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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明驼千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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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射。那知阿莎忽然一歪身躯,双掌一合,斜劈右肩。玄冰老魅意忘他的右臂是旧伤甫愈,急急向上一迎,猛觉万钧重力一压。“顿”一声脆响,右臂已被打断,痛得他惨嗥一声,跃起三丈有余,却见嵇孔小茫然站在另一少女身侧,心想:“要不是这贱婢,怎引来这大难?”他一狠心肠,凌空射到,左掌尽力向嵇孔小劈去。站在嵇孔小一侧的是丁瑾姑,她艺业比起阿萄三女犹胜一筹,见老魅飞来,灵机一动,身子一拨,让过老魅掌力,双掌向老魅身躯劈去。就在同一时间,两声惨呼响起,老魅被打飞五六丈,像殒星般向地面坠落,嵇孔小也被老魅掌力扫飞丈余,玉殒香消,委顿地上。丁瑾姑假籍老魅之手杀死嵇孔小,瞒得过诸女,却瞒不过于志敏,阿尔搭儿和钱孔方。于志敏暗道:“虽然是狠心了些,但也省得麻烦。”钱孔方认为嵇孔小已肯叛,就算是敌人,死了却也省事。阿尔塔儿心肠最软,见状不禁惊叫一声“瑾姐!你不该用冷月飞星一招!”身随声到,抱着嵇孔小的尸体啜泣。钱孔方、刁孔扁觉她这位同门可恨,但人已死了,十数年同门之谊,也不禁黯然堕泪。丁瑾姑被阿尔塔儿一说,也带着几分内疚的心情,抚尸道:“嵇姑娘!是我害了你!”于志敏黯然道:“人已死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她有我们这么多人送葬,已超过受辱多了!”略慰几句,将敌人所背皮袋打开,原来里面尽是也先的姬妾。救伤葬死,闹了半夜,遥见一条火龙由瓦刺都城婉蜒而来。于志敏道:“定是兀玛带来人迎老丞相回都了,我们慢慢走罢!”也先怆然道:“我已无面目再见族人,于大汗诸……”于志敏正色道:“你若称我为于小侠,我可以不理你们瓦刺的事,你称我为大汗,便得听从我的命令!”也先恭应一声:“是!”于志敏道:“你知道是就好了,脱脱不花已死,你不回都,谁能制理瓦刺?你已往妄图挟外自重,以致国破王死,正当竭尽余力,好好恢复旧观才是。“是!”“就跟我们走!”也先被于志敏正义言词,训斥一顿,又愧又感道:“禀大汗,我想另由族中选出一人,继承脱脱王位,可能使得?”“是日后的事,眼前是还都要紧!”“是”诸小侠与也先一行缓缓走向火把,不需多时,两方相遇,兀玛一声:“远相回来了!”瓦刺群雄纷纷下马,就地俯伏下拜。也先慌忙避过一边,高呼:“你们先拜新可汗!”于志敏道:“不必多礼了,快回去商议大事为好!”群雄拜毕起身。也先走往一位将官面前,叫一声:“扫古不花!这几天你在那里?”“丞相!我和九位千夫长全被你拘禁了,直到兀玛找到,我才知真象,脱脱国王可是你杀的?”“于可汗告诉我才知道脱脱已死,谁说是我杀的?”劫后相逢,感慨的话也说不尽。扫古不花命部众让出几匹骏马给也先一行,也先又转请诸小侠上马,愿意徒步跟随。于志敏笑道:“我们走的比马还快,要马作甚?先往宾馆等你!”挥手作别,与诸侠飞奔而去。阿尔搭儿走了一程,看见都城已近,心有所感,幽幽道:“敏郎!难道瓦刺在等待也先回来?”于志敏笑道:“我又不想当大可汗,等他回来干吗?”“寻啊!”阿尔搭儿脸上浮起欢悦的笑容,“在我族里当个小可汗也好,别和他们抢什么的?”钱孔方笑道:“你这丫头好不自私,还想独占哩!”“碎!你那块木片还在敏郎身上啊!”钱孔方粉脸一红,诸女一阵好笑。于志敏笑笑道:“你们不说,我反而忘记了,也该留个信息给也先才好!”秦玉鸾道:“不劳大驾,我替你寄东留刀!”张惠雅笑道:“寄东倒是可以,为甚要留起刀来,难道要把他杀了?”“倘若他再受人挑弄,与大明为敌,杀他又有何难?”于志敏心想:“你也聪明得多了。”随口说一声:“那就去罢,措词要和缓些。”“哼!这也要你说?”秦玉鸾扮个鬼脸,径向瓦刺都城奔去。这一行小侠抱着愉快心情,路上毫无耽搁,直达阿尔搭儿的部落,小住几天,又复登城,经过贺兰关,神木关,雁门关,回到河涧府故居,果见偌大一座庄院,空无一人,成群鸟雀,自庭中飞起,蛇鼠成离,鸟粪积堆寸许。钱孔方知道这份荒凉的景象,是自己师徒所造成,面带愧色,对于志敏道:“你见景伤情,恨我不恨?”于志敏黯然道:“你当时维护我兄嫂,感谢还来不及,怎能恨你?”钱孔方甜甜一笑,自与诸女除粪打扫。于志强亿及当年匆忙出走,红姑也许未及通知蝉儿,她很可能还在林中练艺,趁着诸女忙着打扫,将情由悄悄对于志敏一说,并道:“你打不打算与我蝉师姐相见?”于志敏怆然道:“若不打算见她,我何必再回这里?但我却要分派你做一份差事。”“什么差事?”“你往府城多买一点吃的东西回来。”“这不算难事,你打算住多少天?”“三天也就够了,但你得往谒见府尊一趟。”“为什么?”“将我们往北方的经过对他说,请他将情由详报上去,使英宗安心做他的皇帝,并封也先为王,但千万别在府城耽搁,也请府尊休来。”“若是他坚持要来见你呢?”“你不懂得说可能会有厮杀?做官的人一听说厮杀,还不把他胆子吓破?”这一夜,于志敏将诸女分班歇息,却把蜡炬灯火点得通明。他料定蝉儿若不在近处则罢,若在近处,看见这间封闭将有两年的庄院,忽有灯光透出,定要回来偷窥,于是,不难和她相见。那知他这“安排香饵钓金鳌”的计策,空等了一夜,除了风过成音,根本不闻人声。阿尔搭儿睡眼惺惺地跑出中厅,一声:“敏郎!”把打吨的于志敏唤醒,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柔声道:“你住房里歇歇罢,蝉姊姊不会来了!”于志敏见她那份神情,知她也是一夜未睡,怜恤道:“你不好好睡觉,替我担甚么心?”“担心是真的,但不全是为你,我一想起蝉姊姊那样可怜,怎还睡得着觉?我还打算和钱丫头几人,白天往树林里搜她一搜哩!”“不好!她不认得你们,休闹出误会来!”“正因为不认得我们,才好故意引她现身。”于志敏心想。这确也只一条计策,蝉儿除了认识一个秦玉鸾,全未与诸女见过,若果诸女往林里打打闹闹,犯了她的性子,真要出面干涉,那时自己和秦玉鸾立刻现身,她还能往那里跑?唯一担心的是,诸女艺高人多,生怕对吓得她近走高飞,更无寻处。沉吟片刻,额首道:“这样也好,但别过分显露武艺,省得把她吓得不敢出来,须知她这时的艺业,比你们任何一个也上不了哩。”“好了,人家自然懂得,你可去睡了,要不,我就把你抱给秦丫头。”阿尔搭儿浅浅地笑着。“碎!”秦玉鸾由屏风后面转了过来,俏骂一声:“浪蹄子!人家才不像你哩,我要他吗?”阿尔搭儿笑道:“摸壁鬼!我早知你拧手拧脚走来了,不给你,给谁?”秦玉鸾粉脸微红,推于志敏一把,笑道:“我们几个全起来了,你找阿莎去!”屏风后“噗”一声笑,阿莎闪身走出,“唷!我的鸾姊呀!单是你一个起来了哩!”话声方落,瑾姑、阿菩、阿萄、惠雅、钱孔方相继来到。钱孔方笑道:“你再不进去睡,可要我八姊妹抬你?”于志敏虽觉有几分烦恼,到底也被这几位娇妻美妾惹笑了,说一声:“你们抬抬也好!”瑾姑笑说一声:“来呀!”向女伴含笑招手。于志敏一声长笑,腾跃而去,身后却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待他半睡半醒,似觉有一种柔软的东酉轻拂脸颊,睁眼一看,原来是秦玉鸾伏在床沿,额前刘海的柔发,正拂在他脸颊上,诧道:“怎的你还未去?”秦玉鸾笑道:“我再去,谁来伴你?”于志敏听得心神一荡,趁机挽她上床温存一番,然后问道:“我到底睡了多久?”“这时已过了晌午,你说睡了多久?”于志敏“呀”一声,跃身而起,匆忙穿了衣服,梳洗完毕,飘然上屋。秦玉鸾见他恁地匆忙,问一声:“你去那里?”于志敏道:“去找她们!”“死人!她们都在前厅!”“找到蝉姐没有?”“你自己问去!”于志敏略一躬身,越过两进正屋,一进前厅,即见于志强和诸女愁眉不展,急问一声:“出了甚么事?”张惠雅道:“你怎么这时才出来?”于志敏骤忆方才旖旎风光,深觉不可为外人道也,微微怔道:“你们先说!”诸女相顾一笑。阿尔搭儿道:“蝉姊姊敢情是走了我们没找到她。”“可找到她居住的杂木树丛?”阿尔搭儿点一点头,又道:“那树丛里面,收拾虽还齐整,但被褥衣物全无,好像很久以前,就没有人住了。”于志敏道:“谁带我去看看?”阿尔搭儿道:“大伯已买菜回来,我们要张罗吃的,瑾丫头秦丫头一和你去罢!没有去过,也该去看一看!”秦玉鸾缓步而出,见诸女伴以一种神秘眼光看她,不觉嫩脸微红,强笑道:“你们看我有甚出炫!”这真是欲盖弥彰,于志强也看出有异,拉实的脸孔,说一声:“你们说说笑罢!”径自蹬往后院,他后脚刚过屏风,身后已起了一阵娇笑。于志敏,秦玉鸾由丁瑾姑带路,疾扑蝉儿隐居的树林,毫不费事找到那几十株纠结在一起的杂树。树叶茂密的心盖。枝杆交结如盘,确是天然的大木屋,木屋下有个空洞,距地约有二丈,虽可供人上落,若武艺不精,同样不能上去。于志敏真气一提,已进木盘里面,取出鳗珠仔细察看,即见树枝缝隙塞有一小卷,一小卷的发团,料是梳头时脱落的头发,被塞进树隙里面。他取下发团—一验看,知是同属人所有,但那些柔发油尽去,梳下的时间最少也在半年以上,可见最近半年并没有人在这里梳头。这座奇异的木屋,因为四壁不透风,也透出一股霉气,足证明久无人居。蝉儿既然隐居在这间木屋,半年前她又往那里去了?她曾经答应红姑守候在这里,若非出了大事,决不会离开,但自己在两年前,给哥哥的秘笈已转到她手中,她静静练一年半,功力上虽未能登峰造极,艺业早应比原来加强十倍以上,还能有何样凶险?”于志敏思索多时,死难解答。秦、丁二妇见檀郎入巢已久,并无声息,也相距跃了上去,于志敏思索正紧,毫无所觉。秦玉驾好笑道:“这人疯了,我们快拖他下去。”她一开口出声,于志敏立即回头苦笑。秦玉鸾看他手里还握几团乱发,笑道:“这些可是蝉姐留给你作表记的?”丁瑾姑道:“方才我们上来,怎没见这些乱发!”“你们一大堆人上来乱叫乱蹦,怎能看得见东西?”知妻莫若夫,于志敏说的真正对了,他这八位妻妾,除了阿尔搭儿和钱孔方比较精细之外,能余六人俱是因人成事,时时显出依赖的性格;在喧哗闹嚷中过生活,但于志敏这样直说,二妇怎肯服气?”丁、秦二人同时在鼻里“嗤”了一声。秦玉鸾接口便道:“你除了找到几根乱发,另外又找到什么了?”于志敏目光触及一颗木钉下面,一块树皮已被剥去,但上面已长了不少苔莓,灵机一动,笑道:“你两人上来这么久,只顾对我嚼舌,可曾看见那个?”“哼!早就见了!”“哼!谁不看见?”于志敏对她两人一喝一和,并不在意,移步上前,轻轻拂去苔莓,即隐约看出一行娟秀的字迹,不禁惊喜道:“霜妹先已来过,蝉姐走是跟她南下了。”旧时双枕痕何在,昨夜孤灯梦未全。……字迹确是王紫霜所写,只有王紫霜那样情深义重的人,才写得出极富感情的诗句,可惜下面几句被蛐蜒蛀蚀,已无法辨认。也只有王紫霜先找到蝉儿,告知于冕失踪那椿大事,才可使蝉儿认可而南下。二妇至此,佩服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秦玉鸾才幽幽道:“她们既已走了,我们还呆在这里作甚?”于志敏心事一松,急忙和二妇回庄,将事对阿尔搭儿诸女说了。钱孔方笑道:“乱发和那树皮空白,搭儿和我都曾看到,但说那乱发,我们那一早上起来,不梳下一小撮,树皮空白上面有个木撅,本是挂镜子的地方,不知道你却由粪土里招出宝贝来!”各人饱食一餐,睡足半天,星夜离庄南下,打算先与王紫霜会合,才好分配搜寻于冕的工作,不料甫过长江,即见半空中红影一闪。阿尔搭儿失声道:“那只可是闵丫头的万年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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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美妇探群山 七情困体妖师精五遁 一剑飞头
上回说到于志敏一行由玄冰谷凯旋,经过河涧府,获知蝉儿已随王紫霜、闵小玲、穗姑等人南下,乃兼程回南,不料甫过长江,即见半空中红影一闪,阿尔搭儿认为是闵小玲在都鲁山得到万年蝙蝠,不觉失声而呼。于志敏向空中一瞥,说一声:“果然不差,待我唤它下来。”对正万年蝙蝠的方向,撮嘴一声长啸。啸声发出不久,一道红影疾射而下,在诸小侠头上打个盘旋,“吱吱……”叫了几声,一飞而下,直歇在于志敏肩上。那果然是万年蝙蝠,它虽歇在于志敏肩尖,但又“吱”一声尖叫,立即腾身飞起。于志敏说一声:“不好!你们随后来!”一声轻啸,依着万年蝙蝠的方向追击。诸小侠一看万年蝙蝠再度飞起,情知有异,于志敏既已疾追,诸小侠也不怠慢,阿尔搭儿、钱孔方、张惠雅,秦玉鸾、瑾姑、阿萄、阿菩、阿莎、于志强、刁孔扁,十条身影疾如流星赶月,一个接一个划过原野的上空。这一群小侠,人人艺业高绝,连到于志强夫妇经过几个月苦练,也和住时判若云泥,江南人烟稠密,但那些路人只觉头上一声声的轻啸,便见一线掠过,根本不知何物,吓得惊疑不定。那是通灵蝙蝠具是万年行动,飞快起飞,蓦地化作一道红线。于志敏施展绝顶轻功,在万年蝠下方疾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觉浑身发热,汗珠直冒。这是于志敏行道以来,绝无仅有的事,住时他由冈底斯山兼程赶往北京,还没有出过半颗汗珠,可见此行回异寻常。他一面紧追万年蝠,心里却是暗自着急。要知王紫霜的艺业与于志敏不过一肩之差,闵小玲比起王紫霜,不过略逊一筹,蝉儿和穗姑虽然不行,也非寻常江湖人可比,以她四人联手,尚且出了差池,对方的艺业岂不比玄冰老魅尤胜几分?万年蝠平时与闵小玲寸步不离,若非四女遇险,它怎会独飞千里求救?日色衔西,前面千降耸立,于志敏辨认山势,知是已到至峰山脉。万年蝠飞了半天不作一声,这时却一连尖叫几声,直向雪峰山主峰投射。于志敏暗道:“这里还有何等厉害的人物?”也急急赶向主峰。但他由万年蝠出声示警一事看来,知已接近敌地,为了消除罡气与天风冲击所发的锐啸,身法也略缓下来。眨眼间,登上千丈峰顶,遥见一点红影在漩涡密布的巫水往复飞翔,不禁“哦——”一声暗道:“这就难怪了!”于志敏料想王紫霜四人定是被困水中,正待跃身而下,忽听松树林中,有人“咳”了一声,急又藏过一边,待探确息。接着就听到那人细声细气道:“师兄!你我这回用不着拈阉了,来人又是一个女的,好好用七情网抓住她!”另一人接口道:“师父不喜欢女色,前天困住那个迟迟不肯下手,这个可别让他知道。”于志敏听了两人的对话,知是尚未出师的淫贼,暗道:“你两人死期也快到了!”但他为了看看七情网究竟如何厉害,仍然藏身暗处。那两人色迷心窍,祗顾到由另一条路上山的佳人,没想到死神就在他两人身后,议了一阵,其中一人又道:“师弟!你走往那边候着,”待她临近了再出手,省得她叫喊起来。“两条身影立即分散。那万年蝠只是发觉于志敏久未下水,又飞回峰顶寻找,“哎”一声尖几疾向他身藏处射落。它这一声尖叫,立即惊动两淫魔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师兄!像是有人藏在近处?”“你放心罢!雪峰千刃,后面没有路径,谁能够上来?敢情又是那小怪物作祟。”于志敏本是被万年蝠叫得一震,认为对方若果真个走近,少不得打个死的,擒个活的,总不教他泄漏了出去;不料对方竟是那样粗心,不禁暗自好笑起来。轻拍万年蝠几下,用手一指阿尔搭儿一行的来向,纵它飞去。两淫魔分头埋伏,于志敏由稀疏的林木看过去,只见一条纤影向这边峰顶急纵几步,又缓行步,似是十分吃力,认得正是穗姑到来,暗自吃惊道:“她独自一人上山干甚么,难道也是万年蝠引来?”于志敏狐疑未定,穗姑已走近树林,略一犹豫,突然一飞纵身形,登上树梢。“好一个逢林勿入!”于志敏暗赞一声。但她登上那栋树梢,恰又是淫魔藏身的所在,穗姑犹自未觉,只见她向四周略一瞻顾,即喃喃道:“闵丫头说她来雪峰山,怎地鬼影未见?”敢情她觉得站在那株树梢,仍未能尽觉近处,脚尖用力一蹬,身子也即时拨起。但在这一瞬间,忽有一声断喝,一幢绿光急剧上升,穗姑只叫得一声:“喔!”身子也猛地一落。淫魔“嘿嘿”两声轻笑,就要伸手接人。那知尚未接触穗姑身子,于志敏喝一声“你敢”遥弹一指,点中他的穴道,身随劲去,一掌劈开七情网,接下穗姑,放在地上。另一淫魔只听一声吆喝,便已寂然,还不肯信他师兄失手,问一声:“师兄!擒住了没有?”那知他话声甫落,于志敏身如电闪,循声而到,不待他看清人影,一把擒在他颈骨上,低喝一声:“你想死还是想活?”淫魔几时曾想到有此突变,惊楞半晌,才叫得出一声:“英雄饶命!”于志敏冷冷道:“若要性命,便将七情网和解药交出来!”淫魔被擒颈骨,转测不便,又不知来的是何样人物,没奈何,由袖里取出一团绿如叶,软如绵的东西,说一声:“这就是七情网!”“还有解药哩?”淫魔将解药取出。于志敏收了七情网和解药,把淫魔拖往他师兄身旁,说一声:“你休打歪主意,只要稍动一下,我就把你劈死!”淫魔这时才看清擒他的人,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少年,不禁叫出一声:“你是龙卷风!”“知道就替我站着!”淫魔惊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身子不犹颤抖不已。于志敏不加理会,将解药抹在穗姑鼻孔外面。稍停,穗姑茫然除睁开星目,忽见于志敏站在身侧,不禁叫一声:“是你!”一跃而起。于志敏点点头道:“她们也快到了,霜妹现在那里?”“我们四人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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