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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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南诏人打散了并入五诏之地去,整个六诏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自愿,选择定居之处,而中原人也将开始在优厚政策的引导下,和六诏人加强往来。这是一个温和的融合过程,也是大唐这一年打下的那么多疆土中唯一的一块是用这种方式,本来六诏人就没有自己的文字,用的都是汉字,在民间的往来变的频繁了之后,融合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吐蕃的情形也是和高句丽差不多,他们本来就是比高句丽更原始的奴隶社会,如今吐蕃一降,农奴们或是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或是分到了属于自己的牲畜,而且可以自由的迁徙,有不少人都选择到了川蜀一地去,川蜀之地和青海及西域的游牧民也都受了优惠政策的引导,开始往吐蕃迁移。
吐蕃五部的首领贵族,早在秦怀玉诛了赞普之后,就假传赞普的旨意被叫到逻些来一网成擒了,五部所住远近不同,到达的时间也不獤,三百余人要抓个首领还是很容易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降了。命都捏在唐军的手中,底下的奴隶还有谁去有心管他们的归属?能保一条命就不错了,而且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居所,虽然没有了大片的土地和牛羊,但中原的富饶,以他们的身家,只要用心经营,生活也绝对不会比在自己部族里差到哪去,要知道,一只在长安不过卖几百文的璃瓶,在吐蕃可是要卖到上千贯呢,一个几十文的罐头,也要好几贯,这么一对比之下,到了中原之地,哪怕是收入锐减了十倍,那也要比在高原苦寒之地安乐得多呢。
三大战役,除了对付高句丽和新罗百济动用了二十万兵外,剩下对付南诏和吐蕃只用了几百人,翦除了大唐北部和西南部的威胁,而大唐将士的伤亡才一万多,若是将那伤的扣掉,真正亡的只有几千人,还丝毫没有影响到民生,这样的战果不可谓不辉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没人敢说了,但王况却是知道,后无来者恐怕是绝对了的。
毕竟再往西去,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就越是浅,对中原的认同感也没那么多,甚至还是排斥的,要知道,人种可是不同,而西人最是讲究人种的。他们没有华夏这么博大的胸怀,可以包容并蓄,别说人种,就是同一人种底下的分支,他们也是要分得一清二楚的。哪里有华夏这样的?华夏民族的构成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主体中就有羌人(说到羌人,灰雀忍不住要大笑三声,那个叫兽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踢过了,竟然说华夏人是源自羌人,应该将龙的传人改为羊的传人才对,真真是笑死人了喂,汉族的血统构成中,是有羌人没错,但不过是洋洋众民族中占少数的一支而已,羌族还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是其中的部分,融入到了汉族中去而已,可以说,汉族,本身就是一个包容了许多血统的大民族,尤其是最后的百年。这样的人,还敢当叫兽?应该改为叫驴才对!),有匈奴人,有楚人,有越人,有吴人,有齐人,有燕人等等,如果细细数来,至少可以列举出二十多个。
在这样的前提下,想要在今后对西人的战役中做到大战无殇是不可能的,但是做到狭义上的大战无殇还是可以的,战火并不是在大唐的疆域上燃烧,而是在西边,要殇,也是合该西人倒霉,碰到了王况,碰到了李世民这个几乎可以说是爱民如子的一代帝王,大唐这边,殇的,不过是兵士,虽然死人难免,也会让人心疼,但是为了天下一统,为了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生产环境,为了一千多年后不再受到更大的屈辱,这样的牺牲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
但不管怎么着,李世民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点,民间已经有人开始称皇帝为一代圣君了,将其和轩辕大帝,和三皇五帝相提并论,甚至还有人质疑,三皇五帝有当今圣人如此的丰功伟绩么?应该将圣人排在三皇五帝之前才对。
第七百二十一章 众望所归
也有许多人赞扬王况的,说王况功可比太公,成就也超越了太公许多,程老魔王还私底下透过程处默来提醒王况,要注意为人低调,可别因为功高盖主而引火烧身。
王况只是一笑,没人知道他和李世民之间有过那么一段谈话,而且,早在大战开始,王况就已经让魏小五的长安车马行到处散布消息说,这一切的策略,都是圣人提出来的,建安侯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相信不用多久,这个流言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王况无心权位,他的目的不在这里,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打小,他就不爱和人争,也不大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这也是在帝王集权的时代,王况才会稍微注意一点天下人的说辞,毕竟,在这里,可不止他一人,有兄弟,有长辈,还有晚辈,以及许多跟着他王况想混个出人头地的人,如果王况倒霉,遭殃的一定是一大批。
若是放在后世,王况就是向天下人宣布,他想当总统也没个屁事,因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谁都有资格问鼎那个位置,只要看百姓们认不认你就是了,当不了,那是能力不够,布局不够,人脉不够,并不会因此而获罪。而在这里,哪怕王况就是真个的想,那也得憋在心里。
王况曾经担心的长孙皇后和自己的事情终究没有半点消息,三四个月过去没动静的时候,王况就知道这是自己庸人自扰了,身在皇宫,皇族内又岂没有一些隐密的手段来预防呢?如果这个时代没有预防手段,那么勾栏院里岂不是年年都有一大堆的孩子出生?就王况自己知道的,也是看小说看来的,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了用枣核来预防的了,具体用法是不知,但显然效果应该不会差的,否则也不会流传那么多年。
自那次之后,长孙皇后就再也没见过王况一面,而越是如此,王况的心就更加的安了下来,避而不见,恰恰是长孙心中有情的表现,同时,也未尝不是因为觉得对皇帝有那么一丝的愧疚,想就此了结这一段孽缘罢。
传闻要封王况为郡公的事情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回朝而实现,就因为李世民回来的时候,高句丽之战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运转开来,同时安息的三十七城也已经移交给了大唐,这些都不在李世民的计划之中,可以说是超过了他的预料,本来李世民只以为王况大概会利用他给的建州水军的虎符和对外决策权,对新罗做点什么,不料王况却是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好吧,既然你王二郎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朕也来凑凑热闹,所以就有了秦怀玉的大动作,秦怀玉因常去六诏寻药,加之其人虽然不多言,但却是很随和,这些年里,跟五诏各部都有不错的往来,也深得五诏边民的信赖,有时候,五诏之间若是有个什么小摩擦小矛盾的,还会请秦怀玉出面调停,皇帝的亲卫队长来调停,这个面子可够大,谁都买帐的。
善于抓住机会的李世民早早的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加之王况曾经也在舆图上画了出来,吐蕃的南边,其实是有缺口的,这个缺口,就在六诏边上,只要能克服得了那湍急的河流,能朔流而上,就可以直捣赞普所在的逻些,于是秦怀玉就这么失踪了两年,就连秦琼老头也是说不知道秦怀玉上哪了,至于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反正程处默和尉迟保琳是肯定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也早就藏不住话,告诉王况了。
不及时的封王况为郡公,正是因为大战已经展开,根据塘报,胜利是绝对的,能胜利到什么程度就不敢确定,但不管胜利到什么程度,按当初议定的计划,一年之后,都将结束高句丽之战,毕竟大唐国库再是丰盈那也是百姓们辛苦这么多年的成果,如果非要把高句丽灭了也是可以,但就有可能将战事一拖几年,这就不是王况的本愿了,大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用到钱呢。
这就如同,买一件东西,需要一千元,而你这时候的月收入不过三千,那就要花掉你的三分之一的收入,可若是等到你的收入涨到了万元在来买,那东西的价格最多也不过涨一点,所要付出的比例可就要小得多了,就不会觉得有点贵了。
贞观十五年底,当一切都暂时告一个段落之后,自贞观以来最大的一次封赏就开始了,位居首功的当仁不让是王况,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有疑义,高句丽之策是王况力主的,而且他很早就开始了布置,当东瀛归唐之后,王况就有意无意的将矛头指向了高句丽。
回鹘是王况提议打的,现在打下来了,也要进行论功行赏,而且李世勣受了王况的点拨,从西从北将高句丽向北逃窜的路给彻底的堵住了,也让秦琼和李业嗣等人的压力减轻了许多,首功是李世勣的,但建言之功却是王况的。
六诏之变,看起来和王况无关,但实际上,如果没有王况,六诏将会永远维持之前的局面,听宣不听调,中央有管辖之名而无管辖之实。
而对吐蕃,如果没有王况当年的极力推行技术和种子封锁政策,反对外嫁公主的话,吐蕃就会因此而获得非常之大的利益,将其和大唐之间的差距缩小,而正是王况的建议,使得吐蕃的计策无法得逞,吐蕃和大唐的差距越来越大,而大唐也形成了对吐蕃事实上近十年的封锁,使得吐蕃这些年的境况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青海练兵又大大的消耗了吐蕃的粮草,使其囤于边境的兵不敢轻易的后撤,一个落后的奴隶社会,生产力要落后了大唐数百年,如何消耗得起这样的囤兵?表面上,吐蕃还是很强横,实际上,除了边境地区外,整个吐蕃内地已经无兵可用,就是个空架子,瞧着是很大,轻轻的找到关节处,一扭,就应声而散了。
对安息,三十七城,万斤黄金,还有那么多的牛羊驼等,都有王况的身影。虽然王况一再说这安息之功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帮着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但他又说不出这是谁的计策,李世民虽然也是私下从王况处得知鞠智利之事,但鞠智利如今身在安息,还要继续实施将安息彻底拖垮的策略,因此不能将其暴露出来,所以也就由着大佬们将功劳硬是塞到了王况的头上去。
算来算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没少了王况的影子,而且不是起一般的作用,起的是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年,能做到大战无殇,虽然民间传出是圣人的安排有方,用人得当的英明决策,但朝中大佬个个都明白,如果没有新耕种法使大唐如今粮满仓,如果没有建州水军已经建成一支强军,如果没有行军饼琥珀糖等大大的减少了军队的缁重,如果没有钢刀钢弩的大批量生产,如果没有千里目,如果没有取火镜等等许多,大唐军队根本做不到大战无殇,胜利是肯定的,但为了这个胜利所付出的代价恐怕就是刚刚安定下的天下,又要困苦好多年。
大佬们存心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王况推到王的位置上去,这么大的功劳如果都推不上去的话,那么以后就更难了,没听人家王璃王二郎说的么,至此后大唐的疆域就占了全天下疆域十成中的至少六成,当然这要等到徐国绪出海归来,但王况说有这么多,那必定就是有这么多的,王二郎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了?
可以想见,当徐国绪出海归来后,大唐的版图就要再扩许多,五大洲里面,亚洲几乎是了,元洲已经是嘴中肉,而美洲,只有两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帝国,还是基本属于原始社会末期,而且他们似乎对外来人还比较平和,只要大唐不去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时间一长,自然也会慢慢的和大唐融合进来。
不急呢,时间多的是,大唐的人口,如今就算是把高句丽,回鹕等这些新地方算上,还不到两千万,就拥有了这么广袤的疆域,有了这么大的空间,大唐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慢慢发展,这就是以空间换时间,确切的说,是在消除了外部威胁后,大唐就可以采用很温和的发展方式来发展,而不用采用破坏式的发展,这应该就是幕后之人选了自己来的最根本原因吧?
莫非,这和那个末日说有关?是要集合了全宇宙的人类之力,将每一滴的能源都尽可能的用到点子上来对抗末日么?王况穿来前,是所谓的末日之前,虽然他不相信人类的历史终将会在2012完结,但宇宙既然诞生,就必定会有消亡,难道是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意识到需要准备了?
王况这边胡思乱想,那边,李世民却开始宣封了。
第七百二十二章 食贤王
“建安侯,建安侯?”直到边上的丛雬捅了捅王况几下,王况这才回转过神来:“嗯?”
“圣人宣您呢。”丛雬挺直着腰板,目不斜视的,似乎是他自己一人在和空气对话,手却将刚刚捅了王况几下的笏板给收了回去,拢在袖口上。王况身边的鸿泸寺官员都是一脸的热切。
“王璃,你又想什么呢?啊?说说。”君台上的李世民,半倾了身子往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况。
“回陛下,臣在想,徐监丞他们的船队应该到哪了呢,这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是否顺利。”王况自己想什么,那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不过,这借口也太多了,随便扯一个过来就是了。
“出去了,那就只能一切听天由命了,茫茫大洋,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朕此次元洲之行,可也算是领教了大洋的威力,难怪王璃你当年非要建大楼船不可,而且要将楼船改过,却是因为大洋上如此的凶险,如要是用了小楼船去,那可不好说,不过么,现在有大楼船,你就不用操那个心了,平稳如陆地,只要他们小心,又怎么会有风险?”李世民不置可否。
王况心中一叹,这茫茫大洋里,最凶险的三个地方,一个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汇处,一个是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汇处,还有一个就是地中海了,其中尤以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汇点是最为凶险,就是没风的日子里,浪高最少都有一丈的,没风的话,大楼船要过那里那是一点也不用王况担心,王况最担心的就是他们选择的时间不对,大风时过,几丈高的浪,楼船虽然不至于倾覆了,但这上面的颠簸可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船上其他人都可以晕,惟有舵手和踩浆人不能晕,一晕就要坏事,这就是王况最担心的。不过这眼下,却不是打击大家积极性的时候,大家都兴趣满满的,自己一瓢冷水下去,多扫兴?再说了,大楼船上的船工可都是从建州水军中挑选那最能者,在水军中锻炼了这么些年,应该不至于傻不楞登的迎着大风往前才是。
“在东治的时候,朕说要封你为国公,你是坚辞不受,只肯领个郡公,现在,你不会又想说不受吧?”李世民笑眯眯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在膝盖上。
“受国公?这个,还真不好推辞。”王况苦笑着嘀咕了下,如今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他这个首功者要是不受的话,就得影响一大批人呢,首功者如果不重赏,那么其他人呢?有他杵在前面,谁个能升得比他高?看来这个国公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不受么,可能那些跟了他一起想干一番成就的人就要寒了心。
自己不贪权位,可也不能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啊,人有百种,所追求者也有百种,有想钱的,有想漂亮婆娘的,有想安逸的,有想高官的,有想自己享福的,也有心系着天下的好官,可以说,跟着他王况干的,基本都算得上好官,如果好官不上来,难道要将位置留给不好的官?这个还真真是不能做的。
“璃无法推辞。”
“好,朕就等你这句话呢,刚刚辅机等人建议说你建功之巨,不封王无法体现出你王璃的功劳来,以前么,你王二郎总说若是一下封赏过多,以后就赏无可赏了,哼!你倒是说说,朕是这样的人么?兔死狗烹的事朕是绝计不会做的,如今当着朝堂上诸位爱卿的面,朕再重复一次,若朕果真的如此做了,人神共弃之!”
“不敢,璃汗颜。”王况这时候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真的对他发怒了,以前李世说生气,那都是装的,但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发怒了。帝王一怒,可不得了哇,都说帝王心难琢磨,比女人心还反复无常,眼下可是自己的关键时刻,十几年的辛苦别白费了,要知道,君台上的可是连兄弟都能下得了手去的狠人,或许你在对他没威胁的时候,他很宽宏大度,但若真要威胁到了他,那可真不好说。
不可否认,李世民对臣子向来都是大方得很,现在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要大赏天下了,如果自己还拒不受封,就势必会影响到李世民的大方形象,这可不妙,不就是个王么?管他娘的,就当这个王就是,大不了,自己到时候耳一塞,眼一闭,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享福就是。
“这就对了嘛,有功之人,朕向来是不会忘的,王璃你以食起步,这些年所做的,几乎都和百姓子民的饮食起居有关,可当得一个贤字,朕便封你一个食贤王罢,世袭罔替,永不降爵。另领上柱国,特进,依旧仪同府司,还是管着鸿泸寺,如何?反正你也不看中那食邑万户,就不给你封地了,爱上哪住就上哪住去,你真要有本事在每个州都盖个王府,每州住上个几天的,朕也不拦你。”
一听“食贤王”三个字,王况心头就一松,再听不给他封地了,就更是舒坦了许多,别看同样是个王,而且王况这个王还是贤王,名头挺吓人的,自古以来,能当得在爵上冠之以“贤”、“武”、“德”、“馨”、“辅”等带有很强烈的褒义的字眼的,都是朝廷和皇帝对其给予的极高评价和肯定。但王况这个可是个食贤王,也就是说,李世民给的这个王,还带着点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从来没有人会得到如此的爵的。
与其说是个爵,倒不如说是朝廷承认了他王况在饮食方面的成就,称号的作用更甚于爵的意义。换言之,王况就是个得到朝廷正式承认的食神。没有封地,也就是说,如果撇开他管着的鸿泸寺,那么他这个王还真个就没一点的实权。其他的王,虽然也没什么实权,但好歹,要么是一州刺史,要么是有权利对自己封地内官员的政绩进行考核,向朝廷建议是裁撤还是升迁等等。
管着鸿泸寺,但没有给个实际的职位,也就是说,等到王况不在了,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否则王况的后代子孙,只能做个闲散王爷,类似后世的名誉主席差不多。
嗯,很好啊,很合自己的心意。王况这回是真真的高兴了,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