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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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杖!”他怒吼一声,禅杖呼的一下扫了过去。
含笑飘身退后,长剑顺势一带,拨开了潘玉的判官笔。她手腕一抖,顿时青光一闪,那剑尖疾如闪电,眨眼间已到了潘玉胸口。潘玉身子竭力后缩,钢笔回掠,笔尖恰恰撞到了剑尖上,铮的一下溅出了几点火星。他赶忙疾步退后,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潘玉眼珠一转,判官笔一扬,人又冲了上去。冰儿此时还是耍得花勇团团转。她不时笑道:“喂,我说小弟呵,你可要小心点,那贼子可奸猾的很,不要着了他的道哦!”她时刻不忘占含笑的便宜,因是换了男装,称呼顿时由妹妹变成了小弟。含笑心底一阵好笑,却也提高了警惕。
花勇气得嗷嗷直叫。他大吼一声,身子猛地旋转了起来,那禅杖置于腰间,这时也跟着飞速的转了起来。那搅动起来的气流越转越快,冰儿顿时不住后退,差点便站不稳了。转到了最快之时,花勇双手脱开,那禅杖倏地腾出去,呼的一下砸向了冰儿。那汹涌的气势顿时牢牢的锁定了冰儿。
冰儿脸色剧变,急忙跃身而起,尽力窜向了天空。那禅杖来得飞快,冰儿身子刚起,它便来到了眼前,眼看便要砸到了冰儿小腿。瞧那去势,如若中招,冰儿一双腿便要废了。冰儿心底一阵恐惧,眼睛霎时闭了上去。远处的仕进瞧在眼里,也倏地立起身来。他脸色铁青,胸膛凝固的真气似乎也要鼓荡起来,涨得他身子一阵烦闷。
第六章 形意之变
冰儿正心胆俱裂的等着腿折骨碎那一刻到来,却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脚板下倏地刮过一阵狂风。她脚底登时传来阵阵辣痛。原来含笑瞧着情势不妙,人便掠了过来,长剑奋力一拨,将那禅杖拨低了数分,冰儿这才逃过一劫。冰儿落得地来,感激的瞥了含笑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仕进松了一口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含笑虽使了巧劲,却也觉手臂一阵酸麻。“好惊人的力气呵!”她心头骇然,却也不停顿,刷了一下回剑刺向赶过来的潘玉,只见长剑如虹,气势还是半分不弱。潘玉双笔一架,荡开了那长剑。含笑因是仓促出招,招数不免徒有其势,轻易就被潘玉拦下了。
潘玉借着抢得先机,刷刷的几招递了过去。只见那黝黑的笔锋四处飞舞,划出了一道道灰线,织成了一层隐隐的灰幕。含笑沉着应对,叮叮当当的几下,便又压下了潘玉的气势。潘玉忽地直踏中堂,一招笔走龙蛇使了出来。只见锋利的笔尖急剧的颤抖着,呼啸着取向含笑喉咙。这一招迅捷凌厉,可算是潘玉今日使得最好的一招。
含笑却也不惧,正待侧剑削开对手判官笔。她耳边蓦地传来一阵惊呼:“小心!”她心头一凛,眼前忽地闪现了几点亮光。含笑深呼吸一口气,身子登时退了数步。她手中利剑也同时挥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细响,地上立时多了十几根细若纤毫的银针。原来潘玉这判官笔上藏了机关,一经启动,银针便暴射而出,端是防不胜防。
含笑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轻哼的一声,长剑举到了头顶,刷了一下劈了下来。嚓的一声,潘玉忽觉手中一轻,那笔却是被劈去了一大截。他正惊魂不定之时,手脚同时一麻,人顿时骨碌一下倒在了地上。含笑低声道:“哼,奸险小人!”她转眼瞧去,只见冰儿笑吟吟的望着她,那花勇却已躺在了地上,正哼哼哈哈的叫着。
原来少了禅杖的威胁之后,冰儿已自不惧笨拙的花勇。她嘻嘻哈哈的在花勇身上划了几道伤口后,便洒了些药粉上去。花勇挣扎着跑了几步,便软了下去。冰儿瞧到潘玉使出那招笔走龙蛇,想起苏子翁对她说过的话,登时出声提醒了含笑。她笑嘻嘻着朝含笑走了过去,道:“小弟呵,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们可是两清了哦!”
含笑淡淡的笑了笑,转向了那被围的四人。仕进这时慢慢的踱了下来,冰儿欢快的迎了上去,笑道:“大哥,你说我干得怎么样?我可是放倒了不少人哦!”说话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仕进拍拍她,竖起了大拇指。
那四人当中的老者蹒跚着来到三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老汉王亭,这厢拜谢三位少侠的救命之恩了!”他身后那三名年轻人也扭捏着跪了下去。那少女仆在地上,却好奇的抬头瞄着仕进三人。她眼睛掠过脸色苍白的仕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她眼光一转,顿时定定的盯在了含笑身上。
仕进忙扶起老者,道:“老人家莫要如此,些许小事,原是无足挂齿的!”那老者王亭瞄了三人一下,已知仕进才是主事之人。仕进此刻虽是容颜憔悴,甚是颓败,却隐隐露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王亭当下对仕进道:“老汉这几条贱命对少侠来说是小事,对老汉等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呵!无论如何,少侠定要受老汉三拜!”他挣扎着便又想跪下去,那三名年轻人本来已经站了起来,这时也被迫再伏下身去。
仕进道:“老人家再如此的话,那我等只好告辞了!”王亭坚持了几句,终于挺起了身子。仕进松开手,王亭一晃,便欲跌倒。那三名站起来的年轻人忙抢了上去,想扶住他,哪知几人都是身疲力乏,顿时齐齐跌坐在地。
四人歇了许久,王亭终于将事情慢慢的道了来。他们本是这徐州一带有名的形意拳中人。王亭正是掌门,这三个年轻人俱是他的弟子。本来潘玉等人去取形意拳的秘籍时,王亭是准备双手奉上的。哪知道潘玉等进得门来,便大声嚷嚷着什么舟车劳顿,要形意门送上黄金五百两慰劳他们。王亭当时想了,他们若不是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他便忍一时之气,花钱打发他们走了,这下却哪里能行?王亭于是争辩了几句。潘玉当下便翻了脸,扬言要执行盟主令,将形意门灭门。这一动起手来,形意门中登时死伤狼藉,王亭趁乱带了几个弟子逃了出来,最后还是被追上,这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仕进听着,脸色越来越是阴沉。他想道:“武林一统便是这般结果吗?无空啊,无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湖同道,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哼……唉,若非我不能动手,我定要杀上少林,瞧瞧他到时有何话说!”
含笑脸色也是一阵惨然。冰儿却道:“这帮人太可恶了,嘿嘿,便让我来整治整治他们吧!”她瞥向了那些躺倒在地之人,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仕进瞪了她一眼,对王亭道:“王掌门,你以后打算如何?”
王亭瞄了自己弟子狼狈的模样,再瞧瞧地上那些死去的形意门弟子,登时一阵颓然。他无奈叹息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形意门现在算是毁了,我们惹不起人家,也报不了仇。嘿嘿,还能怎么办?唉,只能躲进深山里,盼他们找不到了!唉……”
含笑忽地插话道:“这些人究竟如何处置!”冰儿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出声。她现在对仕进总有一种说不清的(炫)畏(书)惧(网),老怕说错话。王亭道:“这些人都是三位少侠拿下的,如何处置便由三位决定了!”他话虽是如此说,那望向众人的眼睛里却似要喷出火来了。
仕进咳嗽一声,道:“既是如此,那这些人就留下来让我们安排好了!王掌门还是速速离去为妙,难说他们不会再来追兵!”他心知王亭四人若是留在此地,定会忍不住杀了这些人泄愤,所以便出声支开他们。
王亭一阵色变,显然甚是(炫)畏(书)惧(网)。他嘿嘿笑了几声,摇晃着立起身来,道:“那便劳烦三位少侠了!还有……”他转眼瞧向地上的尸体,脸色一阵黯然。他接着道:“老汉这些……这些门人弟子无辜遭难,老汉无力护他们周全,当真是羞愧哪!”他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仕进叹息道:“王掌门要保重身子呵!你们还是快快走吧!这些兄弟就让我们来好生安葬,定然会让他们安心而去,魂归西方极乐世界的!王掌门就请放心吧!”王亭嘴巴微微翕动着,终于没有出声。他挥一挥手,闷声道:“我们走吧!”两名年轻人扶着他,踉跄着向前行去。那少女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含笑,脸上忽地涌起了一阵晕红。她低下头去,跺了跺脚,终于转身跑向了远方。
冰儿瞧在眼里,忽地哈哈笑了起来。仕进道:“你笑什么呵?”见到王亭等人走远,他心头郁闷消了些。含笑也纳闷着瞄向冰儿。冰儿咯咯笑道:“喂,小弟,人家大姑娘好像看上你了哦!嘻嘻嘻嘻……”仕进想起那少女的种种情态,也不禁微笑着瞧向含笑。含笑尴尬万分,道:“你别乱说!那怎么可能呢!再说了,你一直小弟小弟的喊,咱们俩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哼!”她忙将话题扯了过去。
冰儿蹦了起来,大声道:“肯定是我比你大!”含笑转过脸去,也不看她。仕进出声道:“说说你生辰呀,让这丫头心服口服!呵呵!”含笑迟疑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冰儿登时傻眼了,她恰恰比含笑小了几天。仕进瞥了她一眼,笑道:“现在知道了吧!你还是喊姐姐吧!”
冰儿跺跺脚,嘟囔着道:“就不喊!就不喊!”她蓦地大声道:“哈哈,大哥,我记起来了!上次我跟你说的生辰八字不对,我明明是……”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了。
仕进淡笑道:“好了!这个有什么好争的!唔,我记得你有那种能让人变得痴痴傻傻的药,叫什么来着?”“失魂散!”冰儿无精打采的答道。仕进道:“嘿嘿,那你去将药给他们服下!”“哦!”冰儿答了一声,忽地醒悟过来。她登时精神大振,娇声道:“我马上就拿药!嘻嘻嘻嘻,大哥真好!”仕进没好气的笑道:“记住啊,用量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
含笑盯着仕进,沉声道:“你为何如此对待他们?变成傻子只怕比杀了他们还残酷!”仕进似笑非笑的道:“那你说该如何对待他们?让他们将事情忘了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还是你要杀光他们?”含笑登时语塞。她半晌才无奈道:“好吧!你高兴如何都由你!我……只想问一句,玄木令主到底……到底怎么样了?”
仕进沉默了。他上前去,让冰儿指挥着服下药的众人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将尸体全扔进去。自始至终仕进都没有看含笑一眼,似乎当她不存在一般。弄好了一切之后,冰儿道:“大哥,我们要去哪?”仕进怔了一下,喃喃道:“去哪里?去哪里?”他忽地哈哈大笑道:“去那边!进京去考状元!哈哈哈……”他大笑着朝着北方大步前进。含笑跟冰儿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如此行了几天,三人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城里。冰儿忽地捅了捅仕进,小声道:“大哥,那不是华山弟子吗?他们怎么会在这呢?”仕进瞥了含笑一眼,道:“你知道原因吗?”含笑摇了摇头,道:“华山弟子出现在这很平常啊!”
仕进眯着眼瞧了一下,道:“我看事情不寻常啊!他们个个神色凝重,行色匆匆的,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冰儿冷哼一声道:“他们若敢来惹我,定要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想起家门惨变,想起罗轩之死,她便忍不住火起。尽管罪魁祸首已死,冰儿还是对华山派之人有一种难言的恶感。
仕进轻叹一声,道:“不管他们了!我们还是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吧!”他们住进了客栈,哪知道那些华山弟子也后脚跟了进来。仕进呵呵笑道:“想不到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含笑却道:“他们不是为我们而来的!”冰儿道:“哼,我还盼着他们来呢!”她压抑已久的恨意渐渐的涌上心头。
是夜,漆黑无月,大地一片死寂。客栈中忽地响起了阵阵微音,寻常人根本就听不到。仕进却睁大了眼睛。他听着外头衣袂飘飘的声音,心想道:“他们这是去哪?要干什么?嘿,管那么多干吗?”
但仕进很快便睡不住了,他听到了冰儿房门轻启,她人也悄悄的掠出了客栈。“这丫头要干什么?哎呀,难道她是去找那些华山弟子的晦气?她可不是那些的人对手!”仕进叫起了含笑,道:“冰儿跑了出去,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他心知自己的情况,别说追人,便跟上去也是累赘。所以便求起含笑来。
含笑点了点头,道:“你在客栈里等着!我一定会找她回来的!她毕竟救过我一命!”她腾身上了屋顶,四处眺望一下,便定准一个方向飞掠过去。
仕进苦笑一声,喃喃道:“我怎么等得下去?试试看吧!”他慢慢爬上客栈后院墙头,翻了出去。他沿着含笑离开那个方向跟了下去,还不时侧耳倾听一下。夜色如墨,却未曾影响仕进的脚程。不过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耳中声音渐渐的消失,他竟失去了含笑的踪迹。
“救命!救命……”一阵低微的呻吟声传进了仕进耳中。他猛地顿住脚步,慢慢的挪了过去。黑暗中仕进只能隐约瞧到地上黑糊糊躺着一人。此处正是拐角,这人想必是刚来到此处便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第七章 胡同蒙冤
“咳咳咳……救……救我……救命……”那人身子不住的抽搐着,却已无力再挪动半分。他嘴里喃喃有语,含糊不清的,仕进听在耳里,只觉叽里咕噜的,根本不解何意。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靠了上去。
确信不是作伪之后,仕进伸手过去,按在那人手腕上,想着瞧瞧他的伤势。那人本来神志不清的,这时却猛地反手攥住了仕进,身子也倏地挺了起来。“是他!是他!是他下的手!我认得……认得……”他睁眼瞪着仕进,大声喊道。但他前面还吐字清晰,渐渐的声音便低沉含糊起来。那人手掌用力,捏得仕进腕骨格格作响,似欲折裂。仕进忍住疼痛,凑耳过去,问道:“认得什么?”
“他……”那人吐出最后一字,头一歪,顿时没了声息。他手松了松,却还是紧紧的攥着仕进。仕进摇了摇头,心道:“这世道啊……”他甩了甩手,却还是脱不开那人之手。待掰开那人之手后,仕进已是出了一身的热汗。他缓缓放倒那人,立起身来,想道:“这人似乎是被相识之人下手杀害的!嘿,自己现在这样,也管不了这等闲事了,还是走吧!”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火光也隐隐的透了过来。仕进心中一凛,忙四下瞧了瞧,想着寻路离开。但他很快失望了,此处是东折西拐的胡同,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而胡同两边都有声音,显是来人有两拨。若是仕进武功还在,自是可以潇洒离去。他苦笑一下,站定在尸体旁边,悠闲地背起手来。
深夜寂静,狗儿却被纷纷惊动,都汪汪汪的狂吠起来。邻近的居民们惊醒过来,都缩在被窝里狠狠诅咒这些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有胆大性躁之人拖了大木棒,准备出去教训来人。哪知刚呀的一下开了一条门缝,他便砰的一声闭了门。“奶奶的,人真他妈的多!”这胆大之人吐了一口唾沫,便躲进了自己房里。
胡同里渐渐的亮堂起来,仕进眯着眼睛瞄了瞄那闪亮耀眼的火光,再转眼瞧向地上人。只见此人衣衫褴褛,一身乞丐打扮,年纪大约二十四五。他腰畔还挂了七个小布袋。仕进楞了一下,认出了这人。此人正是几年前黄山剑会上代丐帮出战的杨大眼。“这回麻烦真是大了!呵呵……”仕进自嘲着笑了起来。
两拨人马终于在拐角处会合。仕进眯着眼扫了他们一下。那自胡同一头直直过来的都是一些破烂不堪的乞丐,他们个个皆是心急如焚的样子。自拐角一侧出现的也是乞丐,但衣衫都甚是洁净。那些破烂乞丐瞧到地上之人,都大惊失色,纷纷拥上前去。有两名腰间系了六个布袋的年老乞丐瞧到仕进,神色变得警惕起来。他们各斜跨一步,隐隐堵住了仕进的去路。
那些衣衫洁净的乞丐静静的站在一侧。火把猎猎作响,亮黄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显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杨舵主!杨舵主……舵主——”悲嚎声霎时冲天而起,那些本来叫个不停的狗现在却都收了声音,似乎被这号叫声吓到了一般。
那些乞丐悲愤万分,都怒吼道:“是谁?是谁害死了舵主?是谁……”仕进这时淡淡道:“我知道点情况!”众人闻声顿时静了下来,刷的一声全都瞪上了仕进。那堵住仕进中的一名年老乞丐悲愤着道:“快说!我们舵主究竟是被谁害死的?是不是你?”此话一出,那些破烂乞丐登时群情汹涌,有人便大声道:“这人一直站在舵主旁边,舵主分明就是他害死的!杀了他,为舵主报仇!”“对,杀了他!”“杀了他!”
……
另一名年老乞丐老成持重一点,这时忙对另一老乞丐道:“老林,冷静一点!我们要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老齐,舵主被害了呀!”那老林大声吼道,这下吼声却将那些正想冲上去的乞丐震住了。
仕进瞧着这一切,甚是从容。他镇定道:“我只是路过这里,便遇上了贵舵主。他那时已经身受重伤。他对我说了几句话,但终于支撑不住,就此逝去。”那老齐沉声道:“我们舵主说了谁杀害他了吗?”众乞丐目光灼灼的瞪着仕进,只待他说得一个不对劲,他们便要扑上去撕了他。
仕进摇摇头,道:“他没说谁害了他!他只说了:‘是他!是他!是他下的手!我认得……认得……他……’其他的话都没说!”仕进深出手腕,道:“贵舵主是抓着我手腕说的这些话,这里有痕迹为证!”仕进平静的将他经历的一切的演示了一遍,丝毫没有遗漏。做完这些后,他便静静的不再出声。
众乞丐面面相觑,登时迟疑了。那老齐俯身瞧了瞧杨大眼伤势,抬首对老林涩声道:“舵主是死于重掌之下。他五脏六腑碎裂,显然凶手功力非常深厚!这……这年轻人只怕不是凶手!”老林瞄了仕进一眼,见他镇静自若,心下委实犹豫不决。
那边忽地出来一名挂了七个布袋的乞丐。这乞丐年约四旬,皮肤甚是白净。他这时大声道:“林副舵主,你休要被这小贼骗了!寻常人见了这等凶杀之事,都会吓得不成模样。你瞧这小子,脸色变都没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他又假惺惺的揉揉眼睛,悲声道:“杨舵主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放心,我们陕西分舵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就等着吧!”
老林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粗声道:“我们山东分舵自会为杨舵主报仇,用不着商舵主如此好心!哼!”那商舵主嘿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