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罗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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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风尘之中。”
金韵心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不,不……”金白羽打断她的话头道:“虽然如此,为兄并无与她结交之意,哪知事却凑巧,那天,走到她画舫之上,便有金狮镖局之人前来闹事,为兄一时看不过去,伸手管了这桩闲事,想不到竟然牵出了许多是非。”
金韵心叹道:“这确是始料不及的事。”
金白羽继续又道:“更未想到的是白冷秋竟在这时,被长春岛劫持而去,并公然留下字柬,约愚兄前去长春岛,如此一来,愚兄除了前去应约外,别无其他办法。”
金韵心听他提起长春岛之事,如遭电殛的身躯一震,满面惊恐的道:“你果真要去长春岛应约?”
金白羽叹口气道:“她们既已公开邀约,自然得去。”
金韵心眼圈一红,黯然一叹道:“据我所知,凡属踏上长春岛的男子,无一人能够生还,你去之后,如果……”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金白羽心头一凛,暗忖:我兄妹俩茹苦含辛,苦练武功,为的是报雪毁家杀父之仇,此番若失陷在长春岛,将来有何面目见已死的父母于泉下?
金韵心见他沉吟不语,接道:“哥哥,若是你一定要去长春岛,我和你一同去。”
金白羽道:“不行,如此凶险之地,为兄岂能令你同去涉险。”
金韵心幽幽一叹道:“家门不幸,爸爸惨死,妈妈被辱,我们的遭遇可谓惨痛万分,如今兄妹团聚,原该设法报父母之仇,你今为了全信于白姑娘,必须前去长春岛,做妹妹的自然不便拦阻,但你我兄妹死生与共,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前去涉险?”
她虽没有明着阻止长春岛之行,却委婉表示应以父母之仇为急务。
金白羽此刻心中为难已极,沉忖半晌方道:“此事不用提了,咱们谈谈别的好么?”
金韵心点点头道:“咱们先进城找个客寓住下,我还有许多事和你商量呢。”
金白羽举步前行道:“妹妹,你这身武功是跟谁学的?”
金韵心道:“我师父乃是方外之人,她从不曾对我提过师门之事。”
金白羽道:“是位老师太么,她驻锡何处?”
金韵心道:“我师父不准我对人提起她,更不准说出她的住所。”
金白羽喟然叹道:“照此看来,她也是一位伤心人。”
金韵心点头道:“是啊!师父平日郁郁寡欢,极少说话,只怕也有一段不平凡的身世。”
金白羽道:“她不常在江湖走动?”
金韵心道:“她根本就足不出户。”
金白羽大失所望,不由叹道:“爸妈遇害之时,你我都还小,我原以为你师父可以知道一点,想不到她也和我们一样。”
金韵心道:“这事我也曾问过师父,据她老人家说,爸妈的遇害,似是临时偶发的事件,并非平日所树之敌,平时的夙仇,有线索可寻,偶发之事,就不容易打听了。”
金白羽沉默了一会,复又开言道:“天不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咱们慢慢的查访,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金韵心接道:“盲目的查访,不是办法,咱们应该分别去拜访爸爸生前的好友,这样比较容易查出。”
金白羽(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是啊,除了爸爸的朋友外,我师父的朋友,咱们也可以去拜访,这比到处瞎撞容易得多。”
二人一路谈笑,已然进入城中,金韵心停下脚步道:“哥哥,咱们找个店住下吧,先行想想爸爸有哪些朋友,咱们依路途的远近,一个一个去拜访。”
金白羽点了点头,随即找了一家名叫高宾的客寓住下,二人占的是上房,两明一暗,倒也颇为洁净。
金白羽在江湖结怨极多,江湖上的经验,也因处处须防人暗算而随着增加。
这时小二正替他们送来了一壶香茗,并在每人面前斟了一杯,金白羽端起呷了一口,脱口赞道:“这店里的茶叶倒不错。”
小二笑道:“公子真个识货,这是本店特为上房预备的雨前茶。”
金白羽嘴里与他搭讪,目光早把这院内的周遭看了一遍,只见东跨院竹帘深垂,似有客人住着,随问道:“那面住的什么客人?”
小二顺着他手指看去,突然压低嗓音道:“那是关外来的一位公子,脾气可大得很呢,我看八成儿是什么蒙旗的王孙公子。”
金白羽心里一动,道:“他在你店里住多久了?”
小二道:“是上月初来的,进门就交了柜上十两金子,谁知道他要住多久。”
金白羽道:“就只他一个人?”
小二点头道:“就是一个人,不过有时屋内会突然出来人,我们也不敢问。”
金白羽点头道:“也许是客人进来时你没瞧见,值不得大惊小怪。”
小二道:“公子说得是。”随即行出厅外。
金白羽沉付有顷,低声对金韵心道:“东跨院这人有点怪,咱们以后对他留点神。”
金韵心道:“咱们哪有工夫管闲事,你倒想想看,爸爸究竟有那些朋友还活着?”
金白羽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太极门有位外号阴阳手的王天铎,乃是爸爸的好友,他就住在金陵。”
金韵心大喜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拜访他。”
第九回武林风暴
金白羽立起身来道:“咱们向店家打听一下,总得先知道他住在哪条街才能去呀。”
二人到前面向柜上一打听,才知这位“阴阳手”王天铎,竟是金陵城响当当的人物,连三尺孩童都知他的住所。
金韵心性子最急,立即掏出一块银子,找小二前去雇车,小二出去不一会工夫,便为他俩雇了一辆甚为讲究的马车,车把式是个健壮的小伙子。
金韵心忙不迭的跳上马车,吩咐车把式道:“把车赶去乌衣巷。”
车把式见他佩着宝剑,知是武林中人,随问道:“可是去拜访“阴阳手”王老爷子家?”
金白羽点头道:“对了。就是他家。”
车把式再不说话,皮鞭一抖,啪的一声,车轮转动,如飞往前奔去。
王天铎就住在乌衣巷口,宅子颇大,八字门墙,甚是气派,金白羽跳下车来,在兽环上敲了二下,朱门立即开启,行出一个青衣庄客来,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找谁?”
金白羽道:“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河北金白羽、金韵心兄弟求见。”
庄客摇头道:“若在平日,我可以替你通报,这几天不行。”
金白羽剑眉一扬,目中精芒闪射,冷峻的道:“为什么不行?”
王天铎乃是太极门中的耆宿,他的庄客们,俱都学了点武功,兼以平日来来往往的,都是江湖上名重一时的人物,哪把金白羽这种后生小辈看在眼里,当下冷笑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发什么横?”
金白羽只觉一股忿慨之气,直冲了上来,手掌一招,便待赏他二个耳光。
金韵心急忙举手将他的手臂拉住,道:“此等无知的下人,何苦与他一般见识。”
金白羽强压怒火,哼了一声道:“这等狗仗人势的小人,若不给他吃点苦头,哪知天高地厚。”
那庄客到也识得利害,不敢与金白羽再顶嘴,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他竟来个不理不睬。
金白羽大怒,脚一拾便要去踢那门,金韵心急劝道:“哥哥,你忍耐点不行么,咱们毁门而入,于王伯伯脸上却不好看呢。”
金白羽道:“难道咱们不进去了?”
金韵心笑道:“几堵砖墙哪能挡住咱们,干脆不用通报了,越墙而入,王伯伯就是不悦,咱们也有话说。”
金白羽道:“就依你的主意。”身形一晃,已然飞过了院墙。
金韵心也一耸身,进入了墙内,二人虽是白天施展轻功,但因身法太快,竟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金白羽进入院墙,四下略一打量,迳往大厅行去,堪堪踏上大厅的台阶,先前门上的那庄客,由后面追了上来,大声嚷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狂徒,胆敢不经通报,擅闯本宅。”
金白羽与金韵心只作不闻,仍然大步进入厅内。
宅内经庄客一阵喊叫,早行出了几个人,一个年约三旬上下的武士,沉着脸,对二人打量了一番道:“两位是哪里来的,请将来意说明。”
金韵心道:“我们姓金,河北来的,意欲拜见王伯伯。”
武士面色稍霁道:“两位带有名贴么?”
金韵心道:“王伯伯乃是先父的好友,请大哥对他说一声,他就会知道的。”
武士将信将疑道:“既是这样,两位请稍坐,兄弟这就去禀报家师。”说着转身往后宅行去。
金白羽面上又恢复了往昔的冷峻,不言不语,迳自在椅上坐下。
不多一会工夫,厅外一阵脚步声响,进来了一位貌相清癯,年近花甲的老者,朗声道:“老朽就是王天铎,两位找我何事?”
金白羽与金韵心双双趋前躬身道:“晚辈金白羽偕弟韵心,拜见王伯伯。”
王天铎摆了摆手道:“两位远来辛苦,请坐。”
容得二人坐定,复又道:“请恕老朽健忘,令尊是哪位?”
金白羽欠身道:“先父外号金龙剑,单讳一个松字。”
王天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金松兄的公子,难得,难得,你们来金陵多久了?”
金白羽道:“已经有一个来月了。”
王天铎道:“现住哪里?既到了金陵,如何不来我这里下榻。”
金白羽道:“晚辈现住高宾客寓,只因身负血仇,唯恐替伯父增添麻烦,是以没有早来向伯父请安。”
王天铎听他住在高宾客寓,心头猛然一震,脸上倏现惊骇之容,但瞬又恢复镇定,徐徐道:“两位口称先父,莫非我那金兄已然作古?”
金白羽黯然道:“先父已在十年之前,死于仇家之手。”
王天铎长喟一声道:“令尊一生极少与人争斗,如何会有仇家?”
金白羽道:“晚辈那时年纪太小,不知他们为何袭击我家。”
金韵心接着问道:“伯父交游极广,能够想出是哪条道上的人么?”
王天铎摇头道:“老朽极少前去北方,对当时情景毫不知情,这种无头公案,实在无能为力。”
金韵心又道:“晚辈只是想知道,先父生前与什么人有仇隙。”
王天铎沉吟有顷道:“令尊外号金龙剑,在剑术上颇有成就,是以对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剑术,都曾费过一番心血搜罗,说不定是在这方面无意中招忌。”
金白羽猛然想起爸爸留下的秘笈与断剑之事,觉得王天铎之言甚是有理,当下点头道:“伯父说得是。”
王天铎又道:“对方既有力量搏杀令尊,这证明他的武功高出令尊,那该是极有名望之人。”
金韵心突又插言道:“照此推论,我们不妨列出一些可能的人物,一一加以查证,终有一天可以查出凶手。”
王天铎瞥了她一眼,只觉她英武之中,略带几分妩媚,不像是个男孩,知是乔装,当下也不说破,随道:“贤侄之言到也有理,但老朽岂能妄言论列,万一因此惹出麻烦,岂不是害了你们。”
金韵心不以为然道:“咱们只是暗中查证,何说惹出麻烦。”
王天铎面容一整道:“就以刚才两位闯入本宅之事来说,那是极容易引起误会的举动,当然,令尊与老朽乃是知己之交,情形又当别论了。”
提起刚才闯关之事,金白羽脸上倏现不快之容,按道:“就因为伯父不是外人,晚辈才斗胆闯进。”
王天铎道:“门人固然有不是,不过近日老朽确曾吩咐下去,轻易不接见外客,”轻吁一口气接道:“贤侄可知近日金陵城中,正在酝酿着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么?”
金白羽摇头道:“晚辈孤陋寡闻,不曾听说什么。”
王天铎道:“传闻太阳谷与长春岛的两股势力,复又进入中原,武林各派同道,甚是震惊,纷纷派人前来金陵察看,共商应付之策。”瞥了金白羽一眼,又道:“老朽虚名在外,连日前来访晤之人极多,老朽深恐树大招风,引来无谓的麻烦,是以吩咐门上,不是知己之交,一律挡驾。”
金白羽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王天铎复又叹道:“卅年前,太阳谷与长春岛之人,仅在中原停留了几个月,武林中的精英,便已失去大半,此番卅年前故事重演,真不知又是怎样一个结局。”
金白羽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王天铎道:“首当其冲的是武当派,之后江南各派,也陆续有人遇害。”
金白羽沉付有顷道:“武当遇害之人,可是拳剑双绝?”
王天铎道:“除了曾云鹤之外,最近被杀的,尚有形意门的“开碑掌”胡振远,衡山派的钱泰、武汉三雄中的孙仲尧。先后死伤不下十余位高手。”
金白羽原以为是拳剑双绝之事,以讹传讹,经这一说,才知另有其人。遂又问道:“他们何以确定此是大阳谷之人所为?”
王天铎叹道:“太阳谷与长春岛的武功,别走蹊径,厉害无比,出手便要伤人,普通人的武功,乃是随岁月而增进,年事越长,造诣愈深,但这两处的武功,却是反其道而行,极难以常理测度。”
金白羽长吁一口气,立起身来道:“晚辈拜访伯父,只是向伯父打听一下先父遇害之事,伯父既然不知,晚辈就此告辞。”
王天铎道:“此刻正值多事之秋,老朽不留你了,以后可常来这里玩。”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三十上下的武士,匆匆走了进来,欲言又止,似有急事禀报。
王天铎随指着那人,为金白羽等引见道:“此是老朽的首徒雍和,你们以后多亲近。”
金白羽与金韵心躬身行礼道:“见过雍大哥。”
雍和拱了拱手道:“二位免礼,刚才多有怠慢。”
王天铎望了他一眼道:“有什么急要之事?”
雍和点头道:“有点急要之事向师父禀报。”
王天铎见他脸色有异,随举步往屏风后行去,雍和跟在身后,二人进去了约莫有盏茶时刻,王天铎重又回到厅内,笑容满面的道:“老朽已找人预备了酒菜,二位贤侄吃过饭再走吧。”
金白羽道:“伯父忙得很,晚辈怎好打扰。”
王天铎哈哈笑道:“就是事情再忙,也得吃饭呀。”
对方乃是父执,金白羽不便推辞,只得重又坐下,金韵心乃是极其细心之人,觉出刚才告辞之时,王天铎并未挽留,此刻却又把他兄妹留下,内中定有原因,是以暗中便留了心。
王天铎容他二人坐下,复又开言道:“听说最近江湖之上,出了一位年轻的高手,外号青衣修罗,出手狠辣,武功怪异,不知是何来路,贤侄可曾听说过?”
金韵心正待开言,金白羽对她便了一个眼色,随道:“伯父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王天铎道:“此人据说才二十出头,但已列名四大魔尊之内,此乃出乎常情之事,是以有人怀疑他是太阳谷之人。”
金白羽摇头道:“那倒未必见得。”
王天铎又道:“据说此人现在金陵,贤侄以后如若遇上,务必小心。”
金白羽摇头道:“传言未可深信,晚辈倒不认为他是穷凶恶极之人。”
王天铎冷冷一笑。未再作声。
此刻雍和已指挥庄客把酒席排好,王天铎笑容可掬,把二人让入客座,雍和随即在每人面前斟上一杯酒。
王天铎擎着酒杯道:“来,来,难得二位贤侄远道前来,咱们先干一杯。”
金韵心摇头道:“晚辈从来不饮酒。”
王天铎朗声笑道:“江湖走动之人,哪有不好此道之理,贤侄如真的不会喝,咱们就以一杯为限如何?”
金白羽性情豪迈,见他如此说,遂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金韵心见哥哥已然喝了,也勉强干了半杯。
雍和立即又为他们斟满,王天铎果真不再劝酒,举箸让道:“二位既不喝酒,那就多吃点菜。”
金白羽笑道:“这事不劳伯父担心,晚辈保证桌上的菜剩不下。”
王天铎大笑道:“这才是英雄本色。”
突然,金韵心放下筷子,用手抚着前额,皱眉道:“我有点头昏……”金白羽心里一动,双目精芒闪动,看了王天铎一眼,哪料,金韵心竟于这时,身子一仰,倒了下去。
金白羽跳起身来,只觉双腿一软,也倒下地去。
雍和目视王天铎道:“师父,现在咱们怎办?”
王天铎长叹一声道:“此事为师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你可去通知武当掌教,人可以交给他,但最多只能废去武功,不可令我故人绝了后嗣。”
雍和躬身答道:“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
王天铎道:“他们最少也得两个时辰之后才能苏醒,你快去吧。”
雍和答应了一声,飞步行出大厅,向宅外奔去。
王天铎似是心情极为沉重,在厅内来回踱着,嘴里自言自语的道:“王天铎啊,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计算两个晚生后辈,算得什么英雄?……不能……绝不能如此……”突然停下脚步,拿起几上的茶壶,举手正待向金白羽的脸上泼去,突又停下手道:“慢着,青衣修罗是江湖上出名的手辣心黑,如若放了他,以后便麻烦了,唉……”他天人交战了许久,始终难于委决,颓然长叹一声,在一张大师椅上坐下,呆呆望着天花板出神。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嗓音,徐徐道:“总算你还有点天良,不然此刻你早已没命了。”
口口口
王天铎大吃一惊,霍地从椅上跳了起来,只见金白羽面上一片冷漠,正自望着他,心里又是一惊。
金白羽端起茶杯,往金韵心脸上一泼,又道:“这种下五门的迷药,岂能奈何我,你太过小看青衣修罗了。”
王天铎又惊又愧,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白羽又道:“先父与你交情匪浅,想不到你竟将故人之子出卖,以图取悦武当,但不知武当的道士,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天铎深长一叹,缓缓道:“老朽也是情非得已。”
此刻金韵心已然醒转,挺身跳了起来,望着金白羽,满面都是迷惘之色。
金白羽哼了一声道:“难道武当派的道士胁迫你?”
王天铎摇了摇头道:“老朽一念之私,铸成大错,此刻悔恨已迟,贤侄不要再问了。”
金白羽冷冷一笑,转脸对韵心道:“二弟,咱们走吧。”
金韵心此时已然弄清是怎么回事,气愤的道:“慢着,我得问问他,咱们以晚辈之礼,前来拜访,他为何如此对待咱们。”
金白羽道:“或许他是情非得已,不用问了。”
硬挽着韵心的手,向厅外行去。
王天铎确如金白羽所说,他是情非得已,见金白羽向厅外行去,竟未加以拦阻,任由他二兄妹扬长而去。
回到客寓,金韵心仍觉气忿难消,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