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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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呢。”
说着说着,道童就跑题了:“这次到草原上,果真如师叔说的那样,那些家中养了许多牛的牧民家,就少有人得过虏疮的,而且,师祖还发现,尤其是那天天要去挤奶的婆娘,竟然一个都没得过虏疮,师祖便一边在草原上行医,一边寻找这其中的原因,也顺便帮师叔试试药,师叔您是没跟着呢,那胡人贵妇原本对那药是将信将疑的,后来一听说是师叔整出来的,上门求药的贵妇人就突然的增多了起来,最后那药竟然被人炒卖到了一个大金元宝一瓶。”叫元月的道童吐了吐舌头,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想必那海露在草原上肯定是引起了极大的震动的了。
“打住打住,你怎么管我叫起师叔来了?你师祖可不是我师父。”王况见元月越说越是来劲,连忙喝住,这个小元月就是当年跟着孙老头跑到建安的那一个,不过那时候孙老头还没收他入门,只是当个使唤童子来用,没想到这次跟着去草原,倒是被孙老头给收到了门下了,不过却是代徒收徒,可能孙老头也感觉自己精力有限,没法再带个徒弟吧。只是以前元月见到王况都是口称二郎君的,这次却改了口叫起师叔来。
“嘻嘻,这次到草原上,元月见到师叔祖啦,师叔祖说,师叔您给他惹下那么多麻烦,以后等他走不动了,就要您养老了。”元月一语道破天机,原来是画眉和尚竟然跑到草原上去了,他去草原的原因王况也能知道个大致,无非就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王况和他闲聊时提起过越往北走,夏天的白昼就越长,冬天的白昼就越短的缘故,画眉和尚自然是不大相信的,这才会去验证一番。
却原来是如此,不过平白的让原本和王况平辈论交的孙老头一下涨了一辈上去,王况心里就想笑,老顽童老顽童,果然如是,年纪越大,越是童心重起来,估计是见到画眉后,孙老头觉得自己再和王况平辈论交的话,就要矮和尚一截,佛道原本就是竞争的,这让孙老头如何能受得了?干脆就把王况压下一辈去。
“那你师祖才回来又跑到皇庄干嘛去?”王况问完后循即醒悟过来,眼下长安里,要论牛最多的地方,当然是皇庄了,孙老头既然已经回来,估计应该是找到了种牛痘就可以预防虏疮的办法,他这应该是去皇庄拿那些被侯君集掳来的农奴们来做试验呢,那里牛多,有牛痘的可能就更高,实在是一个试验的好去处,但愿老头子不要玩过火了,把皇庄里的牛都给整死了。
“行了,行了,去吧,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送来就是了,瞧瞧,口水都流满下巴了。”王况揶揄了元月一句,让高三带他下去,就听得那元月一边走一边跟高三要求:“我要吃炸玉蚕,要吃清蒸鳜鱼,要吃香菇炒菜心,不要加肉的,你是不知道,在草原上,吃肉都吃腻了,成天介里不是牛若就是羊肉,连个绿色的菜也没见过半个,现在见到肉就想吐……”
那边,长孙冲已经是满脸的喜色,刚才王况吩咐的时候,他就已经心中欢喜了,建安候并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么,怎么今天应国公府的人说建安侯不好惹呢?看看,为了丽质的病,竟然要商人队传话说有比孙老神仙正在做的事情更重要的事等他回来,孙老神仙去草原上忙什么?刚刚那个叫元月的小道童不也说了么,那是去找治虏疮的法子。
虏疮有多可怕,长孙冲不是不知道,每隔个几年,就会有地方爆发一次的虏疮,而每次的虏疮爆发,朝廷和当地都是手忙脚乱的,疫病地区,那也是只许进不许出,各个道口都有重兵把守着。而当虏疮平息了之后,疫病区所剩的人已经十停不到三停,而那些守着道口的兵士,也是必须单独成营拉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呆上半年,确保没有人染上了虏疮这才会放回来。
可以说,现在的天下,虏疮比之于大旱大涝都要可怕上百倍,大旱大涝了,民众还可以背井离乡去逃难,但要碰上虏疮爆发,就只有等死的份,抗过去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没抗过去,有的家族甚至就此烟消云散也是极为常见的。
刚刚的话里,他也听出了几重意思,一个是似乎老神仙去草原寻治疗虏疮的法子还是建安侯提议的,另一个是老神仙已经找到了法子了,正在皇庄试验,还有一个就是老神仙这次去草原,似乎还为建安侯试什么药来着?那药竟然在草原卖到了高价?
第四百八十章 厚黑养成(上)
长孙冲这一刻对王况是充满了感激,正如同王况先前所顾忌的差不多,长孙淖固然是长孙家旁支子弟,但是一个旁支子弟能得到长孙皇后的惦记说他不学无术,那就不是一般的旁支子弟了,黄廿既然可以一跃而成长溪黄家的核心人物,长孙淖当年也未必不可能。当一个家族庞大到一定程度,只要是同一血缘关系的,是长房子弟还是二房子弟或者说旁支子弟其实都不是决定性因素了。
今日的长房,他日可以沦落为偏房,今日的偏房,他日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长房,在家族利益这个大前提下,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在一个家族里,没有永远的旁支,也没有永远的正统,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黄廿因为得了王况的赏识娶了祝四娘子而从旁支变成核心,长孙煜能从当年被“发落”到建安而渐渐的在长孙家里的话语权变重起来,这就是个例证。
是以,只要是传承有绪,能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内部有没有歧视不好说,但是对外,却是一致的,在外人的眼中,这个人在其家族中是长房还是偏房,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人罩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
能得长孙皇后的惦记,长孙淖当初其实是沾了长孙冲的光,在长孙家里,长孙冲和长孙淖因年纪相仿,所以走得是比较近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长孙皇后所知。不过这也不代表着长孙淖当初在长孙家会有多高的地位,只是存在着那种可能罢了,可以这么假设,假如长孙淖不要那么嚣张,也不要正好撞到了王况的枪口上,他未必就不能成为另一个长孙煜。
因此,当长孙淖被逐出家门的时候,长孙冲对王况的印象还真谈不上有多好,总以为王况是个睚呲必报的人物,现在王况为了他的事情,竟然要“骗”孙老神仙回来,顿时让他对王况的看法来了个绝对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然了,长孙冲是个没野心的人,没野心的人一般的说,也是个随和的人,脾气比较好的人。正是因为没有野心,所以容易满足,也没什么和别人争的。当初对王况印象不好,长孙冲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长孙淖的脾性他是了解的,错在自己家人,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对王况有那么一丝不满罢了。
“建安侯高义,冲前(长孙冲字‘冲前’)无以为报,他如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建安侯只须差人知会一声。”长孙冲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句很重的感谢话来,实在是他在宗正府,还真没什么能帮得上王况的地方,而王况呢,今日之地位,要是真碰上难题了,只要放出话来,想帮他解决的人多了去了,宗正府能管的,不过是些皇亲郡王之类的事务以及皇家祭祖等等和皇帝挨边的,可王况又不是王,也不是皇亲,长孙冲自认还真没什么可以帮王况的,但话还是要说的。
“嘿嘿,还真有要麻烦长孙少卿的地方。”王况突然笑了起来,哟,这不正好么,武元爽的事,因为夹着武媚娘这个才人在,长孙冲也是能插得上话的,自己正愁怎么去找个理由让大理寺把武元爽多关个几天,长孙冲这就上门来了。
长孙冲不是傻子,王况一说这话,他就想到了先前来的时候碰到应国公跑到自己家找阿爹求情的事来,长孙家和武家是在暗斗,所以应国公武士彠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掌管着大唐刑律的长孙无忌这一关无论如何是必须要过的,只有长孙无忌首肯了,他才好去让自家女儿到皇帝跟前活动活动,同样的,长孙父子,老爹管刑律,儿子管宗族,都是武元爽必须要过的关卡。
“建安侯莫非是说的应国公次子之事?”长孙冲猜是这么猜,但还是不大敢确定,因为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对自己的事情,建安侯的表现是十万火急的热心,而对一个只是滥用冲天哨,只是想动手抢宠物的应国公儿子却又真的表现出了报复心来?这也太那个了些罢。
“正是。”王况笑了笑,突然撮嘴吹了声口哨,一忽儿功夫,一道白影便从门外闪了进来,抓着门沿,在桌椅上跳几下,一下就吊在了王况的脖子上,长孙冲这才看清,这就是外面有传闻说是建安侯家的神猴,那只能驾驭车马的白猴。
“去,帮我去后面端一盘西瓜来,不许偷吃啊1”王况摸了摸三白的头,轻轻拍了拍它的背,三白吱吱叫了一声,嗖的一下,又是几个蹦跶出了前厅。
“这神猴竟能听懂人话?”长孙冲尤自不信,要说家养的玩物能听懂一个两个简单的命令,比如说坐啊,趴下啊等等,他是信的,长乐公主自小就喜欢养狗,陪嫁过来的嫁妆里就有一条很是听话的细犬,叫它往东就往东,打个手势让它去帮着捡个简单的东西也能做到,可像王况这样,让宠物去端一盘西瓜,这就难了。
别看只是个简单的命令,但这命令里却有个潜在的意思,那就是一盘西瓜,不是一只西瓜,一盘,是要切开了的,这需要理解能力,并不是那种简单的一个手势,一个语气,一个眼神就能准确表达出来的命令所能比的。
王况笑笑,也不说话,不一刻工夫,就见三白蹲坐在了高三的头上,双手端着一盘西瓜进来,进得前厅后,轻巧的一跳,就跳到了王况身边的茶几上,将西瓜放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王况,一脸的可怜相。
长孙冲一时怜爱心大起,他受不了三白那副可怜的眼神,就伸出手来拈起一块西瓜递给三白,三白却是不接,依旧眼巴巴的看着王况,知道王况笑骂了一句:“想吃就接下吧,不过别忘了先谢谢长孙少卿。”
三白这才直起身,双手抱拳,人模人样的冲长孙冲作了个揖,这才接过西瓜去,却又变戏法一般的从王况的袍袖里掏啊摸啊的摸出块巾帕来,递给王况,等王况帮它把巾帕系在了胸前,这才蹲一边有滋有味的啃起了西瓜。
这下长孙冲是不得不信三白确实是能听懂人言,而且能理解人说的话里的意思了,如果说前面端的西瓜还有可能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那么刚刚的一幕就绝对做不了假,难怪被人称为神猴了,如此聪明机灵的宠物,就换做是他长孙冲这个并不大喜欢宠物的人,也不由得生出怜爱之心来,难怪建安侯会如此的在意。
“它叫三白,长孙少卿或许不知道,三白在我们家,那是家人一样的,阖家上下,没一个人拿它当畜牲看,而且,我家中的几个小郎小娘子,都缺不了它。”王况眯起了眼,“当年,一个倭人在建安,竟然想掳了三白去,那个倭人,也是后来来建安掳了平局令的一族,后来,那个倭人被某沉到海里去了。”
随着王况的话,三白竟然也停下了啃西瓜的动作,直了直腰,冲着空中挥舞了几下右手,吱吱叫了两声,仿佛在帮王况解释一样。
长孙冲心中突的一沉,难道建安侯也想让武元爽付出同样的代价?他这也是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建安侯力主东伐倭奴,其中竟然也有因为三白的原因在,当时可是没一个人知道的。现在,东瀛已经纳入了大唐版图,而且已经运回了两船的白银,可以说,东瀛是大唐的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唐在东瀛所获得的利益,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发兵前的估计。
直到这时候,王况这才透露出自己力主讨伐倭人的原因之一,这已经影响不了结果了,就是现在王况大声的说出来,说他就是要为三白报仇,当下也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而至少在三代四代之内,也不会有人敢拿这个说事,但等到真有人敢了,王况早已经不在,所谓死者为大,当然就更不会有人做文章,就是想做文章,那也得有对象,对付王况的子孙后代?那么他自己也要做好自己的子孙后代被人拿来顶罪的准备。
“某也不要少卿做些什么,某就是想让那武元爽在大理寺大牢里多呆个十天半个月就成,毕竟,他是唐人,不是倭狗,唐人是人,倭狗,就只是狗而已,狗可杀,人却不可欺。”王况笑了笑,盯着长孙冲,“再说了,武元爽在大牢里多呆一天,对长孙皇后,对长孙家,对长乐公主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多呆几天?”长孙冲还没转过弯来。
“是,只是多呆几天,他应国公府上如果不放心他的安全,可以派家人进去保护,饮食饭菜都可以查验证,某保证,只要他关着,只要大理寺拖延不判,只要长孙少卿能上一道疏,严厉斥责武元爽的所为即可,某只要应国公府上下不安几天。”
“果真如此?只是要应国公府不安?”长孙冲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厚黑养成(下)
“果真如此?只是要应国公府不安?”长孙冲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紧着追问了一句,对于刚才王况给他解释的关于狗和人的区别,他倒是能接受,不要说他,现在的大唐上至皇帝,下到百姓,基本都是抱着类似的观点,对内,宽容有加,对外,则是有仇必报。只是此时的长孙冲脑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便是如此,不然长孙少卿以为某该如何呀?”王况白了白眼,心道,难不成你会帮我狠狠的整治一下武元爽不成?以你与世无争的性子,怕是更希望息事宁人吧?
“若是如此,倒也好办,这私招羽林军抢夺他人财物,污蔑建安侯为冒充官身,这两桩,如果反坐的话,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至轻也是要流徙,只是建安侯这么一来,反而便宜他了。”长孙冲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如果真要按律法来的话,可能武元爽受到的处罚更重,武元爽虽然是国公之子,但却是没有功名没有官身在的,所以不能以罚代惩,只能是判个劳役或流徙,对于这样的世家子来说,流徙是最好的办法,发落到南荒是流徙,发落到东海也可以算是流徙,就看怎么运作了。
而且以武家的势,发落到哪,家人就跟到哪就是,断不可能让自家人受了委屈去,只要在拿呆满了年数,再回转来就是,就权当是出了趟远门罢了。
“某也难呢。”王况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掂起,揪了揪眉心,“长孙少卿当也知道,如今武元庆领着建南军,建南很是关键啊,若是处罚了武元爽过重,要是武军镇在建南来个不配合,建西和建东可就难办了,整个东南诸岛,如今也就建南军驻扎有重军,其他地方,都还只是靠镇军维持着。”
“这个……”王况这么说,长孙冲就无语了,正如王况所说的,目前的建南军,就是一把插在东南诸岛的利剑,有这个军在,东南各土著就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能为李大胆的探险创造有利条件,同样的,慎家在建西的举动,也不至于招来当地土著的觊觎,他们想动之前,还要考虑考虑下建南军的那几千号人马的威慑力。
武元庆和武元爽可是亲兄弟,同个母亲的,从武元庆能将冲天哨给武元爽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兄弟二人的关系还不错,如果王况这里下狠手,难保武元庆不会在建南那边给王况来个阴的,天高皇帝远的,他只要随便的暗示一下当地土著,就能达到目的。
事实上,看起来只要把武元爽收拾了,就能让武媚娘欠下自己一个人情,可这里面也有个度的问题,处罚轻了,武媚娘不领情,也起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处罚重了,搞个不好武媚娘会反弹,不管她和武元爽之间存在怎么样的矛盾,对外,他们还是兄妹不是?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武家知道他们这次闯了祸了,然后又不会处罚那么重,朝廷若是震怒,武家人必定惶恐,然后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可是该怎么做呢?”王况一脸的苦恼状,心中却是真想把长孙冲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狠狠的敲个暴栗。
王况这么一说,长孙冲总算是开窍了,毕竟,不争不等于真的就是个笨瓜,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他咬了咬牙:“不若由某去狠狠的参上他一本,等到陛下震怒了,建安侯再上疏为武家求情如何?如此一来,武家便对建安侯也无话可说,反正长孙家和武家在外人看来本来就不和,此时出面参上一本,倒也恰当。”
天可怜见,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王况心中那个泪奔啊,想要将一个老好人给引诱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上去,还真是难呢,而且这不光是落井下石,还是在安排好了唱白脸的后手时,先跳出来唱唱黑脸。由此可见,长乐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比天还大了的,大到可以让一个好好先生无师自通的玩起了厚黑。
既然长孙冲这么上道,王况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如此便说定了,等晚间孙老神仙回转来,某就央他在长安多呆上几个月,好生的为长乐公主诊病,某过段时间,也会回转建州,某记得福州那一带有上好的桂圆,某不是郎中,不知道何为气疾,但桂圆可是补气的好东西,常吃能补元气,若是孙老神仙说吃得,那便让人给长孙少卿多送些来。”
长孙冲却是不依,非要第二天王况一起跟着孙老头过去瞧瞧,他刚刚可是亲耳听见了的,孙老神仙这次去草原的两件事,都是王况主导的,一个是王况指点了治虏疮的法子,这个法子已经找到;另一个是为王况试一种新药,这个效果也是非常显著。所以无论王况怎么说他不懂医,长孙冲是不信的,直认定了这是建安侯谦虚了,非要他也去瞧过才放心。
长乐公主的美丽,那是天下皆知,王况也想瞧一瞧这并不比四大美女逊色的大贞观第一美女倒底长得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反正要回建州,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便答应了下来,长孙冲这才兴冲冲的回去报喜了,连王况挽留他吃饭也留不住。
王况要去建州,还是为的楼船改建,这次要改动的范围比较大,光靠书信往来,怕是无法让几个老船匠能准确的领会到自己的意图,所以王况准备回去一趟,顺路去房陵看看王冼的近况如何,如果真的碰到困难是他无法解决的,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孙老头一直到城门都快关闭了这才回到长安来,一进了建安侯府,就把王况从书房里揪了出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