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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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仇恨不可谓不深,但到现在,他却早已记不清那强盗长什么样了,也从无报仇雪恨之想,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现下他就为老头找各种借口,好让自己忘记恨意。他对一个人呆在这山谷倒无所谓,只是不能忍受老头无缘无故就抛下他,一走了之,毕竟他习惯了一个人,人多了反倒不自在。
虽说看不到天空,但时间的变化还是可以知道的,转眼间,天色已暗了下去。仕进这时却发愁了。他从小就是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根本不懂如何照顾自己,虽然现在跟老头学了些法门,但对烧火做饭是一窍不通,老头却也忽略了这一点。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锅瓢碗碟,不知从何下手,只好蹲在厨房里,绞尽脑汁,企图从看过的书中得到些许启示,想了半天,却毫无所获。
他忽然想起那信中说了,这荒谷之中有果树,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跑了出去,找起树来。离潭子不远果然有一大片树林,枝叶繁茂,确也结了果,但才刚长出来,小小的一个,青涩得很。
仕进也不管了,笨拙地爬到树上,摘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咬,苦得要命,忙“呸”的吐了出来,便待把果子扔掉,一想以后须得靠这果子活命,只好皱着眉头吞了几个下肚,却再也吃不下去,只能半空着肚子回去。肚子饿得要命,仕进只好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那些好吃的东西,聊以充饥,但想着想着,口水竟流了出来。他忙擦干了,然后继续幻想。
夜终于来临了,山谷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仕进开始还不怎么样,但随着天色的逐渐昏暗,终于有点害怕了,赶忙点起油灯,便缩在床里头。待天完全黑了之后,他便惊惧地瞪着门口,深恐会突然跳出个鬼怪,过来把他给吃了。
他还从未试过如此孤身一人在这样一个荒谷里过夜。这段时间虽都是在野外露宿,但起码有老头和他一起,况且老头那么厉害,两人在一起他总算有了安全感。如今却只孤零零一人,叫他如何不怕?灯火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变出一个怪物来,仕进骇得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但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又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阴森森的,脖子竟还有点凉风灌来,他连忙睁开眼,入目的灯火这时却让他甚是安心。屋子很安静,只有仕进自己的呼吸声,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他越想越害怕,竟哭了起来,还一边叫着母亲的名字,然后父亲、刘二、王虎,竟连赵豪的名字也叫了出来,似乎这样可以给他以安全感。
静静的屋子回荡着他的哭叫声,甚是凄凉。终于,一直燃着的火苗猛的暴长,随即低了下去,熄灭了。木屋里顿时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仕进骇得不敢再出声,圆瞪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心胆俱裂,只觉马上就会万箭穿心一般,但什么事也没有,屋子里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仕进坚持睁着眼睛
,但最终还是坚持不了,沉沉地垂下眼睑,睡着了。
天亮了,仕进睁开眼,看到自己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他来到屋外,长长伸了个懒腰,长吸一口气,谷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宜人,还有淡淡的花香,一时间,他只觉全身毛孔都舒张开了,惬意极了。他又吸了几口,便慢慢踩着柔软的草儿,来到水潭边上,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脸,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这时仕进开始注意山谷的环境,看到如此清幽雅致的美景,他顿时忘了一切烦恼,欢叫着,在草地上滚呀,跳呀;又跳到潭边,把小腿泡在水里,感受那醉人的清凉,小脚一荡一荡的,水面马上起了层层涟漪,一圈一圈的延到远处;他还摘了一大把野花,红的白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他把花凑到鼻下,呼吸着那迷人的芬芳,久久不离。直到肚子咕咕作响,仕进才省起吃饭问题。
想起昨天的狼狈相,他开始担忧了,但他马上狠狠地想:“我就不信做不会一顿饭!”便蹬蹬蹬的跑进厨房,心想:“以前吃的饭应该是大米,那饭又松软可口,一定是加了水。对,就是大米加水!”他这样一想,便马上行动起来。他拿碗盛了半碗米,想了想,好象不够,再加一点,嗯,刚好,就往里加满水,便拍拍手道:“好了,可以吃了。”颇为沾沾自喜。
待用筷子一夹,往嘴里一送,才知道错得厉害。他吐了吐舌头,双眼骨碌碌地转,看了看四周,“幸好没人,丢死人了!”他想着,这样不对,那该如何呢?他目光很快定在灶上的锅,对了,要用火烧,那饭都是热的。他把米和水往锅里一倒,合上盖子,便开始点火。这点火他倒是学会了,那木柴又干得很,火马上就窜了起来,啪啪作响。火势非常的旺,晃动的火苗一直舔着锅底。
仕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隔不了多时就揭开盖子看一下,还用筷子试一下。这样试了很多次,锅里的水终于沸腾了。他一尝,还不行,就继续加火。不久,锅里竟飘出了一股糊焦味。仕进一看,饭已经糊了,黑乎乎的。他连忙停了火,拿东西盛了出来,尝了一下,苦中带有点甜味,虽然难吃,却也比那果子好多了。仕进边嚼边想:“哼,下回肯定能弄好它!”
这样过了几天,仕进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晚上也不怎么害怕了。他每天都兴致勃勃地绕着山谷转来转去,到时间了就回来进行例行的烧饭实验。好在山谷不大,不多久,就让他逛遍了谷中的每一寸地方,那米饭竟也烧得可以见人了。
从小到大,父亲都教导他为人要一本正经,要彬彬有礼,切忌少年轻狂,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一大堆戒条套在头上,他也是悉数听从,身体力行,但毕竟是孩子,好玩好动是天性,再怎么压抑也还是存在。
如今到了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没人在身边约束,不用瞻前顾后,仕进便发了疯似的又喊又叫,在谷中跑来跑去,肆无忌惮地做着平时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尽情宣泄压抑已久的情感,好好的感受了一番孩童的快乐。虽说玩疯了,他却也不敢到水潭里去,因为他不懂水性,是一个旱鸭子,只敢在边上浸一下。
荒谷上还是云雾缭绕,时候已是深秋,外面早已寒风呼啸,谷里却是温暖如春,水潭还冒出了袅袅轻烟,如幻如梦,似假似真。草儿也是绿油油的,不见衰竭。仕进呆呆地坐在潭边,定定望着水面。这样疯了几天,他慢慢觉得索然无味,内心变得很空虚。
他忽然怀念以前闭门苦读的日子了。那时虽然很辛苦,父亲的斥责声会整天在耳边响起,虽然伴随着他的只有沉闷的读书声,虽然那小字密密麻麻的书很枯燥,让他头疼万分,但那些日子很充实,母亲还时不时来看他,他可以看到她的笑颜,那种温柔似水的微笑,让他知道他是有人关怀的。
想起母亲,仕进脸带淡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他记得母亲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象飘在天上的飞絮,轻飘飘的过来抚慰他困惑的心;他记得母亲和他一起念《项脊轩记》,“儿寒否,欲食否?”念到中间的时候,母亲的声音特别柔和;他还记得,一次,父亲打了他,母亲在一旁看着,两眼泪汪汪的,待父亲一走,就把他一把搂进怀里,心疼得直哭,他也哭了,两人哭得稀里糊涂的。
唉!仕进叹气,他突然好想念母亲,想念她温柔的目光,想念她美丽的笑脸,想念她的一切。他不敢想父亲,他知道父亲也疼他爱他,只是没表露在外面,但一想到父亲,他就会想起种种读书苦事,这会让他怨恨。
想到读书,仕进忽然记起桌子上还有几本书,赵豪给的《纪效新书》也放在上面了。左右没事,拿来看看吧。他起身回到屋里,随手拿了一本,翻了翻,却都是些穴位经脉的注解,还画了图,标注得甚是清楚。
他也看不懂,就换了一本。这本却写着“呼吸吐纳之法”,看了一下,里面有一些竟是老头教过他的,他忆起当初就是靠了这法子,他才能坚持走到这里的,不由一喜,心想:“这书可是有用啊!”待看到桌上还有一本,便把书放下来,决定看看这剩下来的是什么。拿起一看,却是写着“轻身提纵之法”。他心中一动,这不就是老头所说的轻功吗?他顿时欣喜若狂,如获至宝,捧起细细研读起来。
那轻身之法开始都是负重练习,对孩童而言,分明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功法,但仕进心性颇为坚毅,竟咬着牙坚持下去。暇时他也拿《纪效新书》出来学习,不到三月,里面的种种拳招剑技,却都了熟于心,打出来也是似模似样。
晚上他就练习吐纳呼吸,书中那些脉络穴道之名看不懂,就拿那本注解出来查找对照。很快,仕进就发现自己身轻体健,每天都精力充沛的,自然练得更起劲了。
他不知老头为了这三本书却是费尽心思。若是留下那些精妙高深的武学,却有违他的本意。老头只好尽心竭力,把自己所知的全部武功都选出来,抽取其中最基础的东西,整合在一起,编写了这些书,留在这里。好在天下武功总有共通的地方,那入门的基础更是大同小异,这也让老头省了不少心思。
就这样,仕进就留在谷中,每天孜孜不倦地练习着,根本忘了外面的世界。
第六章 险死还生
如此过了数月,仕进已是可以背着一小袋石头绕着山谷跑上几圈而脸不红、气不喘。本来书中要求是手脚各缚沙袋,进行急速奔跑,但谷中无沙,石头倒有不少,仕进用石头代替沙子,却硌得手脚都出了血,不得已,他只好改成缚在背上,如此一来,跑起来倒轻快多了。
每天仕进都要背着石袋沿着山谷跑上数圈,接着把各种刀剑拳招练上一遍,然后研究那本经脉穴道注解,时间都用上了,他觉得每天都很充实,而且每件事都是由自己支配,没有人可以干涉,便觉着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这一日,仕进决定增加负载的分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倍。当他再次背起那布袋时,只觉得后背沉甸甸的,压得腰有点酸。再迈开脚步已是分外沉重,就象刚开始练习时的情形。这山谷虽说不大,但也不是很小,一圈的距离也挺远的。
仕进才跑了一圈,双脚就象灌了铅似的,疲软不堪,随时都会支持不住。他咬咬牙,甩甩头上的汗水,也不停步,一直跑了下去。
仕进定的目标是每次跑五圈,往常是轻而易举,如今一加重分量,顿时觉得吃不消,黄豆般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头发、脸庞、身子,全身上下都挂满了汗水,整个人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那两脚已是不停地颤抖。
他摇摇晃晃地向着起点走去,两条腿几乎是拖着走了,这是最后一圈了。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到了,仕进晃了一下,软倒在地上,那石袋也压在了他身上。
他全身软绵绵的,连动一下手指都嫌费劲,也顾不得解开缚着的布条,只懂得埋首于柔软的嫩草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象缺了水的鱼,嘴巴一张一翕的。良久,仕进才动手慢慢解开布结,推开石袋,就一滚身躺在了草地上,仰脸朝天,全身放松,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
他现在感觉就象躺在了棉花堆上,一切思维好象都停止了,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劲,却又舒畅无比。“神仙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仕进想着,微微笑了。其实他也曾有过放弃练习的想法,但每次练完后的这种美妙感觉竟让他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身子渐渐地热起来,仕进知道已是午时了。虽然看不到太阳,但在谷中呆久了,他也能根据天色和气温来判断时间了。本来让汗水湿透了的衣服这时也干了,却粘乎乎的甚是难受。仕进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身子更是燥热,他终于躺不住了,坐起身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又把目光移到前方。眼前就是洁净清澈的水潭,让人不由心生凉意。“若是能在里面痛快泡上一泡该多好啊!”仕进看看自己身上,羡慕地想着。这念头一经生成,便再也抑制不住,就如同烈火一般,愈来愈炽热。奇書网
虽然不懂水性,但仕进还是慢慢向水潭移去,他想:“就在水边浸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打定主意,仕进便把粘在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脱得光溜溜的,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踱入水中。当整个身子浸入水中之后,他马上舒服得“啊”的呻吟一声,那无处不在的清凉霎时侵遍了全身,又自毛孔里钻了进去,穿针走线,游走于五脏六腑,最后一头栽进了心窝里,让仕进好一阵的颤栗,想不到泡在水里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惬意!
仕进静静地在水里呆了一会,就开始动起来。水波动荡不定,就如同大手一般,不停地按摩着那疲劳的肌肉。虽然舒服,但仕进还是恪守着不离开边上的原则。他就在潭边浸着,搓揉着身子上的汗迹污泥,还不时把头钻进水里,憋一下气。渐渐地,他有点忘乎所以了,动作也大起来,慢慢地不知不觉向潭心移去。
直到鼻子呛了水,他才发觉水面已升到了鼻子上。仕进有点慌张,赶紧踮起脚尖,让水进不到鼻子里。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便待往回走,不想脚尖一软,滑了一下,整个人往里倾去,等再想踏实脚步时,他却发觉脚下空空如许,人也马上沉了下去,水即刻没过口鼻。
仕进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却咕咕的吞了两口水,那水甘甜可口,甚是滋润,但他这时已没有心情体会,连忙闭上嘴巴,屏住呼吸,这时脚才触及实地。仕进还没待脚完全落地,脚尖用力一撑,整个人便往上冲去,波的一声冲出了水面。
说时迟,那时快,他头刚露出水面,才来得及吸了一口气,人却又再次下沉。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仕进却是毫无办法,只能胡乱地扑腾几下,企图阻止下沉之势,他心想:“这回糟糕了,怕是要死在这了。”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人又再次没入水中。
仕进紧憋着气,又冲出水面,拍了两下,沉了下去,如此反复几次,他就快要憋不住气了,小脸胀得紫红,似要滴出血来,就象茄子一样。这时潭水已不再是美丽可爱的了,而是变成了夺人性命的恶魔。
憋着的那口浊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四处寻找着出路,几次冲到口边鼻端,眼看就可以脱得牢笼,自由翱翔,却被仕进硬硬逼了回去。它悻悻而退,转而寻起其他道路。
就在仕进忍不住要张嘴呼吸时,那浊气竟另外冲撞开一条路来,它沿着仕进平日运功流转的路线冲了下去,由中脘自檀中,流经天突,再过廉泉,连着冲过数穴,自会阴,经中极、关元、气海、神厥,再回到中脘,一路畅通无阻。
仕进只觉得一阵轻松,气也缓过来,没那么难受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往岸边挪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岸。仕进喘着粗气,心跳得老快,脸也白得象纸一样。刚才在危急中他只顾逃命,根本没想什么,现下想想,却是惊心动魄,骇人心神。
谢天谢地,终于活过来了!仕进暗自侥幸,良久,他才觉得好受一点,但望向水潭时还是心有余悸,身子不由发抖,后怕不已。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靠近它了。”
接连好几天,仕进都不敢走近那水潭,连远远望一眼都害怕,生怕里面会伸出一只大手来把他给拖下去。但如此一来,仕进竟连吃饭用水都没了保障,更不用说洗脸抹身的清洁工夫。
他每天还都是勤练不辍,自然是天天大汗淋漓,不在话下。那衣服还是他当初到这谷中时所穿的那件,这时竟结出了盐花,白花花的。仕进刚练完一趟拳,坐下来休息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苦笑了一下。
本来他独自一人在谷里,穿不穿衣服已是无所谓,但从小父亲的教导却已根深蒂固,君子之道,虽不在衣冠楚楚,但也不能坦胸露背,不识羞耻。仕进这时只觉身子好象有千万只小虫在咬,痒得要命。
那清澄澄的潭水就象致命的诱惑一样不断地呼唤着仕进,他再忍耐了几天,却终于熬不住了,“豁出去了!怎么说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不靠近它,看来只有学会游水才行。”仕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开始寻思着该怎样学游水。
想了半天,仕进决定去伐木。他记得书上说过,木头在水里会浮起来,而且船也是木头做的,却能载人。那么,只要把木头放在水潭里,他就可以有所凭扶,不用担心溺水了。
仕进跑进厨房,里面甚是简陋,东西不多,却恰好有一把柴刀。他拾了起来,一看,刀口发钝,不知收藏了多少年,刀身也生了锈,看上去恐怕连根草都砍不断。仕进顿时傻了眼,“老天怎么那么会折腾人呢?”他悻悻地想,只得拖着刀找了块石头,准备把刀磨砺一番。那铁锈好象在跟他蘑菇似的,都半天了看上去还是厚厚的一层。
仕进甩甩酸疼的胳膊,发了狠道:“我就不信磨不平你,你等着瞧!”说罢,右手执刀柄,左手按着刀身,一阵狂磨,那铁锈不住地脱落,石屑也随之飞落,一时间,只听到磨刀的霍霍之声。待刀磨好之后,天色已不早了,仕进也是累得疲倦不堪,再无力气去伐树了。他想:“还是明天再去吧。”
第二天早上,仕进赶了个早,背着重物先跑了五圈,奇怪的是,他这时跑起来竟是略有余力,不象第一次那样累得半死。他休息了半晌,便出发到树林里伐木。仕进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却拿不定主意,太大的树他怕自己搬不动,太小了又怕承受不了他的分量。
最后,仕进终于决定拿那些碗口粗的树木开刀。他选定一棵,瞧准根部,两手攥紧刀柄,用上力气,一刀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顿时木屑乱溅,砍出了老大一个口子。仕进一楞,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他没有细想,一刀接一刀地砍下来。待砍倒第三棵之后,仕进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应该够了吧。
他用刀把那些枝叶都清掉,单只剩树干,就又回到屋子里找了一些绳索出来,绑在上面,扎得严严实实的。仕进忙完这一切后,就把绳子往肩上一扣,拉着木头向前走去。那木头倒是不轻,饶是仕进练了这么久,拖着它还是吃力万分。
仕进把一根木头拖了回来就累得不行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