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之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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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大泄其气,几乎没有勇气再向里面行去,可是一股不甘就此罢手的强烈意志,使得他终于又提起疲惫的脚步向前行去。
这下他不依照原先的选择,就这么随便走进一个洞窟,走了十多步,出了拱门,他的眼光又瞥见四下诸洞林立,立即泄气垂首,几乎站立不稳。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忖道:
“看来我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出得了这个洞……”心念方转,他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突然他那无神的眼睛射出一股希望的光芒。
敢情在面前环列的九座洞窟上,用金刚指力写着四个铁划银勾的大字。
“天灵洞府”。
“天灵洞府?”顾剑南忖道:
“这莫非是什么天灵上人的洞府,但是怎么每一个洞都是……”心念方动,耳边响起一声怪叫,一条红影闪现在他的眼前。
他定睛一看,只见从左边第二座天灵洞府里钻出一条扁平如带、浑身鳞比血红如火,头上长着一个黑色独角的怪蛇。
那条怪蛇红信烁烁,一双三角怪眼盯着顾剑南,似是非常奇异他的出现在此。
顾剑南心中大懔,倒吸一口凉气,双手自然而然的摆在胸前,戒备地望着那条独角怪蛇,可是他的脚步却缓缓地不断往后退去。
蛇信吞吐了几下,那条怪蛇“呱!”的一声怪叫,突地飞窜而起,向顾剑南身前疾射过来。
顾剑南看得清楚,那条怪蛇窜起之时,靠近七寸的地方,鳞片之下突然张起两片薄薄的肉翼,更是令人生出恐怖之感!
他虽然心中慌乱,但是却也知道此种怪蛇必然极毒,行动之际带有毒风,绝不能够当面迎拒。
他闭住呼吸,身形一矮,斜斜的窜了出去,向其中一个洞口奔去。
他是拚着命的斜窜而出,去势极快,正与那条怪蛇飞射来的势路错过,那条怪蛇扁平如带的身躯还在空中,已见到顾剑南窜出六尺之外。
它呱的一声怪叫,肉翼急扬,一条狭长尾巴已横扫而出。
顾剑南刚刚站稳,那条长尾已挟着劲风扫到,他见来不及躲开,上身一倾,左臂一格,右手急抓而出。
“啪!”的一声,那条狭长如带的蛇尾正好拍在他的臂上,这一扫之力几达三百斤重,直打得顾剑南几乎栽倒于地。
他上身一晃,右手五指已抓住那条蛇尾,没等它缠上手臂,便使出全身劲力,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力气,只是为了本能的自卫而尽出全身之劲,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挥摔时,体内潜存的内力已飞扬而起。
那条怪蛇身在空中,尾巴被顾剑南抓住,已无从着力盘缠,立即被顾剑南发出的内家真力将浑身骨骼齐都根根摔脱。
洞里响起它的一声惨厉的怪叫,这条怪蛇整个头颅摔落在地上,砸成粉碎。
顾剑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劲道,也不会想到这一下正好用的是捕蛇人最狠毒的手法,因为蛇的全身骨骼是一节一节锁成的,就这么一抖,便可以将之骨节抖脱散开……他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只觉手掌上滑腻冰冷,恶心之极,一摔之下立即便放下手,反身朝洞里奔去。
奔了二十多步远,他只见面前一座半开半闭的石门出现在洞府尽头。
也没有多加考虑,他急步奔进石门。
一冲进门内,他立即便停住了脚步,甚而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急忙关上了石门。
这下他总算有从容喘气的机会,可是才只喘了口大气,他的身形转了过来,立即便又忘了喘气,目瞪口呆地站着,凝望面前。
在他眼前展现的是一个宽广数丈的水池,池水澄清碧绿见底,平滑有似绸缎,水面上三三两两的几簇荷叶,此时荷花盛放,那洁白如玉的花办正吐露淡淡的芬芳,香气盈屋,薰人欲醉。
顾剑南的目光从一朵朵花蕾栘过,落在碧池对面,只见上面石阶如玉,阶上摆着一个青铜大鼎,鼎旁坐着一个长髯及胸、发髻高挽、身着一袭褐衫的老者。
那老者眼帘微垂盘坐于地,似乎正在入定,对于顾剑南的闯入,没有丝毫反应。
顾剑南目光一闪,从那老者身上移过,已看到他身后的石壁上镌着一个用珠宝镶成的太极图形,在那个太极图形上,还悬着一柄黝黑鳞鞘、系着黄色丝穗的古剑。
顾剑南定了定神,顺着池旁向里面行去,他走到石阶上,躬身一揖道:“在下顾剑南,无意之中闯进前辈洞府,尚望老前辈厚宥……”话声出口,等了一会儿,却没有见到那个老者睁开眼来,顾剑南才诧异地向石阶上走了两步。
这白玉似的石阶有十级之高,他缓缓地一级级的往上行去,才跨上六阶,他的目光平望过去,已见到那老者身后另有两个蒲团,蒲团上霍然坐了两只跟他方才遇见的金丝雪猱一样的雪猱,唯一不同只是这两只雪猱头上已没有那一绺金丝。
顾剑南吃了一惊,只见那两只雪猱瞑目垂首,骈掌于胸,盘坐在蒲团上,就像僧人在打坐一样,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闯进。
他心中疑惑不定,还未决定是要踏上石阶还是立即退出这间静寂怪异的石室,已听到嘘嘘之声在面前响起。
他目光一闪,只见摆在那老者面前的青铜古鼎里镂空的地方,红影漾动,似乎就是他方才碰见的那条独角肉翼扁平如带的怪蛇。
顾剑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身形一转,急忙跃下石阶,向着水池往外飞奔。
果然室内传来“呱!”的一声怪叫,鼎盖一响,那条怪蛇已窜出青铜古鼎。
顾剑南急忙中回头一看,这条怪蛇道和方才所看到的独角红鳞、双翼斜展的怪蛇一样!
他此刻也分不出这到底是另外一条蛇抑或便是刚才那条蛇,事实上那怪蛇飞行之速极快,也不容他停下来细细思忖,他只有拚命逃跑的时间了!
奔到石门,他毫不犹豫的一拉门上兽环,谁知刚才他关门容易之极,这下却是用尽力气也拉不开门来。
用力的拉了两下,他见无法拉开石门,立即便转身斜奔。
这时,那条怪蛇又展翼扬尾飞来,似乎早已料到顾剑南会突然转身侧奔而去。
它虽然能够飞翔,但是由于蛇身太长,肉翼又小,无法在空中转变方向,所以只得落在地上,重又在地上游行了数尺,方始重新飞窜而起。
就这么一段空隙,顾剑南拐了个小弯,重又奔向石阶,因为这个石室之内,除了壁上挂着的古剑之外,再也没有第二种可以拿来自……卫之物了。
顾剑南奔跑之时,便立即想到取下壁上的古剑,虽然他并不会剑术,但是有兵刃在手到底要比空手迎拒这种能飞的怪蛇要安全得多。
他洒开大步疾奔而行,一连十几步已奔上石阶,到达那老者盘坐之处,他逃命之际尚不忘礼节,略略一顿,躬身道:“老前辈请恕在下放肆了!”
话声说完,身后腥风扑鼻,那条怪蛇已划空飞射而至,距离他头顶不足两尺。
顾剑南回头一看,只见那条怪蛇红信疾伸,形状恐怖之至,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重拖故技,矮身一滚,斜斜往石壁滚去。
他刚才只为了逃避怪蛇追逐,忘了蒲团上尚坐着两只雪猱,这下奔到此处,立即便看到两只雪猱,因而他也就不敢从雪猱身边滚过,斜往石壁滚去。
一直滚了几个翻身,他贴近石壁刚刚准备站起身来,那个三角形的蛇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一股腥气扑进鼻中,顾剑南只觉一阵昏晕,几乎倒地,他眼前一花,那蛇信已将触及面颊,蛇嘴中根根含有巨毒的长牙,正毫不放松的向他喉咙噬到。
凭着心底的求生本能,顾剑南侧首一偏,双手疾抓而出,正好抓作蛇头。
他此时也不管触手处是如何冰冷滑腻,他死命的往外撑开,可是由于整天的奔逃,又加上连饿几餐和吸入毒气渐渐发作,使他感到几乎要支持不住了。
他突觉自己头晕脑涨,再也无法支持,眼前的蛇信也渐渐越来越大,他头一偏,只觉右肩一痛,已被那怪蛇利齿噬上。
这阵剧痛倒使他获得短暂的清醒,他深吸口气,抓住蛇头,低下头去,凑着蛇颈下软皮便咬。
这种作法只是孩子气的以牙还牙的作法,他此时除了这个报复的念头之外,实在也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可以将怪蛇杀死。
就像溺水之人处于生死一线之时,只要抓到任何的东西便都不会放手一样,顾剑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蛇颈的冰冷可惧,蛇血的腥臭难当,只是张开了嘴,拚命的用力咬下去。
牙齿一触及蛇皮,立即便从较软之处咬进,接着一缕血液从牙缝里流了进来,流过舌尖。
顾剑南只觉得一股温温的、淡淡的、甜甜的水箭,直射咽喉,不由自主的便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思绪完全处于停顿状态,他只是想到吸、吸、吸……直到将那条怪蛇体内的血液全部吸干为止。
才咽了几口蛇血进肚,他又觉得那条怪蛇扁扁的身躯突然鼓涨起来,不停地挣扎着,也带着他的身子在滚动。
滚了几个翻转,他双手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可是牙齿仍然深嵌在蛇身中,没有丝毫放松。
大口大口的蛇血吞进腹中,他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如同酒醉一样,渐渐地他终于神智不清的昏了过去……。
请看第四部“飞雪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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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野宴·美妓·夏夜飞觞
顾剑南就在将要昏迷的时候,耳边听得“铮!”的一声轻脆有如金石的鸣声,接着身上一松,一切的束缚都被解开。
他曾竭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沉重,重逾千钧,怎么也睁不开来,终于紧紧闭住,昏睡过去!
睡梦之中,一连串的恶梦不断的纠缠他,他似乎觉得自己置身在空旷的漠野,四顾茫茫,孤独凄凉。
他孤寂地在漫漫黄沙里踯躅,四下寻觅,希望能找到一个熟悉之人,却迈行数十里而不得……正在旁徨迷茫之际,他突然发现一大群人急奔而来,那些人的脸孔是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凶狠,却全部都是他所熟悉的人。
玄清道人、大明禅师、玉真子、乌道人、穷神萧无,还有那杂货店的老板,一个个都凶残至极的向他追杀而来。
他慌乱的奔逃着,在一望无垠的漠野里奔逃,随着一次次的跌倒,他的腿麻了,身上的肌肉酸痛欲死,喉里似有火焰在燃烧……他向着天空的烈日发出呐喊,向着漫天的黄沙发出呐喊,可是换来的却是残忍而凶暴的追杀之声。
奔跑!奔跑!不停的奔逃中,他终于忍受不了,跌进一个大坑里。
惊慌的仰首四顾,他见到的是一张张带着狞笑的脸孔,身下黄沙炽热似火,他无助地呼唤着。
他是如此软弱,在他心里,唯有强壮的父亲能够予他援手,于是他高声呼叫着父亲……父亲……叫声中,顾明远那壮硕而雄伟的身躯披着火红的长袍,有如天神从空而降,神威凛凛的疾挥双掌,立即便将那些人打死。
他慈爱地抱起顾剑南,柔声道:“孩子,你受惊了!”
顾剑南只是紧紧的搂着父亲的手臂,不停地叫道:“爹爹!”
顾明远拂去他脸上的黄沙,拿出水壶,将清凉的泉水洒在他的额上,洒在他的脸上和那干燥的唇上……泉水冰凉,流过他的脸颊、眼角、唇边,滑进他的衣襟,凉凉的、痒痒的,他不禁笑出声来,睁开眼睛说道:“爹爹,你……”眼睛一张开来,他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是在那漫漫黄沙里,而是在一个石洞里面。
顿时,他想起了刚才被那条独角怪蛇追逐、缠绕的情形。
愕然望着身边寸寸断去的蛇尸和那流在白玉似的石地上的蛇血,他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从那鲜红点点有如花卉开放的石地上移过,他只见左侧三尺之外,一柄长剑笔直地插在地面,剑尖竟没入石中有数寸深。
那锐利的青锋发出熠熠的寒光,在剑刃没入石地之处,一滩鲜血正在凝结中。
顾剑南愕然望着剑柄上垂挂的黄色丝穗,然后将目光转移到石壁之上,只见挂着的那柄古剑只余空鞘,已经不见鞘中长剑。
他心中一震,想到在自己将要昏迷之时,曾听见剑鸣之声,再将眼前看到的情景相比较,立即便发觉到一个事实。
他惊忖道:“那柄悬着的古剑,总不会无缘无故的飞出剑鞘,将我身上缠绕着的怪蛇斩为寸断,事实上那也是不可能的,必然是有人持剑斩蛇……”就在这时,他发觉到自己脸上的水珠缓缓滑过颔下,流进衣襟里。
摸了摸湿润的衣襟,他立即想起方才的梦境,梦中顾明远将泉水洒在他的脸上。
他惊愕之极,骇惧无比,暗忖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父亲他老人家真的来了,否则又是谁将泉水洒在我的脸上?”
方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梦是真?
他正在疑幻疑真、错愕不定之际,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接着便是一蓬水珠洒来。
他愕然回首,目光所及只见那只金丝雪猱正捧着一个金钵蹲在自己身后,咧着大嘴朝自己傻笑。
他吓得陡然跳了起来,反身便逃。
因为,他从那金丝雪猱臂上的伤痕可以看出这正是方才追赶自己,而被穷神萧无拦住的那一只雪猱。
他飞跃下石阶,沿着池边,向那已被推开的石门奔去,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生出抗拒的念头,否则他大可以拔起插在石地上的长剑,攻击那只雪猱。
这也许是才从恶梦中醒,心神未定的缘故吧,总之他只要想要尽快地离开这个诡秘的石洞。
那只雪猱一见顾剑南飞奔而逃,怪叫一声,将捧着的金钵掷在地上,飞扑而来。
“锵!”的一声大响,那只金丝雪猱身形如风,已一跃三丈,扑到顾剑南身后。
顾剑南猛然觉得身后劲风急响,回过头来已见那只金丝雪猱五指如勾疾抓而至。
他吓得魂飞魄散,身形一顿,霍地蹲下,双手握拳,竭尽全身之力,急捣而出。
方才他毫无抗拒的意念,这下却是情急拚命,双拳飞击,虽无一点章法程序,但是潜藏的内力疾发而出,拳劲雄浑,却也颇具威力。
那只金丝雪猱似是对顾剑南没有丝毫恶意,而且也根本没有想到顾剑南会突然出拳攻击自己。
它的身躯急冲而去,顾剑南双拳猛捣过来,根本就不容它有躲开的机会,“噗噗!”两声,一连两掌击中它的肚子,发出打鼓似的声响。
金丝雪猱大吼一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跌倒于地,它扬起双爪作势欲扑,可是就这么缓了一步,顾剑南已经拉上石门,急奔离去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洞里空寂的响起,顾剑南亡命似的飞奔而逃,他惟恐金丝雪猱会启开石门追来,所以也顾不得择路而行,有洞便钻,有路便奔。
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晓得自己双足已经麻木,身上的汗水已浸湿衣衫,才在急喘声里停了下来。擦一擦脸上的汗珠,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自己站在一条狭小的甬道里,竟不像是初进山洞时见到的那些洞洞相通、钟乳林立的地方。
他暗忖道:“我是否已经逃出那迷宫似的洞窟?我又是如何逃出的?”
边想边走中,他突然听到甬道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锅杓敲击之声,此外还有隐隐的唱歌之声。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声音,听在饥饿难当的顾剑南耳里,实在较之任何歌声优美。
他循着甬道奔去,走到尽头,立即便看到一条斜斜的小道延伸上去,就仿佛一个窗子似的,眺望出去,天光云影竟是如此可爱。
毫无半点犹疑,顾剑南转向小道而行,终于他从狭小的孔道中窜了出去。
深深的呼了口气,他藏身在山坡上的草丛里,目光从那将垂的太阳和满空的彤云移过,落在五尺之外的弯弯小溪中。
他只见在那条曲曲流水之畔,搭着一幢幢的帐篷,帐旁一连摆着四五排敞椅,椅上坐满了人,正自观赏池畔的空地上载歌载舞的一群美女。
那些少女身着霓裳,手持羽扇,在阵阵音乐声中盈盈起舞,宛转歌唱,映着将残的夕阳,的确是美不可言。
顾剑南虽是已有十五岁,可是他人世未深,对于这些歌舞并不如何欣赏,他现在最欣赏的大概是随着那阵锅杓之声飘来的菜香。
他咽了口唾沫,转首望去,只见山坡下另外搭着一个敞篷,砌着几个泥灶,此时正有几个人在忙碌地炒着菜、洗着碗,显然他们正为晚饭而忙碌。
顾剑南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那个临时的厨房行去,一直走到那个大灶旁。
那手持长杓在锅里不停拌搅的大师傅是一个长得一身肥肉、双层下巴的大胖子。他穿着一袭短衣,敞开了领口,让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却依然汗下如雨,不停地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汗。
他刚抹了两把汗,放下手里的汗巾,已见到顾剑南站在面前,微微一愕,他诧异地问道:“孩子,你是谁?”
顾剑南道:“在下姓顾……”他话声一噎,想到自己这付狼狈的样子,不愿意将自己的本名说了出来,顿了顿,道:“顾楠!”
“哦!”那个大胖子和蔼地说:“我姓周,他们都叫我周胖子!”
顾剑南犹豫了一下,道:“在下跟随叔父游历此山,一时不慎,迷失在密林之中,已有一日未进饮食,听到了此处锅杓声响,所以……”周胖子呵呵笑道:“小兄弟你别急,我马上吩咐他们替你准备饮食,人出门在外,谁也免不了会碰到困难的,你尽可安心在这儿,出了山后,再找路回家便是。”
顾剑南感激万分地道:“小辈就此谢过周……先生。”
胖子笑道:“什么先生?哈!我一个字都不认得,从没有人称我先生,你还是叫我周胖子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手不停铲,将锅里的菜肴铲起,这时,那些在厨房里打杂、切菜、洗碗的人都纷纷停下各自的工作,围拢过来,他们齐都带着诧异好奇的目光望着顾剑南。
周胖子皱了皱那两条横摆在绿豆小眼上的扫帚眉,挥手道:“你们还不快点准备,歌舞一完,马上便要用餐,别等公子发脾气就有你们好受的了!”
他面对顾剑南时是如此的和蔼,但是对待那些厨中杂役却是颇有威严,那些人不敢稍有耽误,纷纷走开。
周胖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叫道:“快嘴小张,你过来!”
一个身形瘦孝两颊无肉的年轻汉子应声走了过来,恭声道:“大师傅,有什么吩咐?”
周胖子道:“你带这位顾兄弟去,准备好热水让他洗个澡,找一套你的衣服给他换一换,然后准备晚饭给他食用!”
那个叫快嘴小张的汉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