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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武林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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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霞天”三字出口,听到尹天骐耳中,不由大吃一惊,慌忙拱手道:“老前辈原来是青城前辈剑客。”

原来罗霞天还是青城派掌门人抱真子的师叔,当年名列武林十太高手,尹天骐自然听师傅说过。

罗霞天含笑道:“你师傅说起过老夫?”

尹天骐恭敬的道:“家师曾说老前辈剑术精湛,名列武林十大杰出高手,但正当声名日盛之时,突然隐去,从此江湖上再也没人见过老前辈。”

罗霞天笑了笑道:“那是令师溢美之词,老夫突然隐去,就是颈上生了毒瘤,无颜见人。”

桑南施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大哥,这就对了,难怪我爹要你来找罗老前辈!”

罗霞天奇道:“你说令尊要尹老弟找我,为了什么?”

桑南施道:“尹大哥就是奉耿伯伯之命,调查青城派的事来的。”

罗霞天道:“调查青城派的事?青城封山已有多年,出了什么事?”

尹天骐当下就把青城派遗失剑经,和一连有人失踪,抱残子孙宗邈奉掌门人之命,向师傅求援,师傅派自己前来暗中调查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罗霞天道:“药师命你持老夫指环前来,那是有意要老夫相助于你们了……”

他一手捻须,说到这里,又沉吟了良久,才道:“不错,老夫原是青城派的人,但老夫已有多年不问江湖之事,就是抱真他们,也只当老夫早已死去,目前知道老夫真正身份的,举世之上,已只有药师一人了。” 

桑南施道:“老前辈大弟子戚少轩呢?他已被贼人勾引,老前辈的身份,该早就外泄了?”

罗霞天道:“不,少轩幼年丧母,老夫携他来此地之时,早已自号瘿公,不用昔年名号了,他如何会知道老夫来历?”

桑南施心中原是怀疑对方派人卧底,自然已知罗霞天的来历,此事定然和青城派失踪之事有关。

但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事情并不如自己料想一般,不禁秀眉微蹙,抬目道:“这就奇了,对方既不知老前辈来历,派人前来卧底,又有什么企图呢?”

罗霞天淡淡笑道:“等他们来了,不就知道了么?”

语气微顿,目光掠过尹天骐,徐徐说道:“桑药师要你前来,那是因为老夫原是青城派的人,青城出了事,老夫总不该不问,这意思并没有错,其实老夫早就不是青城派的人了。”

这话来的奇怪,尹天骐心中暗暗纳罕,忍不住问道:“晚辈听家师说过,老前辈还是青城掌门抱真子的师叔。”

罗霞天点头道:“老夫成名之后,许多人只知道者夫是青城门下,抱真他们也一直把我当作师叔看待,但老夫从没使过青城派的武功,也从没说过我是青城派的人。”

桑南施奇道:“那是为什么呢?”

罗霞天道:“老夫昔年早就被逐出青城派门墙了。”

逐出门墙,在武林中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尹天骐、桑南施给他一说,倒不好多问。

罗霞天笑道:“你们想不想听?”

尹天骐道:“这个……”

罗霞天笑道:“其实老夫已非告诉你们不可,因为这和你们此来有关。”

桑南施越听越奇,问道:“会和我们有关?”

罗霞天道:“自然有关了,你们听我说下去就会知道,关于老夫被逐出青城门墙这件事,就是四十年前。知道的人也并不多,除了抱真,只怕已无第二个人知道。其实抱真那时只是一个初进门的道童,详细情形,也不会清楚,就是老夫也不过二十出头……” 

两人只是听他述说,并没作声。

罗霞天续道:“如今说来,该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每天五更不到,老夫总要独自一人跑到青城绝顶的观日亭前面去练剑。有一天,五更不到,刚一登上峰顶,老远就看到麻姑池边,坐了一个长发披散的黑衣老妇,临水蓖着头发。” 

桑南施道:“那是什么人?”

罗霞天并没回答,接着道:“老夫心中觉得奇怪,此时天色未明,这老妇怎会跑到青城第一峰来篦理头发?那知再一细瞧,竟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桑南施自小最喜听石嬷讲鬼怪故事,此刻不觉听的神情耸动,仿佛罗霞天遇上了什么妖怪一般,睁大了眼睛,张口欲问。

只听罗霞天接道:“那时天色尚在朦胧之间,但见那老妇篦一下头发,就有无数的火星,随篦而下,越篦越多,滚滚火星,落到水中,发出嗤嗤轻响,同时水面上还不住的冒起缕缕轻烟。”

桑南施道:“老前辈,那黑衣老妇是人呢?还是妖怪?”

罗霞天笑了笑道:“自然是人,但老夫当时年纪尚轻,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认为这黑衣老妇是山中精怪无疑,看了一阵,准备偷偷的掩到她身后,给她一剑……”

桑南施咭的笑道:“是啊,我也这么想呢!”

罗霞天按须笑道:“但就在老夫心念方动,那黑衣老妇已经转过头来,含笑道:‘年轻人,你每天都在这里练,是么?’老夫眼看已被她看破行藏,自然不好贸然出手,只得点点头道:‘不错,你到这里做什么来的?’那黑衣老妇笑道:‘我每天都在这里梳发,你没见过我?’老夫道:‘没有。’黑衣老妇道:‘但是我每天都看到你在这里使剑。’这话听的老夫心头暗暗一凛,忖道,‘看来她果然不是人!’黑衣老妇见我没有说话,接着又进:‘年轻人,你练的是青城剑法么?’老夫道‘不错。’黑衣老妇又道:‘看你使剑的手法,大概已经练了有五六年了,对不对?’老夫暗暗奇怪,一面点头道:‘不错。’黑衣老妇忽然摇摇头道:‘可惜!五年的工夫,却被白糟塌了。’老夫道:‘怎么,在下练错了么?’黑衣老妇道:‘错是没错,不过这种剑法,你就是练上五十年,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黑衣老妇双日眯成两道细缝,但细缝之中,精光如电,含笑道:‘年轻人,凭你这点功夫,只怕连我一根头发也砍不断,不信,你只管刺我几剑试试。’老夫当时年轻气盛,呛的拔出剑来,道:‘在下自然要试。’黑衣老妇笑道:‘好,老身坐着不动,只要砍得断我一根头发,就算老身输了。’老夫被她激得甚是气愤,心想:‘我平日一记‘秋风扫林’,至少也可削落一大片大树的枝叶,一剑出手,把你委地长发一齐削落,又何难之有?’心中想着,一面说道:‘老婆婆可得小心!’黑衣老妇端坐不动,偏过头来,笑道:‘你只管削就是了。’老夫心中暗暗冷哼,说道:‘老婆婆恕在下失礼。’随手一剑,朝她肩后长发削去。黑衣老妇背着老夫而坐,连动也没动,直等老夫剑势快要削近,才见她缓缓转身,两个手指拉起一根头发,迎着剑锋上绷来!她动作虽缓,但老夫的剑势,何等快速,但听得铮的一声,老夫只觉手上一震,宛如砍在一道牛筋粗索之上,不但极为坚韧,而口反震之力极强,老夫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桑南施道:“真是一根发丝?”

罗霞天道:“不错,确是一根头发,黑衣老妇手上还拈着那根头发,笑道:‘年青人,你过来看看清楚,老身没骗你吧?’这下可把老夫瞧的目瞪口呆,哼道:‘在下不信。’黑衣老妇笑道:‘不信就再试几剑,等你相信了为止。’老夫那时虽知遇上了异人,但也不肯服气,暗暗凝神聚气,剑尖一振,使了一招‘掷米成珠’。这是青城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剑术,讲究气贯剑尖,束剑成米,练到最上乘境界,振腕之间,可以发出一蓬米粒大小的剑芒。老大当时功力尚浅,这一剑自然也用上了全力,那时东方已吐鱼白,那黑衣老妇这回连手也没动,头也没回。但老夫看的清楚,就在剑芒刺到的同时,忽然从她长发之中,飞起几根头发,迎着老夫剑芒卷来。接着一连串响起五六声绷绷轻震,老夫发出的五六缕剑芒,不多不少,全被她发丝挡了一下。这一阵轻震,老夫可承受不起下,但觉一条右臂,被震的麻木不仁,手中长剑,当的一声,落到山石之上!老夫呆的一呆,拾起长剑,心头又羞又怒,愤愤的道:‘在下学艺不精,是我输了。’得待转身往山下而去。黑衣老妇笑道:‘好个倔强的年轻人,老实说,就算是你师傅也休想砍得断老身一根头发。’老夫怒道:‘你敢小觑青城派?’黑衣老妇道:‘青城剑法,素以奇幽见称,老身岂敢轻视?只因为这套剑法奇幽玄奥,百十年来每一代的传人,不见得个个都能领悟贯通,以致流传至今,精英尽失……’这话,老夫也曾听师傅说过,青城剑法,流传至今,确实已有十之七八,早已失传,如今这套剑法,还是师祖当年精心揣摩,从仅存的十来招剑式体会演绎而来,青城剑法,名存实亡,这也是后来袍真毅然宣布青城派退出江湖的由来。要知老夫当年慕青城派之名,千里求师,在凌霄观前,苦苦哀求,但师傅说我眼有凶睛,终非正道中人,不肯收录。经我跪下三日三晚,才蒙师傅恩准,充列门墙。那是因为老夫一家,都死在仇家手里,身负血海深仇,五年来日夜苦练,竟然连人家一根头发也砍不断,自觉报仇无望,一时不禁悲从中来,含泪道:‘这么说来,在下报仇无望了。’黑衣者妇注日老夫,徐徐说道:‘老身只不过是说,练青城剑法,一辈子也休想出人头地,你要报仇?那也不难,老身传你一套剑法,只要一年工夫,包管你纵横江湖,剑上成名,你想不想学?’老夫听的大喜过望,急忙跪了下去,道:‘老婆婆若肯成全在下,得报寒门血仇。在下一世感恩不尽。’黑衣老妇含笑从大袖中取出薄薄几页手抄剑谱,递给老夫,说道:‘回去好好练习,但不可告诉你师傅,记着,他年必须找个资质好的人传下去,只要别让邛崃这一门的剑法失传就好。’说完,飘然自去。老夫从那时起,就按照剑谱,每日清晨,在峰顶练剑,一年下来,果然剑术大是精进,但有一天,终于给师傅看到了,他老人家说我入了魔道,就这样被逐出青城门墙。” 

尹天骐道:“者前辈,那位黑衣老妇,究竟是什么人。”

罗霞天道:“老夫先前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家是准?直等老夫成名之后,听人说起,才知道就是昔年大大有名的邛崃派麻九姑。”

邛崃派?江湖上还有邛崃派?尹天骐、桑南施连邛崃派都没有听说过,当然更不知道麻九姑了,但罗霞天这样说了,这麻九姑自足前辈高人无疑,这就点子点头。

尹天骐心中暗道:“听他口气,这邛崃派,敢情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不然,他师傅为什么会说他入了魔道,逐出青城门墙?”

桑南施偏头笑道:“所以老前辈要住到九顶山来是不忘青城、邛崃之意。”

罗霞天颔首道:“姑娘兰心蕙质,聪明过人,老夫既是青城逐徒,但也不是邛崃弟子。住在这两山之间,正是不忘两位老人家授艺之恩。”

桑南施道:“老前辈方才不是说你的出身来历,和我们此来有关么?”

罗霞天道:“不错,老夫虽是青城逐徒,但青城出了事,老夫总不能袖手不管,只是老夫已退隐多年,不再出山,桑药师要你持老夫信物而来,使老夫想到了一件事。”

尹天骐道:“老前辈想到了什么事?”

罗霞天道:“老夫……”

突然目注门外,作出谛听之状,浓哼一声,道:“山下有人来了。”

尹天骐、桑南施听的一征,慌忙站起,回头朝山下望去,其实这是多余的,门外有一片平台,和枝叶茂密的荆棘挡住视线,来人不登上早台,那里想看的到?就在此时,只听山下有人高声叫道:“师傅……” 

接着响起─个苍老的妇人声音笑道:“不用叫喊,罗老并该早就发现我们了。”

尹天骐心中暗暗道:“这两人说话的声音,还远在山脚之下,罗老前辈居然早就听到有人来了,看来他修练天耳通,已有十二成火候!”

罗霞天脸色微微一变,缓缓问道:“少轩什么人找我?”

第十章 金鸠婆婆

戚少轩的声音,答道:“弟子不认识,是一位老婆婆。”

只听那老妇人的声音冷冷的道:“见了面,自会知道。”

罗霞天以传音朝两人说道:“你们扮李彪的到屋后烹茶去,刁英可站在老夫身后。”

桑南施答应一声,自往屋后走去,尹天骐迅速站到罗霞天身后,垂手而立。

罗霞天又道:“未听老夫招呼,不可妄动。”

尹天骐点道:“晚辈省得。”

几句话的工夫,只见一个身穿青布短衫的汉子,当先登上平台,他身后紧随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一手拄杖,跟着跨上平台。

那汉子年约三十,瘦削脸,鹰钩鼻,目光深沉,紧闭着薄薄的嘴唇,看去气字轩昂,但一望而知此人城府极深!

他,自然是罗霞天的内侄兼大弟子戚少轩了。

再看那老妪约摸六十来岁,脸色红润,头上戴满了各式各样金饰,手腕上也戴着一双又粗又重的金镯。

就是连她一支鸠头杖,也镶上了一个纯金雕刻的鸠头,金光灿烂好不阔气?罗霞天一见老妪,脸色不禁微变,起身颔首笑道:”什么风把金鸠婆婆吹上荒山来了?”

尹天骐听得悚然一惊,暗道:“自己看到她这支金鸠杖,早该想到是金鸠婆婆了,听师傅说她身上那些金饰,都是暗器,而且都淬过剧毒,中人必死……”

只听金鸠婆婆笑道:“老身方才要令高徒带路,他还不肯呢,从来老身在他后颈上插了一支金钗,他就乖乖的领着老身来了。”

罗霞天目光一转,果见戚少轩的后颈上,还插着一支金钗,不禁变色道:“你……”

金鸠婆婆尖笑道:“放心,我只是要他领路,难道还会要他的命?老婆子的金钗不起下来,他是不会死的。”

随手一拍,起下金钗,插到头上,一手探怀取出一颗药丸,递了给戚少轩,喝道:“快吞下去。”

戚少轩接过药丸,赶忙吞入口中。

金鸠婆婆策杖行来,也不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尖笑说道:“你住在这个地方,倒是隐僻的很!”

罗霞天攒攒眉道:“老夫隐居此地,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金鸠婆婆笑道:“自然有人说的了,你还当瞒得过人?”

罗霞天冷哼一声,道:“那么你找上老夫,又有何见教?”

金鸠婆婆尖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婆子是给你送聘书来的。”

罗霞天道:“聘书,那是什么聘书?”

金鸠婆婆道:“有人想请你出山。”

罗霞天大笑道:“请老夫出山?那是什么人?”

金鸠婆婆道:“自然是大有来头的人了。”

正说之间,桑南施手托茶盘,走到金鸠婆婆面前,说道:“老婆婆请用茶。”

把一盏茶放到桌上,然后又取过一盏,送到罗霞天身边桌上。

罗霞天回头道:“你也站到为师身后去。”

桑南施应了声“是”,站到边上,罗霞天又道:“金鸠婆婆向来从不服人,居然会替人下书,此人来头果然不小,只不知究是何等人物?”

金鸠婆婆笑道:“不用多问,你自己拿去看吧!”

说着从大衲中取出一份泥金帖子,递了过来。

罗霞天接过帖子,抽出一张泥金笺纸,只见上面写道:兹敦聘罗老英雄霞天为最高护法,此聘。

天下武林盟主耿存亮中间还赫然盖着一颗鲜红夺目的朱印!

罗霞天呆了一呆道:“武林盟主?”

尹天骐站在罗霞天身后,自然不好探过头去偷看,不知聘书上写的什么,但“武林盟主”这四个字听到耳中,不由也怔的一怔。

金鸠婆婆得意的尖笑道:“是了,你说这来头大不大?”

罗霞天冷冷一哼,折好笺纸,放回封套之中,依然朝金鸠婆婆递去,说道:“老夫隐迹多年,不再作出岫之想,婆婆替我复上盟主,老夫歉难遵命。”

尹天骐心中晴暗忖道:“她替师傅送聘书来的,那么派人前来卧底的,当是另有其人了。”

金鸠婆婆道:“怎么?你不答应?”

罗霞天道:“老夫已有三十年不在江湖走动,如何还去担什么护法?”

金鸠婆婆道:“老身不是也有二三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了么?”

罗霞天道:“人各有志,你金鸠婆婆答应了,难道老夫也非答应不可?”

金鸠婆婆道:“聘书已经送到,老身是无法再退回去的。”

罗霞天道:“婆婆只是替盟主送来聘书,收与不收,权在老夫。”

金鸠婆婆道:“你这不是叫老婆子为难么?”

罗霞天道:“婆婆有何为难之处?”

金鸠婆婆朝他三个门人望了一眼,说道:“老身事盟主之命而来……”

倏然住口,不再往下说法。

罗霞天攒攒眉道:“你似有难言之处?”

金鸠婆婆点头笑道:“你猜对了。“罗霞天呵呵笑道:“婆婆但请直言。”

金鸠婆婆道:“老婆子来的时候,盟主曾有交待,不受聘书,那是违抗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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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霞天双目神光一闪,凝注在金鸠婆婆脸上,哼道:“老夫既非他属下,违抗金令,又是如何?”

金鸠婆婆道:“盟主金令所至,天下武林,都得一体遵奉。”

罗霞天道:“耿存亮还说了什么?”

金鸠婆婆道;“不受聘书,要老婆子提头去见。”

罗霞天怒声道:“提你金鸠婆婆的人头,还是提我罗某的人头去见?”

金鸠婆婆笑道:“不受聘的是你,自然提你的人头去见了。”

尹天骐暗道:“师傅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他此刻假扮了刁英,还话不好说出口来.只听罗霞天哈哈大笑道:“罗某人头,就在项上,除了老夫自己动手,别人还割不下来。”

金鸠婆婆道:“老身奉命行事,情非得已,罗老头你可怪不得我……”

罗霞天又是一阵大笑点头道:“这就是了,老夫差点上了你们圈套!”

突然十指连弹,出手如电,一下就制住了尹天骐,桑南施和戚轩少三人穴道。

尹天骐心头一惊,暗道:“糟糕,他怀疑自己两人,也是师傅派来的了!”

桑南施急叫道:“师傅……”

罗霞天目射精芒大笑道:“你当老夫不知道桑贞木和耿存亮交情,才会把指环交给你们。”

桑南施道:“师傅,你误会了。”

罗霞天道:“我一点也不误会。”

戚少轩被他师傅制住穴道,也急急叫道:“师傅,弟子那里错了?”

罗霞天修眉倏然一竖,大喝道:“孽畜,为师把你一手扶养长大,你居然也敢心生背叛?”

戚少轩骇然道:“师傅,这是没有的事。”

罗霞天冷哼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此时不准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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