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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坐看尘起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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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好意思麻烦您。”

其实现在倒是不需要向人询问大理的,兰尘想知道的是昭国的情况。但冯家人世代都住在这里,渌州城虽说去过,却只道那是个热闹的地方,别的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既然这位白先生是走过些地方的人,兰尘便想打听一下情况,她在这个世界里算是个黑户,得尽量杜绝那些会造成大麻烦的小麻烦。

三人先吃饭,兰尘对这个白鸿希的第二印象也很好。他并没有老神在在地享受绿岫的服务,而是帮着布置早餐,帮着收拾餐具,还坚持要自己洗干净了再送回冯大婶家,然后就请绿岫进他的书房去打发时间。

隐隐看得出来,绿岫对疏雨轩的兴趣比听这两人说话要高。兰尘不禁微笑,豆蔻梢头的女孩子,纯真得让人喜爱。

院子里一时静静的,连先前那隐隐约约的读书声也没有了。

兰尘不想开口显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基本都很无知,便沉默着。女子沉静,在这个世界里,好像也是种被宣扬的美德。

况且处于模糊境地下,以静制动素来就是种好方法。

果然,那白鸿希微笑道。

“听说姑娘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在下白鸿希,早年有些游历,也不知道是否有幸造访宝地,得以在今日为姑娘指指路?”

“多谢先生好意,但兰尘的故乡实在是个小地方,只怕先生当真是没去过的,也许还是未曾听闻。”

“哦?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白鸿希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看来他是真的去过不少地方,就不知道这个世界里会不会刚好有个地方也叫大理。兰尘想说个生僻的地名,但记起她对冯大婶说过大理,便作罢了。

“我的故乡,在大理。”

“——大理?”白鸿希皱眉思索着,随即歉然道,“请姑娘见谅,在下还果真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抱歉了。但不知这大理,属于我昭国的哪个州郡,或者,是异国?”

“是在昭国,但乡下人见识浅薄,我也不知道大理属于哪里,反正在南边,很远的南边。”

兰尘微微垂下眼睫,颇有点黯然的样子,她是为了掩饰自己眼中的淡定。说“很远”并不会让她生出心酸的感觉,因为从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即使处在攘攘的人群里,她也常常有种隔着很远很远的感觉。

看着面前沉静的女子,那句“乡下人”让白鸿希极轻微地抬了抬眉。且不说这跟她昨晚的表现有多不符,这姑娘的口音虽怪,但分明更倾向于北方的,怎么说来自南边呢?不经意的小错误,还是故意要去搅乱别人的判断?

再或者,是燕国又不安定了么?

可是据属下回报,燕国目前正陷入夺嫡之争中,不管是国主,还是诸皇子,应该都没有余暇设计昭国。

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中哪位,想捞取资本哩!

越想越觉得可疑,这个兰尘在冯家庄被绿岫救起,到底是不是有意的——绿岫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即使是在这小小的乡村,也还是太引人注目。

白鸿希不动声色地对兰尘笑道。

“那姑娘怎么会独自一人到这冯家庄来?姑娘的家人……”

兰尘依旧微低着眼帘,说辞是早就想好了的,也已经在冯大婶他们面前用过。

“我不知道,是好几年前,有天我爹娘都出去了,留我看家,后来有个人跑来说他们在山那边被老虎咬伤了,我赶紧跟他过去,谁知道出了村子就被他逼着往北走。前些天,我们在河边休息的时候,那人突然全身发抖、口吐白沫跌进了河里,我不会游泳,周围又没人经过,他就被水冲走了。”

“这么说,姑娘是遇见拐子了?”

白鸿希审视着兰尘,虽有几分相貌,但比较起来,还是她淡远而干净的气质更突出些,体形纤瘦,看来是十八岁左右的年纪,只是似乎又有点不太确定,可感觉也不像过了十八岁还未婚的女子或已婚妇人。

兰尘没有应他的话,也不抬眼看他,神情淡然。她不想装得娇娇怯怯的,有违本性,再者说,那样若是以后还可能与这教书先生有交集,就多有不便,而且只怕也不容易让好心的冯大婶答应让她一个人去渌州城闯荡生活。

“那姑娘现在有何打算?不如我带你上衙门那儿问问吧,渌州城是我们昭国仅次于京城的繁华之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和游学者都非常多,也许官府可以帮忙问到大理的消息。”

这意见倒是出乎兰尘意料,原来古代官府也有救助流散人群的职能,不过她还是别去找什么官府了。万一这昭国没有大理——不晓得这个谎言会惹来啥后果?而要是还真有个大理,她可不想被送过去,谁知道会是什么旮旯地方!

“有劳先生费心了,但我离家已多年,当初又是被拐子骗了去的,如今突然回家,只怕反而让父母难堪。所以我想就先在渌州城暂且安定几年,还请先生把渌州城的状况告知一二,我去找些事来做也有个方向。”

这临时拼起来的理由很牵强,但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强。

“……姑娘要定居渌州?”

白鸿希的眼睛眯了一下,掩去了眸光的锐利。

“不,那可不一定。”

“哦?”

“我的家,现在是不能回去的,而这渌州能人辈出,我想若是可以习得一门技艺或是挣得些许钱财再回家,会更好,毕竟山里人难得出来见这世面。”

“哦。”

白鸿希笑意模糊地点了点头,又道。

“这么说姑娘已经打算好了谋生之道了?”

“没有,去了再说吧,反正总不好赖在冯大婶家里,我不会农活的。”

“嗯,说的是。何时动身?”

“明天。”

兰尘答得很干脆。

虽然冯大婶好心,可是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尤其自己什么都不会做,整个一米虫。虽然她觉得其实做米虫蛮幸福的,可是这么毫不相干的人家,即使只在别人这儿白吃白喝一天,她也满身不自在。

白鸿希思索片刻,笑道:“也好,不如明天我送姑娘去吧,正好想买些笔墨回来,而且我对渌州也有几分熟悉,说不定帮得上忙。”

这番话才真正让兰尘放心许多,她可以跟这白鸿希多了解些昭国的情况。太无知了是很容易踩到地雷的,要知道,古代的刑罚可残酷得很。

“那就有劳先生了,非常感谢!”

“姑娘客气。”

看着兰尘真诚的浅笑,白鸿希的疑惑又加了几分。从冯家三哥那儿听说,这个兰尘是识得字的,若真的是来自穷乡僻壤,若真的是被拐子骗了的,如何认得那么多字?

可疑的,还有她的出现。而初清醒时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白鸿希直觉性地认定,那绝对不是神智未清时说的胡话。还有昨晚那两个多时辰的“发呆”,那个样子,明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是什么决定?她,又到底来自哪里?为何而来?

大理,或许根本不是地名。

绿岫在白鸿希的书房里呆了很久,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进入这间屋子,所以她非常仔细地看着室内的摆设。

书房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满架的书,笔墨纸砚之类用具,装饰品就只有墙上挂着的白鸿希自己的字。写的是昭国几首著名的山水田园诗,风格各不相同,如此倒看不出主人的心之向往,书法则是简单的,白鸿希的字向来笔画干净,她不知把挂在自己房里的那首诗看了多少遍,闭着眼睛都能摹出来。

屋外突然传来兰尘的声音,绿岫急忙答应着,抽了一本前朝史册陆书》走到窗边。

兰尘笑着。

“绿岫,我想在村子里走走再回去。”

“啊——好啊,那兰姐姐,你等等,我给你带路吧,这就来。”

“不必了。”

兰尘的微笑十分温和:“放心,村子就这么大,我不会迷路的,随便转转而已,你还是在白先生这儿好好看书吧。”

说着,兰尘便移步走开,绿岫叫了她一声,见兰尘头也没回,只是摆手,她迈出的左脚便慢慢地又缩了回来。白鸿希目送兰尘消失在海棠花树里,这才转回头来,看向绿岫。

别过视线,绿岫轻声道。

“不好意思,先生,打扰您了,我……这就走。”

隔着窗子,白鸿希看见绿岫优雅地走到书架后,放好书,走向书房门。他应该就这样放她出去的,以着淡淡的表情,真的就像一个热衷于游历天下的读书人一般,温和而疏远地面对她,就像最开始那样。

“没关系,冯姑娘,你可以继续看,不着急。我该走了,若有中意的书,就拿去吧,我送给你。”

“咦?”

绿岫讶异地站在门口,澄净的眸中现出点点惊喜,却还是咬着唇,偏头道。

“不,先生,谢谢您,不用了。”

白鸿希笑一笑,侧身提起食盒,看向仍站在书房门内的绿岫。

“可以的,只要你喜欢的书,都可以。”

第一卷 昭国未知 第五章 渌州

一匹半老的马拉着一辆半旧的敞篷车摇摇晃晃地在古老的泥土路上颠簸,正是盛夏,今天的太阳尤其焦热,这古代又没个在大路边种行道树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泼下来,更是晒得厉害。连应该对这种天气习以为常的赶车大叔都蔫了,倒是坐在身边的这位,一身白衣,除了戴顶帽子,也没见带着什么祛暑的东西,却是依旧神清气爽。

摇一摇手中的荷叶,兰尘把目光再度投向远处。

幸亏早有防备,早晨出门的时候顺手摘了几片大荷叶,正好盖在帽子上,挡在身前,荷叶的清香怎么说也解了不少暑热。

可是还是免不了心中的烦躁。

从前天晚上决定去渌州,到现在,兰尘依然想不出她要靠什么生活。

离开冯家时,她本想用那根发簪和水钻发卡跟冯大婶交换些换洗衣物和钱的,可冯大婶只收下发卡就给了她几套新衣和二两银子。兰尘也不太清楚银钱的价值,只觉得几根发卡肯定值不了那么多,但白鸿希也劝她自己留下发簪,那是银质的,做工精美,到城里若是一时没着落,拿去典当了好歹能抵一阵子。听他这么说,兰尘就不再坚持,看冯大婶家至少是富农级别的吧,没为难到他们,兰尘便道着谢收下了。

不过那根发簪,兰尘知道绿岫很喜欢。女孩子嘛,总是喜欢漂亮饰品的,尤其是这么清丽绝俗的小美人,那发簪配她,还高攀了。

临走,兰尘对绿岫笑道。

“我尽量不去典当这只发簪,等绿岫及笈的时候送给你,好不好?”

大概是职业病吧,绿岫的年纪跟兰尘的学生们相仿,她又极聪敏,所以兰尘自前日傍晚起跟她打探这昭国的情况时,本是想知道些细节的,却没想三两句聊下来,话题就不尽围绕着那些日常俚俗转了。兰尘不知不觉就侃侃而谈起来,说得十分过瘾,讲完了才想起这里已是陌生时代,亏她在那什么白先生面前还装没文化呀——习惯果然是魔鬼!

算了,没关系,反正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牵扯了,而且清纯美人总是得人欢心的,何况绿岫可是其中翘楚。她有着这片田园滋养出来的温婉与宁静,未经世事还如待放的出水青莲,可是兰尘总觉得,这女孩子倘若就此嫁人、相夫、教子,到底可惜。虽跟冯家人相处不过一日两夜,但绿岫和她大嫂,以及村中的少女们的差别却是明显的。那些见识,如果能得到锤炼与展现的舞台,也许绿岫会名留昭国的青史吧!

不过闭锁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又能如何呢?

田野是一望无际的绿,比兰尘童年记忆中那盛称为“鱼米之乡”的故土还要绿得深广,官道上人很少。因为天热,也因为渌州城正处在一条东西走向的渌水和一条南北走向的人工大运河——南河的交叉点上,商贾多数都用水路。

这片土地位于广阔大陆的东方,四个大国,以居中的昭国最为强大,现今的昭国皇帝是两年前登基的,三十二岁,年号为弘光。东北边正由游牧国家转型的燕则有最勇武的军队,西北边的西梁国占据着昭国与大陆西方各国相交通的要道,地处戈壁沙漠,民风亦剽悍,南边有楠国,虽小,但物产丰饶。三个邻国,其中燕、西梁与昭的关系时好时坏,楠则与昭素来交好。另外在东方无边的海域上,还有几个岛国,其中尤以占据这片大陆东方的新月半岛和周边数个岛群的东月国最为强大。

而这幅员辽阔的昭国里,京城在中部偏北,位于渌水上游,是目前这片大陆上最繁华的都市。地处渌水中游的渌州,则是昭国的商业胜地,有便利的水陆交通连接南北东西。昭国南边还有一个南陵城,在南河与另一条东西流向的大河雍江的交汇点上,距海非常近,其繁盛略次于渌州。

呃,真的跟中国好像啊,连这个时代背景都跟北宋很有几分类似。就是这里的历代王朝是不设国号的,而以皇室的姓氏来指称本朝。譬如前朝国姓为陆,史书上便称之为“陆氏皇朝”,如今的国姓为沈,后世的史书便会用“沈氏皇朝”来为之命名,而这一朝史书就将极明了地命名为沈书》了。

这倒是方便,想来不会发生让世民大哥改姓唐的案例了,但怎么会那么好运就刚好到了个不用特地学语言和大体风俗习惯的地方?

不得不让人感到诡异!

老天爷的花招向来多得很,区区一个巧合就可以改变命运,如此低微的几率都能撞上,谁知是不是厄运的先兆?

只不知这个昭国,是否也和北宋一样积弱,可别叫她赶上“靖康之难”。

因为,她那个时代最老的老人们都知道的,在生命被默许肆意轻贱的世界里,乱离人根本连乱离犬都比不上。“尊严”这个词就是乱世里的奢侈品,假如别人可以像踩死虫豸一般轻易地杀死你,那么你怎样地慷慨激昂都是徒劳,食客怎会在意食材的抗议!

拿出冯大婶给的米饼和蔬果,兰尘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渌州是商业重镇,店铺、酒楼、作坊和王公巨贾的豪宅林立,昭国最大商家苏家的大本营就设在渌州,所以想找事儿做倒不是多难,唯一的问题是兰尘啥也不会。

一直到马车已经抵达渌州城外了,兰尘还是没想到什么谋生的办法。这里的路边种有粗大的梧桐,车走在树荫下,顿觉阴凉。

兰尘摘下荷叶,路上繁华了许多,车马络绎不绝,而远处一条白练上更是帆影重重,那应该就是从西方雪山里发源,经过京城,经过渌州,聚集数条支流,在这片大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树枝形状,再奔腾着汇入东边大海里的渌水。

渌水北岸,巍峨的城墙沿着山势绕向似乎无止尽的远方,楼门高峻,只见上面守城士兵的枪尖将阳光反射成一个个耀眼的亮点,巨大的“渌州”两个字悬在向北洞开的城门上,古朴健劲。

三朝古都,对兰尘而言,心中涌起的那一点跨过历史洪流的感触,很快就消失在轻轻的叹息声中。

再大的辉煌都与她无干,这不是她的国,她的城市,这只是个陌生的世界,而她必须一无所有地在这里谋得生机。

这时候已是下午,兰尘跟着白鸿希下了马车,谢过驾车的大叔,再跟他约好了后日一早在此等候,两人便走进城内。

布衣、布裙、布鞋,初穿时还不习惯的东西,此时站在与之完全合契的背景中,兰尘眼底生出一瞬的模糊,似乎正站在迷离的梦里。

人挺多,比照清明上河图》来看,这渌州的确很繁华,白鸿希熟门熟路地带着兰尘往市集方向去。要不是一路上灰尘扑了满身的不舒服,兰尘都想把这当作“古城一日游”来告慰自己了。

一条街快走完了也没什么收获,在那些商铺、作坊里做事的,基本上都是男子,更何况他们这是漫无目的地找。

太阳的热度丝毫没有退减,白鸿希看兰尘很疲倦的样子,就带她进了旁边的小茶楼。要了壶凉茶,兰尘用左手撑起头,沉默地看着窗外。

“兰姑娘,等下我再带你去另一条街转转吧。那边的作坊比较多,也许你可以先学些手艺,但是作坊里的活儿很重的,姑娘恐怕受不得那累。”

“……看看再说吧。”

兰尘懒懒地回答,白鸿希也就不再多话,自己慢慢喝着茶,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投注在兰尘和周围的人身上。

休息了好一会儿,兰尘正想着再坐几分钟就提议离开的时候,旁边两个人聊天的话题略略吸引了她的一点注意。

“老弟,你听说没有?那兵部的张大人,就是去年送了东静王爷去临海后,神气活现地从咱们渌州回京城的那位,叫、叫张享吧?哎呀,被皇上抄家啦。不得了,听说查封的金银珠宝无数啊,还有好多的侍妾丫鬟被发卖呢,嘿,那是个顶个儿的漂亮。”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种大官,还用讲吗?”

“诶,你说那些大户人家里,是不全都是漂亮姑娘啊?这都打哪儿找来的,就咱们渌州这么大的地儿,怎么我平日走街串巷就没瞧见几个呢?”

“人家有钱有势,当然漂亮姑娘都赶过去了,你没看今儿那苏家招几个粗使丫鬟而已,偏门那儿还不是围了一大帮?”

“……这倒是,苏家那钱跟天上往下泼雨似的,就算当丫鬟,也亏不了。”

“得了,老哥,那些姑娘的眼界都高着呢,就算你长得比那苏家大公子还要帅,没钱,人家一样瞧不中你。还是回家看自己的黄脸婆吧,好歹能给咱做一顿热汤饭不是?”

“哈哈哈,说得在理。”

那两人说笑着就结帐离去了,兰尘若有所思地以手背抵着下巴,在心中加减一番,然后问白鸿希道。

“先生,这做丫鬟是跟主人家订几年的合约,到期就可以走人呢,还是卖身契一签,就永远都是这家的奴仆了?”

“咦?”白鸿希一愣,“姑娘……莫不是想去苏家?”

兰尘点点头:“可能的话。”

关于古代的奴婢制度,兰尘可以参考的文献比如红楼梦》,记得那里面被卖入贾家的花袭人,她的母亲曾提议说要赎她回家来着。

可是这里是昭国的渌州,再怎么相象,风俗上的差异总是有的,也不知道卖和赎之间有没有什么差价。她是自己一个人,若能与苏家签约,得了银子也是归自己支配,工作肯定是要做上几年的,期间会有工资,食宿全包的话,应该就只用出衣服的费用。这样,也许就有余钱可供投资了,她才不想一辈子做丫鬟。

至于那种大家族的复杂内部问题,刚才那两位不是说招的是粗使丫鬟吗?一打杂的小丫头,不是自己找事儿,哪里搅和得进去?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吃饱了撑得慌,去帮什么小姐私会情郎的。

打定主意,兰尘便伸手又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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