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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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一听,脸不由一下子红臊的紫红,连连摆手道:“大妈见笑,大妈见笑!”
“哟——姑娘们看哪,还是个雏儿呢!”大娘也不由乐了,朝周围大声喊道。
哄!姑娘们不由一齐笑了。
何天香更是尴尬,大娘一把没拉住,他已从人缝中钻了出来。
大娘在后面急的叫道:“哎——你先别走,你还没说你是哪家哪户的呢?”
何天香又哪敢再搭腔,只放低了头逃窜,再抬头时,却发现已到了一个扇子摊旁边,心中不由一动,心道:“这样下去难免尴尬,我和不用扇子遮面,这样岂非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他移步来到摊前,随手拨开几把,的一把是一把黑色的底子上书辛弃疾的一首词道:“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处,生暗旧貂裘。”另一把上却是苏东坡的一首:“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赤壁怀古》,这些诗词何天香早已在师父的案头看的熟悉至极,便放在一边,当捡起的三把时,却见做的雅致至极,上书“柔情似水,假期如梦,忍质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旁边是几点墨梅,更添无限韵致。这样雅致的诗句,这样雅致的东西,何天香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觉得整件东西摆在手里,使人如香如麝,回味馨久。一时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来,只知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怪怪的,便问那摊主道:“老丈,这上面写着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尚未完,却突听耳边轻轻一声娇笑:“傻瓜!”
“嗯?”何天香听得似有人在说话,待回头时却不见半丝人影。
那摊主却笑了,笑的有些神秘,轻声道:“小哥,这种事情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哪!”
“什么?”何天香没弄明白。
“木瓜!”同样又是一声娇笑,在何天香耳边响起。
“怎么,撞邪了?”何天香这次听得真切,再抬头却是依旧不见人影。
却听那摊主不耐烦地解释道:“小哥,这个东西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解释清楚的,有时就是三天五夜也说不明白,可是只要你有那么一点儿体会,这东西就简单了。呵呵,是不是?”
何天香还是困惑的点点头,从袋中取出银子付了帐,又将扇子捂在脸上,这才复往前走。
“两情既然若要长久了,那两个人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在一起了,倘若人一分开,那又会有什么情趣?不是朝朝暮暮,那岂非要长相离别?可看来又却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念着这两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岂在什么来着?”不料一句尚未念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响,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惨叫,然后他便看见无数的火星在面前晃动。
然后,他便觉得自己胸前的衣襟被人提了起来,他使劲儿的晃晃脑袋,终于睁开了眼睛,金星是不见了,看到的只有一张嘴,确切的说是只有上下两排雪白的牙齿,牙齿在上下蠕动着,而声音却是从脑后传来的:“你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
“哦。”
何天香这才清醒过来,敢情方才是撞人了,反弹只力那么大,自己还以为是撞墙了呢!
何天香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这时那人的话已喊完,嘴巴也闭上了,何天香这才看清了,那人也是个文生公子,长的眉目清秀,只是眉毛稍嫌弯了一些,正瞪了两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自己。他伸手抓住何天香胸前的衣襟,努力地想把何天香提起来,但他比何天香矮了些,即便踮了脚尖也不高,连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得放弃,甩开手气道:“走路哪有只看扇子不看人的?”
他的嘴角向上微翘着,胸脯一起一伏,显得大为气恼。
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也立即和道:“就是嘛!”
何天香自知理屈,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天香向两位兄台赔罪了!”
“天香?”那公子鼻子一歪,随即又道:“我看是‘天想’吧?!”
“哈哈……”围观的众人都笑了,那公子话一出口,大概也是觉得好笑,不由也和那书童一起笑了。
“天想?”何天香一愣,随即醒悟,不由也笑道:“兄台见笑!”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走路小心些!”那么子的气这才小了些,腰杆拨得笔直,甩袖从何天香身边走过。
“是是!”何天香刚应了两个字,却又似觉得那公子在耳边轻轻笑道:“又岂在朝朝暮暮,呆瓜!”
何天香一惊:“嗯?他怎么知道我再往下念是‘又岂在朝朝暮暮’呢?”又奇道:“奇怪,这声音好熟,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在哪儿来着?”他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突然记起来了:“傻瓜,木瓜,呆瓜!原来是他?!”何天香猛地抬头。但人群茫茫,又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湖北的古道上,行着一个天蓝长衫的年轻人,正是刚刚被捉弄了的何天香。
虽然去何家庄的路他不知道,但去湖北的路却早已听郭强啰嗦过不知多少遍了。
一想到这个师兄,何天香不由笑了,因为他这个师兄不但懒,而且出奇的馋,馋的不是肉,却是酒,馋酒也就罢了,而且酒后一定会打呼,让何天香一听就头痛的呼!
小屋已在眼前,屋里点着油灯,暖暖的,一如他的心。
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人却已轻灵的绕到了后窗。
“谁呀?”一个大汉探头出来瞧了一下外面,瞧不见半丝人影,窗户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猫般地闪了进来,往墙边的那张小木床上一躺,哈哈笑道:“师兄,你又上当了!”
“好啊,你什么时候来的?”郭强不由大叫道,反手摔上门,往床上只一扑,噹!床边的油灯便摔了,屋中漆黑一团,拳脚之声,却立即大作,紧接着便是水碗,筷子,脸盆的声音,好像已不是师兄弟间的玩闹,简直是一场恶战。嘭!不知道是谁的脚蹬出了窗子,一只鞋子也踢了出来。
突然,屋中安静了下来,一个声音叫道:“何师弟,你快松手,我的胳膊都让你拧断了!”
何天香却骂道:“先把你的臭脚拿开,都几天没洗了,还好意思架在我头上!”
“不拿!”郭强赖笑道。
“不拿?”何天香也笑,手上一用力,格一就听郭强一声惨叫,连忙叫道:“好好好!一二三,大家一齐拿开!”
“砰!”窗上的剪影一分两散“轰!”却是屋中唯一的一张木床倒塌的声音。
安静,难得的片刻安静!
良久,“师兄,怎么办?”何天香问道。
“怎么办?你睡房梁,我睡桌子,反正碰上你,我总是倒霉!”郭强狠狠的道。
“什么?我睡房梁,你睡桌子?我是客人呐!”何天香却叫了起来。
“好吧!咱们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输的上房,这总成了吧?”郭强妥协道。
“这还差不多!”何天香笑道:“但你今晚要是敢再打呼,我就掐死你!”何天香突然又恶狠狠地叫道。
三大声石头剪刀布,二人才安静下来缓缓地低声交谈。
然而两个人却谁也不知道,屋后的树林里正有两个人,伏在那里面面相觑。突然其中一个长叹了一口气道:“唉,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孩子似的!”
另一个却轻声道:“你不也是吗?”
“去!越说越没正经!死丫头!”那黑影娇嗔着推了另一个黑影一把。
此时,屋中低语声没有了,两人已进入了梦乡,夜好静,星好美!
因为郭强还有事要办,谈妥在梅城相聚一起去何家庄后,何天香便先行动身。
中午,好烈的太阳,何天香只觉得浑身粘粘的,说不出的不舒服。突然,远处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有河水!”何天香不由大喜过望,快步转过一片树林,便看见两片树林中间夹了一条河,欢腾的河水正跳跃着向东流去,何天香看看四周无人,不由一边脱着衣衫,一边跑向巨石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微湿的河水泡着身子,说不出的惬意,何天香突然发现那件衫子昨夜打郭强玩笑时脏了,又见正午太阳正好,便扯了过来在河中搓洗起来。
“啊?”巨石背后却有两个人,面红耳赤的掩口相对吃吃的笑。
洗足了,泡够了,何天香便躺在河滩上晒太阳,静待着岩石上的那件衫子凉干,不觉中却睡熟了。
“救命呀——”河对面中的林子中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何天香睡的正熟,没有听到。
“救命呀——”何天香还是没有听到。
“救命呀!”这次声音大了许多,直如鬼哭狼嚎,就响在耳边,何天香吓得一个机灵翻坐起来,茫然四顾。
“救命呀——”这次他听清了,顾不得石上的衣衫,立即向林子那边奔去。
他刚离开钻入林子,岩石上的那件衣衫便倏的滑下不见。
何天香展开身法,绕着林子一转了两周,仍不见人影,不由奇道:“莫非我听错了?不会,记得有一声特别大的,可怎会找不到人影呢?”回到岩石边,正要去取长衫,却见岩上已是空空如也,不由明白过来,幸好钱袋还是在身上的,不过再买一件罢了。当下摇着头,又去取扇子,左寻右寻终是不见,不由叹道:“我也真傻,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罢了罢了!”说着直又取出那件撕破了的旧道袍罩在身上,凉凉快快地往前走去。
树林里,仍是两个黑影。
“笨死了!连声喊声‘救命’都不会,还得要本公子亲自在石头后面大叫!这不是你叫我起床的时候了?”一个黑影愤愤的道。
“哼!有什么?好歹不是在京城里!”另一个黑影也不服输的笑道。
“哦?京城里怎么了?”第一个黑影没明白过来。
“要是在京城里,你这么一喊,还不把咱府里一半的人都吓死?”
“哼!那又怎么了?”
“不过,这次你却有点儿忘本了,没有引起轰动效果!”第二个人影得意的笑道。
“为什么?”
“这次你只吓起了一个‘三瓜’!”
“三瓜?什么三瓜?”第一个黑影一头雾水。
“所谓三瓜者,傻瓜,木瓜,呆瓜是也!哈哈!”第二个黑影奸笑道。
“死丫头,臭丫头,你真的讨打!”第一个黑影举起了手中的东西,赫然是何天香的扇子。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第二个黑影方问道:“公子,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嗯,反正京里我是暂时不想回去,咱们不如就跟了那个‘天想’玩玩吧?”第一个黑影略沉思道。
“嘻嘻!”第二个黑影笑。
“你笑什么?”
“公子是不是喜欢他了?”
“吓!别乱说!”
“嘻嘻,还死不承认,看,脸都红了,嗯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嘻嘻。”第二个黑影装模作样的嘻笑道。
“死丫头,臭丫头,行了。明天咱们去张家集,那里是去梅城的必经之路,咱们就在那儿等他!”
早晨,何天香一身崭新的中衣,外罩两片破旧的道袍,不伦不类的出现在镇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折扇上几行字在人群中突然一闪,何天香不由一呆,却发现自己的那身天蓝长衫也不知何时穿在了别人身上,那人背对着他,但那件长衫虽然不是他的,穿那件长衫,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过于矮瘦!
何天香心下生疑,不由分开人群挤了进去,轻轻一拍那人肩膀:“兄台请了……”
那人一回头,却立即吓得一个踉跄,就像小姑娘突然见到一条蛇一样:“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我?”何天香不由一愣,细一端详,认出来了,却是前天龙全镇上被自己所撞的那人,不由一笑道:“真巧,咱们今天又见面了,可是你干嘛这么怕我呢?”
那人一笑道:“我是怕你又带扇子出来了。”身后那书童不由嗤嗤一笑。
何天香脸上一热:“兄台还是那么会说话,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兄台。”
那人眼珠儿一转笑道:“哦?尽管说!”
“那在下就直言了!”何天香咳嗽一声道:“在下看兄台身上的这件长衫怎么像在下的……”
“这是你的长衫?”那人不由一声尖叫。声音好熟稔,似在哪里听过,何天香一时却记不起了,只得指着那人手中的扇子:“还有,这个……”
“啊!那你说我是偷了?!”那人像被一脚踩了尾巴,声音更大,引来一堆围观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何天香连忙解释道。
“可你明明说了!”那人截道:“只是你说我是贼,我怎么也看你怪怪的呢?”那人随手拈起何天香的中衣:“这是哪儿来的?”
“买的!”何天香一脸茫然。
“买的?”那人点点头:“你见谁穿这么漂亮的中衣却穿这么脏破的外套的?”说着伸手一扯,嗤——何天香身上仅剩的半截道袍也给撕成了两片,只剩一圈挂在肩膀上。
“你……我……”何天香气极,又不想随便出口伤人,一时不由为人气结。
“你什么?我什么?还死不承认?”那人冷冷道,却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在手中一扬,突然大叫道:“大家看哪,这个人是贼呀!”谁替我扁他,这些银票就是谁的了!“
“大家快上呀!走过路过切莫错过,谁扁的厉害,谁就分的多呀!”那书童也在旁边惟恐天下不乱鼓噪道。
大把的银票亮了出来,又见是外地人,还有谁不眼红?大家立即发一声喊,群情涌动,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
何天香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丈,眼见无数的拳头砸了下来,连忙抢住了头。
砰砰!圈中立即尘土大作。
“他怎么不还手?”那书童不由奇道。
“他要是凭武力打人,那就不是他了!”那人眉开眼笑地道。
“才几天,你就这么了解他了!”书童不由笑道。
“我也有钱——”尘土中突然一声大叫,众人立即停了手。尘土中,何天香鼻青脸肿地将一个小包袱举过头顶,包袱上面托了几块可怜巴巴的碎银,应该是老道士送他的全部积蓄了。
“快扁!”那人不由跳着脚儿拍手笑叫道:“我加倍!”
砰砰!围中复又尘土飞扬,声音更加响亮。
那书童看了正自手舞足蹈的主子一眼,突然道:“公子,这么打你所喜欢的人,你就真的那么高兴吗?”
那人一呆,立即停了下来。
“臭小子,老夫找你多天,原来你竟躲在这里,看打!”正这时,人群突然炸散,一条生满胡须的长鞭劈头盖面地向何天香打来。
听得风声迥同,何天香本能地向前一跃,正好落在那公子面前,躲过一鞭,而那些不会武功的看客却被鞭上的倒须勾中,刮去一大片皮肉,不由惨叫连连。
何天香抬头,却是龙门一煞郎远正舞着他的毒龙鞭向自己扑来,不由一边躲开,一边大叫道:“好郎远,咱们出去打,不要在这里伤人!”说着,却靠那公子更近了。
“谁跟你出去?老夫就让你在这儿横尸街头!”祁运冷笑着又将鞭子圈了回来。
何天香连忙拔身而起,却听得后面一声惊呼,听风声也是一个人飞身拔起,他正要回头,毒鞭又扫了过来,只得再次向外贴地滚去,却听身后也是一片滚动声,正自奇怪间,就听得那公子气极大叫道:“喂!糟老头子,你跟他有过节,干吗跟我也过不去?我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
原来,何天香与他离的很近,祁运一动鞭子,谁也得快躲;祁运的鞭子又刁钻,一时竟是谁也脱身不开。何天香与祁运有过节,自不觉什么,但那人平自无故便被殃及池鱼,火头可就大了。
祁运一笑:“嘿嘿,活该,谁让你倒霉,偏偏碰上这小子,要骂就骂姓何的吧!”说着,毒鞭子催得更紧,直把两人逼得东窜西逃,南倒北歪,但任谁都不敢碰那狠鞭子,因为那鞭上不但有毒,而且生满了倒须,刀砍不断,剑削不伤,如龙身上的逆鳞,任谁碰上也得少一两块肉,要不又怎会叫:“毒龙鞭”呢?
那书童虽也急,但一连数次进攻都被祁运一运单掌避了回去。
刚开始,那人还不住的骂,但后来鞭越来越快,他也顾不上骂了,只是拼命地跟着何天香跳,时间一长,两人身上衣衫尽为汗水所湿,又滚上不少泥土,简直已成泥衫了。
祁运却嘿嘿笑着,存心想把两人累死。那公子实在熬不住了,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死老头子,糟老头子,我到底干你什么了,你竟……”下面话还未说完,祁运突然一式“千重浪”向两人的下盘扫来。
“不好!”两人不由同声大叫,一同飞身跃起,却听得“嘣”的一声响,两人已一声惨叫,从半空中各各捂着脑袋栽了下来。
原来,两人跃起时,那公子跃得有些仓促,身形偏了些,竟一头撞在何天香的脑袋上,连额头都撞青了。
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祁运笑得更浓了。
这时那公子在后面大叫道:“何兄,有什么……什么法子吗?我实在……实在受不了了!”
何天香此时也是累得直喘:“有是有,只不过……只不过你得抓住他的鞭梢儿!”
“什么?你好没良心?难道要用我这双玉手去碰那勾勾儿?”那人大是不满。
何天香正自吃紧,又哪里听得清他的什么金手,玉手,只是大声叫道:“你待会看好了,我会给你一样东西,很有用!”
“什么东西?”
“你带回儿就知道了!”何天香又躲过一鞭。
“不管什么东西,你们就用吧!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能用什么制住老夫的毒龙须鞭!”祁运大笑道。
又过了三招,二人再次被迫跃起,何天香突然大喝一声“接着!”两团黑物立即向那公子砸去。
那公子不及细看,双手接住,下落之时,立即将手中的物事一合,正好将扫来的毒龙鞭夹住,不由喜叫道:“夹住了,夹住了!”
鞭稍不动,毒龙鞭威力便已去半,何天香不由喊了一声:“好!”立即转守为攻,击出六掌七腿,连连向祁运攻来。
那公子双手各捏一团物事,拼力夹住了,不让祁运回夺,那双掌正好立于胸前,不吸气尚可,倘一吸气,便立有一股恶臭攻来;若不是他要拼命夹住了鞭梢,只怕早已给熏倒了过去。
“他到底给我的是什么?”那公子心道,不由凝神细细看去,谁知不看尚可,一看之下,直把公子气了个眉毛倒竖,几欲栽倒。
“可恶,竟是他的鞋子!”可不是吗?何天香不正在赤着脚猛攻祁运,好使他撒手扔鞭吗?两个人只打的昏天地暗。只剩下那公子立在那儿连连叫:“晦气,晦气!”
祁运只比何天香高出一点,但长鞭被夹住,又加上个书童,顿感手忙脚乱,一时招架不住,只得撒手扔鞭,倒翻了出去,大叫道:“小子,算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风停两歇,何天香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刚一低头,就有一团物事向自己飞来,连忙伸手接住,原来是自己踢出去的鞋子。
“臭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