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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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空远、落在窗外的皇上。蹑手蹑脚退出房门,低声对着几个内侍依次吩咐,或是去传话,或是去收拾行礼;又唤过禁军侍卫叮嘱一番车马备行。凝神思量所有他能想到的细节,确保没有遗漏;留金才亲自端了杯参茶,回到室内。
留金把碧蓝色的掐丝珐琅茶杯放在杏黄云纹帛锦茶案。轻手轻脚立在书房角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神色。过了两息,才见皇上收回投掷窗外的凝望,端了参茶来啜。留金见机忙上前几步,凑近小声禀道:
“奴才已安排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启程回宫。”
看皇上连喝两口参茶,神色略转,留金放了一半悬着的心,继续道:“皇后娘娘那边,奴才已派人去传话;想来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赶了过来送驾。”
话音刚落,留金看皇上又习惯性的敲起案面。虽然平常富有节奏的声响被帛锦吸收,但聊无声响的异样在这一刻却格外突兀。留金不由心虚,也许自己擅自传音给皇后是多此一举?
虽然皇上这几日对皇后礼遇,但毕竟皇上对皇后多有堤防,未必……
越想心里越发没底,留金小心偷瞄皇上的神色,见他眉宇的凝重又浓几许,不由暗暗冒汗。就在留金心思兜转间,忽听皇上沉声吩咐道:
“研磨!”
留金一个激灵,立刻上前拿集锦墨研了起来;一缕浅淡的墨香很快就萦绕在鼻息。
鄢祝融拿过一只彩漆描金波纹的紫毫笔,举笔而思,迟迟没有沾墨。留金看着皇上面沉如水,分明是忧思更甚、心事重重。
正待留金想要试探说点什么,皇上却先开口:“你去派人告诉皇后,让她不用来送。”
话落,鄢祝融丢开手中精致的紫毫笔,欲言又止;“告诉皇后……”
留金竖耳倾听,皇上却突然停顿。留金只觉今日的皇上处处透着奇(提供下载…)怪,令他捉摸不定。
再过片息,才又听的皇上说:
“算了!收拾一下,这就快马回京。”说着就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留金来不及诧愕,急忙跟出去。命内侍伺候着皇上换了常服和皂靴,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处理了启程事宜。想了想,还是亲自吩咐黄总管去给皇后传信。
见黄总管急步而去,留金才顾上抹把额头晒出的汗。他刚要回身去寻皇上,却见换好装的皇上已经出了内室,往外行来。留金见之,急忙迎上前去。
鄢祝融大步当先,在众多禁军侍卫的簇拥下,向垂花门外喷着鼻息响鼾的雄健马匹而去。
***……………***…………***………
黄总管刚跑出瑞景轩,迎面就遇收到消息、奉命赶来的皇后。他急忙上前行礼:“回皇后娘娘,饶公公让老奴给您来传话;皇上有急事耽搁不得,让皇后娘娘不用赶去相送。”
抬眼望着坐在肩舆,神色闪过诧异的皇后,堆笑道:
“这会子,圣驾估计已经启程了。”
溶月轻吁口气,从肩舆上下来。望着黄总管额头冒出一层汗水,看得人直热;“黄总管辛苦!既然皇上已离开,那本宫就先回春晖堂。瑞景轩那里,还的劳烦你收拾停当,别慌忙中漏了什么岔子才好。”
黄总管满连嘻笑;“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安置收拢的妥妥当当!”
“黄总管这么多年打理别院,皆是稳稳妥妥;本宫自然放心,不过是嘴碎多言,可是古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谨言慎行总是有备无患。”
为人奴者,最忌目下无尘、骄纵自满!
心思数转,黄总管心中一凛,忙收起了嘻笑,满脸正色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奴才一定谨尊圣言,管好底下众人,不让皇上和皇后娘娘有后顾之忧。”
溶月见他的谦恭少了敷衍,多了慎重。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也不再多揪不放;缓声道:“事不宜迟,黄总管先下去安排。”
黄总管立即应是而去。
溶月也没再坐肩舆,挥手让抬肩舆的几个内侍仆从先行退下。
自己则带着几个随侍宫女转道往苍穹院的果园行去。一路的鸟啼蝇唱、花香扑鼻。溶月因皇帝终于回宫而松泛的心情更加大好起来。
***……………***…………***………
鄢祝融一行人快马加鞭,马蹄和烟尘同起同落。
刚过申时,鄢祝融撩下马鞭,直奔太和殿。在内侍的伺候下,稍作洗漱换衫。径直宣了已侯在偏殿的众位大臣觐见。
一个时辰后,鄢祝融单独召见了齐太傅和兵部尚书张又廷。
半个时辰后,从御书房下达三条旨意:其一,任命明亲王为户部尚书。其二,任命礼部侍郎崔义为礼部尚书。其三,命为先帝守陵的吴王回京,接管内务府。
先不说朝野为此三道圣谕而如何众说纷纭。后宫的风向却随即逆转,崔妃母凭子贵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整个□。
明霞殿玉昭仪的贴身宫女柳桃,看着就着灯烛正给皇上做袜子的玉昭仪,眼里闪过焦急:“娘娘,您怎么还这么漫不经心?晚膳前,董嫔就去了栖霞宫道贺崔妃。刚才宫女又报说,张美人秦美人又相继打着探望的幌子,去了崔妃处。”
柳桃见主子依旧不为所动,不由嗔怪;“娘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怎么?难道你要我也去阿谀附势?”玉昭仪抬眼横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讽嘲。
“奴婢那敢!”
柳桃忙端了杯菊花茶给她;“奴婢不过是担心娘娘,崔妃现在怀了子嗣。皇上今日又升了他的父亲作礼部尚书;万一将来她诞下皇子,那……”
话未说尽,玉昭仪却明白她的担忧;啜了口茶,冷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能管得了谁?”
柳桃听着她的话,直觉那里不对,正要说话。玉昭仪却抬手制止道:“你不必多说,从皇上当初的藩邸时,你就跟我至今。我知你是一心为我好,但皇上做事……”略微犹豫,含糊道;“……你看到的是一,但未必不会是二。”
柳桃听得困惑更起,但也知道玉昭仪未必愿意给她讲透。于是索性丢开,心思又转到她的忧虑上,低声道:“娘娘,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得圣宠。”
迟疑下,想到底下那些宫女的交谈,神色多了破釜沉舟的凌然;“……宫里都在私传一旦崔妃诞下皇子,为后就将指日可待!栖霞宫上下更是趾高气扬。”
说到这里,语气的忿然更甚;“娘娘,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说我们要不要让崔妃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着就做个刀砍的动作。
玉昭仪看的立眉,立刻沉声喝斥:“闭嘴!”
明明知道房中只有主仆二人,她的目光还是下意识的睃巡一遍室内;才又厉声道:“你给我趁早灭了这心思,这里不是当初的鄢西王府!如果有个好歹,别怪我翻脸无情。”
柳桃被喝的当头一棒,蠕动嘴唇,终是没敢再出声说话。
此时的玉昭仪,却无法再专心做那棉绫布袜子,蹙眉游神思量半晌,转头问柳桃:
“皇上今夜还是没有召人侍寝吗?”
“没有!”柳桃眼睛暗了暗。转而,又亮起来;“娘娘,不如我们去求见皇上?您前几天不是给皇上做了双皂靴吗?”
玉昭仪想着皇上最不喜(…提供下载)欢嫔妃未有旨意而擅进他的太和殿,不免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快两月未见皇上,又有些心动。
柳桃看出她的迟疑,怕她动摇,连忙拉着她怂恿:“娘娘快起来,奴婢给娘娘梳个飞仙鬓,带那副皇上赏您的银鎏宝石步摇……”
一刻钟后,主仆几人就出了明霞殿。一路疾行,刚到太和殿,就被守值内侍拦下;“皇上有旨意,今夜谁也不见!”
玉昭仪垂目咬牙,瞬间就敛神再抬头,面上已恢复巧笑嫣然。她朝那内侍柔声商量:“可否请公公代呈个包袱给皇上?”
说着就跟身边的柳桃递个眼色,柳桃会意,忙掏了荷包上前塞给那内侍:“请公公行个方便,我们娘娘必不忘公公的帮衬!”
那内侍却没接那沉甸甸的银子。他的目光扫过后面小宫女手里托着的一个白绫布包袱,带着疏离的笑意,对玉昭仪道:“奴才谢过昭仪娘娘!不过未经皇上允许,奴才不敢承昭仪娘娘的赏。”
看了眼美目皆是失望的玉昭仪,若有所指道:“之前崔妃娘娘给皇上送汤,皇上也是拒了!”
话的意思明显,皇上拒得不止您一个,您大可不必如此垂头丧气。
玉昭仪收下心思,透了个感激的笑容给那内侍,带着面有不甘的柳桃等人怏怏离开太和殿。
翌日清早,鄢祝融带着贴身禁军侍卫五百人,在城外和骁骑营汇合,一路驰骋、向西奔去。
同一时间,一脸冷毅、身材高大的留刃一行百人,护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京郊别院驶去。
***……***……***
【本章结束】
☆、第43章 麻烦
因皇帝回宫,而恢复轻松的溶月没想到,不过一夜,又一个烫手山芋就递到自己手上。
溶月按捺心中困惑,含笑望着面前的大皇子——红色的绫缎蟒袍罩出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人。
那孩子有和皇帝一样细长的眼眉和鼻子;眼仁特别黑亮,顾盼忽闪间,有令人心生欢喜的纯净。黑发用一只碧玉簪绾了起来,细节在简单处,张扬着身份的尊贵。
溶月看着太多漂亮的小家伙,不由愣神犯傻,渐淡初知大皇子来到别院的郁怏。心神起转有了丝热闹的雀跃,她用友好的微笑和眼神看着他,但那孩子却错开她的视线,一副不予理睬她的冷傲模样。
溶月诧然,心思落至无奈;看来这小家伙有乃父之风!
她不由揣测,看来这小人也是不好相与。溶月目光随即转到带大皇子前来的桂嬷嬷身上;她是个年近五十的妇人。身形微胖,衣着素净,鬓角略微发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了根赤金福寿纹发簪,举止自信不失谦恭。
“回禀皇后娘娘,这是大殿下。因之前您身体欠安,以致拖到现在才来给您问安。昨日皇上特意吩咐老奴,带着大殿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桂嬷嬷拉过一旁的大皇子,声音一改刚才的爽利干脆,对着大皇子温声哄道:“大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是您的母后,快跟母后问安!”
听到桂嬷嬷催促的大皇子抿紧嘴巴,却只不开口。身体更是往桂嬷嬷怀里缩了缩;一双格外黝黑明亮的眼睛,戒备的窥睨着上座的溶月。
桂嬷嬷见状,怕皇后娘娘怨怪大皇子不敬,不由发急,扬声催促:“大殿下,您不是都答应皇上要听话吗?快给母后请安!”
大皇子的神情布上委屈,氤氲的他眼睛像是蒙了层水雾,看的人不禁心软。正当溶月插话要圆场,耳畔却意外听到一声低低的嘟囔:
“母后!”
那声音因为极轻,却格外甜糯,显得轻渺而婉转;一点点落到听者溶月的心腹处,荡出一种难以表达的酸软和别扭。
无论怎么不习惯,她都不得不面对自己是这孩子继母的现实。溶月眉头蹙蹙,压下心起的不适,温声应道:“乖!”
说完一字,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才算妥当。加上小家伙那声‘母后’还在记忆神经里弹跳,怎么都让溶月觉窘。
于是她跳转话题,望向桂嬷嬷:“嬷嬷辛苦,路上走的可顺利?”
“谢皇后娘娘垂询,有禁军护卫开道。走的都很顺利……大殿下大多在睡觉,到也没觉出颠簸。”桂嬷嬷一板一眼、寒暄作答。
两人说着话,溶月就觉出有道视线在她身上睨巡;她直觉就把眼睛扫向近在咫尺的小家伙。
见她忽然看过来,小家伙被抓个现形,他有些慌乱的急忙挪开眼睛。溶月看着他粉雪般的脸上隐隐湮出一抹形迹可疑的绯红。她不由心笑,比起他那狐狸老子,到底还是个孩子!
溶月轻笑问:“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看她笑起,知道她是在笑自己。他不禁羞恼,眼里露出抗议的忿然,抿紧嘴巴偏不作声。溶月实在没什么经验和孩子交流,对这样的处境不知如何扭转,只得微微干笑。
一旁的桂嬷嬷目光微闪,忙解释:“请皇后娘娘勿怪!大殿下性子腼腆些,怕是有些认生,和皇后娘娘好好处处,过些日子就亲近了。”
溶月心沉,听这话音,是要在这里久住?
桂嬷嬷目光探究似的看着溶月,手温柔抚抚下大皇子根本无一丝褶皱的衣袍,带了笑容继续说着话:“大殿下叫桢佑,到八月十五,就要过整四岁的生日。”
溶月对四岁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记忆里实在没有可供的经验作为参考。不过眼前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却很鬼趣。就是看起来,脾气和他皇帝父亲一样不好。
溶月莞尔,侧头吩咐万春:
“给嬷嬷搬个杌儿。”
万春应是,忙搬了个锦杌过来,请桂嬷嬷坐;
“嬷嬷请坐。”
桂嬷嬷朝溶月屈膝谢礼;“谢皇后娘娘!”却并没有就此坐下,而还是站在大皇子身旁;一副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
溶月看的心中一动,刻意放柔声音,带着恳切的语调对小家伙说:“桢佑!来母后这里坐,好不好?”
小家伙目光闪着细碎的碎芒,抿紧嘴巴还是不肯松开。小身子又往桂嬷嬷身边靠了靠,一副警惕和防备的表情。溶月看的分明,更是无措。
桂嬷嬷看的心急,连忙上前,安慰道:“大殿下别怕,皇后娘娘是您母后。您还记得皇上怎么交代的吗?”
小家伙点头,望着溶月的目光却多了狐疑的审视;嘴唇微微蠕动,很不情愿又不得不为的勉强神情,看得令人不忍。
正当溶月心软放弃时,却又听到他细软的童音:“父皇说,要听……母后的话。”
溶月一松,心笑,看来记忆力不错。
“皇上不是说了吗,要您在这里听皇后娘娘的话。您不是一向最听皇上的话吗?如果您不听话,皇上可是要罚您的!”
桂嬷嬷半哄半吓,总算有了效果,小家伙没再坚持自己的执拗,顺从地坐在溶月身旁的软榻。
溶月见他不再扭劲,而是乖顺下来。便给万春做手势,让她就近把锦杌搬到靠近软榻的下首,请桂嬷嬷坐。桂嬷嬷再次道谢,才半坐下去;目光时不时的柔和望向上首的大皇子。
小家伙看来极依赖桂嬷嬷,见她就靠坐在自己的下首,抿紧的嘴角略展。羞赧露出个小漩涡的笑容。
溶月见他笑得可谓甜美,不由被那笑容感染,心里也喜乐起来,吩咐万春:“去拿些孩子喜(…提供下载)欢吃的糕点和樱桃汁来。”
万春应是正要退去,又听皇后补了句;“记得热一热樱桃汁。”
万春心里一动,皇后娘娘这是记住了皇上的话吗?
心里想着,脚下却不做停留。
很快,万春就带着宫女鱼贯进来,摆了各种小巧诱人的点心在大皇子面前的几案;桂嬷嬷立刻起身,亲自伺候,又是递樱桃汁,又是递帕子,动作极为细心周到。
溶月也不说话,脸上带着浅笑,安静看着他们。小家伙小口的吃着芙蓉酥,丁点碎屑都没有沾到唇上。那慢条斯理、一派优雅的样子,跟他的父亲——皇帝大人简直一模一样。
溶月心叹,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等到小家伙秀气吃罢,桂嬷嬷重新落座,溶月才又说话:“嬷嬷突然带着大皇子过来,不知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回皇后娘娘,昨夜皇上吩咐老奴,带大皇子过来别院。”
桂嬷嬷虚坐在杌上,脊背挺直,肃声答道:“皇上说,让皇后娘娘照顾大殿下一阵子。”
说完看了看大皇子,对他安慰似的笑笑,接着道:“皇上还吩咐,皇后娘娘丹青画的好,有时间就请皇后娘娘教导大殿下一二。”
溶月不由郁闷气结:这下,不仅成了保姆,还要兼职家庭教师!
一阵子?
这个一阵子是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转念一想,更觉事情来得蹊跷,隐隐不安起来。联想到皇帝昨日突然回宫,溶月目光变得肃然,声音不由发沉:“可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可好?”
桂嬷嬷微微垂目,模棱两可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老奴不知。皇上今日一早,就去了西北。”
溶月错愕,原来皇帝昨日突然离开别院是因为西北!
西北,不是说谢进已经胜券在握么?皇帝怎么突然去了西北?到底西北出了什么事,至于皇帝亲征前往?大皇子作为皇帝目前唯一的子嗣,攸关江山社稷,为何皇帝要把他交给自己?皇帝这是挖了什么陷阱给自己?
下意识地,溶月就想找出这突发事件背后的陷阱和危机。但念头如麻,她一时却寻不到那条至关重要的关键线索。一阵心乱,溶月不由敛去笑容,静想出神。
正厅里突然的安静,第一时间就被大皇子敏锐觉察,小家伙有些忐忑的左瞅右窥;下首的桂嬷嬷微笑望着他,安慰性地拍拍他手。
小家伙又斜睨溶月一眼,见她的脸上早没了笑容、换做一脸正经严肃。小家伙下意识、就握起了拳头。
桂嬷嬷见状,轻咳一声。被惊醒的溶月,抱歉朝小家伙笑笑。小家伙却红了脸,急忙躲开她的视线。
溶月不由一笑;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家伙!
“桢佑熟悉嬷嬷,还的请你继续多费心。本宫让万春带两个宫女跟着嬷嬷,帮你分些担子,这样安排可好?”
“老奴谨听皇后娘娘安排。”
“住的地方,别院桢佑可有熟悉的地方?”
“皇上吩咐了,让老奴带着大殿下,就住在皇后娘娘的春晖堂。”
桂嬷嬷看着皇后眼中的讶异,不动声色继续道:“皇上说,住得近些,照顾起来也方便。”
溶月压下心里的困惑不安,带着浅笑道:“那就听皇上的吩咐。”回头看着万春说:“去把南苑收拾出来,那里凉快些。”
一脸惊异不定的万春听到吩咐,连忙应是退去安排。
溶月知道自己无形中,又跌进了皇帝网织的某个未知里,不知道是刀山还是火海?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她敛神想过当下要面对的相关细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