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鼎尊-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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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见为他识破,也不答话,自身上抖出一柄快刀,“唰唰唰唰”连挥四招,急促攻来。卓酒寒立时以一招“霸王舞刀”,以手作刀,陈平出奇,功仿泰山,响若坻聩,势欲摩空,登时便将他这四招化得无影无踪。祖宗一阵哆嗦,退后一步道:“你究是何人,竟有如此本领?”
卓酒寒阴恻恻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这快刀尽管使得极快,但所用之招式尽自塞北武者所使的马刀所化而来。你的轻功也颇为高明,我若不远远一掌推下你,只怕要追上你还得一盏茶功夫。你是铁骑帮马鬃山寨的?你与独孤行是什么关系?”
祖宗越发紧张起来,颤声道:“你又如何会知道这么多了?……我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卓酒寒便欲出手相逼,突听几声大笑道:“祖兄弟遇上麻烦了,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就是,祖先生如此武艺,竟还斗不过个半大小子,我们几个看得都替你丢,今儿若不宰了这小子,怕是日后传扬出去祖先生就风光了!”“祖大哥,要不要帮忙,你倒是说一声啊!嗅们又不是外人,何必像个大姑娘般忸忸怩怩?”
祖宗一听,立时笑逐颜开,欢叫道:“大家既知都不是外人,又怎地如此见外,不直呼其名,还兄弟,先生,大哥的客气!”
但听一粗犷笑声道:“祖老弟这爱口舌招尤的脾气还是没改啊!”已有四人挟风而至,高矮胖瘦,老少青壮,衣着兵刃皆迥然相异。卓酒寒见对手虽五倍于已,但自讲话之音与身形来瞧,至多是当年锦绣各各主彭云峦的水准。彭云峦对四个月前的他而言端的深不可测,而现今却还不及修到“采纯功”较高境界的宋师渊。
祖宗道:“麻烦各位先阻他一阻,祖宗我先走为上!”
一嘿嘿笑道:“祖兄是怕咱们不肯全力相助,是以如此激将?这为小子本领再高,焉是我五人对手?要杀他都不难,何愁‘阻他一阻’?”
卓酒寒侧头想了想,说道:“各位和在下无冤无仇,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吧?”
那人道:“此言差矣。祖兄是咱们的好朋友,你老兄咱们却素味平生,你二人发生冲突,咱们不帮他,难道反要帮你么?”
卓酒寒冷然道:“说够了么?”
那人续戏道:“说没说够都无所谓,总之不能放你走!”
祖宗腾身跃入空中,卓酒寒大急,暴吼一声:“你往哪儿跑!”随即跟上。立时有五条身影将他们团团围住。卓酒寒方欲开口,已有银光闪掠,一杆玄铁混合铸铜的判官笔点风而至。卓酒寒回剑严守,划破长空,一圈圈地环格开来。那人起先见卓酒寒与祖宗相斗时武功惊人,是以在笔锋上蕴蓄了极绵内劲,怎料卓酒寒似乎不及趋避,化了半晌方才彻底磨消,便往腕上加劲。另有两人一刀一剑分砍卓酒寒双肩,卓酒寒得意地笑道:“上当了!”持笔者突觉前方阻力尽消,一时未曾拿捏得住,笔立时被吸走,横在刀剑锋下,“咯啷”一声,笔中内劲弹出,将一刀一剑震了开去。卓酒寒一招“孤星血泪”,将持刀者胸口穴道撞开,这是独孤氏“空空极乐掌”中的隔山之式,虽与硬功的“隔山打牛”式原理相同,但用的却是轻劲软功,可谓“耄耄御众之形”,空明若虐,那持刀者只被点中穴道,而那股内劲已透体而出,立然化实“砰”地重重将持剑者撞出两三丈外。卓酒寒更未停歇,回手一招“霸王引弓”,大面积地扫出一股内力形成的极强气旋,将本待立时冲上的最后二人迫开十数步。
但听一人叫道:“住手!”
卓酒寒手上之劲仍未有丝毫清减,只阴然道:“等你强过我时,再说‘住手’吧。”
那人却叫:“你怎会独孤氏的武功?”
卓酒寒一听顿觉蹊跷,道:“你识得这武功?我怎么就不该懂独孤氏的武功?”
那人孤疑道:“你既会‘空空极乐掌’却又为何会与祖兄为敌?”
卓酒寒愕了愕,登时会意,笑道:“依你之意,那祖老头应当确是铁骑帮马鬃山寨的人了?”
那人一惊,自觉说漏了嘴,更是惶然道:“你这手‘空空极乐掌’,使得妙到毫巅,定是独孤鸿傲亲传无疑,却怎会同门相残?”
卓酒寒不由奇怪。便在此时,大队官兵纵马挺戈而来,为首军官吆喝道:“此乃大唐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在这里群殴械斗?”随即向身旁一华衣太监点头哈腰,肋肩谄笑道:“程公公,要不要将他们一干刁民抓起来?”
那太监生得与众不同,黑面豁嘴,广颡深目,眉宇浓郁生威,令卓酒寒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一个人,不由踏上一步,众官兵立时一阵慌乱,铤矛戟指。卓酒寒丝毫也不理会,只问道:“你姓程?”
那军官勃然发怒道:“大胆!你这刁民,敢直呼我们内廷侍卫总管程公公之名?活得不耐烦啦?”
那程公公邪邪一笑,翁声翁气道:“杂家便是程元振,跟着当朝第一红人李公公做事。尊驾是……”
卓酒寒冷冷续问道:“那敢问程公公,‘两袖清风’程旭如,是你什么人?”
程元振不由一凛,扬声道:“这位少侠识得我那侄儿?”
卓酒寒听到大慈恩寺那边人声鼎沸。万头攒动,知天下英雄大会已然开始,也不答话,便转身离开,心中却剧颤不停,知所有人在这三十年来尽皆陷入一个天下的阴谋之中。那军官喝令道:“臭小子,程公公屈尊跟你说上两句,你怎地忒地无理,想走便走?”众武士纷纷去挡,戈林如雨般交错而至。却见卓酒寒足一点地,已然浮于摩空,观者苟非穷精阐微,玲珑透彻之悟,万莫能得其门,而臻其壶奥,实是超神入化之至。幻梦之际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皆瞧得瞠目挤舌,连惊呼亦难以发出。程元振远远地望着,意味深长地道:“让他去好了,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才。咱们圣上英明,举办天下英雄大会,就是为此么?”
待卓酒寒来至寺外,小小的大慈恩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冠盖相望挤满了来自……各路的英雄、豪杰,声音塞日蔽天,不算维护京师安定的三千御林铁甲,已有两万余人将此堆得水泄难通。卓酒寒此时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见,便不去问他人,运开周身内力,挤拥中谁与他肌肤相触即觉如受电殛,不由自主地闪避,卓酒寒自己取路,这才近到台前。那大慈恩寺中央是一片极阔的广场,场内光各帮各派,各教各会的首领亦不下六七百人,声势旷古绝今之浩盛。
但听一声皇家号角,威严神圣之至,众英雄不由齐齐跪下,场内登时静若死寂。却听一声:“众英雄平身。”众人这才尽皆凛遵,举目望去,见御林军皇家廷侍卫队纵神骏铿锵驰近,金帐绣龙华盖中,一人气度雍容,目光威峭博雄,只是面色苍白,似有极重病象,正是当今肃宗皇帝,一旁粉纱流缦间,一年轻妇人满头珠翠,体态冶艳,凤仪端雅,显得瑰丽无伦,但目中无法掩住溢散出的森然戾气,这便是当朝国母张良娣。群豪早便风闻张皇后之貌,倾国倾城,皆挤上前观望。
卓酒寒耳边忽闻一声:“卓大哥!”不由转目一瞧,见两名明艳少女,秀兰婉娈,俱是笑着瞧自己,正是游满春与彭采玉。卓酒寒一愣道:“你们怎么来了?”
游满春见全声静悄悄的,若声音一高,即是大不敬之罪,忙轻轻说道:“我来救我爹。”
卓酒寒不由一颤,喃喃道:“你爹……他没事。”
但见张良娣葱纤玉手一揽纱缦,朗声道:“诸位英雄,朝廷近年来联合盟属同纥,一路势如破竹,灭那西凉栗特反贼,其日屈指可数。现下国家趋于泰平安和,正是海晏河清,修文偃武之时,故而特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豪杰来此,只盼一睹群英风采,今日一见,果是不虚!哀家为我大唐天朝有如此之多的奇人异士而由衷愉兴!若各位肯为我大唐朝廷效力,更可各展已长,救民于水火。所谓‘侠士大者,为国为民’诸位皆是本领高绝,淡泊名利的世外隐逸,却未知是否有泽被苍生,为民请命之怀呢?
群雄本料皇宫国母应当娇生惯养,终日溺于荒淫,却不料如此飒爽,竟丝毫不弱于江湖女子,都不由为之一震。张良娣讲完后,身旁有一高大魁伟的宦官站出,竟身披金黄禁袍,上绣数条龙蛟,足见身份之高。卓酒寒怒自心起,知那便是当朝第一权宦李辅国。
李辅国高声道:“圣上、皇后娘娘有旨,天下英雄,比武胜出第一名者,封平西大将军,加封千户候,赐黄金百两,白银二千两,良田五千顷,第二名者,封……”最后竟道:“凡有知周武遗宝,并奉上朝廷者,封一等郑国公,加封万户候,登朝拜相——!”群雄登时一阵攒动,议论纷纷。李辅国、张良娣见许久无人站出,渐显失望之色。突地有一黄莺般悦耳之音在万千粗犷声响中格外清晰明朗地叫道:“我知道!”众豪杰不由让开一条窄路。
李辅国、张良娣俱是眼前一亮,向来人瞧去,但见那是一位十八九岁的黄衫少女,粉光微致,明眸流波,艳光照人,正是在大漠中失踪已久的柳因梦,人群中有识得她的,皆不由自主地失声叫呼起来。此时大慈恩寺远处已开始漫起凄迷的白雾,在过徙山风飞卷的黯淡华山四围,袅袅不息地飘舞。
张良娣嫣然笑道:“小姑娘,你说你知道周武遗宝下落,此话可是当真?”
柳因梦笑道:“自是当真。”
张良娣点头道:“那就道来我听。”
柳因梦笑着摇摇头,神秘地道:“周围这些官爷一个个凶神恶熬,就只有您慈眉善目,我只告诉皇后娘娘一人。”
张良娣听她巧言奉承,虽是欢喜,却也不由起了提防之心。李辅国见此厉声喝道:“小丫头,你究竟知不知道?若然胡言乱语,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乃是大不敬,当诛九族!”
柳因梦故作害怕地道:“我……我没欺君,皇上到现在都没开口说一句话,都是皇后娘娘问我话的。”
登时李辅国便给生生噎住,肃宗更是一脸窘迫之相。张良娣打破尴尬局面,一伸秀手,止道:“李公公,您可别吓着小姑娘。”又对柳因梦道:“你过来,过来告诉我。”
李辅国不由假意担忧道:“娘娘您是千金之躯,这小丫头来历不明,若不着女侍将她周身搜个透彻,万一她身藏凶器,对您不利,那可就……”
张良娣倒也有份自知之明,自信地摇头道:“根本没那个必要。江湖中人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各个身怀绝艺,便在三千御林中取我性命,又有何难?何况距我如此之近,难道手无寸铁,便不能致哀家死命么?”
柳因梦笑道:“那民女便斗胆近前,妄亵御尊了。”她缓步上前,众皇宫内廷侍卫中亦不乏张谦级数的好手,见她步履轻佻无章,的非身负艺业之辈,若非武林名家之后,便是在江湖中招摇撞骗混饭吃的无赖了。
柳因梦伏到张良娣耳畔,便悄然道“那宝藏便在……”
张良娣毫无俱色地扬了扬眉,笑容依旧地反问道:“在哪里?”
柳因梦见她如此镇定,便是武林中人亦是少有。有些奇怪,但随即毫不犹豫地将早先凝力已久的右掌向张良娣的顶门直击而去,就在此时,只听破空声大作,一股劲道劈风而至,砰然烈响,将柳因梦斜斜震飞开来。柳因梦坠地之时,数十戈锋刀刃已然架拦在她脖颈、小腹之间,一动便立时受重伤,她心神激涌,不由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
场中已飘然落下一人,年近古稀,长须洒傲,仙风道骨,令人望之极有出尘之感。老者俯身拜跪于张良娣身前,连连叩首道:“老朽罪该万死,未能早将此女寇拿下,令皇后娘娘受惊,还祁圣上、娘娘重责不贷,以正朝纲!”
张良娣媚然一笑道:“羡盟主何必自责?若非羡盟主,这世上焉能有第二人有这等本领距如此之遥竟可及时救我,功劳乃大,何罪之有?我瞧这平西大将军一职,除了羡盟主再无人可坐得。”
那老者正是羡仙遥,他已然得志,往日面色目光中恬名寡利逍遥世外的神情一扫而空,原本苍白孱弱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涌起急剧的红潮,两眼迥然生威,不由哈哈狂笑起来,这三十年从未有过如此折尊失态,一时半会儿竟抑止不住,群豪从未见他如此形象,尽皆呆滞住了。羡仙遥放声尽情大笑一阵后,这才发觉不妥,忙收复叩首道:“皇恩浩荡,老朽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竟得此泽被,千世难以受尽,喜不自胜,故而方有适才亢奋之粗举。今后当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报圣上、娘娘无边隆惠!”
众英雄见他与张良娣一唱一和,顿知羡仙遥苦忍三十年,大璞不完只为今日功成名就,实是了不起的大野心家。有人心中颇感蔑视,因他甘作朝廷鹰犬,有人则失望不已,只因平西大将军一职已与已无缘,羡仙遥是无可争辨的天下第一。无论群豪如何想法,或妒忌或失落,或愤悔或迷茫,亦都奈何不了羡仙遥了——他已将自己梦寐以求三十载的荣华富贵实实在在稳稳当当地拿到手了,虚伪之人得到想要的东西,往往只不过是第一步,人的贪欲永无止境,他日后对上仍是虚伪,对下则尽现无耻之色,缘这世上的虚伪之人尽皆是无耻者装扮的,当然这些无耻者比他们的同类的无赖要聪明得多。
羡仙遥一转身,指着柳因梦对御林军统领喝令道:“这女贼胆敢谋刺皇后娘娘,十恶不赦,万死难赎,拉下去斩了!”
柳因梦神志略清,微有知觉,见羡仙遥已然戴上了乌纱帽,峨冠博带,怒不可遏道:“羡仙遥,我没看出你这虚伪之极的畜生,真是瞎了眼!你这般攻于心计,争名逐利,欲海难填,终会恶贯满盈,不得好死!”她止不住又咯了一大口血。
羡仙遥三十年来在武林中如同活菩萨一般被人膜拜恭奉,何人敢有半句不逊之言,更别提这恶毒的咒骂,他这一生也未曾听过。此时羡仙遥已唾手可得平西大将军之位,再也不必在这班野蛮没教养下九流的武林同道面前掩饰什么了,况且他早已难以忍受每时每刻冷静洒脱,言辞华瞻的苦行生活了,积郁已久的灿熔岩终于喷薄而出,便怒吼道:“你这个小贱婢,好不知死活的野种!今日不将你碾成肉酱,难消我恨!”他此时距柳因梦不过三尺之遥,一记虚点足以致其死命,但他觉得那样实难痛快淋漓,便抽出一旁侍卫佩刀,一刀砍下!
卓酒寒瞅准时机,自群中一记虚点。他距柳因梦较远,故而这一运气使了全力;而羡仙遥自恃大局在握,手起刀落,亦无内力辅助,两者相去何止数十倍蓰,但听“轰”一声风暴般的剧烈响动,那刀已高高飞入半空,呛啷分作七八段,在耀人二目的阳光中炫然而散。羡仙遥未料有人敢在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偷袭他,虎口已然渗血,若非他武功已臻化界,这只手怕是要骨摧筋折。羡仙遥怒火中烧,环视人群,巫婆般地尖叫道:“是谁?是谁敢偷袭我羡大老爷?是谁?出来!找死吗?”他已然得志,一时口无遮拦,半晌才住,对侍卫道:“将这女贼先押下,一会儿再行审理。”他知能在几万双眼睛中无声无息地释放出如此惊人劲道者,只怕自己也没把握能打赢。对方这般武功,却只在千钧一发之际暗中出手,看来旨在救人,并非有与他争封之心,虽不知是谁,但不若爽性卖个人情,就势交了这个朋友。否则非要杀那柳因梦的话,只怕对方会觉自己不识好歹,立马跳出与自己对打,万一打败,这张脸往哪搁?纵然张皇后是自己人,可皇上呢?他应会对自己好感大减,甚至会起蔑视之心,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羡仙遥环视全场,但见千万双眼睛,尽管各有喜怒哀乐,却皆是充满欲望,故而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他突然想到有可能是冷月甚至是边城雪,可这两人俱是声名狼籍的武林公敌,见有天下英雄大会当唯恐趋之不及,又怎能前来送死。况且边城雪更是普天下无人不晓,富贵城一战后他在武林中竖敌何止万千,谁不想先杀之而后快?故而他绝不会挤在人群中。莫非是衍允?他是少林住持,而少林乃天下武学之首,千百年来一直执武林之牛耳,何况少林助唐开国有功,至唐中后期佛学大兴,少林寺加倍光宠异常,如此旺势,衍允又怎会甘为已下?说不定他也是个蓄谋已久的伪君子,如此看来,眼下除非打败衍允,否则莫说平西大将军,连武林盟主之席亦未能保全。
念及此处,羡仙遥朗声道:“诸位英雄豪杰,武林同道。羡某知大伙来自……神州各地,各怀所长,其中不少是羡某望尘难追的不世绝艺,平西大将军一荣职嘛,羡某不敢自专,在场的各位有谁自认为能胜过羡某一招半式的,即管站出来,咱们公平较艺,点到为止,胜出者便为平西大将军!当今圣上、皇后娘娘可作至贵至尊之证,嘿嘿,羡某不才,却倒要瞧瞧,天下英雄孰为冕?”他这几声清啸有意以内功相辅佐,远远地抛了开去,在场两万余人听得清清彻彻。
此言一出,全场尽惊,纷纭不已。众人皆知羡仙遥武林超凡入圣,天下再也无与为偶,谁活得不耐烦了,想尽扫颜面大出洋相,上去与他比试?何况即便退一万步讲,有人勉强能秘之打成平手,可羡仙遥身后有张良娣撑腰,又有何人敢顶风而上。一时间全场虽有鼎沸之声,却无人敢上台搦战。
羡仙遥得意洋洋地倾听着台下的议论,随即转向少林派僧众,对衍允道:“衍允大师,你少林在武林中扬名数百年,少林七十二项绝技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咱们老哥俩从未交过手,不如就请上台赐教,如何?”
衍允知他何意,现下方知羡仙遥是这般奸雄人物,却悔之晚矣,只得合什道:“阿弥托,羡盟主隆情盛意,老衲心领了,利禄如白云苍狗,转瞬稍纵,即刻便如风逝去,羡盟主何必太过看重名利?”
羡仙遥毫不让步道:“衍允大师是半点面子也不施给羡某人了?”
衍允见他入魔已深,无法助拔,知多言徒劳无益,浩叹道:“也罢!少林数百年的声誉,不可败毁于我一人之手,苍天可鉴。众位英雄可作旁证,我少林断无争雄斗勇之心,是羡盟主不依不饶,老衲才被迫出手的。”
羡仙遥冷哼一声,恶狠狠地道:“来吧!假慈悲的老秃驴!”
衍允缓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