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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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鄢祝融未戴发冠,依旧穿了件素色圆领直裰,不过比昨夜那件更加华贵,虽没提花龙纹,却在前后绣了金丝柳叶青紫大团花,下摆及袖口分散遍布同类小团花,湖蓝束口箭袖镶绣金色缠枝花纹,朱红三镶白玉腰带。
脚上是双同系青面白底缎子皂靴。因他身材挺拔,且脸颊削瘦,这身衣服在他身上,就频添优雅;溶月细细看皇帝片刻,站在案前朝他微微浅笑。
对面的鄢祝融也在看着他的皇后,对襟紵丝水粉小妖,绿碧折枝梅花百裥裙。乌发低绾斜鬓,戴了个含珠翠簪,流苏漫过鬓发,直垂到一侧的耳廓。
鄢祝融在消受过皇后别样的风情,看她越是端庄,偏越是心猿意马。心里不由轻佻趣想,哪个皇后穿得跟个待嫁小姐似的?
也就她……
心里畅想,脸上却是一脉平静无异平常。看她在自己视力范围,异常乖顺的立在那里,无丝毫怯意抵挡,又觉意满。嘴角不由翘起一抹舒意,径自上前两步,伸手握了皇后。
溶月错愕!
高估自己的同时,是不是也高估了对手?
电光火石,溶月找到完美借口:“皇上,臣妾手上有墨!”
说着就自行欲要挣脱,却是不得;被皇帝握着那手紧密无隙、悍然不动,以弱抗强,败得毫无悬念!
溶月一怔神儿,鄢祝融已牵她回到案前;漆纹案上摊着一堆纸墨,鄢祝融眼尖扫过,诧异问道:“皇后,这是在算账?”
他的声音低沉,眼眉间却多了不露痕迹的笑意,他的轻松、令陌生人的溶月还不能习惯。
溶月瞄一眼,紧握自己的那手,被自己指间的白皙比下橄榄暗色,却反过来衬托了他的修长和力量。
溶月目光瞬间复杂,旋即淡笑轻道:
“只是随便翻翻。”说着再试挣开,端着不着痕迹,与鄢祝融,却是处处露着别扭。
鄢祝融蹙眉,猛然兀自松开。
霎那,两人双双手中一空,凉气顷刻灌入手心,彼此皆是微诧,像是都未曾料想,但已够心知肚明。
鄢祝融微抿嘴角,佯装自然、伸出刚才牵过她的右手,在案上随便拿起张纸;动作温吞却透着种良好礼仪熏陶过的强大尊贵,气息微凝,像是对他尊严挑衅的不屑为难。
溶月不由暗自松气!
心里却叹;这角色扮演,是个挑战。虽已尽力,仍满漏洞。
皇帝像是被那些纸张吸引,也不说话;只张张细看;溶月既不能催促翻阅、更不能拒绝他的翻阅;只得站在一侧仔细打量他。
投入让皇帝神情冷峻,偏阳光铺他在身上,浑身的美华。溶月感慨;一个人,即使内心危险,若外表俊美丰姿潇洒,照样能俘获人心。
与皇帝这样的人,做到完全掌控对方,自然轻松到不足挂齿。溶月心笑而叹;他实在是有无往不利的本钱本事!
脚步轻响,是半春奉茶进来。
溶月接过亲自端去奉上,皇帝却是浑然不觉,视若无物;溶月无可奈何,只得把那青龙纹釉瓷茶盅放案。自己则退旁翻本书看;是本经书,极是艰涩,溶月半晌才看去一行。
她的百无聊赖、左顾右盼,被鄢祝融偶然抬起的眼睛捕捉。他便对她轻喊:
“过来!”
那语气带着亲昵过的命令,像被松脂裹起来的某只虫子,有变成琥珀前的闷钝。说不清是要生出疼还是甜?
溶月直心想要抗拒,但再不好得寸进尺,只得步履犹豫、磨蹭靠近他:
“皇上!怎么了?”
她刚靠近,皇帝忽然抬头,两人惊魂一瞥!
那个瞬间,因为极近,得到视觉格外牢靠的延展;脸上像被脱去表层,有种裸Lu在外的羞窘,溶月下意识、立即垂目错开。
鄢祝融望着皇后因低头,露出簪上碧珠在闪亮。意识蓦然有些恍惚;那双乍然闪过的明眸,还不停重复回放在他脑海,大的眼睛更美,润的皮肤更白,红的嘴更艳。
来来回回,往来反复,鄢祝融在那目光交错间,忘尽前嫌,鬼使神差,再次伸手拉她到更近、直贴向自己。
鄢祝融目光发直、盯着皇后看,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珍珠,她越困窘,他越觉得愉畅。
最后他喉咙里的笑都藏却不住,直接冲破出来,闷闷爆响,戏谑低笑:
“原来……皇后也会含羞?”
你!
溶月被皇帝的嘲戏堵紧,心头空的发涩,恨恨着咬牙,只是不知该恨无辜的皇帝还是更无辜的自己!
但她的自控力依旧卓然,很快变至平常淡然:
“皇上这话好没道理!不仅欺负臣妾,还笑话臣妾!横竖都是皇上对,羞与不羞皆是臣妾罪过!”
鄢祝融忽略她语气的骄纵张扬,眼底多出腻着的趣笑,手指轻拉,就把皇后带近怀里,声音低的失常:
“你这嘴,朕说你一句,你回朕十句。”
被皇帝又抱在怀里的溶月,嘴唇猛地撞过来,刚好贴在他的胸膛上,嘀咕一句:
“那有?明明刚够五句!”
鄢祝融听到她的咕哝,那撒娇的音节像落在石阶上的雨珠子,淅拉拉的回荡在他的心头,他体味再体味,最后剩下的只有那娇柔无比的软糯。莫名他觉得又多了份无法言说的欢娱,远比那夜里的激情来得清淡,却更多细致过的韵味。
感受至此,鄢祝融那闷在嗓子里的声音便露出情绪,闷突突也乌突突的低笑跌宕延续,多了糖果的甜凉。
溶月听得不适,趁势只想离开那个发热的胸膛。皇帝却像是早有预防,把她圈禁更牢,放在她腰上的手,多了熟稔的温存。
溶月心中一紧,再不敢多动分毫。鄢祝融却只是轻轻摩挲,没有进一步的邪念,像溶月适才女人的洞觉不过一场错觉。溶月苦笑不得,半晌后才听到皇帝问她:
“皇后,很无聊?”
溶月被蜷得四肢发麻,声线木然怨答:
“臣妾比较喜(…提供下载)欢忙碌。”那样,日子可以快的过些。
鄢祝融微顿,继而就把自己下巴贴近溶月额头,淡声道:“吃过午膳,皇后和朕一起去瑞景轩!”
溶月张了张紧贴在皇帝胸际的嘴巴,能说的不能说的;终是,都没出口。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写文和写字是两回事。
写这章的时候,感觉在写字。
有些费力,却也HIGH。
有些亢奋,跟祝融同学似滴~
PS
周末好,假期好~
难得休假两天,反到更忙。
晚了晚了~
希望有时间写文~
☆、第82章 极远
两人吃过午膳,鄢祝融拒了肩舆;携皇后步行上了前往瑞景轩的甬道。溶月使劲屏除皇帝是迎合她的习惯这一直觉思量,选择乖巧顺从同他前行。
到了瑞景轩,溶月起初还猜测皇上叫自己来此目的何在?左右一番思索删选,都没个特别中肯结论;后来索性不猜,拿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出来。
溶月丢开思想包袱,人就轻松带了浅笑朝上首看着本奏折的皇帝请示:“皇上,臣妾可不可以去看看大皇子?”
鄢祝融书房,从没留过妃嫔,多个女人的异样还真让他没想象中的适应;但见皇后笑盈盈望着自己,又觉不是很糟糕。下意识扫过立在角落眼珠提溜乱转的留金,收紧嘴角的柔和,颔首道:
“嗯,皇后去吧。”
溶月依言行礼退下,刚至门口,又被皇帝叫住:“去果园可以,别再牵马缰!”
声音依旧低也淡,像是用厚甲包了层蜜霜,尽管里面的深意是关心皇后不要被畜生伤着。但一个是不善此道,只凭直觉流露;另一个却完全只明表层的坚硬别有隐射,全然不信里有温甜。
溶月微露诧愕,目光瞬间略变,嘴边笑意旋即渐至稀疏,蹙眉低头而去;鄢祝融自己也是蹙眉,有些怨自己失态,也有些怪自己多言。
留金瞪大眼睛,半张着嘴望着皇后淡然离去,又忙紧看向上首;见皇上眼底闪过异样,像是有点不耐,还有点懊恼。
望着这样的皇上,留金脑中猛地嗡声一响,像是一截断然绷裂的琴弦,却拉出个意外蛰人的旋律。
留金突然觉得有些腿软,很想就此坐下歇口气;琢磨着那个可能,留金忍不住,又朝皇上看去,就见他早坐回镂空雕龙金漆宝座,眉宇间已恢复平静如常。
留金不禁恍惚挠头,莫非刚才是自己幻觉?
他不甘心地仔细在脑中寻找种种蛛丝马迹,然又觉个个细节都能找到平常;如此般疑惑否定,不由起困扰;莫非是自己出了问题?
可自己是大腿受伤,不是大脑受伤啊!
留金自顾无聊做着困兽之想,他主子鄢祝融已然进入他王者天下的布局。
而溶月这边,也在旁边院落见到相别数日的大皇子。
小家伙见到她,黑眼睛里全是惊喜。但转瞬就鼓起嘴;溶月看得好笑,立刻先下手为强,指着他的脑袋就是指责一通:
“桢佑,你个小没良心的家伙;有了父皇,就忘了爱米!”
小家伙瞪眼,立即开辩:“我没有!”
溶月望着他表白的急切,不由笑意渐深,见他粉白的脸蛋不但没鼓出气呼呼的抗议,到是因为气息急促催生可爱胭红,漂亮惹人;脚下步伐毅然快速靠他近前,俯身就抱了他在怀里,亲着他问:
“想不想爱米?”
小家伙滞顿不及目瞬,两只软软手臂就搂紧她脖子,鼻息降音连连点头:“想!可你都不来果园;也没有回我星星!”
溶月听出他不满的控诉,抱着他坐到榻上:“这才几天,你都跟父皇吃了什么?怎么变重这么多,爱米都要抱不动。”说着就要拉他从身上下来。
小家伙却手脚并用,跟藤蔓似地攀在她身上不下来,在她怀里咯咯笑道:
“父皇说了,不能再叫爱米,要叫母后。”
溶月缩眉微动,继而笑道:“现在你父皇又不在,自然可以叫。”
看小家伙一副思索表情,戳他脸蛋:“你个小笨蛋,干嘛告诉父皇爱米的事,不是告诉你,那是你和我的秘密吗?”
小家伙黑眼珠亮的清澈,急急辨道:“不是我,是父皇看见了我画的兔子画。”
溶月好笑:“又关兔子画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要做兔子吗?”小家伙抓了她凤尾纹的环绶玩:“我就画了个叫爱米的兔子。”
爱米听着失笑,拿手揪了揪他的嫩鼻子:“你个小笨蛋!我是说我要做个跑过乌龟的兔子。什么时候说要做兔子?如果我成了兔子,那你是什么?”
溶月看他鼻子渐红,又帮他揉揉,笑着打趣道:“莫非是你想做个小兔子?自己不好意思,又拉上我?”
小家伙扯着那白玉环绶摆手:“不是不是!”说着不是,脸上却嫌疑似地红了起来。
溶月翘唇笑起,语气嗔怪地羞他:“那是谁上次说要做小哈?还执意把我变成扫帚的?”
小家伙小心思被戳破,脸上已尽染羞赧;溶月却看得更觉可爱,浅笑柔声道:“好了,爱米不怪你,这次是你父皇,就先算了。”
还是不忘教训道:“以后要尽量记得保守秘密,如果你总是这么容易暴露,谁还愿意和你分享秘密呢?”捏捏他的脸,轻问:“是不是?”
小家伙被她说的不好意思,有些别扭但还是点头;溶月看出他不自在,装出大度的样子:“好了好了,亲我一下,这次就算原谅你!”
小家伙抿嘴笑起,眼睛亮闪闪的望着溶月,丢了感兴趣的环绶;抱住她脖子,厥着嘴就吧唧亲在她脸上好几下。
软乎乎的人,软乎乎的嘴,溶月怎么忍得住?立即又抱着他亲了回去:“真乖!”
接着就问起他这几天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
溶月和桢佑,两人因数月来首次暂别,两厢说的你来我往,气场温馨。京城齐俯的父子谈话却气氛冷凝,数度冷场;原因无外乎是父子意见不统一。
齐太傅望着硬梗着脖子,满脸不愿的儿子,长叹道:“别的我不多说,只一件事,你自己去想;皇上登基不是一天两天。如果但凡有下旨的可能,该下的早下了;如果现在还没有,那就意味着以后更不会有。”
停顿一瞬,接着道:“人活在世,重在气节骨气,她身份尊贵,又得先帝爱宠。这样的人,又如何一女嫁二夫!”
看着儿子咬紧下颌,满脸不甘,齐太傅不禁幽道:“看来你不了解她,为父到是对她有些了解,她虽为女子,但是性格却有先帝遗风……”
齐太傅突然消声,斟酌片刻又道:“成家立业,这些年你母亲百般威逼你,但为父从未表态。那是因为为父在观望,看皇上到底什么态度?如果皇上真会为了你们,破釜沉舟。我们,自然再等也值得;可是而今形势已无比明朗,该死心的就该埋了葬了。”
身着玄服的齐鉴依旧不说话,只膝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齐太傅花白的胡须淡淡的挂在下颌,有种饱经岁月的沉着和冷寂的漠然,像是沉浮史书的几段冷句子。
“从你受伤归来,一直修养在家。现在皇上归来,该是时机好好筹划。”齐太傅看着垂头沉眉的儿子,直接转到了婚事:
“那崔家,听你母亲说女儿才貌出众;但还是要慎重,如今崔家势起,如果我们联姻,皇上未必会喜。”
齐太傅神情思索。黑漆木的扶手椅像背景,又压抑又映沉的他瘦骨临风;停顿片刻,他才又低声道:“你自己下去也好好想想。”
齐鉴默声离开父亲书房,走入初冬天地。冷风扑面而来,吹过他直线的身形、鹰鼻深眼,卷起他藻纹衣摆,口中被冲进寒气,直跌到心里,动摇着落。他脚步有些滞重,偏心上渐渐泛出百般滋味;其中冰凉空洞最是数多。
齐签步履恍惚地回到房中,太阳的光被暗沉的云色遮掩,屋里暗淡像是头顶罩着失明的幻觉。房中没有炭火,连个熏笼也没有。更显得青白色帏帐失了人气。齐签静坐片刻,手指很快就生凉发木。又过半晌,窗口连栅栏似地光影都被撤走,他这才恍神低叹,白昼又快要过去!
齐鉴从书桌抽屉里翻出用素绫布包裹的一沓纸墨。
展开来阅,上面的字迹他早已谙熟于心,每个比划、每个她习惯拉长的撇捺,他都可以全部模仿出来。毕竟那么久的日子,时时看着、日日临摹;日积月累,总能长出熟稔。
望着飘逸洒脱的字体,他的视线不禁有些飘忽;实在好'TXT小说下载:。。'久了,已经比十年还要久了!
嗟叹一起,齐鉴心里的憋涩突然又清晰起来。他闭眼靠在椅背,脊背紧硌着镂刻的如意纹,隐隐烙出不适,但他还能忍受;远还不到弄疼的程度。
父亲的话、母亲的叮嘱,走马观花在他脑中交替出现;远的晃近,近的又飘远。这次他既没有就地挥走,也没有细辨权衡;而是突然多了茫然。
他是个有耐心的人,从儿时起,他就学会等待。母亲总是要先照顾父亲,接着是照顾大姐大哥,然后才是自己。他知道不是自己不重要,只是不是唯一的重要。
人人都说他性情好,但没人知道这份赞赏,背后需要经历无数次的失望和期待;像是把利剑,在刺杀肉体之前,先要经过热火和铁锤的钝击。
很长时间,齐鉴不认为自己会变,他这样的人一旦成型,必然是跟那利剑、跟他父亲、跟他大哥一样,该立就立,该折必然也会折。只不会再变软,再来一次打造新生。
想到这里,齐鉴突然倏地假设,如果他没有遇到鄢元初!
但那毕竟是如果,他终究是遇到了她,在很久很久以前。成为历史的同时,剔除如果,也成为不可撼动的事实。
长公主同他所有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同;她说给他找字帖,她就真的月月一帖,定时定点,从未断过。直到,直到她嫁为人妇。她说给他母亲找风湿痛的药,她就真的季季一份,依旧定时定点,从未断过,即使她已嫁做他妇。
她说过的,她答应他的,她从来没有失言爽约。
鄢元初和别人不一样,她从没有让他体验过失望。在她那里,他只看到春风微笑和心动,这些东西说不出来多么好,但让他记挂至今,仍觉得难舍!
即使他已数年未见她之音容笑貌,但他从未忘记,她看着自己时眼中的光芒,直射进他的心底,灌出在乎的甜蜜;像是豁然才发现活着很暖,太阳很暖,风吹也很暖,什么都很暖。就连那些自己最讨厌的母亲养的猫,都觉得毛绒绒的暖。
这种体验真是欢愉人心,像是之前的人生记忆都被冻结,都可以忽略而不值一提;只剩满腔激动,充满暖热和无尽的希望;直到,直到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和媳妇。
打击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的背后,就是长久的黑暗。齐鉴第一次铭心刻骨的体验,还有种欲人绝望的痛苦,它叫命运弄人!
很多人都知道,他受了心伤。
他自己也从来没有特别遮掩这种情绪,他甚至哭泣过,特别是那个她初嫁的晚上。他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嚎啕大哭,连婴儿时,他都未曾有过那么撼天动地的流泪。
次日醒来,齐鉴发誓此生再不沾酒,同时立志投身兵戎。几日后,他毅然决然跟随鄢西王,远去西北。
长公主从未同他表述喜(…提供下载)欢或想念,更没有同他说过那些戏文里的话,什么千年等君心,海石不枯竭。可齐鉴到总是期望她能说些类似的话。他知道如果她讲了,那就不会仅仅是希望,而是开了肯定的缺口。因为,她从未让自己失望。
但是鄢元初终究没有说过,哪怕一字!
于是他就等待,也只能等待。他想用这样沉默而坚决的方式告诉她,他想成为她那样的人,让她也对自己满心踏实信任。于是他选择把自己重新丢回熔炉,顶起心里那个希望。
房间里的暗影渐多,齐鉴渐觉寒气透过衣袍、渗到了皮肤里,但他懒得起来加衣或是添火。他环臂抱胸,闭着眼睛又回想一遍父亲的话。他自然不会有错