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第1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杰本是流寇出身,被李自成所忌,这才不得不投靠朝廷。其人自大跋扈,但领兵却是极为出色,麾下的李成栋、吴胜兆等人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因此,也吸引了朱平安的注意。
要想在河南打开局面,高杰是个不错的选择。朱平安甚至打算,磨一磨他的棱角之后,便可以让他自领一军,出镇河南,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路振飞没有入阁倒也是好事情,至少淮扬的产粮之地和漕运的枢纽都还牢牢的握在朱平安的手中。大军的后勤补给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朱平安已经决定,要想尽办法为路振飞谋取一个江淮总督的官位,确保自己对江淮的控制和影响力。
如今,天下忽然进入到一个相对平静的阶段,但接下来势必要面对更为惨烈的搏杀。
王金发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大爷,今晚还出府吗?”
朱平安揉揉有些发酸的额头,“还要出去一趟,恩师已经来到南京,下午派人送过信来,说是今日晚间无论如何要见上一面,有些事情还要当面商议一下!这些年,恩师在淮扬为了漕粮日夜奔忙,身子是大不如前了,我总要亲自过去看看!”
王金发一笑:“是了!夫人和邢姨娘派人送过来的补品和药材小人已经都准备好了,大爷忙完咱们便可以出发!”
朱平安点点头,“夜已深了,不要惊动太多人,这里是南京,就你和沈恪带着一些人跟着便足矣了!”
“小人明白!”
夜半的南京街头,寂静无声,沈恪、王金发带着左右千户的二十多名侍卫簇拥着朱平安向路振飞的府邸进发。
南京的夜晚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的平静过了,以往此时,秦淮河畔正是人热闹的时分,但此时远远看去,却也是一片漆黑,早已不复当年的盛景。
转过十字巷的大路,拐入马鞍胡同,再有不远便是路振飞的府邸,一早,王金发便已经派了人前去府上送信,此时,路振飞手下的大将阎应元早早的便带人迎了出来。
阎应元是朱平安一力推荐给路振飞的,当初不过是江阴县城的区区典史,现在却成了淮扬军中仅次于葛英的大将。阎应元对于自己的伯乐朱平安自然是感激万分,一见面便是大礼参拜。
阎应元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量虽然不高,但体型却极是健硕,一双眸子闪闪发亮,腰板挺得笔直,腰间没有佩刀,却是佩戴着一支看似分量不轻的铁简。
客气了几句,阎应元在前边带路,径直往路府而来,但刚走了两步,阎应元却是停下了脚步,连带着他带来的十余名亲卫也都手按刀柄,牢牢的挡在了朱平安等人的身前。
“什么人?”阎应元大声喝道。
借着灯笼的灯光,不远处二十余步开外,却是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车边站着一个人,长发披肩,但却看不清面容。
深夜寂静,阎应元的大喝声传出去好远,但那矗立在车边的汉子却是恍若未闻。
黑暗中,他似乎拨开头发看了看阎应元和朱平安等人,接着便是丢下了手中马车的缰绳,一步步的向着众人走过来。
“大家小心戒备,保护朱大帅!”阎应元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众亲卫。
王金发和沈恪也顿时紧张起来,朱平安却是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那汉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朱平安却是总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
那汉子一步步的走来,脚步虽然缓慢,但却沉重有力,走到相距十余步远的距离,一柄长剑悄然的出现在汉子的手中。
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下来,照得剑刃一片雪亮,不由让人心生寒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唯有生死
那汉子的身影笼罩在一件胖大的衣衫中,长长的头发又遮住了脸颊,给人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但阎应元却将其当做了前来刺杀朱平安的刺客,因此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
包在铁锏外的一层套衣应声而落,婴孩手臂粗细的铁锏分为十八节,在月光下闪着黝黑的光芒,裹挟着风雷之声,仿佛迎面而来的那柄薄如蝉翼的长剑随手与之相碰随手便会化为齑粉。
阎应元身怀一身马上、步下的武技,自认为胸藏韬略,却以一介小吏之身不得重用,若不是朱平安的举荐、路振飞的放手重用,恐怕此生都不会爬到如今三品武官的高位。今夜骤见有宵小之徒,竟然要在自己的面前刺杀恩主,自然是一出手便全力施为。
但就是这样的倾尽全力的一击,却像是一柄铁锤砸进了棉花堆中,轻飘飘的使不出半分力气。黑暗中,那汉子的身影忽然间便飘忽起来,恍似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倏忽之间,便从铁锏之下猛然出现在阎应元的面前。
这一下可是让阎应元吃了一惊,来不及撤回手中的铁锏,长剑的剑锋已经划过了胸前的一层轻甲。
轻甲的甲片与剑锋划出一行细小的火花,在黑夜中甚是显眼。阎应元忙不迭的回转铁锏,那汉子却是已经飞一般的闪至他的身后,看似不经意的一脚,便将阎应元给踢到了一边。
等到阎应元万分狼狈的止住踉跄的脚步,转身看时,那汉子却是已经和自己带来的十余名家将战在了一处,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张大网,那汉子胜似闲庭信步,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周围的家将们却已经纷纷中剑倒地,不过那汉子却是手下留情,出手之间却是没有杀招,家将们也不过是大腿上被划开了些口子,暂时行动受到阻滞而已。
但王金发和沈恪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朱平安,两人的脸上都是惊骇之色。似乎欲言又止。
端坐在马上的朱平安却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那汉子的身影,一只手按着自己的佩刀,另一只手则是攥成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片刻功夫,汉子已经冲出了阎应元等人的包围,阎应元却是丝毫不肯后退,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身手与那汉子相去甚远,但还是挥舞着手中的铁锏。死死的缠住了他。
时间一长,那汉子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长发缝隙中的双眼不由得闪过一丝杀意,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朱平安却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无伤!”
汉子的身形明显一滞,手腕慢了半拍,剑锋一歪。径直刺穿了势如疯虎的阎应元的手臂,随即拔出一脚将其踢了出去。剑锋带出一串血珠。
阎应元闷哼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虽然手臂受创,但还是打个滚翻起身来,将铁锏交到左手,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牢牢的锁住那汉子。
随着朱平安的一声呼喊。那汉子的长剑垂下,慢慢转过身来,向着朱平安所处的方向站定,慢慢用左手拨开笼罩在脸上的长发,露出自己的面庞来。
还是那一张令人有些窒息感觉的俊脸。但如今,左面的面庞却是平添了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色的伤疤,这块伤疤就如同重锤一般,让朱平安的心中不由得一痛。
但此时的曹无伤,看向朱平安的眼神却像是千年寒冰一般冰冷,连带着口中说出的话语落在朱平安的耳中也是充满了寒意。
“南京大乱的消息,为何不曾提前通知我?”
朱平安一时语塞。
曹无伤继续冷冷的说道:“少爷,你真的变了,变得已经让我有些不敢相认了。难道长公主殿下和我的性命在你眼中便是如此的轻贱,随时都可以拿来牺牲吗?”
朱平安长叹一声,“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但一时之间,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
曹无伤摇摇头,“不必再解释了,从你狠下心来抛下我和长公主那一刻起,你我已经注定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也清楚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殿下家破人亡,却都是拜你所赐,你欠她的,现在,我要替她全部拿回来!”
长剑慢慢扬起,剑尖对准了马上的朱平安。
沈恪和王金发挡在朱平安的身前,同时大喊起来,“曹爷,不可!”
寒风吹过街巷,曹无伤浑身上下的杀气顿时凛冽起来,“别逼我杀人,从这一刻起,我眼前没有兄弟,唯有生死!”
说完这一句,曹无伤的右脚在地面上轻轻一踩,身子便悄无声息的腾空而起,直奔朱平安而去。
沈恪大惊失色,双手一翻,强弓已经宛如满月一般拉开,顾不得多想,手中搭着的铁制长箭已经应声射出。面对着曹无伤,沈恪不敢怠慢,双手起伏之间,弓弦不断的轻轻响起,一连九箭接连飞射而出。待到最后一箭射出,沈恪只感觉的自己的双臂都已经麻木酸痛,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九箭连珠,如同流星追月,曹无伤身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长箭左右挥动,将剪枝一一拨开,看似毫不费力,但沈恪的连珠重箭却是让他也倍感压力。
等到最后两箭扑面而来的时候,曹无伤握剑的右手手臂竟然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挥手将一支重箭劈成两段,但最后的一箭却是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劈面而至,迫不得已,曹无伤只得将身子下坠,箭矢擦着面庞激射过去,带落几缕长发的同时,也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曹无伤落地之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继而将长剑一挺,快步杀向朱平安。
沈恪双臂软软的耷拉下来,王金发却是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拦住曹爷,不能让他靠近大帅!”
二十余名左右千户的侍卫呼喝着围拢上来,其中的几个人却是从身上背着的包袱中抽出了铁杆,瞬间便组装出九尺多长的铁枪来,还有一些从背上卸下了铁制的圆盾,六人一组,彼此间配合默契,刀盾手近攻,长枪手在外牵制,一时之间竟是让曹无伤前进不得。
“都退下!”随着朱平安的一声怒喝,左右千户的侍卫们却是一愣,但众人的身体却是整齐划一的向后退却,刀盾手掩护,长枪手侧翼掩护,步伐间丝毫不乱。
朱平安不知道何时已经下了马,边走便脱去身上的大氅,右手一按腰间佩刀的机簧,钢刀应声而出,大步从左右千户侍卫们的缝隙间走出,王金发和沈恪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退下!”朱平安也不回头,王金发和沈恪却是身子一颤,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朱平安解下刀鞘,扔到地上。义兴皇帝朱慈烺的死,已经在他和曹无伤以及长公主朱媺娖之间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这中间已然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朱平安没有想到,更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面对曹无伤,他的心里只有愧疚和心痛。
远处,已经有兵马聚集的声音,路振飞的府邸更是早已经热闹起来,府门大开,数百名家丁蜂拥而至,路振飞麾下的大将葛英更是亲自前来接应,但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连他也是一愣,但随即看到朱平安阻止其插手的手势,也不得不勒住了马缰,吩咐手下以弓箭准备。
看着眼前的人越聚越多,曹无伤开始慢慢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马车旁边。
灯笼火把将长街映照的如同白昼,但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场中的朱平安和曹无伤两人。
“算起来,咱们也有数年未曾过招了吧?”朱平安的手指抚过刀锋,看向曹无伤。
曹无伤一时之间有些惘然,仿佛时间又倒退回在南阳的那段时光。姚少钦手捧着酒壶,惬意逍遥的看着两人对练,两人但凡稍微有些不经心,或是手下留情,一颗石子便会飞射而来。
旁边却是木语菱帮着三个人缝补衣服,看到两人被姚少钦的石子打的苦不堪言,却是忍不住的娇笑连连。
那时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但当今日两人各执刀剑,面对面的时候,涌现在两人的心头的,却丝毫没有生死相搏的肃杀感觉,那满满的,却是对旧日时光的无限眷恋。
不知何时开始,细碎的雪花慢慢飘落下来,而远处,夜间的报时的梆子声却忽然响起。
就在那一刻,两人的身形同时发动。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曹无伤却是没有施展自己形同鬼魅一般的身法,两人的刀剑重重的碰撞在一起,激起的火花随着飞雪四溅开来,没有什么精妙的招式,两个人不闪不避,只是以手中的刀剑以命相搏。
不大会的功夫,两人的身上便各自多出好几道伤口来,但两个人却是浑然不觉,朱平安一刀劈下,曹无伤以剑相隔,刀剑交汇在一处,互不相让。
“殿下就在马车中,把她交给语菱姐悉心照顾吧!”就在朱平安用尽全力下压的时候,曹无伤却是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朱平安一愣,分神的瞬间,曹无伤却是忽然撤去了长剑,钢刀猛然间失去了阻挡的力量,刀锋顿时向着曹无伤的面庞劈落下来。
曹无伤微微一笑,随即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其实没有变
刀刃砍中面颊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到来,相反,却是似乎有水滴不断的滴落下来,是雪花吗?好像不是!
曹无伤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吃惊非小。朱平安阻挡不住下落的刀势,情急之下,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直接用自己的左手挡住了刀锋,那落下的分明就是朱平安手掌上的鲜血。
“少……爷!”半跪于地的曹无伤忽然有些哽咽。
但身后不远处马车上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却是让曹无伤的身子猛然一颤。
沈恪和王金发抢上前来,不由分说拉着朱平安便向后疾退数步。左右千户和路振飞府上的护卫瞬间组成一道防线,将朱平安等人挡在身后。
曹无伤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脚步虚浮的退回到马车边。马车的帘子已经被人掀起,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
朱媺娖斜倚在马车的车厢中,一只手艰难的挑起帘子,看向朱平安的眼神充满了说不出的怨毒和恨意。
王金发手忙脚乱的帮着朱平安包裹手上的伤口,但朱平安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他有些吃惊看向车厢中的朱媺娖。原先英姿飒爽的长公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身形消瘦了一圈不说,原本浓密的满头青丝似乎也少了不少,头上简单的用一块方巾勉强遮住了稀疏的头发,而整个身子却像是毫无支撑一般,软软的靠在车厢中,就好像双腿根本用不上力气。
曹无伤站在马车边,取出一个软垫,靠在朱媺娖的身后,柔声问道:“外边风大。又下了雪,小心受了风寒!“
朱媺娖却是冷冷的回答道:“你莫要再被他骗了。南京大乱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坏的恶人,竟然都是披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好皮囊。你我二人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曹无伤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出来。
王金发还没包扎完伤口。朱平安却是已经抽回了手掌,拨开众人,径直走到马车前,双膝跪倒。
“臣朱平安参见长公主!”朱平安这样的一个举动却是让葛英和阎应元吃惊不小,这瘫在马车上如同废人一般的女子竟然便是长公主朱媺娖,当下也只得跟在朱平安等人的身后跪倒行礼。
“哼!”朱媺娖冷眼看看跪伏于地的朱平安。“朱总兵、朱大帅,如今我可当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叩拜。唐王眼看就要登基,马士英、朱由崧等叛逆也已经授首,我也是想了许久才发觉。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大帅这黄雀却是隐藏的极妙啊!我神宗一系的子孙凋零断绝,却是让唐王府‘平白’捡了个大便宜啊!哈哈哈!”
朱媺娖的笑声宛如夜枭,在黑沉沉的静夜中显得格外的诡异凄厉。
“长公主殿下明鉴!”王金发却是忽然开了口,“殿下如此说,却是误会了我家大帅。犯上谋逆的是朱由崧、马士英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却是福建郑氏。我家大帅对朝廷、对先帝忠心耿耿,得知噩耗之后。即刻起兵平叛。如果我家大帅有一点点异心,早先也何必不避艰险的驰援京师。迎奉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帝千里迢迢来到南京登基呢?”
“你这个奴才倒是伶牙俐齿!”朱媺娖冷冷说道:“其中的是非曲直用不着你这样的人来为朱平安辩解。南京之乱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你家大帅心中一清二楚。朱平安,南京变乱时,你的大军就屯驻在睢州,为何眼见着定北伯陷入重围却不施以援手?还有。你的手下一早便得到马士英等人要发动叛乱的消息,却为何要一直隐瞒不报,甚至连他也要瞒着?”
朱媺娖一指曹无伤。“当日里,宫中大乱,先帝蒙难。我躲进春来阁,乱兵点起熊熊大火,多少宫人就在我身边被烧成焦炭,要不是几个宦官舍命相救,还有无伤及时在废墟中将我挖了出来,恐怕我现在早就化为尘土了。只不过,这双腿,却是已经废了!”
朱平安受伤的左手轻轻一挥,左右千户的士卒便已经将马车严密的包围起来,圆盾将整个马车包围的摸不透风,这也让曹无伤微微变色。
葛英和阎应元面面相觑,但也清楚朱平安这是有隐秘话语要和朱媺娖讲,于是便将兵马撤到外围,封锁住街道的两边出入口。
“臣对不起殿下和无伤!”朱平安向着朱媺娖一拜,“但扪心自问,臣对于先帝并无亏欠!”
“你……!”朱媺娖的柳眉竖起,“你还是大明的臣子,没有我父皇和先帝,哪里会有你朱平安的今天?”
“难道殿下便不清楚崇祯爷和先帝对臣的忌惮和防备吗?这么多年,臣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永山寨的变故,要不是臣早有防备,恐怕今时今日我朱平安早已经身死族灭了。闯贼围困京师,我朱平安是为一个入京勤王的,先帝登基南京,我朱平安是定策第一功臣,可这些,却是成了我朱平安的取死之道了!”
“这难道便公平吗?”朱平安一字一句的说道:“之所以对南京之乱袖手旁观,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不想死!”
“逆贼!”朱媺娖大声尖啸起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其实殿下也清楚,大明其实在京师陷落之时便已经亡了。历经将近三百年,大明积弊已深,所以才有了如今分崩离析的天下。我朱平安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