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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食王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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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淮南道的扬州的大酒楼比又是相差悬殊,更别提和天子脚下的长安比了。但就是如此,如今富来客栈已经是名声在外,偶尔还能有一两个来自苏扬之地的食客。

富来客栈名声越大,王况就越不敢再推出什么新吃食了,目标太大了就不是好事。得想法子引开大家的视线才是。本来王况是想帮遏跃跟搞出点东西来,但那样一来,有心人就能猜到是他王况在背后搞的。太明显了,他天天去遏跃跟的羊摊那坐,而本身有是富来客栈的人,聪明的稍微一想就能怀疑到他头上。

孙铭前最近也比较担心,一年来先后在客栈里发现了新招来的伙计中有几个心怀叵测的人,幸好都发现得早撵了出去,这其中还主要是孙二的功劳,孙二机灵,加上对前景是充满希望,所以他比起孙掌柜来对客栈的保密更是上心,几个心怀鬼胎的都是被他发现的。后来查出来,几个中有的是建安城里另外两家客栈派来的,还有一个竟然是从扬州来的。事后孙铭前找上另外两家的客栈理论,通渠客栈的东家倒也干脆,直接承认了,并登门道歉;而另一家和记客栈则是矢口否认,孙铭前也没什么办法。倒是王况出了个主意,供应友粉时,对和记实行限量供应,算是出了口气。

去年底,孙铭前给王况包了五十两银子,算是客栈的利钱,一两就是一贯一千文,五十两就已经有五万了。其实从王况到客栈后,客栈多赚的钱也没五十两,何况王况和王冼还是吃住在客栈里,一应用的都是客栈出钱。但孙铭前有眼光,知道王况带来的新吃食和将对外销售的友粉是一份长年的买卖,给他带来的利益将不可估量,所以就多包了些。王况也没推辞,收下了。他现在正需要攒钱,为将来上长安做准备。他后世常年看穿越小说,记得最牢的一句话就是:京都居不易。

现在还不是上长安的时候,一是自己年纪小,撑不住;二是隐太子之乱还没平息,去年王村被屠就是村里有人参加了隐太子的叛军,若是到了长安,有那有权势的多方探查,保不定王况的家世就要漏了,必须等隐太子之祸的影响消失了才行;三是王况打算攒到五千两银子再去长安,或者说,如果孙铭前愿意去长安的话,那倒是可以提前跟着去,继续隐身在富来客栈的幕后。

总的来说,这一年,王况过得很平静。在外人看来,这个富来客栈的小东家就是个纨绔子弟,也不去上学,成天就东逛逛西逛逛,要么就坐在客栈里或是那胡人的羊摊上听人吹牛,真不知道东家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宠着这个侄儿。好在这个纨绔子弟倒也不闹事,那举止还很像个成年人,听说是家里遭过剧变,兴许这样才成熟起来的吧。

倒是王冼,一年多来很是勤奋,老先生经常背地里夸王冼,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人之资,却也聪明,更难得是学的很刻苦,比起东家的两个不肖小子来那是好上千倍了。本来老先生教那两个劣童已经失去了耐心,早就准备辞了回家养老的,却突然来了个王冼,眼见得可以在晚年培养出个称心的弟子来,就安安心心的教了下去,而且,富来客栈里提供的吃食那可是没的说的,要是回老家了,想吃都吃不上。

一年来,王况自己院里的厨房也没生过几次火,主要是不想再搞什么新花样出来,而且如今客栈里做的吃食也不错,用不着自己动手。孙铭前虽然也很想再出些新吃食,但他也明白他目前的能力,如果王况被暴露出去了,他也保护不了,所以也就忍痛再三交代王况,如果真要整出新吃食也不要在客栈的厨房里整,自己整了自己吃掉就是,不要张扬。不过他也特地交代,若有新吃食一定要通知自己来吃,只是这一年来王况都没通知过他一次,弄得孙铭前还有些小郁闷。

不过有几样东西王况是想在去长安之前搞出来的,一个是后世很出名的建瓯光饼,一个是浦城的豆腐丸和老豆腐还有桂花茶,他可不想到了长安再搞,自己家乡的东西,还是要在自己家乡里搞出来,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且先忍着。

事实上,王况这一年虽然看起来无所事事,其实他一直在做准备,心里也渐渐有了规划。首先是必须物色到一个靠山,现下商贾地位低下,孙铭前也没什么靠山,所以王况只能自己慢慢找,至于说等王冼学成去考举人进士,那至少是几年十几年后的事情了,在这之前,还是要找外人,更何况,王冼将来能不能考中也是未知,就是考中了能不能爬到足够高的位置也是未知,就是能爬上去,要用多少年也不知道。

至于孙铭前的两个儿子,在学里依旧是顽劣,不好学,成天偷溜出去掏鸟蛋抓田鼠什么的。老先生有了王冼这么个弟子,对他们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家翰如今也有十二岁了,他对烹饪倒是有兴趣,也常来找王况,王况也不敢在他面前显露,万一小孩子嘴巴不牢泄了秘就不是好事了。他只是通过王师傅和祝四娘子把之前推出的一些菜式样教给孙家翰,如果要深学,只能等以后了。就是孙家英让孙铭前头疼,九岁了,不好文,倒是好武,好在唐时并没有重文轻武的现象,因此孙铭前这一年来也是四处寻访武艺高强的人来教他,只是到现在也没寻到。也只好依旧把这两个小子栓在学里,好歹有个去处有人管教不是?

王况也见过孙铭前的夫人孙韩氏几次面,一个很普通的妇人,因为孙铭前对王况上心,加上王况嘴巴也甜,孙韩氏对王况也很是不错,常常大郎长大郎短的挂在嘴边,还抱怨孙铭前把王况兄弟俩丢在客栈里不接到家里住,却是不知道王况住客栈更多的是为了自在。虽然孙铭前也劝过王况几次搬家里来,但都被王况婉言谢绝了。开玩笑,后世来的王况可是很不习惯那么多的礼节,虽然唐时并不如后来的宋元明清那样多繁文缛节,但王况总还是不习惯。叫了几次,见王况不搬,孙铭前也只好依他。为这,他还总被自己夫人埋怨。

这天,孙夫人派了个家里的管事,给王况兄弟俩送来了床新被褥,据说是用高昌国来的百铃子填充的,很是暖和,一床也要近十两银子呢。如今孙铭前也学会了王况的本事,闲着没事就到处去听人吹牛,这不,还没入冬,他听说长安有这么样的被褥卖,就派人去买了几床回来,孙夫人记挂着王况兄弟俩,就送了一床过来。

腊月,下了几天绵绵小雨的建安迎来了一场大雪,天王况还是起得很晚,推开门却见院里雪白一片,地上和屋顶的积雪足有半尺来厚,出得院门来到客栈二楼看去,只见整个建安城银妆素裹,白茫茫一片,有穷苦点的人家,房顶用的是茅草,都已经被压塌了,大人们在忙碌着,只有小孩子在雪地里打闹。街上没什么行人,客栈门前有个人在扫雪,看样子是去年刚来的那个高三。

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王况想着,后世只有在小时候以及后来在长春读大学的时候才见过,有些怀念啊。正想着,恰孙二上得楼来,见王况起来了,就问:“大郎您院里的雪可要扫么?我去帮你扫。”

“不用,那雪留着吧,我有用处。”正想着心事的王况听他这么一说赶快阻止,心道那雪要被你扫了我上哪堆雪人去?

第十九章 雪天的不速之客

一个人堆雪人没什么意思,王况准备等王冼下了学一起堆,这个二子,现在学习是愈发的刻苦了,长大了些的他似乎隐隐明白自己哥哥身上好象有什么秘密,却又是藏的紧紧的很怕显露。如今的王冼也知道了商贾地位地下,想来哥哥正是因为如此,害怕秘密被人发现后强取豪夺了去,所以也就想要发奋出人头地,最不济在将来总有个立命之所,有了官身在,除非位高权重之人,一般人倒也不敢太过过分,那样,哥哥应该能安心些吧。他可没有什么卖与帝王家的想法,在他看来,哥哥就是天。

下午,王况又去街上逛了逛,雪天很少人出门,遏跃跟的羊摊也就早早收了,没见到遏跃跟的羊摊,王况也就随便遛跶一圈回了客栈,看见客栈门口的雪堆,心里一动,干脆就先在客栈门口堆个雪人吧,于是把因没什么客人而堂前闲坐着的几个小二给叫了出来。孙二如今已经升任管事了,他对王况的叫唤最是积极,一听王况叫人,立马跳了起来往外轰高三他们几个:“快去快去。”自己却先一步跨了出来。

在王况的指挥下,雪人很快就堆好了,甚至在厨房里的邝大也闻声跑了出来,见到雪人也很是欢喜,就手痒痒了,王况让他帮忙雕琢一番,又让众小二找来木碳当眼睛,在雪人刻出的手上插了两穗稻种,然后在雪人身上用碳沫拼出了“瑞雪兆丰年”五个子。还别说,醉于烹饪的邝大的雕工就是不赖。在众人的努力下,一个笑容可掬的胖乎乎的雪人活灵活现的立在了客栈门前,倒有些后世的雪雕的样子。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都惊奇的停下来细细端详。王况不知道唐时有没有人堆雪人,他就是想着堆个讨喜的雪人,也为大家讨个好彩头。

“咦?这雪堆的人真好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欣赏自己作品的王况扭头看去,却是一个小丫头快步的跑了过来,小丫头看样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一般人家的姑娘小时候都是和男孩子打扮差不太多,也是短衣袄裤的穿着的。而这个丫头,看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光景,却是穿着粉色的绸缎襦裙,襦裙用绿色缎带高高的系到胸部,缎带在胸前还打了个很精细的蝴蝶结,上身一穿着的是月白色的小袄,披着个裘皮做得的风衣;脖子上还挂了一串银铃,跑起来叮呤作响很是动听。小丫头跑得很急,惹得她后面跟着的几个随从模样的人慌忙的也跟上来,把小丫头护在中间,一边警惕的看着王况等人。

“这是你们堆的么?”小丫头来到雪人前,好奇的看了一会后问王况他们。

王况吃了一惊,这丫头说的话竟然不是闽北话,而是满口的西北口音,莫非来中原一带?(目前对唐代的官话是什么存在诸多争论,有说长安话是官话的,理由来自长安是都城,也有说闽南话和福州话是唐代官话的,理由是来自王审之从长安带来了官话形成后世的闽南话和福州话---这个理由灰雀认为更能证明灰雀前面提过的福州话更接近闽南话;还有说客家话是官话的,理由是客家从中原迁来;等等很多,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是能拿出绝对证据的,本文中暂且认定唐官话是长安话。)好在后世的王况读大学时班上的同学天南地北的都有,除了几种难学的外,其他地方的大方言和普通话都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所以王况也就能听懂小丫头说的什么。

“在我们客栈门口自然就是我们堆的了。”众人现在都是看王况眼色行事,且大家都没学过官话,也听不懂小丫头说的什么,于是就看着王况。见大家都不吭声的看着自己,王况只好出面答话。作为一个有着三十多岁心理年龄的人,回答一个十几岁小屁孩的问话,让王况很是有些不自在,他却忘了,自己除了在客栈众人眼中有些妖孽之外,在平常人看来也是小屁孩一个。

王况说的是后世的普通话,小丫头竟也听懂了(本文设定古长安话和今长安话没多大差别)。“真好看,回去我也堆一个。”小丫头眉开眼笑。一双眼眯起如同一弯月牙儿,“快走快走,别让大兄把院里的雪给铲了。”这话却是对护卫着她的众人说的。说完也不管王况了,在一众护卫的众星拱月中跑了。倒是护卫中有个中年汉子满脸狐疑的看了王况一眼,把王况看得是心惊肉跳的。心道不好,这就被人盯上了?

而孙二他们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况,孙二对王况是崇拜至极:“大郎真真厉害,连官话都会说。”他可听不出普通话和官话的区别,都听不懂么,只是听过往有长安来的商人说过,约摸是这个口音。

王况也不解释,现在客栈里的人早已经一个个把王况当成是神童下凡,没见王况来的这一年多客栈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么?不是神童能做到么?还有什么是神童做不到的?若不是东家天天叮嘱,告诉说保护王况的重要性,他们早就满建安宣扬了。

此时已是中午,王冼已经下学,现在客栈的众人在王况的影响下,都已经从一日两餐改成了三餐。王冼到堂前没见着王况在吃饭,却见客栈门外一堆人,跑出来一看,王况在呢,而且大家正围着一个雪堆成的人在看热闹,而王况则在一旁发呆。毕竟是小孩子,玩心还是有的,王冼见到雪人,早已忘了吃饭这码事,围着雪人一个劲的绕圈圈:“哥,真好看。我也要堆一个。”

“院里的雪给你留着呢,先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堆。”王况回过神来,拍了拍王冼身上从雪人上蹭下的雪。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只是说了句普通话而已,再说了,那护卫看起来地位不会很高,否则也不会来给个丫头当护卫了。

刚才的小丫头只是个插曲,王况想了下就没怎么放心上了,这小丫头估摸着是外地来的,建安城也就这么点大,富贵人家也不多,也没听说哪个富贵人家有这么样的丫头,再说了,建安城里能说官话的人并不多,还是以闽北话为主,就连州里和县里的官员办事也大部分时间说的是闽北话,唐时不像后世那样会个普通话就全国都跑得,地方官员到了地方,首先要学的就是地方方言,最不济的也要请个会官话的地方幕僚,否则就真的寸步难行。

难得有这么一场大雪,这么大的雪建安一年也就下这么一两次,考虑到王冼学的刻苦,几乎都没怎么去玩,为了让王冼放松下,王况趁吃饭的当间,替王冼向老先生请了半天假,让王冼下午好好的玩半天。老先生也心疼王冼这个关门弟子,就应了,既然给王冼放了假,干脆就直接宣布整个下午家学闭馆了,全放了假,反正孙铭前的俩小子也不是读书的料。这可把另一桌上和王冼同一桌吃饭的孙家翰和孙家英给乐坏了,一边吃饭一边高兴的商量下午怎么个玩法。王况这边看他们高兴,就直接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召集起平时的玩伴,找个雪没扫掉的空地去打雪仗,并细细的将自己后世儿时各种各样的雪的玩法一一说了遍,两个家伙听得是双眼放光,连饭也不安生吃了,胡乱的扒了两口就拉着王冼蹦跳着出了门。

王况其实也很想跟他们出去,但眼前闪过的那道狐疑的眼光却让他不得不按下玩心。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他把机灵的孙二叫了过来,有老先生在旁,也不敢大声说,就低声嘱咐,让他去打听打听那小丫头的来路。

孙二走没两步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就用眼神示意王况了下。王况顺着孙二的眼神看去,却见客栈门上挂着的挡风草席此时正被个汉子拿手撩着,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文士打扮人物正牵了方才的那小丫头的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几个护卫模样的汉子在后左右分开,一并都在往里走。

向王况示意完,孙二就上前招呼:“几位客人可是要用饭?我们富来客栈别的不敢说,芋子泥鳅和卤味那却是远近闻名的,几位来点?这下雪天,吃点温酒,喝口汤也好暖暖身子。”

见小丫头去而复返,还带了人来,王况的心倒是放了下来,若是要对他或客栈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对方也就不会带着小孩子一起来了,看来这是自己虚惊一场。

趁着孙二在招呼,王况仔细的打量着来人,那走在前头牵着小丫头的手文士国字脸,穿一袭及膝的窄袖湖蓝麻布圆领袍衫,只是那麻布却是比寻常人家的要精美许多;头上的幞头倒是丝绸的,袍衫下露出的是高及膝的皮靴。这文士颌下三缕短须,脸上粗看去是带着微笑,但那眼神却是不时的闪点精光打量四周。扫到王况时,见王况也在打量他,顿了下,也没在意,继续隐隐的扫视堂前的众人。

第二十章 泼辣丫头

“某等来自长安。”文士不说话,那师爷模样的上前一步略有些倨傲的扫了众人一眼,说到:“请代为向贵东家通传一声,长安林家来访。”他眼力精,一眼就看出在座一众人等里应该都是掌柜小二之流,那个老头(老先生)倒是有些气质,另个老头看模样也只是掌柜。可惜穿得太落泊了些,绝不可能是东家。只是对王况这么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竟能和掌柜等坐一起吃饭感到有点惊讶,要说是东家的子女,那也决计是另一桌单独吃,要不是东家子女,那也只能在厨房角落里蹲着吃的份。如此看来,这东家家教竟也是缺缺,毕竟是南荒之地,才并入中原版图没多少年。因此心里也就存了轻视之意。

孙掌柜点头向孙二示意了下,孙二就飞奔出门叫东家去了。自从友粉的名声打了出去后,时不时的就有人上门来采买,也有精明的要求见东家面谈想独揽一地生意的。本来按孙铭前交代,这些王况就能做得了主,可如今来人没说明来意,虽说八九不离十还是和友粉有关,但对方毕竟从长安来,且后面那个年轻人孙掌柜和几个小二也是认得的,那是建安县林主簿的独子。为保险起见,还是请东家来为好。

“各位请稍坐,敝东家片刻即到。”打发完孙二去叫东家后,孙掌柜起身给客人让坐。说也奇怪,自从王况来后,眼见客栈生意日渐好转,孙掌柜的耳朵也渐渐好使起来了,不再似以前那么背了,连原来有些弯着的背也挺拔了许多。从王况那得知是常吃鳅子的好处后,从此,他那是餐餐必吃泥鳅芋子了。见了孙掌柜如此效果,客栈众人也是有样学样,虽然鳅子早已经吃腻,但为身体计,也是餐餐必吃的。而这事传了出去后,客栈售卖的泥鳅芋子已经到了必须预定的地步,往往都要排到两三天后才能吃得到。

没人注意到王况,这让王况彻底的放下心来。他也不多说话,挪到另一桌去继续吃他的饭了。林主簿的独子他也认得,不过人家那是州学里的才子,哪里是他现在身份能结交的人物?

倒是那小丫头,这会想起了先前和王况说过话,大人们落座后,她也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文士身边,却是时不时的拿眼瞟一下王况。

等高三把茶奉上,孙铭前也闻讯赶到了,听说林主簿的独子一同前来,他有些不安,那后面站的可是主簿大人,可不是他这个小商贾能比的。要说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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