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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镖客-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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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独对着固伦苦笑,“身在大漠千万不要招惹黄金帮!”向着年轻人挤出笑脸,道:“你看?麻烦来了!”
  白袍人冷声道:“我办事很快,不会太麻烦!”
  辜独拍了拍自己的光头,摸了摸脖颈。
  “他的头很硬,脖子也不软!”固伦嘲笑道:“仅凭你‘千面飞狐’一人,事情的确很麻烦!”
  辜独怔住,白袍人也怔住。
  “千面飞狐”年纪已在七旬开外,眼前的白袍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看也不能同七旬老人联系在一起。
  辜独相信固伦所说,因为固伦本身便是一个易容高手。
  白袍人不能不信固伦,因为他确实是“千面飞狐”;只不过太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固伦突然一语道破,便连“千面飞狐”本人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呵呵!若不是姑娘提起,老夫险些忘记了自己的雅号!”
  辜独亮出铁棍,竖在胸前,道:“忘记自己的名字没有关系!”
  “千面飞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叹道:“老夫的武功也有些荒废了!”手指轻动,三点寒光向辜独射来。
  辜独铁棍前挺,刺向“千面飞狐”的左眼,所使竟然是洛十七的“双盲十七剑”!
  “千面飞狐”不由一怔,因为他刚刚射出的三根银针无一落空,已经分别刺入辜独的前胸、左臂和小腹!
  辜独的铁棍也没有落空,从“千面飞狐”的左眼刺进,直入脑髓。固伦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辜独拔去身上所中的三根银针,道:“辜某躲不开你的暗器,但你的暗器不该淬毒!”
  “你不怕剧毒?”问话的是固伦。
  “千面飞狐”的心中也有疑问,可他再也问不出口。
  辜独拔回铁棍,带下一张薄如蝉翼的柔软面具,“千面飞狐”的真容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如同树皮般干涩、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孔!
  车厢内的陈老爷子呻吟一声,两个时辰已过,他身上被夜骷髅所封的穴道自行开解。
  未等辜独掀车帘,陈老爷子已经钻出。固伦看到陈老爷子脸上、喉咙上的咬伤,惊叫一声,跳下车去。
  “原来辜少侠就是夜骷髅!”陈老爷子感叹着,道:“请辜少侠帮老夫一个忙!”
  固伦插嘴,问:“要他帮你杀谁?”
  “请辜少侠把老夫的骨灰送回洛阳,并转告路琨,不许报仇!”陈老爷子的乌金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辜独连连摇头,劝道:“陈老前辈何必如此?”
  “蝶娘被奸贼所侮,老夫不能为女儿报仇,又在大漠受辱,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固伦劝道:“奸贼未除,前辈怎能自戕?”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陈老爷子悲声呼喝,“一群晒盐的穷苦力而已……一群苦力而已……”手臂回转,乌金刀立时嵌入脖颈之内,血溅荒漠!
  固伦不忍观看,将脸扭去一旁。
  辜独跨步上前,扶住陈老爷子的身躯,急问:“蝶娘被何人所侮?”陈老爷子张了张嘴,可终究未能相告!
  洛阳!
  蝶娘收到一柄乌金刀,陪同乌金刀的还有一坛骨灰!
  乌金刀摆入刀架,骨灰供于堂上。
  路琨跪在刀下,仰视骨灰坛,沉声发誓:“师父!弟子一定为您老人家报仇!”“就凭你!”蝶娘冷嗤一声,道:“算了吧!先找个地方练好你的‘霹雳刀法’再说吧!”路琨对着骨灰坛叩头不起,道:“师父!即便二三十年后琨儿可以练成刀法,可以为您复仇,可琨儿还是等不了那么久!
  蝶娘换上一身素服,站在路琨身边,道:“我知道一个人,他可以让你的武功骤然提升许多倍!”
  路琨苦笑,自然是不相信蝶娘所说。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有!这是一种邪派武功!”
  武功本身没有正邪,要看练武之人!
  刀没有善恶,要看握刀的手!
  马贼没有是与非的概念,只有势与利!
  白牡丹的属下同样是马贼,可她却要求属下明是非、懂恩仇、讲情意。
  苦花有几分姿色,但是命苦,所以得名。跟随白牡丹三年,她依靠自己的忠贞与勇猛升为持鞭特使。
  两百名身穿锁环甲的女马贼已经等候在营地边,整装待发。
  白牡丹却还不知道她们此欲何为,问带队的苦花:“有买卖?”
  “乌白头带人去了沙柳镇,此时营内空虚,正是我们偷袭的绝佳时机。”
  “找到她们的下落了?”
  “被劫走的三十个姐妹就压在他的营地内。”
  “动作麻利点,救出姐妹就撤,不要贪财!”
  “首领放心!”
  苦花翻身上马,铜鞭高举,轻摆数下。两百锁环甲女马贼纷纷跃在马背之上,竟然不发一丝声响。
  白牡丹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似乎对苦花训练的众属下很是满意,叮嘱道:“小心行事!”白银鞭扬起,在半空打了声响鞭。
  苦花带领二百属下悄然杀去。
  黄金赌坊!
  沙柳镇唯一的一家赌场!
  同样是大漠内唯一的一家!
  赌坊如名,只收黄金!
  赔付当然也是黄金,但自开以来,整整三年,乌白头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可以带着黄金踏出赌场的大门。
  除了风吹沙走的声音,乌白头最喜欢听得便是骰子和骨牌的声响。
  风吹、沙走,黄金、我有!
  大漠里的黄沙便是灿灿的黄金,但是对手众多,即便在黄金帮内,乌白头一样有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赌场没有竞争,现在没有!
  三年来,沙柳镇先后开设过七家赌场,大漠周边开设过十三家;但这些赌场都没有经营下去,甚至没有一家赌场的经营时间超出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不过一日一夜而已,能来大漠开设赌场的又绝不是泛泛之辈,可无论他们有何背景,结局都只有一个……
  一天之内,与乌白头竞争的赌场都将变成一座坟墓。坟墓内包括庄主,也包括赌客。所以现在的黄金赌坊没有竞争,乌白头可以笑眯眯的看着整锭整锭的黄金摆进自己的金窖。
  黄金赌场内赌具单一,只有骰子和骨牌,因为乌白头喜欢听骰子和骨牌的声音。赌码一两黄金起,五十两为上限。客人如果赌赢庄家便可以提出等价要求,也可以兑换等价物品。
  赌场里的物品便宜得令人咋舌,一车上好的茶叶,运到叶尔羌汗国可以卖到三百两黄金,可在这里只需五十两金子。当然,前提是你要赌赢庄家。如果你不想赌博,只想买走那车茶叶,价格便要翻一倍。
  无论是赢走货物的客人,还是买走货物的客人,客人本身通常都是货物的真正主人!
  离开黄金赌坊的货物还会得到一张小纸片,纸片上会写明物品名称与数量。
  已经有人离开,颤抖的手指间捏着一张纸片,上面写有四个字“茶叶一车”;纸片的一角画有一根马鞭,代表了黄金帮的权威;只要有这根马鞭,纸片上记载的货物便可安全通行大漠;货主无需再雇请镖师押送,只要看到纸片上的马鞭,任何一股马贼都不会再染指纸片上注明的货物!
  大漠有大漠的规矩,马贼有马贼的生存法则,只要你深谙其中玄机,凶险的荒漠同样是一条利润丰厚的财富之路!
  乌白头看着属下开列出一张张纸条,脸上的笑容将双眼挤成了一条细缝。但他也有发愁的时候,那便是货主直接掏出金子来买这张小小的纸条!
  现在就有一位货主,他要贩卖一百匹好马;好马还在叶尔羌汗国境内,货主先行一步,来买那张小小的纸条!
  大漠有大漠的规矩,马贼有马贼的生存法则,没有经过竞争,乌白头不可能白白得到闪耀着灿灿光芒的黄金!
  货主被赶出赌场,因为他的货物并不在赌场之内!
  乌白头的心在流血,像是到手的黄金被人硬生生夺去!
  他曾不止一次梦想自己统治着大漠,属下随意批写各类路条,可那仅仅是梦想,每每回到现实,他只能惋惜白白流失的黄金!
  大漠的规矩不容更改!
  规矩是皇甫浩生定下的!
  皇甫浩生的权威不容质疑!
  黄金赌坊内设有二十张赌桌,十桌骰子,十桌骨牌,桌前的庄主个个赌术粗劣,输多赢少。但有一位执骰子的庄主却是不同,他已经接连赢十九庄。
  五十两一锭的黄金接连压在“大”上,他连开十九把“小”,赢下九百五十两!
  赌客带来的一小箱黄金已经空空如也,最后一锭也压在赌桌上。
  庄主问:“还压大?”
  赌客没有回答,手中的金锭丢在“大”上。
  庄主看向楼上饮茶的乌白头,赌客也抬头,对着乌白头咧嘴一笑。
  乌白头对着赌客的光头瞪起眼睛,递给庄主一个眼神。
  三个骰子,三三四,庄主终于开出一把“大”。
  光头赌客笑了起来,道:“我要杀一个人!”
  杀人对于马贼来说是最容易做的买卖,只要你想杀的人出现在大漠,一两银子、甚至一壶酒,马贼便可以结束他的性命!
  庄主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收去金锭,问:“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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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漠、黄金(5)
更新时间2009…8…2 9:43:26  字数:7191

 (九)
  皇甫浩生正在混合有马奶的羊皮澡盆内洗浴。他看到了白牡丹,向着她伸出手去。
  白牡丹没有理会皇甫浩生伸来的手掌,只是目无表情的盯着澡盆发呆。
  皇甫浩生觉得有些意外,问:“牡丹,怎么了?”
  “三年了!”白牡丹苦笑着回答:“我终于找到了那几个鞑子!”说着话,她的脸颊上滑过一串热泪,像是牡丹花瓣上沾染的露珠。
  皇甫浩生知道“那几个鞑子”的含义,赤条条站起,问:“他们在哪?你……你已经报了仇?”
  白牡丹点头,“苦花在乌白头的营地里发现了一队鞑子,原本是为了抓回来让我出气,可我发现他们几个竟然就在那队鞑子里!”她脸上突然暴现一股煞气,咬牙切齿的道:“人头还留在营地,我要乌白头做出解释!”
  皇甫浩生沉下脸,问:“你袭击了乌白头的营地?”
  “是他先袭击了我的营地,抢走了三十个姐妹,牡丹只是救回自己的属下!”
  “我与你说过,你与我走得近,他们已然心有不瞒,凡事你还要忍让些!”皇甫浩生叹声相劝,道:“想必乌白头不知其中内情,否则绝不会收编那队鞑子。如今你的仇已然得报,便不要再深究了!”
  白牡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帮主的命令牡丹从未违背,可这一次……牡丹无论如何都要向乌白头讨个说法!”
  皇甫浩生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同样担心你的处境!”
  “区区乌白头,牡丹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仅是乌白头……”
  乌白头在楼上端着茶杯站起身,直视光头赌客。
  光头赌客不该在赌坊出现,他应该出现在赶赴边关的戈壁,应该躺在暴晒过的地面上,任凭野狼撕咬他的尸体!
  但他还是出现了,而且出现在他最不应该出现的黄金赌坊!
  他的出现意味着“千面飞狐”的死去!
  乌白头开始怀疑,怀疑辜独的真正身份,“他究竟是不是夜骷髅?”
  辜独看向乌白头,仿佛看到久违的朋友,挑眉一笑。
  庄主再又追问:“您要杀谁?”
  “白牡丹!”辜独留下黄金帮白头领的大名,掉头行向大门。
  乌白头愣住了,默默的端着茶杯发呆。
  黄金赌坊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头戴斗笠,身上包着一块破布,赤裸着双脚,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破刀。
  破刀已经完全被铁锈包裹,但刀刃上的七处缺口却是锃亮,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辜独刚一看到这柄破刀,立时联想到斗笠后面那张沧桑的脸,并猜测出这个经历沧桑的男人。
  “沧海孤鸿血泪刀”洪仁!
  洪仁的破刀原本只有四处缺口,那是他手刃江南四侠所留。
  江南四侠仗义江湖,解人危难,其义举曾经倾倒无数武林豪杰。但他们也曾犯下过错:绍兴、鉴湖,四人酒后失德,调戏一名美妇……四人并无轻薄之意,但美妇却不能容忍江湖儿郎放荡的言语,严词相对;四人本该作罢,可烈酒乱人心性,他们自持武功,依次对着美妇的粉颊亲吻一记,而后逃离。不想美妇性烈,竟然跳入鉴湖,自溺身亡!
  美妇便是洪仁的妻子!
  江南侠士容不下洪仁,整个江湖都在追杀他!
  所以洪仁逃出边关,进入大漠!
  乌白头手中的茶杯没有摔落!
  洪仁没有收到出刀的信号!
  辜独得以安全离开!
  与洪仁逢面而过,辜独的脚步行得不缓不急,可他却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扑面射来,鬓角处不由流下一滴冷汗。
  洪仁也感觉到一股杀气,似有似无的杀气!
  他曾经与江南四侠有过生死一战,大漠多年,破刀上再增三处缺口,可他却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杀气!
  杀气便是杀气,无论强弱,有便是有,无便是无,似辜独这般似有似无,时有时无的杀气却让他不寒而栗。
  辜独行去,他的整个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紧握破刀的手掌禁不住微微颤抖!
  夜骷髅站在一块木板上,“马贼不得进入”的木板上。
  辜独在通往绿洲的小路前止住身,静静的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成为绿洲的主人。
  夜骷髅问:“去过赌坊了?”他说话时憋着嗓子,任谁都能听出不是本音。
  辜独点头,回道:“你猜得不错,乌白头听说我要杀白牡丹便没有向我下手!”
  “不是你要杀白牡丹,而是他要杀白牡丹!”
  “不错!是我请黄金赌坊去杀白牡丹!”
  “错!是你杀了白牡丹!”
  辜独泛起糊涂,疑问:“此话如何说起?”
  夜骷髅没有回答,跃上树冠,飘荡而去。
  “你在跟谁说话?”固伦公主一路赶来。
  黄昏,大漠落日!
  固伦看着血色的落日,想到三千铁骑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命丧沙场,内心不由泛起涟涟伤感。
  辜独盯着落日,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
  固伦疑问:“你明白什么?”
  辜独不能回答固伦,因为他与夜骷髅有过承诺!
  所有关于夜骷髅的事情,辜独都要保守秘密!
  帮别人保守秘密是一种美德!
  作为条件,夜骷髅答应帮助辜独对付黄金帮!
  辜独与黄金帮无冤无仇,一直与黄金帮为敌的是夜骷髅,现如今夜骷髅反倒成为辜独的帮手,辜独有些哭笑不得!
  固伦对着落日做出保证,“你想明白最好!放心,我会帮助你对付黄金帮!”
  辜独不想笑,只想哭!
  两个同样视黄金帮为敌的人对他做出了同样的保证!
  落日沉入大漠,天际渐渐昏暗,一群“大鸟”贴着黄沙飘来,相继落在绿洲边际的树冠上。
  辜独听到了一声鞭响。
  一匹枣红马,一根镶有五颗映红宝石的银鞭,一个野味十足的女人,出现在“马贼不得进入”的木牌下。
  辜独由绿洲内行出,看到了枣红马上野味十足的白牡丹。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再来,我一定不会留情!”
  “我也曾经说过,你最好不要放过我,因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辜独叹息一声,尤自喃喃道:“不错!是我杀了白牡丹!”
  “是吗?”白牡丹笑得很甜,道:“可惜你的本事还差了些!”手腕轻抖,银鞭抽出。
  她的银鞭并不是抽向辜独,而是抽向身侧的树丛。银鞭扫出的同时,固伦公主恰巧由树丛中扑出,正对鞭梢。
  辜独一怔,万万没有想到白牡丹的武功会如此之高,竟然事先察觉出固伦的偷袭,并先发制人扫出银鞭。
  固伦人在空中无法躲避,只能拧身出爪,抓向鞭梢。白牡丹再抖手腕,银鞭窜回,甩了声脆响,又奔固伦的脚踝缠绕而去。固伦凌空翻出一记筋斗,绕开来鞭,已近白牡丹身前,纵身扑下。
  白牡丹轻笑,手中银鞭似灵蛇般窜回;固伦但觉身子一紧,银鞭已经绕在她的腰际。白牡丹右手回拉,左手并掌拍出,阴声发问:“什么人?”
  固伦挺臂推掌,与白牡丹对过,借力弹回,身子滴溜溜打了两个转,解脱银鞭,跃身蹿上路边木板,回道:“叶尔羌汗国阿不都克里木汗之妹,固伦公主!”
  白牡丹杏眼圆睁,喝道:“鞑子!”内力催加于马鞭之上,整条马鞭立时挺直如枪,向着固伦的喉咙刺上。
  固伦左闪右避,银鞭如影相随,看起来竟似洛十七的“双盲十七剑。“噗……”一声轻响,固伦躲闪有失,鞭梢刺入她的肩头。固伦连退,直到辜独身旁方才止步,她一边捏碎颗药丸按在肩上,一边气道:“你怎么不帮忙?”
  辜独叹道:“以二敌一,胜之不武,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若是换做前日,白牡丹的银鞭早已插入固伦的喉咙,绝不容她轻伤退身。可如今白牡丹已经一雪前辱,又知侮辱她的鞑子不过是蒙古族身份包裹下的马贼,心中对自己多年来残害蒙古牧民略感不安,这才手下留情。
  固伦哪知白牡丹所想,痛声道:“白牡丹,你是我叶尔羌汗国誓杀的马贼,本公主今日不能除你,它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话,她偷偷捏出一小包药粉,握在手心。
  辜独知道她精通医道,料想手中定是剧毒之物,当即握住她的手腕,怒声喝问:“你想做什么?以毒伤人岂是我辈中人取胜之法?”
  固伦诧异的看着辜独,“你疯了?”连连跺脚,叹道:“此贼武功高强,如不用毒,你我将性命难保!”扯动手腕,厉声叫嚷:“还不放手?”
  辜独甩开她的手腕,跨步拦在她身前,“暗中施毒伤敌的卑劣行径,辜独做不出!”手中握出铁棍,指向白牡丹,道:“请白头领赐教!”
  固伦在辜独身后气道:“你们汉人难道宁可白白送死也不使用毒物?”
  辜独正色回道:“使用毒物是卑劣小人的龌龊行径,正人君子绝不使毒,即便以无毒的暗器对敌,也要先行告知对方,以免落下偷袭的口实!”
  固伦阴阳怪气的道:“怪了!先前怎么没听辜大侠这般高谈阔论,如今碰到白牡丹偏偏多出这些狗屁规矩?”
  辜独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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