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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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别忘了,你是姓郑,不是姓朱!更不是当今隆武皇帝的儿子,你是我郑芝龙的儿子,咱们郑家的基业迟早都是要交托到你的手上的!你的心思要用到郑家的兴衰荣辱上,而不是对他朱明一门心思的效忠!”
听了这话,郑森猛然间抬起头来,“难道说父亲还存了投清的打算吗?”
郑芝龙怒不可遏,一掌猛击在郑森的脸上,郑森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这一来,就算是郑芝豹、郑鸿逵和萧拱辰也惊慌失措起来,忙不迭的跪在郑芝龙的面前,恳请息怒。
“来人!”郑芝龙怒吼道:“将这个逆子的兵器卸下,给我管到后院的马厩去面壁思过!”
侍从们闯进来,将郑森围住,取下他的佩刀和身上的兵符印信等物,郑芝龙余怒未消,指着郑鸿逵说道:“曰渐,我便把这个逆子交给你了,今后没有我等的允准,不许这个逆子调动一兵一卒,你将他好好的看管起来,要是让他跑了,或者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不用来见我了,直接回安平守护宗祠,向列祖列宗谢罪吧!”
郑鸿逵心中叹息,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郑鸿逵押着郑森出去之后,郑芝豹和萧拱辰请郑芝龙示下,毕竟还有十万之众的大军,如今分散在南直隶和湖广交界地带的广袤战线上与清军作战,说是要撤军,总要有一个章法才是啊。
郑芝龙看看一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苍白的黄廷,疲惫的开口说道:“你和梁立的部众如今都在栗子关是吗?”
“是,大帅!”
“你即刻回返军中,和梁立商议一下,看如何摆脱清军的纠缠,顺利的将兵马向东撤退。到枞阳附近集结,我会知会水师施福所部,在叶子湖一带安排舰船,之后沿着长江东进回返福建!”
“遵令!”
随后,郑芝龙又安排了萧拱辰接替郑森的职务,将他和郑芝豹麾下兵马的撤退事宜和路线也一并安置。
郑芝豹离开后,萧拱辰却是特意留在了最后,“大帅!黄昭先生昨日里来信,托付我请大帅示下。流寇罗汝才归降我郑家,如今就驻扎在潜山一线,对于他们的处置,要如何做呢?”
“黄昭的意思呢?”郑芝龙反问道。
“先生的意思是,流寇贼性难改,何腾蛟招抚王进才、马进忠、张先壁等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对于罗汝才,大帅最好是斩草除根,兼并了其中的精锐为我所用便可,首恶一定要除去!”
郑芝龙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黄昭的话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再看一看。罗汝才、马守应的革左五营和其余的流寇不同,这些年来养精蓄锐,其中颇有些精兵令人称道。咱们这一撤军,身后留给清军的空挡不小,罗汝才和马守应所部留着还有大用处。他们这几万兵马,咱们用起来不放心,但用来替咱们掩护后翼却是极为合适!”
萧拱辰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郑芝龙的用意,他是想留下罗汝才这些兵马作为郑军撤退的屏障。一方面郑军可以毫无顾忌的撤军,另一方面则是对罗汝才其人的考验,如果此人能实心办事,为郑军撤退争取时间,那么将来这人也能够一用,如果还是流寇的老作风,那么便径直丢给清军去做炮灰了。
“大帅高见!”萧拱辰心悦诚服的拱手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章 独守安庆
史可法带领着虎大威、刘肇基、王廷臣匆匆赶到安庆,随行的还有一万京营兵马。南京京营组建于义兴之变之后,是听从了方岳贡的建议,仿造山东军的模式打造的新军,但不得不说,隆武皇帝朱聿键和方岳贡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那边是钱。
山东军之所以精锐,除了朱平安的整训和先进的军事理念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有着登莱海贸以及山东商贾阶层源源不断的支持,可南京京营显然没有这样的优越条件。卢九德交出京营兵权之后,邹靖接管,但朱聿键也深知自己这位心腹宦官并不是领兵的材料,因此便将京营全盘托付给了史可法。
现在说来,史可法、虎大威、王廷臣等众将对于山东军的训练和装备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目前的京营只能说是南明军中屈指可数的精锐而已,但绝对不能算是整个天下各大势力中的精兵。
到达安庆之后,史可法数次请见,但却始终没有见到郑芝龙其人。私下里,史可法也频频请郑鸿逵代为引见,但郑鸿逵也是无能为力。郑芝龙对外宣称闭门养病,任凭外边的战事如何焦灼、溃败,他却是一直没有露面。
史可法为此焦急难耐,战事糜烂到这种地步,掌握大明江浙、闽粤全部精锐的郑芝龙却是毫无动静、毫无作为。史可法本能觉察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但他却是着实不愿往那最不该发生的方面去想。
正月十三的时候,原湖广兵备道、如今的湖广团练使、挂兵部侍郎衔的黄公辅撤退到安庆。宝庆府失陷后,黄公辅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撤进南直隶,身边麾下也只剩下三千多残兵。原本是打算去黄州与何腾蛟会师。但半途却是得到了何腾蛟兵败身死的消息,不得已只能向安庆转进。
史可法和黄公辅见面,却是相对无言,两人手中的兵力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却是对眼前的战事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总掌兵权的郑芝龙又是躲着不见面,只能让两个人徒呼奈何。
正月十五这一天。郑军终于有了动作,但却是让史可法和黄公辅等人大吃一惊。
半夜的时分,史可法被忽然登门的虎大威、黄公辅等人惊醒。“阁部,大事不好了!郑家兵马开始整队出城,却是陆续向东开拔,这情形部队啊!”
史可法悚然而惊,顾不得梳洗,便换上了公服和众将骑马向着安庆城的东门而来。
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匆匆集结、调动的郑家士卒,还有装满了辎重军器的大车。看情形,哪里是去前线作战,分明便是撤军的架势。
史可法等人相顾失色,郑芝龙这是要做什么?当前正是清军大兵压境的时刻,安庆又处于南直隶的交通咽喉所在,是兵家必争之重镇,郑芝龙这一撤军,岂不是将南直隶的门户拱手让给了清军!
史可法急切的搜索着郑芝龙的所在。但到了其居住下榻之所却是人去楼空,赶忙又奔往东门。一路上却是根本没有见到一个郑军的将领。
好不容易在东门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史可法匆忙下马,却是被马镫绊了一下,险些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在亲兵扶持下下了马,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到那人的面前。
“定虏侯!”史可法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哽咽。“大兵压境,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郑鸿逵满脸通红的冲着史可法躬身施礼,“军令所在,曰渐也是身不由己,想着阁部一定会得知此事。曰渐便在这东门处一直等候,便是要给阁部一个交待!”
史可法连连摆手,“本官不要侯爷交代什么,曰渐的人品本官深知,本官只想请曰渐即刻带我去见平虏侯!”
郑鸿逵一连愧色的摇摇头,“大兄已经在两个时辰前离开安庆了,此时应该已经登船东返了!”
“什么!”史可法险些晕厥过去,“吴三桂数十万大军正在步步逼近,郑家兵马这一撤,南直隶便骤然空虚,形同虚设,京师也危在旦夕,平虏侯这是要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吗?”
郑鸿逵连连摇头,想要为郑芝龙辩解一二,但却是想不出任何的说辞来,只得挤出一个笑容来,“阁部但请放宽心,大兄还要亲自去南京向陛下解释此事,还有,大兄还打算请陛下南巡福建,暂避清军锋芒,以图后事!”
郑鸿逵的一番话让史可法如遭雷击。他怔怔的看着郑鸿逵,骤然间大声呼喝起来,“郑鸿逵!你们兄弟到底要做什么!如今战事还有转机,你们却一意退兵,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逼迫陛下撤出京师,前往福建,他郑芝龙这是要做魏武吗?”
郑鸿逵不停的摆手,却是根本无法解释。
史可法惨然大笑,转身离去,边走边扬天喊道:“天啊!你对我大明何其不公,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元气,如今却是佞臣当道,生生的断送了大明的命脉!”
郑鸿逵呆呆的看着史可法等人背影,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冲着史可法等人的背影连连叩首。
“阁部!”虎大威顿时吼叫起来,“当下,您要拿个主意才是啊,安庆是兵家重地,一旦落入清军之手,南直隶都难逃厄运!”
史可法拂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忽然间大笑起来,“怕什么,还有我们在,总不能让清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安庆去!”
黄公辅、虎大威等人大惊,“阁部不可,您是国家重臣,岂能身陷险地!”
黄公辅一抱拳,“阁部如果不弃,便由黄某来守卫这安庆城,这几日还会有湖广的败兵集结到安庆,下官麾下还有数千可战之兵,坚守半月应该不成问题!刚刚郑曰渐已经言明,郑芝龙还要去南京,挟持陛下入闽,此时南京正需要阁部回去主持大局啊!”
虎大威、刘肇基、王廷臣纷纷点头称是,史可法平静下来仔细思虑一番,也确是这个道理,但如今郑军大举撤退,安庆转眼间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守卫在这里,岂不是要独自面对清军的主力,哪里还有生存的机会!
史可法又如何忍心让黄公辅来死守这孤城。
但黄公辅却是心意已决,对着史可法微微一笑,“阁部不必拘泥,下官逢皇命戍守湖广,如今湖广已失,守土之责已然背负,安庆乃是南京门户,下官驻守此地,也是对陛下有一个交待。还请阁部成全!”
看着黄公辅郑重的对自己躬身施礼,史可法的眼眶不觉已经湿润,“振玺兄……!”
虎大威哈哈一笑,“壮哉,黄兵备有如此决心,岂能少了我虎大威,末将原率领京营协同坚守安庆,请两位大人允准!”
一旁的刘肇基和王廷臣也沉声说道:“末将也愿留下一同坚守!”
黄公辅一笑,冲着王廷臣说道:“奉声贤弟便不必了,阁部回返南京,沿路尽是乱兵,郑家首鼠两端,也不知会打些什么主意,总要有人护卫阁部安全返回南京。这个重任除了奉声贤弟你,还当属何人啊!”
王廷臣一愣。
黄公辅却是将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你我俱是为国为民,又何必区分彼此!”
王廷臣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郑芝龙已经在去南京的路上,史可法也必须立刻赶回,所以即刻便须上路。
临别之际,黄公辅却是将史可法请到了一边,“阁部,此一别,当是后会无期,下官还有一些心里话不吐不快!”
史可法肃立说道:“振玺兄请讲,愚弟洗耳恭听!”
“坚守安庆,绝无幸理,这一点,黄某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向阁部说明。当日,那还是睿王殿下坐镇凤阳的时候,黄某、前义兴朝司礼监秉笔王品王公公、陈集声贤弟和如今江淮的路总督,咱们五个人曾经对天盟誓,要力挽狂澜,扶大明于既倒。一路走来,睿王和咱们这些人总算做了一些事情。议立太子时,黄某很感激阁部能够仗义执言,其实黄某想说的是,这天下,还有大明,除了睿王,现在还有谁能够顾托付?”
“阁部想来还不知晓,睿王在关外大获全胜,清虏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人全部授首,贼巢盛京也被攻克,关外之地已经尽属大明。要不了多少时日,睿王便能尽起山东、辽东、河南的大军对清虏发动总攻,我想说的是,阁部如今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大明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大明需要一位英明果敢的君王!”
“郑芝龙一党祸乱朝政,北伐无功而返,大明好不容易积攒的优势全部丧失殆尽,如今江南危殆、两广危殆、云贵危殆,阁部驻守南京,可以向江淮、河南求援,杨伯祥和路总督一定会派出援兵,只要守住南京,睿王的大军便指日可待!”
“而我黄公辅,会在安庆战至一兵一卒,最大限度的为阁部争取时间,还请阁部一定要不负我等重托!”(未完待续。。)
第五章 守城的人选
一路上,在打马狂奔的同时,史可法一直在思索临别时黄公辅所说的话。想起来,史可法自己都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短短的两年时间,他便经历了崇祯、义兴、弘光、隆武四朝,身为四朝的老臣,竟然还是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每日里的奔波都显得那么的毫无意义。
生死之际,黄公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史可法没有丝毫的理由去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当初力荐朱平安为太子,是出于义理和嫡庶尊卑的考虑,却是未曾真真切切的思考过到底谁究竟真正的能够拯救大明。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狭隘和可笑了。
三日的奔波之后,在看到了烟笼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南京神策门的轮廓之后,史可法这才摒除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城。
进入到南京城内之后,史可法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还是来的晚了些。
郑家的大军已经控制了南京的内城十三座城门,门禁森严不说,士卒完全也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对于史可法的到来,守城的郑军军官并没有多做阻拦,在派人立刻通知郑家的将领之后,便给予了放行。
进城之后,史可法第一时间来到了皇城,远远便看到宫门之外的守卫已经都换上了郑军的士卒,这让史可法更为忧心。
请见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久未露面的司礼监掌印卢九德便急匆匆的跑出来相迎。
“阁部,您终于回来了!”卢九德一脸的沧桑,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陛下还在宫里吗?”史可法急切的问道。
卢九德哽咽着点点头,“陛下还在,但郑芝龙逼迫甚紧。今日更是已经带兵直闯宫城,非要陛下随他撤退到福建去,陛下执意不肯离开祖宗之地,如今还在奉天殿争执不下。如今京营都被郑军兵马监视起来,寡不敌众,咱家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啊!”
史可法也不说话。抬脚就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卢九德连忙跟上。
史可法赶到奉天殿的时候,大殿已经被郑军的士卒层层围困,郑芝龙的部下萧拱宸手扶剑柄守在殿门之外。
史可法走到近前,连看也不看萧拱宸,便径直向殿中走去,萧拱宸想要阻拦,但史可法如利箭一般的眼神射来,萧拱宸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之中。
史可法也不理会他。将手一挥,身后的王廷臣和一众亲随便一起上前,双手用力将奉天殿的殿门推开。两扇大门吱呀呀的打开,史可法带着凛冽潮湿的寒风大步走进殿内。
大殿之内,隆武朝廷的文武大员并不多,首辅黄道周、太子参政方岳贡正守在龙座的御阶之前,其余的文武群臣则瑟瑟缩缩的躲在了一旁,看着顶盔掼甲的郑芝龙带着手下众将则围在四周。其中有些人甚至于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目光中的煞气毫不掩饰的透射出来。
随着大门推开传来的脚步声。郑芝龙回过身来看了看,却是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而是径直一抱拳,对着龙座上手扶额头的朱聿键说道:“陛下,不能再拖了,清军已经逼近南直隶。我军已经无法守卫南京城,还是请陛下速速决断,下旨南巡吧!”
看到史可法及时赶回,黄道周总算稍稍宽心,大声喝骂道:“佞臣。当前战局未明,你却一力逼迫陛下南巡福建究竟是何居心,我大明在南直隶还有兵马十余万,四方勤王之兵也将陆续汇集南京,你郑家深受陛下恩宠,当此时机,不思上报君恩,却是以大兵围困皇城,逼迫君上就范,你郑家难道就是这样来回报陛下的殷殷期许吗?”
黄道周的一番话让郑芝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但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也没有辩驳,而是径直束手站立,“陛下如果执意不肯南巡,那臣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郑芝龙挥挥手,手下的亲兵立刻跑出去,将刚刚合上的殿门重新打开,并向着外面的萧拱宸点点头。
不到一炷香的时分,萧拱宸便带着人大模大样的走进大殿来。
“郑芝龙!”见此情形,黄道周怒不可遏,上前紧走两步,手指郑芝龙,“你是要弑君吗?”
郑芝龙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臣不敢,我郑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驰援千里,奉陛下即位为君!此番劝说陛下南巡福建,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陛下如果一意孤行,那臣只好……!”
郑芝龙一挥手,萧拱宸当即将手下的士卒散开,士卒们却是将簇拥在其中的两个身影推了出来。
“皇后!孩儿!”朱聿键大惊失色,就连黄道周、方岳贡和史可法都是相顾失色。
皇后曾氏和她的儿子朱琳源赫然就在萧拱宸等人之间,一脸凄苦的看向朱聿键。
“郑芝龙!”一直未曾说话的朱聿键满腔怒火的站起身,手指郑芝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身体就如同寒风中的树木颤抖不止。
“微臣也不想这么做,但事急从权,什么名声、什么君臣大义,微臣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郑芝龙淡淡的说道。
郑芝龙又看向黄道周、史可法等人,“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黄道周等人一时语塞,皇后和秦王如今都在郑芝龙的掌控之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郑芝龙不挟持曾氏和朱琳源,就凭现在郑家在南京城中的兵力,他如果用强逼迫,那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看着手下的众臣无计可施的模样,朱聿键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倒在龙椅之上,口中喃喃的说道:“罢了、罢了,朕同意南巡便是!”
“陛下!”黄道周、史可法、方岳贡连带着群臣一同跪倒。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虽然悲愤满腔,但也都清楚,南巡一事已经无法阻挡了。
“臣愿意追随陛下一同南巡!”黄道周、方岳贡、周之藩同时恳求道。其余的曾樱、朱继祚、李光春、林欲楫等人也都纷纷附议。其中不乏愿意追随朱聿键忠心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