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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飘零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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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棍虽然没有打断司马城的腿骨,可是仍使他站立不稳,他倒下时右拳随即趁势捣出,击在持棍汉子的脸上,拳头立即把鼻骨击碎,那大汉禁住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小二的钢刀再度劈下,长剑亦已刺到,司马城行动不便,猛地抓着那大汉护在身前,刹那钢刀及长剑都刺在他身上,大汉再度嚎叫一声,便断了气。

司马城虽然有了一件“护身符”,仍然未能脱困,现在他是只守不能攻,坐在地上,举着尸体遮挡,所谓久守必有一失,不久,左肩的一片肉便被小二的钢刀劈飞,鲜血染红他的一身青色短衫。

再一急,长剑也在他大腿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司马城渐渐觉得手上的尸体越来越重,挥舞间逐渐不能得心应手,一疏忽,右臂又中了一棍,这一棍使他几乎举不起来。

危险越来越危急,甚至连司马城也认为自己的努力只是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

大街上灯光渐阑珊,行人渐稀。

顾思南最后带了云飞烟到欧阳庄附近走了一趟:“我们回去吧,免得头儿有事找不到我们。”

云飞烟幽幽地道:“随你吧,反正跟你一块也像当了哑巴似的,没点趣味。”

顾思南半晌才道:“我,我不知你喜欢听些什么样的话!”

“说说笑,聊聊天,风花雪月一番不可以么?”

“头儿说,那都是些无聊的事,无聊的事做了不如不做。嗯,你爱听么?待我想想……”

云飞烟叹道:“你真像根木头,虽然变不出花样,可是却没有碧绿色的树叶,粉红的花朵也不好看!”

“飞……我说,我说……从前有个老头,他整天在山里砍木头,有一天,一个神仙用仙拐指指他的光头……”

云飞烟“噗哧”一笑,顾思南大为高兴,正想再说下去,云飞烟却止住他,道:“算了吧,谁喜欢听你说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故事,老是什么头的!”说罢又是一笑。

顾思南心头发苦,呆呆的一直跟在她后面。

云飞烟知道他会是个好丈夫,但绝不是个好伴侣。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好感,也不知道找个好丈夫好,还是找个好伴侣好。

你的丈夫虽然可以托付终生,可是却得用最大的努力及忍耐力去坚持下去,直至有一个死了才能“大功告成”。

好的伴侣,虽然未必能托付终生,甚至极可能让对方抛弃,但在那段相聚的日子里,却充满甜蜜、快乐,无优无愁,心灵交融,令人留下甜蜜的回忆。

就像天上的流星那样,既光亮而又短暂。

“到底是哪一种好?”云飞烟心头一片惘然。

顾思南轻声叫道:“小飞,你想些什么?”他一直叫她小飞,因为她像一头白色的鸽子,随时都会飞走。

云飞烟突然升起一丝歉意,正想开口,静夜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声音充满痛苦与惊恐,云飞烟与顾思南都是心头一紧,两人对望一眼,正想辨别声音的方向,恰好此时,又一声惨呼声传来,这下声音比前一次更大更清楚。

顾思南跟云飞烟即辨出声音的方向。

顾思南不假思索地向黑暗中射去,对付女孩子他虽然迟纯,但这方面的反应却是极快。

那声音,使他不能闲视,谁敢在他眼皮下行凶?

乌金刀已握在手,他的劲力也已布满了全身。再一声惨声传来,声尖而短,落在他耳上,便知道这是人类在垂死前最后发出的声音。

他心头一沉,去势更疾,云飞烟虽然起脚较慢,但离他身后不过五尺。

小巷里,司马城的气力已将使尽,他的下唇已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来,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湿透,大量血液的流失,使他的体力消耗极快,手上的尸体更像有千斤重般。

小二及他的三个同伴,不发一言,轮流上前砍杀。若非小巷狭窄,四个人不能同时出手,二个司马城也已死绝。

气力一滴滴消失,司马城只觉唇干舌燥,一颗头重得像石头般,双手也渐发起颤来,尖声叫道:“我没杀死欧阳鹏!”

正想拼尽全身抛开尸体,蓦地听到一个沉实的声音喝道:

“住手。”

司马城精神一振,把尸体遮在前胸,抵住刺来的长剑,可是这一剑刺得很深,剑尖透过同伴的尸体,刺在司马城小腹上。

紧接一声暴喝,一阵兵器相触声响。

黑衣大汉怒道:“谁敢管欧阳家的事!”

“江北总捕头李鹰能管!”顾思南挡开一棍,身子一侧让云飞烟的剑自后刺上,剑尖挑断对方腕脉,短棍“笃笃”跌在地上。

“江北总捕头李鹰,你终于来了……”司马城喃喃地道,精神一松,眼前黑暗,昏迷了过去。

第十六章 金钗的秘密

李鹰细细地听了赵四娘及詹天宏的叙述,双眼眯起,吐了一口烟,淡淡地道:“夫人,你认为司马千钧或者司马城能杀得了欧阳庄主?”

赵四娘半晌才道:“司马城杀死犬子已没疑问,他再杀死拙夫有何奇怪?”

李鹰双眼一睁。“谁说司马城杀死令郎及令媳,谁人看到?只因为司马城不辞而别,便怀疑他?荒唐!”

詹天宏道:“但司马城曾经苦追少夫人不遂,他……”

“也荒唐!”

赵四娘说道:“未亡人把神捕请来乃是欲把拙夫的死因找出来,不是查犬子之事。”

李鹰双眼一张,又再眯起。“昨夜夫人派人追杀司马城?”

赵四娘愕然道:“什么?司马城来了洛阳?詹总管你也不知?”

李鹰截口道:“我问你的话,还未答。”

赵四娘道:“没有这回事,敝庄根本不知司马城潜入了洛阳。”

“希望夫人说实话,这是个关键,因为假使贵庄没有追杀司马城,那证明追杀的人是另外的一伙,这其中可能隐伏了不少秘密!”

詹天宏脱口道:“什么秘密,即使有机密与故庄主及少爷之死又有何关连。”

赵四娘接口道:“对,神捕还是快点行动,早点把杀拙夫的凶手找出来。”

李鹰站了起来,沉声道:“听我说,司马城据悉没有什么仇家,即使有也大可明挑,何必拿出欧阳庄的招牌?因此,如果贵庄真的没有派人追杀司马城的话,我是认为有人在作移花接木之计,嫁祸于贵庄。”

“敝庄的确不知道司马城的踪迹,何能派人追杀之?”赵四娘接道:“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们还未知道,不过也可以先妄测一下,可能有人要挑起贵庄跟司马家的仇恨,从而引起两家的火拼,以达到他们的目的。”李鹰沉声道。

詹天宏立即问一句:“假如神捕不幸言中,但现时敝庄主及少爷已亡,司马千钧夫妇也过世了,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他们又何必再去杀一个后生小辈的司马城呢?”

“因为司马城若果不死,这个阴谋便有被揭发的一天,而这样对他们可能大大不利,所以便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詹天宏道:“但愿事实正如神捕所推测的一般。”

赵四娘接口道:“神捕打算怎样去调查?”

李鹰傲然道:“到时候我自有我的办法,不过,先说清楚,我若是替夫人把杀死欧阳壮土的凶手查出,夫人愿付多少酬金?”

“随神捕开口。”

“好的,我先把数目约略说一下,最低五万两,最多十万两,视情况而定!”

赵四娘讶道:“未亡人从未听说过神捕的收费如此昂贵!”

“欧阳庄富甲一方,此乃小数目耳,而且,假如凶手是一个集团,可就更棘手,我可得花多少人力物力,也说不定要牺牲不少属下,这数目怎能算贵?”

“好吧,便依你。”

“还有,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证明令郎令媳是死于他人之手,这酬劳又要另算。”

赵四娘道:“如果大人能够查出另有真相,敝庄上下无不感激,神捕要求多少酬劳都没关系的。”

李鹰微微一笑。“好的,我不会乱开价,现在请夫人跟总管带我到出事现场视察一下。”

“大人。”赵四娘急不及待把李鹰引到厅后的书房。

房里的摆设已恢复了一切,詹天宏凭记忆重新把椅子推倒,然后指着地上道:“敝庄主当日便是倒卧此处。”

这是房子的中央,椅子虽然倒下,但并不很凌乱,欧阳长寿就像在猝然不防的情况下被人点中死穴而亡。

“地上没有血迹?”李鹰略思一下,问了一句。

赵四娘跟詹天宏同时道:“没有。”

李鹰指一指墙上的一把长剑:“这是欧阳庄主的兵器?”

“是。”赵四娘立即应道。

“詹总管你赶到现场时,这口剑仍挂在墙上?”

詹天宏答得很谨慎:“那时没有细心看,不过,因为不见地上有剑,敝庄主亦是两手空空,谅必这口剑没有动过。”

李鹰不觉沉思起来,他走近窗口,推开窗户,窗外是个花园,奇花异草,假山亭阁,小桥流水,都经过刻意的布置。

詹天宏又说道:“当时,窗户是打开的!”

李鹰“哦”了一声,目光白花园扫过,花园颇大,远处有堵围墙。

“围墙之外是什么地方?”

“大人,宿舍之外是一堵围墙,围墙外便不是敝庄的范围了!”詹天宏立即应他。

李鹰喃喃地道:“这样说,凶手杀人便从此逃出去……唔,厨房在半夜没人,也没人注意他跑到那里不易被人发现,然后又……”

詹天宏接口说道:“禀夫人,那夜在下曾下令护院紧守各处出口,因为前厅发生了少爷被杀之事之后,在下再也不敢疏忽!”

“哦?”李鹰不禁沉吟了起来,“那么,令公子大喜之夜,庄内的防备便很松么?”

詹天宏低下头,涩声道:“那是少爷的大喜日子,兄弟们都兴高彩烈,防备自然较松,再说本庄雄据洛阳数十年,有谁敢轻捋虎须,所以……”

李鹰忽然截口道:“贵庄在发生血案之前,有否再新招请仆人?”

“没有,本庄已六年没有招请家仆下人了!”

“令公子大喜之日,闻说筵开百多席,厨房亦够人手么?”

这次是赵四娘回答:“那是把附近的数十名有名的厨师请来作临时工的,他们在大宴之前三天上工,但每天日落之后便离开,每次离开,都有人监视!”

李鹰在椅上坐了下来,觉得没有话再问,便道:“请夫人再带我到令郎的新房处看看。”

“新房之内的一切设置,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少爷跟少奶奶赤身睡在床上,身上被刺了个透明窟窿,床板破裂了一个洞,凶手显然是藏在床底下,到了最有利的时机才猝然出手!”

詹天宏口中的最有利的时机,李鹰及赵四娘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时候。

李鹰问道:“看得出是什么武器伤的么?”

詹天宏低声道:“在下不敢冒昧细看。”当时欧阳鹏及巢小燕都是赤身露体,詹天宏自然不能细看。

赵四娘说道:“伤口很狭,是被剑所杀,而且那把剑却比平常的剑还要窄上几分!”

李鹰道:“我明日会带同几个助手再来勘察!”

赵四娘道:“大人几时来,敝庄都无限欢迎!”

司马城刚睁开眼,李鹰已回来了。他在被顾思南扶来之后,换过药说了几句话便一直昏沉沉睡到此时才醒来。

李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伤好了才说。”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更望大人替在下洗脱嫌疑,以免蒙上不白之冤!”

“我跟崔一山是多年的老友,跟令尊有数面之缘,你放心静养,过两天我有话问你。”

次日一早,李鹰带着顾思南及云飞烟再到欧阳庄。

这次他不要任何人带路,自个儿带人去书房,把门关了起来。

他首先道:“武林中能杀欧阳长寿的人,寥寥可数。因此,我始终对他的死有很大的怀疑。能杀欧阳长寿不外二种情况,一则,凶手武功绝高,在欧阳长寿不备之下把他杀死!二则,凶手跟欧阳长寿很熟,熟悉得欧得长寿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凶手才会一击即中。但以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云飞烟心中有疑,道:“叔叔既然怀疑杀人凶手是欧阳长寿的人,我们还来此处查什么?”

“因为还有一个可疑之处!”事鹰突然把那两张椅子推倒,椅子是梨木所造,沉重而又结实倒地之声甚响。

“这声音如此响亮,在半夜里怎么不会惊醒庄里的护卫?反而要在次日的早上才被丫环发觉呢?”

云飞烟与顾思南也都觉得事情十分可疑,睁大眼望着李鹰。

李鹰低声道:“这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椅子根本不是被推倒,而是有人在事后摆弄的!二是凶手是欧阳长寿的熟人,他杀人之后怕东窗事发,故意弄乱现场,转移视线!”

顾思南脱口道:“头儿,你看哪一个可能性较大?”

“第一个可能性较大。因为,那夜庄里的防备非常严密,凶手要是外人就算得手,也绝难在毫不为人所觉的情况下离开!因此,我怀疑这人要不是庄内的人,便是到此的贺客!”

云飞烟喃喃地道:“谁跟欧阳庄主有仇?”

顾思南道:“知道了就好了!”

云飞烟白了他一眼,嗔道:“难你知道么?”

“我有个怀疑,”顾思南自顾地道:“凶手杀人的目的如果是想欧阳庄跟司马庄火拼的话,杀死司马鹏已经足够,那么他冒绝险杀死欧阳长寿的目的是为什么?”

李鹰拍掌道:“小顾果然有进步,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

一顿又道:“我带你们来此,正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们在这里仔细查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飞烟负责梁上,小顾负责地板,墙壁的,我负责!”

其实顾思南并非木头,他是属于大器晚成的人,每一件事都是浙渐发展,到了某个阶段,自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他听了李鹰的话,心内欢喜,立即俯在地上敲打检查起来,过了半响,云飞烟在一根梁上发现了一根金钗,这金钗雕着一双展翅欲飞的凤凰,手工精细,栩栩如生,眼睛上,嵌着一块碧绿的翡翠玉,显得异常珍贵。

这样的一枝金钗为何会被人插在梁上呢?

云飞烟满腹狐疑,忖量不出,便飞身下梁。抬头一望,金钗的位置,很难发觉。她把金钗递给李鹰:“叔叔,这枝金钗在梁上发现,喏,插在那个位置!”

李鹰看一看金钗,也是满腹疑团。沉吟了一会才道:“飞烟,你去把赵夫人请来此处谈话,不要惊动别人!”

赵四娘看了金钗一眼,便道:“此乃小媳之物!”

“但怎会跑到梁上去?”

赵四娘无限惊异地道:“这是在梁上发现的?那天下殓时,未亡人便发现小媳平时最爱戴的金钗不见了,却遍找不获。是谁把它放在梁上?”

李鹰问道:“令媳不用你家送去的金器?”

“不,小媳说,她自小便是孤儿,是慈心师太在路上捡来的,捡来时,襁褓之中便放了这枝金钗,大概是她母亲留下的信物,所以她一直插着它!”

“原来如此,这事可真奇怪!”云飞烟脱口而言。

李鹰沉吟了一阵,道:“这根金钗,我暂且取去,日后才交回夫人,那个喜娘呢?她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自从那个后之后,喜娘便吓着了病,听说回乡下去了!”

“那个唤春花的丫环还在么?请夫人叫她来一下!”

“未亡人这就把她叫来!”

春花站在李鹰面前,有点惊恐!

李鹰叫赵四娘回避,然后柔声地道:“我只问你几句话,希望你的话是真实的!”

“是……”春花裣任了一礼。

“你来到这里时,看见了什么?”

“婢子看见老爷倒在地上,婢子很惊,叫了两声,不见老爷回答,心想不妙,便忙跑了出去通知夫人了!”

“当时,这两张椅子是不是倒在地上的?”

春花想了一想,才道:“是,是倒在地上。”

李鹰接问了一句:“那窗子也是打开的?”

春花又点点头。

“你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婢子所说句句都是真的!”

李鹰又再柔声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以后如果想起了什么,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替你守秘密!”

“是,婢子知道!”

“飞烟,把地址告诉她!”

一根金钗使李鹰彻夜难眠。

次日一早,便发出了信鸽把几个得力助手召来洛阳。

他不召集公孙良及萧穆,决定让顾思南在这件案子里担当重要的助手,让他逐渐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喝了盅“回魂酒”之后,李鹰精神稍振,他把金钗交给云飞烟,叫她到清音庵去找慈心师太了。

云飞烟接过金钗,便跨马出城。

清音庵离洛阳不过两百里之遥,快马之下,几日便到了。

清音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围种植了不少青竹。竹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好似阵阵的波涛之声,听了令人有明镜倏地一清,忧愁尽去之感。

云飞烟拍了一阵门,庵门才打开,此刻,正是庵内尼姑做功课的时光,没有其他香客。门一开只听见阵阵的念经声,夹着木鱼及铜磬的声音传了出来,庄重穆而又圣洁。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师太。“施主可是来上香的!现在庵内正在做例课,请进来稍坐片刻!”

云飞烟忙道:“师父,弟子是来找慈心师太的。”

那尼姑有点惊讶,道:“敝主持出外云游已两载,施主找她何事?”

“啊?慈心师太离庵两载啦!”云飞烟大觉失望。

“施主远来,请入庵喝杯香茶!”

“请问师父法号如何称呼?”

尼姑合什道:“贫尼贱号素心,是主持的大弟子,暂时代师主持本庵。”

“失敬失敬,如此师父跟巢小燕当然很熟了!”说着便跨进了庵。

素心献了香茶之后,道:“施主可是来问舍妹的事?”

“正是,请问小燕是不是孤儿?”

“是,贫尼曾听师父提过。贫尼入门时,师妹才三四岁哩!”

“江湖上人云,慈心师太只有一个女弟子,究竟有多少个?”

“师父法力深广,渡化无数世人脱离苦海,她老人家的弟子自然不会少。不过,师妹因为没有佛缘,所以只跟师父学武防身,庵内的人都是无拳无勇,与世无争的出家人。因此,一般人便都以为师妹是师父的唯一弟子了!”

“原来如此。”云飞烟摸出金钗,道:“师父可否认出这是令师妹之物?”

“正是,此金钗日夕插在师妹发上。唉,想不到,师妹年纪轻轻便……师父她老人家果然说得不错!”

云飞烟不禁大为惊愕,急问道:“令师父如何说?”

“家师说师妹应该早婚,如果超过二十岁才结婚,会有杀身之祸,果然,不幸被言中,师妹今年正好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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