿的声音轻轻抖了一下,显得略有些畏惧,“如今他还是在江西九江的第四中学里教书,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