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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仙剑神曲(第一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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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然变色道:“好大的胆子,你居然连掌门的口喻也敢顶撞!你可知那思悟洞是本派历代杰出弟子才有资格面壁的地方,连我掌门师兄早年都曾在那里面壁了十年。你竟然抗令不遵,真是不知好歹!”

丁原刚想反驳道:“你若喜欢,不妨你去面壁三年吧!”肩头已被淡言真人按住。

耳中听老道士低声道:“噤口,有话回头说!”

丁原哼了声,这才忍住没开口。

淡一真人微笑道:“丁师侄,我知道你心中现下定有不服气的地方。但世事无常,哪有处处如意的时候?有时受点挫折和委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紫竹轩,丁原在淡言真人的小厅里坐下,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凭什么要面壁三年?”

淡言真人坐在丁原对面,望着自己倾心栽培的弟子,徐徐道:“若你没接下巫挺那一剑,掌门师兄也绝不会要你在思悟洞面壁三年。”

丁原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淡言真人道:“巫挺那一剑以翠岚御魔诀发动,你能接下来出乎所有人意料。掌门师兄对你的期望自然更高。

希望你能以三年参悟知着境界,这才要你到思悟洞面壁。”

丁原冷哼道:“奇怪了,难道他对我期望高了,我反倒要去面壁?”

淡言真人道:“是。”

“这是什么道理?”

淡言真人淡淡道:“其中道理你去了便明白。若到时你还不服,我随时可以送你下山!”

丁原道:“下山的路我早就认得,若我想走早就走了!哪里要你送?”

他见淡言真人对思悟洞的事情半遮半隐,不禁生出好奇。暗想这个老道士不晓得又在买弄什么玄虚,多半是想把自己先诓了过去再说。

这个时候,阿牛敲门进来问道:“师父,中饭准备好了。”

淡言真人点了点头,阿牛又望了眼丁原,问道:“师父,丁小哥怎样了?”

丁原嘿然道:“掌门师伯要苦心造就我,罚我到思悟洞面壁三年。”

“思悟洞?”阿牛诧异道:“那里不是本派历代杰出弟子用以面壁参悟天道的地方么,据说那洞壁之上尽是本门先贤在静修时留泽的心法感悟。原来掌门师伯是要丁小哥去那儿啊,害的我白担心一个上午。”

丁原心中一动,豁然明了了淡一真人的用意。心中暗道:“这些老道士最会故作高深,偏偏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

阿牛想起一事,愁眉不展的说道:“丁小哥,今天中午你可要多吃点,后面三年你可就吃不着我做的饭菜啦。”

淡言真人道:“不会,从后天起你每日早晨为丁原送一次饭,再带上水去。”

阿牛喜得咧开大嘴呵呵笑道:“这样我就能天天见着丁小哥啦。”

丁原虽对阿牛如此兴高采烈不以为然,但心下不禁也有些感动,微笑道:“你可要记得天天来给我送饭,不然我若是给活活饿死在那个狗屁洞里,化成了鬼也要找你算帐。”

阿牛连连点头道:“放心吧,丁小哥。我一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第二日清晨,丁原带着收拾好的几件衣物和那把雪原剑,随着淡言真人到了后山思悟洞。

出门的工夫阿牛又拉着丁原的手唠叨了半天,又是叮咛他要潜心修炼,又是提醒他小心身子。最后还将一大包干粮和一壶水送递给丁原,说是留着饿的时候吃。

那大黑似乎也晓得丁原要出远门,来回绕着他转了好几圈,还嗅嗅的丁原的大腿,仿佛要记住丁原的气味。

丁原本想托阿牛找个机会转告姬雪雁自己的行踪,但淡言真人一直守在不远的地方,于是只好算了。不过想来姬雪雁找不着自己自会向阿牛询问,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这思悟洞坐落在黑石崖上,洞外有方圆不到二十丈的平地,生着乱草青松,间或有几丛说不上名字的野花从石缝当中探出头来。再往外却是万仞悬崖,底下云雾飘渺深不可测。若非有凌空飞驰之术,则只能从黑石崖上方悬下绳索方可抵达。

思悟洞的洞口不大,刚好可容两个人并肩进出。

在洞口旁边横亘着一块巨石,想来是堵住洞口以遮挡风雨。一块被风霜侵蚀早失去棱角的青石碑,约半人多高,伫立在洞口另一侧,上面深黑的字体银钩铁画写着“思悟”二字,也不知是哪位先贤的遗墨。

借着日光朝洞里望去,却颇是幽深,足足有三十多丈远才到尽头。

里面有石床石桌石椅等等物事,以供面壁弟子休息所用。不过看上去,这些东西都是老古董了,也不晓得在这里摆放了多少年。

丁原见洞中空空荡荡,洞外也了无人踪,不禁奇道:“这思悟洞里不是录有历代面壁弟子留下的心得感悟,怎的没有人看管,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看了去岂不糟糕?”

淡言真人道:“整座后山自有人看管,不过你我见不到他罢了。”

丁原忽然想起当日在碧波潭邂逅的曾山,莫不成他便是看守这坐忘峰后山之人?

淡言真人带着丁原走入洞内,袍袖一挥,自指尖打出一抹火星,点燃悬在洞顶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得洞内物事影影绰绰。

淡言真人从大袖里取出两本手写的册子,交在丁原手里,道:“这个留予你参悟,我每半月考教一回你的进境。”

丁原借着灯光看清那两本册子,一是翠霞派翠微九歌第四篇观微歌诀,另一本则是碧澜三十六剑的剑谱。

册子上面的字工整挺拔,内敛而含方正之气,正是出自淡言真人的手笔。

丁原心头颇是感动,口中却笑道:“老道士,你不再要我读书练字来交换这狗屁口诀了?”

淡言真人淡然道:“如此不正遂你愿?”

丁原嘿嘿一笑道:“你若是早告诉我到这里面壁,便不用再靠读书练字交换口诀,我也不会跟掌门还有姬大胡子争论半天了。”

淡言真人没搭理丁原,道:“我先回去了。”

丁原点点头,淡言真人不再说话,迈步走向洞口。

丁原见着老道士瘦小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不晓得为何心里生出一缕淡淡的不舍,忍不住叫道:“老道士!”

淡言真人闻言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问道:“怎么?”

丁原沉默片刻,最后却说道:“你别忘记叫阿牛明早给我送吃的上来,我带的干粮可不多。”

淡言真人点点头,继续朝洞外走去。丁原的目光一直盯着老道士的背影,嘴唇动了几动,却终究没有再说话。

倒是淡言真人走到洞口时忽然停下,徐徐转过身,两道清澈质朴的眼神落在丁原身上,一字一顿的道:“好自为之!”

丁原喉咙口不争气的一热,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努力作出不以为然的模样嘿嘿笑道:“放心吧,老道士。今后没人吵你,你也有三年清净日子好过了。”

淡言真人听丁原说完,脸上也不见什么喜怒,长袖一挥,终于御剑而去。

丁原在原地站了半晌,这才把随身携带的衣物简单收拾好。

他自幼失去娘亲,一个人的日子早就过惯,此际虽略觉寂寞无聊,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很快收拾好东西,丁原往石床上一躺,伸了一个懒腰。

一转头,却看见石壁上横七竖八刻着一串串小字,竟似有人以手指硬生生镌刻上去。

他顿时想起阿牛说过的话,一骨碌起身绕着洞中的石壁走了一圈,果然发现在那石壁上几乎处处都有密密麻麻的石刻。

那些石刻大多是人用手指镌刻上去,也有用尖锐的金属雕琢,从笔迹来判断,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有些石刻洋洋洒洒数千字,占了数丈方圆;有些石刻有若歌诀,短短不过百余言,甚至只有十几字龙飞凤舞的印在石壁中。

而还有一部分是各种千奇百怪的图形符号,有的旁边会配上文字说明,有的则孤零零的只有几个让人看不懂的字符。

最搞笑的是,丁原居然在思悟洞尽处的石壁上,看见有人歪歪斜斜写了一行:“曾山到此一游,特留仙尿一缶。”

底下落款的时间为大正二十八年三月十七,距今已整整一百三十多年。

丁原不禁莞尔,心道:“原来这个曾老头也曾经在这儿待过,却不知他触犯的是哪条狗屁门规?”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丁原正在“欣赏”曾山的墨宝,就听见洞外有人兴高采烈的叫道:“喂,你怎么也来了?”

这嗓门不是曾山,又是谁?




第十章思悟


丁原走到洞口,只见曾山正一屁股坐在那青石碑上,左手在身上挠来挠去,一双大脚耷拉着又脏又破的草鞋在半空里不停晃荡,好不惬意。

丁原听得曾山问他,便哼了声答道:“我到这来,除了面壁还能做什么?”

曾山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也给罚到这里来了,看来我那大师侄对你还不错。”

丁原问道:“我刚到这儿,你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曾山得意的道:“这坐忘峰后山一草一木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何况我还有这个?”

右手一翻,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来,在丁原眼前炫耀的晃了晃。

丁原见这铜镜除了看上去颇是古朴外,也没什么特异之处,奇道:“这是什么?”

曾山嘿嘿笑道:“说出来吓你一个跟头,它就是上古仙宝‘昊天镜’。有了它,一千里外的一只小爬虫我也能找得到,况且是你这么一个大活人?”

“这么说,你就是看管坐忘峰后山的那个人?”

“当然,我老人家已在这鸟不下蛋、兔不拉屎的狗屁地方,待了好几十年啦。”曾山说道:“我这几天还在犯嘀咕你怎的还不带着鱼儿来找我,没想到却是被罚到思悟洞面壁来了。”

丁原问道:“曾老头,你当年也在这思悟洞待过?”

“待过。”曾山伸出五个手指头道:“而且一待就是五年,好歹没把我憋死。你看见我在洞里的留言了么?”

丁原点头道:“看见了,不过字实在写的不怎么样。”

曾山哈哈大笑道:“那是我老人家来的头一年留下的,写完第一句忽然有些尿急,便就地解决啦。等尿完了我就随手加上了第二句,看遍思悟洞也就独此一家。”

丁原哼道:“字丑诗更臭,你还好意思卖弄。”

曾山不以为然的道:“你这娃娃懂什么,等你仔细拜读了我老人家的墨宝后,自会明白其中奥妙。”忽想起一事,问道:“丁原,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三年。”

“太好了!”曾山闻言拊掌叫道:“这三年我可就有人陪着玩了,要是五年十年那就更好了!”

丁原嗤之以鼻道:“对不住,我是来面壁的,可不是陪你玩来的。何况这个鬼地方我待一天都嫌多,更没兴趣陪你十年八年。”

曾山从青石碑上跳下来,双手背后走到丁原面前嘻嘻笑道:“成天对着那冷冰冰的石壁有什么意思,它们也不会说话。不如我们两个玩点游戏,也好打发辰光。”

丁原嘿然道:“曾老头,你好几百岁的人了,还玩什么游戏?”

曾山老脸一点也没红,理直气壮道:“游戏和悟道异曲同工,都有深奥的学问在里面。你没玩过,自是不晓得。”

丁原不服气的道:“谁说我没玩过?别看我的年纪只你一个零头也不到,可玩过的游戏比你只多不少,有些怕连名字你都没听过。”

曾山眨眨眼睛,道:“弹子你会打么?”

丁原嘿嘿笑道:“不瞒你说,我连走路都不会的时候就开始打弹子了,如今闭着眼睛都能把它打进洞里去。”

“太好了,”曾山拍手道:“那我们就打弹子吧。”

丁原道:“不是我不陪你玩,这荒山野岭的,又到哪里去找弹子?”

曾山神秘一笑道:“这个我老人家早有准备。”他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竟拿出了六粒石弹摊在手心里。

丁原也不晓得这老头的怀里究竟还藏着多少东西,竟如一个百宝囊般。当下愕然道:“曾老头,你居然随身带着弹子?”

曾山把弹子拿在手里一抛一抛,得意洋洋的道:“你可别小看这六粒石弹,它们可是我当年好不容易才从石矶娘娘那儿讨来的。这些石弹的叔伯兄弟们上古时候被女娲娘娘用以补天,最后就多下这么丁点,如今全落在我老人家手里啦。”

丁原当然听说过女娲补天的传说,闻言微微吃惊,道:“吹牛,我才不信。若真是如此珍贵的宝物,那石矶娘娘又如何肯送给你?”

曾山神色顿时有些忸怩,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老人家当然是用了丁点手段,但这石矶珠却是如假包换,咱们不讨论这些了,还是说说如何打弹子吧。”

丁原道:“光说弹子就有十几种不同玩法,不晓得你会哪种?”

曾山挠挠满头乱发,一皱眉道:“打弹子也有这么多花样?”

丁原心里暗笑,其实他玩过的花样也不过五六种而已,随口加了一倍多,果然唬住了这个老头,当下正色道:“当然,我还听说有人会三十六种玩法呢。不过咱们也不必玩的如此复杂,是不是?”

曾山闻言连连点头,像一个在受教的学生。

丁原继续说道:“那我们就玩打老虎洞吧,先在地上挖六个小坑,每人三粒弹子轮番出手,谁的弹子先打完六个坑,便可以回头来吃对方的弹子,你看如何?”

曾山道:“这个我会,我们便玩打什么老虎洞吧。”

说着递给丁原三粒石矶珠道:“你年纪比我小,你先来。”

丁原接过石矶珠,觉得比一般的石弹要沉出许多,捏在手里温润圆滑十分的舒服。他先在地上划了一道横线,又挖了六个小坑。每个坑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三丈左右,丁原有意把坑挖的又浅又小,好叫曾山吃点苦头。

刚把洞挖好,曾山就在一旁忙不迭的催促道:“快打,快打!”

丁原站在线上不紧不慢的道:“别急,有条规矩得事先讲明白,一个人在打的时候另一个人绝不能用任何手段干扰,不然便算输了。”

曾山点头道:“这是自然,玩就要玩的公平,不然就是癞皮狗。”

丁原右手攥起一粒石矶珠,屏气凝神盯着三丈外的小坑瞄了一下,“啪”的把石弹打出。

丁原幼年时家境贫寒也不曾有钱上学,别的孩子上私塾时,他便在家门口的荒地上一个人玩,弹子自是经常打的,久而久之,这石弹虽不敢说百发百中,可这三丈的距离倒也难不住他。

可那石矶珠贴着地面一路骨碌碌滚了过去,开始的方向还算正确,可行到一半时却莫名其妙的朝右边拐了过去,最后停在离小坑三尺多远的地方。

丁原一瞪曾山道:“曾老头,你耍赖!”

曾山满脸无辜,叫道:“我没有,是你自己打的不准却来怪别人。”

丁原出手时眼角余光一直瞥着曾山,见他站在一边的确动也没动过,可这石矶珠本该十拿九稳的落进洞里,却为何偏差了这许多?

曾山见丁原满头雾水,嘿嘿笑道:“老实告诉你吧,这石矶珠可不比一般的石弹,它内蕴五行之气,外得阴阳菁华,你以普通手法自是打不准的。”说着曾山闭起左眼,睁足右眼,用心一瞄,手里的石矶珠飞快射出。

丁原在一旁留心观看,发现曾山击出石矶珠的手法也无特异之处,但那石矶珠却一路不停的急速旋转,在地上走出了一个“弓”形,不偏不倚正好滚进了坑里。

曾山见状正要欢呼,不料由于用力过大石矶珠在洞口边缘转了圈又滑了出来,慢慢朝前滚了半尺多才停下。

曾山目瞪口呆的挠挠乱发,嘟囔道:“奇怪,我明明是算好了的力量出手,怎么还是重了?”

丁原自然明白是自己挖坑时候做了点手脚,不等曾山再说便道:“曾老头,该轮到我了。”

曾山朝旁边一让,瞪着自己的那粒石矶珠手里不停的比画。丁原心里暗笑,右手攥着第二粒石矶珠要待出手。

这次他谨慎许多,将石矶珠捏在手指间微微一转,果然隐约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一股气劲在缓缓流动。

丁原(炫)恍(书)然(网)道:“原来名堂便在这里面了。哼,曾老头想用这鬼玩意取巧赢我,我偏不让他如愿!”

他望着小坑心中默算角度距离,丹田一缕真气汩汩注入指尖发出一道旋劲,只见那石矶珠骨碌落地,飞快的旋转起来绕着一条弧线朝小坑里滚去。可惜最后弧线走的稍大了丁点,从洞口擦边而过,停在曾山那粒石矶珠旁。

丁原心中微觉惋惜,曾山却一拍他的肩膀,叫道:“行啊,小伙子。只看我老人家打过一回,你便领悟到其中玄机。不错,不错!”

丁原道:“该你了。”

曾山胸有成竹的站到线上,先是看了眼丁原,再一瞄洞口,第二粒石矶珠弹射而出。这回他加了一丝回劲,石矶珠落到洞里晃了晃终于没再滚出来。

曾山一声欢呼,蹦起老高,问道:“丁原,该我打第二洞了吧?”

丁原心中也钦佩此老悟性,点点头道:“不错。”

曾山从洞里取出石矶珠,蹲在地上瞄了瞄第二个小坑,“啪”的打了出去。

这回石矶珠滚到距离洞口两寸远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原来这次经过的地方尽是沙地,地面阻力比方才大了不少。

这个自然也是出自丁原手笔,他早就料到曾山修为惊人,要他打个弹珠落洞实在轻而易举。故此处处设下些机关陷阱,令这老头吃亏不小。

丁原见诡计得逞也不表露,不动声色的道:“曾老头,你莫小看这六个小坑。它们便如你的石矶珠一般各有不同玄机,你切莫大意。”

曾山这刻已看出其中名堂,他嘿嘿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点门道。这样才有趣,我们再来!”说着又要站到线上发出第三粒石矶珠。

丁原一把拦住道:“慢,好像该是我了吧?”

曾山眨巴眨巴眼,问道:“是么?”

丁原晓得他有意装糊涂,也不理他,在线上站定。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丁原已掌握到击出石矶珠的方式与力量大小,这回出手果然也打进了洞中。

两人你来我往连战六局倒也平分秋色,日头却不知不觉升到中天。曾山看看天色,猛然一拍脑门叫道:“不好!”

丁原一怔,问道:“曾老头,怎么老见你一惊一诧?”

曾山一个跟头倒翻出去,身体飘在半天上心急火燎的道:“和你这一玩我差点误了正事,我得赶快赶回去了!”说着话踏起云头就走。

丁原道:“曾老头,你的三粒石矶珠还在我这儿!”

曾山的身形早变成一个小黑点,却听他远远传来的声音道:“送给你玩了,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儿——”

他的声音还在山间回荡,人却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丁原见他火烧眉毛的模样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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