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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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人之中,除了无风道长和神刀罗昆之外,就只有葛煌、葛讳两人是受邀而来,余下四人,都是天风道长的门下弟子。
罗昆平日待说话,总带上几分老气横秋之态,但他对葛氏兄弟十分和气,回头对两人笑道:“令尊没有和两位兄弟说过
‘七巧梭’的事么?”
葛伟侧脸望了哥哥一眼,答道:“家父自归隐云台山后,很少有时间教诲我们兄弟。”
葛煌接道:“晚辈只听家父谈过,当今武林中以二毒双绝四大暗器最为凶残有名,却未曾闻听过‘七巧梭’暗器之名。”
罗昆笑道:“令尊以一支文昌笔,纵演江湖,博得一笔翻天之名,足迹满天下,其对江湖上各门各派的独家武学、暗器,自是了如指掌,独未对两位小兄弟谈起’七巧梭’的往事,想必令尊已认为此梭已然绝传江湖,那施用此梭之人,早已埋骨泉下了。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又说道:“就是老朽,今宵如非亲眼看到此梭,纵然听人谈起,只怕也不敢深信。”
葛惶看他说的认真,忍不住心生好奇之念,问道:”这么说来,这‘七巧梭’雇然有一段大动人心的经过了“
罗昆国光债扫,见葛氏兄弟凝神静立,脸上微现焦急之情,天风道长的四个弟子,也都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不禁老兴勃发,哈哈一笑道:“各位既然都有兴趣,那就请坐下来吧!这段往事也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完。”
葛煌、葛伟相视一笑,依言坐下。
罗昆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四十年前,江湖道上出了两个盖世奇人,一男一女,武功之高,并世高手,均难与其抗衡,两人形影不高,并骑出入在江湖之上。
男的英挺秀伟,女的国色天香,不知羡煞了当代多少青年男女,据闻这一男一女,同出一师门下,但因而入武功过高,而且做事又任性而为,不管黑白二道,水旱两路,只要他们看不顺眼出手就要伤人。
因此激起了天下武林道上的公馈,暗传侠义束、绿林箭,到处布下陷饼,谋算两人,但因两人武功奇高,心思又极缤密,依然横行于江湖……”
葛伟听得大感不服,一扬两道剑眉,接道:”难道天下武林中人,就真没有一人敢向他们两人正面挑战么?”
罗昆点头一笑,道:”当今武林正大武学,应自推少林技击之术,嵩山少林寺,显然为领袖天下武学的泰山北斗,此事虽未闻人传讼,但也朱为人否认,大家彼此心中有数……”
罗昆继续说道:“少林寺罗汉阵天下驰名,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能够冲出罗汉阵的围困,但却被两人连伤三十六个僧人后破阵而出,只此一桩,就可想见两人的武功,是何等高强了!”
葛煌道:“那两人的武功,既然这般高强,天下谁人能敌,为什么不自立一派门户呢?”
罗昆道:“天下那有尽如人意之事,这一对万人羡慕的少年男女,因倚仗武功,任意作为,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上众矢之的,他们武功虽高,心机虽敏,明斗暗算,都无法胜得他们,但最后却闹成自相残杀之局。”
葛伟听得呆了一呆,道:“这倒是大出入意外的孰不知两人为什么竞闹得自相残杀?”
罗昆拂髯一叹,道:“就在两人声名传播最盛之时,江湖上消失于这一对青年男女的形迹,事情过了半年之久,才传了出来两人自相残杀之事。
据唯一目睹两人搏斗的玉骨妖俞罂花传出之言,说那场搏斗的激烈,乃武林罕见奇观,两人由晨至暮,由暮至晨,交手千招以上,最后双方都斗到力尽筋疲,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局。”
葛炜奇道:“玉骨妖姬俞罂花……这名字我好像听得家父谈过。”
罗昆道:“老弟只听她这怪模怪佯的绰号,大概就可以想到她的为人,此人乃四十年前武林中一代妖姬,不但人生得美丽绝伦,而且全身柔若无骨,只是生性淫荡;当时,一那一对青年男女,武功过高,手段过辣,普天之下,找不菲恻付两人的高手,不知是那一个出的主意,重金请玉骨妖姬俞罂花,对付两人。
这以毒攻毒的办法,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也不知玉骨妖姬用什么法子,和那男子接近,挑拨起那场火拼,此事有很多不同的传说,但只是细节上有所不同……”
他微微一顿,似是要筹想一下措词,以免话中有失身份。
葛讳年轻性急,看罗昆又停日不说,不觉追问道:“以后的事呢?”
罗昆道:“那场博斗之中,男女双方都受伤很重,男的被玉骨妖姬救走,女的却被弃置荒野,事后才被一个姓梅的武林同道救走,这些传说虽然活龙活现,但却无人能证实,老朽只是从纷坛传闻之中听来,至于真正详细情形,也许只有三个当事人知道。”
葛煌笑道:“这三人情场纷扰之事,不知和‘七巧梭’又有什么样的牵扯关系呢?”
罗昆道:“就在那一对青年男女隐失江湖之后的第二年,玉骨妖姬却又重在江湖中出现,她因挑拨那一对少年男女火拼有功于江湖黑白两道,是以,大家都对她谦让几分。
这一来,却促成了她的骄狂淫荡,放性任为,不知有多少出身各大门派的青年弟子,毁在了她的手中,逐渐引起了武林各大门派中人的愤慨,联合派遣高手,围捕于她。
那知她匿迹江湖一年多工夫之中,武功竟然增强不少,竞被她一连三次突破围困而去,而且胆子也愈来愈大,公然自创一门,大肆劫掳美貌少女,强行收为弟子。
她的淫行恶声,直使武林同道侧日,这才引起江南。江北侠义道中人的公愤,决心联手除她,那时令尊盛名已然传遍江湖,首起响应,老朽亦受邀同行,那知我们还未动手,突然又传来了惊人的变化。
葛煌道:“怎么?那玉骨妖姬事先闻得凤声,逃遁而去不成?”
罗昆摇摇头道:“如果她是闻风逃遁而去,那就算不得惊人的变化了。”
葛伟道::难道她己先被人杀了不成?”
罗昆笑道:“不错,玉骨妖姬费尽千辛万苦建立的基业,被人在一个晚上,烧个片瓦不存,她座下的弟子,也被人杀了个鸡犬不留,但最奇怪的是找不到玉骨妖姬的尸体何在。
这一代妖姬的女人,就这样生死成谜的找不到了,以后,再也未闻得她重在江湖出现,算起来距今已经三十多年了……”
葛氏兄弟听得甚是入神,一齐接口说道:“以晚辈等想来。那玉骨妖姬的尸体,大概是被大火侥焦了。”
两人心意相同,是以一齐开口问话。
罗昆道:“这个恕老朽不敢妄加测度,此谜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人能够证实……”
他侧脸望了夭风道长一眼,只见他仍然仰首而立,望着天上星辰,似乎未听到他的谈话一般,但他身侧四个弟子却听得一个个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十分的入神。
他不禁微微一笑,又道:“玉骨妖姬夫踪不到一年光景,江湖之上又出现了一个女魔头,此人除了从她娇小的身躯、衣着上可以看出她是女人外,从未有人听到过她说话,经常用一层黑纱,遮去了面目。据说,她是罗玄的门下。
她的武功比起那玉骨妖姬,要高出很多,且每次杀人之后,就在死者身上妄穴部位,留下一支’七巧梭’,久而久之,这
‘七巧梭’变成她杀人的信物了,只要看到过她的‘六巧梭’必然有人送命。
有人说她这‘七巧棱’暗合七夕鹊桥度双星之意,先和人缠绵一宵,然后再用’七巧梭’钉在那人穴道之上,这传说似甚可信,只不过无人出面证实罢了。”
葛伟道:“这女人手段之辣,似是比起王骨妖姬,更进一层,只不知她长的是否和玉骨妖姬一样的美丽?”
葛煌道:“她用黑纱蒙面,不肯以真象示人,自然是有缺陷了。”
罗昆道:”她长的相貌如何,只怕无人能知道,凡是见过她庐山真面目之人,听过她讲话声音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她的长相如何,恐怕是千古疑案了。”
葛煌问道:“难道一般侠义道上人物,能以联合对付玉骨妖姬,为什么不联合把那黑纱蒙面的女人除去呢?”
罗昆道:“怎么没有,甫七北六一十三省八十多个武林高手。分组成四队铁骑,追踪她的下落,有一组在金陵和她相遇,二十多个人--齐出手,围攻于她,但却被她在每人‘玄机’要穴之上,钉了一枚‘七巧梭’.参与那场搏斗之人,无一生还。
另一组在河南开封找到了她的下落,也同样的被她在各人‘命门’穴钉上一梭,经过这两次事件之后,谁还敢自寻死路。找她麻烦,只求她不找到自己头上,那就算是托天之佑了。
因为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她姓名,大家就以‘七巧梭’的绰号称她,‘七巧梭’也就变成死亡的一种标识。
所幸她出道江湖不久,就自动隐匿不出,但‘七巧梭’的恐怖威名,仍然震荡了江湖数年之久。
直到了她藏匿五六年以后,江湖上才逐渐的淡忘了此事,此刻,这’七巧梭’陡然间在此地出现,实在叫人大费疑猜……”
忽见无风道长一挥手中长剑,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七巧梭’虽然重现江湖,咱们也不能就此而退,不知罗兄肯否深入一行?”
罗昆笑道:“你想了半天,就是在想这件享么?我已年登花甲,那还会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纵然埋骨九富山,死亦无憾。”
天风道长单掌立胸,说道:“故友情生,贫道感激不尽。”
说完,横剑当先,向前奔去。
葛煌、葛伟两人刚听罗昆谈起“七巧梭”的往事,心中好奇之念甚重,暗中加力,修然之间,已超过夭风道长。
天风道长知这两人家传武学不弱,但对方来历未明,如何肯让两人涉险,沉声说道,“两位小兄弟请慢走一步。”忽的一跃,从两人身侧而过。
转过了几个山弯,形势突然一变,触目一片茫茫水光。
天下武林同道调虽然大家都知道言陵甫隐居在九宫山,但知道他真正住处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天风道长回头对罗昆和葛氏兄弟说道:“那百顷碧波之上,似矗立着两座浮阁,几位暂请留在岸上,让贫道先去瞧瞧……”
葛煌道:“老前辈乃主持全局之人,岂可轻身涉险,还是由晚辈去一趟吧!”
说完也不等天风道长答允,暗提一口真气,振袂直向湖中浮阁奔去。
罗昆看他踏波而渡的身法,快速异常,不觉赞道:”一笔翻天”葛大侠,以文昌笔。轻功提纵术,驰誉武林数十年,盛名卓著,老朽闻名虽久,但却始终未能亲眼瞧他施展过一次身手、但今日一见小兄弟,登萍涉水’身法,果然不凡,将来不难继乃父声威。”
葛伟笑道:“愚兄弟才质庸劣,怎能及得家父万一。”
几人说话之间,葛惶已奔入那浮阁之中。
人入浮阁,却有如投海沙石一般,久久不闻动静。
天风道长突然一挥手中宝剑,低声说道:“罗兄请在岸上等候贫道……”
葛伟关心手足,一语不发,纵身跃入碧波之中,直向浮阁奔去,行动迅速,不输乃兄身法。
天风道长探手一把没有抓住,葛炸人已到六八尺外,不禁一皱眉头,袍袖拂处,一跃丈余,抢在葛伟前面,踏波向前奔去。
那知快近浮阁之时,葛伟陡然一跃,身子凌空飞去,反而抢先一步落在浮阁上面。
左脚刚刚踏在浮阁木板上,肩上两支判官笔已同时拔在手中,一笔护面,一笔应敌,身子一侧,人已窜入浮阁。
阁中黝暗如漆,伸手难见五指,他见乃兄人阁后不见丝毫动静的教训,心中早已存了戒备之心,左手判官笔随势划出一圈护身笔影,然后双脚才落实地。
只感脚下一软,似是踏在人的身上,不禁心头一骇,不待双脚踏实,一提丹田真气,人已悬空跃了起来。
他怕误踏乃兄身上,心中慌张,急跃而起,一头担在浮阁顶上,待他落下,忽觉一股疾风,由侧面直袭过来,而且来势劲急,风到人到,幽香拂面扑鼻,右腕脉门要穴已被人扣制。
耳际同时响起了一阵娇脆之笑声,道:“快些放下兵器,如果企图作困兽之斗,那可是自讨苦吃。”
葛伟冷哼一声,反手一笔“倒打金铃”疾点过去。
那知判官笔点击出手,忽感肩后“风腑穴”上一麻,全身劲力顿失,摔倒在地上。
浮阁外响起了天风道长一声大喝,剑光闪动,一道银虹电射而入。
葛讳穴道虽然受制,但神智仍然清醒,运目瞧去,见点倒自己之人,竟是一个年轻少女,手中拂尘一择,击在天风道长的长剑之上。
天风道长,以剑术领袖江南道上侠义,造诣自是极深,一挫腕收回长剑,第二招还未攻出,那少女已借势抢了先机,手中拂尘挥动,连攻三招。
这三招快速、诡异,兼具并有,乃极是少见之学,烧是天凤道长剑术精奇,也被迫的向后退了两步。
忽见暗影中伸出一只枯瘦之手,无声无息的向天风道长肩上拍去。
当前强敌的拂尘招数凌厉无比,分去了天风道长大部分的精神,竟然觉不出身后有人向他偷袭。
葛伟虽然瞧在眼中,但他苦干穴道被点,不能开口说话,心中空自焦急。
但闻哆的一声,无风道长也被那身后暗袭之人,拍中穴道,丢了手中长剑,栽倒在地上,不禁心头一凉,暗道:“天风道长也被人点中了穴道,无疑全军覆没!”缓缓闭上双目。
但觉身子被人移动了一个位置后,又被点中了一处“晕穴”,神智顿失。
第九回方兆南初遇玄霜
葛伟醒来时,已经是日升三竿时分。
一个全身红衣的妙龄少女,站在浮阁的正中,在她身后,站一个身材奇高,全身黑衣的菠长怪人。
女的美如娇花,男的却是丑怪无比。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有些不伦不类,怎么看也不顺眼。
转眼望去,只见哥哥和另一个英俊少年,倚壁而坐,天风道长却不知被放何处。
但见那红衣少女手中拂尘一挥,击在自己背上,被制穴道。竟被她一击解开。
葛伟暗中运气,挺身坐起,正待去抢她身侧放着的判官笔。
忽听那红衣少女娇笑一声,说道:”你已被我施展独门手法。点伤双腿经脉,已经不能再和人动手了,还是乖乖的坐着吧!”
葛讳一沉真气,果觉双腿一条经脉,微生麻木之屈,知她所言非虚,不觉豪气顿消颓然坐下,道:“你是什么人?这等杀不杀、放不放的行径,究竟是何用心?”
红衣少女微笑道:”我还没有问你,你倒是敢问起我来了?”
葛伟道,“这有什么不敢,大不了一条命!‘红衣少女道:“看来你倒是很想死啊!”
葛伟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对待我,可别怪我要开口骂人了?”
黑衣瘦长怪人冷霖森的一笑,骂道:“龟儿子,你们想死还不容易,格老子一掌打碎你脑壳子。”
说完猛然向前一步,举掌拍下。
此人手臂特长,虽然相距葛伟还有三四步远,但举臂一探,已可及葛讳停身之处。
红衣少女手中拂尘一挥,封开那瘦长怪人掌势,笑道:“不要伤他!”
黑衣瘦长怪人依言退回原处,说道:“放着这多活入,只怕终是大患,我看还是早些送他们回老家好些。”
红衣少女道:“咱们冥岳独门的点穴手法,天下无人能解,只要他们穴道受制,纵然被人救走,他们也一样无能相救……”
她缓缓把目光移投数尺外的葛煌和方兆南身上,又道:“你先把这两个人,送到外面那座较小的浮阁上去。”
那黑衣瘦长怪人,微一错步,两臂疾探,一把一个,提起了葛煌和方兆南,径自出了浮阁而去。
红衣少女缓缓举起拂尘,慢慢的从葛伟的脸上扫过,笑道:
“眼下这座浮阁之中,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
葛伟只觉那拂面尘丝,轻缓的拂着脸皮而过,全身感到一阵发麻,慌忙别过脸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怎么样……”
红衣少女娇声笑道:“你可以据实回答我问的话了。”
葛伟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他生性却十分倔强,冷笑一声,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红衣少女因见他年轻最轻,想他走然难以受得住刑惩之苦,是以才留下来,想从他口中,探出点血池图的消息。
“如今听得葛伟之言,不禁心头火起,格格一阵娇笑,道:
“看不出你倒还是个英雄人物,我就不信你是铁打铜浇之人。”
说着纤手一扬,握住葛讳右手,接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是说了吧!那’血池图’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暗中潜运真力,柔若无骨的玉掌,突然变得坚逾精钢,缓缓收合。
葛伟觉得不对,立时一提真气,正待运功抗拒,忽觉体内两道经脉一阵抽动,竟无法提聚丹田真气,不禁心中大吃一骇。
但闻那红衣少女娇笑道:“你已被我用独门手法,震伤了体内‘少阳胆经’和’太阴脾经’.全身武功,都已失去,如果妄想运气抗拒,那是自找苦吃。”
葛伟只觉对方千掌逐渐收紧,右臂行血返向内腑回攻。痛苦至极,但他却仍然咬牙苦忍。
红衣少女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不及时解救,打通你受伤的胆脾二脉,三个月后,伤脉就开始硬化,不但要失去全身武功,而且要逐渐瘫痪而死,你这点年纪,如果就这样死了,那真是可惜的很!”
她言笑轻语之间,暗中又加了两成内劲。
葛炜只觉返攻内腑行血,愈来愈猛,和心脏向外排血相互冲突,直似要裂胸而出。
红衣少女似已瞧出葛炜难再忍耐,格格一笑,又道:“你只要能据实答复我问的话,我不但替你解开受伤的胆、脾二脉,而且把你们同来之人,一齐释放,你可要好好的想想看,免得悔恨无及。”
说完,陡然松开五指。
葛炜只觉返攻内腑行血,压力突然大减,行血返经,卵大感舒畅,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暗自付道:“眼下夫凤道长和哥哥,全部落在此女的手中。我如逞一时血气之勇,不但自身难保,只伯落人她手中之人,无一能够生还,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不如先和她约好了条件再说。。。。。。”
心念一转,说道:“你要我答复你问话不难,但必须得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红衣少女笑道:“你说吧:什么样的条件?”
葛伟道:“第一件,必须把你们擒到之人完全释放。”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想的很周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