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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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击,她似是用出了极大的内力,砰然大霞声中,那石碑应手碎裂。
就在冥岳岳主举手劈碑的同时,唐文娟暴现于双目的棱芒也突然隐失不见,又恢复一片茫然的神情。
冷酷、残忍的师父,狡猾、阴沉的徒弟,瞬息的变化,诡异难测,各逞心机,极尽险恶。
冥岳岳主聂小凤,劈碎石碑之后,心中的余怒,似是仍未平息,扬手一掌,又把轻纱掩遮的烛光劈得碎裂一地,火焰一闪而熄,举手一招,疾急的向前冲去。
刚刚奔行数步,突听身后响起了两声惨叫,回头望去,只见随行高手有两人倒地死去。
原来,那劈断石碑之中,突然暴射出一片毒针,正中两个劲装大汉,立时倒地而死。
聂小凤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若自己晚行一步,必然要被暴射而出的毒针射死。”
她轻轻叹息一声,望着唐文娟说道:“你师祖的心地……。”
忽然想到,她已服用过迷神药物,和她谈活,无疑是对牛弹琴,立时不言,转身向前行去。
唐文娟目注聂小凤的背影,冷峻一笑,张口喷出一颗药丸,迅快的投入那呼啸的阴风之中,放步而行追了上去。
原来聂小风强迫她服用迷神药丸之时,她自知难以推脱,师父的冷酷心肠,绝不是哭求可以打动,一面运气自闭几处穴道,一面吞下药丸,暗藏舌根下面。
唐文娟久在冥岳,日久接触之人,尽部服过迷神药丸,对那等失去主宰的神色,早已熟悉异常,扮装出来,维妙维肖,竟然瞒过了师父。
余下的随行高手,个个都已失去主宰自己能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听命于聂小凤和唐文娟的招呼。
一见唐文娟举步行去,立时一齐随上。
聂小凤一直惦念着梅绛雪的警告之言,行动之间,十分小心,生怕被罗玄预伏的机关所伤。
只觉愈向前走愈是黑暗,如置身在大雾之中。
一阵阵细小的水珠,迎面扑来,不大工夫,几人的衣服尽皆湿去。
聂小凤突然停下身子,回手一把,抓住唐文娟的手腕,冷冷的喝道:“你一直紧跟着我吗?”
唐文娟轻轻的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心中却是大感紧张,暗中运气戒备,如若聂小凤发觉她是伪装服下药物,施下辣手,准备出手反抗。
那聂小凤一握她手腕之后,又缓缓松开手,长叹一声说道:“唉!不该让你服下那迷神药丸的,现在,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了。〃又慢步向前行去。
唐文娟任她长呼短叹,一直默不作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应付眼前的境遇之策,是和梅绛雪等联手对付师父呢?还是一直的装作服过迷神药物的样子,待出了这山腹密洞之后,再想脱身之法。
但觉那蒙蒙水雾,愈来愈浓,简直如下小雨一般,森冷寒气,直透入人的心胸之中,使人烦恼……。
忽然间,火光一闪,一道蓝焰熊熊高烧,照亮了水雾弥漫的甬道,景物隐隐可见。
只见一座平放的石台,拦住了去路,一个凤目蚕眉,胸垂长髯,身着道袍,仙风飘飘的道人,端坐在石台之上。
聂小凤惊呼一声:“师父。〃盈盈跪了下去。
唐文娟抬眼偷看,只见那盘坐的道人连同那座石台,缓缓向后退去,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如若这人真是师祖罗玄,怎么见到了背叛谋害他的徒弟,神情之间毫无一些表情,只怕是那精明难缠的三师妹搞的把戏。”
心念转动,杀机陡生,暗从怀中摸出了一只五毒淬炼的七巧梭,运足腕劲,一抖手,打了出去。
梭光一闪,正中那人前胸,只听沙的一声轻响,那道人仍然端坐未动。
但她这发梭的举动却惊醒了拜伏在地上的聂小凤,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抓了过来。
唐文娟右手一招,本待反击,但又突然垂了下去。
聂小凤一把扣住唐文娟的手腕,冷笑一声道:“好啊!我几乎被你骗了过去……。”
这是一段很遥长的黑暗行程,在唐文娟横剑开路之下,聂小凤似是恢复了镇静。
唐文娟加快了脚步,直向前冲去。
她虽然常听聂小凤谈起罗玄的事情,但只限耳闻而已,对罗玄的诸般厉害,并未留有印象,是以,在她的感受,和聂小凤大不相同。
大约奔行有一盏热茶之久,甬道已到了尽处,景物也为之一变。
只见一座广敞的石室,室中满缀着明珠。
一支高大的火炬,熊熊而烧,火光映著数十颗色泽不同的明珠,闪动着一片五彩的光华,摇颤不定,变幻无常,红绿相衬,黑白杂映。
把那座广大的敞厅照得绚烂艳丽,如彩如霞。
除了一座广大的敞厅外,左右备有一道形如走廊的甬道,两侧处各有一扇石门,紧紧的关闭着。
除了这一座敞厅,和两侧关闭的石门外,这甬道再无出路。
梅绛雪等一干人,早已不知了去向,敞厅中光彩变幻,但却寂无一人。
唐文娟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师父,咱们可要进去敞厅瞧瞧吗?”
聂小凤略一沉吟,道:“进去。”
唐文娟一侧身横剑护胸,当先而入。
聂小凤暗运功力,凝神戒备,缓步入敞厅。
唐文娟回顾了师父一眼,声说道:“绛雪师妹,师父大驾亲到,你还不出来受缚,还等什么?”
偷眼看去,只见聂小凤毫无怒意,而且频频点头,似是对她这几句话,大有嘉许之意。
她胆气一壮,高声接道:“我们已将追到甬道尽处,量你已无处可逃,再不现身请罪,待师父亲手生擒,势必将身经三十六种毒刑,死无葬身之地。”
但闻满室回声,激荡耳际,竟不闻一点回应之声。
聂小凤沿着敞厅的四壁,迅快的绕行了一周,仍然找不出可疑之处。
唐文娟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师父,如若咱们把所有火炬熄去,这敞厅中的光彩,必然会减消甚多……”
聂小凤道:“话虽不错,但你那师祖罗玄,心细如发,常在细微之处,布置下足以制人死命的机关,这火炬之中,定然暗藏着绝毒的机关。”
唐文娟心中暗道:“你对我们气指颐使,何等的威风,原来你心中也有害怕之人。”
口中却是微笑道:“师父请退到敞厅外面,待弟子斩断这道火炬试试。”
纵横江湖的聂小凤,此时此情之中,似是亦没了主意,当下微一点头,缓步退出敞厅。
唐文娟暗运功力,长剑一挥,那高烧的火炬,应手而断,只听一阵疾风呼啸之声,那断去的火炬中突然喷射出一股强烈的蓝焰。
聂小凤急声叫道:“娟儿快退回来,这火焰之下,暗引地火。”
唐文娟虽未被那喷射出来的蓝焰烧中,但却感到奇热炙人,应声而退。
只见那蓝焰愈喷愈高,愈喷愈急。
倏忽之间,敞厅中已被那蓝焰弥漫,明珠、彩光,尽为所掩。
在这等万分紧急,生死危亡的情势之下,反而看出来了聂小凤果决坚毅,当机立断。
唐文娟却被那疾喷而出的火焰,闹得惶惶不安,目光望着师父,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罪该万死……。”
聂小凤淡淡的一笑,接道:“你手中兵刃既可削断那石炬,想必亦可斩裂石门,快去斩开右面那道石门。”
唐文娟应了一声,提剑直奔过去,手中长剑连挥,一连向石门上劈击数剑,然后一侧左肩,撞在石门之上。
这办法果是有效,只听一阵轧轧之声,石门应手而开。
这是一座狭长的百室,天然的环境,再加上一番人工修筑,室中依壁处,并坐了四个长髯垂胸的黑袍道人。
唐文娟仔细看去,发觉这道人的形态,和适才甬道之中,所见的一般模样,心中(炫)恍(书)然(网)大悟。暗道:“原来罗玄早已有备,故意雕塑出这多化身,使人无法找出他真正的遗体所在,只怕这四个雕塑的化身,尚未及派上用场,人己死去……”
伸手摸去,只觉柔软如肌,乃是上好的软木雕成。
聂小风呼的发出一掌击在一个人像之上,那人像登时应手而裂,碎成两半,一张白笺,随手飘出。
唐文娟伸手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小凤吾徒,如余料中,这白笺,必落汝手,除汝之外,不论何人,均不致毁余化身法像……”
聂小凤突然尖声叫道:“上面写的什么?快拿过来!”
唐文娟恭恭敬敬的把白笺递了过去。
聂小凤凝目看去,只见白笺之上写道:“………………………你如涉身及此,已然身陷危境,每至子时,这石室之中,必然暴落出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灾祸。
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亦将死亡在这等灾祸之下,余生平不说谎言,想汝必不致存疑,在我第四个法身之后,有一条通往这血池之外的密道。”
聂小凤忽然叹息一声,仰面出起神来。
唐文娟只见她面上的神情,忽而幽怨,忽而哀伤,忽又发作一片愤怒之色,心中大为奇怪,忖道:“他们师徒两人之间,怎会有这许多复杂的感情呢?”
心中疑云大起,只是不敢追问。
聂小凤凝目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你师祖生平不说谎言,咱们必须要早些离开这里。”
唐文娟一剑刺入壁间,手腕微一用力,挖出一块石头下来,在手中掂了一掂,只觉重量大异常石,举剑轻敲,其声锵锵,似是这石块之中,含有大量铁质。
这时聂小凤已然移开了罗玄第四个化身像。
果然,在第四法像之后,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穴洞。
那穴洞向地下行,黑暗如墨。
唐文娟低声叫道:“师父,会不会是三师妹搞的鬼呢?”
聂小凤道:“不会,你师祖写的笔迹,别人极难模仿。”
当先向下行去,一面回头说道:“娟儿,就随行人中,找两个最不顺眼的人,点了他们穴道,让他们留在此地,看看是何情景。
咱们既然知道了这条密道,此后来往血池,易如反掌,谅那个叛徒难脱我手掌。”
唐文娟欲言又止,闪让一侧,放过了随行之人,余下最后两人时,唐文娟突然迅快绝伦的点了两人的穴道。
她把两人放在石室一角,然后移过罗玄法像,掩了穴洞,急步而去。
且说梅绛雪和聂小风动手相搏之后,自知功力还难抗拒,而且眼前形势复杂,二师姐志在罗玄遗物,势难合力同心,共拒强敌。
只好借血池中阴风烈陷,各种机关,缓迟聂小风的追袭之势,准备先设法救下方兆南之后再说。
她为人冷静沉着,自得罗玄真传遗物之后,更是武功大进,带着陈玄霜等直奔罗玄的法体停放之室。
这是布置雅致的书室,一张石某上摆满了书籍,靠后壁之处,有一座黄绫掩遮的灵堂室中,摆设了七八座石墩。
梅绛雪伸手在壁间扭下一块石罩,立时有一股熊熊的火焰,冒射出来。
火焰闪耀下,四壁处垂吊的明珠,反射出一片清澈的光耀,照得满室通明。
梅绛雪回顾了那红衣少女一眼,道:“靠有壁石桌上,都是罗老前辈的遗物,总共一十二本秘发,由天文地理,到星卜医丹,及各种奇异的武功,可算得无所不包,只要能会那秘笈上记事的一半,就足和天下武林高手一争雄长了……”
那红衣少女喜道:“当真吗;我得瞧瞧。”
大步奔向那书案处。
梅绛雪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少女手已伸出,将要触及案上书本,听得梅绛雪喝叫之言,赶忙又收了回来,回头问道:“为什么?你可是悔恨了吗?”
梅绛雪冷冷说道:“我如有悔恨之时,那也不会带你来了。”
红衣少女道:“我先瞧瞧有何不可?”
梅绛雪道:“书中所述的天文地志,立论深奥,谅你也看它不懂。”
红衣少女道:“我只看上面的武功记载,找出几招武功,能够制服师父,那就够了。”
梅绛雪道:“纵然被你找出几招绝学,你也难以胜得聂小风的功力。”
红衣少女道:“聂小凤是那一个?”
梅绛雪道:“聂小凤就是冥岳岳主,也就是罗玄的弟子,罗玄传了她的武功,她却杀了罗玄……”
方兆南突然接口问道:“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恩师呢?”
梅绛雪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这就不知道了。”
方兆南怔了一怔,默然不言。
红衣少女突然伸出手去,向案上存书抓去。
梅绛雪尖声叫道:“等一等,待我说完了你再拿不迟!”
那红衣少女疾快的缩回手来,说道:“什么话,快些说呀!”
梅绛雪道:“那上面记载的武功,招招都是博大精奇之学,你只一入目,立时将沉迷进去,那时纵然有人出手杀你,也不知抗拒,糊糊涂涂的死了过去。”
红衣少女道:“当真有这等事吗?”梅绛雪道:“我如存心要欺诈于你,这血池之中,到处充满了杀机凶险,为什么会带你们进入罗玄遗骨存放之室?”
红衣少女暗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
她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这些书也不能放置不动。”
梅绛雪道:“咱们事先谈好的,我以罗玄的遗物交换方兆南的自由,你只要解开方兆南被制的穴道,那案上书藉你尽管取走。”
红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外有冥岳岳主,和那穷极变幻的阴风、烈焰,你纵然不暗中算计于我,我想出这血池,也不是容易之事……”
梅绛雪道:“怎么你可是悔约了吗?”
红衣少女摇头说道:“没有,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梅绛雪道:“什么办法?”
红衣少女道:“这书籍由你包起,方兆南我暂时不放,你久居此地,定然知道出路,只要你送我到出口之处,我就解开方兆南的禁制,咱们一手交书,一手交人,彼此谁也不吃亏了。”
童叟耿震和石三公,虽然对那案上的存书有偷窃之心,但想到伤穴发作的痛苦,胆气立时为之一馁,不敢妄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咱们相约之时,并未有此一条……”
第四十九回情未了生不如死
那衣服褴褛,一直未发一言的青云道长,突然大喝一声,纵身一跃,落到那书案之旁,一把拖过案上存书,高声说道:“哪一个如若妄自出手,我就先把此书毁去!”
红衣少女怒道:“放手,你和我相约之言,难道忘怀了吗?”
青云道长笑道:“在下和你相约之言,只管送你进入血池,而且言明平分罗玄遗物,眼下既然见到了罗玄遗物,那誓约自是该到此终止。”
红衣少女突然一收手中绳索,青云道长突然一侧身躯,绳索竟然完全脱落了下来。
红衣少女吃了一惊,道:“你几时解开了身上的索缚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这段时日之中,无时无刻不在研究解除这索缚之法,初入血池,我已解开,只是还未见罗玄遗物,我不便自脱索缚而已。”
梅绛雪放声大笑,道:“你已是众叛亲离,陷身于山穷水尽之境,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红衣少女道:“我处境虽尚未至你所说之境,但仍愿听听你的高论。”
梅绛雪说道:“一朝无二主,双雄不并立,你如愿听我之命,我愿出手助你……………”
红衣少女怒道:“如我不愿呢?”
梅绛雪道:“那我只好坐山观虎斗,袖手看火烧。”
红衣少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忘了方兆南的性命还握在我的手中。”
梅绛雪先是一怔,继而淡然一笑,道:“不要紧,你纵然杀害了他,可是自己也难保活命。”
红衣少女道:“你可是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之想吗?”
梅绛雪笑道:“了不起我替他终生戴孝……”
陈玄霜突然冷哼一声,接道:“你是他什么人,要替他终生戴孝?”
梅绛雪还未来得及开口,那红衣少女却抢先接道:“你当真不知道吗?我这风华绝代的三师妹,和你的令师兄,早已两情相投…………”
方兆南冷冷喝道:“霜师妹,不要听她胡说!”
陈玄霜双目中棱芒闪动,低声对那红衣少女说道:“你放开我的方师兄,我就全心全意的助你。”
红衣少女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放了他并非是什么难书,但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陈玄霜道:“我说过就算,难道还要起誓不成?”
狡诈的红衣少女默察陈玄霜神情,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如若令师兄索缚被解,得还自由,和我三师妹联手一起,咱们岂不又多了一个劲敌?”
陈玄霜道:“那我就连他一起杀了!”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信你之言就是。”
缓步走到方兆南的身侧,解开了他身上的索缚。
她索缚方兆南的手法,异常奇奥,都是人身的大穴关节,只要她一紧索缚,立时百脉俱缩。
是以,方兆南一路行来,全无挣扎之能,只有俯首听人摆布。
方兆南数十日夜的束缚,一旦为人解去,心神登时一畅,缓缓伸动两臂,长长吁一口气。
只听那红衣少女柔柔细音,钻入耳际,道:“你身上的索缚虽已解去,但服用剧毒未解,如不按时服用我的解药,仍然要毒发而死,你的性命,仍然紧握在我的手中。”
她施展千里传音之术,别人只见她口齿启动,不知她说些什么?
梅绛雪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举动,也不出手拦阻,只是微微冷笑。
方兆南在这段时间之中,连番身历生死大劫,对什么事都看得淡了甚多,缓缓的回顾了那红衣少女一眼,默不作声。
陈玄霜慢慢走到方兆南的身侧,缓缓说道:“方师兄。”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什么事?”
忽听青云道长大声喝道:“曹道兄,大愚禅师和天星道兄,来了没有?”
曹燕飞仍然静静的站着不动,长长叹了口气,道:“两人进入血池之后,和道兄门下张雁一齐失踪,迄今生死不明。”
青云道长一皱眉头,道:“石、耿两位老前辈亦不知他们下落吗?”
石三公和耿震相互望了一眼,摇摇头,默不作声。
原来青云道长心想自己陡然发难,抢得罗玄遗物,石三公、耿震等定将群起支持,那知这三人竟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要知三人对适才伤脉发作之苦仍留下深深(炫)畏(书)惧(网),那痛苦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已不敢妄生叛离之心。
虽然心知青云道长用意在招呼几人,合力保护罗玄的遗物秘笈,但却不敢响应,只好装作茫然不解。
梅绛雪目光缓缓由青云道长脸上扫过,冷笑一声说道:“这血池之中,有许多定期的灾祸,不解其道之人,决难躲过,罗玄的存书之地,岂是轻易可犯的吗?”
突然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