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一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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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天心灯庇护,只怕那恶蟒吐出的毒气,就足以令两人身赴黄泉。
苏芷玉原本吓得直哭,现在却连哭也不敢哭了,只缩成一团,把头埋在丁原的背上闭着眼死死抱住丁原。
丁原虽然心中也在害怕,但脸上却一点也没流露。他始终记着自己一个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你越害怕,欺负你的人就越得意。”
他壮着胆子盯着巨蟒,只等万一天心灯支持不住便立刻扑向那怪物,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伤了苏芷玉。这是自己答应苏真的,拼了性命也要办到。
但他也低估了天心灯的威力,此灯看似普通青铜制成,实际却是上古时候的陨铁锻造,即使是仙家兵器也不能损它分毫。自灯中射出的红光,更是汲取万载天地之灵气,岂是那千年蟒蛇可以破解的?若非如此,苏真夫妇也不敢放心离去。
眼看光罩收到极致,天心灯蓦地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灯心爆出耀眼的红光,光罩像鼓足了气的气球朝外反弹,整个屋子都被震得发颤。
若是此刻从屋外望去,此屋宛如被一个奇异的红色光球裹住,摇摇却不坠。
那金色巨蟒蓦地痛苦扭曲,箭矢般地弹起,轰隆一声撞墙穿洞而出。天龙真君脸若死灰,急急召回金杖。待金光一闪金杖回到手中时,杖身已扭曲得不成形状,色泽亦黯淡许多。
天龙真君好不心疼,这金杖他苦修了百多年才有今日威力,但被天心灯如此一破,怕再花五十年也未必能恢复今日水准。
一念至此顿时恶向胆边生,怒嘶道:“好个苏真,水轻盈,敢坏我仙家宝贝,今日我必和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话是这么说,但面对天心灯,他也没有更好办法。虽然那条金色小蛇尚未用上,但那是自己最后的法宝,如果再遭厄运,今后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
丁原见天龙真君受挫,心中一定,冷笑道:“老妖怪,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小爷在这儿接着。”
晏殊一阵咯咯娇笑道:“老毒物,你吹什么大话,如今吃亏的可不是你吗?我劝你还是快滚吧,等苏真回来,他一只手就能把你摆平。”
天龙真君脸色红一阵绿一阵,赧然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走?”
晏殊眼珠一转,答道:“我自是在等帮手来助阵,他若来了,就更没你什么事了。”
天龙真君嘿嘿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紫练妖姬向来独往独来,又哪来的帮手?”
话音刚落,屋外有人冷冷道:“不错,帮手没有,仇家倒是不少!”
晏殊脸色一变,又旋即娇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东海平沙岛的晋公子。”
一个白衣青年应声走进屋内,屋子里的气温顿时降低不少。
他看上去三十余岁,鹰鼻薄唇,眼睛似睁非睁,眉宇间杀气十分浓重。
东海平沙岛属于天陆正道的名门大派,与碧落山在正道上的威望不分伯仲。这个晋公子更是平沙岛百年一出的奇才,年纪虽轻却已声名鹊起。
白衣青年的目光冷冷扫过晏殊与天龙真君,冷笑道:“两个魔门妖孽也敢来这里放肆,若自己不想滚,就让小爷送你们一程。”
天龙真君色变道:“就是你师父尤老鬼也不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是活腻了?”
晋公子道:“那是我师傅给你点面子,小爷我可不吃这一套。”
晏殊打圆场道:“大家都是为了同一目的,何必呕气,还是快想法子把天心灯破解了。有那小姑娘在手,不怕苏真夫妇不低头。”
晋公子不屑道:“我堂堂名门正派,岂能和妖孽联手,还不快滚。”
天龙真君忍无可忍,怒嘶道:“小贼好大胆子!”他的手微微一扬,一道金光射向晋公子咽喉,正是那条金丝蛇。
晋公子不慌不忙,长袖挥出,黑洞洞的袖口无风鼓动,那金丝蛇就像自己要送进袖子里一般。
天龙真君诧异道:“东海平沙袖?”手里一扬,金丝蛇受到感应收了回来。
晋公子也收了东海平沙袖,傲然道:“你还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
丁原瞧着眼前几个人怕都奈何天心灯不得,暂且放下心事,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已先内讧了起来。
天龙真君与晋公子横眉竖目,剑拔弩张。刚才一次交手表面看似乎平分秋色,但连丁原也看出失去金杖的天龙真君,恐很难斗过那个晋公子了。
晏殊只站在旁边,嘴角带笑也不出声。她好像心里巴不得这两个人先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丁原眼珠一转,有意讥笑道:“老妖怪,你活那么一大把年纪有什么用,连个晚辈也斗不过,我若是你,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天龙真君怪啸一声,小嘴张开吐出一道色彩斑斓的五色光芒,直朝晋公子射去。
在丁原看来,这道彩光不过挺有趣的而已,但晋公子却神情第一次变得凝重,目光紧锁那道彩光,右手一翻已多了一把玉箫。
那道彩光名为“千色万毒练”,乃是天龙真君闭关修炼一个甲子才练成的绝毒法术。为了练成“千色万毒练”,六十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世上的绝毒之物死在天龙真君的手里。
寻常人莫说沾上一点,就是闻到一丝“千色万毒练”
里散发出的腥味,也要立时全身腐烂而死。即便是晋公子这样的仙家高手,对此亦不得不大为忌惮。
天龙真君练成此功后,一心要在天陆扬名立万,本不到迫不得已,也绝不会将这手压箱底的本事使出。可是今日出师不利,折了修炼多年的金杖,那金丝蛇也差点被晋公子用东海平沙袖收了去。恼羞成怒之下,便使出了“千色万毒练”,以争回颜面。
晋公子执箫在手放在唇边,脸上青气大盛,运用出十成内家真气吹动玉箫,但听一声悠扬箫声奏起,自箫孔里射出一道青色罡风。
他手中的玉箫本也是东海平沙岛七宝奇珍之一,用万年空灵璇玉制成,传到晋公子手中已历九代。晋公子出道以来,自恃师门仙术高超,极少亮出这支玉箫,今日形势险恶也顾不得许多。
那孕育天地万毒的彩光,与包含宇宙空灵之气的罡风撞击在一起,形成一团滚滚而动的光球,但见青色罡风在外,五彩绚光在里,一时间僵持不下。
丁原固然看得目瞪口呆,那晏殊早含一粒灵药在口躲到角落里,饶是如此,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由心得中暗惊道:“这个老毒物不晓得何时修炼成如此歹毒的法术,还好不是冲着我来,否则我亦只有靠着紫灵鞭夺路而逃了。”
那箫声渐渐拉高,吹的竟然是一首“碧海潮生曲”。
传言东海平沙岛第三代掌门盛年之时,创下了这套“碧海潮生曲”的功夫,天陆成名高手亦难以在箫声中支持住一炷香的时间,连当时的天陆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曲难平,虽勉强撑着听完全曲,却当夜吐血而亡。
从此之后,天陆魔道便有“碧海易渡,仙曲难平”之说。
晋公子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先辈,但天龙真君哪敢怠慢?他运起全身功力,将修行了百多年的老底全部使出,勉强与晋公子斗了个平手。
可是晋公子的箫音越来越高,那罡风也越来越强劲,明显得还有后劲,自己不免相形见绌。
晏殊见状心中暗道:“那老毒物虽然讨厌,但终究不难对付,若是晋公子胜了,今晚我可难讨好了。”如此一思量便有了主意,手中紫灵鞭一扬,娇笑道:“晋公子,你是名门正派的得意传人,我和老毒物却同是邪魔歪道,毕竟同病相怜,今晚只有得罪公子了!”
那紫灵鞭凌空一挥,自鞭上幻化出数百朵大小如婴儿手掌的莲花,闪烁着紫金色的光华,顺着风势铺天盖地打向晋公子。
她知晋公子是正道高手,又有璇玉箫助阵,故不敢藏私,出手就是成名绝技“金灯万盏”。
如此一来,晋公子也有些吃紧,他好不容易在与天龙真君的对抗里渐渐占上风,这晏殊偏赶这个时候横插一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分出三成罡风护住周身,如此一来,天龙真君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见晋公子的身体周围刮起一道青蒙蒙的罡风,那数百朵金莲上下翻飞,寸步不离的围绕其身,却始终破不了晋公子的护体罡风。
三人各施绝技在这客房之内争奇斗艳,一时间难分轩轾。
但无论三人如何苦苦争斗,那天心灯的红光始终罩住床边的丁原与苏芷玉,令他们毫发未伤。
丁原虽难知其中凶险,却也明白无论谁赢,对自己都没有半分好处。只盼望他们就这么打下去,一直斗到苏真夫妇回来。
但那碧落山高手岂是容易对付?何况还有碧落九泉剑阵。苏真夫妇虽然堪称当世绝顶高手,顷刻之间也难以取胜。
屋中三人正斗得热火朝天,却不料床下有一人从地底冒出。
那天心灯尽管封住四面通路,却唯独对这来自……地底的袭击无可奈何。而来人偏巧是一位土遁高手,趁着晏殊、天龙真君与晋公子正打得你死我活之际,偷偷从地下窜出。
他的模样甚是可笑,矮胖的身体宛如一个吹足气的大圆球,四肢比常人短了一倍,光光的脑袋上生着豆大的一对小眼。穿了一身土黄色道袍,打扮颇像出家的道士,手里拿的却不是拂尘,而是一支四尺长的黝黑三棱梭。
这道士蹲下身体,脑袋刚好挨到床板,竖着一对圆圆的小耳朵听了听外面动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若在平时,他的举动必然早被屋里人发现,可是现在那三人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对手身上,竟然忽略了这个道士。况且,他的出现方式也颇为诡异,竟是利用土遁钻进了床下。
那道士将三棱梭夹在胳膊底下,两手小心翼翼朝床外伸出。说也怪,明明他的双臂只有常人一半的长度,但那双手臂好像自己会长一般,渐渐伸出了两米多。
丁原正在紧张的盯着屋里三人打斗,苏芷玉更是乖乖的只敢伏在丁原背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下正有一双手朝自己伸来。
那双手臂犹如灵蛇一样攀上床沿,悄悄朝丁原与苏芷玉探去。道士虽然人在床下见不到床上的情况,可是手上就像长了眼睛,方向丝毫不差。
眼看距离二小只有几寸远的时候,丁原终于发觉。可还没有等他叫出声来,那双手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扣住他和苏芷玉二人。紧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传来,两人在惊呼声中双双被扯到床下。
晋公子第一个觉得不对,他眼角余光正扫到一双肥手将丁原与苏芷玉拖到床下,情急之下止箫大喝道:“床下有人!”
晏殊与天龙真君也已察觉,三人一起罢手望向床下。
虽然床下一片漆黑,但这三人是何等目力,正看见那黄袍道士一手一个小孩沉进地里。
“桑土公!”天龙真君咬牙切齿的叫道。
他与桑土公同是天陆九妖中的人物,却素无往来。那桑土公隐居于天陆西南的百万大山里,平日难得到道上露一次面。但他每回出现也必然会掀起一阵波澜,其声名绝不在天龙真君之下。
桑土公的功夫倒也平平,唯独那土遁神技为当世一绝,只要让他双脚踩在地上,就是大罗金仙也奈何不得。
他的为人虽然有些古怪,但真正坏事倒也干得不多。
因为生性木讷,又天生带点口吃,经常被人笑话。因此桑土公极少在大庭广众下露面,在天陆正魔两道对他的恶评也不算多。
万万没有想到桑土公居然也赶到这儿来,还趁三人你争我夺之际出手抢走两个小孩。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也就罢了,那女孩可是苏真夫妇唯一的掌上明珠,竟然被桑土公破了天心灯抢得先机,天龙真君不由得恼恨不已。
晏殊一跺脚嗲声道:“都怪你们,这下如何是好?”
天龙真君狠狠道:“找桑土公算帐去!”
晋公子冷笑道:“他用土遁远飙,你到哪去找?”
天龙真君道:“他跑不远,桑土公夺了那女孩,必然要找苏真夫妇谈条件,绝对不会离开本城。”
晏殊泄气道:“就算这样,也无异大海捞针。”
天龙真君哼道:“难不成我们三人直接找苏真夫妇讨要那东西。碧落山出动了九个高手也未必奈何苏真夫妇,我们三人就算联手,只怕不够苏真一个人打发。”
晋公子不满的冷笑道:“那也未必!”说罢转身走出客房,也不知道他是否真要去找苏真夫妇。
天龙真君的脸越加阴沈,在这三个人里他是吃亏最大的一个,自己的金杖被天心灯打得不成形状,到头来还是落得一场空。
“桑土公,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天龙真君狠狠唾了口浓痰,屋子里刮过一道阴风,人已去了。
晏殊抬头看了眼天心灯,幽幽叹了口气,身影也在屋中消失。
原本热闹无比的客房里顿时沉寂下来,只有天心灯依旧悬在半空悠悠发着红色的光华,但是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第四章土遁
丁原被桑土公夹在肋下,像是上了铁箍一样半点动弹不得,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沙沙”的声音不断。
他本还想张嘴骂人,可是迎面一把泥沙直灌嘴里,只呛得半天喘不过气。那边的苏芷玉也没了动静,想来也是一样的。
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丁原心中明白自己是被人拽进了土里。可是为什么自己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却没有气晕的感觉?而那人又怎么可能在地下穿梭?
短短的半个晚上,丁原已经见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许比很多人一辈子见到的怪事更多。
传说里的剑仙还有各色妖魔鬼怪纷纷亮相,他们的目标,无疑是苏真夫妇手里的什么东西,但除了碧落山的人敢正面对撼外,其他人都把主意打在了苏芷玉身上,自己也就跟着受此无妄之灾。
此时,丁原心中倒不是害怕,但一想到抓住自己和苏芷玉的虽不知是何人,也必定是冲着苏真夫妇来的。若当真对苏芷玉不利,自己便有负所托。脑筋急转之下,不停的动着脱身的念头。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丁原眼前一亮,呼吸顿时感觉顺畅许多,跟着被人一松手扔到地面。
人在地中穿行良久,此刻出来本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但好在外面尚是夜晚,只能借着月光依稀可辨是一座黑漆漆的土地庙。
“爹、娘,快来救我啊——”苏芷玉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丁原没觉得怎样,倒把桑土公吓了一跳。
虽然这里已经是城外十里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周围也没有人家。但如此动静万一落在同道耳朵里,岂不给自己招来大大的麻烦。
他一声低喝道:“不,不许哭!”
哪知道苏芷玉却哭得更加响亮,他自然不明白苏芷玉从小被娇生惯养,偶有顽皮太过遭爹娘斥责,但只要哭声一起必然万事大吉。今夜连遭险境,看家本事岂有不用之理!
桑土公无奈,肥手捂住苏芷玉的小嘴,恐吓道:“妳再——哭,我,我就把你给——宰了!”
丁原的身子被摔在地上,原先得无忧丹神效愈合的伤口差点再次断裂,只疼得他冷汗淋漓。但他硬忍着不吭声,听桑土公吓唬苏芷玉反而笑道:“你连话也讲不明白,居然还敢出来混?”
桑土公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跳多高叫道:“谁,谁说我,不、不、不会说话的?啊唷!”
原来一个不留神,手上被苏芷玉狠狠用小嘴咬了一口。
他的手一松开,苏芷玉便叫道:“你这坏蛋快放开我,不然我叫爹爹来揍你屁股!”似乎在她心目里,打屁股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了。
丁原吓了一跳,怕桑土公拿苏芷玉出气,于是朗声道:“不要欺负小女孩,有种冲着我来!”
桑土公像拎小鸡一般拽着苏芷玉,朝丁原嘿嘿一笑道:“看,看不——出,你小小,小小年纪,还——挺讲、讲义气。”
丁原仰起脸望着桑土公,虽然对方伸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那又如何?反正自己是贱命一条,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即便死了,天陆也只不过少个无名小混混而已。
谁会为自己流一滴眼泪呢?活着又有什么好?丁原不知道。自从失去了母亲,他混迹市井,尝尽各种辛酸,从未有一天真正开心过。
这样的活着,没有任何渴求的赖活着,对于丁原来说其实亦无丝毫留恋。他不过是因活而活罢了。
他毫不相让的回敬道:“我也看不出,你一把年纪了还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桑土公的圆脸涨得通红,梗着几乎没有的脖子道:“我桑土公活了一百五十多岁,杀过人,放过火,但从不干鸡鸣狗盗之事!”他情急之下,长长一句话居然说得十分顺溜。
丁原轻蔑的哼道:“算了吧,就你?躲在人家床底下,趁大人不在就把人家女儿偷来,这又是什么?”
桑土公憋得脸更红了,却说不出话来。他为人虽然怪僻,但也绝不肯昧心而言。丁原虽然年纪不到桑土公的一成,但伶牙俐齿又占着有理,硬叫对方说不出话来。
丁原反倒不着急了,慢条斯理道:“你若真的有种,不妨把小女孩送回去。等她爹娘回来,真刀真枪拼个痛快。”
“不,不行!”桑土公这次却回答的痛快。
“为什么?”
桑土公“我”了半天才小声道:“我打不过他、他们!”
丁原见他的样子不觉好笑,心中感到这个家伙虽然脑筋直了一点,但也不全是坏人。如果自己设法打动他,说不定可以救下苏芷玉来。
苏芷玉听桑土公亲口承认不是爹娘对手,不由得心中得意,说道:“大坏蛋,你若再不放了我,等我爹爹找来,小心把你屁股打开花!”
桑土公嘿嘿一笑道:“有,有妳在我——手上,我、我不怕、怕!”
丁原故意嘲笑道:“原来你这人连当恶人都当得没种,要靠人家的孩子,才敢和苏真夫妇叫阵。”
桑土公急道:“你,你这娃娃懂——什么?我,我这叫智取!”
“智取?”丁原哼道:“你这方法愚蠢透顶。就算一时要挟了苏真夫妇,等人家要回孩子,回头再找你算帐,你一样完蛋。”
“我,我会叫他们——立下、下一个、个毒誓,”桑土公说话自己吃力,听的人更加吃力:“苏真——他素来,讲、讲信誉,我——我不怕,他反悔!况——且,我、我只要——钻进土里,他也拿——我没、没办法。”
桑土公虽木讷,但也认死理,一旦认准的事情,牛也拉不动。
丁原心中暗暗焦急,也不知道苏真夫妇是否能打退碧落山的人,又是否能够找到这里来?
苏芷玉小嘴一撇,不服气的道:“会像老鼠一般的钻洞就好了不起么?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