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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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分着各色不同的衣服,分用红、黄、蓝、白、黑、五色,但每人的脸色,仍然和冥岳中所见一般,五颜六色,各呈怪形。
在五盏碧绿的灯光导引之下,停在那黄轿之后。
这些人似是都受那灯光指挥,灯光一停,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方兆南连经奇遇、大变之后,增长了不少见识,已能洞察微细,留心小节。
看那遥奔而来的强敌,共分五队,在五盏碧绿的灯光导引之下而来,而且又分穿不同的五色衣服,壁垒分明,一望之下,立时可以分辨得清清楚楚。
不禁心中一动,暗暗忖道:“他们为什么不分作四队、八队暗合四面八方之数,攻守之间,也可以方便不少,何以分作五队,而且每队人数相若,又穿著五色不同的衣服,这其间决非无因……。”
他虽发觉了可疑之处,但一时之间,却是奇書網電子書无法想出原因何在。
目光转动,只见南北二怪两人神情肃穆,目光一直怔怔的盯在那黄衣丽人身上,连眨动也不肯眨动一下,似是内心之中,有无比的紧张。
他不禁暗自奇怪,忖道:“听两人刚才说话的口气,这冥岳岳主,分明是罗玄的弟子,而且隐隐之中说出,南北二怪在未被囚禁之前,似是和罗玄比过一次武功,这女人也在场中,两人既以长辈自居,但却对这女人有着惧怕之意,此中之情,实叫人大费猜疑。”
方兆南本想把所见疑虑,提出来,询问南北二怪,但见二人凝重紧张之态,大异平常自负狂傲之情,自是不好再出言相询。
他只好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袅袅梵唱,渐转嘹亮,彼起此和,响彻云霄。
这声音给予人一种无比的安详定力。
方兆南目光回扫,只见大愚禅师带着群僧,已然隐入那庄严的寺门之中,抬头望天上星斗,高声说道:“少林群僧已在寺内摆下了罗汉阵,等待岳主入寺。”
那黄衣丽人似发觉一向被武林视作泰山北斗的少林寺,果然不容易对付,至低限度,南北二怪突然在此地出现助拳之事,出了她意料之外,凝目而立,半响未语。
只待听到方兆南大声喝叫之言,才回目一掠,冷冷说道:
大约还有一盏热茶工夫,天色就可到子夜了,我一向言出九鼎,在子夜时分之前,不论你们作何准备,我绝不会出手,既然无胆在寺外迎战,你也快退回手中准备受死去吧!”
方兆南正要逗她如此说,当下一笑,回顾南北二怪,道:
咱们也回到寺中去吧!
南北二怪互相瞧了一眼,一齐转过身子,大步向寺中走去。
这举动和他们怪僻自负的性格,极不相称。
方兆南暗自一皱眉头,忖道:“这两人一见那黄衣丽人之后,狂傲之态,似是减少了不少,看来他们心中已生了怯敌之念,想那罗玄的威名、武功,果然是非同小可,人已消失于江湖数十年之久,但他威名,不但仍然震荡着武林,就是他门下的弟子,也似是得到了他威名的余荫。”
忖思之间,已到了寺门前面。
耳际间,突然响起一个娇脆动人的声音,道:“奏起乐声。”
余音未绝,那鬼哭狼嚎般的乐音,已然大声响了起来。
这刺耳惊人的声音,和那一声发人深省梵唱,混合在一起,交织成一付极不调和的乐章。
方兆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人影闪动,那五队服色不同的鬼形怪人,已缓步向寺中移动过来。
但那黄衣丽人,却仍然站在原地未动,随她而来的一些人,也静静的停在原地。
大愚禅师,心惦方兆南等的安危,进了寺门之后,立时闪入暗影之中,监视着外面的情形,只要那黄衣丽人一下令施袭,立时将带着二十四名少林高手出寺抢救。
但那黄衣丽人竟然很守信用,没有派人追袭,也未暗中下手。
方兆南站在寺门外面正在相度敌情形势,突然被急探而出的一只手拉入寺中。
耳际间响起大愚禅师慈和的声音,道:“方施主请恕老袖失礼,强敌已然发动攻势,不宜在寺外停留了。”
方兆南回首一笑,道:“贵寺中弟子,都早已分配了工作,不知在下职司何责?”
大愚道:“施主和辛、黄二位前辈,乃今夜迎敌主要之人,胜败关键,大半掌握在三位手中,老袖不才,实难派请职司。”
方兆南目光一掠南北二怪,正容说道:“两位都已答允在下,拔刀相助,眼下大战即将展开,借重两位之处正多,还望两位能够力行承诺,全力以赴。”
南怪辛奇双目一瞪,道:“那是当然,咱们既然有了兄弟之义,全力对敌,自是义不容辞了。”
北怪黄炼却冷笑一声,道:“老夫虽答应了助你克敌之言,但幷无全力以赴的限制。”
方兆南一皱眉头,忖道:“今晚之战,虽以少林僧侣的罗汉阵为主体,但到重要关头,搏敌首脑之时,仍是要以武功为主,南北二怪实是这一战成败关键的重要人物。
如过不设法把北怪黄炼说服,要他全力出手,单是南怪辛奇一人之力,只怕难以抵挡那强敌首脑。”
心念转动,智计忽生,故意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如是害怕那冥岳岳主,晚辈绝不自强,仍愿把老前辈送回那石室之中。”
北怪黄炼双目一瞪,道:“什么?仍要把老夫送回那石室中?”
方兆南道:“是啊!以老前辈的身份,出尔反尔,实叫晚辈为之心寒。”
北怪黄炼纵声大笑,道:“解缚由你,可是再要老夫就缚返回石室,只怕由不得你了。”
方兆南淡然一笑道:“一个人不守信重诺,活在世上,要受人讥笑,死了之后,也会留给下一代的笑柄……。”
他昂首一阵轻笑又道:“如若那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俗凡之人,那也罢了,受人讥笑,也不过是三五个人而已,如若是盛名震动江湖的人,那就不同了,天下武林同道,都要对他嗤之以鼻……………”黄炼大怒接道:“什么人敢讥笑老夫?”
方兆南道:“眼下就有一人。”
黄炼大喝道:“什么人?”
忽的扬手一掌,直劈过去。
方兆南早已暗中运气戒备,看他一举起手,立时举掌护胸,准备硬接他一掌。
只觉一股疾凌的掌风,掠着身侧而过,应手响起了一声惨叫。
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奇服,面涂彩色的怪人,摔倒在寺门之内,口鼻之间鲜血急涌而出,但身躯却僵直不动,看样子己经气绝而死。
方兆南心知北怪黄炼已为自己说服,但他生性冷僻,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改口服输,绝不可能。
这一掌劈向冥岳中人,分明已答应相助,赶忙一挥,道:
老前辈耳目灵敏过人,如非发此一掌,我等之中,必有一人,身受暗算了。”
这几句颂扬之言,只说得北怪黄炼心中大感受用,但他生性冷傲,心中虽然快乐,外表之上,仍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方兆南聪明绝顶,和南北二怪相处,这一些时间,已对二怪性格,了解甚多,对他的冷漠神情,也不放在心上,侧脸对大愚禅师道:“咱们守在门后,看看当先冲进寺中的是什么人。”
南怪辛奇突然接口说道:“那黄衣女人,乃罗玄衣钵弟子,也是他武功唯一的传人,昔年我们和罗玄比武之时,她还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想不到现在已经这样大了,如非她提起昔年之事,我还当真无法认得出来……。”
北怪黄炼冷笑一声接道:“和罗玄比武之事,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女娃儿也早该两鬓斑白了。”
南怪辛奇道:“她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几岁之人,难道她不是咱们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黄炼道:“罗玄一身武功,完全走的偏激路子,讲求养生驻颜,那女娃儿既然是他唯一的门人,自然已是尽得他的真传,再过上二十年,她还是那般模样。”
南怪辛奇被黄炼数说一顿,但又觉对方言之有理,无法反驳,仰首大笑,自解自嘲的说道:“再过二十年,她也许会更年轻了……。
第三十六回兴妖法血雨腥风
只听蓬然一声,两扇半尺厚薄,红漆的木门突然大开……。
方兆南凝目望去,只见一个白发白髯,手横宝剑的独目老人当门而立,正是被人誉为剑圣的一代大侠萧遥子。
在他身后紧随着袖手樵隐史谋遁,无影神拳白作义、神刀罗昆、三剑一笔张凤阁、九星追魂侯振方、一掌镇三湘伍宗汉、追风雕伍宗义、大江南北的豪雄精英。
这些人,从前都是赴会冥岳的主力,如今却倒戈相向,为人所用,变成攻打少林寺的先锋了。
显然那冥岳岳主已存心让这般人先挡少林寺锐锋。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好辣的手段,可诛的用心!”
大愚禅师察颜观色,觉出方兆南和这些人似都相识,忍不住问道:“方施主可认识这些人吗?”
方兆南道:“认识,这些人都是从前参加泰山英雄大会的高手,赴战冥岳的主力,如今却成少林寺的强敌了,唉!不知那冥岳岳主用的什么法子,竟然使这般人一个个俯首听命,甘为所用?”
大愚禅师道〃这么说来,这些都是当今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
方兆南道:“不错,那当先横剑而立的独目老人,就是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
大愚禅师心头一凛,道:“老袖久闻其名,想不到他竟为冥岳利用。”
方兆南道:“他身后那手提烟袋的樵人模样,就是以冷傲驰誉武林的袖手樵隐史谋遁。”
大愚禅师惊道:“什么?这老樵子竟也归顺到冥岳门下吗?”
方兆南接道:“那第三个又矮又胖的老人,乃西域初来中土的无影神拳白作义,此人发出拳风,强劲绝伦,但却无声无息,最是不易防备。”
大愚禅师轻轻叹息一声,又道:“这般人一个个神情肃然,似是被什么药物控制……………
”忽听一声尖锐刺耳,似哨非哨,似啸非啸的声音,突起于梵唱、鬼哭的乐户之中。
此声一起,寺外强敌立时发动。
萧遥子手中宝剑一挥,当先直冲过去。
大道禅师纵身而上,横里扫出一杖,口中说道:“小弟久闻武当派剑圣之名,先接他一阵试试。”
他手中禅杖,足有一丈二尺多长,抡动起来,威势惊人,杖风若啸。
这等威猛的杖势,萧遥子竟然视若无睹一般,手中长剑突然一震,疾点而出。
大愚禅师轻声一叹道:“师弟快退下来,你不是他的敌手,让小兄试他一阵!”
原来萧遥子施出一招上乘剑学〃画龙点睛〃借力打力,轻轻一拨大道禅杖,使他用出的力量,不受控制,一杖扫空,带动了身子随着转了半圈。
大道禅师面孔一红,疾退而下。
大愚禅师缓缓举起手中禅杖迎了上去。
萧遥子举剑横胸,目光盯注在大愚禅师的脸上,一语不发神情冷漠,有如从冰山里拖出一具冷冻了几十年的尸体,神情之间,一片冰冷。
大愚禅师向前缓缓移动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凝神而立,平胸横杖,不再向前逼进。
他见多识广,一见萧遥子的神色,已知一代剑圣之名,幷非虚传,这等冰冷的神情,正是上乘剑术出手前的神态。
赶忙提聚全身真气,凝神而立,蓄势以待。
要知剑术一道,乃武学之中,最难登峰造极的一种武功,全凭一口真气,剑术到了大成之境,攻敌之时,无孔不入,有如水银泻地一般,形而之上,则成驭剑之术,以功深浅,可杀人于数丈之外。
大愚禅师虽未习剑,但他对少林一脉正宗武学,却已有极深修为,一眼之下,已看出萧遥子的剑术,进入了大成之境。
方兆南目光一转,只见南北二怪四道眼神,齐齐盯注在萧遥子的脸上,似是两人亦看出萧遥子是个不可轻视之敌。
大愚禅师的神情,也逐渐变的肃穆起来,目光一直盯注在萧遥子的脸上。
高昂的梵唱声,和那刺耳的乐声,混合成极不调和的乐章。
只见萧遥子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突然欺身而进,白光闪了一闪,人已退回原位。
他由极慢,突然间变成极快,剑光一闪,人又重归原位,快得使人无法看清他如何攻敌施袭。
两人一招交接,无声无息,听不到一点剑杖相触之声。
方兆南转脸看去,不禁心头一震。
只见大愚禅师,手中禅杖由横举变成直立,宽大的僧袍上多了一道四五寸长的裂口,隐隐之间,可见血迹。
显然,萧遥子这挥剑一击,已然把大愚禅师轻伤在剑下。
方兆南剑眉一耸,暗道:“我自学得陈玄霜祖父相授剑术之后,又学了觉梦大师传授了达摩三剑,但始终没法找上一个对手试试。
这逍遥子被称为一代剑圣,剑术上的成就,被中原武林中公认为成就最高的一个,倒不如借机会和他试上一阵。”
一股强烈的冲动,使他忘记了凶险。一挥白蛟剑,纵身而上,横移两步挡在大愚禅师前面,高声说道:“老禅师请让晚辈一阵如何?”
大愚禅师微微一皱眉头,道:“此人剑术甚高,方施主………………”方兆南道:“晚辈早已见识过他的武功了,老禅师只管放心。”
大愚禅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今宵我们是比武定名,老袖已经算落败了。〃一收禅杖,向后退开了十几步远。
方兆南一提真气,脚下不丁不八,右手平举白蛟剑,左手一抱拳,说道:“萧老前辈别来无恙?”
萧遥子轻轻哼了一声,但却不答一言。
方兆南冷笑一声,道:“老前辈侠名满武林,被称为一代剑圣,想不到竟然是这等没有骨气,不惜把一生侠名,尽付流水,甘愿投效冥岳。”
逍遥子似欲反唇相激,但他口齿一激活,竟又闭上不言。
方兆南看他始终不肯开口,心中甚觉奇怪,提高了声音道:“老前辈耳聋了吗?”
萧遥子右手一起,长剑缓缓指向前胸刺来。
方兆南一招“腕底翻云〃白蛟剑由下面疾翻而起,横向萧遥子长剑之上削去。
哪知逍遥子向前推出的长剑,倏然向下一沉,剑势突然由缓变快,冷芒电奔,削想方兆南的右腕。
剑招一变,避敌还击,同时出手,一代剑圣之名,果不虚传。
方兆南双肩一晃,向后疾退三尺。
他应变虽然迅快,但萧遥子剑转如惊霆迅雷,只见一阵冷芒掠腕而过,低头一看,右袖已被剑势划破了,鲜血点点,滴在地上。
南怪辛奇长眉一耸,冷冰冰的问道:“兄弟,伤的很重吗?”
方兆南暗中运气一试,真气仍能贯达握剑手指,心知幷未伤到筋骨,当下答道:“多谢大哥关心,兄弟还能战得。”
举手一剑,〃冰河开冻〃白蛟剑幻起一片剑影,疾刺过去。
这一招乃武当派太极慧剑中一记绝学,萧遥子早已熟知于胸,本可随手破解,但他眼见对方剑招竟是武当派镇山剑法中不传之秘。
不觉心头一震,就这一缓,方兆南剑招威力已发挥出来。
萧遥子再想封架时,已来不及,只好横向旁侧跨了两步,避开一剑。
方兆南一见萧遥子退避开去,白蛟剑斜削而出,剑光闪动横斩过去。
这一招乃昆仑派中一记绝招〃落日斜照〃专以用作追袭,剑势变动之间,迅捷如雷奔,纵是一流高手,在这一剑攻袭之中,亦有着措手不及之感。
萧遥子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再加上方兆南手中白蛟剑宝光耀目,一眼之下,立可分辨出是一柄可削金断玉的宝刃。
萧遥子不敢用剑封架,兵刃上已吃了亏,又被迫的向后退了三步。
方兆南反击两剑,已使他消去轻敌之心,不待方兆南第三剑出手,立时振腕反击,长剑挥动,剑风如轮。
倏然之间,连续点出三剑,分袭方兆南三处部位,逼得方兆南回剑自保,抢回先机。
突听方兆南一声大喝,白蛟剑奇学突出,寒光闪闪,反守为攻,一招〃巧夺造化〃幻起了满天流星。
萧遥子登时被这一剑奇攻,逼得疾向后面退去。
可惜方兆南未把这招剑式学全,眼看玄奇的剑势,逼开了萧遥子重重护身剑影,迫近前胸之际,剑势突然顿挫不前,停了下来。
萧遥子微微一怔,长剑突地一招〃分花拂柳〃由左侧疾翻而起,削斩方兆南的右腕,又把方兆南逼退了一步。
突然间由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道:“住手!”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泻地水银一般,钻入人们的双耳之中,清晰无比,震人心弦。
萧遥子、方兆南同时停下了手。
只见那身着黄衣,妖艳动人的冥岳岳主,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她走路的姿态,优美至极。柳腰轻摆,衣领飘飘,充满着动人心魄的诱感。
萧遥子抱剑而退,让到一侧。
那黄衣丽人缓缓走到方兆南身前,星目逼视在方兆南脸上,说道:“你刚才用的一招剑法,是何人传给你的?”
方兆南道:“我如不告诉你呢?”
那黄衣丽人冷笑一声,道:“我说出的话,从来无人敢不听从,你如有胆子不妨试试,那时候只怕你要自愿告诉我,已经迟了………………。”
方兆南纵声大笑道:“大不了一个死字,有什么可怕的?”
那黄衣丽人美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股忿怒之容,说道:“想死吗?只怕没有那样轻松?”
方兆南凝目沉吟了片刻,道:“在下也相信,岳主能够把我摆弄到不死不活之境,但我幷非在你的威吓之下屈服,岳主既能看出我这一招剑式,自是知道这一招的源出之处。
我如把那传我此一剑招的经过相告,但深望岳主也答复在下几个问题,至于今宵之战,不论如何,都得分个胜败出来,岳主纵然不问此事,咱们也得拼上一阵。
生死胜败已非人力所能主宰,岳主请三思在下之言,当知非岳主的威势,能予迫使在下屈服的了。”
那黄衣丽人微一点头,说道:“后生晚辈之中,从未有人敢这般对我说话,你这般抗我令谕,虽已罪该万死,但你讲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看去只不过二十几岁,长的娇若春花,这等托大的口气,听来和她的形貌,大不相衬。
方兆南道:“这么说来,岳主是答应了?”
那黄衣丽人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道:“此地之人,都已活不过五更了,纵然让他们听去,也是无关紧要。”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在下刚才施出的一剑〃巧夺造化〃想来岳主十分熟悉,克敌变化之间,比在下更精妙了!”
黄衣丽人道:“不错,你用那一招“巧夺造化”,不但变化不够精妙,而且这一招下面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