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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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香也迟疑地看着何天香。翻天板,恨地枪,子母连环箭,飞蝗针,柳叶刀,散花蒺藜,砸天锤幽灵火,霹雳弹,这是人能过的吗?只怕铁打的罗汉也得给打散了,烧化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
何天香却冷笑道:“我倒想是开玩笑,可你现在看像吗?”说着夹了另一块木板往前走去。
“你干什么?”钟晓年不由问道。
“这草芥厅的厉害,你们也看过了;你们去留随意,我可要先行一步了!”何天香说道,突然振臂一掷,那扇门板立即嗖的一声平空直飞五丈,就在力尽将坠之时,何天香的身形突然如雄鹰般怒飞而起向那扇门板上落去。
四人对望一眼,也立即齐齐从空中跃起,随着何天香向门板上落去。
五个人的脚刚一着门板,门板便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所有的机关立即同时开动。飕飕飕,嗤嗤嗤!只见满眼都是刀光,满眼都是箭影。
门板依旧在向前飞驰,锵——锵——何天香与薛沉香同时撤剑,钟晓年出刀挥舞开来,只在门板周围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防护网。
叮叮叮叮叮!所有的暗器都在剑网前纷纷折落。门板狭小,三人立起遮挡暗器,许侍霜与郭强只有蹲在中间,以待急变。翻板在门板下面疯狂地开合,恨地枪似毒蛇一般死命的追来,狂刀疯针在剑网上撞的粉身碎骨,火花四射!
门板在飞驰,暗器越来越多,三人的刀剑也舞的越来越快。突然,一枚砸天锤当的一声荡开了钟晓年的断命刀直奔许侍霜的头上砸来。
许侍霜一抬头,锤已至顶,不由一声惊呼,连忙伸手去挡,却突觉一股袖风迎面扑来,何天香左袖一卷,已将那柄砸天锤抄在手里往外一甩。当!地一声撞在另一枚砸天锤上,两锤立时齐声落地。
许侍霜惊魂刚过,就见后面六团火光齐齐飘忽着扑了过来,不由惊叫道:“不好!是幽灵火!”
“沉香!”何天香突然叫道。门板在飞驰,针箭在乱飞,薛沉香突然扬手!
嗤嗤嗤!
六道碧光突闪,就如在夜幕里闪过了六道闪电!
叮叮叮!一连串的脆响,六团幽灵火竟被一齐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再也挣脱不开!
碧血神针!天星楼的碧血神针!幽灵火烧的化铁刀铁剑,但却熔不了这天下无坚不摧的碧血神针!
薛沉香六枚碧血神针刚一射出,却突见四颗霹雳弹迎面飞来,不由脸色大变,连忙一偏剑锋叫道:“大家快跳!”
呼——
郭强却突然起身、出腿!腿快若电,风云十八腿!
“你干什么?!”钟晓年不由骇然出声。
啪啪!啪啪!~四声脆响,那么凌厉的腿风撞在霹雳弹上,霹雳弹居然没有爆炸!
能踢出这样腿功的人,天下不会超过三个,而郭强绝对是这三个中的一个!
轰轰轰——
被踢飞的霹雳弹闪电一般击在厅顶上,火光满天,厅顶上刚刚射出的刀针剑锤被炸的四散乱迸!
残刀断剑,飞雨流虹之中,啪的一声响,门板撞在了对面门口的石阶上,停了下来。
刀停雨歇,翻板一块一块地复原,大厅中又重新平静下来,五个人站在门板上,却如同刚从地狱中走过一遭一样。
大厅中好静,静的每个人连自己的心跳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们成功了——”钟晓年突然大喊道,一下子跳了下来。
“了——”在大厅中久久回荡。
“但更凶险的还在上面!”何天香也心有余悸地道。
五人鱼贯上楼,却发现已经站在了鬼泣楼的楼心。在楼梯口的四面,环排了青白赤黑四扇铁门。
东方苍龙属木色尚青,是“滚刀山”;
西方白虎属金色尚白,是“玄冰林”;
南方朱雀属火色尚赤,是“焚天海”;
北方玄武属水色尚黑,是“蚀骨潭”!
何天香走到赤门面前转身道:“大家都要记住,你走到哪里,别人走到哪里,里面都有青白赤黑四条线告诉你,只有四条线都到了对面,咱们才能上第三层;倘有一条到不了,铁门就会封闭,把我们在里面关一辈子!所以大家要同进退,如果觉得不行,就一齐退出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千万不要逞强,知道吗?”
“知道了!”四人一起点头。
“那好!郭师兄!”何天香突然看着郭强道:“咱们进去之后,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郭强郑重地点点头,却笑道:“你们放心地去吧!清竹昨晚上做梦,你们都没事的!”
哈哈哈……
众人一齐大笑,但笑声很快沉落了下来。何天香,薛沉香,许侍霜都静静地看着别的人,眼光中充满了怀念与留恋。谁都知道,进去之后很难会活着再出来;但谁都知道自己必须要进去!这可能是一生中最后一次看到别人了,就再多看一眼吧!记住他(她)的音容,记住他(她)的笑貌,没有今生,还没有来世吗?
人间最是苦涩,生离死别!
钟晓年看着看着突然想哭,却强颜欢笑道:“许姑娘,破楼之后,你许我的十斤上好的人参可不许赖呀!”
许侍霜却(炫)恍(书)然(网)惘闻,突然缓缓地转过头朝郭强哽咽道:“郭大哥,如果这次我真的过不去,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把我和何大哥葬在一起呀!”
郭强的眼角有些发涩,喉咙也突然似被什么堵住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天香却轻轻地道:“侍霜,你要记住:如果你真的走不出去,死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薛姐姐和你钟大哥也同样不会活着走出去,你知道吗?”说着就伸手去开铁门。
“天香,你等一下!”薛沉香也突然叫道。
何天香转头,却见薛沉香一脸静静地看着自己,轻轻地道:“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何天香的心不由猛地一跳,却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薛沉香缓缓地走向何天香,她的步子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款慢,又是那样的优美,但许侍霜已经呜咽,郭强和钟晓年眼中也有泪珠滑下。
何天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柔软的红唇轻轻地印在额上,竟是那样的火热;可何天香的心早已被泪雨打湿,冰凉,更加的冰凉!
许侍霜早已泪如雨下,郭强和钟晓年也背过身子去擦泪。
薛沉香直起身子,轻轻地道:“这是我替婷儿和周姑娘她们亲的!”
何天香点点头,笑中却想哭:“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薛沉香转过身子面对着白门,腮上终于有两滴晶莹的泪珠滑下。
许侍霜转向了黑门,钟晓年转向了青门。
“开门!”何天香突然悲壮地大叫道。
扎扎扎……赤红色的大门缓缓地打了开来。
满眼都是火焰,火的海,火的涛!整个大厅就如同一块火炉中烧红的铁棒一般。只有一条在火光中时隐时现的小路通向对面。
呼——
何天香衣服上的一片碎布被气流卷起飘向空中,立即在空中着火,化成灰烬。
何天香却一步跨了进去,一步一步向前走。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发焦,下摆开始着火,对面门上的赤线却开始延伸。何天香下摆上的火势已渐大,接着是腰上的,肩上的,然后是全身已冒起了火苗,但何天香依旧地前行,前行……
何天香身上的火苗越来越大,终于融入了那片火的海,火的涛!已再也看不见他的人,他的影,只有门上的赤线还在缓缓地前行,证明他还活着!
满厅都是冰柱,上顶厅顶,下抵厅底,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冰柱如林,但依稀可见对面的铁门。
突然,厅顶上吊下无数颗明珠,立时,珠冰互耀,白光大盛,欲毁人目,薛沉香连忙闭了眼,但厅门的方向已经不见。
一缕寒风吹过,嗤!薛沉香的左臂衣袖突然被风刀割裂,有血渗出!
黑门一打开,许侍霜还没等看情什么,就突觉一股恶臭传来,直冲脑门,险些栽倒。许侍霜连忙从衣服内抓了一把药丸塞在嘴里,然后又是一把,这才稍觉头脑有些清醒了,一脚踏了进去。
厅中黑气弥漫,到处散发着恶臭,透过重重毒雾,这才看清底下是一座黑漆漆的大池;池中恶水如墨,汩汩似开水一般沸腾着,黑色的云雾不断地蒸腾上来,弄得整座大厅烟雾氤氲,当中唯有一条拇指般的铁索,蜿蜒伸向对岸,直达铁门处,但铁索已被熏的黑腻腻的,往下滴着毒水。许侍霜从头上拔下根金簪扔到水里,只听的滋的一声,那支金簪已被化的无影无踪。
“万年蚀骨水!唐门除‘鬼烧’之外最毒的毒物!唐实德!”许侍霜暗暗骂道:“没想到你作恶居然连金陵都做到了,只可惜你碰到的是本姑娘!”说着,许侍霜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药丸吃下,又从里面抓了一把捏在手里,轻轻走到池边,脚刚一踏上那条铁索,池中的蚀骨水突然砰的震动了一下,呼—一股黑气直往上冲!
“不好!”许侍霜只觉头昏目眩,差点一下子栽下来,连忙将将手中的另一把药丸也扔进嘴里。虽觉稍好,但心中犹是恶心至极,身子在铁索上摇摇摆摆,如风中的一片孤叶,不知道何时就会跌了下去。但许侍霜犹自挣扎着向前走,一步,两步,一把药丸;一步,两步,一把药丸,又是一把…
一步,两步,一把药丸,糟!药丸已经没有了!许侍霜不由大吃一惊,陡觉一阵恶心,身形猛地往下一歪……
当!钟晓年挥刀架住一柄刀,但更有无数的刀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奔来,呼呼生风!劈头砍脚,提腰剁背!前前后后都是刀,刀刀刀!刀的山,刀的海!滚刀山!
当当当!火星四溅!钟晓年的手臂已经酥软,但有一句话犹自响在他的耳边:“郭兄,滚刀山上都是刀,你不是玩刀的,还是让我去吧!”
“钟兄,此事九死一生,还是我去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我钟晓年一生用刀,即是要死,也让我死在这滚刀山上吧!”
当当当!金铁交鸣,火星四溅!钟晓年的手臂已酥,眼前还是刀光,眼前还是刀光!
“我不能输!”钟晓年又架开一把刀,已记不清是多少把刀了。可眼前还是刀光,眼前还是刀光,刀光!刀光!……
呼—呼—
火苗乱窜,赤厅已紫,何天香的外衣早已化的连灰都找不到,但他身上仍有中衣,薛沉香的雪风长袍!
何天香依旧在前行,但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他的头顶上和脚上都笼着一层蒙蒙的白雾,在与火苗吱吱作响地奋战着。那是真元,何天香苦修了二十年的真元!
内功在飞速的消耗者,铁门还很遥远,可每一步的挪动都是那样的难,那样的难!剩下的真元还能支持到铁门吗?何天香不知道!
玄冰林外,薛沉香突然伸指一弹,噌儿——一片白光中,突然有血芒闪过!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极轻微的爆破声传过,叮!碧血神针已经定在对面的铁门上!一条黄线在薛沉香的手中拉直,薛沉香开始闭着眼睛向前迈步。
冰柱触在手上好凉,把薛沉香整个人也似凉透,越往里走,温度越是下降,薛沉香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冻僵,手中的黄线也快要捏不住了。
突然,嗤嗤嗤—
一阵声响急急传来,厅顶上石柱间突然旋风般暴射下万计的银针,又急又快又亮,就如遭了暴风的雨!有的细针射到冰柱上,直没入柄,再也不见!
薛沉香抬起头,她看不见,但她听得见,那是江湖上最令人头疼的可钻入人体逆行至心脏的“逆血魔针”!
满厅都是冰柱,针已至,体已僵,还能躲到何处?
薛沉香不知道,也同样不知道!
许侍霜的身形猛地一歪,下面是沸腾着的毒水。可许侍霜突然伸手,身子已挂在铁索上,触手之处火辣辣的痛。许侍霜已知道自己中毒了,头脑越来越昏沉,眼睛也似已睁不开,许侍霜突然好像睡觉,就象这样一般,轻轻一松手,然后直睡到永远,永远……
但许侍霜依旧咬着牙,握紧了左手,右手却缓缓向怀里摸去。她的手好慢,好慢,慢的就如同挪动一寸都要等到百万年;她要摸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黑色的毒物已慢慢地将她掩蔽,将她朦胧,终于形成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不再看得见!
眼前还是刀光,数不清的刀光!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钟晓年的右臂已经红肿不堪,肿的握不住刀,握刀的是左手!无数的刀被击落在地上,但前面还有无数的刀飞来!钟晓年突然发现自己已不可能闯过这座刀山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滚,但他还在咬着牙挥刀,一步比一步更慢地向前走!但前方的路还好远,好远!钟晓年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当当当的刀声他已经听不见,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刀帘直卷过来。钟晓年只有再次出刀,但刀上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了……
何天香身上的水分早已经被烤干,整个人就像一块脱水的枯木,身上的气圈也已经快减小了一半,但何天香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笑容,因为吞吐的火焰中,他已经看到了铁门,铁门已经不远!
薛沉香的衣裙突然暴涨,叮叮叮……无数的逆血魔针射在薛沉香的衣袖上,就如同射在了一堵铁墙上擦出一串串的火星纷纷坠落,飞火流红,绚丽极了。薛沉香加快了脚步,头顶上热气腾腾,脚下的冰在熔化,有水形成!
白线已经快到尽头,突然厅顶上,石壁上一声爆响,狂风暴雨般的射出一束束的逆血魔针;针刚一射出,嗖的又是一声响,又是一批银针射来。前针未至,后针又发,四面八方直奔薛沉香!
薛沉香扬袖,袖刚扬起,又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第三批更多的银针射出,就象三面针墙一般向前推来,冰柱在针墙的挤压之下,摧枯拉朽般化成粉末,复又摩擦成水滴撒下。
薛沉香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黄裙的束带突然猛地撕裂,袍袖飞扬!
轰轰轰!
满天都是银针在飞扬,满天都是银针在激荡,地上的冰水激荡起来飞上了天,天上的银针坠了下来铺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厚厚的毯。
冰柱已碎,整座大厅中突然春意盎然,空中一朵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冉冉飘落下来,一簇簇,一团团,飞满天!将整座大厅映成粉红色的一片!
啊—
有人在漫天的桃花中深沉地慵吟!那是冰的精魂在哭泣,那是韩轻思的精魂在吟唱!
桃花神功!桃飒三扬!
薛沉香睁开眼,铁门已经在面前。薛沉香就在漫天桃花纷飞中轻轻向前走去。
黑雾却又渐渐变淡,变得更淡。蚀骨潭上,半空之中,突然透射出一团血红的光,那光是那样的亮,那样的刺眼,竟似要将这黑浊的雾气刺烂!
许侍霜已经站在铁索之上,双目炯炯有神的向前走着,口中衔了一块血紫的石头;石头中间是一只黑得发亮的燕子,正欲展翅而飞,又似要破壁而去!整块石头闪耀着血样的光辉,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竟将许侍霜的脸也融在了那一片血华之中!
死血衔燕石!
血衔燕!燕衔血!许侍霜的脚已将要踏在蚀骨潭的边缘!
当!火星四溅!一柄硕大的砍山刀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钟晓年的断命刀上。
锵—
钟晓年只觉得头脑一晕,不由一愣,断命刀已脱手而飞!
嗖!又是一把大刀劈下,钟晓年的身体已经被从头到脚一分为二,还未倒下,无数的刀已一齐剁下,再也看不见身形,只有那血雨从刀丛中浸润开来,如同宣纸上的红墨,优美极了!
青线嘎然而止,一退到底,嘎嘎嘎……四扇铁门一起开始缓缓关闭。
郭强不由呆住!
何天香的脸色大变,脚上的鞋子突然嗤的一声焚化,赤脚站在烧得通红的地板上!
薛沉香的手僵在铁门的按纽上。
许侍霜的衔燕石也突然从口中落了下来,向蚀骨潭中急坠!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进入了永恒;何天香,薛沉香,许侍霜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无边无际,浩浩瀚瀚,永远看不到边,永远看不到沿;人已在黑暗中渐渐地渐渐地沉沦、泯灭,滑进了无穷的深渊!
时间又仿佛真的已经停滞,没有丝毫向前,就在那铁门似关未关之际,郭强突然似怒豹一般直冲了进去。
嘎!铁门突然停住又往上升。
当当!两柄柳叶刀被郭强踢的粉碎,又抢了两柄在手里轮的车轮一般往前闯!
叮叮当当当!只见一束束的火花在郭强的身边吞吐。郭强双刀护住上身在刀山丛中飞窜,无数的刀砍在他的腿上、脚上,却一柄柄的折断!
“呀—”郭强的脸憋得通红,双刀早已砍得残缺不全,猛虎一般向前冲去!
青线在飞速上升,何天香又向前迈步,脚踏在地板上吱吱作响,留下一个个血色的脚印!
薛沉香的手又重新摸上按钮。
许侍霜的身子突然倒吊而下,双脚勾住铁索,已将衔燕石又捏在了手里。
当当当……
青线在狂升!呼!砍山刀又来了!当!郭强手中的双刀竟被震断,刀光耀眼,直奔郭强的眉心!
郭强突然出腿!
叮!砍山刀竟被一脚踢的粉碎,四散而飞!郭强一冲而过,捞起钟晓年的断命刀站在了铁门前,噗!一口鲜血喷出,如烟似雾!
四扇铁门扎扎而开;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楼;拭天楼!
第三层楼不大;但显得很空荡;正中间是一颗鸭蛋大小的明珠饟在一个黑木方台子上将整座楼照得亮如白昼;拭天谱就在它下面;但千斤的火药也同样在它的下面!
“钟兄弟死了!”郭强黯然道。
“他是条汉子;全天下的人都会记住他的!”何天香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滑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大踏步的走向楼中心的夜明珠;他的脚底在流血;但他却恍如未觉。
“就是这颗珠子吗?”薛沉香问道。
“不错!大家千万记住了;只能一分为四;咱们四人的刀尖必须在珠心上;否则;千斤火药一爆炸;那就不光是咱们;就连外边的周姑娘、化三爷、墨姑娘、傅姑娘她们也一样会粉身碎骨的!”何天香沉声道,又看了看众人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薛沉香低了头,沉默。
郭强也同样的无语,却不住的打量着手中的那口刀,那是钟晓年的刀!钟晓年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