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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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雪也不慢,快剑出手分刺两人,他俩一发劲其他人也不搭话,拔出兵器围了上去。
沈神通及李鹰的手下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人数虽然少了一半有多,仍能大占上风,可是梅傲霜带来的私党死士,人人悍不惧死,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这倒使群豪缚手缚脚,战局一时呈胶着状态。
李鹰抽出烟杆装了一锅,抽吸起来,他见萧穆及端木盛的对手都比较强,走前一步掠阵。
端木盛道:“晚辈的对手是汉口分舵的韦香主!”
李鹰说道:“你退下,让我收拾他!”烟杆一圈把韦香主的钢刀荡了开去!
端木盛自不敢与他相争,连忙退下另找对手。
顾思南的快刀一展开,一口气劈了六六三十六刀,虬须大双极力抵挡,刀蜂击在铜棍上,叮叮当当乱响,那大汉震得手臂酸麻。
顾思南越战越勇,三十六刀之后再猛劈一刀,“铮”一声巨响,热铜棍被刀势荡开,顾思南左腿蓦地端起,正中那人小腹!
虬须大汉啊地一声,蹲了下去,顾思南乌金刀迥斩,卟!头颅离颈冲天飞起,断冲出一股鲜血,似小孩燃放的烟花!
顾思南一抹脸上被溅及的血珠,刀一拖走向云飞烟身旁。
夏雷的彩云追月刀法更玄,十三刀之后已撩倒一人,虬须汉子的惨叫声传来,他又回刀斩了一人。
李鹰面对韦香主自然轻松,不过他心头甚怒,对他绝不稍假留情,十招之后尽是攻势,韦香主一张马脸拉得更长,这惨惨的险色比灰水还白,他是梅傲霜的不二之臣,来此已立必死之志,因此一有机会便拼死回攻!
激战中,李鹰一烟杆击出,韦香主突地大吼一声,钢刀不架巨攻,直劈李鹰胸膛!
李鹰冷笑一声,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芒,今日叫你知道厉害!”
脚步一偏,闪开一步,手腕一翻,烟杆改戮方面门!
韦香主仍是不闪不避,刀一转改刺为横劈,“横扫千军”,钢刀带着一片风声横截而至!
李鹰冷笑一声,身子如老鹰飞起,手腕一沉,烟锅改敲他头顶。
韦香主狞笑一声,左手倏地射出一蓬铁莲子,上三下三,左四右四,十四粒铁莲子齐向李鹰飞去!
李鹰怒哼一声,一拧腰在空中斜翻一丈,不料韦香主发暗器的手法十分高明,铁莲子在空中互碰之后突然四面八方分射而出,其中两粒直击李鹰背后。
李鹰冷笑一声,衣袖一卷一翻,那两颗铁莲子倒向韦香主射去,去势之速有增无减!身子也趁势冲下!
韦香主吃了一惊,闪开避过铁莲子!
李鹰用力在嘴上一吹,锅中的一团烧红了的烟灰倏地飞出射在韦香主脸上。
烟灰沾肉,痛人心脾,韦香主不由伸手去揩!
刹那李鹰已如隼鹰般冲至!韦香主魂飞魄散,伏地卧去,李鹰腰一沉,左脚仍能踹在他的胁下!
“喀嗤”连声,肋骨断了三根,李鹰把烟杆当作暗器脱手飞去,尖锐的烟嘴白他胸腹直飞而入。
“啊——”韦香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梅傲霜手下人人心头大悸,手上一慢,刹那又连倒下几人。
梅傲霜充耳不闻,她像生了一副铁打的心肠,剑法仍如前紧密。招法并不奇诡但法度严谨,一招连一招毫无破绽露出。
沈神通更加沉着,他经年难得找个可堪一战的对方,此刻游战兴趣越浓,鹰爪手每发一招,劲力都激得空气嘶嘶作响。
“嗤”一声,梅傲霜长剑突破鹰爪直刺而人,剑气嗤嗤作响砭人肌肤。
沈神通不慌不忙偏身闪开一步,左手一沉抓向梅傲霜手腕,右手并起双指如戟疾点去“肩井穴”!
梅傲霜手腕一圈,长剑抖了几朵剑花,左手迎起,作钳形捏向沈神通臂弯关节。她剑尖引而不发,像毒蛇吐信,使沈神通不敢冒进。
沈神通右手护胸,左手肘一沉撞开梅傲霜手臂,鹰爪迅速探前,嗤一声撕下一片衣袂!
梅傲霜吃了一惊,长剑蓦地划出,沈神通早已摸清她的剑法变化,食中两指扣起,紧接着弹在剑身上,梅傲霜意不及此,长剑荡了开去。
沈神通一掌直制她双乳之间,势疾如电!
梅傲霜大吃一惊,闪身后退。她退沈神通立进,右掌不离她胸前三寸。梅傲霜这一惊非同小可!脚下用劲倒窜而退,一退丈五,再退又是丈五!
沈神通如附骨之蛆,两个起落,右掌仍能着她胸前七个大穴!
刹那左手跟着击出,梅傲霜急吸一口气,长剑回转前身,左手也跟着迎出,“拍”一声,梅傲霜吃不住沈神通掌上传来之力,身子摇摇晃晃连退三步。
三步之后背后碰及一棵枫树,树梢红叶簌簌落下!
沈神通长啸一声,右掌凌空劈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掌风,劲风连带地上之沙石树丛齐向梅傲霜飞去!
梅傲霜一咬牙偏身一闪,躲在树干之后,“喀嗤”一声,枫树齐中而断,断树向树后的梅傲霜压下,梅傲霜急忙斜窜,沈神通不容她喘气,飞身拦截,梅傲霜迫得退后一步。
刹那枫树已压下,梅傲霜这一惊非同小可!钢剑护顶不避反而冲天而上,长剑绞断枝梢,人也破叶而出!
她虽然终能脱离险境,可是被树梢拦阻,上升速度难免较缓,高度也不大如平日,沈神通经验何等丰富,一吸气凌空折腰斜飞,双手如爪抓向梅傲霜!
梅傲霜也非弱者,急切间左脚尖点在右脚面上,身子冉冉上升,刹那沈神通身子与她斜错飞过,梅傲霜暗松了口气。
她高兴得未免太早,沈神通就把梅傲霜的一切身法全算在内,他猛地一曲腰凌空打了个后翻又向梅傲霜射去,左手一抓握住她足踝,这才势尽沉下。
这一剑异常凶猛,沈神通如不放手在足尖触及树枝时,身子不稳必然不能闪避,梅傲霜临危不乱,右手剑锋猝然下刺,好个沈神通不让双足沾及树枝,右手自腰上扯下一条铁炼,一翻腕,铁炼缠着一枝较粗壮的树枝,身子借力荡了开去!
他身子移动时左臂难免地会跟着摆动,梅傲霜那一剑便刺空。
刹那沈神通双足已触及实地。梅傲霜一咬牙,长剑乱斩,沈神通左臂一抡,梅傲霜便像风车般在他手中打转。
转了三四十圈沈神通手臂渐觉沉重,一拧腰把梅傲霜使劲向地—上摔下!
悔傲霜临死仍不气馁,手中长剑当作暗器脱手飞射!
“砰”一声,梅傲霜身临触地立即不醒人事,她的剑也同样到了沈神通面门!
这一手大出沈神通意料,待他惊觉时,长剑离他只有三寸距离,端木盛及夏雷在远处望见不禁惊呼出口,连沈神通的心头也是一沉!
沈神通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千钧一发之际张口咬住长剑,饶得如此,身子也被长剑传来之力震得摇摇晃晃,似乎喝醉了酒般。
此刻,群英的心才放下。
沈神通伸手取下长剑,随口吐了一口浓血,却是舌尖被剑端刺伤!
沈神通虽然获胜,可是毫无胜利的喜悦,他默默把轻易不使用的兵器——缅铁鹰炼缠回腰上,只在眨眼之间,他便像苍老了十多年般。梅傲霜一败,其残余的手下斗志尽丧,不一会都纷纷被解决。
埋葬了死尸,云飞烟托着被点了穴的梅傲霜出林上马,众人随之而去。
李鹰抬头一看天色,残阳如火,远处炊烟冉冉,已是黄昏时分,他低叱一声,双腿一挟马腹率先向回路驰去。
刹那马蹄齐飞,敲击在地上,仿似打响起了得胜鼓。
云飞烟一回首,枫林在夕阳涂染之下,更像火烧一样。
驰出近里,天地陡地一暗,暮色经已四合,她拿眼瞧一瞧顾思南,身子突然像跌下冰窖般颤抖起来。
人生的变幻难道真如黄昏景色变化时那般急速!男女之情难也像黄昏景色那般美丽,而又那般短暂?
一阵风吹来,云飞烟衣袂飘飞,但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快艇乘风破浪横过长江,李鹰不待小艇泊岸,略一作势,身子飞越三丈左右宽阔的水面,立足岸边,上了堤一阵大风吹来,风中带着黄沙,令人几乎窒息,急风吹在身上,皮肤干燥欲裂。
李鹰这才醒起,这件案子由始至终,几乎花了他五个月的时间,这是绝无仅有的事,他不禁暗问一句:“人生几何,余下的日子又能再破获多少案件?”
幸好他刚走了几步,立即见到一个手下迎面而来:“头儿,洛阳发生了一件大案,事主出高价请你缉拿凶手!”
李鹰闻言精神不禁一振,步履起落之间快速而又沉稳。
一阵风送来沈神通的声音:“兄弟不远送了,如有需助但请吩咐……”
第十二章 血淹洞房
江北——李秃鹰的管区吉日吉时,门口“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鲜红色的鞭炮刚点燃,锣鼓乐器同时响起,鼓乐声跟欢笑声立即汇成一道欢乐的洪流。
鞭炮的烟雾中露出一张张喜气洋洋,笑逐颜开的脸。
欧阳庄大厅里及厅外的庭院里都是人,都是脸露笑容的人,其中笑声最大最响的就是此间的主人,“一掌镇中原”欧阳长寿。
欧阳长寿人如其名,今年已七十岁了,仍然壮健如强壮的中年人,除了一绺略露灰白色的长须之外,你绝看不出,他已是个七十岁的老人。
欧阳长寿的开怀大笑,并不是因为今日是他的七十大寿,今日原来是他新翁之喜。
他儿子欧阳鹏跟清音庵慈心师太的女徒,绝名四播的“肖燕子”巢小燕的大喜之日!
欧阳长寿的妻子赵四娘早年亦名动江湖,她娘家是河北有数的武林世家。
提起“铁掌金刀”赵容国,江湖上几没人不识,没人不尊敬他。
现在赵四娘穿着大红礼服就在大厅里,周旋在宾客中。
若说欧阳长寿生得年轻,赵四娘更加年轻,起码还有一份徐娘的风韵。事实上她年纪也绝不大,才四十出头而已。
欧阳长寿做父亲那年,刚好五十岁,当时赵四娘才十九岁哩,可是没有人觉得两人的年龄相差悬殊。
五十岁的欧阳长寿,仍能倾倒不少年轻的女人,甚至还能击倒不少年轻有为的强大的情敌。
当年,追逐在赵四娘石榴裙下的青年,没有二十个,也有一打。
可是,欧阳长寿一出现,赵四娘便被他成熟的魅力,潇洒的举止,武林的地位以及比任何年轻人都要细心的体贴,吸引过去。
三个月便嫁给了欧阳长寿,一年之后便产下了欧阳鹏。她跟欧阳长寿结合之后,洛阳的欧阳庄,河北的赵家声威都比以前更盛!
因此,即使欧阳长寿的年纪比他的老岳丈还大了七岁,也没有对这段婚姻感到有丝毫的不妥,相反,还成了武林的一段佳话。
今日,不单只欧阳长寿老怀开畅,连赵四娘亦感到无限的骄傲。
黄河上下,甚至长江南北不少成名的英雄都作了欧阳家的宾客。
甚至连少林寺亦派了二个百字辈的弟子到欧阳庄来作贺客,武当的掌教师弟虚道长也率领了几个成了名的弟子作座上宾。
“良辰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欧阳鹏及巢小燕拜了天地之后,又向欧阳长寿及赵四娘拜了三拜。
众人对这对璧人都赞不绝口,从欧阳鹏的挺拔身材以及俊朗的脸庞,便能猜得出他老子当日的风采!
巢小燕的师父,慈心师太没有到场,宾客们都有点诧异。
不但只宾客愕然,连欧阳长寿在儿子及媳妇向他跪拜时,细心的宾客也能发觉他面上现出一丝惊讶及颤动。
新人交拜完毕,跟着酒席便摆开。
欧阳长寿及赵四娘都是喜气洋洋,满面春风,领着一对新人逐席敬酒。
“五虎断魂刀”彭公志有名的雷公声:“欧阳兄弟昔日击败无数对手,娶得嫂子;今日鹏贤侄也是如此,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他嗓门大,几乎在场的贺客都听见,刹时爆出一场笑声。
欧阳长寿看了儿子一眼,笑道:“彭老笑真会说笑,老哥哥老啦,还提这个,怕要笑掉朋友的大牙!”
“孔雀堂”的堂主五彩孔雀紫翠雀接口笑道:“欧阳庄主哪里算老,要是把那绺须子剃掉,别人还以为你跟贤侄是亲兄弟哩!”
紫翠雀虽然口没遮拦,不过行为倒也端正,白道上的人也都当她是朋友,因此,这句话说来虽有点肉麻,众人倒也不觉得太难听。
她又对赵四娘道:“小妹说话一向口没遮拦,实话实说,四姐别生气,其实,四姐更加驻颜有术,像小妹这模样就不行了,等下还得请四姐传授点驻颜秘诀!”
赵四娘也笑道:“你倒会说话,姐姐只比你大一两年,却像老了十年八年似的,这些话应由我来说!”
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欧阳长寿又说了些场面话,这才偕一对新人归座。
这顿喜酒,真个是实主尽欢,一直吃至二更才散席。
欧阳庄座在洛阳城沼,占地十亩,房舍栉比鳞次,所有贺客都被主人留下过夜。
酒席刚散去,一些宾客忙着又闹洞房,青虚道长及少林的百侣、百德两位大师自然不方便去了。
欧阳长寿在内厅摆了三席酒,一荤一素,招呼一方之雄的贵客。
在座上陪同的还有欧阳家的总管詹天宏。
中州大侠崔一山跟欧阳长寿最为熟络,他敬了欧阳长寿一杯后,便道:“长寿兄今日是新翁的大好日子,你自去忙吧,我这些老家伙都已有十年的交情,用不着招呼!”
道长接口道:“崔施主说得有理,欧阳施主还去招呼外面那些宾客。”
长寿沉吟了一会,道:“我们是数十年的朋友了,平日甚少相聚,难得今日聚聚一堂,自当跟各位兄弟谈个痛快!”
头对詹天宏道:“天宏,你替我到各处看看!”
詹天宏告罪一声,推席离开。
三更的梆子声传过后,宾主仍毫无卷意,相谈甚欢,看情形,只怕谈到天亮也不会终止。
洞房里,龙凤蜡烛火花不断跳跃,使得本来是一片殷红的布置,更加鲜红夺目,是以欢跃的场面更加活泼。
一干青年人把新房塞得水泻不通,他们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难题故意刁难一对新人。
欧阳鹏跟巢小燕又开心又羞涩又心急,恨不得他们早点离开,好喝合卺酒,共赴巫山。
幸好喜娘来替他俩解围,众人才起身告辞。
一个青年突然道:“欧阳兄,我们离开时可得新娘子相送!”
另一个按口道:“对对,新郎牵着新娘送,否则我们就坐到天亮!”
欧阳鹏伸手握住巢小燕的玉掌,巢小燕连忙把手缩回去。
刚才那个青年哈哈笑道:“欧阳兄,俗语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你可得想个法子,叫嫂子让你牵着送送我们呀!”
众人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着。
欧阳鹏大着胆子在巢小燕耳际说了一阵话,巢小燕才让他牵着手。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就在欧阳鹏及巢小燕送客出门之时,后窗突然打开,跳人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蒙面人迅速藏人床底下,欧阳鹏巢小燕这才回过身来。
喜娘捧着合卺酒入来,说了些口彩又讨了利钱才掩上房门出去。
欧阳鹏一颗心怦怦乱跳,伸手挑开巢小燕脸上的红布。
烛光下,巢小燕娇艳欲滴,低下头不敢正视欧阳鹏。
“娘子,此时无人不用害羞,待为夫敬娘子一杯!”
巢小燕“卟嗤”一声笑了出来,拿面前的酒杯跟欧阳鹏碰了一下,仰头要把酒喝下。
欧阳鹏笑道:“娘子且慢,待为夫说了话才喝未迟!”
“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话说?”巢小燕脸上升起一圈红晕,双眼落在酒杯上。
“这杯酒是为夫敬娘子,希望娘子明年便替我养个胖小子!”
巢小燕脸色更红,轻啐一声:“早知你没正经话儿,油嘴滑腔的,叫我怎能把终生托付你!”
欧阳鹏笑嘻嘻道:“此乃最正经的话儿,你难道不想早日抱孙?”他又瞟她一眼,“要想抱孙,自然得早日抱子!”
巢小燕像发了烧般,侧着身子不敢看他。
“嘻嘻,其实是我爹爹想早日抱孙,唉,你也知道,我爹爹年纪实在也不少了,自然抱孙心切,你就体谅体谅他老人家吧!”
巢小燕“嗤”地笑了出来:“别拿爹爹做挡箭牌!”
欧阳鹏一把搂着她的腰:“其实我望这个日子,已快把眼珠子都望穿了!”
巢小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脸慢慢抬起。
“燕妹,你真美!”欧阳鹏不禁瞧痴了:“当日你初来我家时,詹总管说你跟我长得真像,他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是不是有点像你?”
“你也有这种感觉?”欧阳鹏道:“好像有一点儿,大概天下间俊男跟美女都有点相像吧!”
巢小燕轻轻擂他一下。“鹏哥!你脸皮真厚!”
欧阳鹏忍不住在她额上香了一下,双手一用劲把她抱了起来。“刚才柯兄说得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说了这许多话,大概已浪费了好几万两了!”
巢小燕刚褪下的红潮又再涌起,她嘴角含笑,轻轻闭上双眼。
欧阳鹏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连忙脱靴登床。
巢小燕心中又惊又喜,双眼忍不住睁开一道缝隙,目光瞥及后窗,娇羞说地道:“窗子,那……还未关上。”
欧阳鹏连忙关好窗子,急不及待地跳上床,跟着绣着鸳鸯的红缎床帐便放了下来!
床板轻响,一道粗重的呼吸声混着细细的娇喘声立即响起。
巢小燕香汗淋漓,双臂环着欧阳鹏的后腰,娇喘着道: “鹏哥,你歇歇……”
话音未落,“笃”一声响,床底下透上一把利剑,自巢小燕后背穿人,再由欧阳鹏后背透出去!
剑尖一闪之下,跟着抽回,刹那一股鲜血立即喷出,跟着一直涌了出来。
巢小燕轻啊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欧阳鹏闷哼了一声,一切动作便突然停止了。
喜娘刚在门口,听了声音,立即满心高兴走向赵四娘报喜:
“大事已成!”
喜娘脚步声刚离开,床底下立即窜起一条黑影。
黑影揭起了帐幔看了一眼,用抛在地上的衣服抹去剑上的血珠,然后,一束围在腰上,剑尖抵在剑柄上,便成一条绝妙的腰带,一切妥当这才在后窗翻出去。
欧阳府里仍然喜气洋洋,上至欧阳长寿及赵四娘,下至丫环家仆,无不为少爷的大喜事而高兴。
内宅外院的欢笑声仍不时传来。
洞房里,龙风宝烛烧得正欢,床上突然流下一道血水,鲜红的血水在地上不断扩大,使得洞房显得更加殷红夺目。
一阵夜风自后窗吹来,烛光突然熄灭,房里漆黑如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欧阳庄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洞房。
第十三章 惊 变
七月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