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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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走路养身,书上就有说。再说看你就是最好实例。”长公主神色微霁:“只要皇后不嫌我,下个月我再来。”
呆在别院的这几天,心情舒畅,长公主还真有点不想回去。
“公主又是说胡话呢,就算我嫌你你也的来;你的义学还等着你呢。”
长公主挑眉,侧身问:“什么叫我的义学?”
“不是说好了,那义学是你牵的头,可不就是你的义学?再说了,公主的义学,岂不是响头更大,既能多拉来各位京城权贵的倾持,还能抚慰民心!”
长公主讶然失笑:“你是皇后,名头不是比我这个公主还要大?”
“哎呀,公主!昨夜里,我给你说那么多,莫非都是白说?”溶月不禁跺脚:“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听着长公主又要翻脸不认账。溶月又快步急走几步,从旁边枝桠上掐下一朵紫丁香,拿在手里狠劲揉搓。
“我还真是不明白;你是国母,这样对朝廷、对皇上、对你自己,不是更有好处?”
长公主到是不着急,慢悠悠的渡着步子,姿态高雅如闲庭信步的天鹅;溶月迈开大步,奔到长公主面前,神色俱肃:“正因为我是这皇后,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也为了自己,更不能锋芒逼人!”
长公主当下撼住。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心烦意乱的溶月;出身皇家,她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没想到,溶月竟是看透至此。长公主眼神复杂,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了。"
见溶月越发凝重的脸,有心调和气氛,就带了戏谑的表情:“难得你这个万人敬仰的皇后肯于我这个公主推心置腹;我都听你的,还不行?”
溶月暗松口气,笑笑,转了话题:“这才对!生辰礼呢?之前问你,就是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长公主也不再兜圈子:“走!去我房里。”
一行人簇拥进房,长公主眼飞眉笑:“李嬷嬷,去把贺礼拿来。”
李嬷嬷憨笑着应声退去,片刻就端着一个银面雕着飞鹤的托盘进来,放到溶月面前案上。长公主挥手屏退众人。走到案前,亲自打开托盘上的红漆葫芦纹木匣,拿出一根雪白茧绸包着的簪子,溶月的视线不由就被它吸引:碧绿翡翠枝叶,托出一朵白玉牡丹,枝叶处镶着琳琅珍珠,华贵精致,美不胜收。
长公主看她聚精不移的盯着那簪子,脸上带出微微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提供下载)欢。这簪叫绿雪含芳簪,它是历代皇后之物。母后就曾视若珍宝,我出嫁时父皇给了我。”
溶月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母后的遗物,又是父皇特意送给你的,我可不能收!”
长公主把那簪子往溶月的怀里一塞,轻笑道:“你啊,总是这么草木皆兵。都说了,它是皇后之物。你是皇后,无论是身份还是气度,都适合你。”
“这簪子是很漂亮!”
溶月却没被美物冲昏头脑:“漂亮的东西,可以欣赏但未必全要拥有。公主,它是父皇送给你的,还是你好好收着。”说着,就把那簪子放到奁匣。
这边,长公主却睹物思人,想起往事,声音渐低,轻声念叨:“父皇当初给我,我懂;父皇是觉得亏欠于我。”
溶月见她神色恍惚,不由呐呐喊她:“公主!”
长公主却摆下手,打断她接着道:“这簪子跟我多年,但我从未戴过……如果父皇见了你,也会同意把它转送给你。”
话已至此,还推拒,反倒矫情。溶月略想片刻,不再坚持。索性大方的收起簪子,笑着谢过:“谢谢公主!这生辰礼,我很欢喜。”
长公主见她收了,笑着点点头:“这样才好,我也欢喜。”
溶月搓搓有些紧木的手指,打趣笑说:“公主这么宠着我,待公主走了,我该寂寞喽!”说着就踢脱绣鞋。
长公主看着她跟猫似的卧趴在茜红锦垫的榻上。她微微带些哀色,轻轻低喃:“人就是这样,总是喜聚不喜散。”
溶月看她神色微异,眨下眼睛;嘻笑着说:“最重要的是公主过的开心。公主开心了,我也乐得我们散开。”
长公主却目光幽暗、讳莫如深,明明阳光盛明,却让溶月觉得气息沉凉。
“溶月,你说我要不要生个孩子?”
孩子!
溶月前世曾经想过,但没能成真。不等溶月回答,又听她低道:“之前从没有想过要孩子。但最近这一年,却总觉得孤单。
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心慌、再难睡去。脑子里就开始乱想,如果我当初要个孩子?现在都该有多大了?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叫孩子来陪陪我呢?”
溶月听着如此薄凉的锥心之语,不由心酸;拉了她的手轻道:“人生苦短,何必太为难自己!无论你要做什么,相信皇上都会支持你的。”
长公主双目微红,点点头,再没说话。
***……………***…………***………
午时,达观大师遣大弟子过来,呈了一包古籍和一本大师手抄的无量寿经作贺礼。未时,明亲王府遣人也送来贺礼;明亲王作的一副墨竹图和一个霁蓝釉白龙纹梅瓶。
那梅瓶釉质净润、花纹生动,价值连城。长公主端详片刻;“这宝瓶肯定是素慧选的!”
溶月随口问道:“公主如何这么确定?”
长公主拖长声音道:“素慧这人,除了明亲王,对别得一概大方。”
“只有至爱,才做不到大方;明亲王妃到也是个至情坦率的女子。”
溶月想起明亲王妃一腔热情,再想这可贵的坦率,顿时觉得不妙,好比足无鞋履、徒步前行。一旁的长公主听罢也不作言语。
溶月低息,情之一物,真是如影随形!
她不由随口嘀咕:“太精贵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不安,无论是物还是人。”说完,溶月看长公主还坐在那里,神思莫辩。
“半春,快把这宝瓶收下去。”溶月说着,就拿起那副墨竹图,走到长公主跟前:“公主!快看看明亲王的墨竹图。”
寥寥几笔,竹的高洁就已跃然纸上;长公主轻叹:“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
看了这图,溶月算是明白,明亲王的热情敢情都给了竹子。可叹明亲王妃素慧。
溶月哂笑打趣:“看来明亲王不但把心给了竹子,怕是连魂也给了竹子。”何况听说他还有很多美艳的姬妾。
“明亲王除了这爱诗画、爱竹子以外。到还真找不出什么不好来。”长公主也笑着说。
溶月心想;艺术家,可不都这样。
她随口诌道:“喜(…提供下载)欢文墨的人,都是雅人,自然不和俗人相论。”
“都说明亲王是谦谦君子,但我就是看不透他这人——他从小就丹青出众,父皇为此也颇疼他。”
长公主脸上泛起回忆旧事的神望:“有一年,父皇生辰,他画了副童子拜寿。结果被六皇子故意泼了墨汁上去,我以为他肯定会生气,结果呢?他却只笑呵呵的说,无碍无碍。那年他才九岁……后来,六皇子得急症去了。”
这样的人物,可见不是心机深沉,就是心怀若谷!
两人正闲散的说着话,半春的声音插进来,打断谈话。
“回禀皇后娘娘,司徒大人来了,说是来给皇后娘娘庆生。”
溶月一怔,司徒济来了!
“快请去正厅。”
“快去吧!”不待溶月再说话,长公主已道:“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陪着去了,等到晚膳的时候,我再过去。”
长公主这是让他们父女单独叙旧。她也不再多言,坐了肩舆赶回春晖堂。
溶月抵达正厅,司徒济已侯了两盏茶的功夫。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溶月急忙上前,虚扶司徒济一下,阻了他的跪礼。“父亲快快免礼,私下就不用行这些虚礼。”
司徒济刚想说,礼不可废;抬眼看到两月未见的女儿,亭亭玉立、巧笑嫣然,看着竟是长高了!司徒济微微怔住,忘了要说的话;溶月见他愣神,笑着问:“父亲是不是也觉得我长高了?”当初长公主也是这般模样。
“是!皇后娘娘不但长高了,连气色也极好??????老臣几乎认不出。”
溶月心虚,不动声色的微笑:“《无常经》里说;‘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每日抄经,心无杂念,吃的好,睡的好,自然就面色光华。父亲可也要为我欢喜才是。”
“老臣自然欢喜!”
女儿在别院修养的好,自然是喜。可是莫非就要如此长伴经书?司徒济惊喜交集、语顿难继。
“父亲请坐!”
溶月明白他的为父心怀,但那心怀,却不是她想要。溶月率先落座:“父亲怎么来了?可有禀告皇上?”
毕竟她呆在别院是为祈福进香还愿,未经皇帝允许,还是少和别人接触为好,尤其是和司徒家。
“皇上昨日召老臣进宫,许我今日来看望皇后娘娘,皇上还赐了贺礼,嘱老臣带过来。”
他说着就从扶手椅旁的案几,双手端过一个雕着描金蕉叶纹的黑漆匣子,端恭的呈到溶月的面前。
溶月不由皱眉;皇帝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她面色狐疑打开匣子,就看到明黄色绸绢上躺着一个细长的笔帘;溶月打开天青色的笔帘,眼前顿时一亮——流光漓彩,葱绿杂糅着青碧色的琉璃上,雕嵌着朵朵黄豆大小的梨花蕊。
那分明是,一只琉璃雕着梨花蕊的羊毫笔!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 ——郑板桥
《无常经》,佛曰: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
☆、第22章 隐退
先是长公主送的绿雪含芳簪,现在又是皇帝送的梨花琉璃羊毫笔。
一天里,溶月被这两件贺礼轮番惊艳,尤其是这羊毫笔,做工别致、设计巧妙。
皇帝这是何意?
溶月可不信,皇帝这是记挂于她。须臾间,她只觉脑袋里纷繁突起,就是找不出明晰的头绪来,一时懵怔无语。
司徒济看在眼里,也是惊诧不定。
别人不知,他自己清楚,皇上许女儿来这别院。说是祈福还愿,其实就是变相的打入冷宫。想起昨日皇上召自己入宫,主动的让他来探望女儿,还让他叮嘱皇后好好修养身体,别因抄经伤了神。
而这贺礼,看似简单,分明又是用了心思。再看女儿的恍惚,不禁以为她是触景生情,由此不觉心头发酸;想安慰、又无从安慰。一时进退维谷。
几番猜度,都是想不明晰;溶月索性放弃不再苦想。她抬眼见司徒济目含忧切、正望着自己。自己的适才的默语,许是给了他错觉和误会,怕是以为自己失落伤心?
心里哭笑不得,把那羊毫笔连同笔帘一起放回描金漆匣。
她问起了司徒衡臣:“兄长可安好?不知西南战事,现在如何?”
“衡臣递了军报来。”司徒济敛下忧思,随即正色道:“??????天气转热、蚊虫肆虐,军中将士多有染病。皇上已命他息战回防;只是可惜了,这次未能彻底扫平西南。西南不平,终是祸端。估计不久,皇上就会命他回京。”语气颇是唏嘘。
溶月不由一愣,真被达观大师说中了!
让司徒衡臣回京,皇上是不是要收回兵权?溶月思绪纷起,又听司徒济感叹:“衡臣来信,言辞多有遗憾恼恨,埋怨自己当时未能抓住战机、一鼓作气。他也不易,现在的副将和参将都是皇上指派的人……衡臣性急。”
司徒济知道儿子,作战勇猛,手段果断。但为人交际,有时难免莽直冲撞,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溶月未经战争,但她也知作战重在协调,如果指挥层失去睦和信任,底下的战斗里难免不受影响;这种影响有时无伤紧要;有时却是致命错误。
不知皇帝可曾想到这种局面;可否明白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原则运用起来,实在考量胸襟。看来皇帝到底还是年轻,难免激进!只是这后果……上位者的一个不慎就迫得生灵涂炭,实在令人心生感慨。
“西北战事呢?”溶月撇开心里渐起的不舒服,又问。
“西北因朝廷粮草、后援跟进及时。上月捷报频传,前日早朝皇上特别面当众臣,夸奖了谢进。”
司徒济遥想片刻,接着道:“谢进这人,皇上还是鄢西王时,他就跟在身边,为人机警、骑术了得。性情沉默寡言,所以朝臣没几人注意过他。皇上登基后,升他做了校尉。之前齐参将孤军深入,折损几千人,自己也差点命洒疆场。
当日夜里,谢进率骑兵两千,乘着当夜风大,烧光了匈奴后方粮草。据战报说,当时匈奴大营为白日之胜,正在庆功饮醉。一时火光冲天,不费一卒,就烧毁匈奴五万人的粮草。由此后战况逆转,谢进更是连着数战成名。朝中已有人传,谢进要做封疆大吏。”言语间流露出诸多赞赏。
溶月凝神思量,低问:“这谢进是不是平民出身?”
司徒济看看再不见青稚、全然端庄上座的女儿,既熟悉又陌生;心思兜转、心领神会地点头。带丝苦笑答:“皇后娘娘猜得不错,据说曾是乞儿。”
门阀公卿之家,根基深厚,皇权不容侵犯,必然需要制衡。新势力被扶起,旧势力必会被打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何况,那是天子!
皇帝,这是要动手了。
为今之计,主动隐退,兴许还能全身而归。溶月打定主意,目光郑重,声音干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父亲,可有隐退之心?”
司徒济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望着面色认真、仪态肃静的女儿,他心潮翻滚;静了静神,才一本正经道:“有之前谋乱案的前车之鉴,皇上一定会抵制外戚。从皇上下旨让你进宫,我就想过隐退。那时恰逢你兄长领命去了西南。
打仗,重在后方粮草调配。那时想着,先在户部盯着,帮衬你兄长。起码等他打完胜仗……不想才月余,你就落水受寒。我寻思着,如果不是皇上放任,后宫如何会有那样的事发生?就是再愚钝,也知道皇后娘娘无宠,是因皇上担忧外戚过强,朝野再有乱事。”
“有宠无宠,司徒家的势力都会让皇上心存忌惮之心。凡事凡情,不过图个家人平安。”
溶月瞟眼衣袖上粉色的绣花,见那芍药逼真精美、心微荡。
顿了顿,她接着道:“女儿只是担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父亲早有此心,女儿也就安心。”
说完,却见司徒济神色颓败;这个时代,君臣间的关系,有种类似信仰的情感膜拜。太复杂,但值得侧目;溶月出言安慰:“女儿知道父亲一片赤诚。但凡事还是想开些、也放开些??????有舍才有得。”
司徒济面色略缓,点着头,笑中带苦:“老臣老矣,有何不能舍去?你说的对,有舍才有得!只是觉得有负先帝嘱托,有愧你母亲。”
溶月打断他,直言道:“现在皇帝所作皆为集中皇权,巩固江山社稷,先帝自是可以心安!母亲只希望我们家人平安活着,父亲何不试着释怀?”
司徒济看着女儿姿容幽雅、言辞犀利,心里复生复杂,有陌生也有欣喜。
沉默片刻他才道:“皇后娘娘如今敏慧,老臣甚感欣慰!”女儿从进宫后,陡然变得敏锐端慧,这变化是每个为人父母者、都欣慰所见,但这变化真的来到,又觉得若有所失。
总归,意难平。
“父亲回去,就称病吧。兄长不是快要回来了吗?”
溶月不想多扯那些细枝末节,只说她关心的迫在眉睫:“历来,帝王都会忌讳武将和文臣交往过密,兄长身为西南大将军,这次虽没一举扫平西南,但依然算是打了胜仗。京城权贵,盘根错节,与之相处还是谨慎为好。等他回来,就让他以侍疾为由,索性闭门谢客,图个清静也好。”
溶月的话像是根普通的弦,轰然发力、奏出了至关重要的音;这音在司徒济心里网出更多的想头来,他敛下种种神色,面容庄穆,重重点头:“??????所虑甚是!”
溶月见他不再纠结于自己情绪,豁然慎重起来,便缓声道:“父亲这些年劳心劳力,趁此好好修养。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我记得兄长的长子也有六岁了。该开蒙了吧,父亲不妨好好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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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参考资料,“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苟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 ——
《管子》
☆、第23章 种树
司徒济只在别院呆了一个多时辰就要返回京城。
溶月也没作挽留,刚好早上长公主田庄的管事拉了一车早熟的草莓和樱桃,她就借花献佛送半车给司徒济,让他带回给家人尝鲜。
司徒济离开后,还不到晚膳时间。溶月自顾望着案上白玉盘里红艳艳的樱桃发呆;拿起一颗又一颗,香甜绕舌。
长公主听到司徒济已经离开,一个人呆在苍穹院索然无味,就自行来了春晖堂;走到廊下,也没让宫侍通传。悄声进来,见皇后捏着颗艳红的樱桃、神思恍怔。
“怎么司徒大人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走了?”
溶月抬头,看是换了身檀色富贵纹襦裙的长公主,她神情慵懒:“公主来了,司徒大人明天还要上朝;晚了路上也不好走。”
长公主看她意味阑珊,没有平常的喜庆爽快。猜想是生辰之日和父亲叙旧,引发了她的思家之情。特别生辰这样的日子,怕是想起了她早逝的母亲。
同样的情形,自己是再熟悉不过。每到生辰日,别说心情糟糕,就连长寿面都心堵的咽不下去。每次都是李嬷嬷一遍遍哄着,才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