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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碧海剑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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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属于人世的笑容,像炼狱里的妖,璨然开放。这座楼是在她眼前一点点兴盛的,也是在她眼中一瞬间倒塌陨灭的,心魂相附,才是真正的所有。凤栖梧将断雁秘向后一推,晗灵刀在她脖颈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在断雁未及反应的时候,风年听到一声枪响,然后断雁矮下身去,按住左臂。凤栖梧带着那种笑容笔直地坠落下去,裙摆散开,炽烈燃烧,消失在重楼火海之中。

锦心阁里,叶听涛在带着楚玉声从窗口跃出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一句话:“九星千叶,哎,看来来晚了一步……”他没听清说话的是谁,但这声音很熟悉。楚玉声搂住他的肩膀,就在断雁、风年、凤栖梧都离开阁内,九星千叶又还未洒落之前,他们从楼中一跃而下,飘荡之中,楚玉声觉得视野边际有白衣角一闪,疾风猎猎,眼中有些模糊,等落地的时候再回首,已只能看到陷入幽冥中的易楼。他们落在附近的一处街巷中,叶听涛把她放在地上,一时间却没有站起来。

“你怎么了?”楚玉声想去拉他,叶听涛微微蹙眉,摇头道:“情况紧急,跃下时无处借力,这样直接跳下来,一时半会儿是站不起来了。”这时易楼火起,映得附近一时如同白昼,楚玉声扶着他胳膊,道:“着火了,怎么没有人逃出来?”炽热的气息逼迫而来,叶听涛遥望着火中易楼:“能走的,愿走的,都已经走了吧。”

“还会有人不愿意走?”楚玉声见他额前的头发有些乱,便替他拂了拂。叶听涛道:“也许是走不掉,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

“走不掉……”楚玉声琢磨着他的话,深心里有个什么地方微微触动。叶听涛却没有去想这些:“现在还有一个人没有现身,为了他,也得留些力气。”楚玉声望着他:“是谁?”叶听涛不答,试着起身,怒灵剑支撑在地:“可以走了,比我想象的快些。”楚玉声听了微笑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找那个人。倘若断雁和风年都活着,也会去找他。他一定已经等急了。”

第二卷·重楼十丈歌台暮 第十五章 玄剑翩翩

白光刺目。

陈清睁开眼睛,只看到明晃晃的白光,像万剑横陈在太阳底下。然后她发现那是因为她躺在地上,双眼直对着阳光。全身疼痛,好像摔了十几个跟头,她有些犯晕,好一会儿就这么躺着。

有一个人走到她身旁,手背在身后:“起来吧。”他的脸遮挡住了光线,阴影之中只能看见嘴角微带嘲讽的笑容。陈清坐起来。

树叶在高处发出轻微的摩擦,草地起伏,附近没有人。烈火焚烧的易楼在陈清眼前一闪而过,她疑惑地道:“这是哪里?”

“安全的地方。”那个人道,“易楼被烧光之前,我只看见你一个人,所以,我就把你带出来了。”

“被烧光?”陈清眼前一黑,“你说易楼被烧光了?……那楼主呢?凤夫人呢?”

那人微微一叹:“江南第一楼,没想到一之间竟然就成为废墟。朱楼主和凤夫人,都没有出来吧。”

陈清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脸颊,一片冰冷,手指上是烟熏的黑渍。一切都是真实的,但陡然的飘摇之感却让她的双眼一片虚无。

“八煞剩下的五个人,你见过他们吗?”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道。

陈清愣了好一阵:“……其他人都走散了,也许会有人逃出来吧。失去知觉前,我和小娇在一起。她被毒雾沾到,死了。”

那人怔住,好半天,才道:“死了?”陈清按捺半晌,哽噎了一声。漂泊与孤独之岗一瞬间吞没了她,不过一,人事已非。在这种情况下,她总是要哭,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多久。好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系住了眼泪,看似要失去控制,却无法一涌而出。这日郊外的天气很宜人,风清云淡,没有一丝烈火的气息。

“你……你见到其他什么人吗?昨天晚上。”她问道。

“人当然有,可是有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那人眺望远方,“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下去。”

陈清怔怔的:“活下去……”一之间,对许多人来说,这已经成为了奢求。

“不要问易楼为什么会倒,也不要查是谁做的。无论遇到谁,都要这样告诫他们。”那人狱令的口气道。

“你……是谁?”

“我走了。”那人没有看她,向前走去。陈清忽然叫道:“你是来找小娇的吗?”那人的脚步顿了一顿,陈清心中肯定了几分,又道:“她死前告诉我说,有件东西要给你。”

“什么?”那人回头。陈清从怀中取出一面金边圆镜,道:“就是这个。”那人看着镜子,似乎不太明白:“这不是她的兵器吗?给我干什么?”

陈清道:“她让我转告你,她一直是个小人,因为这面镜子原本的主人才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那人怔了怔,走回陈清身边,接过镜子,一笑道:“君子小人,只有傻瓜才会分得那么清楚。”陈清不解,但那人没淤说下去。耀眼的光芒在镜面上闪动,映出他清俊的脸。

“看来,我也的确不该太过执着,就像这易楼,求了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走了。”那人又一次说道,这次再也没有回头,就向远处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陈清大声问道,但那人似乎没听到一样,不一会儿,华衣背影就消失在一个小坡下。陈清在原地站了半晌,天地茫茫,然而又宽阔,她很想找个什么地方大哭一场,但现在不行。

她还要去找活下来的人,在那废墟之中,大火之后,一定还会有人活下来。易楼八煞,他们曾经生死与共,所以无论死活,也无论是谁,她都要去找。于是她探手入怀,取出玉梳,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梳好。昨搏杀的时刻,她连碰都没有碰过这把梳子,三把长剑被她砍到折断,然后扔掉。粉饰是小小的计谋,谋取过许多男人的命。

“我也是个小人。”陈清抬头望了望天空,往扬州城的方向走去。

前一曾有两人醉卧的树荫下,如今,已有其中一人等候在那里。他的两手都空着,不再挥扇,脸上却仍带着惯常微笑的表情。他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一场大战之后,总免不了要有喘息的时间,所以一个时辰后,有人不出所料地出现在这片稀疏树林中。

“看来你们都还活着。”树荫下的人转过身,望着一双人影走近,剑鞘上的红宝石微微泛光。

“孟公子,昨在易楼我似乎看见你了。”楚玉声道,“好{炫&书&网}久不见。”

“不过几天,”孟晓天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看来,我像是错过了许多好戏。”

“错过?”叶听涛看着他,“你一直都在扬州城吧,我想来想去,这个局里始终有一个地方解不透,你说呢?”战局之末,往往会有埋得最深的秘密浮现。

孟晓天哈哈一笑:“兵贵胜,不贵久,黄雀在后之招,凤夫人已经用得淋漓尽致了,我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叶听涛目光一动:“那么……果然就是你,告诉断雁契约重复的事?”

孟晓天头轻轻一扬,全身似乎都在诠释着那份傲然,黑衣无声欺至,他微笑道:“你自己去问断雁吧。”

叶听涛侧头,黑衣之人也在树荫下不期而至。风年手中握着伏羲龙皇剑,断雁脸苍白,刀在右手,左臂微微曲起。局中最重要的人都还活着,然知是否该庆幸。

“看来,你受了伤?”孟晓天瞧着断雁,“凤栖梧居然能伤了你,也真是了不起。”

“你刚才说,兵贵胜,不贵久,是什么意思?”断雁冷冷地道,无论何时,他的表情似乎都不会有丝毫柔和。孟晓天仍旧背着手:“就是话汁意,出手太早,目标不明,白白耗费了力气,不如坐等结果。现在,一切不都分明了?”

断雁的目光变得很阴沉,瞳仁中孟晓天的影子游移来去。到现在还留下来的,已经不可能是局外人。

“昨天里,那个空着的座位,本应该是你的吧?”叶听涛道,“你是剑湖宫派来扬州取剑的人,是不是?”当他单刀直入的时候,表示情况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剩下三人都望着孟晓天,阳光下,他一身华衣飘飘而动。

“……问得如此直接,一时还真是习惯不了。”孟晓天一笑,“我不在,凤夫人的借力打力就落了空,剑湖宫玄星楼主,我要是顶着这个名号出来,现在安然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我们几个了。”

玄星楼主,这几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藏剑之楼,万剑之宗,与霜云、银镜并驾齐驱,历来剑湖宫中,玄星楼主都是不可不提的一号人物。“原来……凤夫人该找的人是你,”风年道,“她却将注意力放在了银镜楼主身上,而那个人,不过是哟遮掩你的。”

孟晓天赞许道:“想得很快,不过凤夫人的反应也不慢,昨天晚上若不是我先告诉断雁契约重复之事,只怕你们就被她迷惑住,一起来攻打剑湖宫了。”

风年道:“我总说汁之地让人开眼界,今天算是开到了头了。原来你才是算得最准的人。”孟晓天笑而不语,这笑却已并非是完全的得意,更有些无以能言的苍凉与孤寂。最后一处迷雾散去,釜底抽薪,重楼毁于一夕,计若天衣,完无暇。这白衫翩翩的人影,忽然让所有人从心底里感到一丝凉意。

“那么那幅《八荒末世图》,是不是在剑湖宫?”断雁打破了沉默,他知道这个人的不凡,只从星醉酒时绝不交出的最后一分清醒就可得知。

孟晓天看着他:“倘若在,我何必这么千里迢迢到江南来?凤夫人的间应急之话,你也当真了?”他停顿片刻,转而望向楚玉声,“楚姑娘,你是此间唯一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容我劝一句,不如离开。”认真的神情让楚玉声一怔,叶听涛凝目望着他:“这么看来……已经说到最后的正题了?”

孟晓天道:“这个么……我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总不能只说这么间闲话,就回剑湖宫交差吧?”他清亮的眼中蓦然有利光闪现,断雁一凛,这种明明白白的戾气,他从未在孟晓天身上感到过。

“你的兵器呢?现在可以拿出来了。”断雁竟然感到些许揪心,过去的多少年里,他从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情绪。

“剑湖宫的人……该用什么兵器呢?”孟晓天华衣宽袖中,一点寒光紧贴腕底,断雁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把剑。柔软如柳,锐利如光,从孟晓天出现开始,这把剑从未被使用过。剩下的,只是先攻击谁的问题。但无论先攻击谁,剩下的那一方都无疑会是坐收渔利者。一时僵持住,无人动作。

或许,孟晓天也失算了一点。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先出招的。

“现在算算,如果有人能把站在这里的人再一网打尽,那么他就更高明一筹。”风年忽然道,“碧海怒灵剑、伏羲龙皇剑,还有剑湖宫的玄星楼主,捉住了他,就能要挟剑湖宫交出九天玄剑,三把剑尽入囊中,《八荒末世图》也就在望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怔。

孟晓天慨然道:“……的确,断雁受了伤,实力减弱,咱们三方没有谁有绝对的把握胜过彼此,就像剑湖宫和重天冥宫一样,也正是凤夫人所期待的那个结果。等厮杀过后,即使是楚姑娘最后作这个东,同样轻而易举。除非……”

“除非什么?”断雁道。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他并不想和孟晓天斗出生死胜负。

“除非,有两者先行结盟。”叶听涛道。楚玉声一蹙眉,但是她明白,即使叶听涛不说,也会有人想到。

孟晓天缓缓点了点头:“嗯,不错。那么,该如何结盟呢?”

等了片刻,没有人说话,风年道:“结盟很简单,但杀死了第三方后,剩下的两者还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毕竟,卷轴只有一幅,要想得到,只有一方集剑六把才行。”

孟晓天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能找齐这六把剑的原因吧。千年前六国用心不一,终为秦所灭,直到今日还是如此。那个嘱托龙泉铸剑谷铸剑的人,也真是白费心思了。”

“那为什么,你们非要将那卷轴据为己有呢?”楚玉声道,“永远会有人技高一筹,或许现在这里没有,但你们哪一方得到了剑后又会为人所盯上……这样,岂不是无穷无尽?”

清风浅吹,扬州城的郊外一片静谧。沉默之后,风年道:“不如……三方先各自去找剩下的三把剑,凤栖梧至死也没能得到那三个人的消息,《八荒末世图》能否现世,还是未知之数。”

孟晓天不语,叶听涛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倘若我们几人横尸于此,也会有别人去找。”他看着孟晓天,“如何?”

孟晓天还是没有说话,衣襟在风中微动,仿佛沉吟未决。

断雁愠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孟晓天抬眼看他,忽然一笑:“我说不是,难道你便愿意与我结盟?”

断雁怔住,风年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孟晓天露出颓然的模样,那颓然之中却有笑意:“大势所趋,就如此吧。反正今日较量,总是决不出什么结果的。那另外三个人隐于偌大江湖之中,也要费一番功夫找找,看来我注定是回不了剑湖宫了。”

断雁道:“你就是急着回去,也交不出什妙来。”他眼中带着些并无恶意的嘲讽,风年看在眼中,不觉惊奇。孟晓天笑而不答。

叶听涛道:“‘蜀中双刀’韩北原、鸣风山庄卫少华、白衣剑士崔谦,若没记错,应该是这三个人。”决议已定,气氛变松弛下来。楚玉声望着几人,暗中不松了口气。若硬要拼斗,或许最后只有她一人能活着离开。

“嗯,我与崔谦曾有过一面之缘,我便去找他吧。”孟晓天踱了两步,“反正选谁也无甚区别。”

风年道:“哦?此时你倒不算了?”断雁看了他一眼:“休说闲话。我二人对汁人士都不熟悉,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就找那‘蜀中双刀’吧。”

叶听涛一点头:“那么我去找卫少华,期限是多久?”孟晓天沉吟片刻,道:“三年?”几人不约而同地一笑,这笑中之意,却又各自有别。

“不必设期限了。”断雁道,“谁若找到,就想办法通知其余的人。”孟晓天道:“易楼已不存在,不会再有人摆局了。”断雁看着他,冷哼一声。

孟晓天不长声大笑:“身在江湖中,如此行事也是无法,只是没想到今日来收场子,却收出了几个盟友,当真是意外。”盟友,这个词像一种全新的气息,随着孟晓天清俊的声音扩散在几人之中。

“盟友?……你这人的想法当真奇怪。”风年望着他翩翩潇洒的样子,心中却又不有些和缓之意。曾被他一掌打掉了半条命,亦是风年出道以来未曾遇到过的事。

孟晓天微笑道:“事既已定,就此别过,但愿有生之年,能淤聚之日。”说着举步行,风年道:“有生之年?什么意思?”

断雁道:“千百年都没人找齐过的东西,焉知我们能有命找到?”孟晓天向断雁投去隐有深意的一眼:“找齐之日,再与你喝酒。”断雁抱刀:“但愿。”孟晓天向叶听涛和楚玉声点点头,便转身而去,风年道:“他用背对着我们,看来,是当真与我们结为盟友了?”

断雁将目光收回:“或许吧,反正这一生也未必有机会再见。”他突然又住嘴,因为若是风年说出这句话,一定会被他斥一句“人之仁”。

“两位,那么我们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叶听涛道,对于断雁和风年,他无意多说,但是,这份无意却又有何意呢?刀剑相拼虽有一刹那鲜血般的灵意,却终久封锁于冷鞘中,为下一次不知敌友、立场吴的决斗。这种关系似乎不必言说。对面的两人也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叶听涛和楚玉声离去,黑衣飘然,不发一语。

朝阳山坡之上,楚玉声回头望了一眼,断雁和风年已经不见了。也许他们离开了吧,去深不可测的江湖之中,继续寻找那个神剑之迷,或许也是江湖之茫她心中有丝缎般的东西在迎风而动,怆然与释然交织在一起,仿佛烈火之后第一缕阳光落下时,沉重至极的轻盈。

叶听涛也停下脚步:“他们走了,就算你现在想追,也阑及了。”

楚玉声道:“追他们干什么?”叶听涛看着她:“我一直在给你这个机会,那在溪风谷……”他还没有说完,楚玉声便道:“我没忘记,那天晚上的情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可是该过去的也总要过去,倘若方才孟公子执意要三方决出结果,现在又如何呢?”

叶听涛微微一震,凝望着她:“看来,倒是我想得浅了,玉声,你最近也变了不少。”楚玉声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低头一笑:“是吗?”叶听涛道:“昨在锦心阁,你一出现便吓了我一跳,不过也好,否则凤夫人发难时,再去客房接你便阑及了。”

楚玉声道:“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些年来因为我一直在等,所以我错过了很多东西……”她慢慢拉住叶听涛的手,“像哥哥遇险的时候,我总觉得出手的时机还没有到,他失踪的时候,我又总是想着情势难辨,会有机会。这种感觉很不好,像知道是假的,一定会消失一样。”

叶听涛握紧她的手:“那现在,是假的吗?”楚玉声抬头,眼中浮动着光芒:“……不是。以后,永远不是了。”山坡之上,草叶微动,映着青衫红颜,不胜收。叶听涛拉着她的手,极目远望:“玉声,其实,在遇到灵舟和你之前,我从不知道与人结伴而行是什么滋味。那个时候,与我作伴最多的,或许就是碧海怒灵剑吧。”

楚玉声抿嘴笑道:“一把剑,冷冰冰的,也难怪你对人总是这么冷淡。”叶听涛回头:“我亦不想如此,只是江湖险恶,便能防则防……当初遇到你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信不过你。”

楚玉声注视着他的双眼,眸中似有珠光浮动:“……你今天能如此说,证明现在你已经相信我了,其实,那个时候你不相信我也是对的,这段日子,我得的报应也不少了。”叶听涛细细瞧着她:“凡事皆有因果,但你此刻已然释怀,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嗯……希望如此。”楚玉声爽然一笑,“我们去找那个卫二公子,也不知他在什么地方?”

叶听涛道:“汁大地,要找到一个人的踪迹,其实是如大海捞针一般,但我们顺着线索寻去,相信能够找到。”他回身而望,“只是这扬州城,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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