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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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事……”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过:“需知此事关系着我千百武林同道命运,史兄名列当今武林中顶尖高手,纵然未和冥岳结怨,只怕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何况你还有搏杀冥岳门人之恨,为人为己,都该挺身而出………………”袖手樵隐忽冷冷的接过:“伍兄最好别存相强兄弟之心,此事待我想上几日再作决定,如若我能参与,届时自会依照相约时间,赶往'绝命谷」之中。
如若兄弟不想参与,纵然是少林寺掌门方丈亲临,兄弟还是照样不去,哼!袖手樵隐之名,岂是叫人白叫的吗?”
那伍姓白鬓老者似是巳感不耐,冷笑一声,道:“史兄这般对待数十年相交老友,未免有些太……”
袖手樵隐接道:“如果伍兄觉得兄弟接待不周,那就只管请便!”
方兆南听得一怔,暗道:“这老樵子果是冷傲的可以,简直不通人情对待相交数十年的老友,竟然也是这般冷漠。
只听那白鬓老者连声冷笑了一阵,道:“史兄好大的架子如非兄弟还有要事待办,今日非得领教史兄几招绝学不可!”'说完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史谋遁目注屋顶,瞧也不瞧那老者一眼,脸上一片冷漠,既无愧疚之色,亦无留恋之想。
方兆南和陈玄霜并肩站在门口出处,那白鬓老者怒气冲冲而来,直向两人之间撞去。
陈玄霜秀眉一扬,娇躯微斜,一横身拦住去路,说道,〃你瞧不到这里有人站着吗?”
那白鬓老者被袖手樵隐憋了一肚子怒火,但因知他武功高强,动起手来,既无制胜把握,又有几桩大事待办,才勉强按下怒火,拂袖而去。
但那里还能再受陈玄霜的讥讽,当下怒道,〃老夫走路,从来不拐弯子,闪开!”边说边举手向二人拨去。
忽闻方兆南急叫:“霜师妹不可动手!”
他喝止之势虽快,但陈玄霜出手比他更快,皓腕疾翻,娇躯横跃,指顾间攻出两掌,把那白鬓老人逼退,又抢回原来位置。”
她出手的迅快诡异,使会场之人为之振骇,就是那白鬓老者,也不禁为之一怔。”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道:“在老夫朝阳坪上动手,可是自找苦吃,惹起老夫怒火,别想活着出去!”
他自言自语也不知骂的是那个,但这几句话,却冲淡了陈玄霜和白发老人的敌对之意。
陈玄霜甘先忍耐不住,回头瞧着方兆南,道,〃师兄,这老樵子说话没规没矩投的,咱们要不要教训他一顿!”
方兆南还未及开口,袖手樵已站起了身子,缓步直走过去。
那灰袍和尚突然起身离位,奔到袖手樵隐身边,低声说道:
“此女身上杯有七巧梭,只怕和冥岳人物有关……”
袖手樵隐微微一怔,目注方兆南厉声喝道:“这女娃是什么人?快说!”
方兆南一时间想不出他问话含意,微微一笑,答道:“她我师妹。”
袖手樵隐怒道:“你那来的许多师妹,满口胡说八道!”
陈玄霜娇声说过;〃你才是满口胡说八道,我不是他师妹,难道是你吗?”
这一句话,可是骂的很重,她胸无城府,尤带稚气,想到之话,就随口骂了出来,却不知此话对袖手樵隐伤害甚重。
史谋遁生性再冷傍一点,也难以忍受此等羞辱之言,当下冷笑一声,道:〃骂得很好!”
陡然欺身而上,顺手一记耳光抽去,口中接过:“我打落你满口牙齿,看你以后还骂不骂人!”
陈玄霜生平很少和人动手,看他挥手一掌,带着轻微的啸风之声,来势奇快无比,不禁心头一震,柳腰微挫,疾向后闪退两步。
袖手樵隐被她避开了一掌,心中更是恼怒,身移微晃,脚步斜移,身子微微一转,人已欺到陈玄霜的身侧,举手一掌拍下。
这正是他独步武林的〃七星遁形〃身法,举世也难有几人解得其中玄机。
方兆南吃了一惊,大声喝道:“誊满武林的袖手樵隐,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下手,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疾步抢攻上去。
余音未了,陈玄霜已疾飞而起,倒退五步多远。
袖手樵隐目睹陈玄霜身法灵巧,出手诡异,乃生平极少遇上的劲敌,忽然激起争胜之念。
他左掌一挥,〃手拨五弦〃封住了方兆南抢攻之势,右手一扬,疾劈而出,他在急怒之下,竟然用出劈空掌力,遥向陈玄霜直劈过去,但觉一股强猛绝伦的力道带着啸风之声,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这一挥,他竟用了八成以上真力。
陈玄霜目睹来势猛恶,心中大是惊骇,但背已近壁,后无退路,形势迫得她不得不全力一拼,当下一提真气,玉腕疾举,双掌护胸,一闭眼,硬接了袖手樵隐的一击。
在场之人眼看袖手樵隐发出的掌力威势,无不替陈玄霜捏一把汗,心想这一掌定要把陈玄霜击毙当场。
那知事情大出人意料之外,陈玄霜硬接一掌,仍然屹立未动,袖手樵隐在掌势收回时,却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他一掌击去,觉得如击在棉絮上般,毫无阻力,心中甚感奇怪,他内功精深,掌力已到收发随心之境。
当下一吸真气,把击出力道,重又收了回来,那知一收击出掌力,忽觉一股极强暗劲,趁势反震过来,再想运力抗拒,已是迟了一步,被那反股暗劲一撞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陈玄霜睁开双目瞧了方兆南一眼,嫣然一笑,纵身疾向袖手杖隐扑去。
她已领教了袖手樵隐雄浑的掌力,怕他再以劈空掌力攻击过来,是以出击奇快无比,指点掌劈,眨眼间攻出三掌四指。
这一轮急攻,无一不是指袭要害大穴之处,史谋诚虽然内功精湛,也不敢稍有大意让她掌指击中,是以迫的纵跃闪避。
他〃七星遁形〃身法,奇奥难测,但见身影晃动,身躯灵活无比,转了几转,把陈玄霜迅快绝伦的掌指攻势,尽皆让开。
陈玄霜眼看对方身法怪异,出步移动之间,无不恰到好处。
自己以祖父相授绝学,〃天星指〃和〃飞英掌〃,以快打快的绝技,合并出手,竟被对方轻轻易易的闪避开去。
她不禁芳心大感惊骇,攻了三掌四指后,翻身倒跃,落到了方兆南的身侧。
其实袖手樵隐何尝不为她的迅快掌指,暗自惊心,不但她指掌出手的迅快,为生平仅见,而且每一指攻击之中,无不挟带一缕锐劲的指风。
此等功力,实非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所能具有,但眼前少女,却身具此等功力,叫他如何不能惊骇。
不过他心极深沉,惊骇之色,不形于外,看不出来罢了。
在场之人,大都是久在江湖之上闯荡的高手,对两人交搏几招的武功,个个都看入眼中。
心中暗自忖道:“此女小小年纪,能有这等功力,实非等闲,如非冥岳中人,眼下江湖上,实难想出什么人能教出这等徒弟那长杉白鬓老者,本欲拂袖而去,但一见袖手樵隐和陈玄霜交手情形之后,似是突然打消去意。
目光专注在陈玄霜脸上,问道:“姑娘可是冥岳岳主门下弟子吗?”
陈玄霜转脸低声对方兆南道:“那老樵子的武功,当真是高,只怕我打他不过,咱们还是别和他打啦!”
那白鬓长衫老者,看陈玄霜不理自己话,却和方兆南细语,心头甚是恼怒,但他已目睹陈玄霜的武功,不敢冒然出手。
袖手樵隐和陈玄霜交手几招之后,不但觉得出她功力惊人,而且招术诡异难测。自己因七星遁形
出手。
一时间大厅上鸦雀无声,双方虽都暗运功力戒备,但谁也不肯抢先出手。
方兆南忽然想到那怪妪囚居山洞,除了那峭壁间石门之外,还有一条秘径和这朝阳坪上石屋相通,袖手樵隐隐居此处,时日不短,想必已知此中隐密。
正待开口相询,忽见那金箍束发的道人站了起来。缓缓抽出背上宝剑,朗声说道:“江湖间盛传’七巧梭'诸般夺迹,可惜贫道始终未能亲睹。
今日能在史兄这朝阳坪上,先一会冥岳门人,以证江湖传说之言是真是假,纵然史兄不应允下山之事,咱们也算不虚此行了!”
此人一番话,立时提醒了厅中所有的人,那两个身躯高大,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相互瞧了一眼,双双跃飞在厅门之处,回身挡住去路。
那白鬓长衫老者斜向一侧横跨两步,站了左翼方位,灰袍僧人提起禅杖大迈一步,居中而立,袖手樵隐不自觉移了两步,也站了右翼之位,刹那之间,组成了合围之势。
陈玄霜一皱秀眉,低声问方兆南道:“他们在说什么,‘七巧梭'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兆南摇头一叹,道:“他们把咱们当成冥岳中人了。”
那金箍束发道人举剑划出一圈银虹,护着身子,逼到方兆南身边,说道:“七巧梭被武林朋友视为死亡标识,贫道闻名已久,今日幸会传梭之人,敢问两位,夜来到这朝阳坪上,不知有何贯干?”
方兆南道:“在下方兆南,这位是我师妹陈玄霜……”
袖手樵隐冷冷的接了一句,道:“你的师妹倒是真多!”
方兆南不理史谋诚讥讽之言,接道,〃我们夜入朝阳坪,只不过想向史老前辈借点应用之物,顺便有两件疑难不解事求教,诸位这般把我们围困起来,不知是何用心?”
那灰袍和尚接道:“贫僧出家之人,从来不打诳语,那位姑娘身怀江湖视作死亡标识的七巧梭错是不错!”
冻玄霜道:“不错!你要怎么样?”
那长衫白鬓老者半晌没有讲话,此刻突然冷冷接了一句,道:“两位夜入朝阳坪,想必是传梭作柬,邀人赴你们招魂之宴了?”
方兆南看几人硬指自己和陈玄霜为冥岳门下的传梭之人,心中虽然十分气恼,但陈玄霜身怀半截〃七巧梭〃之事,千真万确,一时间又想不出适当措词解释。
方兆南沉吟了一阵,道:“这么说来,诸位是认定了我师兄妹,是冥岳门下的传俊之人了?”
那灰袍和尚答道:“贫估亲眼看到那姑娘由杯中取出断梭,和目下武林中断梭邀宴之事,正相谋合,那自是不会错了!”
陈玄霜缓缓由怀中摸出半截‘七巧梭’来,说道:“你们说的可就是此物吗?”
厅中之人虽然都知〃七巧梭〃之名,但真正见过的人,似是不多,除了那灰袍和尚之外,都伸头向前望去。
只见她掌心之中托着半截银光灿烂的断梭,在灯光照耀之下,隐隐泛起蓝光。
那长衫白鬓老者突然大喝一声,道;〃一点不错,此物正是此次重现江湖的‘七巧梭’。
袖手樵隐冷然接道,〃老夫还是初见此物,给我瞧瞧!”
陈玄霜一缩手,把半截断梭藏人怀中,道:“有什么好瞧的,看一眼就算了……”
袖手樵隐怒道:“你敢这等藐视老夫,半戳断梭,难道老夫还会要你这东西不成?”
陈玄霜道:“这是爷爷遗留之物,如何能够让你拿在手中,哼………………”袖手樵隐道,〃不管什么人遗留之物老夫也要仔细看上一看!”晃身直欺过来。;方兆南急道,〃老前辈乃武林中极有身份之人,岂可硬抢别人之物,举手疾向袖手樵隐拂去。”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道:“你竟敢和老去动手!右手急出一招〃金索缚蛟〃,迅速绝伦的向方兆南手腕之上扣去。
他见那褛衣村女武功高强,身法灵活,而且内功深厚,刚才,和她动手之时,吃了大亏,心中已存向方兆南下手之意,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藉口。〃现一见方兆南向他出手,正合心意,他在数月之前已见过方兆南的武功,心想这一招擒拿手法,定然可以得手。
那知事实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方兆南突然一翻掌,拂出掌势,忽然间变成点击之势,食中二指如疾电奔驰一般,反向袖手樵隐脉门之上点去。
这一招变化不但迅如电火,而且大出意外,袖手礁隐被他迅快的点袭之势,逼得向后退了一步,怔在当地,要知他数月之前,初见方兆南时,他武功尚十分平庸,想不到三月不见,他武功竟似精进数倍,这拂击和指袭之间,暗含了拂穴截脉的极高手法。
方兆南施展出那老人传授的武功,迫退了袖手樵隐之后,并末再趁势追袭。
他望了群豪一眼,朗声说道:“在下师妹虽然身怀半截七巧梭,但我们却和传梭邀宴天下英雄的冥岳中人毫无关系,而且还和他们结有梁子!
诸位如若不信,尽可询史老前辈,在下和冥岳中人结怨的事,他虽未能尽知底细,但却是亲眼看了一部分经过的情形。”
群豪一齐转眼望着袖手樵隐,似是在等待他的答复。
史谋诚冷冷的接了一句,道:“此事倒是不错。”
那手执禅杖的灰袍和尚,忽然插口接道:“据贫道所知,这'七巧梭'除了现下自那冥岳岳主之外,尚未闻得其他之人用过……………”方兆南道,“〃这半截七巧梭是我师妹一位长辈留下的遗物,来自何处,在下不很清楚,不过兄弟可以肯定告诉各位…………………”忽然眼见靠壁一张木桌之上,端放着一支银光闪闪的〃七巧梭〃,不禁叫道,〃这是那里来的‘七巧梭’?”
群豪转头望去,果见一银光闪闪的〃七巧梭〃放在桌面之上,梭下压着一张白笺。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伸手取出梭下白笺,群豪都为了桌上的梭笺,惊得呆了一呆,才齐齐围了上去。
探头望去,只见上面写道:“字邀阁下于今年端午佳节年时之前,赶到冥岳'绝命谷'中,敬陪‘招魂'之宴,为阁下接风洗尘,如若胆敢不赴此约,定将全予杀毙。”
下面署着冥岳岳主柬邀几个大字。
方兆南瞧得心中暗暗付道:“原来此人自称冥岳岳主,不知是何用意?”
袖手樵隐把手中白笺交给那白鬓老者道:“伍兄请仔细瞧瞧这短笺上的笔迹可和其它柬子上的笔迹一样吗?”
那白鬓老者接过白笺,看了一眼,道,〃这个兄弟已记不得了,但这柬子形状瞧来,没有类别……”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回头对站在身恻的盛金波道;〃你早上打扫这厅房之时,可见到这张白笺吗?”
盛金波道;〃没有,弟子中午之前,还打扫过这座客室。”
袖手樵隐不再追问,随手把〃七巧梭〃藏入杯中。
那灰袍和尚突然插嘴道:“史施主既然接过了这邀约之柬,不知是否要履约赴宴?”
袖手樵隐冷然一笑,道,〃老夫虽不愿过问他人之事,但也不容他人寻我麻烦,哼!说不得要破例下山一行,瞧瞧那自称为冥岳主之人是何等人物!”
那长衫白鬓老者一听史谋遁答允下山之事,立时接口道:“史兄既允下山,兄弟此行总算不虚……”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望重武林的少林寺主持方丈,为此要亲自移驾东岳,主持天下英雄大会,群集我武林同道高手,共谋对敌之策。
会期定在三月初三日,距今时已不足一月工夫,望史兄能及时赶往参与。”
那灰袍和尚接道:“东岳之会,不但关系我武林同道中千百生灵的命运,而天下高手尽皆参与,也可多结识几位朋友……”
袖手樵隐冷接道;〃我既然答应了届时赴约,决然不会误时,荒山之中,无物敬客,诸位有事,早些请便吧!。
在场之人听他竟然出言逐客,个个脸上神色微变,那长衫白鬓老者先大步出门而去,两个中年大汉和那灰袍和尚也相随离开。
袖手樵隐目送几人背影,脸上毫无表情。
陈玄霜低声对方兆南道:“这人不通人性,咱们别理他啦!”
她自和袖手樵隐相搏两招之后,已知这樵夫打扮之人,武功十分高强,如若再打起来。
实难有制胜把握,不如早些离去。
方兆南还未来得及答话,袖手樵隐已抢先说道,〃既然来了,岂能这般容易离去………”
他微一停顿之后,目光投注在方兆南脸上,冷然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请教老夫,现在快些说吧!说完之后,老夫要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
方兆南看眼下情势已难免一场大战,倒不加落得豪放一些,当下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这朝阳坪上,可只有你们师徒两个人吗?”
史谋遁双眉一耸,怒道:“不是我们师徒二人,还会有你不成?”
方兆南冷笑道:“这朝阳坪下山腹密洞之中,住着一位身受重伤的老妪,难道说老前辈就当真不知道吗?”
袖手樵隐微微一怔,道:“老夫居此数十年,就不知此事,你在那里听到人胡说八道……”
方兆南大声说道:“此人是我亲目所见,难道还会相欺不成了老前辈若不信,不妨同去一瞧究竟!”
袖手樵隐道:“真有这等事吗?”
方兆南道:“在下一向不打诳语。”
史谋遁沉吟片刻,道:“好!如若没有此事,你们两个别想好好的离开朝阳坪!”
方兆南看他神色似非装作,一拉陈玄霜转身向外走去。
袖手樵隐紧随两人身后,出了茅舍,走到那山角之处,转入一座石洞之中。
数月之前,方兆南同周慧瑛经由此洞走过,记忆犹新,入洞之后,毫不停留,直向前面走去,深入数丈之后,形势逐渐狭窄,仅可容一人侧身而过,袖手樵隐紧随在方兆南身后,他武功高强,也不怕方兆南暗施算计。
四人奔行一阵,到了那洞中倾斜之处,方兆南回头说:“诸位小心!”当先滑落和那老妪相遇的洞中。
同行四人,个个都有惊人武功,一瞧方兆南当先而下,都照样滑落下去。
尹金波晃燃了手中火折子,果然见一具仅余发骨的尸体,散落一地。
方兆南指着那散落的白骨,说道:“上次晚辈和师妹由下经过之时,此人还未死去,强行把我师妹留在此处,迫我到九宫山中找知机子言陵甫,替她讨取九转生肌续命散,以药易人,限期三月,那知晚辈依约返来时,她却已等得不耐,把我师妹先行害死,晚辈气忿之下,把她死骨推落在地上。”
袖手樵隐仔细瞧了一阵,伸手从那散垂在地上的乱发之中,取出了一枚金钗,映着灯光一瞧,不禁脸色一变,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名传武林的玉骨妖姬,竟然隐居在我这朝阳坪下蛰伏了数十年!”方兆南伸首过去一瞧,只见那金铰之上,雕刻着俞罂花三个小字,字迹歪斜,而且痕印深浅不均,一望即知不是匠人所刻。
大概是她被人满身涂了化肌药物之后,自忖必死无疑,拨出这支金钗,用指甲之力在钗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方兆南和陈玄霜,都不知玉骨妖姬俞罂花是何来历,虽听他叫出了姓名,仍是茫无所知。
袖手樵隐把金钗放入怀中之后,说道:“此人何时隐居在我朝阳坪下,我是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