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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食王传-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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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丫环聪明能干,又没什么心机会,还长得漂亮,要说王况没有一点点的动心,也是在撒谎。

且不说王况这边在受着煎熬,王冼也突然的开始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而且比王况还来得早一些。

裴翠云来过林府之后,林老太爷给王冼又配了个丫环,比原来的那个年纪大一些,也比王冼大一两岁的样子。开始王冼倒没觉得有什么,在建安他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有时候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没事干都会跑来虚寒问暖的,因此,习惯了的他,对增加一个丫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王冼当晚就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当晚王冼在沐浴的时候,进行到一半,正闭着眼享受着温温的水将自己的身子托起来的王冼,被突然触到他身体的一双柔软的手给吓了一跳,睁眼看,却见那丫环一手拿了巾帕,一手正轻轻的舀着水抹到他身上,最让王冼尴尬的是,那丫环是不着片履的……

结果自然是王冼浑身湿漉漉的冼落荒而逃。

※※※

仙霞岭。

三名唐兴县衙役正在树荫下躲着午时毒辣的日头,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张桌子,一名小吏正襟危坐,在炎炎烈日下轻摇着蒲扇,尽管他的屁股(蛋疼的清网行动,一夜之间,禁忌词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许多)底下只是个小马扎,尽管他面前的桌子严格说来不算是桌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茶几而已。毒辣的日头对他而言,仿佛是冬天里那羞答答不喜欢露面的暖阳,尽管,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个关卡,过往的行商旅人仿佛知道该干什么似的,都会到那小几前,小声的对着小吏说着什么,而小吏呢,则是一边轻轻点头,一边拿起小几上的笔在一本帐薄似的东西上写上几笔。

“唉,这细牙崽,还真当是个事呢。”三个衙役中的一个年纪小些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书吏,摇了摇头,年轻人啊,总是有那么股子冲劲。他这么感慨的时候,全然忘了,被他称作细牙崽的书吏,比他还要大一岁。

“毛大,你这话不地道了。”另一个背靠着树,面对官道的衙役,年纪似乎是三者中最长的,地位似乎也是最高,因此得了这么个“宝座”。他斜了一眼小衙役,道:“你想想,若是以往,细牙崽能当上书吏么?换做是某等,怕也是极为珍惜的吧。”

“那倒是,三哥说得在理,以细牙崽的条件,以前别说书吏了,恐怕去哪个店铺做个帐房,主人家都要考虑再三的,该当他命好啊,碰到小东家。”另一个没说话的衙役接上了话,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两个衙役就都不吭声了,沉默了一会儿,被称作“三哥”的年长衙役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眯了一眼蜿蜒曲折的官道两头,其他两个衙役见他起身了,也就都跟着站了起来。

突然,“三哥”出言叫道:“兀那汉子,请留步。”其他两个衙役一听这话,顺着“三哥”的眼光瞟过去,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佝偻着腰,拖着步子,正慢慢的走过那个被几个旅人围住了的小书吏身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听到这一身喊,那汉子停下了脚步,保持身形不变,慢慢的扭过了头来,如果黄大在的话,肯定可以看出,这个汉子眼前的姿势,是那种随时可以一扑上前,也可以随时借着微弯的双腿一纵,跃出老远的。

“三哥”也看出来了,他毕竟是个头,常年衙役生涯也锻炼出了比寻常人锐利得多的眼光。他不动身色,向前两步,稳当当在细牙崽和那汉子中间一站,背着一只手,做了几个手势,另一只手则扶了扶腰上的束带:“三件事。”而另外两个衙役见了手势后,原本要跟来的,就又都坐回了树下,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汉子,微微笑着,毛大还用手将腰上挂着的刀挪了挪。

“哪三件?”衣衫褴褛的汉子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这是最省力的,他不想再浪费一丝的力气了。

“第一件,也是最要紧的一件。”三哥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各位郎君谁有带干粮的?”这后一句却是对他身边围着细牙崽的几个旅人说的。

“某有带,这位衙役大哥敢是饿了?”一个旅人回过了头道,旅人么,身上干粮是肯定有的,只是他觉着奇怪,这已经过了饭点的,而且,他站在三哥的旁边,分明闻到了他嘴里喷出的那股子“葱花”味,心想,你这不是用过饭点了的么?不过,几块干粮而已,值不了几个钱,或许,衙役大哥这是又要去巡逻了,担心在这路上累着,要带些在身上吧?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巡逻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行商旅人的安全。于是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包袱,摊开在手上:“衙役大哥要多少,尽管取去便是了,反正前头到了鱼梁岭,还能补充。”他的包袱里,一块块用油纸包着的,正是行军饼。

三哥取了三四块,又瞟到另一个旅人的腰上挂着的,分明就是罐头,笑了:“这位郎君身上挂的,是什么罐头?一并借给某家,放心罢,不少你的,等回到县上,某还你一罐完整的。”

“三哥说笑了,莫说是一罐只剩了点的罐头,便是没开封过的,三哥要了就取去便是,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没三哥等人日常巡逻,某等岂能如此平安的过了仙霞岭?”带罐头的老兄,一听就是常年跑这一带的,也认得衙役们。

三哥也不废话,直接伸了手去从那人腰上取下罐头,再向前一步,递给那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吃了它,不能再扛了,再扛,恐怕你过不了这仙霞岭。”

那汉子咽了咽口水,盯着三哥手上的行军饼和罐头,又看了看远一点坐在树下微笑着的另外两个衙役,以及,他们横在腰前的——刀。

“如此,多谢了。”犹豫了半晌,汉子接过行军饼和罐头,手一摸就放心不少,行军饼是没开封过的,油纸头上的火漆还在,又是从旅人身上要了过来的,应该没动手脚。罐头是另一个屡人身上的,轻飘飘的,想来没剩了多少。其实从三哥和几个旅人的对话里,他也听了出来,三哥这是临时起意要来的干粮和罐头,再说了,不要说这眼露精光的三哥,就看那两个衙役,要拿他,不消使那手段。

见那汉子接过了干粮,三哥这才道:“第二件,前方百步左右,有一眼活泉,就在转角,泉边有碗。若你要嫌那碗脏,也可用手捧,但记得不要弄浑了泉水,过往行人都要喝的。”

汉子点了点头,不说话,等着三哥继续往下说。

“这第三件嘛,那就是要烦劳你吃过干粮后,再回转来,登记一下路引,若路引有残破的,就地更换,省得进城时的麻烦。”三哥笑了笑,眯了下眼,补充了一句:“在建州,若是有困难,尽管找衙役,咱们建州的衙役,用小东家的话来说,嗯,是公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比正经路引管用

“公仆?”汉子楞了楞,不明白。

“哦,简单的说,建州下到衙役,上到官员,都是民众的共同仆人。”三哥笑笑,“小东家说的,咱们公家人,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百姓所给,是百姓雇的家人。”

“三哥所言正是。”恰当时,细牙崽也忙完了手上的活,不过就是登记下路引和帮人把破损的路引更换成新的路引而已,三两下就得,登记路引好办,就更换麻烦些,要仔仔细细的核对身份,要看路引的真假,要将原来的路引上的内容全部抄一遍,还要补充几句。至于说登记,只看一眼就得,验证真假,自有城门的兵丁去做。

细牙崽站起了身,走到那汉子面前,汉子这才发现,这个书吏,竟然是缺一条腿的,左腿自膝盖往下没了,用了个皮兜将残腿包着,皮兜下连着一根木棍用以支撑在地面上。他心下奇怪,不是说有残之人不得为官为吏么?怎么这书吏竟然能?

从汉时起,就有规定,身体残缺之人(不含寺人,这是皇帝残他),面相奇特之人不得入朝堂,本来这是针对高级官员说的,为的是保着天朝煌煌之颜,但发展到后来,底层官员书吏也被套上了这个规定,使得许多身残志坚,有大才之人只能埋没于闹市山野之中。

细牙崽运气好,有一次在唐兴街头摆字摊为人代笔的时候,被小东家碰到,说是有才,埋没了可惜,又对岑县令说,这关于身残的规矩并未行于文中,也就是没有禁止的,既然没禁止,那就是可以做的,于是,细牙崽就成了唐兴县的一个书吏。

见汉子盯着他的脚看,细牙崽也不以为意:“让客人见笑了,拖着一条残腿。拜小东家之福,哦,小东家就是辅国建安县伯。小东家说了,凡是律法没有禁止的,便是可行的,故,某侥幸,成了一名书吏,小东家又请了巧匠,帮某做了这个义肢,如此,某倒也行动如常。”

见汉子又要言语,细牙崽摆了摆手,制止了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腰上解下了个小竹筒,递给那汉子:“你运气也不错,某身上恰好带了蜜糖水,这可是快速补充体力的好东西,也是解暑的好东西,给你了。”

蜜糖水是为他自己准备的,他拖着一条残腿,行走做事耗费的体力要高过常人,加上因为腿残,身子缺乏锻炼,底子薄,也容易脱力,所以随身就带着一筒的蜜糖水。

虽然当书吏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但他是个勤勉好学之人,知道自己身残,所以就在公务上下足了工夫,但凡碰到不懂的,也都会虚心向衙门里的老人们请教。只用半年的工夫,衙门里的人已经不当他是个身残之人了,不然,这仙霞岭可不会让他来。

“这怎么行?”汉子显然也是知道蜜糖水的好处,再一看细牙崽的模样,就知道这蜜糖水对他的重要性,坚决不受。

“某还有呢,带着满满一筒的蜜糖。”细牙崽笑了,一嘴雪白的牙,在烈日下,白得让人晃眼,却又瞧着舒服至极。

汉子顺着细牙崽的手,看到他腰上还挂着个更小的竹筒。

“谢了。”汉子沉默了半晌,拖着身子,转头走向另外两个衙役所坐着的树下,自家事自家知,他心里清楚,兴许,就这百步,可能自己就要倒了下来,一个多月的逃亡奔波,已经是身心俱疲,又是连着两天粒米未进,这毒辣的日头,可不会照顾他。

见那汉子接了一应事物过来,毛大和另一个衙役起身,扶了汉子一把,坐在了三哥原先坐的大石块上,背靠着树干。

看得出来,汉子是饿极了,喝了一口蜜糖水后,狼吞虎咽的一块行军饼就下了肚,然后才打开罐头,用罐头里的梅菜腊肉就着剩下的行军饼吃了起来。

等到他吃完第二块行军饼的时候,三哥制止了他:“汉子,莫要再吃了,长饿之后暴食,小心落下病来。歇歇,等着劲头过了,就好了。”这时候,他才从自己的腰上一个小包裹里又掏出了两块行军饼,递给汉子。

明明他自己身上带有,却要找人要,汉子看了一眼三哥,笑了笑,没做声,坦然的接了过来。他心中明白,若是三哥先从他自己身上掏出来的,自己估计不会接,哪怕是再走几步就要脱力了,他也不会,即便这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毫无用处,或许自己可以做那临死一扑,但扑过之后呢?

“现在该办第三件事了。”三哥等他歇过了一会,正色道。第一件第二件,都是这些年慢慢养成的习惯,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自在的,但到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很是享受这种帮了人之后的好心情,还是小东家说的好啊,帮人,也是一种幸福。没瞧见么,过往的行商旅人,如今对建州的衙役书吏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客气,绝不似前些年般,面上客气着,心里还要提防着。

现在多好,不用再似以前那么累,还要惹得一片骂,现在自己只要做什么,大家都很配合,要知道,刚开始有仙霞岭巡逻这个差使的头年,自己几个,可是天天要累得够呛,哪能像现在,大半时间都坐在树下纳凉,前头有什么事情,自有那旅人主动的找上来述说,自己只要偶尔走上那么一两遭就好了。

心与心之间的篱笆,原来是这么好拆的。

“哦,路引么?”汉子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掏了出来一张被他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来,“某没正经路引,这个,好使么?”所谓正经路引,是出发地所颁的,记录了姓名,出身年月,相貌特征,身份和目的地及所为何事的路引。

“没路引?”三哥一听,先是瞟了一眼汉子,毛大两人一听这话,也戒备了起来,准备随时动手,对他们来说,帮人是一码事,公务又是另一码事了,巡逻仙霞岭别看是比那些乡下巡逻的兄弟们辛苦些,但岁末县上的奖励可不薄,这是肥差呢,要是自己这里出了岔子,位置可就要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其他衙役给抢了。

汉子递过来的路引,没有记载出发地,没有姓名,没有出身年月,没有所为何事等,只有一个目的地:建安。

“哦,原来是这个,使得,使得。这个虽然也是路引,但在建州,比寻常路引还管用多了。只是,某家奇怪了,郎君您既然有此物,如何能落魄到这等地步?”三哥扬了扬手中被他摊开的纸页,毛大和另一个衙役一看那纸,就都放松坐了下去,没事了。

这是一个带了一个“富”字印章的路引,建州的衙役们都认得,这个路引,不是小东家开出来的,就是黄军史开出来的。印章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虽然印章小,但衙役们早就熟悉了,一瞟就知道。虽然印章可以冒假,但假印章只能粗看,真印章和假印章的区别,只有衙役书吏和官员们知道。既然三哥接了过去,已经看过了,说明是验过了的,这是真的。

汉子楞了,他不知道,自己带的这个路引,在其他地方是根本不敢拿出来,所以他一路行来,都是不敢走官道,有村子,有城镇都是绕开而行,而他虽有一身功夫,却是没有经历过山野生活的,不知道什么果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开始的时候,还能偶尔凭借着功夫打到一两只野兔野鼠,但竟是不能够填饱肚子,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增加,他的身体也越发的虚弱,能打到的野物就更加的少了许多,如此恶性循环下来,从大前天开始,他已经是没有进食过了。

这次,要不是这腺霞岭的官道是唯一的通道,要不是官道两边是陡峭的山崖,要不是他已经实在没了力气,他也不会在白天,就这么走过官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但已经到了建州,行百步半九十,不能就这么的废了,所以才咬着牙过来,大不了,自己拼了就是,又抱了一丝的侥幸,或许,这唐兴县和其他地方不同?

那人是谁?为何要如此的相助?汉子不明白。不过这都已经不要紧了,既然衙役说这个奇怪的路引比正经的路引还管用,那就放心了,说明自己安全了。

果然,三哥一使眼色,毛大蹭的就站了起来,向着汉子的来路上行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官道拐角处了,另一个衙役也站了起来,沿着毛大的路线也走了下去。

“放心了,没事了,到建州,就是到家了。”三哥笑着,将那路引折好,递还给了汉子,扭头冲细牙崽喊了句:“某送这个汉子下山,席书办,烦你盯着点。”原来细牙崽姓席,因柱了条残腿,落了个细牙崽的绰号,当了书办之后,大家叫习惯了,还是叫他细牙崽,只不过是在正经事情上,才会叫声席书办。

席书办应了一声,起身,将自己坐的马扎和小几都往路中间搬了一搬,经过他这么一搬,整个原本可容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并排而行的官道就变成了即便只是一匹马过来,也要缓步而行。

第三百三十章 不一样

没人敢直接冲撞细牙崽,细牙崽身上的公服就是个招牌,平民可以对衙役书吏不敬,但绝对不敢冲撞,哪怕是再强势之人,顶多就是不理会,绕道而行,可这一缓步绕开,需要的时间就更多,而且细牙崽也不是白坐那的,他可以出言阻拦。

见汉子不解,三哥笑说到:“也就是郎君您不识货,凭您身上刚刚那张路引,到了衢州境内,就可上官衙求助了,某敢保证,衢州任何一县见此路引,都会派人一路快马加鞭的护送您到建安。若某所料不差,郎君当从长安来,其实,从长安来,现在不必走衢州路线,往饶州能近了一半的路,您平白多受了苦啦。好在,这都过去了,某这就送您到鱼梁驿,到那再换人送您去唐兴,若是没什么急事,在唐兴歇一天,要是有急事,只须吩咐一声,哪怕是半夜三更,也会将您送到建安。”

“只到鱼梁驿么?”因为对三哥先前的行为产生了好感,汉子一听三哥只送他到鱼梁驿,心有些慌,一个多月的逃亡生涯,让他的心很脆。

“放心罢,您有这张路引,那就是小东家顶顶重视的人,没人会怠慢的。某是职责所在,还得回来巡逻,也好多盯着点。”三哥不是个没眼力的人,眼前的汉子,拿了小东家或是黄军史开出的路引,却要落魄到如此的地步,只能说明一点,有人追他。

敢追小东家重视的人,说明来头不会太小,他有点不放心毛大他们两个,怕他们扛不下来,不过,这也是万一,小东家人在建安,那么这个路引只能是一直神出鬼没的黄军史开出来的,以黄军史的本事,断然做事不会留下首尾,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黄军史不好人做到底,给此人备足了盘缠干粮呢?

三哥哪里知道,黄大根本就不知道这汉子身上没钱了,也不知道这汉子会取道衢州,放着饶州那条已经通了两年多的路不走,而选择这条远了许多的路;更不知道,这个汉子背后的来头是谁,汉子不是他找到的,是魏小五的手下找到的,路引也是那个手下按了黄大的吩咐给的。汉子是任凭魏小五的手下怎么问,也是不肯说一声,他怕连累了人家。

汉子不是不知道饶州的路早就通了,他选择衢州,就为的是安全,在他看来,如果有人追赶的话,大半的力量都会放在饶州那边,路远是远了,但是更安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车夫,会给自己一张看似没用的路引,但那路引上除了一个“富”字外,还有建安县衙门的公文大印,他忽略了小小的“富”字印章,却是知道这个路引,肯定是建安开出的没错,既然是建安开出来的,那就揣着罢,或许到了建安,就能派上用场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全的路引,却是竟然连在衢州也是管用得很,早知道如此,自己就该早早的亮了出的好,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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