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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坐看尘起时-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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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人要入座了,上官凤仪又恰到好处地安排了她们的座位,又命丫鬟去请了孟夫人来。等到席筵开始,她与孟夫人一前一后相映,满座宾客皆照顾到。可以说,若没有最后那个问题的出现,这会是场完美的晚宴。

红榴在这样场合里,向来是秉持楚夫人再三告诫的“少说话少吃喝多微笑多倾听”之原则的。她不习惯,可是她不能拒绝,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那所谓的名门气质,但别人看她始终觉得不协调这一点,却实在不是她能控制的。幸而红榴也不在意,反正客套就交给楚怀瑾了,她微笑地挨个儿看过同桌人的脸,把医家“望”之一字的精髓与好学精神发挥到极致。

话题是从路夫人那儿起的,从初夏时那场惊动江湖的怪病说起,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治愈这一怪疾的楚怀佩身上。

尽管楚怀佩如今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但或许是萧门的刺激吧,人们最想议论的自然非当年萧泽的逃婚及此后楚怀佩一直不婚之事莫属。

萧泽此刻肯定是不敢拿来说的,便有人窃笑道。

“楚二小姐才貌双全,世间少有,不过听闻至今仍待字闺中,啧啧,果真是天妒红颜么?”

“这有什么可妒的?既是世间红颜,必有可配之人,这江湖年年出才俊,据说登楚家门的更是不在少数。楚二小姐眼界太高,却也怨不得天吧!”

“唉,这可就难说了,纵然江湖才俊无数,可论家世、论武功、论相貌才能,有几个比得上先的那位?”

听着旁桌人的议论,红榴强忍着砸一包毒粉过去的念头。本来楚怀佩这几日不见踪影就够让她们担心的了,这群三姑六婆竟然还这样诋毁怀佩,红榴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是看到对面桌楚怀瑾的背影,知道这是重要场合,她不能忘了自己楚家少夫人的身份,才恨恨地坐着没动。

但这样会让人获得满足的话题怎会就此打住?在座的多是年轻女性,其中不乏萧泽的爱慕者,更有当年曾与楚怀佩争胜的江湖世家千金,难得有这样跟人大谈江湖趣闻的机会,她们自不会放过。加上红榴虽盛名在外,却总有许多人始终不能平淡看待她芫族人的身份,在场的亦有倾心于楚怀郁这俊雅神医的,那便是越发找着机会地刺红榴。

“别人比不比得上且不说,也该好好看看自己呀,真那么好的话,怎么会让人不惜惹恼门主转身而逃?”

“我也觉着倒不见得是她有资格眼界高,死乞白赖想跟那位套关系呗,那楚家能跟这儿比?”

“呵,你这话,还用说嘛!楚家要了不得,哪会让那种人进门呀?西南那地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巫蛊之风盛行,尽是些未开化的蛮荒玩意儿。”

“哎哟哟,医术也就罢了,竟然还真有巫蛊呢!这可确实挺那个的,嘻嘻,那以后楚家的闺女还有谁敢要啊?”

人群中发出小小的哄笑,引得更多人暧昧地瞥红榴。紧紧攥着拳头,红榴一遍遍念着楚夫人的三字经,逼自己不去听她们的嘲笑。

“还以后啊,这不就已经没人要了吗?”

“哦,难怪自个儿先嚷嚷不嫁啊,原来是早算着这一层,给自己找台阶哩。”

“哈哈哈——”

一群人握着嘴笑,红榴的三字心经终于在这笑声中彻底失效了。不等走过来的上官凤仪说话,她“砰”一声拍了桌子,霍地站起来,转身瞪向那几个一直在旁边刻薄人的江湖侠女。

“你们这么不厚道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婚姻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何况面都没见过,哪来的两情相约?明明自己也没本事让萧少主倾心,还好意思来说怀佩?你们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论家世、论品行、论相貌才能,你们哪一样比得上怀佩?哼!什么江湖儿女,还自诩不拘小节呢,根本就是一群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市井妒妇!”

全场哑然,还从没人这么直接地讽刺过这些江湖名门的女眷。看看那一张张青白的脸,上官凤仪心中暗暗叹赏,去年芜州围捕映水楼时就知道这楚少夫人性格直爽,只不知道直至如此。不过那些人,也的确是欠教训。

“你、你、你说什么?”

终于有人伸出手指头颤巍巍地质问了,红榴不屑地扫过去。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吗?看来不只是背后爱嚼舌根,还耳背重听。这样的病人,成聋子了我也懒得管。不过我们家怀佩医术高明,又慈悲心肠,说不定会不计前嫌帮你治治。”

“你、你、你……”

抬起一只手优雅地按住红榴的肩膀,暗中使劲,将她按回到座位上,上官凤仪微笑地看着周围一圈瞧好戏的人。

“楚少夫人且消消气,大家俱是随父兄夫婿来参加这武林大会的,江湖儿女本当不拘小节,岂可为这些闲言碎语在后辈面前失了分寸?楚二小姐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医者,在座的谁不知道?不然江湖上便不会尊一声‘玉医’了!呵呵,我萧门的座上宾,自非等闲人物。”

以萧门如今的地位,萧少夫人这话的分量岂由这些人不从?

话音落地,早有那等机敏的收回了目光,自若地跟旁人聊起别的来,如此一带动,席上气氛慢慢地又恢复了。只是红榴坐在那里已兴致全无,她不想再跟这些人周旋了,比起这华美的筵席,坐在动植物们中间不晓得有多自在!

正自为着楚夫人的譐譐告诫忍耐时,一个丫鬟过来说外有人找,红榴立刻就起身跟着丫鬟离开了。

出了大厅,左拐过一条长廊,眼见周围全无人影,红榴停下脚步。

“到底是谁找我?”

“夫人,您再跟着我走就知道了。”

翻翻白眼,红榴没好气道。

“我怎么知道走过去了不是个陷阱在等着?”

丫鬟偏头想了想,左右看看,她靠近一点,低声吐出四个字。

“楚二小姐。”

“什么?”

红榴一把抓住那丫鬟,大声喝问。丫鬟吃了一惊,忙“嘘”了一声,谨慎地看看四周,见红榴也冷静下来,这才悄声道。

“夫人可当心些,我家主人也是无意得知了楚二小姐的下落,这才让我来带夫人去的。萧门防卫严密,等会儿也请夫人千万要忍耐,否则既救不回小姐,还很可能会祸及楚家。您也别问,到了就知道。”

越听越心惊,楚怀佩失踪已有几日,红榴本就惶急,此刻也不及多想,忙道。

“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带我去。”

两人籍着夜色遮掩,七拐八弯后,来到一间偏僻院落。

那丫鬟扯着红榴藏身到院外一排紫荆下,隔着杜鹃花丛窥看,这里离院门还很有点远。

“怀佩……”

红榴耐不住,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丫鬟掩住嘴巴,然后手被抓住了,丫鬟在她掌心画着字。

“别说话,这里由门中高手看守着。”

眉头皱得死紧,红榴也在丫鬟掌中写字问道。

“怀佩难道是被关在这里的?为什么?”

“听说是绑走了少主的丫鬟,又易容成那丫鬟的样子袭击门主。”

红榴险险惊呼出来,赶紧掩住嘴,又写道。

“她现在如何了?有没有事?”

“不知道,不过听说少主大为震怒,她恐怕有危 3ǔωω。cōm险,所以主人才命我带夫人来的。”

正在这时,轻而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她们赶紧伏下身子,只从杜鹃丛的缝隙中小心地看着来人。

月光并不很明亮,但有着那样轩昂的气质,又能如此正大光明地走在这萧门内院的两个人,红榴一细看,果然是萧岳和萧泽。

他们交谈着走过来,听着像是在闲说武林中事,看来宴会已结束了,红榴一边想着楚怀郁,一边小心地不让自己的目光带给对方警觉。

待萧岳父子进了那院子,又过了片刻,丫鬟拉着红榴悄悄退开。待远离了那里,丫鬟才轻声道。

“我家主人只能助夫人到这里了,二小姐就是被关在那里的,对少主来说,二小姐……已是障碍。”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红榴瞅着丫鬟,突然问道。丫鬟苦笑一下,叹了一声。

“同是为情所苦之人,主人实在不忍二小姐如此丢了性命。好了,夫人,您也赶紧回去吧,此事万不可张扬,不然不仅救不出二小姐,还可能从此失去这条线索,你们早些做个打算。若有机会,主人也会尽力相助的。”

说完,丫鬟又给指了路,就转身拐上另一道走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留下红榴忧心地看着那院落的方向,心中没个着落。

自被从庄园带回萧门内的这个小院中起,楚怀佩就一直静静地坐在窗边,两眼望着窗外,动也不动地坐了近两个时辰。连萧泽进来,她也一概不理,仍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走近几步,萧泽拱手一揖,平淡道。

“楚二小姐,在下萧泽,深夜来访确有要事,冒昧相扰了。”

楚怀佩依旧不动,萧泽看看她的侧影,尽管光线并不明亮,但那指尖微微的颤动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在听着,他便继续道。

“我不想追究楚小姐是受了何人蛊惑,不仅绑走我的丫鬟,还派人易容成她的模样袭击我父亲,毕竟萧门、萧泽都欠你一个解释。总之至此两相抵消吧,为了我们三方,萧门、楚家及楚小姐不再被流言相扰,我希望楚小姐能舍弃‘楚怀佩’这个身份重新生活。”

沉默如雕像的人终于转过头来,黑色的眸子死死盯住萧泽。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将换一个名字以另一种身份重新开始生活,而‘楚怀佩’将被人发现因采药草意外亡故于山中。当然,参与楚小姐这次事件的人会认为这是萧门逼供不成,索性以儆效尤。”

嘴唇颤了颤,楚怀佩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里。

“你要杀死我?”

“此杀死非彼杀死,楚小姐应该明白。”

“……这有什么不一样?不,不对,这样更残忍!萧泽,萧泽,你难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对你……”

深深一揖,萧泽神色冷淡。

“在下感激楚小姐厚爱,但感情之事,勉强不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理直气壮得很,楚怀佩呆呆地盯着萧泽半晌。末了,她惨然一笑。

“萧少主这话,可真是说得对极了!哈,勉强不来,真的是勉强不来……”

听着楚怀佩空洞的呢喃,萧泽微微皱起了眉头。脑中不禁闪过兰尘淡然的身影。恍惚觉得到这时,他才真正了解了兰尘——那个如枝头一枚安静绿叶,水边一抹恬淡清风的兰尘。

不是不关情,而是情到了至深处,便淡了,才不会为情所苦,才会得到情带来的淡淡幸福。

兰尘曾说过的,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六十年七十年或者百来年,倘若是和着庙堂无休止的算计,和着江湖夜雨十载风霜,这一辈子大概就长得乏味至极。可是早起那叶间滴落的露水,午后榻上一枕清梦,还有晚风乍起时天幕的深远……呵,其实,桂子不必三秋,荷花也毋需十里,守着日日夕阳到老,原来一辈子,也就那么长。

但是,人却又好像总得过完这辈子,才知道平淡到底算不算得真。

“楚小姐,在下保证,楚小姐日后必会获得这世上最优厚的待遇,还请万勿拘囿在‘楚怀佩’这个名字上。不叫这名字,你依然还是你,没人可以抹去。”

萧泽说完,即转身离开,再无只言片语。楚怀佩直直地盯着那扇已关上了的门,仿佛那人的身影还留在门上,尽管决然,却是无人比得上的卓越风姿。一如那年,她还风华正茂的那年。

很久之后,楚怀佩才捂着脸呜咽了一声。

极低极低的呜咽,像是从灵魂最深处溢出来的一点,在这静寂的朦胧的深夜里,悲哀得让人惶然。

为什么?

她也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受这些折磨?

若是一开始不给她那个婚约的希望,她大概也就是把他放在心底罢了。不会希望了又失望,以至于想不惜一切地报复他、抓住他,然后因为那个丫鬟的话再度充满希望,谁知得来的,却是无底洞般的绝望!

为什么?

她就该认下么?就得舍去“楚怀佩”这个名字,仿佛要舍去前半生所有的快乐、憧憬、骄傲,以及这辈子的爱恋?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明明她爱那个人,比谁都爱得深——

第四卷 京华倦客 第十三章 手足

第十三章 手足

楚怀郁从妻子那里得到妹妹消息的第二天早上。萧岳便着人来请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楚怀郁打发了来人,说片刻便去。谁知那人却不答应,说是门主吩咐了的,务必请楚大公子即刻随同他莅临萧门。

红榴昨夜的火还没消,听了这话,眼睛登时就要竖起来,楚怀郁忙把她拦住,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妻子带回来的消息固然让人震惊,但一则萧门是武林泰斗,萧岳又是刚上任的武林盟主,他不能生硬地与之杠上;二则父亲曾再三叮嘱过他们兄妹,怀佩与萧泽的婚约之事双方已有计较,此后再不相关的,那么这次若真是因怀佩先行袭击而被俘的话,说不过去的还是他们;第三,却是全凭那丫鬟在说,红榴既未看到怀佩,也没听到萧氏父子说起,真真假假还难以确定。

反正。总要会会才知道该怎么做。

目送楚怀郁跟那人出去,红榴在屋子里坐卧难安。一会儿出出进进地看着太阳,却只觉得仿佛被钉在了天上动也不动;一会儿发狠地碾着药草,边发泄边打算配制些厉害的毒药**好把怀佩从那个院子里救出去。想得太入迷了,以至于有人敲响了房门的时候,她凶巴巴地跳过去打开门就喝道。

“敲什么敲,那么使劲,门拍坏了你来赔呀!谁——啊!是你呀!”

门外站着的是昨晚的那个丫鬟,见红榴开了门,她连忙闪身进来,又把门紧紧关上,扯着红榴走到里面。

“夫人,楚大公子今儿一早是不是被门主请去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听说昨晚二小姐想逃,结果又被抓回去了,闹得好大声呢。这一回肯定是要把少主给惹恼了的,我家主人得了消息,赶紧着我出来。不然的话,没准儿二小姐一条命就得这么折腾进去。”

红榴气得直发抖,温和的优雅的怀佩是她在楚家除了怀郁外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乍一听闻萧门竟会夺了她的命去,她几乎就想直接杀到那萧泽面前了。

一口贝齿咬得咯嘣直响,红榴不明白,看着那么英俊潇洒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已经伤过怀佩一次,还嫌不够吗?

“夫人,你若有心要救楚二小姐。就请早做决定吧。我得先走了,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那丫鬟说着便要转身离开,红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细黑的眉皱得紧紧的。想起昨晚楚怀郁的疑心,她迟疑道。

“现在一切全凭你说,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那丫鬟生气了,一把拉开红榴的手,怒道。

“我家主人好心帮你们,竟然就得到这么一次次的怀疑么?昨夜就告诉过你,主人是念在同为情所苦的份儿上才不想楚二小姐就这么无辜丧命的,你们爱信不信。我还不想才传这消息呢,要被发现了,你以为少主在江湖上的威名是靠仁慈立下来的么?哼!”

说罢,那丫鬟转身就出了屋子,留红榴一个在那里惊疑不定。

楚怀郁跟着那萧门下属一路进了萧岳的书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萧岳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听见下属通报,萧岳转过身来,楚怀郁拱手恭敬施礼道。

“抱歉,怀郁来得迟了,不知萧门主找在下有何事?”

“哦。先坐吧。来人,上茶。”

一个丫鬟应声过来给两人奉上茶水,然后关上书房的门退下了。楚怀郁抿着茶,寻思着萧岳的意图。

萧岳在主位上坐下,也不拿腔,直接道。

“怀佩目前在我门中。”

没料到萧岳会这么开头,楚怀郁手一抖,杯中的水霎时泼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擦,忙道。

“怀佩失踪了好几日,我们遍寻不着,正担心着呢。敢问门主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淡淡瞥一眼楚怀郁,萧岳简单道。

“她与人合谋,掳了泽儿的丫鬟去,又让人扮成那丫鬟的模样回来借机刺杀于我。被泽儿从那伙人中带了回来,暂且住下了。”

“啊?有这等事?”

楚怀郁的吃惊并非完全做假,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且不管妹妹是否真这么做过,萧岳既然说出来,若无有力证据证明,那妹妹这罪名就是背定了的。

“此事当真么,门主?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其中确实另有隐情。有人想要害我跟泽儿,而怀佩因为对泽儿另有心思,刚好被他们推出来做了棋子,你们这几日追查她的下落,应该也听见过些风传,说她掳走了那丫鬟吧。”

“……是。”

“但是这件事不能再往下追查了,必须就此打住。可若无一个结果出来,那些人同样不会罢休。怀郁,我只能牺牲怀佩。”

萧岳淡淡地说出了决定,楚怀郁的脸色顿时惨白。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好半天才恳求道。

“不,萧门主,您再想个办法吧,求您了,萧伯伯。我这妹妹,您知道的,她实在、实在是……”

楚怀郁说不下去了,他是聪明人,虽然父亲从未告诉他芫族的追杀如何会停止,但他也大致猜得出来。楚怀佩那场从一开始就无望的姻缘,便是祭品——楚家的祭品,他和红榴婚姻的祭品。

萧岳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萧门也欠怀佩的,但这件事,我只能这么办。泽儿会带人护送怀佩安全离开南陵,并且给她重新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保证她后半生富足顺遂;而你们这两日依旧四处寻找,假尸首我会叫人安排好的,找到尸首后表现要隐秘些,对外只说是意外中毒亡故。不过,会有跟泽儿挂钩的流言出来。”

这样的安排让楚怀郁一时无言。萧门不会取怀佩的命,这似乎很好。但是,从此以后,只怕他们和怀佩就永不能见面了,而且那些流言多半会把矛头对准怀佩,这又未免让人觉着心寒。

“怀郁,你必须记着,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连一个字也不能透露。不管此刻之后事情会不会完全像我说的这样发展,你都必须相信我,也得学会做戏。那些人不会放过怀佩。若此事为人所知,我们便不能保证怀佩的安全。流言是必须的,至于你们一家人,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相认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属下来报说萧泽换装后押着一辆马车出了萧门的时候,萧漩没有任何反应,在短暂却又似有一百年那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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