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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劫炼仙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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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道路两侧的侍卫们似乎很体谅他们的心情没有进行干涉、呵斥。

众人的眼睛忙不过来,那些高大、威严的宫殿建筑深深地震撼住他们,巨大的建筑群无处不透露出天子的威仪,华丽的雕刻和装饰和奢华的宫廷用具则又体现出皇家的富有和奢侈。

考生队伍花去两刻钟时间才走到奉天殿,殿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布满了禁卫,会试时的两名主考、八名同考、一名在外提调官和两名御史监试官早已在殿门前候着。

皇帝出临的时辰还没有到,考生们进殿前照例要搜身,一是防止针对皇帝的刺杀行为,二是防止夹带作弊的行为。

考生们站立在殿外,由考官点名依次出列接受检查,检查之后由主考官员发给号牌,进殿后有考官按牌引导考生就座,等候皇帝到来。

陶勋拿到第六十号。坐到座位上后他一边打量奉天殿,一边猜测今科殿试皇帝到底会不会亲临。

按本朝制度,殿试时皇帝照例应当亲策于廷,不过当今皇帝已经连续几科仅派遣重臣代为主持,偶尔一、两次中途到现场匆匆看看然后匆匆离去,至于殿试阅卷、御点三甲名单等事更久未亲为,全部由诸考官拟就送到他面前御批。

一百六十多名考生进殿入座完毕花去近两刻钟,他们在旁边诸考官、禁卫、太监的注视下再没有初入禁宫时的新奇和兴奋,在严肃的氛围下连带心中压力亦倍增。

过不多时,殿外有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叫:“圣旨到。”殿内外一应人等赶紧起身跪倒在地。

一串脚步声从殿门外走到御座阶梯下,接着太监宣读道:“上谕:自古帝王之有天下,莫不由怀保万民,恩如四海,膺上天之眷命。太祖高皇帝定科举取士,曰‘非科举者毋得与官’。故尔科举者,国之大典,务取经明行修、博通古今、名实相称者……第其高下。然朕躬违和,特着太子代行廷策……钦此!”

一个男声应道:“臣接旨。”显然这人是太子。其他人等太子应过之后才山呼万岁。宣旨太监走了,太子高声对众人说道:“众卿家起来吧。”

陶勋站起来,抬头向前看去,一个约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御座之前,玄衣纁裳,玄衣上织着山、龙、华虫、宗彝、火五种图案,纁裳上织藻、粉米、黼、黻四种图案,头上戴饰金皮弁,衣着甚为华丽,便是当朝皇太子。

太子面容清秀,颌下短须,肤色有点苍白,显然平时户外活动很少,表情严肃望着考生。

陶勋把目光移到太子身边,不禁吓了一跳:站在太子身边服侍的一名侍女不正是朱大人吗?她不是钦卫所的人么?怎么变成了太子的侍女呢?

朱大人的感觉很灵敏,很快发现了陶勋,一双妙目在他身上打个转,然后极自然地转向别的考生,神色不变,好象从来不认识他。

突然在此见到朱大人大出陶勋意料,他对朱大人把他和沐姑娘送到高由县当诱饵一事一直心存芥蒂,现在她公然出现在主持殿试的太子身边,不知道对于他的殿试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皇太子宣布殿试开始后便在御座下新设的座位上坐下来,朱大人面无表情地守在太子身边,旁边两个担任读卷官的内阁大学士小心地陪着太子说话,殿内各考官们来回穿梭巡看。

陶勋花了一个时辰完成经史时务策,他的速度算快的了,在他之前只有五人交卷。他交卷的时候,朱大人伏在太子耳朵边讲了句话,太子抬眼望了他一眼,便又接着跟旁边的人谈话去了。

陶勋退出主殿到偏殿等候,在之前出来的五人中有他的好友肖翔,这次会考唯他们同院四人皆顺利上榜,在汇文学社里被传为美谈。两人边聊边等,又过了一个半时辰,殿试结束,王亮和邓恽先后交卷出来,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众考生列队鱼贯退出皇宫,结束了对他们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过了几天,皇榜发布,陶勋被取为二甲第三名,赐进士出身。

喜报传来,已经赶到京城的陶骥喜极而泣,这可是景云府陶家国朝以来所出的第一个进士,此份荣耀足以告慰先祖。景福商行上下也一片欢腾,古述比陶骥还要激动,同几个伙计一起抬起陶勋在院子内外蹦蹦跳跳,逢人便夸耀。

接下来,二、三甲的新科进士要参加朝考选庶吉士。

陶勋再次考中第六名,这样算来,从会试开始一连三场他都考中第六名,看来跟六有缘。

依制,选庶吉士者只具备进翰林院的预备资格,陶勋却意外地被破格正式进翰林院授编修,这是正七品的官职。

早在会试榜发后,陶骥已经写信给丁崇,一方面报喜,另一方面商谈给儿女完婚。

此时丁崇回信,表示祝贺之余,也隐隐流露出对自己眼光独到的得意。关于完婚一事,丁崇以自己公务缠身和女儿患病为由提出次年六月送丁柔到景云府完婚。

陶骥理解丁崇的心思,也就应承下来,只是陶勋半年后势必又要请假回乡,陶骥担心自家在京城官场没有背景,请假太多可能对儿子的前途不利。

父子俩商量之后决定陶勋先不请假回乡省亲,而是留在京城履职,等明年五月再请假回家完婚。

陶骥在京城逗留一个多月,打理好一切后动身回景云府,毕竟这个好消息要尽快告诉亡妻易含雨,还要隆重祭告祖先,回去的路上可以顺道拜访丁崇安排完婚事宜。

陶勋从殿试发榜之后就没闲着,先后拜见房师、帘师、座师,要跟诸位同年聚会,足足忙了一个月。

到正式履职前三天,陶勋跟王、肖、邓三友欢聚了一场,喝得半醉,由管家雇顶轿送回到京里的新家。陶勋要留任京官,自然不能继续住在商行,陶骥来京后从一个外放的小京官手里买下了一处宅子送给儿子作贺礼,从家里带来了一个多年的老家丁做管家,在京城雇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做些杂活。

陶勋刚下轿,仆妇迎出来:“老爷,有客人来访,说是您的老朋友,正在客厅等候。”

陶勋有些纳闷:自己在京城里实在没几个熟人,这阵子该拜访的都拜访了,该见面的也都见面了,难道漏掉什么人么?

进后堂洗把脸换身衣服,他来到客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大人仍旧一身男装,看见他走出来,一双明眸里漾出盈盈笑意,微翘的嘴角更加上扬,主动揖道:“陶大人,我们又见面啦。”

陶勋见来客是她,心里不大高兴,尤其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老觉得是种嘲讽和挑衅,要不是看在她的身份特殊的份上恐怕就要下逐客令。他回了一礼,语气中略带嘲讽地道:“真是稀客,朱大人来访,是下官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要不是有大人照顾,下官的日子怎么能过得这么舒坦呀。”

朱大人一愣:“怎么你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要不是大人把我和沐公子打发到县衙里送命,我们也就不可能立下掩护大人顺利回京的大功嘛。”

“呵呵,原来你指的是那件事呀,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对件小事斤斤计较、念念不忘呢?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没必要再提起,否则真要较起真来,有些事有些人可脱不掉干系。”

陶勋明白朱大人在暗指高由县衙被毁的案子跟自己有关,不好辩驳,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都是拜大人所赐,下官谢了。”

朱大人抿嘴轻笑:“你呀,还跟个大孩子一样。你可知道,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舒坦,还真得感谢我。”

“怎么呢?”

“你是五年前中景云府院试秀才的吧?”

“不错,我的三代姓名、籍贯、年甲在会试的时候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应该知道你的名字早在五年前便已在吏部备录吧?”

“略有耳闻。”

“皇上对那年贵省的所有中式秀才一直很关注,屡次谕令有司予以照拂。在那批秀才里面,你虽然不是第一个参加会试的,却是第一个考中进士的,算你命好遇上了我,否则可就麻烦了。”

“愿闻其详。”

“皇上对你们青眼有加,有的人不高兴。当今朝廷奸佞之徒正当道,最善妒贤嫉能、党同伐异,凡不是他们的同党而有可能得到皇上信任的人都是他们陷害的对象。当年皇上梦中得吉兆将从贵省是年院试秀才里得到贤臣,你们这一批秀才早被奸臣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当年他们横生枝节,极力阻挠圣上要将你们录入国子监的想法,逼得你们只能走会试之途。你是应兆秀才中的一员,如果今科秋闱时风头过劲的话,你认为将出现什么情况呢?”

“纵使木秀于林我又何惧?”陶勋毫不在意地道。

“你不怕,可是太子殿下怕。皇上得梦兆那年,殿下便得到高人指点,能够令皇上摆脱现在这班佞臣影响的人就出在应兆的诸秀才当中。殿下为江山社稷计,决不愿看到你们有失。今科大比应试的举子中,应兆举子包括你在内共有九人,高中的只有你一个,这已经很显眼了。殿试时,你的文思敏捷、文章也做得好,两个读卷官一个拟为第二、另一个拟第三,是我跟太子殿下讲了你的身份,殿下思虑再三,将你点到第六。虽然如此,你仍然被破例授予了翰林院编修职务,这也是吏部在执行皇上下达的‘待会试中第后优叙’的旨意。”

“原来如此。”陶勋并不吃惊,他已经从殿试的一位考官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于太子的决定他没有怨言,到底太子是储君,是将来他要效忠的对象,而且每个人的喜爱不同、偏好不一,同样一篇文章在不同的人眼里优劣上下就会有所区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其中有这个朱大人的“功劳”。

“看得出你对此事倒没什么计较,是个心胸广阔的人。我原想要费一番唇舌的,现在不必了。殿下是担忧如果你太突出的话必定引起皇上的重视,现在你根基不牢,无论资历、人脉、经验都极是欠缺,官场争斗的凶险胜过明刀明枪打斗万倍,弄个不好还要连累家人。而那些奸佞居身要职,宫里宫外都有亲信,手下爪牙众多,手段毒辣,你绝不是对手,殿下为保护你才让你受点委曲,希望你能体谅殿下苦心。”

陶勋知道朱大人此行很明显是替太子招纳自己。他起身道:“朱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下官对于名次看得很淡,状元也好、末名也罢,对我来讲都不重要。今后为官我只知道忠于当今皇上,克己奉公、鞠躬尽瘁而已。”

朱大人的眼光在他身上转了转,轻叹道:“你记着我今天的话就可以了,如果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下官一直都不知道朱大人的官衔哪。”

“我倒忘了说了。我的身份是太子的正五品带刀贴身侍卫,另外还有钦卫所正五品副使身份。上回奉太子差遣到武昌府办事,是为了盗取该省白莲教圣经,可有人想要除掉我抢夺功劳,我是逼不得已才请你跟沐姑娘帮我引开他们。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不会怪我了吧?”

“怪你?那有什么用?你的官比我大,我也奈何不了你嘛。”陶勋忍不住开玩笑:“你的大名是什么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单名阴,是‘花有清香月有阴’里的那个阴字。”朱大人的一双明眸里亮光闪闪,对他猛放电。

陶勋自然知道“花有清香月有阴”的上一句是极有名的“春霄一刻值千金”,听到朱阴充满暗示的话和看到她火辣辣的眼光,他大感吃不消,连忙大声唤家仆上来换茶。

朱阴笑道:“不用了,天晚了,我该走了。我今天到你家的事……”

“你放心,我不知道你来过,我的家仆也不知道你来过。”

“那最好,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嘛。”朱阴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方告辞离开。

半夜,陶勋躺下后辗转反侧睡不着。

现在朝廷里形成了以靖宁侯为首的裴党和以太子为首的*两大集团之间明争暗斗的格局。陶勋初来乍到,尚未正式上任就被人找上门来拉拢,可知两派的斗争颇为激烈。

对陶勋而言,无论于公于私靖宁侯都是未来的死对头,但这并不表明他要加入朝廷的某个政治集团跟裴恺对抗,卷入党争的事他万万不愿做。朱阴掌握了他在高由县衙案件的底细,这是个很大的威胁,事情可大可小,真要计较起来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现在他还只是个年纪轻轻的散官,太子自然不怎么重视,可要是以后利用价值大了……

睡着之前,他犹在思考,太子会不会以此为把柄逼他就范呢?

第二章 洞元天册

 翰林院座落于承天门以东、御河旁边,跟禁宫内的崇质殿隔着一堵禁城和一条大街相望,官署的规模很大,厅堂巍峨,花遮柳护,一派庄严而又清幽的景象。

陶勋到翰林院履职没有多少陌生感,这是因为朝廷科举制度极盛,有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等等,在这些考试中,翰林担了任全国科举乡、会两级考试的考官。陶勋乡试时现任翰林院侍讲学士李秉之就是主考,正是他的老师,算是老关系了;会试时侍读学士张胪是他的房师;殿试时掌院学士冯鄂是两名读卷官之一;此外陶勋所属省份的学政卫欣也是刚从翰林中选派的,他对陶勋很欣赏,亲笔写下多封推荐信。

凭着这些关系,陶勋金榜题名后次第拜访翰林院掌院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等上级长官,陶骥为儿子的前程毫不吝啬银子,以谢师的名义给各人送上一份厚厚的大礼。这些人名正言顺地拿到相当于他们数年薪俸的谢师银后,对陶勋的印象也好到极点,毕竟象他这样一个本身才学过人、出手阔绰而又谦恭有礼、谨慎低调的年青人可不多见。

在过去的近一个月时间里,陶勋还曾到五经博士、典籍、侍书、待诏、孔目、史官修撰等下级僚属家里一一拜访,又跟几个新任命的翰林官一起轮流作东宴请前辈编修、检讨、庶吉士等同僚,可以说他虽然没有上任,在翰林院的人际关系已经打下个很好的基础。

他履职后首要做的就是熟悉工作环境和进一步搞好跟上下级、同僚的关系。他为人谦虚谨慎、执礼甚恭、出手阔绰又是凭真功夫考进翰林院,而且还是应皇帝梦兆的那批士子出身,所以全院上下人等对他印象很好,很快熟络起来,不过也有少数几个人出于嫉妒的心理攻击陶勋是商人家庭出身,暗中诋毁他。

上任十天后,陶勋一大早被叫到冯鄂那里。

冯鄂四十岁上下,面目和善,胡须长得很漂亮,总是梳得整整齐齐、光光亮亮,喜欢在跟同级或下级僚属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抚须。

他抚须笑呵呵对陶勋说:“亭渊,我可要恭喜你了。”

“老师,不知学生喜从何来?”

“圣上笃信道教长生之术,对道教典籍十分珍视爱惜。圣上与宫里的仙长们谈论道经的时候每每遇到典籍不全或缺失的情形,故圣意欲修订一部《道典要辑》,昨天口谕任命文政殿大学士杨廷均大人任总编篡官。你是知道的,本朝以来翰林之盛乃前代绝无也,按品秩本院不过是一个五品衙门,尚不如某些地方府衙,但从事的却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重要工作,本朝内阁大臣里十有八九是从翰林院出去的,杨大人二十年前就当任过掌院学士之职,杨大人奏称翰林院乃进士汇集之所,文翰之多若林,所以编纂人员就从翰林院抽调,圣上已经准了。”

陶勋心中了然,恭敬地道:“老师,圣上笃信道教,天下皆知,这次编篡工作要是顺利完成,龙颜必然大悦,到时或是封赏或是升职,的确是件喜事。圣上以杨大人为主,想必定是以老师副之吧,将来大功一件,老师到高升到六部任职指日可待,就是入阁拜相也不在话下,学生先在此祝贺了。”

冯鄂得意地笑起来,这下被陶勋拍马屁十分舒坦:“呵呵呵,承蒙圣上恩眷、杨大人提携,老夫的确忝任副总篡官,咱们院里总共有十二人入选,你也是其中一员呀。”

“这怎么可能呢?”陶勋讶道:“学生资质平庸、资历浅薄,怎堪此大任?院里强过学生者多如星辰呀。”

冯鄂得意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是老夫昨天向杨大人推荐的你,杨大人又向圣上推荐,圣上已经准了。”

陶勋连忙起身跪拜道:“谢老师提携,学生若得寸功,全是老师所赐。”

冯鄂毫不脸红地受了陶勋一拜,等他起身后道:“《道典要辑》编篡馆设在御窚苑里,明天圣旨就要下来,你准备一下,三天后驻进去。”

当晚,朱阴又来拜访,陶勋仍旧在客厅见她。

朱阴眉头紧锁,寒喧之后不等陶勋发问就说:“陶大人,情形不妙呀。”

“你是指的明天圣旨设《道典要辑》馆我亦入选的事吗?”

“不错。太子说杨廷均所进的名单上本来没有你的名字,可是皇上知道今科有一名应兆士子刚刚进翰林院,所以亲自点名让你进馆。皇上对你如此恩眷,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陶勋闻言,一边暗骂冯鄂信口开河欺骗自己,一边问道:“你指的是谁?”

“你别装糊涂了,除了靖宁侯裴恺老贼之外还能有谁?皇上现在身边的亲信道士都是裴贼推荐的,圣上一言一行相信都将传到他的耳朵里。裴贼为人阴狠,口蜜腹剑,凡是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必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你根基尚浅,扑灭你比辗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得到的消息是裴贼已经派人四处调查你往日的言行。”

陶勋不是个读死书、死脑筋的人,心里也知道潜在的威胁,不过他不想加入某个政治集团。因此思量一下便道:“只要我行事严谨,不被人抓住把柄,别人能奈我何?”

“笨蛋,你不授人以柄,别人不会栽赃嫁祸吗?除非你投向他们一伙,否则别想独善其身。”朱阴见陶勋仍自况清高不免有点生气。

“朱大人见责,下官也不想辩解。‘本自清来自清去,不附陈泥浊此身’,还请大人见谅。”

“好个‘本自清来自清去,不附陈泥浊此身’,你是清流,我是浊泥,我倒要看看你今后是个什么下场。”朱阴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担任《道典要辑》的编篡官可以随时翻阅皇家书库的道教典籍,这对陶勋而言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一直四处求仙访道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就想从流传于世的道教典籍入手以窥门径,无奈民间的藏书过于分散,不少保存在私人藏书楼里,而且种类、数量都有限,皇家书库里所收藏的道教典籍不但数量多,种类也多,有很多是孤本、绝本。

此后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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