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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明英烈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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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威道:“姑娘可知道那是件什么东西?”

赵晓霓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由各路人物不惜牺牲地拦截他,又穷追不舍来到‘长安’这一点看,这样东西一定很重要。”

李德威点了点头,道:“那是……”

沉吟了一下道:“姑娘能毅然决然地脱离这一淫邪组织,的确是让人敬佩,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赶快找到贵友解释一番,及早找到他,我看得出,姑娘那位朋友是位绝世高手,他一定能保护姑娘。”

话落,他转身要走。

赵晓霓忙道:“请等一等。”

李德威回过身来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赵晓霓道:“我还没请教……”

李德威道:“萍水相逢,我是恰好碰上了,知道姑娘有弃暗之心,我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姑娘又何必耿耿于怀!”

赵晓霓道:“我只是想知道尊驾贵姓……”

“我姓李,够了么,姑娘?”

赵晓霓神色忽然一动,道:“尊驾姓李?”

李德威道:“是的,姑娘。”

赵晓霓忙道:“尊驾请别急着走,我有件事要告诉尊驾。”

李德威微愕说道:“什么事?姑娘。”

赵晓霓遂把怎么结识罗汉,罗汉到“长安”的目的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李德威皱了眉,讶然说道:“有这种事……”

目光一凝,望着赵晓霓道:“姑娘认为我是他要杀的那个人么?”

赵晓霓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连他也没见过那个姓李的人,那个人究竟是谁,还有待别人的指点,尊驾姓李,我只是告诉尊驾小心提防……”

李德威道:“谢谢姑娘,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晓霓道:“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凭他的条件,将来也必有一番作为,他逼于无奈,我逼于无奈,我不能看着他铸错毁了他自己,我所以不避危险随他到‘长安’来,就是为试着化解这场杀劫,尽心尽力不让他铸错。”

李德威深深一眼道:“姑娘菩萨心肠,吉人自有天相,姑娘又积无穷后福,只是,万一他要杀的那个人是个该杀的人呢?”

赵晓霓道:“我只是尽心尽力化解这场杀劫,阻拦他铸错,设若他要杀的人该杀,即使逃过他也逃不过天谴,就是仍被他杀了,那也不算是铸错,是不?”

李德威轻轻一叹道:“姑娘生就一付菩萨心肠,且具大智慧,本不该是魔教中人,让我敬佩,让我感激,不管那位罗汉要杀的是不是我,我都会小心,而且冲着姑娘这一片善心跟苦心,万—他日后找上了我,我手下一定会留情三分,绝不伤他……”

赵晓霓道:“我感激,只是他武功高得很……”

李德威道:“我看得出,他应该是我唯一劲敌,不过他的心理上已经分散了,他绝不是我的对手,比他功力稍差的人恐怕都能伤了他,那些不知来历的黄衣人也不会放过他,还请姑娘能告诉他多小心。”

赵晓霓一阵激动,道:“谢谢你,万一他要杀的人是你,那就是他大错特错,我就是牺牲这条性命,也绝不让他跟你动手。”

李德威道:“谢谢姑娘,他既然是为情势所逼,跟我动手恐怕是在所难免,不过他总会有明白、总会有回心转意的时候的。”

赵晓霓道:“我就不明白,他究竟是被什么所逼非杀人不可,问他偏偏他又不肯说。”

李德威道:“不瞒姑娘说,我现在树敌很多,别人拿我没办法,特意找他来对付我,这是很有可能的,不过‘长安’城中的姓李的也不只我一个……”

赵晓霓道:“我希望不是你。”

李德威道:“我也希望不是我。不管他是为什么所逼,跟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对敌,毕竟是件痛苦的事……”

赵晓霓道:“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他是被什么所逼迫。”

李德威道:“这很难说,或者是人,或者是事,或者是物……”

目光忽闪星影,道:“他回来了,他必是心生悔意,自知不该离开姑娘,我来不及走了,还请姑娘暂时别让他知道我姓李。”

赵晓霓一阵紧张,也没说话,眼前已多了个人,正是罗汉,只见他满脸悔意,道:“阿霓,幸亏你还在这儿……”

赵晓霓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汉道:“我不相信你是那淫秽邪恶的‘白莲教’中人……”

赵晓霓道:“罗汉,我曾经是。”

罗汉道:“你现在不是了,不是么?”

赵晓霓道:“我现在不是了,‘白莲教’不适合我。”

罗汉呼了一口气道:“这就够了,阿霓,是我糊涂,我不该离开你,幸亏你还在这儿,幸亏他们没怎么坏,要不然我就是死也弥补不了这过错。”

李德威仔细打量这位年轻人,他认为眼前这年轻人的确是他唯一的劲敌,可是他也明白眼前这位年轻人已经被一个“情”字围住了。

赵晓霓一双美目中掠过一丝异采,也闪漾着泪光,道:“倒不是他们没怎么我,而是有人义施援手救了我。”

罗汉道:“谁,阿霓,谁救了你?”

赵晓霓道:“就是你身后这位。”

罗汉神情一震,震然旋身,叫道:“刚才我怎么没看见……”

一个大人站在这儿,他竟然只看见赵晓霓,没留意李德威,足见他的心已整个儿地投在了赵晓霓身上,足见李德威没说错,耳目一下子变得这么迟钝,那的确是有危险了!

赵晓霓一颗心不由往下一沉!

就在这一刹那间,她觉得她不能再接近罗汉。

可是偏偏这时候她不能离开罗汉。

同时,她也不愿意离开罗汉,她认为她要是离开了罗汉,无论对她或是对罗汉,都够残酷的!

只听李德威道:“阁下是位高手,应该知道耳目迟钝的危险,‘长安城’如今八方风雨齐会,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阁下今后可要小心啊!”

罗汉那健壮的身躯一震,道:“多谢指点,也谢谢阁下救了阿霓。”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路过此处无意巧碰见的,阁下不必挂胸,只是‘白莲教’不会放过这位姑娘,阁下今后不可再轻易远离左右了!”

罗汉脸一红,道:“我知道。”

李德威道:“阁下既然知道,我也可以放心走了,失陪!”

—抱拳,转身而去。

罗汉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一直望着李德威走得不见后才道:“这是我自离家以来,一路上所见的头一个侠义中人。”

赵晓霓道:“你认为他是侠义中人么?”

罗汉转回头来道:“当然是,难道不是?”

赵晓霓道:“他不但具有一身侠骨,而且有一颗红心,同时他还知道恕道。”

罗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晓霓自不便明说,道:“他没伤我的师哥、师姐,这不就是恕道么?”

罗汉轻“哦”一声道:“时候不早了,晌午已过,咱们进城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赵晓霓摇摇头道:“我不饿。”

罗汉道.“你不饿,那怎么会?咱们走了这么一大段路……”

赵晓霓摇头道:“你不知,我心里有事。”

罗汉道:“你心里有什么事?”

赵晓霓道:“我心里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我大师哥的,先说你,你是个高手,可是如今分心得让我担忧,没听刚才那位说么,如今‘长安城’八方风雨齐会,龙蛇杂处,什么人都有。—个高手要是分了心,耳目变迟钝了,处在这种情势下,是极危险的!”

罗汉脸一红,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赵晓霓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罗汉,罗汉是个绝世高手,但是他却觉得让这双目光逼得抬不起头来,而且隐隐有窒息之感。

“那是因为你对我有了情,一颗心都投在了我身上,‘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一个‘情’宇是很让人分心,也很让人费心的,你知道么?罗汉。”

罗汉抬起了头,仰起了脸,他不再羞涩,不再怯懦,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声,道:

“阿霓,我自己知道不适合你,可是我把持不住。”

赵晓霓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罗汉?”

罗汉道:“打从看见你那头一眼。”

赵晓霓娇靥上突然掠过一丝飞红,头低了下去:“我也知道你不适合我,我更知道一个‘情’字能让人分心,更让人费心,可是我也一样,跟你一样……”

罗汉一阵激动,那把“紫金刀”砰然一声掉在了地上,罗汉嫌它碍事,腾出两只手抓住了赵晓霓的柔荑:“阿霓,我这个人一向如此,既打算做一件事就会放心大胆,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人、任何事都拦不了我,改变不了我,而且有始有终,至死方休,既然你我都有这个心,那么就让咱们忘却任何顾虑,忘却任何人,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的爱……”

赵晓霓微一摇头,把手从罗汉那双炙热、健壮而有力的手里轻轻抽了出来,道:“罗汉,我爱你,我不能害了你,这是桩令人振奋,也令人颤抖的喜事,好事,我不愿意它以悲惨恨事收场,我这话你懂?”

罗汉点了点头道:“我懂,那容易,阿霓,咱俩相期互约,你陪着我,我收收心,暂时把一颗心从你身上收回来放在武功上,且等那长远的将来,好么?”

赵晓霓道:“你做得到么,罗汉?”

罗汉毅然点点头说道:“我做得到。为了那长远的将来,我一定做得到。”

赵晓霓道:“据我所知,世上没一个人能真正忘情,也许你是头一个。记得我大师哥曾经一再叮咛,让我离开‘白莲教’之后,务必找一个可靠的人,现在我找到了,大师哥要是知道他一定很高兴……”

目光—凝,望着罗汉道:“罗汉,陪我去看看我大师哥,好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我大师哥我就会心绪不宁。”

有罗汉陪着,有罗汉那口“紫金刀”护驾,她应该哪儿都能去,哪怕是龙潭虎穴。

罗汉点了点头!

口 口 口

又是黄昏!

那血一般的霞光照射在“大雁塔”塔尖上,把整个塔尖都染红了,红得像要滴血!

“慈恩寺”的两扇门开着,空蔼,寂静,地上散落着几片纸,一阵风过处,吹得它们到处飘扬!

大殿里早就没有香火了,可是今天这个黄昏,大殿里却显得特别阴沉,阴沉得让人心慌!

赵晓霓跟罗汉并肩站在庙门口,她两眼发直,久久才说了一句:“人呢,他们人呢?”

罗汉忽然双眉一扬,道:“阿霓,跟在我后头。”

他大步当先闯了进去。

赵晓霓赶一步紧跟在罗汉身后,她四下望,看不见一个人,凝神听,只有罗汉跟她的步履声,一个雄健,一个轻盈。

绕过大殿进入后院,罗汉停步在后院门口,一双逼人的目光直盯在一间开着门的禅房那两扇门上。

赵晓霓忙道:“里头有人么,罗汉?”

罗汉道:“有人,可是已经死了。”

赵晓霓一惊,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罗汉一脚踹开了禅房的两扇门,门闩断成两截,一截掉在东边,—截落在了西边,离得老远。

偌大一间禅房里,地上,流满都是血,血已经凝固了,颜色黑紫黑紫的,隐隐还可以嗅出血腥味。

血泊的正中央,也就是禅房的正中央,倒卧着两个人,一个是位英挺的白衣客,一个是位半裸的女子。

白衣客那袭雪白的白衣衫上,血渍斑斑,背后还有一只尖而修长的血手印,那是半裸女子留的,她一只手还在白衣客背后,想必是白衣客留下的。

那半裸女子混身也是血,虽然已经僵硬了,可是那玲珑的胴体跟细嫩的肌肤仍然十分诱人!

两个人面对面相拥在血泊中,看不见谁身上有伤痕!

那雪白的粉墙上,被人沾血写着八个大字:“生不同衾,死愿同穴”!

赵晓霓娇躯一晃,人软弱地靠在了门框上,突然捂着脸哭了,哭得好伤心。

罗汉定了定神,道:“阿霓,这就是你大师哥?”

赵晓霓点了点头!

“女的呢?”罗汉问。

赵晓霓语不成声:“我五师姐。”

罗汉没再问,也没再说什么。

赵晓霓道:“我大师哥太傻了,值么?罗汉,你说值么?”

罗汉道:“至少他认为值得!”

赵晓霓泪眼望着粉墙上那八个血字:“生不同衾,死愿同穴!哼,她配?”

罗汉道:“阿霓,至少他认为她配。”

赵晓霓突然又哭了起来:“大师哥,你太傻了,她不配,她不配!”

他傻么?

她不配么?

应该问他。

恐怕他也无法回答!

世上有很多事是难以解释的!

尤其跟一个“情”字有关的事!

口 口 口

“长安城”已经上了灯,满城灯火万点。

赵晓霓跟罗汉并肩往城里走。

赵晓霓已经不再哭了,可是一双美目红红的,人跟刚害了一场大病似的,显得那么虚弱。

人心毕竟是肉做的,女儿家的心毕竟是软的,尤其是赵晓霓的一颗心!

在“白莲教”这么多年,她把大师哥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大师哥也事事处处照顾她,大师哥突然这么死了,而且死得这么悲惨,她怎么不悲痛,那种悲痛跟死了亲人一样,甚至比死了亲人还甚几分。

人已经死了,就用不着再争什么了,赵晓霓照大师哥的遗愿,把两具尸体全葬在“慈恩寺”的后院里。

自搬动到入土,大师哥—双手始终抱得五师姐紧紧地,扳都扳不开。

他怎么那么痴,赵晓霓想不通,恐怕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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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安城”的大街,永远是热闹的,车水马龙人拥挤,川流不息,恐怕要一直到夜深时才会静下来。

看着眼前这些人,再想想大师哥,赵晓霓心里感触良多,活人死人只差那么一口气。

有这口气他就活蹦乱跳的,没这口气叫他动他都动不了,造物的神奇,真是不可思议!

眼前这些人都有一口气,也都能动。

谁知道明天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测,谁也不敢断言。

世间事,白云苍狗,变化太大了。

不能想,想多了那是会让人心灰意冷的。

突然,一个人迎了上来,那是个身穿华服的中年汉子,往两个人面前一站,道:“你姓白?”

罗汉一拉赵晓霓,两个人双双停了步。

赵晓霓抬眼打量眼前这华服汉子,近四十年纪,长得挺白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赵晓霓打心里厌恶他。

罗汉显然对这个人也没好感,只听他冷冷应了一声:“是的。”

那华服汉子跟着又问了一句:“你是从‘回回堡’来的?”

赵晓霓暗暗一怔,心想:原来罗汉是从“回回堡”来的。“回回堡”远得很啊,在“嘉峪关”外,都快到“玉门”了……

只听罗汉道:“是的。”

那华服汉子道:“怎么这时候才到?我们爷都等得不耐烦!”

罗汉双眉一扬道:“我是凭两条腿走来的,你们是供我马匹了,还是供我车了?”

那华服汉子脸色一变,道:“好大的口气,姓白的,你可放明白点儿……”

罗汉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目射威棱,震声说道:“你怎么说?”

那华服汉子“哎呀”一声,身子马上偏了,头上刹时见了汗,每一颗汗珠豆般大。

罗汉一松手,他跄跄退出几步去,一手摸着罗汉抓处,龇牙咧嘴的。

罗汉冷冷说道:“我已经到了,告诉你们主子一声,以后的事怎么办,全听他的了!”

那华服汉子半晌才道:“我们爷已经给你预备好住处……”

罗汉道:“我不愿受你们的惠,我自己会找住处,‘长安城’这么大地方,还怕找不到一家客栈。”

拉着赵晓霓径自往前行去。

口 口 口

这家客栈不大,但挺清静。

尤其这最后一进院子,很难听见街上吵杂的人声跟车马声。

屋里刚一坐定,罗汉就开了口,充满了不安:“阿霓,你听见了,我是‘回回堡’来的。”

赵晓霓道:“你是回人?”

“不是!”罗汉道:“我们是寄居在‘回回堡’的汉人,我们家早在廿年前就从关里迁往了‘回回堡’,可是我们信回教!”

赵晓霓道:“你们家原是武林中人?”

罗汉道:“可以这么说。”

赵晓霓道:“可以这么说?这话什么意思?”

罗汉道:“我爹原任职大明官家,世袭侯爵,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舍弃爵位归隐了,带着我一家人迁往‘回回堡’。”

赵晓霓美目一睁道:“这么说你还是位小侯爷!”

罗汉淡然一笑,笑得很勉强道:“说什么小侯爷,我如今只是个寻常百姓,升斗小民,跟‘长安城’大街上行走的这些人没什么两样。”

赵晓霓道:“你爹突然舍弃侯爵,必然有什么特殊原因。”

罗汉道:“我也这么想,这原因我奶奶一定知道,可是她老人家从没告诉过我。”

赵晓霓忽然问道:“罗汉,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

罗汉口齿碰动了一下,道:“就是他们。”

赵晓霓道:“找你来杀那个姓李的人的那些人?”

罗汉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木木然:“是的。”

赵晓霓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武林中哪一路的?”

罗汉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他们不是武林中人……”

赵晓霓道:“他们不是武林中人,那么他们是……”

罗汉道:“他们是‘满洲’派在关里的奸细。”

“‘满洲’!”赵晓霓失声尖叫,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罗汉没说话!

赵晓霓定了定神,急道:“罗汉,你怎么能跟‘满洲’奸细来往,你明知道他们是‘满洲’奸细……”

罗汉道:“是的,我明知道他们是‘满洲’奸细,早在我从‘回回堡’出来之前就知道了。”

赵晓霓道:“那你还替他们卖命?替他们杀人?要知道他们要杀的人必然是咱们大明朝的忠贞分子,即使不是贤臣良将,也必是跟官家有关的忠义之士……”

罗汉道:“我知道,阿霓。”

赵晓霓道:“你知道?”

罗汉道:“正如你所说,这是必然的。”

赵晓霓道:“罗汉,寻常人都错杀不得,何况是大明朝的忠贞分子,你要知道,大明朝处在内忧外患的动荡飘摇局势之中,一个忠贞分子很可能关系着大明朝的存亡,你怎么能……

你是会成为千古一大罪人的。”

罗汉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我知道,阿霓,可是我身不由主,无可奈何!”

赵晓霓急得要掉泪,道:“罗汉,这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罗汉木然道:“原谅我,阿霓,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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