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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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威道:“傅婶儿,狄村怎么走法’”
傅夫人道:“狄村在‘首义门’外八里处,从这儿去该往北,约摸五六里远近。”
李德威站起来,道:“您跟霜妹妹在这儿等……”
傅砚霜霍地站起来,道:“我跟李大哥‘块去。”
李德威道:“不,霜妹妹,老人家不能没人照顾。”
的确,怎么能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一个人留在这空无人迹的“晋祠”里。傅砚霜没有再说话。
李德威冲博夫人一躬身,道:“傅婶儿,我去了。”
转眼望向傅砚霜道:“霜妹妹,请小心照顾老人家,我熄灯了。”
抬手一指径向着神案点了过去,刹时,大殿里又是伸手难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只听大殿里响起了两个话声:
“哥儿小心!”
“李大哥小心!”
却没听到李德威回答。
随听到傅夫人道:“砚霜,走远了,你李大哥是你南宫伯伯的衣钵传人,一身所学恐怕在当世一二人间。”
傅砚霜道:“我要有李大哥这样的身手,爹也不会遭难了;说什么我也得让李大哥教教我武功。”
(就因为她有这么…念,后来才成为“洪门天地会”的双龙头,也使得“洪门天地会”成为汉族世胄,大明遗民中,反清复明的一支主力。)
口 口口
“狄村”不算小,差不多有百十户人家。
这时候家家户户十之八九都熄灯了,只有一两个地方还亮着灯,这亮灯的几个地方中,有一个在村子西边。
村西紧挨着几株大槐树下,有这么一户外头挂着招牌,可是已看不清招牌上写的是什么字的人家。
两扇门敞开着,灯光挺亮的,却透射到外头。
里面摆了几张方桌子,有一张方桌上围坐着五六个黄衣汉子,袒胸的袒胸,露臂的露臂,正在那儿猜拳行令。“三桃园”、“哥儿俩好”地大呼小叫着、闹着。
桌上杯盘狼藉,酒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旁边站着个身穿粗布衣裤的老头儿,垂着手,哈着腰,一付唯恐侍候不周的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五六个黄衣汉子正在那儿嚷着闹着。
在村于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响亮。左右邻舍没人出来于涉。
蓦地里一阵狗叫由远而近,那狗叫声呜呜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在这寂静的时候,好不刺耳难听。
五六个黄衣汉子一怔,刹时都静了下来。
“娘的,这哪是叫?分明是哭!”
“哼,霉气,我他娘的,景讨厌听狗哭了,一听见这玩意儿,就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哼,好出息,一天到晚在刀上舐血,在死人堆里打滚,居然听见狗哭就害怕,行了,别天南地北的跑了,回家钻被窝抱老婆去吧。”
“嘿,有老婆我还会往外跑,这一跑可跑对了,今儿个到这儿,明几个到那儿,看上哪一个,哪一个就是我老婆,一天换个,高兴起来一天换好几个,多好。”
这番话引起一阵肆无忌惮的得意大笑。
“你小于从穿了这身衣裳之后,到如今换了几个老婆了?”
“哈!那还算得过来,把脚指头算上都不够。”
又是一阵粗野骄狂的大笑。
“喂!我说马老:呀,你吃过狗肉没有?”
“吃过啊,怎么设吃过,那一年在陕西,天下大雨,粮都让水泡了,大伙儿没吃的,逮着什么吃什么,只差设吃人了。”
“难怪你怕听狗哭,我说马老二,你听说过没有,狗最怕吃狗肉的人,就跟长蛇、蝎子怕专吃五毒的人,可是一旦吃狗的人倒了运,他就会常听见狗叫,常听狗哭还不要紧,他可得留点神.狗会索命。”
“狗还会索命呀?
没听过……”
“哈,多么新鲜啊,狗这东西最灵了,一天到晚往乱坟岗跑,吃死人.啃骨头,沾了一身的鬼气……”“去你妈的,别吓人了。〃
“吓人?哼!哼!你听听,狗哭声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可…点也不假,狗哭声一阵阵由村南往村西传,越来越近!
“嘿!可真是越来越近了,真他妈的邪门儿啊,难不成真是来找马老二了。”中等身材,脸上有几十麻坑儿那一个,刚才还一腔的酒意。如今脸色发了白,两跟瞪得圆圆大大的,一脸的不安。长着…张麻脸的那…个瞅了他一眼.笑笑说道:“马老二,要要我教你个趋吉避凶的法儿呀?”那麻子心不在焉地道:“你有什么法子,你又不是茅山老道?”那马脸汉子道:
“我虽然不是茅山老道,可是我懂这邪门玩意儿.只要你把里头的那个让给我,我马上教你。”
那麻子一怔.旋即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什么狗索命,敢情你是惦记着里头那娘们儿,他娘的,你真行,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呀!他娘的!”
另外几个都笑了,拉着他坐下来。
正笑着。面对门儿那个矮个儿目光忽然往外一凝:“看.那是谁?”
麻子抬手就给他…拳:“矮子,你他娘的也来了。”
那矮子望着门道:“真的,有个人走过来了,不信你们看。”
几个人转眼往外一看,的确,一点也不假,远处走来个人,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走得挺慢。
麻子忙道:“自己人。”矮子道:“怎么知道是自己人?〃麻子道:“你他娘的两眼跑你老婆裤档里去了?投看见他穿的那身衣裳么?”那人穿的一身衣裳黄黄的,颜色跟他们差不乡。
马脸道:“你这才叫有奶便是娘呢,世上穿黄衣的多了.都是咱们的人么?”
麻子道:“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马脸道:“你说怎么个打赌法?”
麻子道;“要不是咱们的人,里头那个我就让给你,要是呢?”
那容易,”马脸道:“他是咱们的人,今儿晚上我就站在炕边,侍候你…夜。”
“去你娘的,”麻子…巴掌挥了过去:“你想白看呀。”
哄然一声,几个人大笑。
那个人,看似走得很慢,可是不知何时他已然走近了,而且到了门口。
他穿的不是一件黄衣,是件白衣,因为衣裳上满了黄尘,所以远看像是一件黄色的。
这个人满身的风尘,连脸上都是,可是掩不住他那俊逸的人品,也掩不着他眉宇间那股子冷肃煞气。
他背着手,脸上没一点表情,两眼直望着那六个黄衣汉子。
麻子低低说了一声:“真邪门儿,怎么没瞧见他就到了。”
马脸突然给了麻子一巴掌,道:“马老二,今儿晚上里头那个归我了,哈,今儿晚上我得好好儿乐一乐,真是美家忍受哭美……美死了!”
白衣客…步跨进来,突然冷冷来了这么一句:“酒好喝么;肉好吃么?”
六个人一怔,麻子心里正恼着,霍地站了起来:“什么意思,好吃好喝怎么样,不好吃不好喝怎么样?”
白衣客冷然喝说道:“你们可知道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有多少人挨饿么,你们看见那遍野的灾民,可听见那震天的哭声?”
六人腔上变了色,麻子一巴掌拍在桌子,震得杯盘乱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客森冷说道:“你们该死。”
另五个一下都站了起来。
麻于大叫一声:“你找死。”
手往桌下一挥,一把单刀已持在手中,跨步欺过去兜头就是一刀。
.白衣客冷突一声,右手从背后伸出,只一晃便扣住了麻子持刀腕脉,他左手跟着前挥,麻子的一把单刀到了他手里,他右手扯着麻子往外一抖,麻子整个人离地飞了起来,砰然一声摔在门外两丈多处。他左手往后一甩,那把单刀飞了出去,正插在麻子的心窝上,刀尖透胸钉在了地上,刀把还在乱颤。
白衣客这出手,夺刀,抛人掷刀,一气呵成,奇快无比,立时震住了另五个,站在那儿都吓傻了。
矮子个子矮,两只手都在桌面下,他偷偷的要摸刀。
臼衣客一双锐利眼神立即盯在了他脸上。
矮子只觉那一双日光森冷锐利,跟两把利刃似的,他机伶…颤,硬没敢再动。
白衣客冷然开了口:“我跟你几个打听个人,听说‘太原’有位傅老先生被你们押在‘狄村’,傅老先生现在什么地方?”
几个人迟疑着没说话。
白衣客盯着矮子,冷然说道:“你说。”
矮子突然一惊,脱口说道:在村东……
白衣客道:够了,你几个走吧。”
五个人如逢大赦,连桌底下的刀也不要了,一个连一个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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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衣客森冷说道:“你们该死。”
另五个一下都站了起来。
麻于大叫一声:“你找死。”
手往桌下一挥,一把单刀已持在手中,跨步欺过去兜头就是一刀。
白衣客冷突一声,右手从背后伸出,只一晃便扣住丁麻子持刀腕脉,他左手跟着前挥,麻子的一把单刀到了他手里,他右手扯着麻子往外一抖,麻子整个人离地飞了起来,砰然一声摔在门外两丈多处。他左手往后一甩,那把单刀飞了出去,正插在麻子的心窝上,刀尖透胸钉在了地上,刀把还在乱颤。
白衣客这出手,夺刀,抛人掷刀,一气呵成,奇快无比,立时震住了另五个,站在那儿都吓傻了。
矮子个子矮,两只手都在桌面下,他偷偷的要摸刀。
白衣客一双锐利眼神立即盯在了他脸上。
矮子只觉那一双日光森冷锐利,跟两把利刃似的,他机伶一颤,硬没敢再动。
白衣客冷然开了口:“我跟你几个打听个人,听说‘太原’有位傅老先生被你们押在‘狄村’,傅老先生现在什么地方?”
几个人迟疑着没说话。
白衣客盯着矮子,冷然说道:“你说。”
矮子突然一惊,脱口说道:“在村东……”
白衣客道:“够了,你几个走吧。”
五个人如逢大赦,连桌底下的刀也不要了,一个连一个贴着墙,躲得远远地往外开溜。
白衣客举步上前,伸手从桌上抓起五根筷子,这时候那五个已经都快出去了,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拔腿狂奔。
可是还没跑出两丈占,就一个个往别踉跄几步爬下了,五个人,人人背心插着一根筷子。
白衣客翻腕取出一块碎银丢在了桌上,缓缓转过身,缓缓行了出去。
那老头儿,吓瘫了在那儿。
□□□
村东有一户民宅,外头围了一圈竹篱,竹篱有花有草,挺雅的。
这户民宅门关着,可是里头亮着灯。
四个挎刀黄衣汉子在竹篱外来回走动着。
狗刚才哭了一阵,如今哭得更厉害,更难听了。
一个挎刀黄衣汉子不安地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狗老是这么叫。”
另一个还没开口,突然一个冰冷话声代他答了话:“林子里出了凶事儿,死了人。”
眼前不到一丈处多了个白衣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眼前四个人,谁也没有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四个人一惊,一起抽出佩刀,齐声喝道:“干么的?”
白衣客道:“找人的。”
一名黄衣汉子问道:“找人?你找谁?”
白衣客道:“‘太原’傅青主傅老先生。”
四个人脸上变了色,那问话黄衣汉子道:“你找错地儿了,这儿没有姓傅的。”
白衣客道:“是么,我不信,让我看看。”
迈步逼了过来。
那黄衣汉子忙喝道:“站住。”
白衣客跟没听见似的,脚下连停也投停地走了过来。
那黄衣汉子跟身边一个一递眼色,两个人双双抡刀扑了过去。
只听白衣客冷哼声,只见白衣客右手一扬,两个黄衣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往后便倒,两把刀丢出了老远,—人眉心一个血洞,不住地往外涌血。
另两个大惊失色,心胆欲裂,张嘴便要叫。
可是他们两个太迟了,连声音都还没叫出来,一人眉心便添了个血洞倒了下去。
白衣客人已到了柴扉前,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推开柴庠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候,两扇屋门豁然大开,灯光外泻,一个面目阴沉的瘦高黄衣人依门而立:
“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这个姓傅的。”
白衣客脚下连顿也没顿一顿。
瘦高黄衣人一怔道:“我叫你站住,你聋了么?”
白衣客却仍跟没听见一样。
从两扇柴扉到屋门口能有多远,就这两句话厂夫白衣客已然欺近了屋门口。
他眉宇间那股子冷肃煞气逼人,瘦高黄衣人镇定不住了,也站不住了,他要往后退,他双肩刚晃,白衣客一步跨到,右手一抬,寒光电闪,一柄比匕首略长的短剑已抵在他喉咙上:
“傅老先生在什么地方?”
难道说瘦高黄衣人这么不济?不,该是白衣客眉宇间那股子冷肃煞气未战已先屈人之志。
那瘦高老人没说话。
白衣客掌中短剑微微往前一送,一缕鲜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进‘狄村’以来,前前后后我已经整整杀了十个,不在乎多你一个。”
那瘦高黄衣人道:“姓傅的就在右边那间屋里,屋里还有我两个弟兄看着他,两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你敢动我一动,姓傅的他就没命。”
白衣客淡然说道:“是么,李自成把人交给你,是让你好生看着,并不是要你杀他!”
短剑又往前一送,又一缕鲜血滴了下来。
瘦高黄衣人不由往后仰了仰身,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有人要杀我,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横竖都是死,我何不拉个垫背的。”
白衣客冷冷一笑,道:“好吧,那咱们就赌赌运气吧。”
短剑一偏,剑锋擦着瘦高黄衣人耳下刺过,那持剑的手突出一指点在瘦高黄衣人喉结上。
瘦高黄衣人闭气倒了下去,白衣客却闪身往左边那间屋扑去。
瘦高黄衣人告诉他人在右边屋里,他却扑向左边屋。
这是他的智慧,也是他的经验与历练。
左边那间屋里三个人,一个清癯瘦削,长眉风目,洒脱飘逸有出尘之概的青衣老者盘膝坐在地上。
两个黄衣汉子站在他身后,各握一把钢刀,可并没有架在青衣老者的脖子上。
门帘猛地一掀,两个黄衣汉子一惊就要动,“噗”,“噗”两声,各人的眉心涌出—股鲜血,一晃往后便倒。
青衣老者脸色不变,镇定异常,望着白衣客道:“多谢壮士搭救!”
白衣客道:“可是傅青主傅老先生?”
青衣老者道:“老朽正是傅山,请教壮士?”
白衣客恭谨躬身一礼:“博叔,侄儿李德威。”
傅青主一怔,道:“壮士这是……”
李德威道:“您不知道李德威,您应该记得小黑。”
傅青主又复一怔,霍地站起:“你,你是南宫大哥那位得意高足……”
李德威道:“侄儿姓李,两字德威,这名字还是老人家赐的!”
傅青主伸手抓住了李德威的胳膊,道:“原来你就是小黑,我那南宫大哥每说他有一个能接衣钵的螟蛉义子好徒弟,我也每次怪他不带你到‘太原’来,心里老不舒服,没想到这时候在这劫后的‘狄村’碰见你,我那南宫大哥安好,可曾跟你一块儿来?”
李德威道:“老人家应召勤王,现在京里。”
傅青主道:“那么贤侄你怎么知道我……”
李德威道:“侄儿碰见了傅婶儿跟砚霜妹妹,她二位现在‘晋祠’。”
傅青主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哦”—声道:“这么说,她们娘儿俩从家里跑出来了。”
李德威当即把碰见傅夫人母女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傅青主道:“这才叫鬼使神差,不打不相逢,也由此可见咱们两家的缘份是多么深,贤侄,自己人,搭救之情我不谢了,走,咱们这就到晋祠去,边走边谈。”
拉着李德威行了出去。
(借这机会略介绍傅青主其人,傅青主,明末“太原”人,初名鼎臣,字青竹,后改名山字青土,一字仲仁,号啬庐,自署公之它,亦曰朱衣道人,幼聪慧,有异禀,博通经史诸子,兼工诗文,尤精篆刻及书画,富藏金石,善鉴别,有当代巨眼之称,明亡,隐于黄冠,精医道多秘方,足以自给,康熙间征举鸿博,入都,疾甚免试,授内图中书,投还,着有霜红龛集,与‘盘屋’李顾,‘石门’吕留良齐名。)
出了门,傅青主一‘叹说道:“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不错,我读的书不少,可是到了这时候有什么用,眼睁睁地看着外患压境,贼寇横行,读书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现在我不但无力救世,就连自己都保不住,真成了诸葛武侯所说,青春作赋,皓首穷经,诗攻翰墨,唯务雕虫,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的腐儒了,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弃文学武,或者书剑兼顾,跟着南宫大哥跑跑了。
李德威道:“您过于抑贬自己了,诸葛武侯是个文人,不照样使得魏、蜀、吴势成鼎足,三雄并立,自博望坡初用兵,以至五月渡卢.深入不毛,七擒孟获而七纵之,胸藏甲兵数万,连筹帷幄之间,会使风云为之色变,天地为之震惊……”
“贤侄,”傅青主摇摇头,道:“你可是高抬我了,我哪敢上比诸葛武侯!”
李德威道:“一样的,傅叔,武将效勇,文臣献智,各擅其长,诸葛武侯凭的是胸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让他赴驰疆场,马上杀敌,他照样不行,而且这关系一宗运,一宗数,若无刘玄德三顾,若不是诸葛武侯那一点头,卧龙先生至今也不过默默无闻一村夫而已。”
傅青主倏然而笑,道:“贤侄大概是指当初南宫大哥劝我出仕,我没答应这件事。”
李德威道:“侄儿不敢,只是您不该把自己的胸蕴永远让它藏在胸中。”
傅青主皱眉一叹道:“贤侄不知道,当初我所以推辞不就,实在是因为老人家在堂,至于如今……朝廷奸宦成党,权臣专横,哪有我插足的地方,要不是这些奸宦权臣,朝廷那些高明我十倍不止的贤才,早就一展所长,安邦定国了。”
李德威情知傅青主说的确也是实情实话。
自古以来忠奸不两立,所谓正邪自占如冰炭,水火山来不相容,奸扬忠抑,权奸出,贤道隐,倒也不是那些贤能逃避现实,明哲保身,而是庙堂之上根本没他们立足的余地,眼中钉,背上芒,迟早非被排挤下去不可。
李德威暗暗一阵痛心,没有说话。
只听博青主叹道:“南宫大哥这么大年纪了,当年功成身退,正该是奇迹山林,享享清福的时候,谁知道到如今又要为国为民辛劳,但不知朝廷那些文武都是干什么的,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到头来还要求助于一个功成身退,在野多年的人,岂不该羞煞愧煞。”
李德威道:“老人家虽然寄迹山林多年,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