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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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独没有任何解释,只是道:“十二月十二日,聂轩阜之女思琪将在望水城成婚,聂城主邀请我们参加,我们要不要去?”
玲珑抢先道:“自然要去,反正你姓辜的也不能给我们一个明白的解释,我们正好去望水城找姓聂的问个清楚。”剑九霄笑道:“小师妹哪里是要什么解释啊,我看她是想去望水城凑凑热闹。”
子竹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道:“我们与聂城主素无往来,可他为什么派人给我们送来请柬?我看这望水城怕是要有一出好戏将要上演!”
不管好戏与否,总是要有观众。
玲珑便是不折不扣的观众。
聂轩阜完全将四人奉为了座上宾,好吃好住不说,另派有专人悉心照顾四人起居,唯恐侍候不周。
十二月十一日夜!
辜独发现今晚的饭菜格外丰盛。
十二道素菜,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
十二只鸡,品种各异,都是又肥又大的老母鸡。
十二坛子酒,每一坛酒窖藏都在百年以上。
剑九霄夹起一根不知名的青菜,丢在口里,一边细细品味,一边赞道:“聂城主真是太客气了!”子竹撕下一根鸡腿,大口咬下,唔噜着道:“手艺不错,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玲珑打开一坛酒,凑去鼻尖深深一吸,叹道:“好酒!窖藏百年,又香又醇!”但她并没有喝酒,而是深情的看向辜独。辜独叹道:“聂轩阜的美酒佳肴绝不会平白无故送上来!”玲珑喝下一大口,道:“我就是要看看聂轩阜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剑九霄道:“明天是他女儿大喜的日子,该不会有什么变数吧?”子竹注视着手指间玩弄的鸡骨,道:“要说变数,大家心里都明白!”玲珑问:“明白什么?”
子竹继续玩弄着手中的鸡骨,道:“新郎是谁?”
同样的问题同样困扰着其他宾客。
直到婚礼开始,上百位宾客只是看到缓缓走在厅首的新娘!
新娘自然是聂思琪!
但新郎却始终没有出现!
聂轩阜已经坐在上首位置,有弟子将曲泉抬到他的右首旁。左右两侧的宾客们开始窃声议论。聂轩阜轻咳一声,厅内立时鸦雀无声。
众人以为聂城主将要主持婚礼,可他轻咳过后还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渐渐的,众人又开始窃声议论起来。就在这时,孙郎与曲旌结伴进入厅内。
玲珑哑然失笑,原来孙、曲二人均未着新衣,依旧是平常穿戴。而孙、曲二人似乎还不知今日乃是思琪成婚之日,四下环顾后,纷纷发问:“三叔?这是这么回事?”“三伯?思琪今日要嫁人了吗?嫁给谁?”
聂轩阜品了口清茶,终于开口,道:“曲贤侄的问题已经提出,聂某的问题与他相同!”话一出口,众宾客一片哗然。曲泉愁眉紧缩,埋怨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聂轩阜握住曲泉的手腕,歉声道:“二哥莫急,小弟自有分寸!”
厅下有宾客嚷嚷道:“聂城主?您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江湖传言,孙洛生前曾与城主订有婚约。也有人说,您准备将女儿嫁给曲公子?一女不能嫁二夫,究竟谁才是今日的新郎,您给大家一个痛快话!”
聂轩阜站起身,对着厅内宾客抱了抱拳,道:“真是对不住大家!究竟该由哪位贤侄做我聂某人的乘龙快婿,聂某眼下也没有主张!”
“什么?这算什么事儿啊?”
“聂城主?你不是拿大伙开涮吧?”
“今天可是令嫒大婚的日子,怎么连新郎都没有?这件事岂不要成为江湖人的笑柄!”
众宾客乱纷纷的嚷嚷起来。
聂轩阜张开双手,连连下压,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聂某道个明白!”
众人逐渐收声,静等他作出解释。
待众宾客安静下来,聂轩阜继续道:“十八年前,小女百日喜宴。就在这大厅之内,聂某与义兄孙洛结成了儿女亲家,并互换婚帖!”他由衣袖内取出婚帖,对着孙郎晃了晃,“孙贤侄?你爹虽没有交给你婚帖,但三叔的这张婚帖足以证明你与思琪确实有婚约在先!”
孙郎跪倒便拜,道:“谢三叔成全!”聂轩阜摆了摆手,道:“贤侄莫急!”转身看了看曲旌与女儿,指着曲泉对众宾客道:“这位也是聂某的结拜兄长,只因梵净山五鬼,他落得一身残废!自从事发,聂某便将义兄接来望水城,以方便照料。而小女与曲贤侄也顺理成章结为了青梅竹马的玩伴。可谁曾想……他二人成人后竟然日久生情,以至彼此相爱,真是愁坏了聂某!”
厅内宾客也犯了难,无人敢妄加评论。
辜独站出,道:“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聂城主该不会要大家公决这个难题吧?”聂轩阜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个难题早已解决!便在年前,聂某亲自赶到孙洛大哥府上,并向孙大哥提出解除婚约的不情之请,孙大哥是性情中人,当即便同意解除这桩婚约!”
“你胡说!”孙郎跳了起来,“如果我爹事先已经答应解除婚约,那他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门婚事?为什么在前往梵净山之际还特意嘱咐我来望水城完婚?”
聂轩阜长叹一声,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难言之隐。
曲泉用力拍打着躺椅的扶手,叫道:“曲旌!不要跟孙郎争,把思琪让给他!”曲旌走到躺椅前,跪在父亲身下,道:“父亲!不可以!思琪是我的全部,我宁可将我的命给他,但我绝对不会舍弃思琪!”曲泉长叹一声,将头靠回躺椅,一行浊泪自眼角悄然滑落。
聂轩阜扶起曲旌,对着他泛起一记苦笑,道:“还有一个解决办法!”曲泉突然半挺起身,睁圆双目,低吼道:“不行!”他的表情十分骇人,便是曲旌也被他吓得连连后退。聂轩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劝慰道:“算了!只要可以成全孩子,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曲泉紧闭双目,浑身剧烈的颤抖,哆嗦着手在怀中摸出一柄铁尺,扭过头去,将铁尺递与曲旌。
曲旌接下铁尺,疑惑的看向聂轩阜。
聂轩阜也由自己怀中取出一柄铁尺,拉着曲旌来到孙郎身前,道:“只要带上三柄铁尺,你便可以去烟霞洞学到绝世武功!”孙郎眯着眼睛看去,道:“可你要我解除婚约?”聂轩阜点头。
孙郎盯着聂轩阜与曲旌手中的铁尺考虑着,良久,他又回头看向思琪,似乎一时间很难决定。
聂轩阜劝道:“思琪已经心有所属,你又何必强求!”孙郎用力咬着嘴唇,猛的抓去聂轩阜与曲旌手中的铁尺。聂轩阜长出一口气,道:“贤侄,你终于做出了选择!”
孙郎一言不发,掉头便去。
聂轩阜快步赶到辜独身前,急道:“辜少侠,请你……”未等他提出请求,辜独已经打断他的话,“聂城主是要我们护送孙郎去烟霞洞吧?”聂轩阜点了点头,道:“孙郎现在身携重宝,聂某不放心!”
玲珑靠上前来,道:“聂城主是要请我们做孙郎的保镖吗?那可要看看城主出的价钱喽!”辜独笑道:“我们的价码可不低呀!”聂轩阜取了张银票塞在辜独手中,急道:“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事成之后另有一千两酬谢,还请辜少侠即刻上路。”
辜独对子竹、剑九霄招了招手,道:“走吧!”迈步行向厅门。玲珑赶上,埋怨道:“一千两银子你就应下了,姓聂的可是富甲一方,你怎么不跟他商讨商讨价钱?”辜独叹道:“聂轩阜的美酒佳肴早早封住了我的嘴,我再也张不开嘴跟人家讨价还价了!”
剑九霄舔了舔嘴唇。
子竹喉咙微动,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液。
玲珑赔上笑脸,“早知道就不贪图他那几坛子好酒了!”
说是不贪图人家的好酒,可临出望水城时,她还是让聂家门徒装上了半车好酒。
子竹驾车,虽然辛苦却也宽松自在。
孙郎在车厢内被剑九霄和辜独紧紧挤在中间,而对面则堆满了酒坛,竟然连玲珑的人影也看不到分毫。孙郎问道:“辜夫人!路上定有酒肆,何必装这么多酒在车上?”
玲珑在酒坛堆内回道:“你聂三叔太抠门,请我们四个人做你的保镖,却只给了一千两银子。本姑娘若不多搬他几坛子好酒,怎么对得起自己?”
孙郎沉吟片刻,道:“如果几位可以将孙郎安全护送到烟霞洞,孙郎愿意再出一万两银子作为酬谢。”酒坛堆内传来了玲珑的嬉笑声,却没有回应。剑九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孙公子不必破费!”
辜独问道:“孙公子要去烟霞洞拜师学艺,可烟霞洞身在何处,公子是否知晓?”孙郎一愣,吞吞吐吐的道:“孙郎……孙郎并不知道!可……三位乃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客,想必知道那烟霞洞所在?”
一阵马嘶,子竹已经紧勒缰绳,停下车来。辜独敲了敲车板,道:“掉头!”子竹问:“去哪?”
“靖州,翠幽山!”
孙郎身怀重宝赶往靖州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
江湖中人或许可以视钱财如粪土,或许可以淡薄名利,但神兵利器,武功秘籍却是所有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按照常理,黑白两道心怀不轨之辈定要沿路劫杀。
即便武林大侠,江湖名宿,怕也有多半在蠢蠢欲动。
可辜独五人一路行来竟然未遇任何拦阻,便连打家劫舍的毛贼也不曾相逢。
七日后,五人平安抵达靖州城。
子竹将车停在正街口一家酒肆门前。
玲珑率先跳下马车,空酒坛紧跟其后,乒乒乓乓摔落一地,引得路人驻足观望。辜独探出头来,对观望人群粗略扫过一遍,见均是普通百姓,再缩回头,将车内剩余的酒坛一一踢出车去,这才与剑九霄、孙郎跳下车来。
玲珑招手,子竹笑呵呵的跑进酒肆,却苦着脸跑回,因为怀里多出了七八坛子烧酒。
孙郎急匆匆跑进酒肆,靠在柜台前,对着玲珑傻笑起来。玲珑撇了他一眼,并未理会。可孙郎依旧傻笑不已。玲珑板起脸,问:“你生病了?”孙郎摇了摇头,指点着柜台上大大小小的酒坛,道:“还请辜夫人手下留情,千万别再把车里堆满酒坛子,小弟实在透不过气来!”
辜独与剑九霄进入酒肆,面露不屑,翻了孙郎一眼,跑去一旁饮茶。
玲珑嗤笑一声,道:“有病!”甩手跑去辜独处,一同饮起茶来。子竹拍了拍孙郎的肩膀,道:“这里的酒是要花银子的,花银子的酒她绝不会弄那么多!”
孙郎无声哑笑。
这时,酒肆门外有辆板车行过。
辜独撇眼看去,但见板车上盖着一张破烂的竹席,隐约可见车上拉着的乃是两具尸体。
酒肆掌柜对着远去的板车叹息道:“又是两个!”
“又是”二字入耳,辜独心中不由一动。靠去柜台前,与老掌柜搭起讪来,“掌柜的?这几天经常有死人拉进城吗?”
“可不!已经是第七天了,每天都有!”老掌柜说着,靠在辜独耳边,小声道:“那些死人身上都带着家伙,多半不是土匪便是强盗!看来这几天路上不太平,客官若是没有急事,不妨在城里住上几日,等太平了再上路不迟。”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拨弄着柜上的算盘,待到话止,小指轻轻一弹,“啪……”一声脆响在酒肆中传递开去。
辜独一怔,挑起眼皮看了看他,低声道:“要不要老夫算算,算算你这条性命价值几何?”这下轮到掌柜的发起愣来,呆呆的看向辜独。辜独笑了笑,接着道:“真没想到,堂堂‘铁指神算’尉老爷子竟然藏身在这靖州城里,做了这家酒肆的掌柜!”
老掌柜立时阴起脸,一把抓住辜独的脖领,拉在他的脸前,沉声质问:“臭小子?你怎么认得老夫?”辜独笑而不答,以小指轻弹算珠,“啪……”的一声脆响,与老掌柜适才拨弹算珠一般无二。老掌柜松开辜独的脖领,嘿嘿偷笑。
辜独轻声发问:“前辈何故发笑?”老掌柜叹道:“谁让你有一个住在昆仑山上的好师父啊!老夫的铁指手法被他偷学去大半,你自然也懂得一招半式!”辜独点头,正色道:“前辈藏身在这酒肆之中,该不会是躲避仇家吧?要不然……前辈也想打那三把铁尺的主意?”
老掌柜对着辜独的脑门拍下一巴掌,道:“胡说!我要三把破铁尺做什么?难不成老夫还想向司马泪痕那老小子拜师学艺不成?”辜独心中一颤,自言自语道:“原来那三把铁尺是向司马前辈拜师学艺的信物!”老掌柜疑声道:“你不知道?”辜独笑了起来,调皮的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玲珑已经饮过茶,出了酒肆,唤道:“上路了!”辜独应了一声,对老掌柜道:“晚辈告辞!”老掌柜严声道:“那些死尸可不是自己抹的脖子,定是有人先一步杀了他们。这个人武功不低,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你要多加留意!”伸手拍了拍辜独的肩膀,扬声道:“这位小爷,一路走好!”
辜独对着尉老爷子抱了抱拳,随即出了酒肆,蹬上马车。玲珑埋怨道:“跟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辜独笑而不答。
车出靖州城,进入翠幽山,隐约可见山脚下有一处偌大的宅院。
子竹在车外道:“我们应该去问问路,看看这里有没有人知道烟霞洞。”车厢内的辜独道:“朋友?我想你一定知道烟霞洞所在?”子竹心中一凛,急忙回头来看;可他刚刚转过半边脑袋,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只听身后有稚嫩的声音道:“小哥?本少爷劝你们交出铁尺,就此离去,免得丢掉性命!”
马车逐渐放慢行进速度,最终停了下来。车顶的人稚声喊道:“出来吧!”随着喝喊声,山路两侧涌出数十名弓箭手,而子竹脖子上的长剑也随之撤离。
子竹扭头看去,禁不住笑出声来。
车顶上立着一位锦衣少年,大约十四五岁模样,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看上去便招人喜爱;只怕再过上三五年,就要出落成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美少年见子竹发笑,虎起小脸来,道:“有什么好笑的?再笑小爷就让他们放箭,把你射成筛子!”抬起脚,用力跺了跺厢顶,嚷嚷道:“快把铁尺丢出来,不然小爷就让他们放箭了。”
“喂?”子竹唤了一声,指了指他的头顶。美少年咧开嘴笑了起来,道:“你是说我身后有人吧?算了吧!这一招小爷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你想趁小爷转身的时候跳上来偷袭我?没门!”他正因为识破子竹的奸计而洋洋得意,不想却有人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美少年的笑脸瞬时被吓得惨白。
马车前的弓箭手们纷纷将弓箭对准车顶。
蹿上车顶的不是别人,正是辜独,他张开手指,抓着美少年的脑瓜将他扭转过来,阴着脸抬起手掌,吓唬道:“信不信我一掌便能拍碎你的脑袋?”美少年乖乖站立,动也不敢动一下。辜独提高声调:“信不信?”美少年连忙点头,泪水也立时涌现,在眼眶里打着转,几乎便要滴落。
有弓手令同伴放下弓箭,迈步行出,道:“这位少侠,请您抬抬手,放过我们的少主人吧?”辜独严声道:“回去转诉你们的主子,晚年得子本是件喜事,但孩子溺爱不得,还要用心教导才是!否则真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一天,怕是他栾大庄主后悔也来不及了!”
美少年与众弓手见辜独提及栾大庄主,皆是一怔。
子竹眼睛一亮,赞道:“怪不得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身手,原来他是‘神箭山庄’的少主人!”辜独不以为然的道:“不过是一群猎户,学得几式射术便自称什么神箭!”对美少年抬了抬下巴,“下去吧?”
美少年一记鸽子翻身跃下马车,钻在众射手身后,指着辜独叫道:“放箭!射死他们!”众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敢向辜独搭弓放箭。
辜独由鼻孔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若不看你是个孩子,就凭你这般秉性,辜某必将取你性命!”美少年又是蹦又是跳,叫嚷道:“你们都听见了吧?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快放箭射死他!射死他!”辜独动了怒气,竟然探手取出他的铁棍,恶声吼道:“找死!”。
子竹急忙压下他的棍子,劝道:“算了!一个孩子,别跟他计较!”转身重驾马车,对挡在车前的众弓手道:“还不让开?”众弓手急忙闪在路旁。辜独坐在车顶,瞪圆眼睛死盯着美少年,直至马车渐行渐远,不见美少年的踪影。
马车行过山脚,刚刚来到大宅院前,宅院的大门随即开启,由内钻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未等子竹开口询问,老者已经抢先开口,“谁是孙郎?三柄铁尺呢?拿来?”
子竹的目光立时变得警惕,手臂微动,一柄飞刀在袖筒之内滑落手心。老者看也未曾看他一眼,却冷声道:“收起你的暗器,你不是老夫的对手。”
辜独直接跳到老者面前,彼此相距不足一尺。老者撇着嘴笑了笑,道:“你们是护送孙郎的保镖吧?孙郎呢?”辜独转回头,唤了一声:“孙郎?”
剑九霄、玲珑与孙郎先后钻出车厢,站在大宅院的门前。老者将目光停留在孙郎身上,道:“你是孙郎?”孙郎看了看辜独,又四下看了看,这才谨慎的点了点头。
老者伸出手,道:“把铁尺交给我。”孙郎连退两步,双手情不自禁的捂在了胸口处。这显然暴露了铁尺所在。老者上前一步,单手成爪,一把抓在孙郎的胸口,“嗤……”的一声,衣衫碎裂,隐藏的三柄铁尺一起落入老者手中。
铁尺被夺,孙郎立时涨红了眼睛,发疯般大吼一声,拼尽全身劲力,迎面击去一拳。
老者正垂头观察铁尺,完全没有在意孙郎的拳头。待拳头已经冲在额前,他抬起左臂,随意一挥,手背正接触到孙郎的拳锋,孙郎惨叫一声,整个人斜飞出去,“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辜独只是在一旁凝视观望,似乎并未有出手的打算。子竹却暗扣飞刀蠢蠢欲动,但玲珑与剑九霄均以眼色制止了他。
孙郎挣扎着爬起身,痛苦的嚎叫道:“把铁尺还给我!还给我!”老者浑然不理,待一一观察过三柄铁尺,道:“不错!是这三把尺!”对孙郎招招手,淡淡的道:“跟我来!”领路进入院门。
辜独自信的道:“走吧!我想这里就是烟霞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