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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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揉肠摧肝,将何天香的心也无情地撕烂!泪水早已模糊了何天香的脸,一直平静的王雁云的下唇也因牙印而渗出了鲜血,眼前同样泪光一片,模糊了肆虐的火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何天香突然在火光中出神地念道:“我不能死在这里,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再见她们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一辆单车,轱辘悠悠,余问天驾辕,王雁云却在车厢内轻轻握住了何天香的手。
“雁云,你爹也为了我受了重伤,你就这么放心的离开吗?” 何天香躺在车内轻轻地问道。
“我爹那里自有我哥哥照应,但我却是一定要陪在你身边的!”王雁云坚定地道。
“你不后悔?我已是个快要死的人了!” 何天香不由苦笑道。
“正是因为你快死了,否则,我又有什么资格陪在你身边?”王雁云笑了,不过笑地有些凄凉。
何天香不由仰天长叹:“我何天香一生至此,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之事,但却欠下了一身还也还不完的情债。没想到临死之前,却又多欠下你一份!”
王雁云的眼泪又忍不住滑了下来,连忙背了身子擦去道:“别的话你就不要多说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咱们还要赶很长的路呢!”
“赶路?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岳阳!” 何天香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永福客栈,余问天协同王雁云将何天香扶下车道:“何兄,你们先在这儿吃些东西,养养神,我去租条船,下午咱们过江!”
何天香点点头:“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自己也小心一些!”
余问天点点头,自顾去了。
王雁云扶何天香在椅子上坐定问道:“何大哥,你想吃些什么东西,我替你拿!”
何天香摇摇头:“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却抓起王雁云的手轻轻道:“倒是你!才几天工夫就憔悴成这样,真该吃些东西好好补一补了!”
“何大哥,我……我……”王雁云不由泣不成声。
“走开走开!大爷们要在这里吃饭,你们到一边去!”突然,王雁云的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却是几个疲惫不堪的青衣汉子。
“干什么?!”王雁云在何天香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但又怎会把几个汉子放在眼里?正待发作却被何天香伸手拦住笑道:“几位是此处赣水上‘天运帮’的吧?”
“咦?你招子挺亮呀!哪儿来的?亮个万儿!”领头的那个青衣汉子不由叫道。
何天香淡淡一笑:“在下何天香,请你们帮主来说话!”
落日吐残焰,尽燃西天,几点染血雁。风萧瑟,万川寒。
何天香,余问天,王雁云在天运帮帮主钱一天的亲自陪同下来到了赣水之边。
岸边,芦苇遍地,水波凌乱!
咚咚……
远处的水面上突然有悲怨的琴声响起,一声声,一声声,拨动你的心弦,使整座江面也显得更加辽远。
何天香的眼睛突然大放光明,忍不住惊呼道:“是遗梦!是遗梦!是遗梦的琴声!”
芦苇深处,轻轻荡出一叶扁舟,静静盘坐在船头的可不是周遗梦?周遗梦停指,缓缓抬头。
琴音已停,但四目相投,却又似未停!
风情万种,但此时此地,谁又能从容?
良久,还是周遗梦先轻轻叹道:“你来了?”
何天香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不告而别?两个多月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你知不知道大家心里有多害怕?”一向不动怒的周遗梦此时一见何天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怒火也渐渐地蓄积,语音也越来越疾:“我们不是你手头一部看剩的书,更不是一出情节淡漠的戏,偶尔闲暇时,才来重温一下,继续一下;你可以不在乎我们,但我们在乎你!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 何天香的心猛如刀绞,脸色煞白,不由一个踉跄。
“他在我们那里了!”王雁云连忙架住何天香插道。
“你是谁?我现在是在问他活,不用你插嘴!”周遗梦斥道。
何天香不由更加黯然,王雁云却是脸色突变,忍不住道:“周姐姐,你骂我不要紧,可何大哥却是快要死的人了,你犯不着如此逼他!”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谁快要死了?”周遗梦不由大怒,一下子从船上站了起来。
“何大哥他中毒了,何天弃的‘伤情箭’!他临死之前忍着那么大的痛苦来见你们最后一面,你却对他这么刻薄!”王雁云忍不住哭道。
“什么?!!”周遗梦已给吓呆了,怀中的湘妃竹琴一下子摔在船板上。
咚————琴音空聋!
何天香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家先上船吧,有什么话船上再说!”
“不要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先不要怕!许姑娘就在附近,她是药王谷的人,她是有‘死血衔燕石’的!”周遗梦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嘶叫道。
“‘死血衔燕石’?”何天香不由苦笑,倘若‘死血衔燕石’真能逼出自己体内的‘伤情箭’的话,自己又何必一躲就是两个多月,夜夜熬煎那锥心凿腹地痛苦呢?
岳阳,天星楼总舵。
薛沉香,婷儿,叶留痕,慕容兰娟,李凝雪,韦笑河,慧香,向歌吟,纪小秋,郭强,墨青,傅青竹,江城月,李梦莲,云七,锦儿,芸儿,黄直,喜僧,怒道,病侯黑压压地挤坐了一堂。为了安慰婷儿,赫天南和田尺儿竟也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地!
“何公子和周姑娘他们回来了!”许姥姥突然开门道。
但大堂中却没有一点惊喜的反应,因为何天香已中了连‘死血衔燕石’都奈何不了的‘伤情箭’之毒,生命已至灯枯油竭地步的消息早已传了过来。“别时容易相见难”谁都知道这可能已是最后的一面!薛沉香带头,第一个起身走了出去,接着是婷儿,叶留痕,慕容兰娟……
大门缓缓而开,首先进来的是余问天,怀中抱着周遗梦的湘妃竹琴。
余问天进门,往边上一闪,现出了周遗梦王雁云双双扶持之下的何天香。
何天香悲沉地抬起头,所有的人都动容!悲痛!悲痛!还是悲痛!!所有的一切都似已凝滞,流动的只有风,酸酸的风!涩涩的风!吹过每个人的瞳孔!
“何大哥——”婷儿突然大叫着猛地扑进何天香的怀里号啕大哭!
何天香的泪哗的一下便流了出来,所有的人都留泪,就连天边的云也仿佛憔悴!
薛沉香的眼眶中也同样泪花晶莹,却强笑着哽咽道:“这两个月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可你毕竟还是回来了!”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我本想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何天香已泣不成声。
薛沉香也忍不住仰天闭目长叹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命!命——!!!
“何大哥——!!!”婷儿忍不住死死搂住何天香的脖子尖叫着嗷嗷大哭!双手将何天香背上的皮肉抓得一片血肉模糊!
“啊——!!!!!!!”
残阳悚目,行云遏止,天悲地泣!狂沙楼欲摧,晴空起旱雷!
何天香陡觉一腔哀怨之气直冲顶门,再也无从宣泄,忍不住仰天一声悲啸!
狂沙在弥漫,树枝在摇晃,狂风卷起漫天尘土扑面而来。
八百仞伤虎啸日,三千里天龙吟月!
何天香这一啸不是“伤虎啸”,更不是“天龙吟”,但威力早已超过了“天龙吟”与“伤虎啸”何止一倍?
天摇地晃,呛——漫天风沙中,慕容兰娟突然撤剑!
“你干什么?!”薛沉香不由大惊,一掌击在慕容兰娟腕子上,长剑脱手而飞,直上晴空!
几乎就在同时,一股鲜血突然从何天香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凝成一束,怒箭般直飞而上,啪!的一声正击在慕容兰娟飞起的长剑上!
叮!血雨飞散,长剑竟被击成无数碎片在空中漫天花雨般向下飘落,何天香便在这漫天花雨中缓缓向后倒下。
婷儿的身子便也在这风沙中随着何天香缓缓地跪在他的身边,她跪的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一如这漫天的尘土!
“哈哈哈,好!好深厚的内功!”突然另一股绝大的劲风从旁边卷来,将何天香气劲所卷起的风沙推了开来,一条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一身长袍落在众人面前。
“左执法!你来干什么?”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
左执法一挥长袖哈哈笑道:“薛楼主记性不错,嵩山一战之后,居然还记得老夫!”
“不要说你,就是四大使者本楼主也记得清清楚楚,只可惜死了三个!”薛沉香冷冷地道。
左执法脸色不由一变,却立即恢复了先前神色笑道:“薛楼主果然厉害,老夫甘拜下风!不过魔尊在魔山听说何公子中了何天弃的剧毒?”
“何公子中毒怎样?不中毒又怎样?”薛沉香冷冷地道。
“何公子若是没中毒,算老夫白来一趟;若是中了……”左执法突然不往下说了,却笑,笑得有些诡异。
薛沉香不由心中一动,冷笑道:“你们这些人不会这么好心的,说吧!什么条件?”
“好!薛楼主不愧是薛楼主,果然爽快!老夫有话也直说了:咱们要与你们联手对付何天弃!”左执法也干脆地道。
“联手?!”薛沉香不由吓了一大跳。
“不错!孽徒何天弃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数百年前‘梦幻神君’的‘苍天血泪杯’练就一身奇邪的武功,短短几个月间,势力竟已触到魔山脚下!”左执法不由叹道。
“养虎为患,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薛沉香不由冷冷讽道。
“就算是吧!只是咱们魔山连灭崆峒,华山,紫林;何天弃却连吞百里,东方,南宫三大世家,还有天冥,血影二宫,实力更是大增。如今,少林已不堪一提,中原武林中稍具实力的也就是你们天星楼了!现在你我他已成三足之势,他很快就会找上你们的!”
薛沉香却冷笑道:“他们找上我们,这是迟早的事,倘没有何天弃,你们现在岂不也是已经找上我们了?”
左执法不由有些微怒:“薛沉香,本执法不是来求你的!魔尊只不过是不想让何天香再继续做大而已,并不是怕了他何天弃!更何况,这事只对你们有好处,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薛沉香看了婷儿怀中的何天香一眼,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就如你说的,这事对咱们现在来看百利而无一害,我好象不答应都不行!不过,何公子中的可是何天弃的”伤情箭“!我先得听听,你用什么法子给他化解?”
左执法终于笑了:“魔尊说的果然不错,虽说薛楼主跟咱们势不两立,但只要一扯上何公子,这结盟一事断无不成之理!由此可见薛楼主与各位对何公子可真说的上是……”
薛沉香却淡淡地道:“左大执法,我刚才好象没有问你这些吧!”
左执法的老脸上不由一红,尴尬地清勒着嗓子接着道:“‘血泪神功’中的‘伤情箭’固然厉害,但咱们的‘佛骨魔笈’中却有一种‘拆脑补髓大清洗’……”
“就是魔尊用在桃花仙子韩前辈身上的‘拆脑补髓大清洗’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左执法不由呆住!薛沉香不由呆住!所有的人都不由呆住!何天香正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他站起的身子虽然还有些摇晃,但毕竟不再需要人扶持!
“你……你怎么会这样?”王雁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天香道。
婷儿却突然激动的热泪盈眶,喜极复泣!
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何天香,左执法的眼中更是充满了疑问。
何天香迎着左执法缓缓迈动了脚步:“我怎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咱们还知道,在这场争斗中,谁也别想沾渔人之利!不管是天弃,还是魔尊,他们要想真的雄霸天下,那就先从我何天香身上踩过去吧!否则,天理昭彰,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左执法不由气得须发飞扬,忍不住朝薛沉香怒道:“薛楼主,你怎么说?!”
薛沉香却摇摇头:“他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过,你若真想从他身上踩过去,好象就得先从咱们身上踩过去!”
“好!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左执法不由怒哼了一声,向后一扬长袖,人已飞了出去。
薛沉香却脸色一变,突然出掌,一朵硕大的桃花已不知何时挡在了何天香面前。
蓬!劲风激散,花瓣乱飞,清香四溢!
“薛楼主,恭喜你的‘桃花神功’已经练成了!”远处左执法不由大叫道。
“卑鄙!”薛沉香却身形微微一歪,暗骂道。
“何大哥,你真的没事了吗?”婷儿仍然不放心的问道。
“我想是!刚才打碎兰娟长剑的应该就是那支‘伤情箭’!但到底是为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何天香轻轻咳道。
原来,当年“梦幻神君”也是一代情种,虽然因爱生恨,但究其心底还是对七仙女爱之入骨的。所以他的‘伤情箭’固然能使一个人因爱而悲痛欲绝,但真对于至情之人来说。当其情感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伤情箭”反倒会被其如涛的生死之情所逼而无处遁形!而这又岂是数百年后的今人所知的?!
何天香死而复生,众人虽然狂喜,但却仍有些不放心,在薛沉香的示意下,何天香被婷儿和王雁云强行架入房中去休息。
“情之一字,竟真有如此之威力!”看着何天香渐去的身影,余问天不由喃喃地道:“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错!若不是何天香坚持着临死之前一定要见婷儿和薛楼主一面,现在只怕早已在尘缘山庄刻碑立传!何天香固然活下来了,但孟祖儿死了,风扬雪和聂小扇也同样实实在在的死了,死去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但这还好象仅仅是个开端!
死者长已矣,生者何足堪?余问天不由仰天长叹,依旧潸然!
两天过去了,何天香非但无事,大病初愈之后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精气。
众人欢聚一堂,回想前事有如一梦,不由更加忘情。
婷儿本并不喜欢,这次竟也喝的酩酊大醉,却一把扯过王雁云的耳朵来笑道:“你来了也好,这里本是我老幺,不过这次你可得叫我姐姐了!”
“姐姐!”王雁云连忙叫道,何天香没死,又得到苌婷的第一个承认,此时不要说要叫她姐姐,就是叫姑奶奶,王雁云只怕也乐意!
突然,许姥姥走来在薛沉香耳边一阵耳语,薛沉香不由脸色一变,却又在何天香耳边一阵低语,何天香也同样脸色大变,两个人边一起走了出来,两人一走,周遗梦,婷儿,慕容兰娟,江城月,郭强便一起跟了出来,接着是所有的人。
院子中摆了两具尸首,上面盖了两块白布。所有的人都不由沉静了下来,这些天来死的人已经不少了,这次又是谁?而看何天香和薛沉香的脸色,这两人绝非一般人物,但又会是谁呢?
白布缓缓地被揭开。
竟是天龙老人和月山姥姥!
“姥姥!”傅清竹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晃,人已栽在郭强怀里。
桃花仙子已死,薛摇红和观壁大师已死,剑帝也死了,这次罹难的竟是天龙老人和月山姥姥!江湖中老一辈最负盛名的人物竟在数月之间尽逝!
看那伤痕,竟是一剑夺命,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是谁下的手?”薛沉香问。
“何天弃!”许姥姥忙道。
“不可能!”叶留痕插道:“何天弃的‘血泪神功’跟魔尊一样都还没有大成;凭天龙老人的功力,尚不至于此!”
何天香却摇头,眸子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但大家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郭强不由问道。
“齐过佛是怎么死的?”何天香的眸子突然收缩。
“彩虹匕!”江城月脱口道。
不错!以何天弃的功力再加上彩虹匕要杀天龙老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彩虹匕不是在张秋远张大侠手里吗?又怎会落到何天弃手中?”婷儿吓得不由连忙捂住了嘴:“难道张大侠他也……”
“不错!天龙老人的确死在彩虹匕下!姓何的那王八蛋突施暗袭,要不是我的心脏天生生在右边,只怕现在也已经死了!”门口突然现出张三剑的身形,却是在那位瘦瘦女子的扶持之下,脸色苍白的可以映出人的影子来。
“小毅,快扶张公子进来!”薛沉香连忙招呼那瘦女子道。
“张兄,你怎么样了?”何天香连忙扶住张秋远道。
张秋远不由苦笑:“何天弃的掌力虽然霸道,可我一时还死不了!其实长宁一战之后,我本不该把彩虹匕留在身边的,一念之差,白白害了天龙老前辈和月山姥姥的性命!”
“可恶!我早该杀了他!”何天香不由追悔莫及地道。
“早就告诉过你了!可你偏偏狠不下这个心肠!现在可倒好,人家一手‘血泪神功”,一手彩虹匕,纵是魔尊将’佛骨魔笈‘和’鬼王御魔录‘两种绝学合二为一之后,也不一定能奈何他怎样,又更何况是你?“婷儿不由叹道。
三足之中,天星楼本已是最弱的一环,乍听婷儿如此一说,众人不由一阵沮丧。
“不!”张秋远却突然道:“我来,第一,就是提醒你们要注意;第二,就是请你们帮我找一样东西毁了他那把彩虹匕!”
“什么?你的彩虹匕已经那么厉害了,还有什么东西能毁得了它?”田尺儿不由惊叫道。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彩虹匕,为什么就不能有‘夜啼镜’?张秋远不由苦笑道。
“‘夜啼镜’?那是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郭强不由摇头道。
“你自然没听说过,就连我也不过是只听祖上说起过而已。‘夜啼镜’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把彩虹匕亮出来!”
“为什么?”
“因为‘夜啼镜’出,彩虹匕亡!”张秋远一字一字道。
婷儿不由问道:“这面镜子真有这么厉害?”
“这本是个天大的秘密,可事到如今,我又怎敢欺骗你们!”张秋远不由长叹道。
“你说的这么镜子这么神奇,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傅清竹问道。
“先前它曾在柳月儿手中,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里!”张秋远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柳月儿?”何天香一惊“就是当年和沈西楼沈大侠一起化羽而去的柳月儿?”
“不错,正是她!”张秋远点点头。
纪小秋不由叫道:“你说来说去,净说些废话!天下这么大,一面破镜子,你叫咱们哪里去找?说不定叫哪个人毁了埋了扔到大江大河里去也说不定!”
“不!凡奇灵怪异之间,必有相应。我的彩虹匕不时夜间振宵长鸣,这就是说‘夜啼镜’还在,而且就在此处的东南方向!我来,就是希望依靠你们的力量尽快把它找出来,尽量阻止何天弃再多造杀孽!”张秋远急忙道。
“好吧!”江城月不由道:“即便这面神镜存在,可天下的镜子何止千万,咱们又那里知道哪一面才是你所说的‘夜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