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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食王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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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都挺好,且州衙一个班头还是和他冲突的少年的大兄。知道再也讨不了好去,脸上挂不住,当天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建安。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长孙家的,所谓知己知彼,那么就好安排对策了。而且长孙淖的关系人脉几乎都是在长安,自己在建安,应该暂时无虑。

可黄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这个王家二郎不是池中之物,先是献上将军柜,后又有了今年那番薯试种的大丰收,去年又整出了个辣椒酱来,听说这辣椒酱在长安已经卖到三百文一罐。这些还是明面见到的,还有许多发生在富来客栈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这王家二郎的影子。这样的人,若要是关系拉好了,将来的好处必定少不了自己的。

“听说二郎仅靠吃食便医好了一个风湿病人,现如今已经能下得来床了?能让白发转黑,让耳背之人恢复听觉,二郎手段高明啊。”黄良伸出筷子,想夹住刚瞧好的那最后一块卤豆腐,却夹了个空,抬头看去,却见王况的嘴巴在动,不由笑骂:“你个小子,竟然和老夫抢吃食了。估计整个建安,也只有你王二郎会和老夫抢罢,有趣,有趣。”掉转了筷子,夹了一块番瓜饼进嘴里,咬了一口:“不错,不错。二郎你的手就是这么巧,真想破开你脑袋瓜子看看,到底都装了些啥?”不知不觉间,黄良开始对王况称起了老夫,那就是撇开了官身,用长辈的身份在和王况说话了。

“那都是巧合罢了,只是年少时喜欢听来村里的游方道士啊,和尚啊等人吹牛,恰巧说过这些,觉得好奇,就记下了。不过,很多食材本身也就是药啊,因此以食疗病,也有些病是可以的。”王况现在早已经知道以前在道观里常挖的车前草有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疲q”,这还是王冼告诉他的,并说时人吟诗都喜欢拿疲q来吟哦。车前草本就是药,又可当菜,自己这么说也是说得通。

“哦?那不知二郎可有用吃食治疗痨病的法子?”黄良又问。

痨病?这个王况懂,鲁先生不曾写过一个吃人血馒头治痨病的相关小说么?痨病也就是肺结核。黄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王况陷入了沉思,难道说是……?

“使君可是想到了这个?”王况翘起拇指往天上指了指。

“唉,这下就是别人不说你妖孽,老夫也要说你是妖孽了。”黄良不由的眯起眼上下不断的打量着王况:“让老夫瞧瞧,可否有尾巴露了出来?老夫可是听说,但凡妖孽化人,那尾巴可是化不去的。”

“使君说笑了,您也知道,况平日里无事,就喜欢听听那些行商说些轶事,再者,使君前面也提到过长孙皇后,故况也就想到了那去。”王况挠了挠头:“这痨病用吃食的法子还真不好治,没听说过谁靠吃食治好了的,不过,况倒是可以给个方子用做辅助调理。”

真是天上掉馅饼啊,王况心里呼喊,真的感谢自己小时候得的肺结核了,那几年里的饮食禁忌可是记忆犹新,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喜欢美食的王况了,就是那几年按医生嘱咐的饮食起居闹的。若要说旁的,王况可不敢吭声,自己对医是一窍不通,仅有的只是后世电视啊书里啊看的一点皮毛。

“哦?真有法子?”黄良不由得大喜,这可是利人又利己的大好事情,至少退一万步,王况开出的吃食方子即便治疗不了,也不大可能有反作用,不像药方,差个分毫,那可是要人命的。若是王况正有法子,不光王况的问题能迎刃而解,就是自己也能得到莫大的好处。

“有,但是还得主要靠郎中,这吃食的方子仅能缓解病痛,不能治疗。”王况很肯定。

“如此,那么二郎,你还担心什么?吃酒吃酒。”黄良心怀大放,王况两次出手,一次让孙掌柜“返老还童”,自己常年吃了他的泥鳅芋子,这身子也硬朗了许多,再就是王五的情况他也了解的,这么多例子摆在前面,王况说有办法,他就相信肯定有办法了,看来今次的吃食绝对是美味啊。

“不过,以况这身份,怕就是献上方子,也不能被采用吧。”自己一介平民百姓,又不是名医,凭什么人家要相信你?

“无妨,无妨。”黄良抿了小口酒,凑到王况耳边说了几句,王况喜笑颜开。

第六十二章 花梨和长生苗

第二天,富来客栈门前的招贴栏上又贴出了份招贴,说的是重金求购一人抱粗以上的花梨木材,而且还必须是沉塘三年以上的。

花梨木长势很慢,通常一人抱粗的树要数百年才能长成,而且若是长到一人抱粗以上的,其真正能用的只一半左右粗的树芯,外面全是白色的废料,只有里面的树芯,才是色泽暗褐,纹里丰富多变的上好木材,而且若是埋到淤泥里三年以上,其色泽就变为乌黑发亮,那纹里也就会因成纹时间的不同而变得层次分明起来,山峦叠嶂般有如大写意山水,极为漂亮,埋得越久,木材就会越发殷实,纹里也越漂亮,其沉其硬如铁。

相比之下,后世的闽浙赣三地(这三地古时为闽越,今后就以闽越称此三地)的花梨木没有海南黄花梨那样有名气,大抵也是因为其长在深山密林中,采伐极为不易,而且闽越之地山多路险,运输极为不易,就是在后世的和谐朝初,闽越之地也仅有一条铁路和外界联系,公路也不多,但若是北方来的车辆,多半在栖霞岭一带就会望山兴叹,掉头离去,八十年代,王况就曾亲眼看到一个山东来的车队,在爬了一半的栖霞岭后司机胆怯,不再前行,掉头而去。但王况个人还是喜欢闽越花梨木远胜黄花梨,因为黄花梨远没有闽越花梨木那样丰富多变的纹路,而且硬度和打磨后的光亮度海南黄花梨也是不如闽越花梨。

虽然后世闽越花梨已经存量不多,能找到直径十厘米的木材已是老天开眼,但好在闽越之地的人对花梨木还有着潜意识的敬畏心,见到幼苗和小树都会勤加爱护,而且有些深山密林都被当地人敬为神圣之地,一般人不轻易踏入,所以倒也没海南花梨那样的稀少。

从黄良说准备坐几个软垫靠背胡凳献上后,王况就打起了花梨木的主意,如果这个时候就将闽越花梨的名声打出去,以此时一般人的能力,是绝对不会对花梨木造成破坏的,等到闽越花梨的身价暴涨后,自己就可以因势利导,引导人们有意识的广种花梨木,虽然成材需要数百年,但哪个大家族的田地山林不是延续数百年之久,即便是朝代更迭也没什么大变化,除非这个家族犯了大罪或是在参与夺权时成了失败者。因此从理论上,引导时人以家族传承为目的来人工种植花梨木还是可行的。

不得不说富来客栈的号召力还是很大的,招贴贴出没到一个月,就有浦城(灰雀查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浦城的唐代称呼,就这么叫吧)仙阳慎家运了两根粗大的花梨木来,而且据说是已经沉塘五年。原本是想自家用的,听说建安富来客栈要,就送了来,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换辣椒酱。

听说是浦城慎家,王况的八卦之心就起来了,慎家啊,也就是后来南宋名臣,著名理学大家真德秀(原名慎德秀,因避宋孝宗的讳而改姓真,号西山先生。目前学术界说真德秀是今浦城晋阳人,灰雀无奈哭笑不得,浦城哪来的晋阳?只有仙阳,而且仙阳真德秀故居灰雀在读中学的时候也是去过几次的)的家族,真德秀在后世的浦城几乎是家喻户晓,虽然王况对理学向来是很反感的,但这个真德秀是个难得的好官,为官几十年内,为治下的百姓办了许多实事,比如说筑桥铺路,兴修水利,广建粮仓等等,不像朱熹(也是闽北炫),说的一套做的一套,光说不练。只是不知道此慎家是不是就是真德秀家的祖先。不过王况知道真德秀家小时极为贫困的,和此时的地方豪族身份似乎不相符合。

见过慎家来人后,知道了仙阳只有一个慎家,确定了仙阳只有一个慎家,此慎家即彼慎家,估计后来没落了。王况本想将手一挥把辣椒酱在江南两道除建安外的零售权低价半卖半送给慎家,算是帮慎家一把,免得将来苦了真德秀,可一想这么一来自己就改变了慎家命运,今后会不会有真德秀出来就难说了,再说了,从现在到真德秀出现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如果真要家道中落,自己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只好做罢。但王况对慎家来人也没讨价还价,几乎是对方一开口要换一百罐辣椒酱,王况就满口答应。搞得押车前来的慎家管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他就打算能要到十罐就很不错了,他可是听说了,这辣椒酱在长安已经卖到三百文一罐,十罐就是三贯钱了,自己这两根花梨虽说珍贵,最多也只值三贯钱,这一听王况价都没还,直接给了一百罐,当下喜出望外,连说家里还有两根沉塘十年的花梨,回去后就给王况运来,王况一听,又许了明年的两百罐辣椒酱,慎家管事差点没乐得背过气去。

有了花梨木,王况就找来了木匠,按客栈里二三楼雅坐的胡凳样式,又做了六张靠背胡凳出来,不过样式精美多了,凳脚不再是直的,而是顺着花梨的长势改成弯曲的(花梨本身的花纹就极为精美,无须再雕花,雕了反而喧宾夺主的,不美。),凳面的面料也改成了厚牛皮,而且是分体式的,可以单独将凳面卸下清洁,牛皮也不是钉在凳面上,改成了用四方的铜箍固定在凳面上,这样以后若牛皮破旧也容易更换。最后两根花梨还剩下不少木料,王况想起长孙皇后的病症需要常晒晒太阳,就又做了把安乐椅。

等到完工,已经是十一月末了,进入了深冬,黄良见胡凳做得,不敢怠慢,就连夜写了个折子,大致意思说是有建安富来客栈闻听长孙皇后略有小恙,有感于皇后的仁德,便会同了他黄刺史一同赶出了几张胡凳及躺椅,以方便皇后起居云云(很抱歉,灰雀写不来古意的文章,就此带过),在折子上,黄良还特意的写了富来客栈平日里做的吃食是如何开人胃口,并点了点孙掌柜“返老还童”,王五风湿多年经过王况调理已经能拄杖下地,自己吃了富来客栈几年的吃食身子也健朗起来的“趣事”,又夸王况极为聪慧,很得建安百姓喜爱,而王况本身就是被冤为从贼的王村幸存者之一等等。

担心王况会怀疑他污了功劳,黄良还特地把折子中不紧要的部分给王况念了念,至于折子中提到的其他州政事物,王况当然无权知晓。黄良也没想到过要把功劳据为己有,建州子民的功劳朝廷自然会算上他一份,自己犯不着和王况抢功劳,再说了,以后说不得自家儿子还需要王况那妖孽般的聪慧相帮呢。

因不是紧要军政事物,无法用加急驿传,但算算时间,若是快的话,能在年前送到。黄良便叫来驿官,嘱其用最快的速度将胡凳送往长安,务必要赶在年前送到。由于富来客栈平日里但凡得知有过往官员在驿站歇脚,都会送吃食来,驿官没少得过过往官员的夸赞,因此见此事有富来客栈的份子在里面,不消说,自是吩咐下去,选最好的马车,最好的驿兵,让驿兵们尽心去做。当然由于同样的原因,这些驿兵也是个个拍着胸,言称断断不会误了使君和小东家的事。自然王况也少不得给这些驿兵们带上足够多的卤味和辣椒酱,让他们每到一处驿站就留下些,这样一来一路上的驿站自然会优先给换好马车,备最好的粮草。话说回来了,即便他们没得过好处,也不敢怠慢,一个是使君,一个可是州衙门如今得了个“王老虎”称号的王凌班头的弟弟,若要是怠慢了,王老虎可不会给他们好看。

一切安排妥了,王况又闲了下来,其实他根本就没忙过,很多时候就只是在那动动嘴皮子,劳力活全是别人在做。

眼见得这冬天里菜蔬品种少了许多,王况也开始发愁了,他本就是个没有绿色青菜就吃不下饭的家伙,但同时,如果三天没吃肉他也会难受得半夜起床找肉吃。现在的日子,肉是不用愁了,让他愁的是怎么才能种出大棚菜来,没有塑料薄膜,没有玻璃,就光想着说晚上拿草席子盖上白天揭开这法子是绝对种不出大棚菜来的,建安的冬天比后世冷多了,白天都能结冰,因此可想而知,如果让青菜暴露在北风中吹会是什么后果。即便是在菜地的下面烧炕,也只能暖了土,而青菜还是暴露在冷空气中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还好这时候已经有了豆芽,至少在冬天,还有豆芽可吃,而且王况还特地交代过,让豆芽发出两片叶子后再拿来烹食,豆芽吃腻了就整花生芽,花生芽的发芽期要比豆芽长,而且植株也更为粗壮,比筷子换要略粗些,味道自然是大不同。不过在发花生芽的时候,王况交代祝四娘子藏着发不让人看到,并用花生的别名长生果另取了个名叫长生苗,并且让邝大在烹食前掐头去尾,又用细竹丝将芽菜中的芯给通掉然后用滚水快速捞一遍用猪油爆炒,因此当长生苗出现在了富来客栈食客的桌上时候,引起了轰动,大家都奔着长生苗的名头来尝个新鲜,长生啊,谁个不想?吃过的都说似豆芽但绝不是豆芽,味道奇特,另有一种芳香,吃到嘴中那口感除了脆外还是脆,不似一般豆芽一样最后还有点渣渣的。

林荃淼也跑来,尝过之后腆着脸要回去了几斤掐头去尾的长生苗,王况也没瞒他,直接告诉他这就是花生苗,并详细告诉了烹饪办法。王况已经知道林家在长安也开了家酒楼,这长生苗对林家的酒楼生意应该有所帮助,建安的冬天都少菜蔬,更何况西北的长安?

“二郎够哥们!”喝得有些微醉的林荃淼学了王况的口气,挑着大拇指对王况哈了一口酒气,笑眯眯的。

第六十三章 王凌的亲事(上)

其实这个冬天,王况还是有件事情在忙着的,那就是王凌的亲事。王凌已经是老大不小,二十二岁还没娶亲,在后世是年纪还小,但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大龄剩男了。

自打王凌回来后,就有那嗅觉灵敏的媒婆子找了上门来,但都被王凌给轰走了。等到王凌做了州衙门的班头,上门的媒人就更多,几乎都是些自认门当户对的人家托来的。可是很奇怪,王凌一概是给吃了闭门羹。

经过几次之后,王况开始怀疑王凌是不是有了自己中意的女子,要知道这时候孝道可是很重要的,孝与不孝往往在关键时候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升迁或贬职,甚至在犯事的时候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作为王村仅存的三人中的老大,那么他娶亲生子就成了衡量他孝与不孝的唯一标准。而以王凌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把这个给忽视掉。

因此打从去年一边让祝四娘子帮着物色合适女子外,王况还特地让客栈里最机灵的孙二随时留意王凌的动向,主要是看他常去哪个人家,见没见什么女子。听说为的是王凌的婚事,孙二自然是上心,有空没空就拎个食盒往州衙门跑,说是担心大郎公差时候饿着,因此州衙门里的衙役现在是和孙二打得火热,一见到孙二是满口一个一个的叫着孙兄弟。

不得不说,在军队里历练两年多的王凌还是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几个月下来,孙二除了知道王凌总会在每个月的十五这天固定去某个地方外,其他一无所获,因为王凌走路很快,三拐两拐的孙二就把人给跟丢了。被王况知道后,连踹了孙二几屁股,笑骂他枉费人称机灵鬼,竟然这么简单的跟人都会丢了:“你个笨啊,既然知道他去的固定方向,你第二次就在第一次跟丢人的地方守着,等来了就跟,再跟丢的话,第三次就又在第二次跟丢的地方守着,如此下去,不就找到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昨天,总算让孙二给跟到了地方,是城外建溪边上的一户人家。王况听了大喜,今天正好趁了王凌在当班,连忙跟了孙二去看。

这是离河边不远的一所用毛竹建的低矮破烂的一大一小两间茅草房,墙是用竹片编的,小房子上树着个烟囱,应该是作为厨房用了,没看见厨房门,估计要从旁边的大点的屋子进去,这样建也省了一个门的木料。这样的茅草房整个建溪边上有不少,通常都是家中没什么劳力,为了节省挑水浇地的力气才选这盖的,劳力是节省了,可一到春夏发大水的时候,这河边的房子通常都保不住,因此但凡家中有劳力的,都不会选这里盖房子,而是选高处来盖。

茅草房前面是两小块用荆棘围成的菜地,中间是一条泥路。如今冬天,菜地里是光秃秃的,荆棘围得不是很紧密,有两只芦花母鸡带了群小鸡在左边的地里咯咯叫着刨食,老母鸡不时的从地里刨出一两条蚯蚓或是其它虫子,后面跟着的小鸡就扑楞楞的喳喳叫着飞奔上去抢夺,有两只小鸡一个一头的叼了条蚯蚓在拔河,边上另一只小鸡瞅准机会上去就是一口,把蚯蚓给夺了就跑,那两只就叽叽叫着在后面追。

屋子的门虚掩着,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其实那门已经很是破败,也无所谓关不关,大概只需要一脚就能把门给踹散架了。现在差不多是做饭的时间,其它有的茅屋里已经开始冒起了炊烟,不时有一两声狗叫混着喝斥声从不远处的几间茅草屋那传来,大约是远远的瞧见了王况和孙二两个陌生人。

王况走近前去,敲了敲门:“有人么?”

“谁呀?”一个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弱弱地响起,还伴着几声咳嗽。

王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声音,老妇人应该是卧病或者是体弱而卧在床上。想了想,以这所屋子的样子,自己就这么进去应该不会被人疑为恶人上门吧,就推门进去,用的力大了点,门被王况推得摇摇欲坠,吱呀似乎着不情不愿的摇晃着开了。

进得屋来,才发现这是个四处漏风的屋子,在里面和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风从屋壁的竹片间的间隙漏进来,感觉比在外面更冷,王况就是穿了裘皮袄也不禁打个哆嗦,这时候王况才想起自己自穿过来后就没锻炼过身体:太懒了,还是要锻炼锻炼,也幸好现在是吃饱穿暖,要是还是以前几年在道观的景况,估计自己能不能挺过冬天都两说。

由于四处透光,因此屋里并不显得暗:一张破木案,几把竹制的马扎,靠河边的一面墙上开了个窗子,窗边也有个木案几,上面架着面巴掌大的铜镜,估计整个屋里最值钱的就是这面铜镜了。

在屋子一角处有张竹床,床上躺着个老妇人,身上盖着的是一床麻布缝的被子,已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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