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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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他晕过去了。”
“扶他进屋吧，这样下去非死不可。”中年人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是，老爷。”
温暖的屋里，取暧的火炉烧得旺旺的，这儿的温度让每一个在室内的人都忘了外面现在正是冰天雪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的肚子突然发出了“咕噜”一声，声音之大，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几个丫环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就在这时，小男孩“嘤——”地一声睁开了双眼。楞楞的眼神呆了许多，猛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屋里的人正要上前制止，他却当下软了下去。
“很久没吃东西了吧，整个人都虚脱了，”那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再加上冰伤，你现在最好还是躺着不要乱动的好。”
“医生……”小男孩的声音很是虚弱，“快救救我爹，我爹就要死了！”
“这大雪天的……”中年人还是犹豫。
“求您了……我不能没有我爹……”小男孩挣扎地爬了起来，跪在了床上，又开始磕头了。
“哎呀~孩子，”一位妇人跑了过来，扶起了孩子，重新把他塞回了被窝里，然后轻轻戳了一下那个中年人。
“我的……”中年人瞟了一眼妇人，道，“出诊费可是很高的，你有多少钱？”
“我……”小男孩顿时语塞了，“我们家很穷……没有钱。”
“哼……没钱，你还来找医生？”中年人的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小男孩的眼里一时间噙满了泪水，“我，我可以为您做工，做一辈子的工。”
“哦？是吗？”中年人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可是我不敢保证此次前去一定能救活你爹啊……”
“只要您去了，我就愿意为您做工！”小男孩的泪都涌了出来，紧咬的下唇渗出血来。旁边的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悄悄戳了戳中年人，这回中年人却一把抓住了妇人的手，对她轻轻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既然如此，老钱，备马！”中年人轻吼一声，一旁的管家立马应允。
外面的风雪的确大得惊人，中年人怀里抱着小男孩，一匹骏马在雪地里飞驰了大半天的光景这才到了小男孩的家。
“爹！”刚一下马，小男孩立刻向屋里奔去。中年人抬头看了看，这是一间何其破旧的屋子，顶无整瓦，墙无整砖，破门在大风中被刮得摇摇欲坠。整间屋子根本抵挡不了什么风雪，反倒是一个积雪藏风的好地方。
“爹——”一阵凄冽的呼叫从屋里传了出来，中年人心中一紧，赶忙跟了进去。只见小男孩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哭得正起劲。中年人走了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按在那个男人的颈部，一触到皮肤时，那一阵冰寒就引得自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你去我家的路上走了多久？”中年人收回了手，摇了摇头，问小男孩道。
“我……我……”小男孩似乎也了解了一切，哽咽着说不全话了，“我走了，走了两天一夜……”
“孩子，”中年人轻轻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爹在你出门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走了……”
“哇……”倾刻间，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中年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雪，慢慢踱出了屋子，耳边的哭声也慢慢小了下去，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雪似乎开始小了，风也同样，可是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一个生命已经在不久前离开了。这个生命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跟谢了一朵花，枯了一根草一般，可是对于那个现在仍在放声痛苦的男孩来说，那是他的整个世界。但如今，这整个世界崩塌了，无法挽回，也无处说理。然而就是这样的惨事，每年，每月，每天又有多少正在发生之中呢，小男孩的一家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个。
中年人对着冰冷的空气长长地呼了口气，白气悄无声息地升起，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转过身又回到了屋里，找了一个破桌子，在很起眼的地方放下了一碇银元宝，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个方才还在痛哭的小男孩，他现在已经趴在他父亲尸体上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心力憔悴。
中午人抿了抿嘴，走了出去，跨上了马背，又再次回头看了看那间破屋，无奈地转回头来，却又像是发狠一般双腿夹了下马肚，“驾！”一匹骏马绝尘而去。
没过几天，天睛了，雪也慢慢地化了，管家带着家里的一些男佣打开门准备最后再扫一扫雪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门口又跪着一个小男孩，仔细一看就是前几天的那个。
“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老钱上前问道。
“我是来做工的！”小男孩仰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第四章学医奇才
“老爷老爷。”
“什么事啊？夫人。”
“你说，孝信来我们家多久了？”
“他啊，五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谁说不是呢，”夫人笑了笑，“我对这孩子啊是越看越喜欢，我想收他做干儿子，你看好不好？”
“我对这孩子也是异常喜欢，不过，”老爷口风一转，假作生气状，“要收干儿子也应该我们一起收吧。”
“这么说，老爷是答应了？”夫人喜上眉梢，“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当然了！”老爷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瑛儿也有伴儿一起玩了。”
“嗯嗯，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啊！”夫人高兴得直拍手。
“你去挑个好日子，我们尽早把这个事办了吧，”看到夫人这么开心的样子，老爷也心情大好，“另外，收他做干儿子的那天，我还有一件事要公布呢！”
“哦？真的？什么事啊？”夫人的好奇心完全被钓了起来。
“呵呵，到时就知道了。”老爷笑了，转身离去。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卖什么关子啊……”夫人连忙跟上前去。
“今天我有一个事要向家里的各位宣布一下，大家都过来一下。”老爷在大厅的中央发话道，不一会儿，家里大大小小、尊尊卑卑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孝信啊，你来这儿多久了？”老爷示意一个年青人走到跟前，问道。
“老爷，我已经来这儿五年了。”年青人毕恭毕敬地回道。
“五年了，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老爷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你任劳任怨，而最重要的是，当初来之时的孝心与守信让我们颇感欣喜，我和夫人都非常喜欢你。当下，想收你做义子干儿，你愿意吗？”
“小的不敢……”听闻此方，孝信当下就跪下了，声音都结巴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老爷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是。”孝信连忙回答道，“小的来这儿的时候就是冲着还当年老爷愿意出诊救父的恩情的，可是这五年来，老爷和夫人对小的关心备至，恩同父母，小的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已难以报答了。怎么还敢奢望作您的义子干儿呢，这实在是万万不敢当。”
“好了，孝信，快别这么说了。”夫人这时也走上前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虽然老爷的医术远近闻名，可也从来不是什么大权大贵之人，我们最看重的又往往是一个人的人品如何，而对于你，我俩都是非常喜欢。如果你不是嫌弃我们家，那么就应下来吧，别说那些什么恩啊情啊的话了。”
“这……”孝信深深拜倒在地，许久才说出话来，“孝信应诺就是了。”
“好！”老爷和夫人当下相视而笑，“下面我还有另一件喜事要说！”夫人在一旁把孝信扶了起来。
“我要收我的义子孝信为徒，传授他我的毕生医术！”此言一出，孝信当下又是深深跪下，过了好久好久，泪流满面的他抬起头来，几乎是哭吼出来的声音，“义父大恩，永生难忘！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孝信，你在干嘛呢！”
“哦，是小姐……”
“怎么还小姐小姐的！现在你是我爹的义子了，也就是我哥哥了，该叫我瑛儿才是！”
“孝信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嫌弃我是不是？”
“不敢不敢……”
“那你再叫我一遍！”
“瑛……瑛儿……”
“好，孝信哥哥，呵呵，”瑛儿笑了，继续嗔怪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我正在背义父给我的药书呢！”孝信答道。
“哇！”瑛儿上前一看，看到了整整三幢书，“这么多啊，你要背到什么时候啊，闷不闷啊！”
“不，一点儿也不闷的！”孝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书都可好看了，我一天就能背下好几本呢。你看这些草草花花的，都长在山林里，看上去好像一点儿用也没有，可是把它们采来之后，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再这样那样的一煮一调，就能治人百病，帮病人患者解除痛苦，真是太神奇了，我看得都入迷了呢！”
“那……什么时候陪我去玩呢？”瑛儿看孝信这一脸的幸福状，不知该怎么说了。
“玩？这个……”孝信想了想，“要么等我看完这一本吧，这一本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好！我等你！”瑛儿笑了，这个哥哥从第一次进来家里就一时依着她，处处保护她，有时犯了错误还为她顶罪，听到爹妈收他作义子的消息时，自己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她知道如此一来，她跟这个原本是主仆关系的哥哥关系更近了一层。
“孝信！”
“义父！”
“在干什么呢？”老爷笑着看着这嬉笑打闹中的男孩女孩。
“哦，我正要陪小姐玩呢。”孝信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低头道。
“爹！你看看，他又叫我小姐了！”瑛儿在一旁不开心了，向她的爹撒娇道。
“孝信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爷也佯怒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现在你是我的义子了，也就是瑛儿的哥哥了，应该叫她什么？”
“瑛……瑛儿？”孝信的话语里还是没什么底气。
“对，这才像话啊，呵呵……”老爷舒展了容颜，笑道，“对了，给你看的书怎么样了？”
“哦，义父，我还有几本就看完了，这些书都很有意思。”孝信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看书时那种幸福的表情。
“哦？”老爷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看书也太快了吧，有些书自己当年还整整看了几个月呢，他才这么几天竟然只剩下几本了，不会是走马观花吧，于是，又说道，“是吗？现在休息一下，陪瑛儿玩会儿吧，晚饭后到我的书房来，义父要看看你看进去了多少。”
“是！义父！”孝信连忙答应。
晚饭后，老爷的书房里的灯亮了很久，当家里人都差不多去睡的时候，孝信从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转身向屋里的老爷道了声晚安，便回自己的屋了。书房里的老爷睁开了双眼，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许久许久之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奇才！绝对的学医奇才！”
第五章走投无路
“老爷啊，你说我们的女儿今年都多大了啊？”
“哎呀，如此说来，都已经是二八之年了，我们该考虑一下她的婚事了。”
“是啊是啊，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公子哥了。”
“呵呵，这还用你操心吗？你看她现在天天绕着谁在飞啊？”
“你是说孝信？”
“除了他还有谁？”
“其实啊，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孝信这孩子我也喜欢得紧，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宝贝女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
“不如你这个做母亲去探探虚实吧，万一一个不小心乱配了鸳鸯谱，那我俩这老脸可没处搁了。”
“好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孝信哥哥！”
“哦，是瑛儿啊，找我什么事？”
“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客人吗？”
“还记得月初的时候义父去给三皇子的皇妃看病吗？我刚刚看到三皇子了，我估计是来登门道谢的。”
“光是道谢我看没这么大的排场，一定还有啥事，待我去探探。”
“瑛儿，别惹事，这样的王公贵族我们可得罪不起啊。”
“得罪什么啊，我就是去端个茶倒个水嘛，然后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好吧，一切小心，。”
“呵呵，又不是去行车打仗，有啥好小心的，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闯什么祸了吧？”
“哪有啊，那个三皇子太讨厌了。”
“他怎么了？”
“我一探头，就被他看到了，结果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端茶上去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一下我的手，太过份了！”
“这个淫贼！”
“算了算了，人家是皇子……唉……”
“对了，你有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们可能马上就要搬家了！”
“啊？为什么啊？”
“上回爹治好了皇子妃的怪病，被皇子保荐给了皇上，现在皇上册封爹为太医，马上就要入宫就职了。”
“这么说，我们要举家搬到京城里去了。”
“是啊是啊，这实在是太好了，爹这么多年来的辛苦终于可以出人投地了！”
“我看未必……”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得义父是一个淡薄名利的人，以他的医术想闻名遐迩可谓是轻而易举，但他一时在这个地方隐居，我想他一定不喜欢那种争名夺利的官场斗争。”
“也许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京城里一定有很多这儿没有热闹事，还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我都巴不得明天就动身去那儿了！”
“呵呵……希望一切如你所愿吧。”
“瑛儿，睡了吗？”
“哦，是爹啊，还没睡呢。进来吧。”
“好。瑛儿啊，我们都已经来京城大半个月了，这些天你过得还习惯吗？”
“嗯嗯，习惯的，我太喜欢这儿了，到处都是这么热热闹闹的，明天我还要去吃烤鸭呢！”
“好好，你开心就好。”
“爹，这么晚了，你过来不会只想问我这个吧。”
“嗯，瑛儿啊，你今天多大了？”
“我十六了，怎么了？”
“是啊，十六了，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爹~~怎么突然说这个啊，人家不想嫁人，想一直陪在爹娘的身边。”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娘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再说了，我们还盼着能早些抱上小外孙呢。”
“爹……”
“呵呵，这样吧，我这儿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你考虑一下？”
“嗯……”
“你觉得三皇子怎么样？”
“啊？什么……么……”
“你看啊，三皇子那一次在我们老家看到你的时候，就一见钟情了，一心想纳你为妾。我们来到京城之后，他也是三番五次向我提及这个事，今天都把聘礼送过来了，也算是一片痴情了。”
“可……可是……”
“这儿是天子脚下，他又是王公贵话，你想，如果你嫁了过去，你爹你娘也一下子成了皇亲国戚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爹……我……”
“你这一嫁不单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更是光耀门楣，列祖列宗之幸啊！”
“……”
“好了，我不烦你了，你好好想想吧，明早给我一个答复好吗？那……我先走了……”
“老爷，这样好吗？瑛儿她……”
“我也知道瑛儿和孝信两情相悦，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去给那个什么三皇子妃治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初皇上下了死命令，各个县府都必须交出一个名医去诊治，不然不但有革职之险还是杀头之祸啊。我们那儿的县太爷，一方面是为了自保，一方面是为了立功，自然把我给供了出去，也算是人之常情，怨不得人家。”
“要不，我们筹点儿银两，让孝信和瑛儿私奔去吧。”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可是一旦如此引来的后果你知道吗？”
“什么……后果？”
“唉……你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俩一旦私奔，我们全家都脱不了干系，一方面投入大牢的话，我俩的身子骨能受得了这个苦吗？另一方面，难道要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因为这两个孩子而不明不白地入狱受苦吗？我们于心何忍？再说说他们两人，私奔逃亡的日子是极其苦难的，孝信以前就是过苦日子过来的，我并不担心，可是瑛儿就是在我们的娇生惯养下长大，那样的苦日子她能受得了吗？另外，他们一出逃，三皇子那儿自然不肯轻易地善罢甘休，派出人手前去捉拿，万一捉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全功尽弃，入狱受苦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个……”
“所以……就算是为了她将来日子的幸福，让瑛儿嫁入皇子府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能保证她下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唉……”
“孝信哥哥！”
“咦？是瑛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孝信哥哥，快把门开开，我有急事找你。”
“这……半夜三更，我们孤男寡女的，有事你还是在门外说吧，我听着呢！”
“我……我们私奔吧！”
“什么？”
第六章异人相助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闹的气氛让每一个路人都羡慕不已，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气，在这么大的排场之下嫁入了皇族，这是何等的荣耀与福气。队伍前面的新郎官满面的*，刺龙绣凤的衣饰显示出了无比尊贵的身份，何等威严气派的皇家风范。那一座回荡着淡淡药香的府第里，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堆着笑，可是谁又能看出那些笑容下的苦涩呢？心照不宣之下粉饰欢乐，让府里上上下下第一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尤其是那个老爷，尤其是那个夫人，尤其是那个叫孝信的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