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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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廷封悠然举杯,仰首而尽,刘瑾喝得更爽快,心头那股怒火却不但没有被这杯酒浇熄,反而更激烈,可是他仍然能够压抑下来。
徐廷封放下杯,转对皇帝道:「微臣久离官场,军中事务更不熟悉,还请陛下恩准,让微臣选取一个合意的助手。」
「你看中了哪里一个?」
徐廷封目光转向王守仁道:「王大人属下参谋军事,副总兵江彬智勇双全,最是适当。」
「你意下如何?」皇帝转向王守仁。
王守仁沉吟着道:「江彬追随微臣多年,微臣一向倚为左右手,再说他在江南多年,来到京师,只怕未能熟悉,难展所长。」
徐廷封见他说得认真,也不由着急起来,刘瑾把握机会,立即进言道:「王大人说得也是道理,难得一个好助手,随便让与他人总是不舒服,不似我座下多的是人才,可以任由侯爷调动。」
王守仁佯叹一声道:「总管言重了,既然侯爷开到口,我也只有割爱,免得一个没有器量的笑话。」一顿接喝一声道:「江彬」
江彬应声奔出,王守仁随即一句道:「还不多谢侯爷提拔之恩?」
刘瑾看到这里,知道又上当,明知道王守仁存心戏弄,亦只好忍着不发作。
「大都督一事能够如此完满解决,实在太好了,全赖刘总管一力推举,安乐侯才肯答应,我们且敬刘总管一杯。」皇帝也不分上下的,率先举杯敬向刘瑾,他也实在太高兴,难免忘形。
刘瑾再饮这一杯,心头简直要爆炸开来。
张永这时候连忙走去吩咐上菜,安乐侯府的管家徐福也就在这时候来到安乐侯徐廷封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徐廷封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两条眉毛还是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
徐福第一件告诉他的事是傅香君与南偷在镇海楼外要见他却被厂卫截下,不得已只有找他这个管家。
他没有忘记傅香君曾经到安乐侯府找他,要他帮忙陆丹找机会对付刘瑾,原以为傅香君知道刘瑾在镇海楼,又来求他这件事,到徐福说出傅香君的要求,才知道原来不是这回事,不但意外,而且大吃一惊。
傅香君要徐福告诉他知道的是小子与陆丹混进了镇海楼,准备行刺刘瑾,成功的机会极小,希望他能够从中协助,让二人得以逃出。
徐廷封又怎会看不出成功的机会极小?他绝不以为小子、陆丹能够完全清楚镇海楼的环境,知道刘瑾在附近安排了多少厂卫,甚至刘瑾身旁的禁卫又如何森严。
他们除非能够一击中的,否则要逃出镇海楼,简直难比登天。
可是他仍然相信傅香君要徐福转告他的最后一件事,傅香君、南偷已经作好安排,只要他愿意帮忙,小子、陆丹要离开绝不会是一件难事。
他绝对肯定傅香君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已经有一个妥善的安排,也考虑到小子、陆丹这一次的行动,傅香君、南偷事先未必会清楚,在清楚之后才匆匆赶来镇海楼,也所以才会往这个时候来讲他帮忙。
这个忙如何帮?徐廷封心念一转再转,目光落在江彬脸上,以手暗中示意。
江彬果然聪明,有意无意走到徐廷封身旁,徐廷封面露笑容,笑语中总算交待了他要交待的话,而江彬也能够保持镇定,带笑找个借口离开。
傅香君其实是知道陆丹与小子行刺刘瑾的计划,陆丹、小子本来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操心,却又不能够不告诉傅香君,他们弄来了两具小巧的花装弩,可以藏在发髻内,准备看稳机会,暗算刘瑾。
那样的两支小巧弩箭要射杀刘瑾,他们也知道是绝没有可能的事,除非弩箭上悴有剧毒,见血封喉。
他们都不懂得炼毒淬毒,不得不找傅香着想办法,傅香君通晓药性,在她来说当然不是一件难事,经不得两人苦苦哀求,再看两人的计划也算周详,才答应下来。
整件事都瞒着南偷,到箭淬好了,小子、陆丹出发,傅香君思而想后,才考虑到两人暗算成功后要离开的问题。
这是她从来没有考虑到的,而小子、陆丹显然也没有考虑到,然后她终于明白两人这一次的行动是下着必死的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南偷问到,她不由和盘话出,南偷原就觉得三人的动态有些奇怪,却怎地想不到事情已闹到这么大,一问之下,大吃一惊,连忙与传香君到镇海楼附近的小山坡作好安排,冉设法与徐廷封取得联系。
徐廷封才吩咐江彬如何作好安排,酒菜已开始送上,他知道小子、陆丹就是混在送酒菜的人当中,看着难免有些魄动心惊。
酒菜送到堂外使由太监接过,镇海楼的人根本进不了内堂,这稍为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小子、陆丹两人却是被题儿第一趟,以为酒菜可以直接送进堂内,能够进去就可以找机会暗算刘瑾,到发免不是这回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想办法应付了。
眼看酒菜被太监接过,陆丹心乱如麻,小子到底是有一点小聪明,心念一转,大嚷道:「有刺客」
给他这一嚷,镇海楼立时乱起来,但乱的只是堂外,大堂的进口禁卫反而更森严,那些锦衣卫都是经过长久的严格训练,处变不惊,一切以皇帝的生命为重。
小子一看那些锦衣卫的移动便知道没有可能混水摸鱼,而他想到的也是另一个办法旁边一群锦衣卫立即包围上来,为首的一个千斤跟着喝问小子道:「刺客在哪里里?」
小子竟然手指陆丹道:「就是他」
这一着连陆丹也竟想不到,方自一怔,双臂已然被锦衣卫扣着,那个千斤接喝一声道:「搜」
小子不等他们动手已嚷出来道:「兵器藏在腰带内!」
另外两个锦衣卫应声抓向陆丹的腰带,陆丹完全明白小子绝不会是出卖朋友的那种人,所以这样做必然有目的,却是想不透,唯有听其发展,任由处置。
他藏在腰带内的是一柄软剑,只看这柄软剑,那些锦衣卫便已确定。
堂内即时传出刘瑾的声音道:「到底什么事?」
「回九十岁,有刺客混进来,已给抓起来了。」为首的千户兴奋地回答。
「带进来!」刘瑾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知道抓到了刺客,便考虑到发泄在这个刺客身上,而事实他亦考虑到刺客偷进镇海楼来要暗算行刺的是什么人。
除了他刘瑾,还有哪里一个?
徐廷封本待要出去处理这件事,但刘瑾话已出口,也只有静观其变。
皇帝也是徐廷封这个意思,连他都猜测到刺客要行刺的对象是刘瑾,其它人又如何不心中有数。
看见给带进来的果然是小子与陆丹,徐廷封不由心中苦笑,小子那么做的目的他当然心中有数,只希望自己的计划顺利,能够令他们逃出,当然他也希望小子两人的计划成功,一举击杀刘瑾,落得干净。
小子、陆丹看见徐廷封、钟大先生都在座,也是浑身不自在,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们只恐被刘瑾瞧出破绽,不约而同都避开钟大先生与徐廷封的目光。
钟大先生比徐廷封更显得镇定,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徐廷封一眼。
小子很自然的跪倒,陆丹却是要两个锦衣卫按着才跪倒地上。
皇帝细看各人脸上的表情反应,知道刘瑾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刺客,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却仿似怪责的口吻道:「镇海楼之内禁卫森严,怎么竟然有刺客混进来?」
「这是微臣失策,惊扰了皇上,总要有一个水落石出的。」刘瑾的眼神显得有点阴险。
「那交给你了。」皇帝要说的其实是这句话。
刘瑾转笃那个千户道:「大胆奴才,皇上设案镇海楼,你负责镇海楼的安全,竟然让刺客混入,该当何罪?」
「奴才该死」那个千户连忙跪倒。
「刺客呢?」
千户战指陆丹,刘瑾目光转向小子道:「这个又是什么人?」
「是揭发那个刺客的身份的。」那个千户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好,事情证实,自有赏赐。」刘瑾目光回落在陆丹脸上道:「你暗藏兵器偷进镇海楼,目的何在?」
「杀你!」陆丹眼中尽是怨毒之色,语声奔雷也似直击进刘瑾的心坎。
所有的目光不由都集中在刘瑾脸上,刘瑾脸上实在过不去,厉声道:「我与你有何仇恨?」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刘瑾更怒,皇帝虽然听着痛快,脸上并无表示,徐廷封双眉皱得更深了,只有钟大先生若无其事,彷佛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又彷佛胸有成竹,早已预测到事情的发展,无须太操心。
刘瑾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但当着这许多人,到底是忍受不了,拍案大骂道.「你到底是何人指使,快快从实招来,或者念你年少无知,放你一条生路!」
陆丹冷笑道:「少说废话,少爷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杀便杀!」
刘瑾冷笑,旁遏皇甫兄弟突然上前,皇甫义抢着道:「这个是陆迁的儿子陆丹」
下面的话尚未接上,刘瑾已大笑道:「是你啊,你的父亲不是铁打的,难道你是?
陆丹正要说什么,皇甫忠已道:「还有一个是南偷的徒弟,这所谓告密揭发……」
话说到这里,小子、陆丹已一齐向刘瑾叩头,小子一面还大呼道:「九十岁饶命藏在他们发髻中的弩箭同时射出,一向刘瑾的面庞,一向刘瑾的胸膛。
小子所以选择刘瑾的胸膛是因为目标大,不容易闪避得开,这个人虽然有时粗心大意,做起事来倒是肯花一点儿心思,除了考虑到毒箭见血封喉,只要射中便可以,还考虑到陆丹所选择的目标,两个人目标若是相同,一齐落空便心血尽费。
皇甫忠、义兄弟果然手疾眼快,眼睛一瞥见暗器,手立即探出,不约而同扣住了射向刘瑾面门那支毒箭,小子那支却同时射中刘瑾胸膛。
小子、陆丹不由雀跃而起,只要有一支毒箭射中他们便成功。
那却只是刹那,他们的笑容便凝结。
刘瑾虽然胸膛中毒箭,脸上却只是一阵惊讶的表情,并没有痛苦的反应。
皇甫兄弟也是一阵惊恐,急问道:「九十岁」
刘瑾怒喝道:「捉刺客」胸膛不由的一阵起伏,那支毒箭立即脱出,「叮当」
落在桌面上,箭卵裂开的官服内隐约金光闪耀。
小子也可谓见识多广,脱口一声道:「金丝甲」
殷天虎应声扑落道:「九十岁洪福齐天,有惊无险」双掌霹雳有声,撞向陆丹,常胜亦同时凌空扑向小子,「千叠掌」漫天掌影缤纷。
小子方待扑向刘瑾,常胜已扑到??不得不应战,陆丹的情形也是一样。
镇海楼内的锦衣卫不由自主涌前去,却被徐廷封喝住道:「保护皇上」
那些锦衣卫如梦初免,纷纷挡在皇帝座前,他们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但好像这种事在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遇上,一时间难免乱了手脚,却仍然能够迅速恢复正常。
部分属于刘瑾,忠于刘瑾的锦衣卫也很自然地挡在刘瑾面前,长刀出鞘,组成了一道耀目的刀墙。
徐廷封身形行云流水,亦护在皇帝身旁,只有钟大先生,若无其事,端坐原位。
最兴奋的相信就是长乐部主朱菁照,不但离开了座头,而且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然后她终于认出了小子,不由嚷出来道:「是你这个小子啊?」
小子看了她一眼,连接常胜数十掌,身形一动,挡在陆丹身前,脚踢殷天虎下盘,一面暴喝道:「快走」
「走不得!」陆丹竟然乘机从殷天虎旁边抢过,扑向刘瑾。
三个锦衣卫挡在他面前,他才将一个踢翻,殷天虎已从后面一掌劈来。
刘瑾同时一声道:「上」双手左右一堆皇甫兄弟。
皇甫兄弟应声双双扑出,从那些锦衣卫头上掠过,落地滚身,施展地趟身法,判官笔左右插向陆丹的双肋。
陆丹回身硬接殷天虎三掌,后面锦衣卫长刀已斩至,才闪开长刀,皇甫兄弟判官笔使到了。
小子看出陆丹处境危险,可是被常胜千叠掌苦苦纠缠着,只有暴喝一声道:「小心!」
陆丹的反应也可谓敏锐的了,双掌与殷天虚的双掌接触,顺势一印,立即往上倒翻,但仍然快不过皇甫兄弟的判官笔,皇甫义的判官笔虽然没有皇甫忠的快,仍然在陆丹左腰上划了一道口子,皇甫忠的判官笔却在陆丹的右肋下一直划至腰际。
鲜血迸射,陆丹忍痛翻身,从殷天虎头上翻过,再忍痛倒踢一脚,疾踢向殷天虎后脑。
殷天虎右掌一挥,挡住了陆丹踢来那一脚,身形一震,倒退一步,陆丹却被震得倒翻出丈外。
小子这时候已经一轮拳脚将常胜迫退,挡在陆丹身前,一肘将旁边一个锦衣卫撞飞,顺手夺了一柄长刀,连劈七刀,截住了皇甫兄弟一双判官笔,一面问道:「怎样了?
陆丹摇头道:「没什么,我断后,你走」
他半边衣衫已然被鲜血染红,但仍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是不想小子担心,这却又如何瞒得过小子,回一声道:「我断后,你走……」
刘瑾即时一声道:「两个都留下来,别给走了。」
众人齐应,声势当然甚大,殷天虎、皇甫兄弟、常胜当先迫前,后面一群锦衣卫,刀光闪亮。
小子看看周围,再看看陆丹道:「你再不走,没有机会的了。」
陆丹道:「我已经受伤,能走得多远,你若是不走,死在这里又有何意思?」
小子摇头道:「你不走便算了,少说废话。」
这个人有时也实在固执得很。
傅香君、南偷离开了镇海楼便跑到南面的一个山坡上,南偷挨着一株大树,面前捂着一柄自制的大弓,旁遏三支大前,也是自制,没有箭铢,相连着一串弹丸也似的东西,看他的神态,已知道他的心情非常紧张,目不转睛,盯稳了镇海楼那边。
傅香君也是,不时伸手轻掠被风吹散的头发,心情的紧张眉宇之间毕露无遗。
镇海楼那边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一股红烟疾射上半天,傅香君看在眼里,脱口惊呼道:「他们失手了。」
「意料中事。」南伦应来懒洋洋的,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敏捷,弯弓搭箭,一连三箭射向镇海楼的方向。
第三箭射出,那柄大弓便「啪」的断折,南偷扔在地上,叹息道:「生死有命,现在只有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
傅香君安慰道:「侯爷会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再说,钟大先生也在。」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不忍则吼大谋,莫教为了这两个小子坏了大事才好南偷仰首向天,完全是听天由命的样子。
那三支大箭不偏不倚,先后破窗而入,落在大堂正中,系着的弹丸纷纷爆炸开来,全都是烟丸,爆开了一股股烟雾,整个大堂迅速烟雾迷漫。
小子冲出大堂,正过江彬率领一群锦衣卫向这边涌来,他举刀方要劈下,江彬已把手一挥,喝一声道:「快走」
也不用他开口,那些锦衣卫便左右分开,腾出了一条空路。
小子一怔,江彬已到了他身旁,接道:「我们是侯爷的人。」
小子不再犹豫,身形一动,掠进了那条空路,那些锦衣卫随即将空路堵塞。
殷天虎紧接从烟雾中窜出,看见江彬,连忙问道:「江将军可见刺客。」
江彬一声「不见」,才道:「方才见人影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分辨不出。」
殷天虎也不再问,身形一转,掠向东面,他这边身形才消失,那边小子又从锦衣卫丛中探头出来。
江彬一眼瞥见,顿足道:「傅姑娘他们在南面山坡上等候,你还不快走等什么?」
小子苦笑道:「我那个朋友?」
江彬截口道:「到处有我们的人接应,绝不会有事的。」
小子看他说得认真,也不再多说,身子倒窜,眨眼不知所踪。
徐廷封心里明白,立即大呼道:「保护皇上!」
锦衣卫当中随即爆出一句道:「保护九十岁!」
给那些烟雾一闹,不但那些锦衣卫,就是皇甫兄弟、殷天虎、常胜亦大受影响,虽然考虑到小子、陆丹可能是利用烟雾逃走,亦不能不考虑到两人之外另有援手,可能会乘乱闯进来暗算刘瑾。
殷天虎当机立断,挥手示意皇甫兄弟保护刘瑾,一面示意常胜追向小子、陆丹逃走的方向。
忠于刘瑾的锦衣卫这时候亦已纷纷退下,将刘瑾重重围绕起来,刘瑾神态虽然保持镇定,内心仍难免有些惊惧,烟雾迷漫中不由自主低头坐下来,惟恐被刺客发现所在,再予袭击。
他们当然都没有在意那一句「保护九十岁」是发自江彬的属下,目的就是要他们退开,好使小子、陆丹有机会逃走。
小子、陆丹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烟雾中双双抢出包围,他们原要走在一起,可是烟雾中接殷天虎、常胜几招,不由便迷失。
这几招下来,烟雾激荡,殷天虎、常胜亦同样迷失,只是耳听衣袂破空声响,追在小子、陆丹的后面。
江彬松过一口气,吩咐道:「我们到处看看。」
那群锦衣卫左右散开,有条不紊,看他平日所受训练的严格显然尤在刘瑾所属之上江彬也绝不担心他们不懂得如何见机行事,只担心刘瑾的人比他们先找到陆丹。
陆丹的运气其实也不太坏,雾中穿窗而出,一按窗橱,立即翻上了瓦面,瓦面过瓦面,掠向镇海楼后面的树林。
他这边翻过高墙,掠进了树林内,那边常胜亦因为附近找不到人,掠上了瓦面,居高临下,四顾不见,终于怀疑到树林那边,疾凉了过去。
才翻过高墙,一个人便从树林中掠出来,常胜一声吃喝,却没有出手,刹那间已认出来人是长乐郡主朱菁照,连忙施体。
朱菁照挥手截住道:「刺客呢?」
「不是走向这边?」
朱菁照摇头道:「我也以为是,哪里知道等到现在才见有人向这边掠来,却是你。」
「郡主金枝玉叶」
「你是说我没有捉拿刺客的本领了?」
「奴才不敢。」
「也不问我是哪里一个的徒弟,总不成达一个刺客也对付不了。」
常胜当然知道她是华山派萧三公子的徒弟,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出了名任性,一个应付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郡主哪里一个不知道是华山派萧三公子的高足,刺客若是遇上,还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朱菁照洋洋得意地把手一挥道:「还不到其它地方去看看?」
常胜应声倒掠回去,他有刘瑾撑腰,怎会害怕一个长荣郡主,只是害怕惹麻烦,在这个时候,捉拿刺客要紧,其它倒是其次了。
朱菁照目送他背影消失,才回身走进树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